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初眼角弯弯,温热的手掌覆在她头顶,“不打嗝了吧?”
喜乐呆愣着,她伸手指着林浩初,“你……你……你以前去过我家!”在记忆里,喜乐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个少年用这一招让她止住了打嗝,不同的,那个少年当时吻得是她的唇角,之后他就直起身大大的手掌覆在了她的头顶,“不打嗝了吧?”记忆里那个瘦削的少年与眼前的男子重合,她惊愕的瞪大眼。
林浩初眼里藏着笑意,覆在他头顶的手掌顺着她后脑的发丝滑下,“想起来了?”
喜乐目瞪口呆,“你……早就认出我了?”
林浩初但笑不语,那时的喜乐很小很小,只有五岁。记不住他是应该的,却不曾想喜乐会记得。
喜乐好半天合住嘴,“你是厮年的朋友。”那时候,他好像是和厮年一起经常到大院玩的,只是当时喜乐太小,很多记忆都被时间模糊了。
林浩初揉了揉喜乐的头发,笑意敛去,“能告诉我怎么了吗?今天为什么哭?”
喜乐挠了挠头,“噢,没什么。就是有一门功课挂了。”她连忙找了个借口,“呃,其实没事的,呵呵。”
林浩初不疑有他,不再追问。
喜乐回房间了,林浩初默默的坐在沙发上,视线聚集在了电视的某一点,耳边一直嗡嗡作响,一阵阵枪声回荡在耳际。他的手指紧紧的陷在了沙发里,厮年的脸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一阵钻心的痛从腿部传来好像一路加剧,然后重重的钻进了脑子里。大脑在顷刻间好似有千万只虫蚁在撕咬。他紧闭着眼,牙关咬得生疼。他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曲下.身子将头埋进了沙发里。
喜乐一出房间就看到林浩初好像在发抖,蜷缩在沙发里。喜乐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蹲在沙发边上,“你没事吧?怎么了?”
林浩初头埋在沙发里,只含糊不清的说了一个字,“痛。”
喜乐越发焦急,“哪里痛?你告诉我,是腿还是哪里?”
林浩初紧攥着沙发的垫子,依旧在重复着,“痛。”
喜乐一阵慌乱,紧紧的抱着他的背脊,“林浩初,我们去医院。”
林浩初忽然直起身子,一把推开喜乐,喜乐被他推得跌坐在地上,后背撞在了茶几上,疼得眼泪都蓄满了眼眶。
林浩初脸色煞白,“不去医院,我没病。我……不舒服,头痛,我回房间睡会就好。”
喜乐连忙起身扶住他,“真的只是头痛?”
林浩初扶着她的肩,脚步有些虚浮,“是。”
喜乐扶他躺下之后,回到客厅整理了下被弄乱的沙发,坐在沙发上发呆,回想起江一宁说的,他独处时究竟发生什么,我们都无从得知。她有些疲惫的靠在沙发里,上次他的异样是因为叶鸿,那这次又是为了什么?显然,林浩初的问题不紧紧是在针对叶鸿的事情上。那究竟还有什么事是让他痛苦的?
一整夜,喜乐睡得都不安稳,因为担心林浩初,她蜷缩在他身侧,只要听到一点细小的动静就会警醒。林浩初一整晚好像都在做梦,他的身上额头上都是汗,喜乐小心的帮他擦拭着。
他眉头紧锁,一直在细碎的说着点什么,好像是什么对不起。喜乐听不真切,说梦话的人很难会把完整的意思表述清楚的,断断续续的话语也无法拼接成一句完整的话语。喜乐从后面紧紧的抱着他,林浩初似乎才稍稍安静下来。喜乐注视着他的脊背,久久的闭不上眼,一直睁眼到天明……
对于林浩初突然犯病的事,喜乐没有表现太多的异样,她不想林浩初难堪。林浩初也好像完全忘记了这件事,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又回到了平静的日子。很长一段时间里,林浩初都很正常,没有任何异样,两人同住一屋檐下,同睡一张床,如果林浩初发病,喜乐必定会知道。可是林浩初很好,这大半个月来没有哪里不一样。
喜乐终于安下心。她渐渐确定,林浩初的病因是在触及某个雷区时才会爆发,叶鸿是一个,那另外一个无从得知的,虽然她依旧不知道。但是她会尽量小心不触及。这样,他还是那个正常的林浩初吧?
却在那天,喜乐赫然发现,林浩初的问题远没有想象中那般简单,那天,是15号。
林浩初出差了,到邻县视察一个港商新投资的大型电子厂,为期三天。
喜乐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兀自发着呆,忽然家里的灯光全都灭了,走到开关处按了好几下都没有反应。一阵突兀的铃声忽然想起,喜乐被吓了一跳,看着若隐若现的光亮才意识到是自己包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手机一看,嘴角弯弯,林浩初三个字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喂。”
“在家?”
“嗯……你在那还好吧?”喜乐慢慢走到卧室,卧室有大片的落地窗,透过落地窗投进的路灯光亮使卧室不至于完全漆黑一片。
“唔,还好。你怎么了?呼吸那么重。”
“嗯,家里面忽然停电了,可是我看小区其他住户家的灯都还亮着啊。”喜乐站在窗口看了看小区里一片通明的灯火。
林浩初似乎顿了下,然后传来他颇为无奈的声音,“你是不是忘记去续交电费了?”
喜乐一窘,“好像……是忘了。”
林浩初好像低低的笑了下,“那以后还是交给我吧。”
喜乐揉了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你平时工作已经很忙了,我以后会注意的。你……什么时候回来?”
林浩初沉默了下,低沉的声音似乎清晰的在耳边响起,“快了。”说完他就挂了电话,喜乐诧异的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说声再见再挂会死咩?
正腹诽着,忽然听到客厅好像有轻微的声响,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手紧紧的攥着手机往客厅去,漆黑的客厅,什么也看不清楚。喜乐按亮手机屏幕,一晃而过的光亮清晰的印照到一张脸,喜乐尖叫一声“啊”,手慌乱的拍打向对方。
一副强劲的臂弯紧紧的将她勒进了怀里,耳边是温热的呼吸传来,“喜乐,是我。”林浩初的手轻轻的抚在她的背上,“我回来了。”
喜乐听到他熟悉的嗓音,深深的吸了口属于他身上的味道,软软的趴在他胸口,“林浩初,你吓死我了。”
林浩初笑得时候胸腔轻微震颤了下,“你不是胆子很大吗?大半夜都敢在野外独自走。”
喜乐知道他说的是初遇那一次,她捶了下他,“那是意外,你现在再吓我我就真该出意外了,到时候林书记你就该改结婚证了。”
“哦?”
喜乐埋在他胸口低语,“配偶一栏改成丧偶。”
林浩初在黑暗里,眼中是满满的笑意,她说话时轻轻喷撒出的呼吸透过衣服传递着一阵阵温热,忽然就觉得心里很安宁。
喜乐被他手臂勒得太紧,她轻微挣扎了下,“林浩初?现在怎么办,现在物业公司下班了吧。”
林浩初牵着她往卧室走去,“你上次买的蜡烛呢,那时候没用上,现在用吧。”
喜乐找到上次做烛光晚餐时的蜡烛,林浩初点燃,瞬间一室橘色光亮笼罩着卧室,两个人安静的坐在床上。喜乐有些拘谨的扣了扣手指,看了眼身边的林浩初,“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应该明天才回的吗?”
林浩初看着喜乐,顿了几秒,眼里似乎划过一丝异样,“结束了就提前回来了。”
喜乐一想,恍然大悟,“噢,明天15号了对吧,怕错过和朋友的聚会?”
林浩初没有说话,只是笑笑,他伸手揽过喜乐,将她背对自己跨坐在他的腿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双臂紧紧的环着她。
喜乐愣愣的注视着那不断闪烁的烛光。即使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但是对于他的触碰,还是会忍不住的一阵羞涩。喜乐的脸在烛光下泛着两片绯红,乌黑的长发被林浩初一缕一缕的撩到肩侧,他轻轻的吻着她光裸出来的颈,覆在她耳畔,嗓音低沉中似有点暗哑,嘴唇轻轻触碰着她的耳朵,“喜乐,我好像……有点想你。”
15号
喜乐身体一颤,垂在身侧的手覆在他的手上,十指交握。于林浩初而言,让他想念一个人该是有多艰难的事,虽然他只是“有点”想她而已。
喜乐侧过脸,林浩初的呼吸温热的洒在了她的脸颊上,痒痒的。喜乐眯起眼眸看向他,林浩初吻上她的唇,细细舔舐她的唇瓣,勾住她小巧的舌尖,环在她胸前的手游移到她起伏的曲线上轻轻摩挲。修长的手指在她身上带起一股股电流。
喜乐被他撩拨得一阵轻颤,林浩初的胸膛热烫的紧贴着她的脊背,他吻着她,手指慢慢褪去她的衣服,光滑的背上散乱着乌黑的发丝,洁白的蕾丝在发丝间若因若现。林浩初的手掌缓缓抚摸着她,轻轻一勾就解开了内衣的扣子,白皙的脊背,他的唇轻轻吸允。
喜乐清晰的感觉到他腿间的变化,只觉得大脑开始慢慢缺氧,似乎自己正在沉沦进一个无底的幽潭中,痛却快乐着。他的手指探进她的裙摆,喜乐抑制不住的发出一声嘤咛。林浩初的手指轻揉,感觉到她的湿热,手指滑进她的身体。
林浩初与她坦诚相见的时候,喜乐被他扶在他身上,看着身下的他眼里浓浓的情.欲,喜乐脸颊发烫。他光滑结实的腹间到现在还是清晰可见的四块肌,六年并没有让他在军队训练有素的体魄有所减缓。他握着她的腰,慢慢帮着她动作。
……
夜里,喜乐发现身边的床侧空了,床单上冰凉的温度显示他已经起床很久。喜乐走到阳台,果然看到他又在阳台发呆,身边的花盆里已经有一堆烟蒂。喜乐站在他身后,透过不断被夜风吹起的窗帘看着他的背影,他久久的注视着远方,喜乐的心怦怦跳着,她悄悄走近他,从后面环住他,“怎么了?”
林浩初的身体明显有一瞬间僵硬,许是吹了太久的风,他的嗓音里呆着浓重的鼻音,“喜乐,今天是几号了?”
喜乐环在他腰际的手紧了紧,心放佛都跳到了嗓子眼,“十……十五号。”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对话,似乎在上个月十五号的凌晨也发生过。原来,每个15号凌晨他都会转醒?
林浩初依旧手搭在栏杆上,没有说话。喜乐放开他,走到他身侧,执拗的扳过他的头与她对视,“浩初,能告诉我……你的朋友是谁吗?”
林浩初看着喜乐,眼神有些闪烁,他紧抿着唇角默不作声。
喜乐耐心得等着他。
林浩初过了很久才缓缓的吐出两个字,“部队。”
喜乐蹙起眉,“是部队的朋友?”
林浩初转过身不再看她,依旧沉默着。
喜乐忽然有种强烈的意识在脑海中闪现,也许,一切答案可以从他那个朋友那得知……
下午因为教授有事,所以课程取消,喜乐百无聊赖的在街上溜达。看了眼时间,已经三点多快四点了,算了下路程,回到家应该也是四点多了。林浩初的朋友应该走了吧?喜乐怀着一丝侥幸想,就算没走,当着朋友的面,林浩初也不好发作吧。再说,喜乐是真的很好奇他那个朋友,每次见面之后,林浩初的心情都会很好,整个人好像卸下了一副重担似的。
而且,最重要的,喜乐很想从林浩初如此紧张的这个朋友处得知更多的事。
打定主意之后,喜乐就打了车直接回家。
开了门,屋子里很安静,看了眼玄关处的鞋架,只有林浩初的皮鞋在,看样子他朋友真的走了,只有林浩初一个人在家。
喜乐换好鞋,准备去找林浩初,推开书房的门,林浩初没在书房,似乎听到卧室有人说话,喜乐有些疑惑的往卧室一步步走去,林浩初的朋友不是走了么,他在跟谁说话啊,在讲电话么?喜乐走到卧室门口,半敞着的门缝间,喜乐看到林浩初面对衣柜笔直的站着,双手垂在身侧,好像没有在讲电话。因为是侧站着,喜乐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站的那个位置……喜乐思索了下,面前应该是镜子吧。
正想抬手推门而入就被下一句话震得僵在了门口,林浩初说,“厮年,喜乐这段时间很好,我们相处得很融洽,你要我好好照顾她,我一定会的。”
喜乐的呼吸都有些重了,她捂着嘴,心跳到了嗓子眼,后背都是汗。
林浩初接着顿了下,语速极慢,好像很机械的说着,“我爸妈呢?他们最近好吗?”
林浩初又自言自语,这次语速依旧是缓慢的,没有一点情绪,“很好,我和喜乐经常去看他们,他们身体很健康。你放心。”
喜乐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看着林浩初,他还在自言自语着,“那就好……”
他忽然安静下来,喜乐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此刻如果突然惊醒他,喜乐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她呆呆的藏匿在门板旁,空气忽然安静下来,她甚至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林浩初突然又说话了,“厮年,这样你就不会再恨我了吧?你会原谅我吧?”
还是他自己的声音,“嗯,我原谅你。你不要自责了,我不恨你。”
喜乐的指甲狠狠的陷入手掌的肉里,疼痛感才能提醒她要冷静,林浩初还在自言自语着,只是这次“对话”的主角似乎变了个人,喜乐蹑手蹑脚的钻回自己的房间,紧闭着房门,她缩回床上,用被子紧紧的包裹着自己。
要说心里不恐惧是假的,此时此刻,林浩初表现出的异样已经不似前几次那么简单。如果说前几次林浩初犯病只是偶尔为之,是被刺激到才会有,只要不被刺激,他就还是个正常人。但是显然,眼下的情况是每个月的今天都会发生的。那……持续了多长时间?为什么必须是15号?而且,为什么对话里会有厮年?想着想着,喜乐浑身不禁泛起一阵阵寒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依旧静悄悄的,喜乐一直蜷缩在房间里,直到外面天色渐渐暗下,喜乐轻声走出房间,林浩初坐在客厅看电视,他很安静,看不出有哪里不一样。听到声音,他回头看了眼喜乐。喜乐顿住脚步,不敢向前。
林浩初对她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没看见你。”
喜乐低低的应了声,“唔,回来一会了,在房间睡着了。”
林浩初没再说话,回过头继续看电视,喜乐试探性的问了句,“你……朋友走了?”
林浩初回头,又是上次那种如释重负的笑,“走了。”
喜乐深深的吸了口气,她坐到沙发上,观察着林浩初的脸色,林浩初似乎觉察到了她的视线,他侧过脸看她,“怎么了?”
喜乐想了想,“林浩初,要不什么时候请你的朋友吃饭吧?”
林浩初好像想了下,“嗯,下次我问问他们。”
喜乐的眉紧拧,她端着水慢慢的喝着,看着他的神情,林浩初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和平时无异,想来他前几个月也是这样的。
晚上,林浩初很有耐性,冗长温柔的前戏撩拨的喜乐不断颤栗,连带着在她身体里的动作都是极轻柔的。喜乐开始发现了,林浩初15号前后的情绪差异极大。到底15号究竟代表什么?
第二天一早,喜乐没有回学校,直接去了江一宁的诊所,江一宁听完喜乐的叙述,也呆愣在了原地。喜乐诧异的看着她,“你不知道他有这个问题?”
江一宁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之前他会有间歇性的狂躁。都是不太严重的心理问题,而且不常发作,有时候用药物也能控制。再加上他很抗拒治疗,很少能和我沟通。现在,听你的描述,他应该是医学上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也就是解离症,通俗的说,就是人格分裂。”
喜乐呆呆的重复着,“人格分裂?”
“是,人格分裂大致可分为两类:心因性失忆症和多重人格症,按你说的,他应该属于后者。”江一宁解释道。
喜乐呆怔住,良久才挤出一句话,“那……我能做什么?”
江一宁思索了一下,“你说他第一个扮演的角色是你哥哥?”
喜乐点了点头,“是。”
“那你可以从你哥哥那下手,首先得先弄清楚他和你哥哥之间发生了什么,还有,你说过每个月的15号就会这样,说明15号这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应该也是与你哥哥有关的。”
喜乐沉默了下,“我回家问问我爸妈。”说完喜乐就抓起手包准备离开。
江一宁连忙喊住她,“秦小姐,如果可以,尽量劝他先停止工作,他这样的情况实在不适宜再做这个工作。”
喜乐知道她的意思,她顿了下,“我知道了。”
回到秦家,喜乐一进门就去找钟晴,秦伟琛快内退了,最近也很闲,两人都在家。看到喜乐这个点回来都很诧异,钟晴正在看中央一台的《人鱼小姐》。
喜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妈,我哥出事的日子是不是15号?”
钟晴和秦伟琛面面相觑,秦伟琛看了眼还没喘口气就说话的喜乐,“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事了?”
喜乐喝了口水,“哎呀,爸,我问你们呢?”
秦伟琛沉默了下,“是。都六年了,可是我还是记得清清楚楚,是15号。”
喜乐也沉默了不再说话,果然正如她猜测的,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抬起头看着不再说话的父母,咬了咬牙,“爸,能告诉我我哥到底是怎么出的意外吗?”
秦伟琛很是诧异,“喜乐,你是怎么了?怎么今天突然想起问这事了。”
喜乐敛下眉,手指不断的扣动着包的带子,思忖了一会,她看向父母,“这件事是和林浩初有关吧?”
钟晴没有说话,秦伟琛低叹了口气,“具体当时发生什么我们不太清楚,只是大概的过程知道点。浩初是厮年他们的队长,六年前……执行任务的时候,整个小队,几乎全部牺牲了,只剩下他自己,他的腿也是那次伤的。”
喜乐回想起林浩初当时的话语,原来他一直是在内疚吧,所以,总是在强调着原谅和恨,可是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那么自责,就算整个小队都牺牲了也不是他的本意啊。莫非当年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试探
晚上,林浩初躺在床上看书,喜乐在旁边一直盯着他看,林浩初觉察到她的视线,侧脸看着就差手里举个放大镜研究他的秦某人,“好看么?”
喜乐一窘,尴尬的移开视线,伸了伸腿端坐好,嘴里嘟囔着,“不要脸。”
林浩初翻了一页手里的书,面无表情的说,“不好看你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
喜乐想了想,往他身边挪了挪,歪着头对他说,“林浩初,我最近看了部电影。”
“嗯。”林浩初漫不经心的应了声。
喜乐正襟危坐,用诱哄小孩子的语气说着,“我给你讲讲故事情节好吗?”
林浩初视线一直停留在书上,对她说的电影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不好。”
喜乐噎住了,林浩初要是能乖乖听话就怪了,她顺了顺气挤出个笑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听听嘛,很有意思的。”
林浩初这才从书上挪开视线,他看着喜乐,喜乐马上摆出最甜美的微笑看着他。林浩初最后还是缓缓的摇了摇头,“我对你那些韩剧没兴趣。”
喜乐连忙挽上他的胳膊,继续诱哄,“不是韩剧,是美国电影,你肯定感兴趣的。”
林浩初勉为其难的配合她,把手里的书放在身侧,“好吧,一百个字以内。”
喜乐暴走了,她叉腰怒吼,“林浩初,有你这样的嘛?倾听广大市民的心声是你的责任,你知不知道你的工资都是我们发的!”
林浩初挠了挠耳朵,“好,好,说吧。”懒得揭穿她,一个小破孩还交税呢。
喜乐满意的坐好,挺直腰板,眨了眨眼睛。林浩初耐心的等着,却不见她开口,“说啊。”
喜乐望了望天,“我想好的情节都让你打乱了,林浩初,你赔我!”
林浩初无语的看着她,喜乐想了想,“那另外给你讲个港剧好了。”
林浩初果断拿起书,“不听!从电影变成电视剧,以你话痨的速度,最起码能讲一个小时。”
喜乐一把扯过他手里的书,磨了磨牙,“林浩初,你是不是又想泡脚了?”
林浩初条件反射的想起那盆黑乎乎的药水,乖乖的坐好,洗耳恭听。
喜乐满意的开始话痨,“这个故事是这样的,这部电视剧的男主角失忆了,但是总是有零零散散的记忆片段提醒他,他似乎有个女朋友。后来联系上他的亲人之后才发现,那个记忆里的女朋友居然是他好朋友的未婚妻。但是他记忆里和这个女孩子是非常亲密的。最后无意间遇到了他记忆中的那个女孩,居然和他朋友的未婚妻长得是一模一样的,只是个性完全不同。在后来慢慢相处之下才发现,那个女孩子和他朋友的未婚妻就是同一个人。那个女孩子小时候受过心里创伤……”喜乐顿了下,观察了下林浩初的反应,才小心翼翼的说出了下面的话,“那个女孩子得了一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