郭文莺有些急了,与其等着云墨招出来,倒不如自己先招了。
她吸了口气,道:“云墨,你先下去。”
云墨抬头看了一眼封敬亭,见主子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便磕了个头,乖乖退了下去。
郭文莺望着眼前这个悠然自得喝着茶,一副等她倾诉的男人,忽然觉得他可能早就知道自己见了谁,做了什么了,否则他也未必会亲自出宫来?怕是自己走这一道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有人一字不落的送进他耳朵里了吧?
忽觉嘴里一阵发苦,虽也知道他是派人保护自己,但这种被监视的滋味儿真的太讨厌了。
屋里一时静悄悄的,封敬亭见她半天不语,不由扬扬眉,“怎么?有难言之隐了?”
郭文莺再吸口气,好半天才压下想破口大骂的冲动,她从怀里摸出那个镯子放在桌上,可惜都没来得及看一眼的东西,就这么交出去了。
封敬亭伸手拿起来,打开红绸包,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嘴角扬起浅浅的笑:“蓝田玉,倒是好玉,价值不菲。这江县令出手够大方的。”
郭文莺低头没说话,忽有些担心他会就此砸了,以他的脾气真不是干不出来。到底是人家的一片心,她还真舍不得就此毁了。这会儿倒后悔当时没扔进黄曲河了,真要扔了也算圆了江一行的心愿了,好过落在他手里。
封敬亭在手里左看右看团了半天,随后把镯子往前一推。他倒没推到地上,只瞥了她一眼道:“还有别的什么吗?”
郭文莺摇摇头,确实没别的什么,方云棠倒是给她买了些吃食,可惜都吃到肚子里了,玫瑰露也喝了,也不可能给他吐出来瞧瞧了。他要真想看,晚上倒可以看看能不能拉出来。
封敬亭点了点头,方才又端起茶碗来,一副打算还要继续深究的样,“说吧,他们都跟你说什么了?”
郭文莺撇了撇嘴,方云棠说还想娶她,雪融说还想给她弹琴,那些话能告诉他吗?她深深想了想,挑着无关紧要的说了两句,然后偷眼看他的脸色。
总体来说,封敬亭还并没有动怒的征兆,其实他不是不怒,而是已经怒过了。
今天是暗一跟着她的,郭文莺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都以飞鸽传书传回宫里去了。暗一是个惯会添油加醋,没有暧昧都能描绘三分,更何况今天简直是郭文莺一部活生生的血泪出轨史,每一章一个故事,还换不同的男主角。那细细品砸的滋味儿,真是绝了。
封敬亭又是个惯爱吃醋的,当时直恨不得淹死在醋缸里,看了书信,便冷着脸甩开一堆奏事的朝臣回寝宫去了。他越琢磨越气愤,越气愤,便越恨不得见到这惹祸的丫头,然后当即叫徐茂备车,微服出了宫,直奔甜水胡同来了。
第三百八十三章 上门
其实郭文莺住在哪儿,他早就派人打听到了,不用别人带路,在脑子里就不知构思过无数遍该怎么走。他很容易找到这地方,然后登堂入室,直拉拉的就闯了进来。
当时屋里的人明显都呆了,还是红香第一个反应过来,只觉双腿发软,扑通坐在地上。封敬亭只是瞪了她一眼,立刻把红香吓得撒丫子就往外跑,生怕跑慢了会被妖魔鬼怪给吞了。
许氏自是没见过封敬亭,她一时诧异,便问道:“这位大爷是谁?莫不是走错地方了?”
封敬亭这才意识到这些人不认识自己,他也没表露身份,只说自己是郭文莺的朋友,前来访友的。
许氏虽心里奇怪这人来访友怎么这般没礼貌,直接就登堂入室了,但听他说曾经照顾过郭文莺,立时便多了几分亲近,热情的请他坐下喝茶,还亲自在厨房备了点心端来。
封敬亭在这儿等了一个时辰,后来耿云奎来又陪他说了会儿话,这一前一后的一耽搁,倒把他的火气磨掉了不少,否则哪还能这么柔声细气的和郭文莺说话,早拎屋里惩罚去了。
人家都说枕边教妻,人家教子,这教妻自然在床上最给力,若不把这丫头整治服帖了,再也生不出二心,还真对不起他阎王的称号。
此刻他眯着眼上上下下的睃了郭文莺半天,一副考虑要在哪里下嘴的样子,让郭文莺生生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就想往外跑。
还好这时候耿云奎从外面进来,他手拎拎着个篮子,因腿脚不方便,扶着门一点点跳着往里走,一进门便笑道:“封爷原来是客,今日尝尝我新种的菜。”
他举着篮子,里面是一篮子萝卜和白菜。
说实在的,封敬亭还真喜欢吃这种喂兔子的东西,便点点头,“多谢师父了。”
耿云奎一怔,“你也叫我师父?”
封敬亭笑道:“文莺叫你师父,你自然也是我的师父。”他说着把郭文莺搂在怀里,那亲亲热热的模样,无时不在昭示他和郭文莺不一般的关系。
耿云奎不由微笑起来,他对封敬亭俊帅的长相很是喜欢,也乐见郭文莺能人疼爱。这男人直拉拉的追到家里来,若不是真心喜欢,又怎么会上门来呢?看来文莺的好事将近了。
他心中欢喜,又一瘸一拐的出去,上厨房给送菜去了。
过了一会儿许氏进来,说在饭堂里摆了饭,让他们过去用膳。
郭文莺抢先一步跑了出去,她真有点怕了封敬亭了,真不知道两人再待下去,他会做些什么。看起来现在还算风平浪静,备不住一会儿就乌云盖顶了,跟他这种人在一起,你永远看不出哪片云彩有雨,哪片云彩能叫雷劈。
饭堂里红香和绿玉正在摆放筷子,看见郭文莺进来,都笑道:“小姐,今天有你爱吃的红烧排骨。”
郭文莺点点头,她也不敢直接坐下,有封敬亭在,这一桌人吃饭还真不好安排。原来他们都不分什么主仆的,像云墨和皮小三几人都跟着一起上桌吃饭,可这位大主子来了,丫鬟下人的就不能上桌了。
你借云墨几个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和皇上平起平坐啊?
郭文莺颇为头疼的看着摆放的椅子,招手唤红香过来撤去几把,不用她说,云墨几个今天是绝对不会进饭厅的。
片刻之后封敬亭便迈着方步踱了进来,也不用别人让便直接坐在主座上,俨然一副一家之主的样子。随后对着自己身旁的椅子示意了一下,郭文莺认命的在她身边坐下。
这会儿耿云奎让人扶着进来,坐在了郭文莺的对面,看着厅里站着不动的人,不由道:“吃饭了,怎么不都来坐?”
红香和绿玉都慌忙摇头,小心的给他们盛了饭,然后说厨下还有菜呢,都慌忙跑了。
耿云奎一脸纳闷,他本就是个粗线条的人,也闹不清怎么回事,嘴里嘟囔两句,便夹着菜往嘴里送。
郭文莺则小心的拿起筷子,假装客气的给封敬亭布了菜,随后开始抱着碗吃自己的。她平日吃饭很快,今日却很有些食不下咽,最喜欢的红烧排骨吃在嘴里也味同嚼蜡一样。
这时候奶娘许氏端着一盘素炒青菜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道:“真是奇了怪了,都摆了饭了,一个个不进来吃饭,在外面站着卖什么单啊?”
耿云奎道:“什么卖单?”
许氏对着外面努努嘴,“你瞅瞅,两个躲在灶间的,两站在门口喝风的,还有三个在葡萄架下盯着葡萄的,想吃就摘啊,光看着能进嘴里吗?我问了一圈,一个个都跟我说不饿,还让我不用管他们,你说这是不是有病?”
郭文莺自然知道为什么,刚才她就看见张强和陈七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躲在灶间的估计是红香和绿玉,至于皮小三、云墨和横三多半跑到后院里躲着去了,许忠也被拉着一起,虽不知上哪儿去了,多半早不在院子里就是了。
他们那哪儿是不饿了,是不敢进屋才是真的。
这会儿许忠正蹲在大门口,拿眼瞅着站得笔挺挺的张强和陈七,他真挺纳闷的,从进门的时候,这两人就拦着他不让他进来,还说等回头再说。他问为什么,两人都闭口不言。
许忠蹲了半晌,蹲的腿都麻了,后来实在受不了,就站起来,“你们俩饿不饿?屋里摆了饭了,香味都飘出来了,总不能不让进去吃饭吧?”
陈七嗤一声,“你老老实实在这儿待着吧,你就是现在进去你也吃不了饭,一会儿伺候爷走了,弄点残羹垫补点得了。”
许忠不解,“爷?什么爷?”
可惜,没人理他。
外面站着的不止张强和陈七两个,还有一些身体挺的笔直的护卫,一看就像是军中之人,那些人都直挺挺站着,没一个说话的,若不是眼睛还动动,真以为这都是死了了。
许忠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直觉的很不对劲,这到底来的是什么人啊?不会是朝中大官上这儿来微服私访来了吧?
第三百八十四章 一家子
饭堂里,郭文莺看许氏还要忙活,便道:“奶娘不用管他们,你坐下吃饭,一会儿等他们饿了,自然会去厨房找吃的。”
许氏叹口气,端着青菜放在封敬亭面前,笑道:“咱们小姐说封爷喜欢吃素净点的,您尝尝这个合不合口味?”
封敬亭微微点头,夹起一筷子放进嘴里,淡淡道了句,“尚好。”
许氏顿时欢喜起来,忙不迭把盘子往他面前推了推,“封爷瞧着可口就多吃些,咱们小姐饭量大,又爱吃肉,往常都不沾这些的,院子里种的菜都没人喜欢吃,也就我和耿师傅时不时的采点新鲜的打打牙祭。”
封敬亭笑了笑,倒是难得没架子道:“年岁大些了确实不适宜吃太多肉,荤素搭配方才健康。”
许氏深深点头,又对郭文莺道:“小姐你看,说你别吃那么肉,也吃点素净的,回头长个大胖子,可是嫁出去的。”
郭文莺不太舒服的噎了一下,转头看封敬亭,见他抿着嘴笑,不由轻叹口气,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弄得好像他们跟一家子似得。
耿云奎也罢了,奶娘平时最疼她,居然也对封敬亭这么上心,还真把他当成当家老爷伺候了?
她自然不知道许氏心里的想法,许氏自那日听红香说小姐在宫里被人占了便宜,每日都心焦如焚的,生怕小姐孤苦一生。今日见了封敬亭,一眼便瞧出来是大户人家出身,看着品貌跟小姐甚合,又一副对小姐很上心的样子,便不免动了动了心思。
她早在封敬亭来时就问过了,听封敬亭说自己尚未娶妻,便想着这是一门难得的好亲,此人又和小姐一起做了几年生意,肯定和小姐之间是有感情的,若是小姐能放出宫来,也不知能不能嫁给这封大官人?
她有心撮合,自是殷勤招待,照顾的无微不至的。
郭文莺自小被奶娘抚养,又怎么会不知道许氏心里想什么,只是封敬亭若真是封大官人也罢了,他这尊大佛庞大无比,那哪是随便人可以高攀的。他的妻子,那是国母皇后,她可不觉得自己有做皇后的福气。就算真给她这个福气,她还不想要呢。那个狗屁皇宫,她真的待的腻味了。
心里烦闷,这顿饭便吃得没滋没味的,封敬亭倒是难得的好胃口,吃了一碗,又让人添了一碗饭才作罢。
许氏做菜手艺很不错,红香就是跟她学的,她做得菜比宫里的大厨也不遑多让,且看起来虽不是很极致,吃起来却特别有味。
郭文莺看他吃得甚美的样子,越发的食不知味,心想着眼看天也不早了,他到底什么时候起驾啊?
一会儿饭罢收拾了碗筷,许氏看外面也擦黑了,就道:“封爷初来京都,也不知定了客栈没有,若是没有,就在宅子就和一晚上,左右这里也住了不少闲人了。”
闲人自然指的是张强、云墨几个,对于许氏来说这些人就是来捣乱的,平时帮着干不了多少活,还得伺候着他们,平白给她惹了不少事。
其实她这么说也是客气客气,没想到封敬亭居然点了点头,“如何就麻烦奶娘了。”
许氏愣了愣,可话已出口也改不得了,只得说:“不麻烦,不麻烦。”
她转头看小姐,郭文莺早惊得手里茶盏都给倒了,热茶溢出来,几滴滴在大腿上,烫的她直呲牙。
她这会儿也没空管疼不疼了,只咬着牙对着封敬亭,“爷,你外宿怕不妥当吧?”
封敬亭笑着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朕已经让仪仗去了京郊的别院,别人都以为朕今夜是在别院过夜的,没人知道,自也没什么不妥当的。”
郭文莺噎了一下,暗忖他真是想得周到,移花接木的招数都使出来了,为了整治她,至于下这么大本吗?
许氏给封敬亭安排的房间也是在正房,离郭文莺住的并不算远。
封敬亭也没说话,倒很痛快的自己回房去了,这让郭文莺暗暗松了口气,不免又祈祷他晚上能安稳点,别再爬她窗户了。
封敬亭倒好安排,但他带的那些人,许氏倒有些犯难了,这宅子虽然不小,可哪里住的开这么些人?
她见徐茂是伺候的,像是管家之类的,便询问他怎么办?
徐茂好心提点她道:“外面那些都是伺候爷的,你也不用多管,他们夜里都不敢睡,你只管把爷照顾好了就行。”
许氏不由得睃了他一眼,很觉这男人怪里怪气的,说话不阴不阳,好像掐着嗓子,让人很不舒服。
不过人家既然说了,她也懒得再管,只叫红香和绿玉把一些日用的东西送到封敬亭房里。然后又备了热水给他和小姐沐浴。
灶间两口大锅都在烧着水,徐茂特意跑到厨房,吩咐多备些热水,许氏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事。
徐茂神秘一笑,“回头你就知道了。”他伺候爷多年,自然知道爷心里想什么。爷今儿个心里憋着一肚子火气,这火气压着自然要想法子泄了,早备总比晚备好。
郭文莺沐浴完,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她总觉得封敬亭会爬窗户,可等了许久,也没见有动静,不由心下狐疑,难道他打算放过她了?
正琢磨着呢,徐茂在外面敲门,郭文莺穿上鞋去开门,外面徐茂对她一笑,低声道:“大人,爷唤你过去呢。”
郭文莺不由往后缩了缩,“你跟爷说我睡下了不行吗?”
徐茂笑道:“我的大人,你跟着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是能饶人的主吗?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大人今日怕是躲不过的了。”
郭文莺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实在有些发憷他会怎么整治自己?今天的事虽然不是她故意招惹的,但总归是她不对,换成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女人跟别人有什么首尾?但天可怜见,她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她进门时,封敬亭正坐在床上,可能也是刚沐浴过,他穿着一件宽袍,敞着怀,露出健硕的身体。手里举着那只玉镯子,眯着眼对着灯一个劲儿瞅着,那眼神里的意味晦暗不明,颇叫人心中忐忑。
第三百八十五章 救命
看见她进来,他对她勾了勾手,“娇娇,你来瞧瞧,朕怎么瞅着这镯子上有字,你给念念这是什么?”
郭文莺接过镯子,举着灯下看,上面还真刻了几个小字,认真辨识着,似是:不离不弃。
她心里咯噔一下,那四个字团在嘴里,却是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了。
封敬亭含笑着从她手里拿过镯子,啧啧出声,“不离不弃,这世间还真有真情在啊,怎么就全让娇娇你给碰上了?你说,爷也对你不离不弃可好?”
他脸上挂着笑,手却有意无意地抖了一下,“啪嗒”镯子掉到地上已经摔成两半了。
郭文莺脸抽了抽,觉得一阵心痛,她对江一行虽不是什么真情,但到底是亏欠了他,人家送她的东西,这么就让这厮给摔了,心里还真觉有些对不起他。
可是她不敢说什么,不敢反抗,甚至不敢有任何过激的言语。封敬亭就是那种性格有些扭曲,你越反抗他越兴奋,甚至巴不得她露露爪子,然后再好一块给她修剪了。
她站着一动不动,只默默看着他,看着他的脚踩过碎裂的镯子,然后走到自己面前。
“娇娇,时候不早了,这就安歇了吧。”
郭文莺吁了口气,他每次发起火的时候整起人来都狠的要命。这个时候,还真不想让他沾自己的身。
她转身就要往外跑,还没走出半步,整个人便腾空起来,他抱起她毫不温柔地甩在床上,然后开始很有兴致的扒着她的衣服,一件件的往床下扔,衫儿,裙儿,抹胸儿,小衣,亵,裤,直至身上一丝皆无。
她就这么赤着身子,坐在床褥上,瑟缩着,手臂挡在胸前,心里颤颤的,一时不知所措。
封敬亭嘴角挂着一丝邪笑,他并不喜欢扒人衣服,不过郭文莺例外,看着她紧抿着唇,一脸倔强的看着自己,那不甘和无奈相互交织着的神情,纠结不已的模样,只是看着便莫名觉得兴奋,有种说不出的舒爽。更何况,自打有了她之后,他再没碰过旁的女子,这会儿哪儿还隐忍的住?不过虽是欲火上来,却也未妄动一下,只看郭文莺行事。
郭文莺咬着唇,虽然同样的事也做过不少,但这么被人脱光在灯下她依然觉得不适。略带祈求的眼神看着他,似希望他高抬贵手放她一码。
封敬亭凑近她耳边亲了一口,低声道:“娇娇,爷放你出来,不是让你勾三搭四见旧情人的。你可曾领了爷的心意?爷这些时候日里夜里都惦记着你,你心里可有半分惦记爷吗?”
郭文莺不语,她一忙起机关武器来,早把他忘到爪哇岛去了,若不是他今日微服追到这儿来,她几乎想不起来自己还在他手底下攥着,差点以为自己自由了。
封敬亭与她相处日久,只看她眼神就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不由心里恨的要死,他满心满眼的都是她,这丫头的心怎么就捂不热呢?自己到底哪点不好?
这丫头眼里看着的是他,心里想着的还不定是哪个男人呢?方云棠?还是江一行?还有那个雪融,早知道叫人剁了他,也省得他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出来害人了。
他翻身把她压在身下,郭文莺不禁疼的叫出声儿,封敬亭却相反,舒服的闷哼几声,亲了她小嘴几下,一边道:“你惹了爷不高兴,若不伺候的爷爽了,今日定不饶你。”
郭文莺勉力咬牙忍着,那脸上神色真如上刑一般,嘴里不停地讨着饶,他平时欢乐时而还悠着点,今日怒火燃燃,倒好似要把浑身的力气都宣泄出来,一时无法忍受,高声叫着“救命”。
封敬亭哪里还顾得她,这些日子可不都想坏了她这身子,便也越加起了兴致。即便她依旧生涩,不会迎凑俯就,他仍觉快意丝丝缕缕透体而出,嘴里不停叫着:“你可要爷饶了你?你求爷啊。”
郭文莺眼泪都要飚出来,拼命点着头,求道:“你饶了我这遭,再也不敢了。”
封敬亭更觉兴奋,凑过去亲她的嘴,吮了又吮,几乎亲的她要窒息。
这男人在这方面有一种异于常人的强悍,往常郭文莺受着虽也难忍,但还勉强受得住,今日却倍觉痛苦。眼泪不住的往下流,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滋味儿,她总有一种被强了的感觉,明明是自己不愿意的,怎的还要忍受祈求?
屋外,月朗星稀,此刻这个时候在不远处的墙根底下蹲着几个人正在窃窃私语。
皇上在这院子里安寝,身为亲卫哪敢跑去睡觉,皮小三四个再加上一个云墨,五个人都团团地围在屋子附近。
其实他们也不想听的,听主子墙根,要是被发现了,少不得是一顿责罚。几人还故意挑了一个稍远的地方,避免打扰到主子,可屋里声音实在折腾的大,郭文莺的哭喊声清清楚楚的传到耳朵里,真是不想听都没办法。
皮小三掩了半天耳朵,最后还是放弃了,根本遮不住嘛。
他咂咂嘴,低声道:“你们咱们头儿也是个厉害角色,多么激烈的战场连眉头都不眨一下,上回在宁德,二十几个官员脑袋砍下来,那股狠戾劲儿,看着都害怕,怎么今天倒被拾掇成这样?听着都觉不忍,这得受多大委屈啊。”
横三在后面对着他脑袋扇了一下,“你懂个屁,这叫情趣,你懂吗?咱们主子那可是厉害的不要不要的,我都甘拜下风。咱们头儿虽然本事不小,可到底是女人,这女人一上了男人身底下,哪有不求饶的?我上过的那些小娘们,一个个哭着喊着不行,回头照样爱我爱的死去活来的。这女人啊,都是口是心非。”
皮小三点点头,深以为是。
张强到底最关心郭文莺,此刻不由站起来,“我瞅着不像啊,都哭岔了音了,别是真会出什么事吧?”
陈七在后面拽了他一把,“你老老实实蹲这儿缩着吧,就算出什么事也轮不到你管啊。那位爷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是心疼头儿,也只有看着的份。何况主子也不是没分寸的,自己女人能不疼吗?”
第三百八十六章 情分
张强一想也是,叹了口气,又老老实实蹲了下去。虽蹲着,心里老不得劲,总觉头儿是被人欺负了。他吭哧了半天,突然道:“我问你们,主子和头儿两个,你们到底听谁的?”
几人都斜着眼看他,很觉他怎么能问出这种话?
不过这个问题还真挺难抉择的,爷是主子,是皇上,是老天爷,跟他对着干肯定没好处。可头儿平日对他们也实在不错,他们对她也更有情分,到底选哪边好呢?
皮小三挠了挠头,“我能不能说有爷在的时候听爷的,爷不在就听头儿的呢?”
众人扫他,都同时“嘁”了一声,不过与此同时也很认同他的说法,他没说错,聪明人都会这么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