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你先勾/引我的,还记得么?你是怎么爬上我的床,怎么不要脸的倒贴,现在是怎样?腻了?”叶霖西笑笑的抬手摸她冰凉的脸颊,指腹在她唇角细细摩挲着,阴狠的说,“还是我没利用价值了?”
叶霖西承认他有些被激怒了乔芷这般轻巧的说出了这句话,似乎思索良久,那他之前的忍耐和迁就都变得愈加可笑了不是么?他觉得自己真是小丑,被人算计,被人欺瞒,现在还有种被利用完废物一般掷弃的恼怒感!
乔芷哀伤的摇着头,整个人好像被扔进了荒芜的沙漠,举目都是苍茫的让人心生绝望的戈壁,谁能够救救她?她真的不能再听叶霖西说一个字了,早知道结局会是这样,会被伤得更深,她真的不该再招惹叶霖西。
她果然是犯/贱,这次该是彻底死心了吧。
相比于“叶南风”的不甘和心怀期待,这次作为乔芷,她输得更彻底,对这个男人……简直是一败涂地。
“霖西,求求你,别再说了。”乔芷伸手抓住他覆在自己唇角的手指,两个人的手心交握那一刻,都感受到了对方身上冰凉的气息。
“给我留一点念想,不要这么残忍。”乔芷看着叶霖西近在咫尺的黑眸,嘶哑的哀求。
叶霖西心脏一紧,忍住想要将她拥进怀里的冲动,腥红着眼奋力甩开她的手:“不就是想离婚吗?作出这副委屈盈弱的样子不觉得累?想离婚而已,我成全你。”
乔芷因为他不知轻重的动作整个后腰磕在了床头的铁架上,脸上的血色尽褪,听到他这话时怔愣的望着他,失落悲伤。
叶霖西猛然收住伸了一半试图去搀扶她的手,故作冷淡的凉凉看她一眼,快速的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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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芷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紧绷的身体瞬间脱了力,终于崩溃抬手捂住双眼无声的痛苦起来。
她从小受到的教育便是要强、极顾自尊的,被叶霖西甩了的时候也说不清究竟是失望多一点还是不甘多一点。
她只是按照自己的方式,自以为是,认真的爱叶霖西。
现在想来,一切也不过是她强加与他身上的,不管叶霖西当初是厌倦或是其他,即便是发现了彼此真实的身份,不得不离开她,她也没有权利这样做。叶霖西向来理智,他既然能安然抽身,早就说明了她已经被三振出局。
再如何乔装外表,于他而言她依旧是个无趣又沉闷的女人,结婚一年叶霖西除了对她的身体保有几分激情外,对她本人一直是不温不火。
这还不够明显吗?
无论她是叶南风还是乔芷,她都不可能让叶霖西心甘情愿爱上她,叶霖西的理智和冷漠早就注定了她今日的失败。
她没有用对方法,或者说她罔顾了叶霖西的意愿,她是自私的,只从她自己的欲/望出发,却从未想过叶霖西是否需要。
也罢,现在离开,或许也不算太晚……
乔芷小心的撑着身体挪回床上,双腿刚刚移开一点,视线所及之处,洁白的床单上便是一大滩刺目的鲜红。
作者有话要说:呃…就是酱紫…
大家都猜到了吧,走到这步是必须的,接下来么,自然就是身份的真相了
我再重申一遍哦,这文真的就是两个不懂爱情的人一起成长的狗血文,现在如何男渣女贱都是暂时的,之后两个人的改变应该都不会让大家失望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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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芷看着那片未干的血迹,眼眶被刺得胀痛,这时候才隐约觉得小腹疼痛难忍,她伸手按了床头的呼叫器。
值班的小护士一阵风似的跑进来,替她检查时忍不住嘀咕:“叶太太,你要小心一点啊,虽然年轻还是得特别注意,刚流了那么多血,现在身体虚弱的很,要是留下毛病会影响以后的。”
乔芷干涩的笑了笑,说:“谢谢你。”
以后?她还不知道以后会如何……
小护士又帮着她换了干净的床单,乔芷起身自己去了卫生间清理身体。
她现在整个人就好像踩在棉花上,不仅头晕目眩,胃里还一阵阵恶心,现在又加上小腹坠痛,恨不得一头倒在床上晕死过去。
失去孩子的负罪感和叶霖西对她的厌恶来回折磨着她的内心,身体也不断被提醒着刚刚经历了怎样的折磨……
这种双重的疼痛让乔芷觉得,这就是因为她的自私而伤害了一个无辜小生命而该有的报应。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乔芷盯着手机看着上面的数字慢慢跳动,门禁时间已经过去,叶霖西依旧没有回来。
乔芷迷迷糊糊躺了一晚,身体和心灵都疲惫不堪,整晚做着循环往复的噩梦,一会是叶霖西找她要孩子,一会是叶霖西掐着她的脖子逼问她究竟是不是南风?
乔芷都不知道那一切究竟是她的臆想还是梦境,第二天一早睁开眼,随着刺目的炫白最先看到的居然是乔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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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毅坐在沙发上,似乎看了她很久,四目相对时乔芷有短暂的怔愣,两人的眼神中有微妙的情绪流转其间,她情不自禁又想起了叶霖西昨晚的话语。
“饿吗?我带了吃的过来,你起来洗洗趁热吃吧。”乔毅垂下眼把手里的保温桶打开,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食物的香气驱散了一室寒意。
乔芷拿了件针织衫穿上,正准备去卫生间时忽然听到乔毅冷冰冰的问:“他呢?”
乔芷手指一紧,镇定的越过乔毅,淡定的说:“他在医院睡不好,我让他先回去了。”
乔毅沉默着,幽深的黑瞳看不出一丝情绪,直到乔芷出来坐在他身旁时,他才无奈的转头看向她,慢慢开口:“昨晚吵架了?我回去以后越想越不放心,总觉得这件事做的实在太不谨慎,程鸣后来就给我打电话了。”
乔芷垂着眼小口喝粥,一点味道也尝不出来,食不下咽的感觉原来如此糟糕。
乔毅看她这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询问:“他为难你了吗?实在不行就好好向他解释,孩子的事我们以后再想办法,总有——”
“哥!”乔芷放下调羹一脸疲惫的抬起头,释怀的笑了笑,“我和他昨晚已经说清楚了,我也想了很多,终于明白你和爸还有我妈……当初的担心都是对的,我太自私了,总是说着爱他,却还是什么也给不了。”
乔芷眼中泛起泪光,用力吸了吸鼻子才接着说:“孩子只是个诱因,我们之间的问题我再怎么回避都是无法改变的,他说的对,他不可能一辈子不要孩子。我既没办法让他爱上我,自然也给不了他欢乐,现在连孩子也生不了,那还谈什么幸福可言,我这样……哪里还是爱他。”
乔毅英挺的眉深深蹙着,心疼的看着她自嘲又苦涩的笑容,忍了许久还是抬起手搭在了她瘦削的肩侧,温柔的说:“你已经尽力了,即使失败了也不该这么诋毁自己,不尝试过,你又怎么会甘心。”
乔芷捂住眼睛,试图挡住不断涌出眼眶的液体,却是怎么抹都抹不干净,好像那酸楚尽是心底深处孜孜渗透出来的。
乔毅说的对,若不是此刻已经到了两难的境地,她怕依旧是那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傻劲。
“我不想把我们的关系变得这么糟,可是我还是搞砸了,他现在恨我,比以前还要厌恶,原来我怎么做都没办法让他认同。”乔芷哽咽着断断续续的诉说,她需要倾诉,却悲哀的发现没有一个人可以感同身受,再痛的疮疤别人也是无法理解的。
乔毅沉默的抱住她,他向来嘴拙,在军队发号施令习惯了,和那群粗犷的男儿们相处更是粗枝大叶,现如今想说些好听的安抚话都无从下手,只能这么安静的陪着她,给她一副安全的肩膀。
乔芷哭够了,眼睛肿的吓死人,乔毅只得下楼买了瓶冻住的冰水,倒了少许在毛巾上帮她敷眼睛,若是萧洁或者贺臻来了,看到这样的乔芷怕是又要惹出事端。
他手指轻轻按压着冰凉的毛巾,视线却不受控制的睨着她微微干涩的唇瓣挪不开眼。
乔芷怯怯的坐在那里,越发的瘦弱,宽大的病号服套在她身上就好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般滑稽。
乔毅克制着移开视线,哑声说:“我和爸都没把这事告诉甄姨,只要叶翔天不提的话她大概不会知道,你放心。”
乔芷点了点头,安静的仰着脸任他帮忙敷着眼睛,手就像乖乖听课的小朋友一样柔顺的垂放在一边。
乔毅看着,就觉得心脏有些承受不住,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着了什么魔,就这样了也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他向来都够冷静自持,却是自打乔芷去了他家之后便有些越来越失控,总会做些不由自主的事,说着言不由衷安慰的话。
天知道他有多希望乔芷离开那个混蛋——
乔芷唇角动了动,身体抑制不住的瑟缩了下,说:“哥,还没好吗?好冰啊。”
乔毅喉结滑动,脑子空白了一秒,慢慢倾身就往乔芷面前贴了过去……乔芷的唇,乔芷的气息,每一样都越来越清晰,让他呼吸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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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干什么?”沉稳的男音蓦然响起,乔毅脊背一僵,镇定的回过头去。
叶霖西也极其平静,眼神没有丝毫起伏,依旧是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仿似看好戏一般倚在病房的墙壁上无声的看着这对“兄妹”。
就好像此刻被觊觎的不是他妻子一般,神情自若。
乔芷听到叶霖西的声音就连忙把覆在眼上的毛巾给掀开了,缓了缓劲儿才看清楚真的是叶霖西,眼中露出几分欣喜,不可思议的呢喃一句:“你……来啦。”
叶霖西却没看她,只是直直望着乔毅,一步步走过去把手里的餐盒放在茶几上,目光淡淡掠过了乔毅带来的早餐。
乔毅紧紧攥着手里的毛巾,冷冷瞥叶霖西一眼,他想不到叶霖西居然还能如此镇定,看来他是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乔芷!有了这种想法之后心中对他的厌恶又深壑了几分。
“妈让我给你送早餐,不过你好像吃过了。”
叶霖西懒洋洋的坐在一旁,手臂搭在沙发背上玩味的看着乔毅和乔芷,勾起嘴角笑了笑:“怎么样,还是你哥带来的比较合你口味吧?”
乔芷脸色刷地惨白下来,昨天那种难堪、羞耻的感觉又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她咬了咬唇喉咙干哑的祈求道:“霖西——”
叶霖西面无表情的和她对视,心中却是翻腾起了惊涛巨浪。
他昨晚在车里抽了一整晚的烟,看着那栋灯火通明的楼层发呆,一遍遍为自己对乔芷说的那些气话而后悔。
他是男人,不管怎么生气怎么愤怒都该绅士、理智一些,想起乔芷撞在床头铁架上那痛苦的表情,他的心就自责到抽痛起来,他至少应该扶住她,帮她查看一下有没有弄到哪里,这是最基本的风度……
叶霖西想了很久,最后决定好好和乔芷谈一谈。
他不敢说自己是个好人,但是他至少想做个负责任的男人。乔芷嫁给了他,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变作了他的责任,他从来没给过乔芷安全感,乔芷不愿意对他掏心掏肺也是正常,连爱情都吝啬给予对方,怎么能指望她心甘情愿为自己生孩子?
说到底,他也是有错在先的。
如果可以,他还是想认真的听听乔芷最真实的想法,若是她坚持离婚,他会尊重她的决定。
叶霖西从小专横霸道惯了,极少懂得妥协,如今抱着宽宏大量的心思来和对方谈判,偏偏让他撞见这一幕。
乔毅是要吻她吗?
他们以前经常这样?
乔毅还对她做过什么,乔芷是不是也和寻常一样,像躺在他身下一样为乔毅妖娆绽放她的身体?
叶霖西就好像被一个魔咒给套牢了,怎么都钻不出那个怪圈,脑子里总是会因为这些而联想出诸多不堪入目的画面。
他气愤了,恼怒到无以复加,可是面对乔毅那临危不惧的样子时他只能表现的更加镇定。
乔毅当着叶霖西的面替乔芷捋了捋垂到肩侧的头发,眼神柔和的看着她:“吃那么一点就饱了吗?还是不喜欢吃这个?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去给你买。”
乔芷为难的看向乔毅,实在不懂乔毅为什么还有种火上浇油的架势。
叶霖西冷笑着用鼻子“哼”了一声,嘲弄的说:“真羡慕你们兄妹俩,感情这么好,别的兄妹还真是望尘莫及。”
乔毅微笑着看了他一眼,眯着眼角意味深长道:“哦?是吗,我记得霖西你自己也有个妹妹的,可惜……感情似乎真的很不好。”
叶霖西陡然变了颜色,眼中聚满了狂风暴雨,阴郁的咬牙切齿:“乔毅,你他妈什么意思?”
乔毅平静的和他对视,倒是越加显得叶霖西可笑至极,他沉吟几秒,竟是不自觉的说出了让乔芷更为震惊的一番话。
“你都知道的不是吗?如你所见,我喜欢她,我比你更懂得尊重和爱护她,所以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被你冷嘲热讽的。而乔芷,他和你在一起更是全心全意,更没有必要在这里被你轮番羞辱。”
乔毅冷静的说:“叶霖西,你既然不爱她,那她究竟被谁喜欢、被谁惦记,似乎都不关你事了。”
叶霖西心中一怔,被乔毅的话给惊醒,是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小肚鸡肠好像怨妇一样做出嘲讽的样子,这些难听的话都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叶霖西惊愕的瞪着乔毅,心脏难以控制的狂跳起来,他爱乔芷吗?怎么可能,他不是一直把她当南风的替身吗?因为她太像南风了,像得没有一点界限足以区分,因为这样他才会带入其中的不是吗?
想到南风,叶霖西恍然回过神来,眼神复杂的看着乔芷,最后黯然的垂下眼,苦涩的笑道:“你说得对,反正我们都决定离婚了,乔芷爱上的是不是你这个亲哥哥,关我什么事。”
他冷漠的看着乔芷,一字一顿道:“那祝你幸福,早日找到真心爱你的人,我会早点办完手续,给你自由。”
乔芷难以置信的呆坐在那里,从始至终她甚至一句话都来不及和他说,而他们的结局,就这么被决定了……
叶霖西站起身,优雅的抚了抚领带:“你们慢慢聊,我不打扰了。”
叶霖西没有再看乔芷一眼就决绝的离开了,他紧绷着脊背,每一步都走得好像脚下带着千斤巨石一般沉重,他只能不断告诉自己,放她自由,放她幸福,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对,南风——
他还要去找南风,还要知道南风的近况,他怎么就能把南风的事给搁置下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该错字,年纪大了眼花手笨,非伪更
下章……唔,不知道能不能真相,我尽量吧 不敢在随便打包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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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霖西去北京的时候几乎已经抱着可以见到南风的激动和紧张,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之所以迟迟耽搁甚至不愿派人替自己前来,就是想亲眼、亲自,看看思念已久的那个人。
出了机场他就直奔医院,压抑许久的情绪瞬间洪水一般爆发了,以前因为乔芷他总是天人交战一般不断内疚自责,现在和乔芷发展到这步,他便刻意不再去想乔芷,如此之后仿佛将所有心意都涌现在南风这件事上,那种兴奋就越加难以掩饰。
他运气不太好,替南风做手术的医生正好休息,叶霖西花了一番功夫才打听到她的地址,也顾不上礼貌不礼貌,他选择了直接上门拜访。
出乎意料的那医生年纪实在不算大,三十出头且保养的非常好,实际年龄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几岁。
她打开门看到叶霖西时带着浓烈的审视感,眼神复杂却不惊讶,听了他的来意略微迟疑了几秒便放他进屋了。
这一看便是一间单身公寓,好像是医院分给员工的独立宿舍。叶霖西坐下之后斟酌着该如何开口,那女医生主动给他泡茶,并笑着解释咖啡和饮料都带着添加剂,吃了容易色素沉淀,对皮肤不好。
叶霖西微微皱起眉,觉得这医生职业病实在是严重透顶,无奈还有求于人家,所以只得乖乖配合,叶霖西喝了口茶,味道浓郁却不苦涩,也不知道是什么茶,他不太懂这个。
“龚医生,我来时想请你帮我个忙。”
相对于叶霖西的开门见山,龚医生倒也没有很勃他面子,微笑着耐心地看向他:“你说说看。”
叶霖西忽然呼吸就有点急促,紧张到不知所措,慢慢说道:“我想请你帮我找一个人,她曾经在你这里做过整容手术,应该不只是除疤,还有其他项目。”
龚医生听完他的话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叶霖西觉得她一定知道自己说的是谁,从她那镇定如常的眼神中他便可以确定。
“抱歉,这是病人的隐私,我不可以随便透露给别人。”龚医生没什么感情/色彩的说着这话,口吻极淡。
这种官方且职业化的说法叶霖西来的时候就料到了,他不动声色的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支票刷刷写了一个数字,将它放置茶几上慢慢推到对面:“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别人,我走出这个门,谁也不会知道。”
龚医生蹙着眉不悦的瞪着他,显然对他这种资本家的处理方式非常不满。
叶霖西苦笑着对她解释:“对不起,我知道这种方式大概会让你觉得很不开心,但是那个人对我很重要,我必须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龚医生依旧没说话,端起面前的茶杯默默低头喝着。
叶霖西猜不透她的想法,只能不断试图说服她:“我并没有什么恶意,找到她只是想完成件过去没有完成的心愿,弥补一些过错,你……给她手术时她状态非常糟糕吧?”
龚医生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掀起眼帘不动声色的看他一眼,却又很快恢复那番冷漠的样子。
叶霖西本来只是试探着打动她,当她那一眼看过来时他也说不清心里此刻的滋味,觉得很难受,看来南风那时候状态真的很糟糕,或许是他不能想象的,不然这医生也不会印象如此深刻。
叶霖西又说了许多话,到最后都有些自言自语的忏悔意思了,无奈那龚医生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进去,或者她天性表情甚少,始终绷着个脸不说话。
叶霖西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到最后都词穷了。
龚医生等他郁闷的想要发火的时候终于正眼瞧他,却是问了句无关紧要的话:“你是他什么人?”
“……”
叶霖西自然是不能说哥哥啊,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不能说,或者是不想说,总之鬼使神差的,想了许久之后低声道:“我是她过去的爱人。”
龚医生听到这话时笑了笑没吭声,拿过叶霖西前面空了茶杯:“再喝一杯就走吧,我决定的事是不会变的,看你说了这么久,肯定渴了,喝完这杯茶就请离开吧。”
叶霖西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实在不懂这女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他说了这么久,怎么就油盐不进呢?
告诉他一点点……哪怕是小小提示也行啊。
“龚医生,你既然已经知道我和她的关系,更应该告诉我不是吗?她当初就是因为为情所伤才会想——”
这次龚医生倒是说话了,还极快的打断了叶霖西,她严肃的盯着他,叹气道:“叶先生,您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和叶小姐的关系,刚才问你,只是想知道她现在在您心目中的地位。您自己都会说她是为情所伤,那么我明确告诉你,她手术后说过,再也不想和过去的生活纠缠不清,过去的生活,大概也包括你吧。”
叶霖西因为龚医生这突如其来的长篇大论有短暂的惊讶,很快就明白过来她话中的意思,皱着眉说:“那么她现在呢,你知道她现在过的好不好吗?你认为她真的可以把归去忘得干干净净?龚医生,你也是女人,换位思考下吧,我只是想尽力弥补自己过去做错的,解开她的心结而已。”
龚医生忽然笑了笑,反问道:“你找她就只是为了弥补?那么就更不需要了,忘记一个人一段感情的做法就是彻底和过去说再见,她现在若是再见到你,反而会记起不开心的事,对不起,我还是没办法告诉你叶小姐的近况,你请回吧。”
龚医生已经走过去不客气的打开了大门,叶霖西铁青着脸,他来的时候的确是没有仔细思考过找到南风之后该怎么办,首先他嘴需要确定的是南风现在过的好不好,怎么样了,之前他因为宝宝因为乔芷,甚至做出了重新生活的决定。
可是现在,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四年前……
他必须亲自做出决定,而这次,无论如何他不可以再那么轻率那么自私的随意伤害她,一定要用最好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
可是……真的就是这么放手吗?
叶霖西心里没有答案,他很混乱,被身边一连串突发的事件搅得毫无思考能力,就连此刻面对龚医生的质问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叶霖西被龚医生“请”出了公寓,他站在灰蒙蒙的天幕下不知所措,就算南风很好,他真的就可以了无遗憾的回家吗?若是她不好,他又该怎么做?以什么身份留在她身边?
叶霖西迷茫了,这种熟悉的心情让他悲哀,时空好像不断循环,又回到了四年前。若是如此那不是很可笑吗?他和南风兜兜转转、彼此折磨,甚至将南风伤成这样,却依旧没能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