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道:“你说咱们也算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怎么被一个小丫头给奴役了?”
浩然笑,“那是你乐意。”
西门居然点了点头,“我确实有点欠。”那小丫头说什么,他完全可以不理会的,可他居然同意了,你说这不是欠是什么?
春心坐在地头上,看着他们干活,也不知他们在聊什么,不过眼前地里犁出的线越来越直了。她心里很觉高兴,没想到鬼都能种田,或者以后她可以开个农场什么的,专门找一群闲着没事干的鬼,给她干活。没准还能碰上几个西门这样的有事做就很高兴的极品,干活还不用给钱,那就更美了。
夏日的月光又清又暖,淡淡的泄在大地上,很有一种催眠的作用。她看着看着忽觉眼皮打架,不会儿就坐在田边打起了瞌睡。
这一觉睡得很美,等醒来时已经三更半夜了,浩然叫她先回去,她也正觉身上不舒服,后半夜野地里风冷,被风一嗖,连打个几个喷嚏。
拍拍屁股上的土正要走,忽瞧见地里不知何时多了不少鬼…有那吊死鬼吐着长长的舌头在犁地,怕舌头太长蹭到地上,卷成一个肉卷形状在嘴里含着;一个淹死的鬼浑身的,每走一步地上都流出一片水渍,倒省了浇地了;还有面目狰狞脸扭得根本看不出原样的,有的断胳膊断腿,也有像西门一样看着像点人样的,总之奇形百状,什么样的都有。
这大晚上,一眼望过去白飘飘的一片还真有点渗人。
她打了个寒战,问道:“这是从哪儿来这么多鬼?”
浩然笑道:“西门好像是附近鬼们的头,居然让他叫来几个帮着他一起干活,有这些鬼在倒省了咱们不少事。”
春心大喜,这可是白来的劳动力啊。以后有机会一定把西门网罗在自己身边,这个鬼实在太有用了。
又看了一会儿远远地听到三更鼓响,她见时候不早便沿着原路回村子,刚进村口,正碰上村里打更的田老头。
老田头一看见她,不由惊道:“春芽,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在外面干什么?”
春心道:“地里活多,我爹又病了,所以多干了一会儿。”
“你这孩子就是干活也得看看时候,都这么晚了,碰上坏人怎么办?要是碰上什么鬼怪也不得了。”
春心点头,“以后不会了。”心里却道,鬼怪都给她干活呢。
回到家里,可能在地里睡觉着了凉,第二天真的染上风寒了,一个劲儿打喷嚏流鼻涕。春藤被迫停了两天的学,在家里照顾爹。不过他除了会骂人,别的活干得也不多,春心实在忍不了,就把他撵走了,然后自己拖着病体下地做饭,喂猪喂鸡。
病了两三天,没到地里去,等病好点了再去,忽发现自家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空出一块的地已经种上了红薯苗,还施了肥,苞米地里的草也除的干干净净。尤其是这时候,别家地里的庄稼都长虫,可他们家的硬是一只也没有。不仅如此,路过的麻雀都不敢在地里啄一粒粮食,绕着她家飞到别处去了。
村里人都觉稀罕,牛大叔还跟她询问到底用的什么法子不让庄稼长虫的。她笑着说没有,可能老天爷照顾吧。心里却道,你也弄两只鬼放庄稼地里就行,绝对什么都不怕。
活都干完,她心里高兴,想着要好好谢谢西门和浩然。
晚上的时候,见到他们两个,跟两人道了谢。
浩然笑道:“我倒不用什么谢,你只要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就行。”
她知道他是把现在的浩然托付给她了,让她帮着扭转小浩然的命运,以后不要再做个个横死鬼。不过即便他不说,她也会替他做到的,绝不会让那个害人的红霓得了逞。
还没等她问,西门已经叫道:“我要抱你,我要抱。”
春心冷着脸,“你个大男鬼,好意思对一个小丫头下辣手?”
西门恨得咬咬牙,“就知道你个丫头要反悔。”
“好,你过来啊,我身上贴在捉鬼符,我把你捉进香炉里化了你。”
她亮出符来,顿时一道白光闪过,吓得西门哪还敢近身。嘴里一个劲儿大骂,说她不要脸,说谎骗人。
春心对他做了个鬼脸,“我骗的是鬼,何曾骗人了?”
把西门气跑了,估计短时间不会上门了。春心也不在意,以他闲不住的个性备不住什么时候骨头懒了,就又上门了。
这两天爹的身体见好,也用不着他们再去地里干活,要是干得太多,晚上被谁瞧见了宣扬出来肯定要惹大麻烦。
根生病好后第一件事就是到地里看看,瞧着眼前自家地里的变化,还有点不可置信,这才多久的功夫,就把这么多活干完了?
那些地里干活的村民,尤其是牛大叔一见他面就夸春心,说你们春芽多能干,你生了个好闺女如何如何,根生听得心里也高兴,对春心也比以前好多了。家里有什么事也跟她商量,平时也不再对她说重话了。
转眼到了秋天,地里的苞米都熟了。每到秋收,学院里都会放几天假,让学生们帮家里干点活。
根生在家里清点人数,一家子齐动员,上地里收割庄稼。春藤脱不了,不得不跟着一块去,看那表情老大不愿意的。
浩然家里没事也过来帮忙,他娘走亲戚去了,得十天半月才回来。这几天他几乎天天泡在她家地里,帮着掰苞米,晒谷场。一家子忙活的热火朝天的。
根生看得高兴,原有的对秀娘的哀思也渐渐淡了。他身体转好,干劲也足,不几天就把粮食收割干净,地里的玉米杆也都连根刨起来,平整了一块地好等着再种一茬麦子。
村子里自有打谷场,各家的粮食都堆在打谷场里,到处都堆的是晾晒的粮食,要晒的干干的才能收回家去。有的家里嫌收来收去的麻烦,就整天整夜的堆在打谷场上,晚上的时候打成包,第二天再滩起来。这样白天人多还好办,到了夜里就必须有人看着。
第十八章 撞破西门泡妞
打谷场靠近村西,离坟地很近,村里人谁也不愿在这儿守夜。村长出了主意,让每家每户出点钱,请几个人来看谷场,看谁愿意就可以向村长报名。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根生也想去,他们家缺钱缺的厉害,实在想挣这份钱,不过才几天的功夫,就有一两银子可拿。就算三个人均分,每个人也能拿三钱多。
可春心怕夜里出事,劝了两次没劝住,也只能同意了。
临出门时,她背着根生往他衣袋里放了一张驱鬼符。
不过这样还是不放心,寻思着把西门叫出来看着点,这附近的鬼都听他的话,有他在就万事大吉了。只是上回把人家骂走,得罪了他,想叫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
想着要怎么把他哄回来,刚好前些天村南的吴大户家里死人,家里扎了好多纸人,她跟吴大户家的闺女秀莲要好,就向她要了点竹坯子。那些鬼都走了,赶上收成的时候,成群的鸟往这儿飞想来偷吃一口,经常驱赶不及,她就在地里弄个草人吓唬鸟,结果草人扎的怎么看怎么像女人。
这会儿庄稼都收完了,她从地里把草人拿回来,往脸上糊上张白纸,描上眉画上眼,点了个红嘴唇,还有俩红脸蛋,又拿出一条自己穿过的旧裙子出来,给草人换上。这么一看还真有点女人的婀娜多姿,比上次扎的那个小的强多了。
她搬着草人到院里烧着了,口中念念有词,化了灰的草人打着旋的飞出去找西门去了。
这一招还真挺灵的,过了没多一会儿,西门就提着裤子飞来了。
往常来时都是气定神闲地做足潇洒姿态,可是今天,他拧着眉瞪着眼,一副欲求不满的愤怒样,还没飞到近前就开始指着她的鼻尖大骂,“我跟你有仇是不是?你起什么腻啊,我这儿刚把一个女鬼哄到手,正脱了裤子打算跟她巫山呢,你就送个草人过来,搅了我的好事。”
他说着把草人重重往地上一摔,裙子甩开了,露出里面的枯草,连个女人的玲珑曲线都没有,令他更是怒火中烧,“你送就送吧,还送个这德行的,瞧这丑的,跟母夜叉似地。”
春心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这是好事没成,翻了脸了。
正有求于他呢,也不敢回骂,忙道:“你别恼,回头我再给你糊个好的。”
西门牛逼哄哄地昂起头,“不需要,就你那技术,我不信你。”
“我给你买一个。”
“你有钱?”
她摸摸鼻子,这个还真没有。
“那我给你介绍个女鬼?保证找个身材好的。”她把附近几个村的坟地全转一遍,指定有年轻漂亮的。
西门嗤一声,“不用,我勾引的女鬼比你强。”
春心被逼得没法了,也不敢把他得罪跑了,但想半天也想不出好主意,最后没办法了才商量道:“那我帮你跟你兄弟传个话,你想说什么我告诉他行不行?”
西门一听,对这个倒有些上心了,他琢磨了一下,“你先说说吧,有什么事求我?”
春心忙把叫他跟着根生的事说了,西门一听也没觉多难就点头同意了。
他系好裤子,“你等我回来,明天你就把话给我带到了。”
她举双手保证,他这才一边整着衣服一边往西边飞去了。
春心舒了口气,一转身忽瞧见不知何时浩然已经站在院子里。他可能刚从香炉里出来,还没完全成形,身体半明半暗的在月色中很有种幽深感。
“你怎么出来了?”
浩然看着她,幽幽一叹,“这样的事我也可以做的,你叫我多好。”
“你不如西门对这一带熟悉,你要去了他们多半会欺负你的。”
她一面说着一面盯着他的下身瞧,浩然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见她瞧的位置,不由面上一红,“你在看什么?”
想到西门一天到晚的性趣盎然,仿佛随时都可能脱裤子大干一场的劲头,她心中好奇更甚,大着胆子问他:“你们这些鬼也会有正常男人的性趣吗?”
浩然唇边扬起一抹别有深意地笑,“你说呢?”
她脸上开始发烧,知道自己问的唐突了,觉得臊得慌。偏过脸去,小声嘟囔一句,“我不是鬼我怎么知道?”
浩然也笑,“我不是色鬼,我也不知道。”
顿时她的脸更红了。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两人就这么对站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句话不说…
以前她就想过这样和他这样站在一起,可真有这么一天了又觉得没有任何真实感,他是无形的,人鬼殊途,不知道这样面对面的日子还能持续几天。
两人不知站了多久,只听他道:“夜深了,回去睡吧。”
她点点头,往屋里走,一转头他早已经不在了。羡慕地眨眨眼,做鬼就是好,永远都来去无声的。
回到房里就上床睡了,睡到半夜只觉脖子里凉飕飕的,身体好像置身冰窖里,有无数块寒冰压过来,压得她喘不过气。她一惊,迅速醒过来。
睁开眼一看,只见西门对着她的脖子猛吹气,一口口的阴气吹过来,也难怪会做噩梦了。
她有些羞恼,怒道:“你干什么呢?”
西门嘻嘻一笑,“事办完了,我把要带的话告诉你,你明天就去跑一趟。”
她打了个哈欠,“快说吧,我还要睡会儿。”
西门凑在她耳边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通,她也没听得太认真,不过大概意思还是明白的。心中不由暗叹一声,这兄弟俩的感情还真“好”。
第二天早上做完饭,叫春藤和春水起来吃饭,她就出门了。
这几天学生不上学,学院里就住着南门夫子一个人。
她进门时南门夫子刚起,正在院子里洗脸呢。只是别人洗脸好歹是穿好衣服再洗,可这一位一点不知道避讳。他几乎是半裸的…上身完全裸露在空气中,下身穿一条鼻裤,肩头搭着一条毛巾,露出如拳头般一鼓一鼓的肌肉,在阳光下油亮油亮的。
第十九章 夫子裸身好养眼
南门身上隆起的肌肉,硬硬实实的,像一块块坚固的石头。那略显的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熠熠发亮,使人感到一股充沛的生命力量。
他在俯头在水盆中轻撩起盆中水,水花溅在脸上立刻顺着油滑的肌肤滚落,有几滴调皮的黏在肌肤上,被他轻轻一甩,从颊上额头上飞出,被阳光一照放出点点光芒。
春心看在眼里,忍不住惊叹一声,“好,好漂亮!”
从没想过一个教书先生会有这样健壮的身材,发达的肌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筋肉突出隆起,让人很想在上面摸上一把…
正在这儿春心荡漾,遐想无限的时候,突然一张脸伸到她眼前,一个诱惑地声音在她耳边配合地问了句,“可想摸一把?”
春心刚想点头,一抬眼看见是南门,忙垂首,一脸的心虚。
偷瞟他一眼,见身上已经披了件白色内衫,那惹人的肌肉早就遮盖起来。不由腹诽,还说叫她摸呢,哪有半点诚意?
南门唇边扬起一抹暧昧地笑,“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春心的头低地更低了,只觉脸颊烫烫的。这都怪他师傅,平常灌输她许多“食色性也”的思想,出了家只让她守四戒,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妄语,四不饮酒,却没说过让她戒色,弄得现在好像个色鬼似的。
南门看她那样子,不由轻笑一声,“行了,你也别害羞了,这附近的大姑娘小媳妇经常有上山来的,站在墙头或贴着门缝偷看本夫子的不知凡几,不过还没一个像你这么大胆直接走进来看的。”说罢哈哈大笑,大有觉得她是个中能者的意思。
春心心里暗恼,她又怎么知道他洗脸不穿衣服的?
怨不得几个村里都有人说南门夫子经常勾引女人,他这个样子在院子里,摆明是就是想叫人看的嘛。不过…
他的身材真不是盖的,也不怨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见天没事就往这儿跑。实在…太养眼了。
南门好笑地看着她得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粉的,好像个熟了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他轻咳一声道:“你个小丫头没事也不往这儿来,说吧,上这儿来找我干什么?”
春心神色一正,“有人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人?”
“他说他叫西门。”
南门一惊,顿时收起玩笑之色,急问道:“你从哪儿见过他?”
“有时候在路边,有时候在我家里,备不住他从哪儿冒出来。”春心掰着手头开始算,“应该见过二三十回了吧。”
南门满脸不可置信,“你可知道他怎么了?”
“死了啊。”不死她还见不着呢。
南门心惊更甚,“你能见到鬼?”
现在也没工夫解释自己为什么能看见鬼,反正她也不老清楚的。她道:“你能不能先听完他要捎的话,我还有别的事要做,不停待得太久。”
“好,你说。”
春心深吸了口气,摆开架势,然后指着他的鼻尖开骂:“你这个狡猾的老鬼,老歼,卑鄙,无耻,下流,没品,滑头,老狐狸,黑心肝,没良心,不要脸,没有格,好小人,大欺小,羞羞脸,丧心病狂,无血无泪,人神共愤,天地不容,冷血动物,枉为灵长类,难怪人家会讨厌你…。”
说完不停地大喘,一口气说完果然很费力啊。
南门挑了挑眉,“我确定我没听错吗?你上这儿来不是为了骂我一顿?”
春心点头,不是为了骂他,她还不来呢。她吁了口气,“或者他说的还有别的,不过我能记住的就这么多了。”
“你能记住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他轻叹一声,“这果然是西门会说的话。”
以前他骂他的话比这长多了,听得太多有些话都能记住了。说起来都是他的错,若不是因为他,西门也不会死,其实是他这个哥哥当得不称职啊。
又叹一声,对她道:“多谢你带的话,我也有一句话想叫你带给他。”
“什么?”
“告诉他,不管他做过什么,我依然爱他。”
春心忽觉牙很疼,这么戏剧话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总觉怪怪的。这哪是兄弟,分明是一对痴男怨女嘛。
她点头,“我带到就是了。”
转身要走,突然听到南门在后面叫道:“下次来直接去屋里,我一般都在屋里洗澡,你可以…。”
春心低着头飞快地跑走了,至于下句可以什么也没听清楚,总归不是好话就是了。心里暗道,西门和南门两个倒真不愧为兄弟,都是一样的好色成性,死不要脸。
西门早就在等着她,天还没黑透他就出现了,轻飘飘地飞进她屋里,双眸紧紧盯着她。虽没开口问,但那神态绝对是急切的。
春心把南门的话复述了一遍,接着就看到西门抱着肚子开始狂吐。鬼自然不吃东西的,所以他什么也没吐出来,只是干呕了几声。
春心叹口气,“你至于反应这么强烈吗?”
“太恶心了。”西门站起来,粗粗喘了口气,“以后这样的话不要给我转述。”
春心撇嘴,平常他自己说恶心话都跟家常便饭似地,这回倒挑三拣四了。
他忽然道:“你知道我怎么死的吗?”
“你要讲故事吗?”她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坐好,又把浩然从香炉叫出来,两个观众摆好姿势,一副等着倾听的样子。
西门很满意,讲故事自然需要听众的。他咳嗽一声,开始讲故事。
他的故事很简单,也很复杂,他和南门是亲兄弟,他们出身于一个很富裕的大家庭,在二十岁的时候,他们两个同时成了亲。南门是长子,娘子自是身出名门,但是长相却很平常。他是次子没有继承家业的压力,父亲许他自己选择,所以他找了当地最有名的美人当媳妇。
南门曾羡慕地说他,“你小子真是艳福不浅。”
他则回嘴,”有本事你也勾引个漂亮的。"他只是说说,没想到真的就出事了。成婚三个月之后,有一天他回家,发现自己妻子却跟南门在床上睛和。
第二十章 乱七八糟家庭关系
两人在床上颠鸾倒凤,手里捧着,所有的姿势都试了一遍,甚至有许多姿势连他都没和妻子试过。
他很生气,非常生气,提着刀进了门…
春心适时地问道:“后来你没杀了他,反被他杀了?”
西门瞪她一眼,他们兄弟还没到自相残杀的份。
后来他当然没杀了南门,也没被他杀了,他和南门大吵了一架,然后他冲出房门,到了后院把他的妻子给强奸了。
听到这儿,春心不由一挑大指,“你们一家人报仇的方式还真是挺特别的。”
西门苦笑,越是大家族,里面的糟心烂事就越多,嫂子和小叔子的,弟妹和大伯子的都不算什么,还有公公和儿媳妇的也不在少数。就像以前有个丫鬟勾引他,两人好上了,后来才知道那丫鬟曾被他爹享用过。
那时候只是图一时痛快,心想你跟我媳妇,我跟你媳妇,他们就算扯平了,以后就当没发生过。可是他想错了,他自己媳妇是个荡妇,是她先勾引南门的,但南门的妻子却是个节妇。那女人当天晚上就自杀了,吊死在房梁上。而后他们兄弟两个第一次吵了架,他们两人流连花丛多年,谁也没把女人放在心上,但却第一次有人为了他们的荒唐而死。
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一个人晃晃悠悠地走在后花园,结果一个不小心就踩进荷花池里淹死了。后来或者是出于内疚,或者是别的什么,南门也离开了家,选择到这个偏远的地做一个教书先生。
听完这个故事,浩然很为他们兄弟的误会唏嘘,而春心则感慨,弟弟强奸嫂子,弟妹偷大伯哥,这究竟是怎么一个家庭?还有他们家居然有个荷花池,真是太有钱了。
西门说完掩面而哭,好似受了多大委屈。他一向心高气傲的,他的志向远大,从来都是“要干干大事,要嫖嫖娘娘”的主,自不可能跑到阎王爷那儿受苦去。最后他成了孤魂野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春心想到这些日子要指望他护着她爹,有许多想吐槽的话都不敢说,只捡好话哄了他几句。
西门哭完精神大好,又恢复了一惯荒诞不羁的模样,被她哄着出去继续看谷场了。
如此过了两三日,根生晚上守夜,白天回来睡觉,虽是累些,好在没出什么事。
可是到了第四天,出了事了,这一天他回来的特别晚,到了中午才到家。一进门也不说话,一头扎在被窝里。
春心问了几句,他都不答声。她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可能出事了,捅了捅春水,让他进屋里哄老头几句。她爹一向疼春水,有什么事也爱跟他念叨念叨。
春水也机灵,立刻跑进屋里,爬上床,叫道:“爹,我跟你一起睡。”
根生抱着他,只觉身上直发颤,听着他软软地小声音稍觉心安。春水再问他出了什么事,也便一五一十地说了。
春心躲在门外听着,只听根生说昨晚他在谷场上走着,突然就觉背脊一阵发凉,紧接着他似乎被什么东西扑倒,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再醒来,整个谷场就他一个人,另两个同去的人都不见了。
他心里害怕,慌忙去叫人。村长把他叫过去问话,询问昨晚都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想不起来。
春心听完后也觉得很奇怪,村子里的鬼就那么几个,有西门镇着绝不会随便害人,更不可能把人无声无息的带走。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看来得问国西门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