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龙爪手微惊,前刺的宝剑也停了下来。
没有人影出现,却只听到一个冰冷地好似地狱里的声音在说,“滚开,一群碍事的家伙。”
“你到底是谁,是英雄的就出来相见。”龙爪手声音开始发颤,不仅他的声音,就连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无论如何也阻不住。
他嘴很硬,可身体比人诚实。那是发自内心的恐惧,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明明不知道是谁,连人影也没看到看到,竟然怕成这样,这是从未有过的经历。
桃颜也在颤抖,不是因为身上的疼痛,而是因为那人的声音,虽然连人影都没看见,可他就是害怕,害怕的连手脚都不听使唤了。
“真是见鬼了。”他低咒一声,只觉身体也一起抖动起来。
所有人都在害怕,恨不能伏在地上,匍匐在那声音之下。这似乎是一种威压,强烈地压迫感使得呼吸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别等我说第二遍,滚开。”又是一句冰冷地声音。
话声刚毕,他们便真的行动起来,伏在地上连连磕头,然后异常听话的开始打滚,就在下过雨的湿淋淋地地面上,混着一地泥水一起越滚越远。
滚出很久,他们都没弄明白自己在干什么,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听话。可这会儿再返回去,却谁也没有这个胆子。颤抖感依然存在,两条腿抖若筛糠,甚至连走路都走不得了。
那人到底是谁?这恐怕是他们心中最想知道的了。
、
、
桃颜也很想滚,无论头脑、身体都非常想。可手脚翻动了,腰部却无论如何也用不上力。是伤势太重,他心里明白,受这样的伤别说滚动了,就是想翻个身恐怕也不能够了。所以他只能躺着,直挺挺躺着,等那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会被杀吧?反正是要死的,死在谁手里也没什么区别了。
一个人出现了,像一阵风一样飘到他身边。那应该是个男人吧,凭感觉很像。他想睁眼看看,却发现眼睛似乎被什么东西糊住了,怎么也睁不开。
邪门,真是邪门。这到底是不是个人?不知为何他居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那男人似看了他一眼,轻声说了句,“碍事。”
说完这话,他竟一脚一脚地从他身上踩了过去。他的脚踩过他的腿,他的肩,最后在他脸上留了一个深深地脚印,然后飘然消失。
那男人走了,来得悄无声息,去得声息皆无。只空气中余留一点淡淡的蔷薇香气,昭示着他曾经存在过的事实。
那确实曾经过这里,因为在他身上愕然留着他的印记,那脸上,甚至看得出鞋码的鞋印。
痛,好痛,浑身上下哪里都痛,痛到已分不清究竟伤在哪里。他也不知是身痛还是心痛,一时竟痛昏了过去。在昏倒的一刹那,他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他的命根子,他的命根子没被踩断吧。
※
彩桥的舞台上,第二场比试已经开始了,十个相貌最佳的人已经选出。这十人是桂花楹、槿秀、白尚、她,以及几个不是很相熟的人。当然还有桃颜,他是以选票第一的成绩入选前十的。
唐亚因为面部线条长得略粗犷些不幸落选,不过他却一点都不介意,反倒给忙前忙后的服务,让人不禁赞叹这是新好男人的模板。
众人都在忙碌着,可是都这个时候了,为什么桃颜还没出现?
望着一个个从舞台上下来的美男子们,梅饭总觉得心中不安。她是自己先回来了,可他不会出了什么事吧?因为青蛙呕吐而死,或者对它的唾液过敏而亡,这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吧。
那他是怎么了?迟迟未归,是不想参加比赛还是突然有事走了?
想不出来,实在想不出来,或者自己亲眼看一下才觉安心吧。
正文 第九十六章别样心思,一展风采
正想着,却见桂花花在台边上对她招了招手。
梅饭没走过去,只是问他:“你刚才去哪儿了?怎么回来就没见到你。”
桂花花对她挤了挤眉毛,笑得一脸狡颉,“我才要问你去哪儿了,和桃颜手拉手走出去,过了好半天才回来。”
说的太夸张了吧,她是被强拉出去的好不好。饭饭有些难为情,想辩解,脸却不由自主的红了。只是被他这一搅合,也没空深究他去哪儿了。
“看吧,看吧,就说有什么事了。”桂花花大笑起来。他脸上在笑,眼底却没半丝笑意。
梅饭有些恼羞,对他扮了个鬼脸,并狠狠奉送一拳。
“你取笑我,等哪天你追到我六姐,我也好好笑话笑话你。”
桂花花被她打中,不由痛呼出口,“你,你下手太狠了吧。”
梅饭学他平时的样子挑眉,“怎么,做我姐夫不好吗?”
“有你这样的小姨子,能好的了才怪。” 他撇撇嘴,手捂着胸口,一副受伤深重的样子。
梅饭掩嘴偷笑。
其实说实话,梅六和桂花花两个还挺相配的。他们一个冷漠淡然,一个火热风情,性格互补,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桂花花要和她一起登台,梅饭原本想去看看桃颜的,被他强拉着走上舞台,那事也只能延后了。
她心里暗自安慰,或许真是想多了,凭桃颜的武功和那帮来无影去无踪的护卫,又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
、
桂花花绝对是一个天才,他有极高的表演天赋,又有很强的煽动能力。这样的人若从政是一个极好的政客,若从事演艺事业那也绝对是一个明星大腕。
他一上台,就以优雅姿态以及幽默的语言,深深吸引了众多女性的芳心。即使他只是以官家的身份表示了一下对青州百姓的慰问,却依然获得了众多支持。
“下官到青州也有段时间了,可一直没为青州百姓做过什么,一直心中有愧,今日借这个地方跟青州的百姓见个面。不过现在我不是一方的父母官,我只是一个被选中的男子,青州最有魅力的男子。”
他的语言并不华丽,也没搬弄什么“之乎者也”的冠冕堂皇的话,不过他的态度诚恳,所说的话很有亲和力,也很令人震撼。想必自青州有知府这个官以来,从没哪个能这么亲民吧。
他话未说完,现场已是掌声一片,有不少人都跟着欢呼起来。
桂花花挥手示意安静,唇边挂着灿烂地微笑,“那么下面我就给大家表演一个小游戏,以示我对青州的情谊。”
这时有人送上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根小小的橡皮筋。
桂花花全部把它们套在手指上,然后几下翻动,又一根根放下来。这是一个很小的小魔术,在现代很多人都会玩个一两手,主要看手指的灵活性。
可就是这样的小魔术却极易博得人们的好感,人群立刻热烈起来,很多人交头接耳都赞这位知府大人真是太出色了。他一上任就如此亲民,一定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
剽窃啊。这明明是在来青州的路上,她向他展示的,却被他拿来搞政治。梅饭咬着下唇,心里恨恨地,却又不得不佩服他的好脑筋。
原以为他同意搞这场比赛和她一样是为了好玩,可事实却证明人家比她有头脑嘛。宣传自己也是政治的一种,他以后再做几件大快人心的好事,青州百姓想必会极爱戴他的吧。
太狡猾了,回头一定跟他要笔肥厚的教师费。饭饭握紧拳头,暗自下决心去揩点油。
这时,桂花花已经在欢呼声中走了下来。唐亚笑着提醒她,“苏饭,该你了。”
“来了。”她回应一声,拎着二胡上场了。
调了调琴弦,随意弹了一首《小放牛》。本来就有心不在焉,曲子弹的也不用心。一曲终了,掌声稀稀落落地,众人似乎对她乐曲热情度不高。台下只有容主在那儿感动地痛哭流涕,大喊着,“真是太美妙了。”其余的人根本还在谈论着,青州知府的魅力。
表演结束,梅饭立刻跳下舞台。
心里的不安感依然很盛,不去和桃颜分手的地方看看,她今天恐怕很难安心了。
刚跑出门,却见槿秀站在船头,拿着一把扇子扇来扇去。他看她走得很急,不由问道:“喂,苏饭你要去哪儿?一会儿就要宣布评选结果了。”
“如果我得了大奖,就把奖品给你。”梅饭笑着对他挥了挥手。
槿秀“啊”了一声,有点傻眼。
走出好远,梅饭忽然想起一件很疑惑的事:到底奖品是什么来着?
貌似本次比赛没设任何奖品吧…
、
、
出门时,雨已经停了,刚下过雨的地面还是有点泥泞。不过现在也顾不得这些,她一路狂奔,好容易挤过人群才来到跟桃颜分手的地方。
那是一个通往田间的小路,间或有几株芦苇和树木。四周静悄悄地,一个人也没有。雨水把地面冲刷的很干净,没有什么特别的痕迹,只除了地上几瓣红色的花瓣。捡了一片放进手心,愕然发现那居然是蔷薇花的花瓣。
蔷薇花?这个时节还有这种花吗?不过好香,跟一般的蔷薇花的香气不一样呢。她深吸一口气,暗想既然桃颜不在,那应该没什么事发生,可能是自己神经过敏想太多了。
再匆忙赶回舞台,评选已经结束。桂花花不负众望得了青州最有魅力男人奖,虽然没任何奖金,不过这个名号却对他的仕途非常有利。
桂花花在台上感慨地做获奖感言,说到激动之处,竟滴落几滴惑人的眼泪。看起来那真是楚楚动人,又真挚无比。这出收买人心的好戏真是唱作俱佳,让人叹为观止。
梅饭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把戏做得足足的,就权当是娱乐身心了。
评选结果,槿秀得了第二名,而她很荣幸地得了第三。在杂耍团主持人的提名下,她上了台,和桂花花、槿秀站在一起享受众多的欢呼声。一时场面竟好似现代的明星走秀一样。
饭饭心中激动不已。
自这天起,她苏饭也算个青州的名人了。只是可惜了,老天爷没把她生成个男儿身,以致白白浪费了这众多美貌少女的芳心。
比赛结束,人潮也逐渐散去。不一会儿舞台前后已剩下小猫三两只。
能把桃颜挤出前三名的行列,槿秀无比高兴,甩着那把折扇,万分臭屁地炫耀自己,“桃颜算什么,他又怎么比得上我槿秀,我的脚趾头伸出来都比他香。”
梅饭强忍着没敢笑,还得频频点头称是。
桂花花也晃着一把扇子,此时用扇尖点了点槿秀地肩膀道:“这次大获全胜真是多亏了你,若没有这样的比赛又怎么显出咱们兄弟的与众不同。”
槿秀笑,“这要谢,还得谢苏饭的,是她想出这么个主意。”
“这倒也是。”桂花花含笑着对梅饭做了个揖,“那就谢谢苏大公子了。”
“不客气,不客气。”梅饭也笑,毫不谦虚地一伸手,“既然道谢,就拿出点实惠的东西吧。”
白尚一听,故意夸张地叫起来,“你还要实惠?卖票的那些钱我们到现在都没看到呢。”
“不能提,不能提。”梅饭惊吓地捂住口袋,活像一个标准的守财奴。
这里的几人,最穷的一个就是她,每月二两,她想给自己攒点私房,那得攒到何年何月啊。
所以,钱已到手,概不退还。
几人见他们这样子,都不由笑了起来。正如梅饭所说,他们那么有钱,自然不在乎这点小钱,所以也没人再提这事,转而说起桃颜为什么没来参加后面的比赛。
“那一定是怕了咱们哥几个了。”槿秀得意地猜测。
另几人也连声称是,直道桃颜是个胆小鬼。或者他们只是故意这么说,只有这么说才能满足一下,那憎恨和嫉妒的小心情。
对于这种心思,梅饭彻底表示理解。并含笑着给他们打气。
、
、
繁华散尽,一切重归平凡。
因为惦记着还得回书院,梅饭聊了几句,就起身跟众人告辞。毕竟是女人,总是晚归,传将出去可是好说不好听的。
“我送你。”
桂花花默默地送她下了船,上了岸。
上百只的莲灯已经燃尽,河面上漆黑一片。喧闹过后的岸边也已恢复了平静。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被拉的很长很长。
没有过多的话,梅饭对他挥了挥手就转身走了。
忽然一种落寞的感觉袭上心头,刚赢得荣誉的喜悦也被冲淡了许多。他好像得到了什么,却又失去了什么?
望着她疾走的身影,桂花花似若有所思。
槿秀走过来,报复似的敲了敲他的肩头,笑道:“兄弟,我怎么觉得你对这位苏兄的感觉,有点奇怪。”
桂花花勾了勾唇角,“是太好,还是太坏?”
槿秀摇头,“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怪怪的。”
他们之间一点也不像正常的朋友兄弟,可说他们有暧昧,那也不像,可不知为何却又有一种很奇怪的气氛,充斥在两人之间。淡淡的,似是而非。
桂花花含笑不语。有些事,还是不要说明了更好。
可说的明白吗?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对梅饭是什么样的心态吧。
※
正文 第九十七章大庭广众非礼“我”
皓月当空,雨后的月色看起来格外明亮。
梅饭匆匆找了个地方换回女装,又洗掉脸上的易容,才紧走回岸上。
她早就雇好了一乘小轿子,就在前面不远处的荣格客栈门口等着。今天书院大门关的肯定会晚些,只要加紧赶路,一定能赶在关门前回去。
她紧赶了几步,远远地看到荣格客栈的两盏灯笼,却忽然停住了脚。
今天的荣格客栈似乎与往常大不一样,平常这个时间正是入客最多的时候,不说车水马龙吧,却总是人来人往,间或有几个小贩兜售小吃。可今天,门口同样有不少人,只是这些人却一水的紧衣短打,腰佩兵刃。看着都不像本地之人。
最要命的是,她那本该翘首等她的轿夫,又上哪儿去了?
在门口转悠了一圈也没找到她的小轿和轿夫,想进去店里问问,可几个彪形大汉严严实实地堵在门口,哪个都不像好惹的。
怎么办?自己走回去吗?走,她倒不怕,只是一个大姑娘深夜在街上行走,让人瞧见好说不好听啊。
正犹豫时,突然店里快步走出一个人,对她呼道:“是梅姑娘吗?”
梅饭一呆,看那人时只觉气宇轩昂,穿着不凡,却并不认识。
“是梅家的梅饭姑娘吗?”那人又问。
都指名点姓了,梅饭只好点点头。
“我家主人有请,姑娘这就跟我走吧。”那人说着做了个“请”的动作。
他的动作很是奇怪,虽看着彬彬有礼,却让人有一种“请君入瓮”的不舒服感。
多年出外行走的经验,绝不能和陌生人说话,更不能接受陌生人的邀请。可看看周围的彪形大汉,她不禁咽了咽口水。不知她说不去,他们会不会强行拉她进去?
那人见她不动,不禁叠声催促,“梅姑娘,快点吧,主人要等急了。”
梅饭深吸一口气,暗道,她头顶日月,脚踩星辰,就算阎王老子,见了又如何?
这一番心理暗示,再无惧意,迈开大步,以一副大义凛然地表情走了进去。
客栈里面守卫更是森严,可能整个客栈已经被那个什么主人给包下了。不时有身穿武装的人走过,大都太阳穴鼓鼓的,一扫就知是武功高手。
梅饭越看越惊,心里直犯嘀咕。桃颜被贬了职,绝不敢这么招摇的。可,能叫出她名字,又有这么大谱的,到底是谁呢?
上了二楼,来到一个雅间。门口两个守卫见他们过来,伸手推开了雅间门。
门一推开,梅饭就觉眼前人影一闪,一小人扑进她怀里,把他撞的向后踉跄了一下。她一低头,那小人对她露齿一笑,甜甜地叫了一声,“梅姐姐。”
可一见那小人,梅饭却好险没吓掉下巴,嘴唇颤动了几下,才从吐出几个模糊的字,“你,你怎么在这儿?”
这个小人,竟然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小皇帝薇言。
怨不得那么大的谱,皇帝嘛,若不是微服,恐怕谱还要大。
“风溱你先出去。”薇言对带她进来那人冷呼一声。
被称作风溱的男人躬身退出,顺手带上门。
屋里再无旁人,薇言满是笑意看着她,“刚才在窗户就看一人长得像姐姐,没想到还真是呢。”
梅饭一咧嘴,心说,姐姐这个称呼可是不敢当的。
薇言抱着她的腰,她也不能行礼,只好恭声问道:“这个,不知陛下微服至此,所为何事呢?”
“在京城待得没意思了,所以上青州来玩玩啊。”他随口答了一句,似对她的身材甚是满意,脸颊不由舒服的在她前胸蹭了几下。
梅饭瞬间脸黑,心说,这小色鬼居然敢吃他豆腐。可一个九岁的孩子,又身份奇高,总不好拽着胳膊往外拉吧。
正琢磨怎么弄走他时,罪恶的小魔爪已经伸向她的女性特征。
“哇,姐姐,你的胸好软,就像白面馒头一样。”仿佛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这小家伙居然惊喜地叫了出来。
他故意的。梅饭气得握拳。
他脸上一派天真,可眼底的促狭和捉弄却无论如何也掩不住。梅饭敢以性命担保,这臭小子,绝对不可能连女人的胸部都不知道。
不过,要比谁更邪恶,她又怎么会输他呢?
梅饭脸上挂着极灿烂的微笑,宛如天使般地眼睛眨啊眨啊。
“小薇言,你要知道女人和男人是不一样的,就像我有的你没有,而你有的我没有。”她用极认真的表情对他说教,然后仿佛示范似的拿起他的手,放在他自己的下腹部。
薇言像触电似的跳了起来,他手指颤抖地指着梅饭,惊叫道:“你,你这个女色鬼。”
梅饭大感欣慰,“女色鬼”这个称呼很有她当年的风范,比那个什么姐姐好听多了。
小皇帝惊叫出口,门外的守卫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一齐冲了进来。
“公子。”
“公子。”
…
惊叫声一片。
寒光烁烁的刀剑齐齐搭在她的肩头,只要微微一动,她的脑袋指定搬家。
“公子,出什么事了?”风溱也闪身进来。因为是在宫外,为防泄漏身份,他们并不敢呼他为“陛下”。
“她,”伸手一指梅饭,小皇帝爆出惊人之语,“她,非礼我。”
梅饭大汗了一把,这也太夸张了吧。
小皇帝这么说,风溱不禁面露难色,这“非礼”皇上就该当何罪呢?
“公子,打算怎么处置此人呢?”风溱冷声问着,可眼底那抹好奇之色,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小皇帝托着下巴想了许久,似很是为难。
“那如果是你的话会怎么做?”他问风溱。
风溱笑道:“如果非礼我的人像这位姑娘一样美貌的话,我一定非礼回来。”
梅饭不由多瞧了他两眼,小模样挺干净的一个人,怎么说话这么阴损,非礼回来,这不是教坏小孩子吗?不过她也没比他好多少就是了。
“那这位风大人,觉得该怎么非礼回来才合适呢?”她斜睨着他,脸上笑得越发灿烂。
一个大姑娘说出这样的话,简直是惊世骇俗。
风溱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梅姑娘真是与众不同。”
“多谢夸奖。”梅饭对他微微一福,表情淡淡。
小皇帝也不禁笑了起来,拍着风溱的肩膀戏谑道:“没想到名冠京城的风二郎,也有被人打败的一天。”
“臣自愧不如。”风溱拱手而笑。
梅饭耸肩,心说,这种口头之争胜了也没什么趣味儿,如果他们把她叫来就是为了和她斗嘴的话,那就算了吧。
“这个,公子,我可以走了吗?”她试探地问着,话音未落脚已迈了出去,手也顺势摸上了门把。只差最后一拉,她就可以离开并不喜欢的地方。
这时,却听薇言叫道:“姐姐,你要回书院吗?”
“这,太晚了就赶上封门了。”梅饭道。
其实她也不确定现在赶回去,能不能赶上封门时间。不过内心里却隐约觉得留在这里不是什么好事。薇言深夜叫她,又岂会是聊天说地那么简单?
“姐姐何必着急,我还有事要和姐姐说呢,一会儿让风溱送你回去,就是关了门梅鸿也得打开。”薇言笑道。
这倒是实话。可惜她却不喜欢。她这一生力求默默无闻的过日子,跟任何权贵都不想扯上关系,尤其那人的身份还高的离谱。只是此刻却容不得她说“不”,风溱的手已挡在门上。
“姑娘请回。”他笑着又做出那个“请”的动作。
梅饭无奈,只好走回去面对薇言。
薇言坐在椅子含笑着看着她,一副准备深谈的样子。
“陛下有什么事需要小女效劳?”她轻叹一声。面对他如此正式的样子,便再也呼不出“公子”两字了。
风溱送上一盏茶,他抿了一下,仿若漫不经心地开口,“听说姐姐和桃颜的关系不错。”
梅饭心里“咯噔”一下,她就怕被卷进他和桃家之间的战争,没想到越怕什么偏偏越来什么。听他问话的意思,似乎青州所发生的事都了如指掌了。
“只是比较谈得来。”她想了一下,终于想出一个比较适当的措辞。
“只是还好吗?”薇言微微一笑,眼底竟闪出一点寒光。这一刻他根本不像九岁的孩子,反倒像个小狐狸一般,都洞悉一切的狡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