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朗的笑以及无所谓的话,与她紧紧蜷缩在一起的身体形成鲜明的对比。双手交叉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胳膊,双腿蜷缩抵在自己的胸前,整个人缩成了一个虾球的形状。两只手无意识的死死抓着自己的胳膊,全然不知道大力之下,纤细的胳膊已经被勒得失去血色,全身用力僵硬如石,不自然的抖动,似筛。
小狗站在床上,沉默的看着缩到不能再小的花芸,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轻轻的抬起前爪,举起、停在半空,犹豫不决…终于还是放下了前爪,低声哼哼着,撒娇似的钻进花芸的怀中,软软的身体蹭着花芸。
“轩帝这是要去做什么?”艾莉惊讶的看着整装待发的部队,深更半夜的怎么突然集合起来部队了?而且还是精锐部队。
“听说是要去攻打蛟族。”奇玥倚在窗边看着少而精的部队,那里全都是轩帝手下的精英,轻易不会出动。
准备好的部队在段戎轩的一声令下,出发。
留下的谜团让所有的人疑惑、猜测。他们不明白蛟族是生活在他们的地方,没有臣服也没有反抗,可以说多年来达成了默认的共处方式,为什么今天晚上轩帝要急于征服蛟族?而且没有一点先兆!
冷冷的目光注视着大队人马消失的地方,杀意泛滥。在这给白色圣洁的城堡内,暗潮涌动。
“为什么?”湿气泛滥杀声震天中,蛟族的人急声喝问着。为什么段戎轩突然来袭?他们蛟族只是生活在段戎轩的地盘上,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做过一件越雷池的事情。
“我的地方绝对不允许存在不服从我的人!”白色的长剑凝聚着巨大的灵力攻击着蛟族的族众。白光闪过,残肢断臂。
该死的女人,为什么要逃离他?难道恶魔会比他更加的高贵?东方大陆谁人敢不服从他轩帝?!
金色的眼眸闪现出从来未曾出现过的愤恨与不甘,凶残的手段看得他的手下呆立,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轩帝这般模样,长剑在手,亲自斩杀妖魔。要知道他们伟大的轩帝是最不屑低种族的血统,从来就不会让那些卑微的生命碰到他,就算歼灭也只会轻轻的念动咒语,一切都会烟消云散,何曾亲自动过手?
从来都是纤尘不染的白色衣袍,却被平日里轩帝极其厌恶的低级血液弄脏了。斑驳血渍,不止染红了他的白衣更有甚者溅到他的脸上。
一向高高在上的轩帝却没有擦拭,而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到斩杀上,每一下砍杀都似是灌注了无边的愤恨。
怎么了?轩帝这是怎么了?
蛟族只是寄居在东方大陆,并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轩帝的仇恨是因何而来?
迷惑。
就在他们恍惚疑惑间,一场屠杀已经结束。一身血染的白衣,傲立在尸骸之中,长剑指地蜿蜒而下的血水一滴滴的滑落,地上是成堆的尸体,竟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身,所有的全都是惨不忍睹,无法拼凑。
气喘吁吁大口大口的呼吸,每一次的呼吸进入肺腔的都是令人作呕的腥臭。呆呆的站在中央,心中无名的火气随着这场杀戮而平息,恢复神智的金色眼眸遥望着远方自己城堡的方向,慢慢的皱眉。
那样冷的池水,她…受得了吗?

 

 

第十四章 风雨前夕

咒语一起,瞬间消失,傻了所有的手下。这算什么?深更半夜突然被叫起来出征,然后千里迢迢到了蛟族的地盘,连手都没有动一下,看了一场轩帝异常的屠杀,又被轩帝扔在这里。
谁能告诉他们,这是什么情况?
轩帝寝室--
窝在花芸怀里的小狗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越来越重的妖气让它小小的耳朵警觉的竖起来,轻到不能再轻的衣料摩擦声,停在门外。
段戎轩站在那里,对着自己寝室的房门发呆,眉头紧紧的锁着,右手抬起又放下,反复了十次有余,最后猛地一把按在房门上,下意识的要大力推开,动作一顿,想了想,换成柔和的力道,缓缓将门推开。
柔和的月光透过窗棂,斑驳成一室的碎银,铺在床上。白色的大床上柔顺的黑发披散开来,轻轻的挽起一束,放在鼻间轻嗅,淡淡的幽香平复了他心中的烦躁。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丝滑的黑发,看着它们在他的指尖调皮的滑过,纯美如天使的脸上露出了孩子一般天真无邪的笑容,大大的眼睛弯成了好看的半月,唇角轻轻的上扬,柔和了往日的戾气。
伸出一根手指,举到自己眼前,眨了眨眼犹豫着,迟迟疑疑的碰到花芸的肩,一碰即躲,像怕烫到似的。紧张的盯着花芸,床上蜷缩成一团的人似乎并没有反应,这才松了一口气,放心大胆的在床边坐了下来,修长手指轻轻的抚着堪比绸缎的肌肤。
触手温热,悬着的心才放下,看来这个女人也不笨,不会傻傻的等着在水池里冻死。“该死的女人,你为什么就不能听话一点?”逃离他,她得到的是什么?难道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一切都是强者为王吗?没有一点灵力的普通人类,除了被欺凌沦为食物外,再也没有第二条出路。
“哼,知道你的未来只能在我的脚下匍匐了吧?看你还敢逃!无知的蠢女人!”低声的咒骂完,起身离开寝室。
段戎轩前脚刚刚离开,马上一道白影窜上床,站在花芸面前,紧张的盯着她的脸庞。看着黑色小扇似的睫毛轻轻颤动两下,黑色的眼睛缓缓睁开,手臂一伸,将小狗紧紧搂在怀中,小狗温暖的毛发缓和了手指的冰冷,“我怕…”声音沙哑好似纸过砂砾。
从段戎轩一进门她就醒了,随着他一步步走近,她的身体一点点僵硬,不知是尽了多大的努力才没让自己的身体发抖。
在魔城被桎梏在墙上,眼里已经没有了所有,透过覆上的身影只看到小时候,继父肮脏的嘴脸,一步一步的逼近。要不是邻居听到她年幼的叫喊撞门进来,她恐怕已经…
随后回来的妈妈看着这一团混乱呆在了屋内,委屈的扑向妈妈,没有预期的温暖怀抱反倒迎来的是一顿没头没脸的痛打:“我叫你小小年纪就勾搭人,你个狐狸精!坏胚子!祸人精!…害死了自己的爸爸又来害我!连自己的继父都勾搭!真是不要脸的贱人!”
傻了、呆了!不知道怎么反应。
一下一下痛到麻木的重击,打在身上,砸在心里。温温热热的什么东西缓缓的流下,透过冰冷的红,努力的睁大双眼,可是任凭她怎么努力,她也看不清妈妈的表情。那个狰狞的女人是她的妈妈吗?
为什么她被人欺负了,妈妈不替她说话还反过来打她?为什么?
“你个丧门星,害死一个不够还想害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一时之间,世界上所有的声音全部消失,耳边充斥着妈妈的咒骂以及继父暧昧不明的瘆人笑声。
好冷…
逃!唯有逃,小小年纪的她不知道要怎么应对,不知道如此混乱的场面是怎么回事?只有不停的逃,逃离了那个称为家的地方。
“小家伙,原来我还是怕啊。”搂着小狗身体忍不住瑟瑟发抖,以为这么多年自己已经足够坚强足够无情,外人不是一直叫她冰山吗?为什么她还会怕?
为什么她自己还摆脱不了以前的阴影?
这算什么,二十一世纪谁还拿这种事情当回事?为什么她放不下?
爸爸、袁缘…你们在哪里…我好怕…
软软的温热毛发蹭着她,低低的呜咽似在安慰,低头,正对上小狗含水的大眼,澄净的眼神,有着人性最初的纯真。淡淡的月光落在了它的眼里,竟然莫名缓解了她的紧张。
心,就像阳光下的巧克力,一点一点的融化,柔软下来。她终究不是一个人。
颤抖的身体在小狗安慰的轻舔中渐渐恢复平静,再也无眠,静静的躺着等待天明。
顺着斜斜的屋顶躺下,双手交叠在脑后,睁大眼睛盯着天上的月亮,轻轻的皱眉。冰冷的月光利刃一般直插而下,劈裂了屋顶的黑暗。冷冷的夜风低旋卷起他白色的发梢,如暗夜飘雪,寂寒。
她在发抖,难道他就让人这么害怕吗?
将刚刚碰触过花芸的手举到眼前,仔细的端详着,这双手,撕扯了无数的生物,染满了鲜血。血河流淌铺就了登上权力巅峰的道路。
多少年了,他已经不在用最低级的武力,什么事情只要一个咒语,轻轻松松的灵力攻击一切全部搞定。
为什么,今天让他有了从开杀戒的冲动?而且还是用最低级的原始搏斗方式,弄脏他的高贵。
但是当时,心中的怒火无处宣泄,唯有战斗、斩杀才能平息他心头的烦闷。
该死的女人!都是她的错!
宫殿的走廊内,阴狠的目光一闪,白发飘摇,段戎轩的异常全被那人看在眼中。
不眠之夜并不仅仅属于轩帝等人,魔城内,意气风发的仇沧坐在魔帝宝座上,空洞洞黑暗的大厅,幽暗的灯火忽明忽暗摇摆不定,长发披散在身后好似最好的绸缎做成的斗篷,飘逸非凡。血色眼眸中闪现着高深莫测的玩味,终于,眸光一闪,将目光落到一旁站立的蓝琳身上:“蓝琳。”
一声低唤竟然无人应答,蹙眉声音渐冷:“蓝琳!”
“啊!”妖艳的人儿才骤然回神,“魔帝殿下!”
“在想什么?”邪魅的眼眸玩味的盯着蓝琳,似要穿透她的灵魂,“不高兴我离开禁地吗?”
“不!”蓝琳慌忙的摇头,“没有人比蓝琳更加期盼魔帝殿下的归来。”
她只是在奇怪,石壁边上那不属于魔帝的鲜血是怎么回事,还有、还有…她怎么也无法忽略的白色斑驳。
千年、千年的时间,百年她才能觐见魔帝殿下一次,除了公事,没有一次的…那个痕迹到底怎么回事?是哪个女人得到了魔帝殿下至高无上的宠幸?!

 

 

第十五章 计划开始

“芸,你怎么样?你没事吧?”剧烈的摇晃吓得花芸不知所措。
“袁缘,你…”送早饭的侍女偷偷带信,袁缘在这里等她。她有很多的疑问要问,但是还没等她说出口,袁缘就一把搂住了她,紧紧的似要勒断她的骨头。
“你怎么这么笨?那个带你出去的人是艾莉的人,他们将我安排的人打晕,把你带到魔城的入口,就是想除掉你啊!你怎么会傻傻的跟着去?!”
大睁的双眼眨了眨,眼里只能看到袁缘的白发,轻轻的笑了。心中的疑惑终于解开,原来不是袁缘…
嗯,她就说嘛,袁缘怎么可能会害她呢!
“为什么要除掉我?”她似乎没有跟艾莉结仇吧,总共才见过一面,就算她想结仇也没有时间。
“你啊!”袁缘放开花芸,手指一戳花芸的头,“我看你真是除了商场的事,你其他的什么都不懂哦!白痴!”
“没有必要这么损我吧?”花芸皱起好看的黛眉,撇了撇嘴,一幅小女生撒娇的不满。她有那么白痴吗?
“你知道这个城堡里有多少人对你欲除之而后快吗?”狠狠的瞪了花芸一眼,“你真是没有一点危机意识。”
“为什么?”花芸一张小脸都要皱在一起,她什么时候得罪人了?
“轩帝的寝室是被你入住。”袁缘知道花芸是聪明人,一句话她就能明白。
一听到段戎轩的名字,花芸身体如遭雷击,瞬间僵硬。半晌,才困难的开口:“我是被迫的。”声音沙哑。
“芸,你知道他为你破了多少例?”袁缘一件一件的数给花芸,“第一次开口要了一个奴隶,要知道以前轩帝的女人全都是万里挑一筛选上来的。第一次有人入住他的寝室,所有人都知道轩帝的寝室是个禁地,不许任何人踏入的。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在半夜去攻打一个低级种族,玷污自己的高贵…”
“等、等一下…”花芸突然觉得自己头好痛,“袁缘,你说的这些都是听谁说的?而且,我根本就没有感觉到你所说的特别。”
“芸…所有人都可以看的出来轩帝对你是特别的厚爱…没有一个人可以三番两次挑战了轩帝的权威后,依旧安然无恙…”
“他那是找到了有趣的玩物!满足了他贵族自大的变态心理。”花芸急急的打断了袁缘的滔滔不绝,一个个震撼的消息让她心里受不了,她不想知道为什么段戎轩对她如此特别,她只知道,段戎轩囚禁了她。
而且还害她…
甩了甩头,甩掉不舒服的记忆。一把抓住袁缘:“袁缘,既然上次你可以安排人将我送出去,这次我们一起逃吧。”
“没用的,芸。”袁缘凄楚的看着花芸,无奈的说着,“我是安排好了人,但是最后关头还是让艾莉的人乘虚而入。没有力量在这个世界根本无法生存。”
“力量?什么该死的力量?!”花芸烦躁的挠挠头发,搅乱了一头柔顺的青丝,“我们是人不是妖,难不成你还真希望我们去修炼?别说不知道怎么修炼,就算知道了,难道要等到千百年后再离开?到时什么都晚了!”
“也不是非要从头修炼,得到灵力的方式有两种一是最基础的通过自己的努力慢慢修炼,二则是速成的方式,夺得别人的灵力。”袁缘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轩帝之所以如此强大,不仅仅因为他有高贵的血统,最主要的是,他有绝对的可以令敌人胆颤的实力。这些完全是靠他早年间拼杀得来的。”
花芸皱了皱眉:“你不会是想让咱们也去杀魔夺灵力吧?袁缘,你觉得咱们这种一点灵力都没有的人类杀的了魔吗?不被他们杀就不错了。”袁缘怎么到了这个世界脑子变傻了?
啪一巴掌拍在花芸的后脑,“你想什么呢?”袁缘气道,“灵力不只在生物身上,很多晶石也是会储存灵力的。而且,轩帝不就刚刚得到一个。如果得到它,我们就能安全的离开。”
“哪里?晶石在哪里?”花芸急急的问着,只要得到它她们就可以脱离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
“你就别管了,只要我拿到就会来找你的。”袁缘不放心的拍了拍花芸,“你要小心,我走了。”
“诶…”伸出去的手抓空,花芸也不敢大声的喊离开的袁缘。皱着眉嘟着小嘴,心里暗暗埋怨,这个袁缘什么事也不说清楚,冒险的事怎么可以她自己一个人做?
入夜,面对着着一桌子丰盛的饭菜花芸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两指捏着一只酒杯里面斟满了芳香四溢的美酒,莹莹玉杯反射着月的光芒,柔柔的拢了一身的冰寒,呆呆的出神。
门打开,冷风瞬间席卷而来,惊散了烦乱心事。
“你倒是悠闲自在。”段戎轩踏着冷月走来,看着坐在窗边不动声色的女人他心底的无名火猛然冒起。
凭什么他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宣泄,她就可以这么悠闲自在?
凭什么他深更半夜去斩杀蛟族,她却可以在房内安然入睡?
凭什么他吹了一夜的冷风,至今依旧对仇沧的事耿耿于怀,她却像个没事人似的,饮酒作乐?
花芸看着段戎轩一步一步的走近,每一下都似踩在她的心里,猛然一仰头,一口饮尽杯中的烈酒,辛辣的液体顺着咽喉滑入胃,有种涩涩的感觉。
起身,黑色的衣裙飘摇在风中,背对着巨大的窗:“你为什么要将我带到这里?”
段戎轩一愣,花芸第一次主动开口跟他说话,不是冷嘲热讽,不是大声咒骂,是心平气和的说话?
“你很好玩。”出口的依旧是冷声冷语,高傲到不行,但是只有段戎轩自己知道,他的心跳在加速。
“好玩?”好看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他当她是玩具吗?
“敢杀了我的豹子,你还是第一人。”所有人都只会匍匐在他的脚下,从来没有人敢跟他平起平坐。以前是人人鄙视他,表面的尊敬背后的不屑,以为他只是凭着高贵的血统成为轩帝。等到他用实力和鲜血让所有人臣服,他们只会惶恐,讨好,再也没有其他。
像花芸这样的人再也没有,看着他不是因为他的高贵不是因为他的权势,仅仅是因为他是他。
眼里只有他,没有那些世俗附加的东西,哪怕只是恨,也是让他欣喜不已。
“你把我带回来想做什么?”微微的皱眉,花芸依然平静的问着他。就算囚禁也要有个理由,何况她的目的并不只是与他闲聊。

 

 

第十六章 激怒后果

做什么?花芸的话让段戎轩一愣,是啊,他当初将她带回来是为了什么?“当然是做我的奴隶!”直冲冲的一句话,带着他的霸道冲口而出。哪来这么多为什么?他是至高无上的轩帝,想怎样就怎样!
“伟大的轩帝还缺奴隶吗?”这样的借口她不相信,她目前只想确定一件事,段戎轩是有别的原因这样对她还是因为袁缘口中的特别。
“女人,不要质疑我的话。”对!东方大陆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做事根本就不需要理由。女人,真是一个啰嗦的生物!
“是吗?我以为你有何不同,原来也只不过是一样的人罢了。”
落寞的侧脸晕着月光,丝丝黑发滑落,平添了一份娇弱。平日里坚韧的女人此时竟然像个瓷娃娃一样的易碎,玲珑有致的身材看起来竟然那样的瘦弱、无助。心底嘭的一下,似有什么东西破裂,皱眉,用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焦急的声音说着:“什么一样不一样,从今往后你好好的待在我的身边,不要想着逃跑。只要你安分,我就可以给你荣华富贵和至高无上的权利。”
女人,待在他身边的人图的无非不就是这两样,他全都给她。只要她把她脸上那该死的落寞擦掉就好!
“荣华富贵?权利?”花芸嗤笑出声,嘲弄的笑意泛滥,“你只拥有这两样东西吗?”
喝问,好似晴天霹雳,炸响在段戎轩的心底。
只有、这、两样、东西?
苦笑泛滥,心碎成片,他--堂堂东方大陆的首领,站在风云顶端,眉头轻轻一皱也可以惊天动地。随手一点,权势富贵蜂拥而至。
魔、妖、神…全都对他趋炎附势,在他面前诚惶诚恐。一直以来他都是自负的骄傲的站在顶峰,鄙夷的看着匍匐在他脚下的卑微大众。
他手握着生死大权,掌控着东方大陆,就连圣神对他也是忌惮三分。意气风发后,午夜梦回时心中总有一点空白无法填补。
没有想到,此时竟然被人一语道中,直击要害。
“是,我只有这两样东西。”段戎轩一步一步踱到花芸面前,冷冷的目光逼视着花芸黑色的眼眸,掩藏在月光阴影下的面庞让他看不清楚她的表情,“那又如何?有了它们,我就是傲视东方大陆的王者,所有人都在匍匐在我的脚下,极尽谄媚之能事!”
“女人,成为我的女人你也可以拥有这一切。”世上有什么人不爱权势富贵?
“做你的女人?”花芸的目光里极尽鄙夷,“我的独占欲比你更强,我的东西从不与人分享!”
上下打量着段戎轩,“我没有你那么无耻,一切都喜欢用强的。”
“我用强的?”段戎轩气得猛然抬起手,指着门外,“你自己去问问,我的女人哪一个不是自己千辛万苦爬上我的床的?我需要对她们用强吗?是我赶也赶不走!”一把抓住花芸的肩头,没有控制力度直接将白皙的肌肤抓红,“能成为我的女人是你的荣幸。”
冷冷的笑:“是吗?我看你是太寂寞了,身边根本就没有一个会与你说真话的人,臣服并不代表将心交给你。失败吧?伟大的轩帝,得到天下你也得不到人心!”
无尽的嘲讽深深的刺痛段戎轩,发疯一样的晃着花芸,暴怒:“对,没错,我就是这样一个失败的人,我只能靠武力去征服,我得不到人心!”金色的眼眸泛着残暴的神采,死死的盯着花芸,“那又怎么样?武力、武力就是决定一切的东西!我就是凭着自己的实力踩着尸体一步一步都到了今天的位置,到达了权势的顶峰。怎么样?你看不起武力,你反抗啊?你跑啊?你还不是没有办法?”
“你果然够变态!”花芸骂完,手指一动按上段戎轩手臂上的穴道,痛麻顿时让他紧紧钳制的手臂失去力道,不由自主的放松。没等花芸下一波攻击出来,就看到段戎轩唇边一抹阴寒的笑意泛起,低沉如地府的冰河流动的声音划过她的耳边:“你真是健忘,没有灵力的人怎么能打败我?”
五道白色的闪电,从未知的位置骤然爆出,瞬间钻入花芸的身体。
“啊--”一声惨叫出口,惊散了天边的云彩。
五道闪电从头顶四肢侵入,顺着血管瞬间游走到心脏处,五股力量猛然聚合,好像在她的体内引起了一场小小的爆破。轰炸的力量震荡着她的血脉,就连每一条末梢神经都是痛得刺骨,气血翻腾,开口想吐,血腥的味道却只停留在咽喉,不上不下。
段戎轩看着手下痛到发颤的人儿,红色的舌头慢慢舔着自己干涸的唇,纯如天使的脸庞此时竟然闪现着恶魔的妖魅。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揽住花芸的腰身,细细的摩挲着紧致细滑的肌肤,体会着让他痴迷的触感:“女人,不要随便激怒我。”
“你敢说你不是靠暴力?你也就会凭暴力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每一个关节都在发出哀嚎,每一条神经都在扭曲的疼痛,冷汗布满花芸全身,打湿了黑色的衣裙。黑色的长发凌乱的贴在脸颊上,脆弱的妩媚,性感得让段戎轩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