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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沉。”温晚开口打断他,?“你对我说完这番话,希望我能心无旁骛地继续和你在一起?”
贺沉呼吸一顿,耳边都只剩自己不规律的心跳声,可他很快就冷静下来,轻轻点头:“我知道这很过分,我给你时间,我们都好好冷静。”
温晚偏过头没再看他,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前一秒她还沉浸在幸福突然降临的喜悦里,下一秒就被无情地打进地狱。
她深深汲了口气,将贺沉的手拨开:“我想一个人静静,我先回家。”
贺沉眉心一紧,没有任何犹疑地拒绝了:“不行。”
温晚难以理解地望着他,最后居然嗤地笑出声:“宽以律己、严以待人,贺先生,这就是你所谓的给我时间冷静?”
贺沉胸膛剧烈起伏着,脸色铁青。
温晚不想和他就这种事情纠缠不清,已经站起身要走。
贺沉拦腰就将她抱了回来直接按在床上。
温晚死死瞪着他,眼底比他还要红,气息不稳却异常镇定地吐出一句:“难道你还想把我关起来,贺沉,你欺人太甚。”
贺沉喉结微微一动,眼神因为背光的角度晦暗不明,良久才低哑地说:“你就待在我能看得见的地方,我保证不乱来。婚礼的事已经对外宣布过,我不想再出任何纰漏,最近公司不太平,不能再出任何丑闻。”
温晚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抬手将他推开了,她看着屋顶,眼眶涩的难受,声音比他还要嘶哑地溢出两个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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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温晚没下楼,是贺霆衍给她送进卧室的。温晚胃口还不错,少年安静地坐在一边看她吃东西,黑长的睫毛微微裔动着,似乎充满了惊讶。
温晚把菜饭都一扫而空,贺霆衍看了眼空了的碗碟,挑了挑:“你不难过?”
这次换温晚不说话,她盘腿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贺霆衍拿了托盘起身,犹豫着又回头瞧她一眼:“你要是无聊,我可以陪你。”
温晚意外地看向他,贺霆衍竟然地露出白净而整齐的牙齿,羞赧地微微一笑:“打发时间,我有经验。”
贺沉坐在楼下,手里的杂志都快翻烂了,时不时朝楼梯口看一眼,连在一旁看军事节目的阿爵都发现了。他看了眼腕表,说:“霆衍上去一个小时了。”
贺沉瞥了他一眼,又面无表情地低下头。
阿爵状似无意地又说:“说起来这孩子和你真像,一直看不惯对方,抢对方的女朋友,你说他对温医生,是不是也搞不清自己的感觉?”
贺沉脸一黑,直接把手里的杂志粗暴地扔过去:“我和他一样?”他可从没想过要抢走蒋赢,他只是……
阿爵利落地接过攻击物,脸上没有任何起伏,对他愠怒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安慰的意思:“虽然你没做什么,可你的行为并没有比霆衍高尚多少。”
贺沉眼神不善地看了他一眼。
阿爵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把杂志放在一旁:“明明是怕她离开出事,担心贺渊那边会有动作,却要恶语相向说那些话,你考虑过她的感受?温医生这个人,其实可能没你想的那么坚强,万一霆衍趁虚而——”
阿爵的话没说完,贺沉已经倏地站起身了,寒着脸大步上楼了。


第四十四章
贺沉刚走到房间门口就听到有低低地笑声传出来,那是温晚的声音,他非常熟悉。愣过几秒之后,他没来由地一阵恼火,直接推开了半合的卧室门。
贺霆衍和温晚并排坐在地毯上,两人正玩游戏玩的兴起,身子挨得极近,连他突然推门而入都没人回头瞧一眼。
贺沉压抑着腾腾的火气,冷声开口道:“时间不早了,霆衍回房休息。”
温晚没反应,双眼依旧紧盯着电视屏幕,贺霆衍和他向来不合,自然也不会这么乖乖听话。
贺沉看两人彻底视他于无物,也不恼,抱着胳膊站在门口:“还是想让你妈妈亲自过来?”
贺霆衍终于有了点反应,他以前胡闹惯了,但是在蒋赢面前还是有些小孩子心性,从来不敢造次,手中的游戏手柄慢慢垂了下来,几秒之后愠怒地站起身,狠狠瞪了眼贺沉。
贺沉嘴角带笑,眼底却早就暗潮汹涌,对少年微微示意:“出去。”
贺霆衍不情愿地离开了,贺沉看温晚一直专注地玩游戏没搭理自己,想了想走过去,和她并肩坐下:“你喜欢?我陪你。”
他的好意没人买单,温晚把手柄一扔,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没意思,我想睡了。”
贺沉沉默着没接话,只是伸手一拉,已经利落迅速地将人带进了怀里。她跌坐在他腿上,缓过劲儿后第一反应似乎又想抗拒,贺沉率先低下头,舌头已经钻进了她微微张开的小嘴。
温晚挣不开,伸手在他下巴上用力挠了一下,贺沉能感觉到一阵火辣辣地疼,这反而让他掠夺的更加凶狠。
等他眸色暗沉地退出来,看到的便是她面无表情地睨着自己,那眼神太刺眼也太可怕,蕴满了愤怒、悲伤,甚至是失望。
贺沉的心猛地一抽,像是被狠狠攥住了般难以呼吸,下意识伸手捂住她的眼睛:“我知道这让你很伤心,对不起,我没想骗你。小晚……我对你不全是没感觉的……”
他不懂说甜言蜜语,第一次说这番话,居然还有些紧张:“我这个年纪,感情已经不可能还是空白,对蒋赢也正在过去。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还是希望你给我一次机会。”
阿爵指责他的时候,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不可饶恕的事情,从小就在夜总会长大,于年幼的他而言,男人与女人之间除了性再无其他。后来来了贺家,唯一接触最多的就是蒋赢,这个比他大了三岁的女人,给他的感觉很奇妙。
像母亲,像姐姐,又有点其它的滋味儿在里边。
他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着她与贺峰相爱,那样甜蜜疯狂的爱情,彼此眼里都只剩对方。这让他羡慕亦可以说是嫉妒,无数次奢想,如果自己是贺峰,那该有多好?
那时候他正是年少张狂的年纪,于是并没有制止这份禁忌隐秘的思念蔓延滋生,再后来对她的关心和注视,好像都变成了习惯和本能。
温晚的出现改变了一些东西,可他不确定,自认为对她说了实话,依她的性子和经历,想必是可以宽恕他的。抱着这种想法,他没意识到自己做了很糟糕的事情,甚至想着,至少那番说辞可以让温晚心安才对,毕竟他从未想和蒋赢有什么。
掌心下的眼睫忽然有些湿漉漉地热烫感,贺沉不用将手拿开也知道那是什么。
他更不敢看了,手心里辣地好像要被灼伤一样,只能木然地听着她轻微地哽咽:“我从开始便知道这感情不纯粹,让我悲伤的不是你爱过谁或者不爱我,而是你心里还爱着,却来招惹我——”
贺沉一怔,这话似乎顷刻间点醒了他,果然很快就听温晚继续道:“你明知道,我之前都活在一个女人的阴影里。何其残忍,还要让我爱上一样的你。”
温晚的一席话才让他如坠冰窟,贺沉承认自己太过忽略温晚的感受,这段感情一直在他控制之内,步步算计,太知道她的弱点,于是将她每次给予的反应都算计拿捏的很准。潜意识里,无论做什么都能在他掌控之中。
他只记得她现在眼里心里都是他,却忘了她曾经受过这样的伤,便格外介意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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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沉当真没有再来打扰她,那天临走,只哑声丢下一句话:“我知道自己混蛋了,可即使这样,还是不想放你走——”
从那之后温晚出入都有阿爵跟着,算不上是软禁,只不过去哪都在那人的视线范围之内。
她发了不少求职信,每天吃饭都是管家亲自送过来,蒋赢似乎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闹别扭,来找她聊过,最后也不得其所。
“贺沉嘴笨,其实对你真的很在意。”
无知的人有时候最可恨,蒋赢这番话终于还是让温晚有些动怒。她从电脑前抬起头,认真地看着蒋赢:“你真的看不到,他每次被你推开时的眼神?”
蒋赢的表情可谓精彩绝伦,怔过之后便是难以形容的窘迫,这更加证实了温晚心中的猜测,她并非完全地一无所知。
比起顾铭琛,贺沉也算悲哀了,她爱上这样的男人不是更悲哀。温晚唇角泛起一抹冷笑,低头不再看面前脸色青白的女人。
蒋赢抿着唇,许久才说:“那只是他一时玩心罢了,贺沉年轻时,和现在太不一样。你没见过那时的他生活有多乱。”
温晚忍耐着,抬头看她一眼:“那现在呢?以前是少不更事,现在的贺沉,你对他也全无感觉?如果不喜欢他,你自当彻底消失在他生活里,儿子留下让他照顾,自己回来也毫不避嫌住进他家,贺峰并不只他一个兄弟。”
她本来还想再说,任由外界那样揣测污蔑贺沉,她享受着他的关心和保护,不觉得于心难安?可眼下蒋赢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呼吸也急促不稳,她咬了咬牙,还是将剩下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蒋赢紧握拳头,半晌才摇摇晃晃地从椅子里站起身:“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温晚瞧了她一眼,余光意外地看见了贺沉站在书房门口。
他们冷战的时间持续得太久,已经有好几天没见过这男人了。他穿着衬衫长裤,安静地站在那里,面容竟似是带着几分疲惫之意,温晚绝对不会自以为是地以为那与自己有关。
她低头继续忙自己的,握住鼠标的手指却控制不住地发着抖。
蒋赢忽然“啪”一声重重倒在书桌上,温晚被吓了一跳,转眼看过去时她眼白外翻,呼吸极其艰难的样子,额头上的汗珠更是沾湿了额发,那样子看起来恐怖极了。
温晚多少也接触过一些医院常识,马上意识到不对劲。她的手还未碰到蒋赢,贺沉已经率先走了过来,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温晚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她无声地看了眼贺沉,男人挺拔的身影已经快步走出了书房。
有风从窗口灌进来,温晚却没觉得有多冷,她只是猛然间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究竟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她给萧潇打了个电话,只说明天去取钥匙,她自己的不知道是不是被贺沉给拿走了,找了许多地方也没见。
萧潇从男人怀里倏地坐起身,眼睛瞪得极大:“你要搬走?为什么,贺沉出轨了?”
温晚被她一连串的话给问的无从解答,只是说:“明天见面再说吧。”
萧潇挂了电话,贺渊一手还搭在她腰侧,另一手给她喂了颗葡萄:“温医生和老三吵架了?”
萧潇嘴里还含了大半粒葡萄,说话含糊不清,只是点了点头:“就知道贺沉那人靠不住,还以为求婚了会定性,看样子对小晚也不是来真的!”
贺渊没说话,乌黑的眼底却闪过一抹异样,他伸手捏着萧潇的下巴,说:“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小心噎着。”
萧潇刚想回答,就被他俯身含住了嘴唇,接着他伸出舌头温柔地探进她口中,牙齿已经咬到了她还没吃完的葡萄肉。
萧潇的脸马上就红了。
也不知道他是真担心她被噎着,还是存心逗她,等在她口中尝遍了那甜腻腻的味道,这才松开她,闲散地靠进沙发里:“现在可以说了。”
萧潇看着他清俊的面容,感觉全身都在发烫,转过头支吾道:“贺家的男人,全是大色-鬼。”
贺渊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捏了捏她脸颊:“老三和温医生在一起可不是为了这个,她从来都不缺女人。”
萧潇狐疑地转过头,贺渊这话似乎在暗示贺沉是因为别的原因才和温晚在一起,她刚想问他是不是知道内情,下一秒男人就将她扑倒在沙发里。
贺渊半真半假地在她耳边呵了口气:“我和你在一起,倒真是为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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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晚能隐约听到家庭医生和贺沉在走廊上说话,她这时候才知道蒋赢有哮喘,脚步声一直到了楼梯口,接着又折了回来。
她紧紧绞着被角,飞快地熄了灯。
果然从门缝溢出的灯光里看到晃动的阴影,她心跳的不规律,几乎可以想象他站在门口微微皱着眉头的样子。
温晚的手指下意识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才不过几天而已,她和贺沉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枕头上都还沾染着他的气息,可是这个男人……原来她从没拥有过。
门口的阴影停留了许久,最后脚步声一点点远离,温晚的心也慢慢空了,有什么东西一点点碎裂开,可能再难愈合了。
一夜睡得并不安稳,第二天一早她就出门找萧潇,结果刚出大门就看到阿爵站在车边一脸肃穆,似乎一早就知道她要出门。
“这里不好打车,温医生想去哪我可以送你。”阿爵说的非常诚恳,如果不是眼下情形不对,温晚真想对他笑脸相迎。
她沉默地想绕开,阿爵已经伸手挡在她身前:“温医生,你知道三哥要留住你有很多办法,不如配合些,大家都不会难做。”
温晚几乎要咬掉后槽牙:“这是要软禁我?”
阿爵摇了摇头:“你可以去任何地方,但是我得跟着。”
温晚深深吸了口气,将笑未笑地点点头:“行,那你跟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大家要求虐贺叔,稍安勿躁,后面一定有!这文才写了一半多,还有很多情节,希望大家耐心一些,如果真的坚持不住的,谢谢大家支持到现在,鞠躬真相肯定是在最该揭穿的时候揭穿,现在虐女主,将来楠竹会双倍还回来,贺叔后面……嗯,挺惨的


第四十五章
温晚没上贺沉安排的车子,反而去了公车站,站牌离得挺远,阿爵也亦步亦趋地跟着。天气不错,阳光明晃晃地照在身上很舒服,阿爵仔细观察温晚,发现她始终平静淡然,一点儿也猜不透到底在想什么。
上车之后温晚只投了自己的钱,阿爵没什么机会坐公车,钱夹里找了半天只好扔了张五十进去,司机莫名其妙地瞧了他一眼。
车上人多,温晚也是站着的,阿爵和她挨得很近,无形中用身体给她空出了很小一块空间。没多久温晚就发现了,她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阿爵一眼,并没有和他交谈的意思。
在公车上挤了一个多小时,温晚下车也没和阿爵知会一声,自己就匆匆从后门挤了出来。走了几步就发现那男人已经跟上了,她便对甩掉阿爵不抱什么期望,直接给萧潇去了电话约见面地址。
萧潇赶到之后,在温晚面前坐定才皱了皱眉头:“怎么约这里?”
温晚环视了眼周围,无所谓地反问道:“有问题?”
萧潇本来还疑惑的心情,在看到不远处脸色微沉的阿爵时便释然了,坏笑着勾了勾唇:“没问题,我也很久没回母校了。”
她们约见的地方是母校外的一家小奶茶店,面积并不大,而且里面挤满了十几岁的男孩女孩,叽叽喳喳地围坐在一起说笑。
阿爵好静,覆在桌上的手已经无意识收拢了好几次,店里位子有限,已经有几个高中生打扮的小女孩和他拼桌,还时不时望着他窃窃私语。
温晚看到阿爵脸色不好,心里那口气依旧顺不下去,沉默地喝了口面前的果汁,这才抬起头:“钥匙呢,带来了吗?”
萧潇把东西递过去,还是没忍住:“你们……到底出什么事了?”
温晚和萧潇是无话不谈的,这时候面对她满心焦虑的样子,竟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她努力在脑海中酝酿了一番说辞,这才将原委都告诉了萧潇。
萧潇那暴脾气,马上就要拍案而起:“未免也太欺负人了,以为你离婚了就没人给你撑腰吗?搬出来,不,为了安全还是搬我那,不信他还敢入室抢人不成。”
温晚等她平复下来,这才笑着说:“那你的总监大人来了,我去哪里?”
萧潇瞪了瞪眼:“他哪有你重要啊,再说了,少约会一次又不会死。”
“没事,我想贺沉不至于这么无赖,全世界不止我一个女人,现在放不下,不过是大男子主义作祟罢了。”?温晚是不想再和贺家扯上什么关系了,再者贺渊和贺沉的关系,她完全不想再衍生出什么破事。
萧潇听了她这话,反而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有件事,其实我自己也拿不准,但是听贺渊那语气,贺沉和你在一起似乎还有别的原因。”
温晚一愣,脑子里像是有什么飞快地一闪而过,她怔了一会才回过神:“别的原因?”
萧潇表情沉凝地点点头:“贺渊不想说,可那语气,摆明了是有利害关系在吧。你真的该多加小心,贺沉这个人,心思太深了。”
温晚想破头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值得贺沉利用的,微微甩甩头:“总之我不可能再和他结婚了,现在首要是得从他家里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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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晚想搬出来,事情却没那么顺利,她已经不打算要还留在贺沉家里的那些东西,和萧潇在学校附近的小巷子转悠很久才把阿爵个甩掉。
可刚回到家里没多久,房东就找上门了。她站在门口尴尬地咳了一声,直接递给她一包东西:“小温对不起啊,这房子有人出更高价钱租下了,这是违约金……”
温晚僵在那没伸出手,这房子她租了两年,和房东也算有些小交情了。她想了想,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周姐——”
周姐却先她出声,为难地摆了摆手:“小温,你别让我为难了。这房子是我弟出国前交给我的,我就偷偷赚点零花钱,那人说了,我要不租给他,到时候整栋买下来。这我没法和弟弟交代啊。”
温晚沉默着没再说话,当初害怕周尔岚看出她和顾铭琛之间的问题,她只是临时租了处住所,再后来有买房的念头,可是又遇上了贺沉便暂时耽搁了。
周姐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我真帮不了你了,还有啊,小温你再租别的地方,我觉着结果还是这样。”
房东走后,温晚抱着胳膊坐进沙发里,她没想着找贺沉理论,只是心里越发失望——这个男人,她是彻底看错了。
她不找贺沉,贺沉倒是主动打了电话过来,他应该在公司里,话筒里夹在着细微的纸张翻页声:“和阿爵回去。”
温晚深吸口气,忍耐地同他据理力争:“这样有意思吗?我离开于你而言没有半点影响,如果是怕情变的消息传出去影响你公司的声誉,我保证不会乱说话,或者你来宣布,怎么抹黑我都没关系。”
贺沉那边已经听不下去了,手边的钢笔“啪”一声就被他折断了。
温晚静了下来没再说话,贺沉的呼吸很重,听起来怕是气极了,半晌才冷冰冰地丢出一句:“别让我再重复一遍,阿爵在楼下等你。”
温晚没下楼,最后是阿爵自己开门进来的,他站在门口安静地看着她,最后终于出声:“三哥最近忙,贺家很多人在蠢蠢欲动,想扳倒他的人太多了。他是不想你在外面出事。”
阿爵这番说辞并没能让温晚的愤怒减少一点点,她现在只越发感受到她和贺沉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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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晚被阿爵带回贺沉家里之后,每天还是和以前一样,她出门其实是没有问题的,不会有任何人拦着她,只是必定有阿爵跟着。
贺沉依旧是每天早出晚归的,两人碰上的几率很小,除了偶尔会在早餐桌上碰见,他们俩几乎没什么交集。即使遇上了温晚也不正眼瞧他,看一眼,难受的还是她自己。
蒋赢那次病发之后,再和温晚见面便有些尴尬,两人也努力避着对方,一栋宅子里统共就住着这么几个人,却巧妙地彼此毫无关联。
那天温晚接了个电话,是以前的老邻居打来的。自从爸爸去世妈妈扔下她走了之后,温晚已经许多年没和这些邻里联系。听说是小时候一起玩耍的小伙伴结婚,她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其实那些邻居待她都不错,爸爸在世时如此,去世之后,她被妈妈抛弃那段时间也是这位阿姨一家收留她的。
温晚管这人叫秦姨,那天还好好打扮了一番才出席的。
结婚的是秦姨的儿子,小时候胖乎乎的很爱欺负温晚,这会儿却变了副样子,瘦瘦高高带着银丝边眼镜,看起来十分腼腆。
“唉,能看着他结婚生孩子,我心里也满足了。”秦姨拉着温晚感叹,忍不住又说起温晚爸爸,“要是那会别出那事,你们也是好好一家子,多幸福啊。”
温晚心里免不了伤感,却努力笑着安慰她:“我现在挺好的。”
年纪大的人心软,秦姨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眶,忍不住又摇头:“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你爸和那老陈关系那么好,怎么会好端端杀人呢?还有那个老陈,要我说死了也是合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温晚一怔,秦姨向来心肠好,很少会这么诅咒一个人,她当年年纪太小,有些东西其实印象已经并不深刻,包括所谓的陈叔叔。
她忍不住就问:“陈叔叔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成天酗酒赌博,反正不是什么好人,他老婆也是后来娶的,还带着姑娘。那姑娘当年也十几岁了吧,学习特别好,尤其是画画特别能耐。”
秦姨说起来便有些唏嘘感叹,不过这个年纪的人喜说八卦,讲着讲着就偏题了:“当时老陈死了,一家的经济来源都断了,那姑娘差点没上成学。后来听说小小年纪就交了个特别有钱的男朋友,最后还结婚了,再后来又听说那男的死了,八成是命里太硬,克死继父又克死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