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真的伤了花芸?伤了那个倔强的人?
“轩帝殿下,你好像很难过的样子。为什么呢?为什么你要这么难过?难道是…你爱上花芸了?”
“爱?什么是爱,我怎么会有这种卑微脆弱的情绪!”像是被蛰了一样,段戎轩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反驳着,眼神凝聚,才发现袁缘的脸上闪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似乎他的反应早就在她的预料之中。
“不爱吗?不爱为什么要这样在意花芸的事情,在意花芸的心?”
“你以为你很聪明?信不信我马上就杀了你?!”忽然之间他有一种被人看穿的愤怒,段戎轩的手臂刚刚抬起,还没有下手,就因袁缘的一句话而停在半空中。
“你觉得杀了我花芸会不难过的话就尽管出手。”
自信满满的笑着,对上段戎轩犹豫不定的金眸,微施一礼转身离开。将高高在上孤傲的轩帝殿下留在了空荡荡庄严威仪的大厅,面对着一室的空气发呆。
“该死的女人!”良久,一声暴呵夹杂着巨大的爆炸声,震得整个宫殿都颤了几颤,城堡内的侍卫狐疑的对视几眼,共同在交流着一个信息:轩帝最近、似乎、脾气很不好。
“王妃,王妃…”侍女急匆匆的冲了进来,慌乱中碰倒了一旁的凳子,咕噜噜的滚作一团。
“慌什么?”袁缘慢悠悠的斟着茶,看着清澈的水流一点一点的注满茶杯。
“轩帝、轩帝出城了,似乎要向仇沧宣战。”侍女爬起身来急急的说着。
“是吗?宣战很奇怪吗?”
“王妃,您怎么不明白呢?”侍女急得一跺脚,“魔帝与轩帝的实力是旗鼓相当的,而且如今天下纷争,谁都想成为天下霸主。倘若轩帝与魔帝打了起来,会有很多人趁虚而入的。轩帝也许、也许…”
“也许什么?”
“也许轩帝就再也不是轩帝了,甚至连命都会没有的!”要不是事关紧要,侍女打死也不会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
“会失去所有地位和财富还有…”袁缘侧首看了看侍女,“生命?”
侍女拼命的点头,一副急得快哭的样子。
“是吗,知道了。下去,不要来打扰我。”
袁缘的反应完全出乎侍女的意料,不知所措的看了看袁缘的背影,听命的退了出去。
房门一声轻响,好似响在袁缘心底。
透过花式繁复的窗棂,袁缘遥遥的举杯,敬着明月。
花芸,终于有人可以为你如此付出。
清澈的眼眸微眯,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从开始见面开始,就发现花芸在情感上就是傻傻笨笨的一个人,只要接纳一个人,就毫无保留的相信,就连曾经抛弃她伤害过她的家人,她也偷偷的回去送足了够他们下半辈子的钱。那样痴傻的一个情感白痴,谁会想到她在商界所向披靡,而之所以不喜欢应酬就是怕她情感的弱点被人利用。
如今,在这个她们不熟悉的异世,有了一个人爱着她。偏偏这个爱着花芸的男人,完全一副小孩子的心态,除了征服、杀戮,根本不懂自己的心。
不过,今日他却可以为了花芸抛去往日他最在乎的东西,去宣战。
“花芸,有人如此为你,你的心能否暖起来?”
低声的呢喃轻声的笑过,这才引杯就唇,缓缓饮下芳香的香茗。
一抹笑意浮现,不知道轩帝与魔帝这场惊天动地的战役会如何呢?她倒是十分的期待,谁才是得到花芸心的人。

 

 

第二十七章 情意暗生

“你在发什么疯?!”仇沧脸上乌云密布,不过也不能怪他,任谁看见自己的寝宫突然之间被人轰个支离破碎,心情也不会太好。
段戎轩阴沉的脸不比仇沧好到哪去,手中长剑一挥,凌厉的攻击直劈仇沧。
“段戎轩,你不要欺人太甚!”仇沧飞身一躲,浮立于半空之中,看了眼刚刚所站立的地方,坚硬的山石地面被生生劈开一道深痕。
右手凌空一抓,一病血红大刀握于掌中,夹带着阴寒的黑雾袭向段戎轩。
“你干什么?”打着打着,仇沧发现有些不对劲。段戎轩完全是拼命的打法,竟然只攻不守,每一次都是拼尽全力,即使连收势都来不及,也要将攻击进行到底。
段戎轩置若罔闻,口中咒语一个接着一个,而且一个比一个繁琐,攻击更是一波胜过一波。
眼中没有仇沧的长刀,看不到击伤他身的灵力,满眼都是当日,花芸狼狈的被固定在石壁上的样子。
神采奕奕的黑眸,失去了所有的神采。丹红的樱唇苍白如纸,大力拉扯之下,手腕已经是伤痕累累,纵然如此,那个倔强的女人依旧不停的挣扎着。
不知道她是想逃脱还是想流血而死。
是他,是他将她带离奴隶场,所以才会有了那日的事情。他好像是想给她最好的东西,却也是他一次次的将她推向深渊,万劫不复。
心中似有什么东西在燃烧,五脏六腑恍若火煎,一口闷气堵在胸口,无处发泄。
几乎是凭着本能,冲到了魔城,几下巨大的灵力攻击,直接炸毁了仇沧的房间。看着仇沧灰头土脸的狼狈样子,心中的怒火好似稍稍平息了一些。但是一想到以前的种种,一身的斗气被点燃。
头脑一热,似乎回到了当初一人一剑破釜沉舟,誓死杀敌的时候。
仇沧慢慢的转变方式,眼前的段戎轩让他觉得可怕,金色的眼眸里毫无焦距,也不在乎自己身上是否多了几道伤口,几乎是凭着本能的在对他进行攻击。
段戎轩,他还有理智吗?
“你疯了不成?!”将所有的灵力灌注在吼声里,一声惊天大吼,震得段戎轩身体一顿,迷离的金眸,眨了几下,稍稍恢复清明:“仇沧?”不太确定的低语,旋即,眼中杀意大盛,“我要杀了你,你是害她逃离我的!”
对,一切都是仇沧的错,要不是他伤害了花芸,她也不会怕他!没错,只要杀了仇沧,花芸就会回来!
“你疯了!”仇沧险险躲过段戎轩激增几倍的攻击,一边躲一边对他吼道,“是你的媚狐把她带走的,你来找我做什么?!”
“媚狐?”
“对,你还在我这里磨蹭,再不去找他们说不定,你就再也找不到她了。”仇沧低声近乎催眠的对段戎轩说着。
段戎轩动作一顿,死死的盯着仇沧,手上白色的灵力凝结在长剑之上,含而不发。巨大的压迫感夹带着实质的伤害,如千斤重鼎压在仇沧的身上。
仇沧不得不承认,段戎轩虽然在心智上还似个孩子,但是他的武力和经过千万次生死洗礼之后的战斗力,确实不容小觑。
就在仇沧悄悄念动咒语抵抗那越来越重的压力时,身上一轻段戎轩骤然收起巨大的灵力压迫,白光一闪,消失在半空。
仇沧一笑,随即跟了上去,要找花芸怎么能少了他?
“你们不是都会灵力吗?为什么还会有这些东西?”花芸盯着眼前的一碗黑漆漆的浓汁,不着痕迹的向后挪着,尽量的避开难闻的味道。
“芸,不一样。你的身体根本就没有经过修炼,即使我可以用灵力让你的外伤愈合,但是你流失的血液和伤了的元气还是要用药材调理。”风轻尘端着碗锲而不舍的往花芸面前送了送,“不然,你的身体会一直虚弱下去。”
“我没有那么脆弱。”花芸嘴抿着,后背已经抵在树干上,再也没有退路。
“芸…”风轻尘低声唤着,可怜兮兮的瞅着花芸,他知道花芸是个倔强的人,一旦她决定的事情绝不妥协。
低头看了看手里冒着热气的药汁,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突然手一轻,药碗被夺了过去,惊讶的抬头,只看见花芸皱着眉头一口气灌下药汁,嫌恶的撇撇嘴:“我喝了。这是最后一碗。”
空碗重新回到他的手中,风轻尘这才反应上来,唇角慢慢的上扬,大力的点头:“好,最后一碗!”
“芸,你想吃什么?兔肉、山鸡还是烤鱼?”
看着风轻尘喜不自禁的样子,花芸也轻轻的弯了眼眸:“山鸡。”
“好!你等着,马上!”嗖的一下,人影和声音一起消失,真是迅速无比。
花芸玩着手里的青草,浅浅的笑着。这只狐狸,真是让她…唉…
从小她就是最讨厌吃药,哪怕是西药也是能不吃就不吃。即使生了病都是能抗就抗,大多时候都是自然好。中药她更是避恐不及,但是,看着狐狸慢慢低下的头,轻轻眨动的睫毛,那一脸想说又不敢说,想劝又不敢劝的样子。说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突然之间,心底似有什么东西慢慢融化,软软的,几乎连想的时间都没有,一把夺过了药碗。
闭住呼吸,灌下她深恶痛绝的中药,看着他再次绽放的笑脸,竟然发现,中药没有那么苦。而且、似乎还带着一点甜甜的东西,化在心里。
“芸…”风轻尘将烤好的鸡腿递到花芸面前,邀功似的说着,“我烤鸡的技术可是特别的棒。”
“当然了,你是狐狸嘛。”花芸接了过去,咬了一口果然是烤的火候刚好,一口下去,浓浓的香味溢了满口,汁香四溢。
随口应着,回答风轻尘的话。
吃了两口突然发现面前的风轻尘没有反应,定在那里一动不动,诧异的抬头:“狐狸,你怎么…”猛地住口,惊讶于风轻尘脸上狂喜的表情。
“芸,你是特意为了我才选山鸡的,是吗?”双手不由自主的抓住花芸的胳膊,兴奋的晃着。
是吗?看着风轻尘灿烂好似阳光的笑容,花芸在心底轻轻的问着自己,是吗?自己是为了他才选的山鸡吗?
食物其实对她来说没有特别的意义,只要可以吃饱就行,至于吃的什么,她从来不会在意。所以在外面她从来都没有自己点过菜,所有的都是秘书或是别人安排好的。
那么,为什么这次她毫不犹豫的选了山鸡,而不是告诉狐狸,随意?
花芸一笑,点头:“狐狸都是爱吃鸡的。”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对面的阳光更胜,妖媚的人竟然像个孩子一样的手舞足蹈,慌乱的撕着烤好的鸡肉:“芸,多吃点,很好吃的。”
“我不是饭桶。”花芸看着眼前慢慢堆高的鸡肉,头有点隐隐作痛,她是不是让他开心过度了?
莞尔一笑,不过,她喜欢狐狸阳光的笑。
沉浸在欢乐中的两人,完全没有意识到一场灾难正悄悄的到来。

 

 

第二十八章 寻找秘笈

“狐狸,赤焰族现在还在吗?”倚在树干上,花芸轻声的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对赤焰族无法控制的想要知道的更多。
风轻尘低语:“自从最后一代继承人香消玉殒,赤焰族已经慢慢消散在其他种族中。隐藏了他们的踪迹,天下也至此大乱。”
“大乱?”花芸诧异的挑眉,“赤焰族是这个世界的王者?”
“不。”风轻尘笑着,轻轻的帮花芸掖了掖盖在她身上的他的蓝色外衣,“赤焰族只是维持均衡的族众,他们有控制天火的能力,而这个能力正是所有修行者忌惮的。”
“树大招风。”花芸冷叱一声,“终于还是有不想被压制的族类,反抗成功了?”
“是。暴乱,极其惨烈。”风轻尘蓝色的眼眸望向深沉的夜空,沉淀的黑色中,似乎见到当日的杀声震天、血水横流…打到最后那些人已经累得忘记了自己本来的目的,有多少人,只是凭着一股意念支撑。
“看来想在这里生存下去,唯有变强。”花芸轻轻的握住风轻尘的大手,不知道为什么,几乎是出于本能的,不想看到他脸上忧伤的表情。
“变强?”感受到手上的温暖,风轻尘侧首一看,只见到花芸对他嫣然一笑,“放心,狐狸。我的学习能力很强!”
看着花芸温柔又自信的样子,风轻尘无声的轻笑:“芸,修炼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那是要靠日积月累一点一点…”
“别忘了,我身体里还有灵力了,我这个容器与其让他人拿走灵力还不如自我消化呢!你说对吧,狐狸?”说着还不忘对风轻尘调皮的眨眨眼,一幅开心的样子。
“芸,我会保护你的。”花芸越是表现的无所谓,风轻尘心也就越痛。他怎么会忘记花芸是个怎样的人,越是在意越是假装无所谓。明明就极其排斥给她带来耻辱的容器身份,而如今为了不让他担心,竟然反过来安慰他。
唉…这样的坚强只会让他愈发的难过。
一弹风轻尘的额头,花芸嗔怒着:“我不是毫无用处的人,要生存就一起,我不会拖你后腿的!”她不要她的阳光自己孤零零的奋战,哪怕仅有一点希望,她也会做百倍的努力。
“好。”风轻尘一笑,不再劝阻,知道花芸是那种脾气倔强到不行的人,一旦决定了的事就不会轻易更改。沉吟片刻,“我们明天出发去一个地方。离此处不远,有曾经一个人留下的记载着所有咒语灵术的秘笈。如果能得到,我们就会事半功倍。”
“好。”花芸痛快的答应着,药效发挥作用,眼皮越来越沉,迷迷糊糊间低语,“狐狸,你这个太阳会陨落吗?”
风轻尘一愣,凝眸,尚未开口,怀中的人已经垂下头,进入梦乡。只是小手不放心似的,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襟,眉头轻蹙。
轻轻的勾起唇角,大手覆在小手之上:“我是太阳吗?”答案既不是肯定也不是否定而是疑问。
低徊的夜风卷起轻声的叹息,徘徊往复,如同风轻尘心底千丝万缕的束缚,无处可寻。
黑暗中,有人在安睡如花芸;有人在赶路如仇沧与段戎轩;更有人在暗中愤恨,比如仇沧的女人--蓝琳。
“蓝琳大人,魔帝已经出城了。”下属单膝跪在地上,向蓝琳禀报着。
“我知道。”蓝琳坐在椅子上,一身轻凉的衣服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线,黑色的卷发妩媚的衬出妖艳的容颜。只是那带着浓浓恨意的眼眸,破坏了她的绝美,平添了一份煞气。
“魔帝现在到了哪里?”涂满丹红的指尖抓进木制的扶手内,上好的木材成了她愤怒的牺牲品。
“属下跟踪不到,只知道魔帝向南方前行。”下属赶忙回禀着,他可承受不起蓝琳大人的怒火。要知道魔帝闭关千年,魔城一直都是蓝琳大人在大理。别看蓝琳大人在魔帝面前柔情似水,其实她真正的力量足可以毁了一支最好的魔族部队。
“下去。”蓝琳挥了挥手,下属离开。她才缓缓起身,走到水晶台前,玉手一挥,映出漆黑的暗夜,搜寻着南方。
魔帝殿下去南方做什么?为什么感觉这次魔帝出来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还有,那个出现的容器到底是怎么回事?要真的是为了容器,照魔帝以前的脾气早就吸干灵力。为什么,那个容器女人还活着?
闭关的场所,她看到那混乱之后的场地又是怎么回事?
手指不自觉的握紧,细长的指甲陷入了肉中却没有察觉,任由殷红的鲜血滴落。不管魔帝对那个女人是怎样的兴趣,魔帝对她到了怎么样的地步,她只知道一件事,她要尽快阻止魔帝!
让那个女人从魔帝的视线内消失。永远的消失!
“芸,小心。”风轻尘跳下毫无可以攀附石坡,回身,伸出双臂迎着花芸。
花芸小心的将裙摆卷起掖在腰间,毫不犹豫的跳下,任由自己的身体自由落体,将所有的信任给予下面接着她的风轻尘。
身体一旋,被稳稳的抱在一个温暖的怀中,轻笑:“我不重吧?”她这样直接跳下来冲力加上她的体重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不重。”风轻尘突然坏坏一笑,“就是撞痛了。”说着,似不着痕迹的揉了揉自己的胸口。
花芸一愣,在看到狐狸近乎奸诈的笑容后,霍地明白过来。
轰的一下,娇容通红,像煮熟的虾子似的。身体一转,黑色的衣裙好似翩然的黑蝶,旋出美丽的弧线,踩着步子重重的离开。
“芸?”风轻尘一愣,难不成他的玩笑开大了?花芸生气了?哪还敢想其他,赶忙追了上去,抢在花芸的前面。双手合十,“对不起、对不起,芸…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可怜兮兮的样子,近乎耍赖的点头哈腰,整个就是一只拼命讨好主人的小狗。
噗嗤一声,花芸轻笑出声:“该死的狐狸!”嗔怪的一戳风轻尘的额头,带着小女人的俏皮。这难得一见的风情,竟把风轻尘看痴了。
“芸…你笑起来好女人…”近乎梦呓一般的低喃,不由自主的由衷说出。没有花芸往日的冷硬,整个人柔得像水,美得好似月光一般,让他整个心都快化了。
“我本来就是女人!”花芸一瞪风轻尘,她什么时候不像女人了?
“我确定。”风轻尘的眼睛偷偷瞟了一眼刚刚撞到他的地方,贼贼的笑着。
“狐狸,你找打!”他那该死的眼睛往哪里瞟?!
“啊--救命啊--谋杀--”

 

 

第二十九章 危机欲来

“竟然这么容易?”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山洞内的密室,路上没有埋伏毒物、没有机关,更没有守卫的东西。安安静静的毫无阻碍的到达了密室,过分的顺利让花芸更加的警觉,会不会埋伏着什么厉害的东西,趁他们不备之时,给予痛击。
“要想拿到秘笈就不容易了。”风轻尘苦笑着,手指了指石壁上一个很明显的小门,“秘笈就在这块石头后面,只要打开就可以拿出来。”
花芸看了看,摇头:“什么意思?”这么好的东西就这样随意的放在这里,却没有人来拿,太奇怪了不是吗?
“关键就是这道小门。”风轻尘苦笑着,“灵力、咒术都对它没有效果。而且灵力越高的人越碰不得它。它本身的反噬能力会将碰触它人的灵力全部回击到那人身上。”
花芸指了指小门,又指了指自己:“看来我是最适合的人选。”
“芸,不行。”风轻尘拦住花芸,“你身体内有隐藏的灵力,如果被它感知到了一样会受伤害。”
“既然是隐藏的,也就是不会那么容易被感知到。”轻轻的推开风轻尘的胳膊,对着他一笑,“放心我没有那么容易受伤。”没等风轻尘说话,手已经伸向石门。
手指轻触,冰冷的石壁,一点清凉电击一般直达心底。心头莫名一颤,脑海中似有什么影像一闪而过,带着淡淡的忧伤,速度快的来不及捕捉已渺无影踪。甩甩头,甩去胡思乱想,一点一点的推开小石门。
出乎意料的,石门并不重而且就像安了滑轮一样,轻轻松松的滑向一旁,里面一个小盒子,古朴而陈旧。取出,并没有想象中的沉,放在地上打开。里面是几本用上好纸张书写的咒文,繁复的文字奇形怪状。
抬头一笑:“狐狸,是这些吗?”一愣,笑容凝结在脸上。灼热的目光凝聚,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脸,仿佛将所有的心神都注入到目光之中,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竟没有分神去看那个关系他们以后命运的盒子。
“狐狸?”轻柔的低唤,他严肃的样子吓到她了。
“是的,是它们。”风轻尘蹲下身子,拿起一本东西随意的翻着,对这些所有修行者都梦寐以求的东西,他却不是很上心。
“芸,以后别再这样了好吗?”沉默半晌,风轻尘突然出声。低垂着头,不看花芸,只是兀自说着。
“狐狸?”
“芸,以后别再这样好吗?我不能承受你会出事的后果。拜托,别再有下一次好吗?”猛然抬起的俊脸,无声的笑着,依旧是阳光般灿烂,只是,蓝色的眼眸中浓浓的担忧与不舍,欲哭却笑的样子,让花芸心底犹如刀割,钝钝的痛。
“狐狸,你快看这些东西吧。等实力强了,就谁也不怕了。”花芸低头掩盖住她的情绪波动,把其中一本书递给风轻尘。
“等我看完,就走。”风轻尘盘膝坐下,对着花芸轻笑,“你要是饿了,包袱里还有烤好的野味。”
“行了。”花芸拿过包袱,坐到一旁,“不用分心管我,你专心看吧。”
无聊的坐在一旁,静静的注视着风轻尘,淡淡的月光勾勒出他完美的侧面,蓝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开来,几缕发丝性感的垂在他脸庞。长长如羽扇一般的睫毛,半睁半阖,偶尔轻轻眨动一下,好似蓝色的海面点点轻波。
侧身躺下,眼前是一片飘扬的蓝色,随手抓过一缕,绕在之间安心的入睡。第一次发现,原来她竟然这么喜欢蓝色。
熟睡的花芸永远也不会知道,在她陷入梦乡的时候,一直专心看书的风轻尘,慢慢将书拿离自己的眼前,蓝色的眼眸深沉似海,静静的凝视着她的容颜。
好看的眉头轻轻的皱起,白皙的大手覆在花芸的额头,口中低声念出一段咒文,随即,一道朦胧的淡蓝光芒在两人之间形成,若隐若现。手指一曲,蓝光散尽,风轻尘用手指轻轻的描绘着花芸的眉眼。
脸上的笑容,温柔中带着一点莫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