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体形那是要减肥的好不好。如果她再问,他肯定说,“不吃饭没有力气怎么减肥?”
每回跟他矫情,最后都讨不了嘴上便宜,懒得再理他,把饭扔下就走了。
韩骄子自拿筷子夹起菜来吃,本来他确实不需要吃饭的,最起码不用每天吃,不过谁让最近的日子太无聊,不把她叫来耍几句嘴皮子。多没劲儿啊。反正他在这儿待的时间也不会长,他们家老头也是时候要招他回去了。

吃过早饭,明焕就说出去转转,问她要不要去弄些野菜。
他这几天心情不好,春心也想让他散散心,而且现在已经春天了,村西的槐树都开了花。前两天打哪儿过。看见槐树上坠着一簇簇槐花,馋的口水都差点流下来。正好趁有他这个劳动力,多采点槐花回来,然后洗净控干。放盐,花椒粉,撒点干面拌匀直接蒸,那滋味儿,啧。
她舔了舔嘴唇,想到去年采的那一筐槐花,真是心里美极,恨不能立刻就把一把放嘴里尝尝。
背了个筐,和明焕一起出了门。
村西河边种了十几颗槐树。站在树下。看着那雪一般洁白的槐花仿佛是能工巧匠们用白玉雕刻而成的,让人心情很是舒爽。
昨天刚下了场下雨,雨后,空气弥漫着槐花的芬芳。在碧绿的叶子的衬托下,白色的槐花显得分外的美丽。一枝枝槐花,像一串串诱人的葡萄,每一朵槐花都像一个穿着漂亮舞裙的小姑娘。
她情不自禁的就手摘下一朵槐花,放进嘴里含着,品味着槐花,那片片花瓣在嘴里留下了持久的清香,嚼了一口,有淡淡的甘甜味,真是爽极了!
把背筐扔给明焕,然后把鞋脱下来扔在一边,开始挽袖子。明焕皱皱眉,“你要干什么?”
“上树摘槐花啊。”
“上树需要脱鞋吗?”
“当然。”春心白他一眼,“我就这一双鞋,真要磨坏了,上哪儿找第二双去。”
明焕看她那双鞋已经磨得滚了边了,心里忽然觉得很不是滋味儿,她正长身体的年纪,一年换一双鞋都嫌少,现在这双顶的脚趾头都快出来了,却还在穿着。
那一日听她说起自己的辛苦,他心里也觉难过,一个好好的女孩,没有新衣,没有欢乐,每天只是不停地做活。也就因为这样,他才会跑到隔壁去找那个根本不想见的浩然。
穿小鞋的滋味儿他不知道,但肯定会很难受。心里暗暗发誓,将来有一天一定送她全天下最漂亮的鞋,让她穿到死也穿不完。
春心爬惯了树的,蹭蹭几下就上了树,摞下一串串槐花放进筐里。那一嘟噜,一嘟噜的槐花串,轻轻握在手里又柔软又清凉,密密匝匝的槐树枝,向天空延伸着,好像就快划破天际。
她采了不少,不一会儿功夫筐就冒尖了,正要下来,忽然瞧见前边不远处似有许多人向这边走来。那些人大多数武士装扮,与那天明焕打猎时带的人一般无二。
她心中忽的一动,对下面的明焕打了个眼色。
明焕不明所以,“你干什么?”
她招了招手让他上树,“你瞧瞧那是谁?”
明焕哪爬过树啊,爬了半天爬不上去,春心只能从上面跳下来,在后面推了他一把。
这一下正摸到他屁股,羞得明焕满脸通红,心里暗恨这丫头无礼。他的宝贝屁股,又岂是谁都能摸的?
春心几下把他推上去,自己要上去已经来不及了,那些马来得很快,眨眼就到了眼前。
当前一匹白色骏马,马上坐着一个二十左右的少年,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
他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长得甚是好看。那模样与明焕有七八分相似,很让人感觉是他兄长之类。
明焕本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那马一来,他立刻躲进槐花,在巨大花枝的掩映下也看不出里面藏着个人。
那少年看见春心,急勒马缰,“吁——”
他微微一笑,问道:“姑娘,问你一事可好?”
一开口,那年轻的声音饱满尖锐而潮湿,像一株丛林里水分充足的植物,兼具躁动的炙热和汹涌的暗伤。春心听在耳中,就觉得心脏被什么狠狠划了一下,很有一种迷醉在他音调中的感觉。
还从没见过,哪个人说话这么好听呢?
明焕透过花间缝隙瞧见她那模样,不由撇了撇嘴,他哥哥是京城里四大美男子的头一位,瞧把这没见过世面的野丫头给迷得,恐怕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一晃神,那人又唤道:“姑娘——,姑娘——”
春心身子微福,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姑娘可是村里人?”
“是。”
“打听一个人,姑娘可知道?”
“不知公子所问何人?”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长相与我有几分相似,聪明伶俐,谈吐举止文雅,很是乖巧。”
春心知道他说的是明焕,可是聪明伶俐?乖巧?想到明焕那张别扭的脸,她就忍不住想笑。
那公子问:“你见过这人?”
春心摇摇头,“若真如公子所说,与您相似几分,那定是天地少有,如神仙一般的人物,若我见到,肯定是过目不忘的,可惜…我真没见过。”
她一副甚是遗憾的模样,说的好像真的似地。那公子倒有几分信了,轻声道:“那就打扰姑娘了。”
他说双脚一踢马腹,白马直奔村里去了,身后十几个武士忙跟上。这些从人动作井然有序,进退有度,竟颇有些像是军中之人。
看着他们走远,春心对着树上挥了挥手,“他们走了,赶紧下来吧。”
明焕小心翼翼地从树下来,轻哼一声,“你这丫头还算有义气。”
春心本来也不知道他要不要见那人,不过听他说家里没一个好人,便隐约觉得还是不说出来的好。
她叹口气,“你老实说那人到底是谁?”
“你不是看出来了吗?”
“我是瞧出可能是你哥哥,可他到底什么身份?”
明焕哼一声,“这你无需知道。”
春心撇撇嘴,“有什么了不起,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看你哥哥穿的衣服肯定是世家子弟,他身后跟着的从人应是行伍出身,这么一瞧,你哥哥的爹…”说着一拍他的肩膀,“也就是你爹啦,肯定是朝廷里的大将军,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个屁。”明焕低骂了一句。
这些日子在村里住的,让他学了不少骂人的话,这会儿随意出口,倒说得挺顺溜。
春心笑了笑,管他是谁呢,反正也跟她没多大关系。她问:“你打算怎么做,就这么躲着他吗?”
“先躲一阵再说吧,反正我还不能回家。”
“就算我不说,村里见过你的人也不少,一会儿他们肯定会搜村的,咱们去哪儿好呢?”
明焕道:“我怎么知道?”这个村子他又不熟。
春心想了想,“那你跟我来。”她拉着他的手向西边跑去,那里正是村里的坟地,一个个的小山丘在那儿立着,往坟堆后面一趴,恐怕也没人能猜到他们在这儿。
只是…
明焕咬了咬牙,吼道:“我为什么要躲在鬼待的地方?”
她安慰,“没事,没事,白天一般不会有鬼出来。”
“我不要在这儿。”他转身就要跑,春心抓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心黏黏的,竟然全都是汗。
她好笑,“原来你怕鬼啊。”
明焕哼了一声,那张脸明显变颜变色,那天抓妖怪的时候都没见他吓成这样,原来他是怕的是鬼。她道:”村子里肯定会叫他们挨家挨户搜个遍的,这里是唯一的躲藏地,要么被抓回去,要么躲在这生,你挑一个吧。
第六十五章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他们本来可以出村的,只是出了村也不知去哪儿,前途茫茫,难道以后要过逃亡的日子吗?而且那些既然那些人会找来,想必已经把出村的路都堵死了吧。
明焕咬着牙,大约是在脑袋里做足了思想斗争,然后乖乖地趴在地上,好像一只小狗一样的姿势。不过他的手脚一直在颤着,刚开始还能坚持,后来干脆抓住她的手,紧的好像拽的是根救命稻草。
春心被抓的手都疼了,知道他在强忍着,又不好把他分开。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也不知待了多少时间,村子里果然骚乱起来。有一队官兵进了村子开始四处搜索,村里的每个地方,连狗洞都被挖开看了看,却没一个人到坟地里转转。毕竟这是死人的地方,不吉利,若非必要,谁愿意到此一游?
他们趴了很长时间,在杂草掩盖下,最终躲过了搜捕,可惜膝盖手臂都酸麻的好像不是自己的。眼看着天黑了,村子里的灯光也亮了起来,还有一些兵丁手持火把在各处找着,一点也没有要撤走的意思。
白天的时候,明焕还能勉强支撑着,可到了晚上,坟地里漆黑黑一片,偶尔有凉风吹来“嗖”得人脖颈发凉。他心里害怕,握着她的手隐隐发颤,身子抖如筛糠,斗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下来。
他性格倔强,从不认输的,虽然心里害怕之极,却硬是咬着牙,一点声音也不肯发出。
春心低声安慰道:“放心,我跟这里的鬼很熟的,他们不会吓你的。”
“什么?”明焕几乎是尖叫起来,喊完自己都觉嗓门太高,忙压低声音道:“你怎么可能跟鬼熟?”
她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安慰你的话吗?总之你别害怕就是了。”
明焕心道,有这么安慰人的吗?这根本就是吓唬人。
他小时候曾被人关到黑屋子里两天三夜,后来落下个怕黑的毛病,母亲死得早,照顾他的那个奶娘,每次他一不听话,就吓唬他说让鬼把他抓去。还说鬼会咬他。长期熏陶之下。对于这种根本不知是否存在的东西,他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尤其是现在,在这样一块坟地…
弦月高挂在夜空中,幽幽的银光斜斜地照在冰凉的石碑上。一个个黑色的字体刻在碑身上,那某年某月某某氏的名号看得人头皮发麻。凄凉的风在他耳边轻轻刮过,一圈圈蓝绿色的火焰在他周围环绕着,若隐若现,飘忽不定。它们好像很喜欢他似地,不停地在他身边转着圈圈,转啊,转啊。
明焕觉得自己头上冷汗如瀑布流下,就在这时春心突然说了句。“躲开。你这小鬼,别缠着他。”
他顿时心脏紧张的快要停止跳动了,他受不了,一头扎进春心的怀里,紧紧抱着她。整个身子抖如筛糠。
春心摸着他的脊背,轻声安慰,“别怕,别怕,也就三个鬼围着你,一个吊死鬼,一个没脑袋的无头鬼,还有一个鼻子上是个黑窟窿,他们就是对你笑笑,不会伤害你的。”
三个鬼?明焕翻了个白眼,险些昏了过去。
春心摸摸鼻子,她说错什么了吗?就是有三个鬼站在他身后嘛。
明焕颤颤地声音问:“你当真看见鬼了?”
“看到了啊。”她说着,对那三只鬼招了招手,问道:“西门呢?”
吊死鬼道:“头儿不在。”
“你们这儿有多少鬼?”
“也就七八个吧。”
七八个?明焕又翻了个白眼,嘴里开始冒白沫子。
春心点点头,“你们到村里瞧瞧,那些人走了没有,赶紧过来回话。”
“是。”
三只鬼飘着飞走了,不一会儿有一个回来道:“还没走,那个领头的说今天找不到人就不走了。”
不用走?难道今天晚上他们要在坟地过夜了吗?
她倒是没问题啦,只是…
看了一眼明焕,他果然受不了打击,华丽地昏厥过去。不过看样子应该没听见鬼说什么,最多是被自己说的话给吓的。他八成以为自己自言自语,中了邪了吧。
春心叹了口气,早知道他胆子这么小,就不躲到坟地来了,她一个人也就罢了,还得照顾他这个半大小子,还不如还给他哥哥呢?
心中犹豫不决,怀里抱着个人也很难受,想把他扔下去,又觉不仁义,地上都是土,睡在这里很容易着凉。可是真要保持这个姿势一整晚吗?
实在想不出好主意,便对着东边喊了三声:
“韩骄子——”
“韩骄子——”
“韩骄子——”
韩骄子没来,倒把官兵招来了几个,几个人打着火把往这边跑,看见是片坟地也觉有点慎得慌。
一个道:“你们刚才听见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叫吗?”
“听是听见了,不过你们确定这里是人吗?”
“可别是鬼吧。”
这么一说,几人头皮都开始发麻。这个世上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春心一样,见鬼怪多了有了免疫力,大多数,绝大多数还是谈鬼变色的。
春心对那三只鬼使了个眼色,那三鬼坟地待久了正觉无聊呢,便使出十八般武艺招呼几人。顿时周围响起一阵惨叫之声,紧接着几个人撒开腿开始狂奔。
三鬼面面相觑。
“咱们干什么了吗?”
“也没什么啊,就是往他脖子里吹了口气。”
“现在人胆子越来越小,想当年咱们那个年代鬼打墙都不怕的。”
“就是,就是…”
三鬼一起感慨,“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春心知道,那几个官兵跑走,肯定会带许多人回来的。到时候一旦搜起来,他们肯定躲不住。
她心里着急,不由咬牙骂道:“这个韩骄子在家里舔毛呢,怎么还不来?”
话音刚落,就听一个声音道:“背地里说人坏话是要遭报应的。”
一道白影向这边飞来,飘悠悠地落在她面前。
春心嘿嘿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她哪知道他说来就来,耳朵还特灵。
韩骄子打了个哈欠,“你也是的,离这么近不去找我,在坟地里喊什么?”
一抬眼皮看见她怀里的明焕,惊叫道:“你什么时候,跟这小子勾搭上了?”
春心咬咬牙,“你才跟他勾搭呢。你赶紧把我们弄走,我不想在坟地里待一晚。”
“弄去哪儿?”
“你家。”
“我家?”他好像被什么踩了尾巴,跳起来,“这怎么能行,我好歹也是个美男一个,可不能任凭你这样的女人欺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伤风化,有伤风化啊。”
春心开始磨牙了,“你别这么夸张好不好,这不还有明焕吗?”
“那把他扔了好了。”他抱起明焕作势欲扔,春心慌忙拦住,“你别闹了好不好,想办法救救明焕,我会报答你的。”
他摩挲着下巴想了想,叹息一声,“好吧,就当你又欠我一次。就怕你欠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说着把明焕扛在肩上,一拽春心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他们从坟地里走出去,往村里走,一路上看见不少官兵往这边赶过来,每个人手里打着火把,如一条火龙一样,似乎把整个村都照得亮如白昼。
那些官兵呼叫着从他们眼前走过,好像根本没看到他们一样。
春心有些得意,她身上是贴着隐身符的,经韩骄子一点,她的符似乎变得特别灵。至于韩骄子,一个狐狸精,连这点隐身术的本事都没有,凭什么说他修行快千年。
走到阳明屋,韩骄子把明焕扔在地上,然后优哉游哉地往床上一趟。
春心看看屋里唯一一张床,有些怔神,“我要睡哪儿?”
韩骄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暧昧地对她一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觉得你该睡哪儿?”
春心对他呲了呲牙,她也不觉得像他这样邪魅尤物,会对她这种毛没长齐的小丫头,动什么春心,最多只是调戏她过过嘴瘾。但就算如此,她也不敢真和他上一张床,搬了两把椅子,在屋里搭了个简易床,就这么凑合一晚吧。
至于明焕,反正也没地儿,就在那儿躺着吧。
屋里生了四五个火盆子,热得人口干舌燥,根本无须盖什么被子。
她和衣躺下,不会儿就睡着了。睡到半夜,忽觉自己进了一个极暖的怀抱,那里太热,热的她浑身出汗,她忍不住解了衣衫…
第二天一睁眼,看见她自己已不在椅子上,而是躺在他的床上,整个身子完全没在他怀里。
韩骄子一个手臂撑着床,双眸睨着她,一见她醒来,嘴角微微翘起,半埋怨道:“你的睡相真是不咋样,昨晚差点把我踢下床。”说着撩起衣襟,“你看看,居然还流口水。”
他衣襟上果然湿漉漉一片,春心有些脸红,刚想说自己不流口水的,忽然觉得不对,她明明睡在椅上,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指着他鼻尖,“你,你…”
韩骄子暧昧一笑,“我怎么?咱们同床共枕也不是第一次,何必反应这么大?”
确实不是第一次,他做狐狸的时候,就不知多少次占过她便宜。
她拽着衣襟大叫,“你对我做了什么?”
第六十六章 敢出卖他的下场
韩骄子轻嗤一声,颇不屑地在她脑袋上一抚,“小丫头哪儿那么多想法,就算想做什么也不是现在。”最起码也得等她身子成熟了,这干干瘪瘪的一小个儿,能让男人有兴趣才怪了。
他也是昨晚怕她睡得不舒服,才把她抱上床来。伸手把衣衫抓过来,扔给她,“行了,别在那儿思春了,快起来吧。”
她抱着衣服背过身去穿上,却又忍不住偷瞟他一眼。本来想质问衣服是不是他脱的,想想自己连小花苞都没有身材,便止住了。这么问,这不是侮辱人家的性取向嘛?
所幸他没有裸睡的习惯,倒不至于看见不该看的。不过,狐狸精的身材该是什么样的,她心里倒真有几分好奇。
不甘心被他戏弄,咬了咬牙道:“我想回去。”
“好,送你回去。”
他优雅的开始穿衣,随后拿出一条白到不能再白的毛巾开始净面,他的动作专注精细,好像在擦的不是脸,而是什么珍贵宝贝的瓷器。
春心耐心等着,等他擦过一遍又一遍,然后才开始梳头。
他的头发很美,乌亮浓厚,像黑色的瀑布从头到脚倾泻而下。那根根发丝并不柔软、妩媚,但健美、洒脱,有一种朴素而自然的魅力,让人忍不住想用手摸一下。
春心忍了许久,才忍住没有对他伸出狼爪,心里暗暗懊恼,到底是她定力不够,还是他实在太可口美味儿了。或者根本就是他在施展狐族媚术来蛊惑她。心里转了无数个念头,纯净的,龌龊的,到了后来自己都忍不住承认,她确实被他迷住了。
等韩骄子都收拾完已经是许久之后。所幸明焕还没醒过来,不然恐怕早就对他破口大骂了。一个男人打扮那么漂亮干什么?
韩骄子照了照镜子,对自己的造型很满意,转头对她笑道:“这就送你回去吧。”
突然袖子一挥,她只觉身子腾空起来,她吓得闭上眼,耳边呼呼风声刮过。等再睁开眼时。已经回到坟地了。
这还是昨晚那个地方,他们还是昨晚那个姿势,明焕紧紧抱着她脖子,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磨了磨牙。她说的是回家,又不是回坟地来?这丫的臭狐狸是聋子吗?
尤其是他只抬抬手就能玩了的事,用得着装扮那么半天吗?
使劲晃了明焕几下,他终于苏醒过来,睁开眼看见她,先是一怔,随后看见自己的姿势,顿时觉得很是尴尬。
他双手抱着她的脖子,几乎是骑在她身上。这个动作实在让人浮想联翩。
他只觉脸上一阵发烧。慌忙放开她,口中呐呐道:“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春心微讶,“你负什么责?”
“我,你…。咱们…”
春心扔下他,眼看着他屁股着地,疼得直呲牙。
她冷笑,“你放心,咱们什么都没有。”也不知他脑袋里琢磨什么,竟然想到这么多。
“我…”明焕红着脸,呐呐不知所措。
她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土,“咱们这会儿回去吧,也不知那些人走了没。”
“应该走了吧。”一整晚都睡的熟熟的,没听到什么声音,肯定早不在了。
他是不知道,一夜都在阳明屋,有那只狐狸布下的结界,再混乱的场面都被隔绝了,自然听不到什么声音。
春心心里还是有些担忧,就怕家里有人堵着,他们回去被抓个正着。
她道:“不如我先回去看看,你在这儿等着。”
明焕哪儿肯啊,让他一个人待在坟地里,还不如杀了他呢。
他扯着春心的袖子不让她走,她很是无奈,想了想,“你回槐树那儿,爬到树上躲好了,若我不出现,你千万不要露面。”
明焕这才点了点头。
两人到了村口,推着他上树藏好。昨天那一筐槐花还扔在地上,正好一起带回家去。
背着筐往家走,村子里果然没了官兵,一路走去一个兵丁都没看见。
远远的看见自己家门,大门紧闭着,门口也没有马车大马之类的。
她稍微放了点心,几步走过去轻轻拍打院门。
开门的是春水,一见她就叫道:“姐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