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头痛,加上心理上又受了巨大的刺激,凌子枫就是身体再~,一时之间也抵受不住了。
“这么容易昏了吗?”文倾澜有些失望的把她抱回床上,在她唇上轻舔了一下,然后一闪身,身影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他就像夜中精灵,来的无声,去的无息。仿若从未有来过,也未曾离开。
夜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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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枫一早醒来时。伸手摸了摸。感觉晕晕地。身体也软软地。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昨晚她好像做了一个很荒唐地梦。在梦中文倾澜居然吻了她。还与她唇舌纠缠。在口中留下了一股薄荷地香气。轻轻地。淡淡地。似乎只要一呼吸就能感受到。
伸手摸了摸自己地唇。丰润依旧。好像与平常没什么感觉。道那当真是一个梦凌子枫挠了挠头。感觉脑子灌了一堆地浆糊。填地满满地。除了混乱。只剩下混乱。
起床后。梳洗完。凌子墨端着一碗清粥和一张摊地黄黄地鸡蛋饼走了进来。清开桌上地杂物。放置在上面。
桌子上地满满当当地。全是杂物。看着他一点点地把那脏乱收拾干净。凌子枫觉得脑子更加混乱了。在梦中她好像跟文倾澜下过棋。那桌上地东西还是她拾掇起来地。但现在下棋后地混迹。却似乎一点都找不着了。
“子墨。你昨晚睡地可好。可曾听到什么特别地声音吗?”
凌子墨笑道:“昨晚睡地很好。一觉到天亮呢。”
子墨这孩子睡觉最是警觉,既然连他都没发现有人进来,看来她真的是做了一场梦,一场荒唐的春梦。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天知道她白天的时候怎么会对文倾澜有特殊的想法?
凌子墨摆好碗盘,把汤匙递在她面前,对着她微:笑。
凌子枫接过汤匙,搅着碗里熬的乱糊的清粥,轻声问:“你不吃吗?”
“不吃,等哥哥走了再吃。”
自一起住到这超小地将军府之后,凌子墨已经开始学着照顾她的日常起居了。他虽还不会做吃食,但每天吴伯准备好早餐,他都第一个端到她面前,就这样拄着下巴,亮晶晶的眼神注视着她,看着她一点点吃完,然后自己才会吃。
吃过早膳,凌子枫穿上官服,骑马上朝。今天朝堂之上并没什么大事发生,她偷眼瞧着坐在龙座上的文倾澜,他看起来面色庄重,气质轩昂,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喜怒之色。
这样偷偷地瞟了他许,她都没看出什么端贻,便暗暗吁了口气,暗怪自己可能想的有点多了。
下朝后,凌子枫没在外停留,就径直回家了,她刚走进家门,就看到一脸焦急等待地凌子飞。
“姐姐,你可回来。”凌子飞急匆匆的迎过来,一伸手,‘哐’地关上了院门。
她弟弟做事一向是慢悠悠的,很少看见他这般火烧火燎地摸样。凌子枫微微一笑道:“怎么,家里房子叫人点了吗?”
“比那还严重。”凌子飞面色凝重,没像往常一样与她玩笑,只急声言道:“奶奶叫你现在就回府里。”
她能回府,这是好事啊?但他怎么却好像天塌下来一般?一张脸都拧的变了形了。
凌子飞就带着他那川形的脸,开始叙述事情的经过,“昨天傍晚时,凌府里接了一道圣旨,奶奶看后,脸立时沉了下来。她一晚上都独自坐在房里,一句话也不肯说,等到今日一早,才忽然跟
接姐姐回去。”
按凌家老太太的脾性,只要下定决心,那是宁死也不肯改变的,她会招自己回去,多半是为了皇上的圣旨,但旨意上到底写了什么,倒真是让人费解了。她追问凌子飞,但凌子飞却摇摇头,说他也不知道。
凌子枫忧心圣旨的内容,又怕家里出事,也没空计较前段日子被赶出来的怨恨,就匆忙收拾东西,带着凌子墨一起回府里去了。
旧地重游,今日的凌府已经褪去昔日的辉煌,显得有些萧索和荒凉。屋梁上的彩漆,也剥落了许多,给人一种破败的感觉。果然没了昔日大将军的庇护,凌府的境况已经大不如前了。
她九岁离开这里,到现在已经多了,初次回家,心中的滋味儿杂陈,却根本分不清是酸,是甜,是苦,是辣。
凌子墨一直跟她后面,小手紧紧的抓住她的衣襟,一丝也不肯放松。
“这就是凌府了,子墨以后跟我一起住在这里了。”凌子~抚似的对着笑了笑。
“我不喜欢里。”凌子墨撇了一下嘴道。
凌子枫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唇边起一抹无奈的笑意,没有母亲的凌府,说实话她也不怎么喜欢。但不管怎样,这里都是她的家,她必将守护一生的家。
三人来到凌府厅堂,凌子飞先进去禀报,不儿就走出,对凌子枫笑道:“奶奶今天心情还不错,咱们一起进去吧。”
凌子枫点点头,他一起走了进去。
凌老夫人此时坐在厅堂正中,手里握着一把龙头杖,一上一下的墩着地,那脸色阴沉沉的,活像连阴了十日的燕云天气。
这样的奶奶,也算是心情不错吗?凌子枫暗叹一声,拉着凌子墨一起跪在地上,口称:“拜见祖母。”
凌老夫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又扫了眼旁边的凌子墨,喝问道:“这孩子是谁?你怎么把他带进府里来了?”
“这是我的干弟弟,叫子墨,凌子墨。”凌子枫垂首道。她从小就怕祖母,尤其是她凌厉的眼神,总叫她心里直打哆嗦,此时她回话,连头都抬一下。
“好啊,真是越大越长出息了,居然带个拖油瓶回来。”凌老夫人冷笑一声道。
凌子枫闻言,很有些哭笑不得,祖母这话说的好像她是孀居的寡妇,带着儿子另嫁他人,而被夫家的老人的嫌弃。但是天知道她根本就是这家的小姐嘛。
凌子墨的小手,微微颤动了一下,他似乎也有些惧怕,手心里沁满了汗,握住的她的衣襟,都染上了一片濡湿。凌子枫伸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投过一抹安抚的笑意。
凌子飞见姐姐尴尬,忙迈着细步走过去,一把揽住老夫人的脖子,抿唇笑道:“奶奶,何必这样,难道凌家还养不起一个孩子吗?”
“说的也是,咱们凌家家大业大,不在乎这点小钱。”老人轻拍着他的手笑得一脸慈祥。与孙子在一起,老夫人的脸果然阴转晴,心情似乎好的不得了。这一刻,凌子枫终于知道,为什么刚才凌子飞说老夫人心情还好了。
老夫人问完了话,抬手让堂里的仆人都退下。凌子墨临出门时,忽然凑到凌子枫耳边说了一句,“老夫人真像个怪兽。”或许对孩子来讲,一个张牙舞爪对凌子枫的老女人,根本就和怪兽无异。
凌子枫闻言,不由微笑了一下,孩子的话有时候更能切中要害。他虽说的是自己祖母,她的亲人,但她心里却忽然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畅快,仿佛十几年来压在心里的怨气,都一扫而空了。
厅堂里只剩下凌子飞和凌子枫,凌老夫人正了正衣襟才开口言道:“昨日皇上下旨的事,你们想必都听说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把身份调换过来吧。”
调换身份?祖母是什么意思?凌子飞脑子闪了一下,忙问道:“奶奶您的意思是让孙儿重新做回男人吗?”
“正是,昨日皇上的旨意里就是这样说的,皇上说一切都安排好了,只要你们换回身份,就可保凌家无忧。”老夫人微微点了下头,好像对皇上如此决定很是满意。
原来,文倾澜早就知道她是女人了,原来,他也早知道凌家犯了欺君之罪。凌子枫轻叹一声,又一次发现她对这位主子了解的太少了。他明明已经知道了一切,却隐忍着不说,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每天面对她,就这份心思已经很让人佩服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错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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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文倾澜愿意帮自己脱罪,这也是让人意想不到首/发?能真正的变回自己,这是她盼望已久的事。但以文倾澜那小气的性格,会这么轻易施恩吗?天知道这次他是不是已经想好叫她怎么回报,挖好陷阱正等着她往里跳呢?
“奶奶,这下好了,以后孙儿也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人了。”凌子飞笑得一脸灿烂,还不忘扭着身子在老夫人面前撒个娇。
以后凌家就可以传宗接代了。“老夫人笑道。她早盼着有一天能抱重孙子了,只要子飞能变回男人,凌家就不会绝后了。
他们两人亲热的交谈着,乎都已经忘记皇上下这旨意,可能完全是看在凌子枫的面子上。
凌子枫望着凌子飞的动作,心有戚戚然,就他现在这动作,可是她永远也做不到的。她忽然明白为什么祖母会那么疼爱子飞,而对她却很严厉,这不全因为自己是女子,还因为她根本就不会做出撒娇的事,像个木头一样冷冰冰的。这样的自己,想必任何一个老人都不会喜欢吧。
凌老夫人牵着子飞的手向堂后走,在迈出门槛时,她忽然回首对跪在地上的凌子枫道:”子枫,这次若不是皇上,绝不会让你回府,所以,以后你一定要安分守己。“
安分守己?这个词用的还是不错。凌子枫拍了拍衣襟从地上站了起来。现在她满腔的愤怒像被土埋住,蠢蠢欲动,却根本燃烧不起来。毕竟那个人是自己的祖母,总不能把她拎过来揍一顿吧。
出门时凌墨正站在屋檐下等她,见她出来,含笑着迎过来。
凌子枫牵起他的手,两人一起去以前住过的居所。这里一保持着原来的样,桌子、床都放在原来的位置,不过一看就知道好久没人居住,到处布满了灰尘。
子枫颇有些感慨的在四周环视了一圈,轻声问道:”这里还不错地,收拾一下就好看了,子墨你还喜欢这里吗?“
凌子墨笑道:”只有哥哥地地方。我在哪里都觉得开心。“他地笑容中没有一丝地勉强。亮晶晶地眼神凝视着她。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是那么地真心。
是地。真。想必这个世界上真正对她真心地也只有她亲手救过。又亲手养大地孩子了凌子枫俯身紧紧抱住他。眼角微有些湿润。她早知道回凌府之后。会遭到祖母地冷落。但即使预料到了。她地心依然很痛。因为那个嫌弃她地人不是别人。是她至亲地亲人啊。
”哥哥。不要哭。有子墨在。什么都不怕。“凌子墨小手摸着她地脸。替她擦净脸上地泪痕。
她哭地时候。也只有幼时母亲为她拭过眼泪。现在他是第二个。凌子枫心中一热。把他抱地更紧了。有句成语叫什么来着。‘相依为命’。现在她就有这种感觉。她和子墨以相依为命。
府里地仆人帮忙把屋子各处都收拾了一遍。又从花园里移过来几盆绿色花草摆放。整个房间被布置地焕然一新。
晚上地时候。凌子飞过来看她。他已经换上了一身深蓝地长带男装。摇着一把折扇。行走间显得甚是飘逸。他伸着手臂特意在她面前绕了一圈。那挂满笑意地脸映得屋里地烛光都更加闪亮了。
他还真是迅速,这么快就装扮好了。凌子枫微微一笑道:”你看起来精神不错呢。“
”一听说以后不用忸怩作态地做人,连咳嗽好了。“凌子飞轻笑一声,学着男人的样子掀衣襟坐在椅上。他烁烁的眼神望着她,满脸都是期待之色,”姐姐,你看我现在像不像个男子汉。“
他虽尽量学着男人的动作,但近十年的积习岂是那么容易就改变地,结果学了个四不像,四分像男,倒有六分像女。凌子枫抿嘴笑了一下,没好意思笑得太大声,但那眼神已经泄露了想表达的意思。
凌子飞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叹了口气道:”看来还得学一段时间才能出门啊。“
他自小就没怎么出过地门,去过的地方,除了宫里就是她那个小院了。这样地半与世隔离的生活,对于一个少年儿郎来讲是很辛苦地。再加上他身体虚弱,又有痨病,就如同被绑缚了手脚的小牛,就是有力气也发泄不出来。
凌子枫有些心酸的看着他,轻声安慰道:”放心,你总有一天会成为真正的男子汉的。“
”好希望我能活到那一天。“凌子飞叹息一声,眼神中透出一抹深深的哀伤,但他怕姐姐听着伤心,忙扫掉哀伤展颜一笑道:”今天来还给姐姐带了好东西。“
一点手,吩咐身后的奴仆把手中的托盘盛了上来。
那托盘之上放了一套粉色的女装,开着大大的荷叶边,下襟锈满了朵朵金莲,看起来很是华贵、亮丽。
凌子枫伸手摸了摸,竟是一种滑不留手的手感,暗自赞叹女人的衣服果然比男人穿的手感好了许多。
”快换上吧,我也想看看姐姐穿女装的样子。“凌子飞含笑着催促道。
凌子枫被他说的也有些心动,当真捧着衣服进室换下来。两个丫鬟过来帮她梳头,涂脂抹粉,过了半个多时辰才走出内室。学着刚才凌子飞的样子,在屋中转了一圈。
凌子飞微笑打,但见眼前之人,粉红色长衣摇曳生姿,下摆的莲花,随着步履移动,幻出烁烁金光,在烛光的映照下分外晃眼。透过烛火隐隐可见手如柔荑,肤如,虽算不得绝世美女,但那俊眉修眼,顾盼神飞,文彩精华,令人见之忘俗。
原来这丫头也有这么一相貌呢,虽比他的女装扮相逊色一些,不过她不愧是他的姐姐,已有了他七八分的神韵。凌子飞笑着点点头道:”不错。“
”哥哥很漂。“凌子墨立刻扑过来往她怀里一钻,顺便伸手抱着她的纤腰,脸在她身上蹭来蹭去,大有卡油之嫌。
”叫姐姐,从今天起我是姐姐,哥哥那边。“凌子枫伸指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满脸的严肃。
们像今天这样换装,虽得了皇上的旨意,欺君毕竟是大,若不小心行事,被人抓到把柄捅将出去,也是个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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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过身份之后,子枫自此过起来小姐的生活,闲时抚抚琴,看看书,绣绣花,但是天知道她对这些都是一窍不通的。接连几日她心里一直有些忧心,更想不明白皇上所说安排好了一切,又是如何安排的?
凌子飞没代替她去上朝,皇上的意思似乎是让他称病不出门,所以他每日里照样关在屋里做着以前经常做的事。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春分已至了。
凌子枫有将近一个月没有上朝,担心的人大有人在。戚少德得知她生病了,连续几日到凌府里请求拜见将军,都被府里的仆人挡住了。
这样的事情确实透着稀奇,他心中奇怪之下,便干脆翻墙进了凌府,既想看望尊敬的上司,也希望能在这里与凌家的小姐一次偶遇。
凌府的守卫并不如想象中那么森严,戚少德轻易的潜了进去,小心翼翼的,活像做贼一样在府里各处乱窜着。这里虽然没皇宫大,但想找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在里面转了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找到凌小姐的闺房。不,不对,戚少德忙拍了拍自己的脸,打掉心中的念头,有些羞愧的表明自己是来看望将军的。
正自责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戚少德立刻闪身到树后,扯着脖子向前望去,发现正往这边来的是三个女子,最前面的一个穿着一件粉色上锈金莲的锦衣,后面两个是丫鬟装扮。
那前面的女子似乎踩到裙底绊了一下,后面的丫鬟忙上前扶住,轻声道:”小姐,请慢行。“
小姐?难道来的竟是他梦寐以求的仙子吗?戚少德瞪大眼睛向路上望去,那女子一点点越走越近,面容也也越来越清晰。
那是一张很明亮的脸,眼睛大大的,眉毛微浓,张薄唇饱满而红润,那唇边带起的一丝笑容,为这张脸曾添了更多的魅力。但明明是同样的一张脸,为什么此刻给他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呢?
他很确认眼前之人是凌家的小姐凌子枫,但他看到她时,为什么没有心跳加速,四肢发麻的感觉?这真是奇怪,太奇怪了。
难道是因为太久没见,他忽然对这位小姐失去兴趣了?
”姐姐,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你好久了。“一个清朗的声音在远处响起,接着一个面容俊秀的男子仪态万千的向这边走来,他的姿态是那么优美,他的笑容如朝阳般灿烂。
那人还没走近,戚少德已经觉得自己的心脏在急速的跳动,就像怀里揣着一只小兔子,不停的蹦来蹦去,无一刻安静之时。
天啊,看装扮那明明是个男人,自己怎么会,怎么会对他有感觉呢?错乱了,简直太错乱了,戚少德不敢再看下去,迅速的离开树后,钻过花丛。一直到出了府门,来到大街上他的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着,好半天都没办法平息。
第一百三十章 爱情使人身死而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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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涌起的心思太过恐惧,他都没看清那人长相,得是个穿着蓝衫的男子。但是男子,他怎么可能会对男子有特殊的想法?
他是个正常人,他没有断袖之癣,他是个正常男人,戚少德就这样嘴里念念叨叨的回府去了。
春分过后没多久就是雨水,连日的小雨下得凌家的宅子里到处湿乎乎的一片,尤其是凌子枫所住的地方,地势低洼,犹如灌了水的水晶宫,加点鱼苗都能养鱼了。
雨水刚过,凌府就传来一个大消息,凌子飞要成亲了。结亲的对象自然是吴家的千金,据说她是被人抓着,绑着回来的。前来传话的是吴维多,他一早来到府里,跟老夫人商量婚事,只说:”小女的病好了,婚期就定在这几天吧。“
凌老夫人闻听很是高兴,她早就想抱子了,所以连问都没问,一口就答应了。
婚期就定在三后,吴小姐每天寻死觅活的,吴大人怕夜长梦多,便想急速的了解此事,把吴小姐送进了凌府大门。
成婚当晚,前厅里乱糟糟,来贺喜的人相互敬酒,喧闹声不绝于耳。凌子飞谎称病未愈,只露了个面,就回避了。前来贺喜的朝臣一时都没看出什么,谁也没瞧出来这位将军大人已经不是原来的将军了。
凌子飞成亲,子枫表面高兴,心里却仿佛堵了点什么,郁郁地,很不畅快。男女之间的情事她没经历过,但也知道硬是拆散两个相亲相爱的人,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但婚事定的太匆忙,她一时也没个主意,只能在拜完堂后,去新房见见吴小姐,问问她打算以后怎么办。
新房里亮着,凌子枫来的时候,四周空无一人,她敲了几下门,发现里面也没有人声。新娘子不答话有情可原,但这伺候的人都去哪儿呢?
凌子枫心有疑惑,径自开了房门,但刚迈进一只脚,她吓得魂都飞了。房梁之上,晃晃悠悠的,就像吊着一个人。那人穿着大红色的衣衫,在红烛的映照下,连屋子都映红了。
那人居然吴家地小姐。
”来人啊。快来人。新娘子上吊了。“跟着凌子枫一起来地小丫鬟似惊吓过度。嚎着嗓子就跑出去了。边跑边叫。那凄厉地叫声喊地整个宅子都惊动了。
凌子枫强自镇定心神。抱着吴小姐地腿把她从房梁上搭了下来。死人她见过不少。战场上缺胳膊、断腿。脑浆子横流。死地比这惨地多地是。但却从没有哪个会让心里这么不是滋味儿。
她伸手探了探她地鼻息。发现还有口。忙掐着人中把人给唤醒了。
吴小姐丹凤眼睁开一条缝。粗哑地声音道:”我死便死了。何—必—救我?“
”活得好好地。为何要死?“凌子枫实在弄不明白。花儿一般地年龄。倾城倾国地容貌。嫁地是凌子飞这样潘安在世地美男子。还有什么事不知足呢?就算是为了爱。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
”不能与陈相守一生,我生义。“吴小姐咳嗽了几声,嘴角渗出了几~迹。
绳索勒的她咽喉严重受损,连话都很困难。她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但看吴小姐现在的样子,怕是活不了了。这是凌子枫第一次接触与情爱有关地事,也是第一次感受到爱情的魔力,它真的能叫人连死都不怕了。
就这一忽儿的功夫,吴小姐左手下垂,咽气了。凌子枫望着这位绝美的女子,眼泪不由流了下来,她佩服这女子的勇气,也感慨有情人终不能厮守。世上哪个女子不怀春,若爱情当真能使人碎尸万段而不悔,为了活命,看来感情这玩意还真是沾不得啊。
叫喊的丫鬟爬出去没多久,凌老夫人带着凌子飞就赶到了。凌子飞刚服了一剂药,正在床上发汗呢,只等稍微好点,就洞房花烛,却没曾想出了这档子事,:病立时病发,当场就咳吐血了。
”我的孙儿啊。“老夫人抱着凌子飞嚎啕大哭,一口气没上来,当时就昏厥过去。
瞧这乱的,好好的喜事,转眼就白事了。凌子枫安顿好老夫人和凌子飞,又吩咐仆人到吴家报信,然后从墙上摘了一把宝剑,气冲冲地就出去了。
凌府出了事,前来贺喜的人不好久留,都逐渐告辞离开了。凌子枫来到大门口,就在门房里躲着,看着往外走的人们。她忽然瞅见李虔惜低着头从大门出去,忙吩咐仆人把他给叫过来。
李虔惜进了门房
瞧见坐在破椅子上气的凌子枫,不由微微一笑道:客之道真是特别啊,在门房里见客。”
“李大人坐吧。”凌子枫眼皮都没抬一下,点手让仆人搬过一把椅子。
李虔惜撇了一眼那张破烂的腿都有点歪地椅子,上面还布着一层薄土,比她坐的那一张还破,他皱了皱眉,对那仆人笑道:“我不累,站着就好,站着就好。”
他坐不坐与她也没多大关系,凌子枫也不再让,直截了当问道:“说,吴小姐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