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隐忍,因为心中有着一个希望--袁缘。而最后的一点幻想被段戎轩无情的撕破,她达到了承受的边缘。最后一道屏障被人毁掉,以往不堪的回忆潮水般袭来,心头一紧,用手快速的搓洗着自己的身体,要将那不堪的回忆洗去,任由娇嫩白皙的肌肤泛红、破皮、飘血…
顺着脸颊淋淋而下的泪水,隐在激起的水花之中,清凉的泉水无声的化去它的苦涩,却永远无法带走花芸心头的伤痕。
湖面泛起的点点涟漪,恍惚间竟然她看到小狗那单纯无辜的眼眸,总是在她伤心难过,无助孤单的时候对着她温柔的呜咽,给她暖暖的感觉。
唇边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笑容,再信一次,纵然他们伤了她,风轻尘一直在她的生命中如阳光一般存在着。
再信一次光明有何不可?
笨蛋狐狸,为什么要冒出一个千年的爱人?这么荒谬的事情怎么能让她不怀疑?!“笨蛋狐狸!”纵声大喊,喊出了心头所有的闷气。
提着两只山鸡回来的风轻尘呆愣愣的看着,水面漂浮的黑发中混着丝丝的鲜红,激荡的水花冲击着他的心扉,精致有力的手掌不由自主的紧握成拳,勾魂摄魄的眉眼中是冷冽的杀气,这丝毫不逊于魔神天神的杀意下,隐隐着深沉的痛。
咬了咬唇,含下苦涩,扬起欢快的声音:“芸…我捕到山鸡了,马上烤给你吃哦,很香的!”一张笑脸将所有的情绪隐藏,他会用所有来保护花芸,让她的世界再也没有悲伤和伤害。
他的声音一落,明显的看到花芸身体一僵,刚刚压下的心痛再次泛起:“我去弄些干柴。”温和的话和眼中的恨意一点都不相符,转身离开,踩的脚下的干枝咔嚓作响,那两个人他一定不会放过。
回来时,惊喜的发现两只山鸡已经被花芸处理好,放在干净的石头上。
看了看一旁安静坐在那里的花芸,风轻尘赶忙放下柴火,点燃,对着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马上就好,等着急了吧?”
花芸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个泥雕石塑一般,静静的看着风轻尘点火,烤肉,洒上山中采来的香料,不大一会儿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让人食指大动。
撕下一个鸡腿,近乎谄媚的送到花芸面前:“芸…”
花芸看了看,目光从眼前冒着香气的鸡腿转到风轻尘的脸上,盯着他看了许久,久到风轻尘以为她不会接过去的时候,鸡腿被她轻轻的拿住,兴奋得笑着:“快吃,快吃…趁热…”
那神情竟像是一只极力要讨好主人的小狗,憨憨的可爱着。
浅浅的不易察觉的,花芸的唇角轻轻的弯了一下,这是自从噩梦后她真心露出的第一抹笑容,很浅很淡,却无法让人忽视。
压下心底的顾虑,花芸选择相信。
极淡的笑意,在风轻尘来说就好似乌云密布时,漏出的阳光,在一瞬间点亮了他心中的希望,绝美的他,陪着花芸傻傻的笑着,哪里还有媚世惑众的媚狐风采。
软软的芦苇在阳光下暴晒干爽,带着暖暖阳光的味道编成了席子,铺在地上,有些邀功的对着花芸笑着:“芸,快去试试,看看舒服不舒服?”
花芸站在那里没有动,目光从唯一的席子上扫到风轻尘的脸上:“我睡这里就可以了。”
风轻尘一愣,旋即明白过来,离开席子在一旁倚着树坐下:“我比较喜欢这里。”尽量的远离花芸,又保持着一定安全的距离,生怕有人来袭他来不及保护她。
花芸看了看,走了过去,和衣躺在席子上,闭上双眼,强迫自己入眠。神经刚刚有些松懈,不堪的回忆猛然炸响,好似炽热的岩浆蔓延喷涌,灼烫她的每一根神经,刺痛。
“芸,你怎么了?”不自然的颤抖,紧锁的眉头,苍白的脸颊无一不在告诉他,她的状况很不好,伸手去握花芸的肩,啪的一下,手上吃痛,冷如如刀激射而过,“你干什么?”
“我怕你冷。”风轻尘收回自己的手,解下外衣,轻轻的放在地上,“暂时将就一下,等明天我们找个城镇买些日用品,好吗?”温柔的笑着,自动的忽略花芸戒备而僵硬的身体。转身回到他的地方,躺下,背对着花芸。不想看到她受伤后戒备的脆弱神情,也不想让花芸见到他的阴狠表情。
风轻尘受伤的样子让花芸心头一暗,她不是故意对他戒备的,真的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咬了咬唇,不知如何开口,更没有开口解释。
“容器是什么意思?”半晌冷冷的声音飘来,轻得似雪冷得似冰。受到刺激后,小狗就被段戎轩抢走,唯一的温暖被躲,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去抢,也忘记了一桩桩的震撼。现在平静下来,恢复了她商场中冷然的性子。
风轻尘惊讶的起身,看到月夜的余辉洒在花芸的面上,无比的祥和,轻轻勾起唇角对着闭目假寐的花芸柔声说道:“曾经有一个族群,拥有控制天火的能力,保护着天下平安。只是他们的最后一代继承人因为一些事情香消玉殒,她身上的能力被分散、封印。这些年来,希望提高自己能力或者是有其他用途的人、神、魔、妖等族都在寻找那些储藏着能力的晶石。而刚好,芸的身上就被封藏了部分的能力。”
“原来,我只是一个瓶子?”花芸无声的冷笑,就因为她是一个储藏着部分灵力的器皿,就要被这样的伤害吗?难道要得到她身上被封存的灵力只能用仇沧那种无耻的方法吗?

 

 

第二十四章 心定情满

“芸…”风轻尘不知道说什么,对面月光下的人依旧那样安静的侧身躺着,只是柔柔的月色中无尽的悲愤慢慢的蔓延开来,好似夜色一般笼罩了全世界。
“这个族群存留的能力这么伟大,怎么还会消失?”要不是有这样一个族群,怎么会有她近日的悲惨遭遇?!
“赤焰族…曾经一直都是一个传说一样的存在着。”
赤焰族?
三个字,字字如钢钉,陡然扎入花芸的心扉,猛地一阵绞痛,轻轻的闷哼出口,不由自主的蜷缩起身体。
“芸、怎么了?”不见风轻尘有什么动作人已经站在花芸的身边,却不敢上前,只是焦急的问着。
怎么了?她这是怎么了?这股沉重的悲痛是哪里来的?
竟然胜过一直以来的伤痛,无法自已,酸楚的泪水拼命的就要溢出,硬是被倔强的她逼退,不让脆弱的泪泛出。
深深的呼吸,压下那莫名遥远的情绪,低声道:“我没事。”
“那就好。”风轻尘看着花芸剧烈颤抖的浓密睫毛,轻轻的笑着,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笑意是那样的勉强和难看。
“你也想要被封的灵力吗?也是要用那种方式吸取灵力?”淡淡的笑容绽放唇边,笑得绝美掩盖了所有的情绪。
“芸,我不是要灵力,你是我的爱人!我绝对不会伤你一丝一毫,你懂不懂?!”风轻尘第一次对着花芸稍稍的提高嗓音,紧紧的握住花芸的双肩,他要让她明白,他绝对不是为了什么灵力才这样的。
“是吗?”被风轻尘扶起来的花芸慢慢的睁开了双眼,黑如暗夜的眼眸死死的盯着他,“我可以相信你吗?”随着绝望的声音,两行清泪无声的滑落,滴湿了漆黑的衣衫,润开无尽的悲哀。
“当然…”手指抚上花芸的脸颊,轻轻的擦干让他心疼的泪水,就像当晚,见到影像的她无声的流泪一样,刺痛了他的心。无论是遭受了怎样的伤害和疼痛,芸都没有落泪,而在听到袁缘无情的话语见到她绝情的背叛后,眼泪无声的在黑暗中滑落,顾不得隐藏自己的气息,顾不得暴露的危险,紧紧的靠在花芸的怀里,什么都没有想,只想给她一点点安慰。直到段戎轩推门而入,也没有想要离开。
那时没有任何的想法,只知道到死也要陪在花芸的身边。芸当然可以信任他。
可以二字还没有说出,一个尖锐的声音突兀的接了下去,“不可以。”
风轻尘霍地转身,将花芸整个挡在自己的身后对上一个妖艳的女子,紧身的衣裙完全服帖身材的剪裁将她惹火的曲线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一个人让人看了就热血沸腾的女人,她就是一个让男人失魂、女人嫉妒的尤物。
只是,她的美、她的媚比上风轻尘还是差了那么一些,两人的风采对比好似星星与月亮。
“风轻尘,你竟然敢背叛狐族,让我们蒙羞,你可知罪?”妖艳的女子眼眸一冷,厉声呵斥着。
“埃珂,你们狐族从来就没有拿我媚狐当过同类,你这样的指责也太过霸道了。”就因为他是媚狐中难得一见的极品,竟在他还没有完全脱离兽型的时候进献给轩帝,当了段戎轩的宠物,只等着他历劫之后成为轩帝的暖床之物。这样的身份、这样的遭遇,他怎么还有可能将自己视为狐族一员?他们先抛弃的他,如今还有什么脸面来指责他?
“媚狐本来就是我狐族的礼品。”埃珂高傲的说着,鄙夷的盯着风轻尘,“还不赶快随我去轩帝殿下那里请罪?!”
“埃珂,你太小看我风轻尘了。”淡蓝色光球由能量凝聚,灿亮在风轻尘的手中,激光一束夹带着无尽的破坏力袭向埃珂。灿亮激荡,刺人双目,暴强的光芒消失后,埃珂所站的地方片草不存。
结束了吗?花芸慢慢的站了起来,为什么她依旧能感觉到强大的压迫感与杀气?果然,狂妄的大笑在头顶骤起:“风轻尘你以为你一个区区五百年的媚狐可以打赢我吗?何况…”劲风扑面,一声闷响,花芸再看,一双眼眸与她面对面的迫视,风轻尘被打倒了一旁,一口鲜血喷洒在地。
“看看、看看…我找到了什么宝贝…”伸出两根手指捏住花芸的下巴,力量大到差点捏碎她的骨头,“竟然让我找到一个活生生的容器,风轻尘,你也算是有点功劳可以稍稍赎罪了。”
“好倔强的人啊!”花芸的眼眸中平静无波,只是一种强者的压迫感从她的身上爆发,凝结在黑曜石般的眼眸中,让埃珂有着一瞬间的胆寒。
眼眸一眯,手上用力,她怎么会输给这个卑贱的人类?!
“别碰她!”怒吼夹带着凌厉的杀气,袭来,迅雷不及掩耳,生生震开了埃珂,身体一旋将花芸揽在怀中,抱着花芸的风轻尘收起了温柔,凛冽了一身的杀气。
“哈哈…”狂妄的大笑,不屑至极,“风轻尘,你一个刚刚脱离兽型的小小媚狐也敢在我面前放肆。”埃珂冷意迸发,凝视着眼前两人。
“把我身上的灵力拿去,放了他。”突然的冷声不带一点的情绪打断这一触即发的战斗。
“芸!”风轻尘紧紧的拉住花芸的手,她在胡说什么?!
花芸没有理会越抓越紧的大手,定定的注视着埃珂:“拿走灵力,放了他。”
“哦?”埃珂上下打量着这个黑发黑眸的人类,这样卑微的生命,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压迫感?奇怪的下等人类,竟然无视等级之间的差距,无畏的站在她的面前,谈条件。“你在回护他?要是想投靠人,你可是选错了对象。”话一出口,埃珂就发现自己错了,因为那黑曜石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屑的嘲笑。
投靠?真是天大的笑话。“原来这个世界的人都是冷血的动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回护风轻尘,那是因为心底的无声悸动。不过,跟这些无情的家伙说,谅他们也不会懂。
“芸,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的一席话没有让他感到一点点的开心,反倒如钢刀一样割裂着他的心,什么叫他们都是冷血动物?
回眸展颜一笑:“笨蛋狐狸,我又没有说你。”
心定,她选择毫无保留的相信。她要与他并肩而立,面对所有的困难与强敌!

 

 

第二十五章 伤命生情

“与其乱想别的,还不如考虑考虑怎么对付这个女人比较好。我可不想死在这里。”确定了自己的心,剩下的首要问题就是要保住性命。
风轻尘笑了,宛若春风拂面、妖媚似百花绽放,轻轻浅浅的笑,霍地转变为不可遏止的大笑,朗爽的笑意好似风打风铃,清脆悦耳。
只是这癫狂的状态,与他的笑意完全相反,如石击水面无尽的酸楚泛起层层涟漪,“芸,我怎么会让你死?”同样的错误他不会犯两次。轻轻的低头,淡蓝的眼眸对上黑色的星辰眸光,“今晚就是我风轻尘正式脱离狐族的时刻,以后让我陪在你的身边好吗?”
花芸诧异的看着风轻尘无比认真的眼眸,他、要做什么?
猛然转身,对着埃珂:“埃珂,回去告诉你们的族长,从这刻起,风轻尘与狐族再无瓜葛!”
“风轻尘,你以为你是…”埃珂嘲讽的话还没有说完,惊讶的看到风轻尘修长的手指指甲猛然暴长,下一秒,尖细锐利的指尖被深深的刺入左肩,猛地一扯,喷涌的鲜血中一块绿色的晶石被他托于掌中。
“从媚狐一出生就被你们植入这样的晶石,用它你们控制着我们所有的行动,我们的一举一动全都在你们的监视之中…”唇角流淌的鲜红映衬下,脸色愈发的苍白妖媚,“从今后,我再也不受你们的控制。”
“笨蛋,你如此强取晶石知道是什么后果吗?”埃珂很快从惊讶中缓过神来,这个小小的媚狐竟然自寻死路,果然媚狐都是难成大器的东西。
“后果,你还是先考虑考虑你自己为好。”右手一握,晶莹剔透沾满鲜红的绿色晶石瞬间化为粉末,飞扬在空中,不留半点痕迹。
鲜血淋淋的食指蘸着不停流淌的殷红凌空画着符咒,繁琐而古老,口中由低而高,抑扬顿挫的吟唱着晦涩的咒语,最后一笔画成,唇边一抹妖冶邪魅的笑容浮现,眼中杀意大盛。
“不--”直到此时埃珂才明白过来风轻尘用的是什么咒语,“血咒,你竟然用血咒?!”
只是一切都晚了,跳跃的咒文化作一道闪电,灿亮了整个树林,一瞬间黑夜化为白昼。
“芸…没事了…都结束了…”冰冷的身体被拥入一个更加冰冷的怀中,粘稠的血液湿了她黑色的衣衫,睁开双眼,是风轻尘疲惫而苍白的绝美容颜,依旧是那温暖如春的笑容,好似刚刚的残忍、决绝、妖冶都是她的幻觉,“让我睡一下好吗?我…有点…困了…”
身体无意识的瘫软,却本能的不想压到花芸而向后倒去,没有摔倒在地,花芸接住了他无力的身躯。跪坐在地上,抱住风轻尘,用手按压着他左肩的伤口,鲜血却在不停的流淌止也止不住。
“血咒。轻则耗尽修为、重则神形俱毁!”似是无意识的说出这些话,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当她听到血咒的时候脑海中就闪现出这样的一句话。
一滴泪水缓缓滑落,心头钝钝的痛。狐狸…
举起自己的手,端详着,喃喃自语:“如果我真的是个容器,那就把灵力过渡给他。”利石猛然划过手腕,鲜血流淌缓缓注入风轻尘的伤口。
不知过了多久,风轻尘费力的撑开沉重的眼皮,入目竟然是花芸带着浅浅笑意的眼眸,以及一声饱含关怀的话:“醒了?”
“嗯。”有些奇怪的皱眉,他怎么还会在这里?
“风轻尘。”
突然严肃的声音,夹带着无尽的威严与压迫,竟然让他有着一瞬间的窒息,不禁全神贯注的看着花芸:“芸…”
“信任只有一次,不要让我失望。”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突兀的说出,听的风轻尘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已经恢复血色的脸上绽放出开心的笑容:“芸,你…”相信他了吗?真的相信他了吗?!
还没有等他从惊喜中醒来,身子一沉,花芸全部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芸…”急呼,左肩一轻,花芸的手滑离他的左肩,刺鼻的血腥味充满鼻间,吃惊的抓过她的手,一道还在滴血的伤口豁然呈现在他眼前,再看自己的左肩,伤口已然愈合。
心头一痛,似被重击,颤抖的唇念出愈合的咒语,看着缓缓愈合的伤口,心中一道伤却在慢慢淌着鲜血:“芸,我早已发过誓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我、还是失言了…”无尽的自责,将花芸紧紧的搂在怀中。
透过衣衫上斑驳的血渍,仿佛前世怒放的情景在眼前重现,漫天的冰雪在炙热的六月飘落,触地不融,白色晶莹的雪花竟是红色的内核,血水凝结。一时间,妖艳的大雪覆盖了人、鬼、神、魔所有的地界。
冷冷的冰雪,一日才融,就像它们骤然出现一般,快速消融,全世界都是悲伤的红色雪水,好似淋淋流淌的鲜血,蔓延了所有的哀伤心痛…
“芸…我再也不会让你伤心…我用我的生命起誓!”握着伤口消失的柔荑,轻轻的印上他灼热的吻,伴着点点清冷的泪,诉说着他的爱恋与誓言。
“你的意思是狐族的长老竟然让一只小小的媚狐逃跑了?”纯美如天使的脸上呈现出优雅的笑容,高贵而庄严,神秘的金色眼眸里却含着浓浓的杀意盯着跪在殿下一身狼狈的埃珂。
“轩帝…这是埃珂的失职,请您责罚。”埃珂强撑着重伤的身体来到这里请罪就是希望段戎轩不要把怒气迁怒到狐族的身上。
“责罚?你有这个资格承受我的怒意吗?”卑贱的生命怎配他动怒?
“轩帝…咳、咳…”激动的埃珂一口鲜血呛了出来,剧烈的咳嗽着,想压下这个血腥反倒涌出了更多的血液,不要,如今脆弱的狐族无法挡住轩帝的一击。
鲜红的血滴在白净的大理石地面上,纯白被破坏,段戎轩厌恶的皱起眉头,他的世界容不得这样肮脏的东西:“滚!”
一声暴呵,吓得埃珂身体一个哆嗦,惊恐着苍白的脸看着段戎轩:“轩帝,我、我会…捉到风…”
“别让我再看见你!”左手一甩,一道巨大的能量将埃珂摔出他的宫殿,咬牙唤着一个名字,“花芸!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逃离,竟敢逃离他!

 

 


第二十六章 看清真心

“轩帝殿下竟然再为一个女人生气?我有没有看错?这是我的轩帝殿下吗?”最后一个字节被突然扼断。
“你在找死吗?”冰冷的金眸死死的盯着袁缘,修长有力的手指正扣在她的脖颈上,只要轻轻一用力,她的呼吸随时都可以停止。
“你根本不可能禁锢住花芸!”袁缘冷笑着,打击着段戎轩强大的外壳,“花芸是那种遇强则强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她更会伪装更会迅速的强大!”
“禁锢?”段戎轩不屑的睥睨着手下的女人,“东方大陆没有我征服不了的东西!”
“是吗?那么花芸现在在哪里?”征服,既然可以征服,为什么花芸能成功的逃脱?
“你想死是不是?”愤然的手上用力,段戎轩满意的看着袁缘脸上的血色慢慢消失,阴狠的笑容破坏了他天使一般的容颜。
“你…杀、了我…她也…回不来…”几乎每一个字都耗费掉袁缘的所有力气,但还是将话慢慢困难的挤出来。
“啊。”段戎轩似是恍然大悟,“我应该杀了你,你让她如此伤心,你在这里她怎么会回来?”
“杀了我?那还不如你自杀!”趁着段戎轩稍稍松力的一瞬间,袁缘喊道,“她恨你绝对胜过恨我!”
“你说什么?!”段戎轩气得一巴掌甩在袁缘的脸上,她怎么会恨他?“是你背叛了她。”
“但是,是你将一切都揭穿,呈现在她的面前。”袁缘看着段戎轩微愣的样子,再接再厉的打击着他,“在情感上花芸是个很单纯的人,人对她有一份好,她会千百倍的回报。哪怕这个人伤了她,背叛了她,她也会自欺欺人为那个人找理由开脱。花芸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尔虞我诈对她来说太熟悉了,怎么会看不穿我的把戏。但是她选择了相信我,选择了我们之间的情谊!”
“是你,将整个事情呈现在她面前,毫不保留的把她的伤口撕开,撒上了一把盐。你将她自己忽视的、极力想忘记的伤口,生生的撕开,毫不留情的撕开。你说,她会比较恨谁?”袁缘一步一步的上前,逼着段戎轩,看着他眼神迷茫的后退,金色的眼眸中竟然有着孩子般的无措,惶惶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说我是为了安逸的生活将她逼走,你却是那个将她打入地狱的罪魁祸首!”冷冷的笑意泛滥,寒了段戎轩的身心。
他是罪魁祸首?
怎么会?
他是将她带离奴隶场的人,没有他,她还在奴隶中混迹,不知道哪天会成为谁身下的暖床工具或是成为哪只野兽的口中餐。
他给她最好的生活,甚至将自己的卧房让给了她,提供给她如此舒适的环境,这是多少人想要都要不来的恩宠。
“你有没有想过,花芸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可以操控所有人的生死,但是你操控不了她的感情。”
耳边袁缘的话如同寒风一般盘旋呼啸,将段戎轩的信心吹得七零八落。
要是没有他,也许她就不会遇到仇沧,也就不会发生以后的事情。在他的宫殿里,吃穿用就是极品中的极品,他却没有见到花芸对他的真心笑容。除了鄙夷就是冷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