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道士把她押到明虚的屋子,那是一间安静的禅房,屋里陈设简单,最显眼的是一个巨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经书。
一个道士走到书架,也不知在哪个格子中轻轻一拨,只听“咯吱吱”几声,书架向旁边移去,墙上裂出一个洞来。
“走。”那道士推了她一把,把她推进洞中。下面有台阶,应该是一间密室,一个道士房间里设一个密室,这道士到底想干什么?
密室并不算深,走了十几个台阶就到底了,底下却很是宽大,有几十丈那么长。而看在到密室里的景象,春心顿时气得心火大冒。
这个密室里居然藏着十来个女人,都是十五到二十岁的年纪,大都长得面目清秀,姿容俊俏,看着似乎也是好人家的女孩。她们或坐,或立,或躺,大部分神色萎顿,衣衫半裸,还有两个身上光溜溜的,竟是一丝不挂。
在当今世上曾经也出现过寺庙和道观里的出家人,不守清规,勾引些媳妇姑娘的,当然也有过尼姑、女冠不洁身自爱勾引男人的,更有些厉害的和尚、道士在佛寺里豢养女子,供他们亵玩。可是这次不一样,她们不是被人关在这儿玩玩就算的,看她们的神情和状况,这竟是被人练了采阴补阳的功法了。
心里陡然生了几分恨意,怨不得那个明虚身为师叔祖还这么显得年轻,原来是拿女人练功所致。
第一百一十二章 心驰荡漾老道难耐
其实道家的炼丹道流,分“外丹”与“内丹”。外丹一派,即是烧汞点金、烧药炼丹之类,到了本朝,外丹烧炼的性质变了,变成专科制造春//药。
内丹一派,是道门的正宗,专主炼气养生,认为人体即是炉鼎,以天地之气为药,便可以在人体炉鼎中结丹,丹成即便升仙。内丹一派分为两宗四派,即南宗、北宗,与东派、西派,除北宗外,其余的二派又分为清修与阴阳两派,所谓阴阳派,即兼修房中术。因此无论外丹与内丹,其中都或多或少跟房中术有关。
《参同契》云:“物无阴阳,违天背元”。丹家以天下万物皆须阴阳配合才能成丹的道理,认为内丹的人体修炼工程也须男女双修,阴阳配合才能结丹。女子外阴而内阳,如坎卦;男子外阳而内阴,为离卦。内丹家利用阴阳栽接的功夫将女子的先天真阳采回来,补入男子离卦中间阴爻的位置,称为取坎填离,是阴阳派丹法的基本功夫。
他们茅山的道士有的是以炼内丹为主,有的以幻术变化为主,两种都兼摄符籙。不过茅山也修房中术,只不过传授得非常秘密。像师父就从没教过她,只偶尔的时候跟她说些修炼的道理。
道家的混乱是为时已久的,早已成了诟病,朝廷都不明令禁止,还有些王公大臣,也跟着一起起哄,像明澜这样私下里修习的人,也不在少数。只是身为女子,她无论如何也见不得这些腌臜之事在眼前发生,这些臭男人,混没把女人当人看嘛。
在密室里等了一会儿,想跟那些女子说说话,却没一个搭理她。有的小声哼着歌。还有的拿自己的衣服一条条撕着,听着衣服破裂的声音哈哈大笑。*的摧残之后是精神的摧残,想必这些人长久关在这儿。都有些神智不清了。
又过了一会儿,那个明虚也是心急。天还没黑就叫人把她带了出去。
屋里摆放着一桌饭菜,都是素斋,清淡可口,精巧细致,看着就很有食欲。
明虚一见她,便露出笑容,赞道:“越看你这丫头越觉得漂亮。尤其是一身好肤,真是光亮的好像丝绸一样。”
春心低着头,她怕她一抬头就恨不能在他脸上扇两巴掌。
明虚却以为她见生人羞涩,笑道:“你倒说看看。你偷偷跑到道观来是做什么?”
春心强压着怒火,心里默念清心咒,好一会儿才抬起脸来,换了一张灿笑,“我是仰慕道长的风姿。才会偷偷潜入道观,想与道长一会…。”说着又垂下头,做出一副娇羞不已的模样。
这样的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恶心,明虚显然没被恶心到。而且还信了她的话。
他自诩相貌出众,在一干道士中是最显眼的,不知有多少姑娘媳妇对他动情动意,心甘情愿和他共枕鸳鸯,谱一首巫山好曲。那些藏在密室的女人,有的是强摞来的,有的却是被勾引来的。
他闻言大笑,“你这丫头倒是有眼光的。”
春心也笑笑,“小女对道长仰慕已久,今天大着胆子到道观中相会,还请道长勿怪。”
“不会,不会。”明虚笑着对她招招手,“来,到这边来坐。”
春心极慢地挪过去,恨不能几步路走出一年去,虽心中不愿,面上却还要做出喜悦的样子,这个感情实在难拿捏。
几步路终不能走一年,她到了他身边,被明虚强拉着坐下。他刚要欺过去,春心立刻抄起桌上的筷子,夹着菜大吃起来。
明虚笑笑,“你饿了就先吃,吃完再说。”
春心甩开肚子吃起来,她也是真饿了,从上午出来到现在还滴水未进呢。
她一边吃一边故意套他的话,“听说道长是道观里法术最高的,不知您都会什么法术?”
明虚微微一笑,“一般的都会,不过最精通的还是房中术。”真难得他说这话还是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
春心心里讨厌,面上却笑问:“勾人魂魄的术法,道长也会吗?”
明虚面色一沉,“你说什么?”
春心假意试了试眼泪,哭道:“实话跟道长说了吧,我有一个后娘,心肠歹毒之极,总是借故殴打我,身上常青一块紫一块的。”她说着把袖子撩起来给他看,上面好大一块青紫。
这青紫是她刚才自己掐的,自从在狐族皮肤重生之后,身上的肌肤就变得娇嫩无比,不仅滑不留手,随便掐一把就能留下很严重的痕迹。
明虚伸手去抚她的手臂,入手的滑腻感让他一阵心驰荡漾,饶是他修行术法多年定力奇佳,也不禁有些冲动,很想把她抱进怀里好好的爱怜。
他强压住心中欲火,心中暗道,这丫头真是极品,这样的美人是天生迷惑男人的,若用她练功,可是要万万小心。他们阴阳派所修行的采阴补阳,胜负生死,分野在于某一方先到极乐境界,女方先到,元阴被男方摄去,男方先泄,元阳就尽归女方。所以一般练功的时候,他们绝不敢选这种绝色女子。可是今日瞧见春心,把他男人的冲动都唤起来了,现在只想享乐,享受真正的男女之欢,至于练功之说倒在其次了。
他心中对她有了欲求,自是要极力满足于她,便道:“这女人恁是可恶,你想怎么对付她可告诉道爷?”
春心托着一杯茶递到他手里,脸上绽出柔媚笑容,“勾了她的魂魄,让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到时候查出来也与我无关。”
明虚看她花容月貌的脸上,绽出两个小小酒窝,更觉心中瘙痒难耐。
他伸手接过茶杯,在她手上轻轻一抚,随后笑道:“没想到你这丫头心肠这么狠,不过这也难不倒道爷,你只要说出她的生辰八字,道爷施法在她头顶一抓,回来后扎个草人,把魂魄搁在草人上,念动咒语,不出七天,那人必死无疑。”
春心心道,这就对了,她找的就是他。
在屋里四处看看,还真叫她看到几柜上放着一个盒子,很奇怪地造型,上面刻着八卦图样。
她不敢久视,眼望向别处,装作好奇问,“什么样的草人,能叫我看看吗?”
“这有何难。”明虚说着站起来,把几柜上刻印八卦图的盒子拿过来。
“就在这里了,这是我前几天抓的一个小孩的魂魄,等到明早日出之时,这个小孩就魂魄不归,遍再难还阳了。”
春心打开盒子,见里面真是一个草人,也就一扎长,细瞧那草人,上面隐隐有一点蓝光闪烁,应该是精魂附在上面了。她也是精通术法的,但要能从人身把魂魄抓出来,也完全做不到,如此看来,这个明虚的本事是在她之上的。
心里盘算着如何对付他,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道:“既然人都活不成了,那这草人就拿给我玩吧。”
“你要玩可以,不过要等明早,你我一夜*之后,便是要什么都依了你了。”明虚说着收了木盒,随后放在身后的地方。
春心眼看着那盒,却够不到,心里这个急啊,暗想,韩骄子怎么还不出现,难道真要等她被人练了功,他才肯来吗?
明虚放好木盒,转回身抱住她,嘴里叫道:“我的心肝,你可叫道爷*死了,一会儿我教你一个修行的好法,保管你红颜永驻,和贫道一起永享幸福。”
春心被他紧紧搂住,挣了一下,这老道臂力奇大,竟是挣脱不开,不由心里暗暗叫苦。故意拖延时间,问道:“道爷,你还没说答不答应我的事呢?”
“你想要什么?若是你那后娘给了处理了就是。”他说着嘴凑过来又要亲她。
他的嘴离她不过一寸距离,春心实在忍不了了,大叫一声,“韩骄子,你再不出来,真要看我受辱吗?”
话音刚落,就听一个优雅地声音道:“我只等你叫我,你迟迟不叫,要我如何?”
随后那个声音对明虚道:“你个臭牛鼻子,你与她永享幸福,那我要怎么办?”
明虚一惊,撬行市的来了?
他抬头看去,只见身后不远处出现一个身穿道袍的男子,那男子美的好像天上晨星,饶是他平日里自诩美貌,看见这人也有一种自惭形秽之感。
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站在他身后了?
明虚喝道:“你是何人?”
韩骄子笑笑,“我是何人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怀里那个是何人。”
“她是何人?”
“她是我要练功的炉鼎,现在被你抢去,你说我该如何?”
春心只觉自己大汗满头,理由那么多,非得用这个,难道争争自己很好玩吗?还炉鼎?他怎么不说自己是她养的宠物?
明虚听得连连冷笑,“还没人敢跟道爷抢女人的。”
他说着一把推开春心,从剑架上拿过宝剑,对着韩骄子斩了过去。
道家人一般身上都带剑,所不同的是茅山派带的都是桃木剑,捉鬼画符用的,可这老道身上这把却是真家伙,削铁如泥甚是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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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眼睛实在疼得厉害,明天打算去医院查查。也不知吃点中药能不能调养好。其实我也想每天双更的,实在是眼睛不给力。
第一百一十三章 凤池道观大火
韩骄子一晃手,也变出一把宝剑和明虚打了起来,两人乒乒乓乓一阵兵器相接,竟打了个难解难分。
能跟狐狸精打几个回合的,本身就已经很厉害了,春心暗自赞叹这老道好身手,然后趁机从他身后溜过去,把那只木头盒子拿在手里。
她大叫,“东西已经到手,速战速决。”
明虚这才知道自己被人晃点了,合着这丫头和这男人是一伙的?他刚要回身去抢盒子,却被韩骄子的剑紧紧缠住。
时间紧急,韩骄子也不耐大战,突然张开嘴,“老道,你看看我牙上长了个什么?”
牙上能长什么?明虚真的往前看了看,就在这时,从韩骄子嘴里吐出一口黑气,明虚顿时翻了个白眼,“扑通”摔在地上。
他倒地的姿势甚是难看,一张脸皮也被熏的漆黑漆黑的。春心看得好笑,想起他所做的恶行,禁不住又在他身上补了几脚。骂道:“臭老道,敢玩弄女人,小心被女人玩死。”
说着又问韩骄子,“你喷的什么毒气,怎么这么厉害?”
韩骄子优雅地扇着扇子,淡淡道:“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气乃肚中之气,你说这气会是哪儿来的?不过他们狐族轻易不会出气,他们都存着,存在身体里,等着适当的机会再一泄而出,算起来他已经有三年没泄气了,这滋味儿,啧啧…
春心也没再管那是什么,妖精的东西,还是什么好玩意吗?
她把盒子揣进怀里,问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韩骄子轻笑,“没误了救你就是了,还在乎早晚做什么?”
春心心道。再晚一会儿她就危险了,早知道他这么不靠谱,就叫西门跟她一起来了。
其实韩骄子早就到了。春心被人抓起来,他又岂有不跟着的道理?只是他进到老道屋里。忽然发现老道的藏书实在太多了。他趁着没人翻了翻,惊的两只眼睛都暴突了。
从这些书里就看出老道的本事如何,而显然易见,这老道本事绝不小,要想胜他必须用出奇的法子。这不,他憋了半天,这才把惊天大“气”给憋出来了。正所谓早一刻不行。晚一刻也不行,不早不晚才刚刚好。
叫春心赶紧离开,春心却道:“先等等,我还要救一些人。”她说着走到书架前。打开机关,“咯咯吱吱”几声,里面的密道便露出来。
她进去把那些女人带出来,她们有的却不愿走,只说道爷还会找她们。
春心心道。这些人中老道的毒可中的太深了,到底老道会什么迷心术还是怎的?
她把门敞开一些,冷声道:“明虚已经死了,你们爱走不走吧。”
女人们犹豫了一下,这才一个个慢慢走出来。有的还不断往回看着,仿佛对这里留恋不已。
明虚自然没死,只是若不这么说这些没脑子的女人,还不定怎么着呢。
春心没耐心把她们一个个送出去,只开了门就和韩骄子走了。两人到了外面,韩骄子念动咒语带着她飞上半空。
俯下身再看这座凤池道观,重重叠叠的殿宇,在夜色蒙蒙中显得特别庞大,一眼过去竟望不到边际。
住在这么好的地方,却不好好修行,贪慕女色,为恶天下,这帮无耻的道士,若这么放过,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春心越想越觉生气,突然道:“真想放一把火,把这道观烧了算了。”
她刚一说完,便听韩骄子说:“这有何难,放一把火就是了。”
他说着轻轻打了个响指,指尖立刻变出了一团火苗,手指轻轻对着道观方向一弹,火便燃烧起来,先从大殿开始烧起,从房顶烧到房梁,紧接着下面的柱子也烧了起来。
春心看火起来了,不由大惊失色,叫道:“你这是干什么?”
韩骄子挑挑眉,“放火啊!是你说要放火的。”
她只是说说而已,他怎么能当真呢?
她叫道:“就算真要放火,也不能由你放。这是造孽的事,你是狐族,要经过大劫的,若是上天知道你在这儿造杀孽,那天雷马上就到,你如何抵受得住?”
韩骄子怔了怔,“我哪能想那么多?”不就是放把火嘛,怎么会惹这么大的麻烦?
春心是修道之人,最忌杀生害命,眼看着火越烧越大,若是任凭道士们在睡梦中被烧死,这孽可真是造大了。
她把那只藏着魂魄八卦盒子塞进他怀里,说道:“你飞得快,先去把魂魄送回去。”
韩骄子问:“那你呢?”
“我去救火。”
她说着不待他同意就从半空中往下跳,韩骄子吓一跳,慌忙伸出手臂托住她。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可是会死人的。
春心掉进了他怀里,韩骄子这才松了松心,这丫头不要命命起来,可真够吓人的。他喝道:“你不要命了?”
“你别管我,你先把魂魄送回去,若是按时送回,我不会饶过你的。”她推开他,说完没头就往道观里跑。
韩骄子望着她玩命奔跑的背影,心里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们狐族从来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从不考虑后果,只凭个人喜好。听到她说想放火,便也觉得该放就放了,哪会想放了之后会怎样?
而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她为了不让他多造杀孽,获罪上苍,竟然这么豁出命去救人。心里是痛的,有感动,还有种莫名的感情在里面,甚是想,有若她有半点损伤,他该如何?
点火容易,灭火却不那么容易了,他不是龙王,不能随时行云布雨,只希望这些人能躲过这一劫,不要牵累到春心身上,不要让她受苦。
春心飞奔进了道观,立刻把长鸣钟给敲响了,顿时“咚咚”地响声在深夜中传出好远。钟声响过之后,她立刻在道观里跑着,大叫:“着火了,着火了。”
听到钟声,那些熟睡的道士们都爬起来,紧接着也有人大叫:“着火了,着火了。”
许多人跑去打水救火,所幸火势没烧的太大,只是把大殿烧毁,其余的殿堂,离大殿有段距离,没着了火患,这也是不幸中的大幸。
不一会儿火就扑灭了,春心抹了一把脸,手上沾了一层飞灰,一抹脸上顿时变得黑漆漆的了。
她干脆把整张脸都涂黑了,也省得被人认出来,她不是这道观里的人。
一场喧闹把所有人都吵醒了,道观的主持出来清点人数,发现各堂各房里的道士都没伤亡,只有几个轻伤的,有的是被烟熏晕了,有的救火时叫掉下来的木头砸中了身子,所幸都没有性命之忧,养些时日就好了。
春心松了口气,幸好这场风波消散了,这也怨她,嘴里藏不住话,才惹出这么大的祸事。
道观里刚平静下来,就在这时,明虚顶着一张黑漆漆的脸跑出来,他披头散发的,手里挥舞着亮闪闪的剑,见人就问:“那丫头呢?看见那丫头了吗?”
被他问过的道士都不禁面露惊疑,“师叔祖,您在说什么?道观里什么时候有女人了?”
春心躲在人群里听见,不由心中暗想,难道别人都不知道明虚暗藏女人的事吗?
道观主持清明道长走过来,轻声道:“师叔,您晚上不在房间静修,怎么胡言乱语起来?”
明虚醒来之后,心中气愤之极,根本没发现道观里发生什么事,只一心想找到春心和韩骄子好报仇,而这会儿听到清明喝问,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他忙道:“刚才本座正神游九天,突然见到一个丫头放火烧殿,大惊之下,这才匆匆出来。”
清明打了个稽首,“原来如此,师叔真是天人,是谁放的火都已得知。”
明虚点头,“你们可看到放火之人了?”
“尚无,请师叔示下。”
“本座描述一下那女子相貌,你们赶紧派人去找吧。”
“是。”一群道士应声。
春心一听,忙倒退着退到角落,看见身后有个小角门,悄悄溜了出去。也是她运气好,那居然是道观的后门。因为道观着火,后门有一条小溪,为了取水,才把门打开。她轻而易举从后门出去,到了外面一路狂奔着往山下跑。
韩骄子已经走了,整条路上只有她一个人,漆黑的夜晚,受惊的心情,说不害怕是假的。道观里的人想必正漫山遍野的四处找她呢。
这么想着脚步不敢放松,从后山绕到前面,沿着原路往平城跑。
她也不知跑出去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火光,红红的火苗连成一片。
她一惊,下意识往前跑去,却不是有人放火,而是一队旅人正在点火取暖。那火堆一个挨着一个,从远处看还真像着火了。在火堆旁还挺着七八辆马车和十几匹马,有许多打扮的像仆从模样的人,席地而眠。有的可能要守夜,坐在火堆旁喝酒说话。
在这样的荒郊野外,有堆火是必须的,既可以烧烤食物,又能威吓猛兽。
几个守着火堆的护卫瞧见,立时便有几个人站起来,大声喝道:“是谁在那儿?”
春心走过去,打了个稽首,“施主有礼,贫道只是从此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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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了医院,到了中午才回来。我两个眼的眼压偏高,才会经常疼,看来以后也不能经常用眼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发疯的韩骄子
那些人这才放下手中兵器,一个道:“你一小道士,大晚上的四处跑什么?”
春心低头瞎掰,“是道观着火了,我要去求援。”
那人点点头,就在这时,马车中突然有一个女声道:“外面出什么事了?”
那人禀报,“回夫人,是个小道士,道观起火了,他要去求援。”
那女声叹息一下,道:“道观起火是要紧事,给他一匹马,让他赶紧报信去吧。”
“是。”那人应着,当真去牵了一匹马过来。
春心微惊,对于素昧平生的人,也这么慷慨大方的给予帮助,这位夫人的心可真够好的。
她轻声问仆人,“不知贵家主是谁?他日有机会一定报答。”
那仆人笑道:“咱们夫人一向是菩萨心肠,也不图你报答,实话与你说,咱们夫人是户部侍郎大人的发妻。”
发妻就是正室,她刚才看他们的阵仗就觉得像是官宦人家,倒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大的一个官。话说到底侍郎是几品来着?
向夫人磕头道了谢,就骑着马走了。这个时代的马是很珍贵的物资,一匹马的价格可以买许多东西。而这么轻而易举的得到夫人的馈赠,她打心眼里感激她,暗想着不管她图不图报答,他日若有机会一定回报这位夫人。
这是两个人之间的因缘,本以为只是匆匆擦肩而过,连一面都没见过的人本不会有什么牵扯。却没想到这只是两人因缘的开始,今后,未来的许多年,生命中都与这个女人牵扯不清。
骑着马很快就回到城里,天亮的时候正赶上城门打开,她一路回到苏府。这会儿苏公子已经活过来了。一家人欣喜地叫着,说要好好酬谢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