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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肤相贴的感觉和前两次不同,这里温度太高,好像一路燃烧着,烧的温晚整张小脸都红透了。她能感觉到他坚-硬的质感,以及肌肉的硬度,这是个常年精于锻炼的男人,光是从他压迫她的力道就能看出来了。
贺沉霸道地压着她紧绷的小手,直抵欲-望根部:“握着。”
她眼角有些湿漉漉地,茫然地望着他,又像是无声地哀求。男女间力量的悬殊让她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困境,可是祈求的话她又实在说不出口。
贺沉与她安静地对视着,动-情地再次低头亲-吻她软软的嘴唇:“你不想和它打个招呼?”
温晚被他说得耳热,双唇又被堵住发不出声音,这男人高大结实的体型几乎将她整个都覆盖住,不知道是高烧未退,还是两人交叠带来的体温太过燥-热,她只觉得全身都热气缠绕无处纾解。
手指终于被他一点点掰开,接着被他牵引着,然后听到他低哑地喟叹:“就是这样,乖,握紧一点。”
他的表情很性感,一双眼沉沉望着她,如浩瀚的星海,黑而深邃。
温晚喘息的厉害,胸膛剧烈起伏着,脑子里更是白茫茫地什么都来不及想,手里的触感越发清晰,狰狞的脉搏突突跳动着,像是有无尽的洪流亟需喷薄。
她只要表现出一点不愿意,唇上就会遭到恶意的攻击,他像是惩罚她,又像是在挑-逗。
两人如困兽一样纠缠着,从床头一路翻滚到床尾,她被迫骑在他身上,视线一眼就落在那青紫的巨兽身上,它在丛林里,张牙舞爪地彰显着它的存在感。
“不喜欢?”
“滚。”
贺沉闷声笑着,一手覆住她脑后,反客为主又把她压在身下:“如果不是你大病初愈,现在它就用另一种方式跟你打招呼了。”
温晚假装听不懂,直到这男人难耐地蹭着她腿-根,轻轻咬她耳垂:“脱了,让我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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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晚大概知道贺沉要做什么,但是用手已经到了她的极限,再进一步她是万万不愿意的,直接摇头拒绝:“不行。”
贺沉的脸色在昏暗的光线里也落了一层阴影,他沉沉注视着她,指尖沿着她大腿内侧细细描摹:“这是为了顾铭琛,守身如玉?”
他话里带着讽刺,大概觉得她这样的女人蠢到了极点。
温晚咬着唇,也没法辩解,她显然是不可能告诉贺沉自己还未经人事,这种话说出来,贺沉大概觉得好笑。
两人沉默地对峙着,温晚额角都流下几滴细汗,现在天时地利人和,处处都是贺沉占了先机,今天恐怕真的要——
门铃响了。
温晚不知道该说自己运气好,还是贺沉点背,总之每次被这男人逼的无路可退都会有转机。贺沉结实的双臂还撑在她枕侧,表情阴郁,眼神也十分锐利吓人。
他纹丝不动,似乎压根不想理会门外究竟是谁。
温晚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如果贺沉不打算放她,似乎门外是谁都没用。
接着门口传来一阵肃穆的女声,又带着几分郁气:“是我。”
温晚一听就知道是周尔岚,周尔岚根本不知道她这处住所,现在会找上门来,大概是已经知晓她和顾铭琛离婚的事。即使这件事早晚要告诉老太太,但是温晚此刻还是觉得慌,一颗心莫名其七上八下起来。
贺沉眉心微微蹙起,应该也听出了周尔岚的声音。
“先放开我。”温晚脑子乱的不行,周尔岚在很大程度上也算是她养母,就算和顾铭琛的婚姻不在了,至少恩情还有。
贺沉没有马上起身,反而伸手捏了捏她面颊:“我们的账先缓一缓,等解决了门口那个再说。”
温晚看着贺沉,眼神忽然变得复杂,这男人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可话里却有护短的意思。好像刚才欺负她的不是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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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尔岚进屋时脸色果然不太好,等看到坐在沙发里的贺沉,隐忍的怒气就更加难以遏制。她鼻腔里溢出一声笑,带着几分不屑,又带着几分嘲弄,对身后的司机冷冷吩咐一声:“你在楼下等着。”
司机点了点头,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木然样,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屋子里顿时只剩下脸色各异的三个人,这场景也太过熟悉了。之前那次周尔岚不是没看出问题,只是毕竟儿子出轨在先,她要是太苛刻温晚就有些说不过去。本以为大度一些,加上顾铭琛的改变,这段婚姻怎么也能挽回的。
可是瞧瞧眼下,那奸夫都登堂入室了,而且她等了那么久才有人开门,之前房间里会发生什么随便想想都能猜得到。
周尔岚闭了闭眼,脑袋一阵阵钻心地疼。
温晚见婆婆的脸色瞬息万变,还是惯性地喊了一声:“妈。”
周尔岚没看她,眼神不知道落在了何处:“如果不是昨晚铭琛喝多了,我恐怕一直不知道你们俩离婚,这声‘妈’,还真是让我有些不敢当。”
温晚知道老太太肯定气坏了,之前他们一点风声都没露,现在想来的确有些不妥,只好低声道:“我们瞒你是不对,我和铭琛很难走下去了,对不起。”
周尔岚倏地转身,几次三番才克制住说出难听话:“为什么走不下去?你从小就喜欢铭琛,连我都看的出。”
温晚心里苦笑,对啊,连周尔岚都知道的,所有人都以为,只要这份爱还在,她就合该一辈子忍气吞声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是妈,即使我和铭琛分开了,我也会对您尽孝的。”温晚伸手想去扶周尔岚,老太太身体不好,要是气出个好歹就麻烦了。
周尔岚听了这话却笑得更古怪了:“以什么身份?难道要告诉所有人,我儿子儿媳离婚了,儿媳还待在家里,这是要给人看笑话吗?”
温晚被周尔岚的话说的脸上一讪,她虽然一直都知道周尔岚好面子,可是被她这么不顾情面地指责,还是觉得难堪。
贺沉长腿交叠坐在沙发里,此刻却眼底浮满了阴霾:“顾太太。这本是你们的家事我不该参与,但是连我这个局外人都知道顾铭琛这几年做的事,难道你一点都不知情。”
周尔岚表情不善地看了他一眼:“既然贺先生说是我们的家事,是不是应该回避?”
“我说完该说的,当然会回避,不过这间房子的主人是温医生,逐客令也该由她来下才对。”
贺沉慢慢站起身,直接走到两人身侧:“您当初让温晚嫁顾铭琛,一定是希望两人能好好过一辈子,可是眼下,顾铭琛做的那些事,似乎他非常不满意这桩婚事。既然如此,你该感谢温晚才对,她给你儿子自由身让他追求想要的幸福,难道不是做了件好事。”
贺沉这话说的周尔岚脸色更难看,可是又无从发作,她只好愤怒地转头看着温晚:“你,你就是为了这个男人不要铭琛的?”
温晚蓦地瞪大眼,她就是再沉默也受不了这毫无缘由的指控:“我和他没关系,和铭琛之所以离婚,是因为我受不了了。”
“那你以前都忍过来了,现在为什么不能忍?何况铭琛都改了。”
“妈——”
温晚有些哀伤地看着面前的老人,她一直心存善念,从来不去揣度人性自私贪婪的一面。即使明知道周尔岚并非全心全意当她是自家人,也依旧心怀感恩,可现在,还是有些悲伤的情绪将她淹没了。
她汲了汲鼻子,这才苦笑道:“铭琛改了,可是我也走远了。”
周尔岚嘴唇哆嗦着,像是有些站不稳,她伸手扶住一旁的沙发背,这才喘着气费力地说:“你、你从小就狠,对自己如此,对别人就更不在话下。铭琛为了你都变成什么样子了你知道嘛。”


第二十二章
才不过一天的时间,温晚承认顾铭琛变得让她有些不认识了。她站在那间原本属于他们的新房门口,胸口忽然有些提不上气,好像有什么东西硬生生把她本就晕眩的脑子绞碎了一样。
管家察言观色,在一旁补充道:“昨晚半夜回来的,还好阿兰夜里发现他睡在楼梯上,要不然这天气肯定得出事儿。这不今天一整天没起,老太太也气的吃不下东西。”
温晚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管家不放心地又看了眼房间里的男人,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边走边叹气:“好端端的一个家,怎么说散就散了,现在的年轻人……”
温晚还站在原地,每个字都清楚地听进了耳朵里。
在旁人看来,她和顾铭琛这些年还算和睦,两人又称得上青梅竹马,所以一定是有感情的。都说劝和不劝分,人人都想暗示她看开些,婚姻什么?不就睁只眼闭只眼过一辈子吗?
温晚也不想解释,直接伸手开了房间的大灯。突兀的光亮让床上的男人不耐地皱眉,他翻了个身,粗噶地发出一声低吼:“滚。”
温晚非但没听,还直接拉开了房间厚重的窗帘。
院子里刺眼的灯光堪堪照到他脸上,还有冬季凛冽的寒风呼呼地吹进来,顾铭琛终于暴躁地睁开眼:“听不懂人话?”
他的目光和温晚相撞,眸色瞬间冷淡下来,即使此刻狼狈极了,也依旧不愿露出半点端倪,还是那副冷淡的口吻:“你来做什么?”
温晚在窗边坐下,双手环胸,一脸平静地望着他。
顾铭琛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套衣服,居然连皮鞋都没脱就那么邋遢地躺在床上,他显然是喝多了,整间房里都充斥着一股刺鼻的酒精味,下巴上的胡茬更明显了,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又颓废。
温晚收回视线,干涩的唇角微微一动,好不容易才发出声音:“妈让我来看看你。”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顾铭琛垂在床垫上的手指紧握成拳,嗤地笑出声:“你是想来告诉我,让妈以后别烦你吧?”
温晚居然也坦诚地承认了:“既然离婚了,我不想再让你误会。”
顾铭琛脸上渐渐有了愠怒的神色,接着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双眼赤红地瞪着她:“如你所愿,我会和妈说清楚,你现在马上离开,我不想再看见你。”
温晚也不生气,还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妈找我是因为担心你,你想让妈以后不找我,很容易。你别再装成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顾铭琛,别让我瞧不起你。”
她深知这个男人的弱点,所以字字都戳中他要害,果然顾铭琛眉眼间的戾气越发重,直接从床上跨了下来,一手掐住她下巴将她抵在了身后的窗沿上:“温晚,你——”
他眼里有恨,又有不甘,大概心里也是挣扎矛盾的,却又渐渐泄气地松了手:“我没想让你同情我。”
温晚没有回答,只是抬手轻轻压了压被他捏痛的部位。顾铭琛在外人面前还能装出这个年纪该有的沉稳和老练,可是在她面前,似乎永远都是那副记忆里的张狂样。
就像现在,想的什么全都写在脸上。
“我没有同情你,你只是心情不好喝醉而已,就算你花心思玩苦肉计,我也不会同情。”温晚的话随着冷风慢悠悠地飘过来,音色很低,却有一股无法忽视的寒意。
顾铭琛回头看她,嘴角带笑,却怎么看都有点牵强:“你是在给我打防疫针,告诉我怎么做你都不会回头。”
这女人最让人恨的是什么,就是她的理智。看吧,她连爱一个人都爱的理智极了。要抽-身离开,绝对不拖泥带水,还会把后顾之忧一并解决掉。
顾铭琛狭长的眼角微微眯起,好像在思忖些什么。
温晚听了他的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不会对吗?你不缺女人,现在过不了心里那关,大概还是因为虚荣心作祟。”
顾铭琛没理她,直接走到贵妃椅坐下,拿了烟叼进嘴里,随身摸了摸却没发现打火机。
温晚走过去拿走了他唇中的香烟,折断,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顾铭琛冷眼看着她做完这一切,微微抬起眼,与她四目相对,忍不住讥诮道:“不是不在意我的死活,这又是做什么?”
温晚在他身旁坐下,轻轻咳嗽一声:“别误会,我只是不想闻烟味。十二年了,你自当迁就我一次。”
顾铭琛这才看出她脸色不好,身上也裹得严严实实,音调里还带着一股浓重的鼻音,情不自禁就软了声音:“病了?”
他伸手探她额头,马上发现体温有些高,也不和她计较了,拿过一旁的外套给她披上:“吃药了吗?”
温晚点了点头,两人意外地沉默下来。
最后还是温晚先开口的:“以后别让妈担心了,她年纪大经不起折腾。”
顾铭琛看着她一双眼亮的出奇,里面干净澄澈,没有一丝退缩和谎言,他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蛰了一下,只好慌张地移开眼。
“说到底,还是你自己怕麻烦。”他闷声吐出一句,刘海柔顺地帖服着光洁的额头,将眼中的情绪完全遮掩了。
温晚也不辩驳,坐了一会,忽然伸手撞了撞他胳膊:“哥。”
顾铭琛烦躁地看了她一眼。
“待会陪妈吃饭。”她说着就站了起来,轻松地把手揣进上衣口袋里,一张脸还因为高烧有些微微发红,“谢谢你愿意成全我。”
顾铭琛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仰视的角度太别扭,他慢慢别开脸:“跟要生离死别似的,赶紧滚蛋。”
温晚慢慢地转身,朝门口走过去,才走出没两步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接着身子就陷入一个微凉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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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晚直愣愣地望着地毯上两人的影子,缠绵至极地交叠在一起,看起来暧昧极了,她眼眶有些酸,还是努力笑道:“刚刚说的话,这就要收回吗?一点都不像你。”
顾铭琛将下巴埋进她颈窝里,声音也变得含糊不真切起来:“从娶你那天开始,我就不像我自己了。”
温晚静了静,还是去推开他缠在自己腰间的双手。
顾铭琛反而抱得更紧,在她耳边小声说:“让我抱一会,这次分开,是不是下次就不能再见了?”
温晚真的不习惯这样的顾铭琛,这让她觉得不安甚至恐惧,要知道就连当初纪颜忽然发生空难,他似乎也没这么消沉反常过。
“哥——”
顾铭琛回应她的是渐渐贴在他耳后的唇瓣,他的吻带着一股小心翼翼和试探,与贺沉是决然不同的。温晚的脑子那一刻有些懵,来不及细想,反身就重重将他推开了。
这力气也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居然将顾铭琛推得往后退开好几步,他似乎也有些吃惊,微微蹙着眉,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温晚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紊乱的心跳:“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现在变得这么奇怪,但是,别再做这些没意义的事。还有,我不会再来了,你保重。”
她说完当真就没再多看他一眼,急匆匆地出了房间。
顾铭琛看着她有些慌不择路的样子,唇角却微微勾起,眼中闪过一丝未明的精光。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神色阴郁地吩咐:“跟紧了。”
在楼下撞见周尔岚,对方一直冷淡地看着她,似乎没有半点想和她交谈的意思,温晚微微欠了欠身:“我先走了,您早点休息。”
周尔岚或许还在生气,一直沉着脸不说话,温晚自认讨了个无趣,拿了包准备走。
“你真的一点机会都不能给铭琛?”周尔岚的声调冷冰冰的,说话时甚至都没看温晚一眼,只是那么腰杆挺直地坐在沙发里。
温晚步子一顿,迟疑的情绪不过一闪而逝:“妈,你知道我做事一向都是深思熟虑的,这个结果,不会变。”
这话说出口,有些东西就不一样了。
周尔岚笑了笑,低头喝茶,那样子却无端让温晚不舒服,怎么说呢?有点嫌弃的意思?
她把茶杯慢慢放回了茶几上,这才懒洋洋地站起身,回身看她时,有几分轻视:“行,我也不强人所难。温小姐现在真是底气十足,和我说话一点也不忌惮了,你以前刚来我顾家的时候可不这样呐?”
温晚知道周尔岚是要出气,一直忍着没有回话。
周尔岚在她身后站定,看着她微垂的脑袋几秒,这才扬了扬手:“老刘,送客。”
温晚总觉得周尔岚最后看自己那一眼有些不对劲,可是她没有多想,反正以后和顾家是彻底没关系了。她本想着即使做不成夫妻了,至少也要对周尔岚尽孝,但是即便如此,她也不觉得自己还欠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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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时候是和周尔岚一道来的,回去时顾家肯定不会派车送她,温晚在路边等了很久也没车经过,天气太冷了,更何况她还发着烧。
温晚拿出手机滑动通讯录名单,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可以找谁,最后只能打给萧潇。
“我还在应酬,新来的总监简直不是人,这么晚了还不放人,那劲头跟拼命三郎似的。”电话里的背景音就很吵,温晚能听到萧潇拉大了嗓门在说话。
她捂住喉咙又咳了两声:“那我再等会,没事。”
萧潇忍不住又把顾铭琛骂了一顿:“这王八蛋,都和你离婚了还阴魂不散,你们俩简直八字不合,要不我让我们同事去接你。”
温晚刚才听她说了位置,算了算等她过来也得一个多小时呢,那会早就等到车了。
“算了,我再等等。”温晚挂了电话,指尖还好落在另一个号码上。那个号码她一直没存过,也一次都没拨过,可是就是神奇地一眼便能记起那是谁,而且心境很奇怪。
温晚的指腹滑来滑去,最后还是没把电话打出去。
之前在家时周尔岚让她来看顾铭琛,其实她本意是要拒绝的,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当着贺沉的面就口是心非地答应了,正好,有些话必须当面和顾铭琛说清楚。
那时候贺沉看她的眼神,现在她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贺沉本来对她也就是抱着游戏的态度,现在看她这样,恐怕也死心了吧?一举两得,一起解决了两朵烂桃花,温晚觉得自己应该高兴才对。
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在原地站了会冻得双脚发麻,温晚拉起羽绒服的帽子把脸裹严实,抬脚往前走,说不定运气好能拦到车呢。
运气还真的很好,才走出没两步,就有车缓缓地停在她身边。
温晚狐疑地矮下-身,正好瞧见车窗缓缓下降,接着露出的是男人冷淡的侧脸。他缓慢地转过头,把手里的大半截烟弹出窗外才不耐地骂了句:“你他妈给我打个电话会死啊?”


第二十三章
温晚先是被贺沉的忽然出现吓了一跳,接着又被他毫无风度的粗口给怔了怔,平时这狐狸一样的男人,生气也是笑着的。
她微微皱起眉头,克制着心里忽然浮起的那丝异样感,疑惑地盯着他:“你怎么在这?”
之前头也不回地走掉,现在又忽然出现……而且刚才那没头没脑的一句,显然他在这已经不知道待了多久,至少从她出了顾家门就一直暗中观察着她。
贺沉对这问题没表现出丝毫窘迫,反而是一双狭长的眸子坦然而直接地望着她,有点嗤笑的味道:“和前夫叙旧,乐不思蜀到把霆衍给忘了。”
温晚这才猛然记起之前约定去看贺霆衍,心里不免有些抱歉,再看贺沉时都忘了计较两人之前那笔烂帐:“对不起,我现在就跟你去。”
她开门上车,又系好安全带,身旁的男人却始终没动静,再仔细看时发现他从后视镜不知道看向何处。
“怎么了?”温晚也沿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却只见路边的丛林漆黑茂盛,在昏黄的光影下晃动着阴森的影像,路上空荡荡地没有一个人影。
如果贺沉没有出现,她不知道还要站多久,而且眼下这场景实在有些吓人,她再看贺沉时心里有点不一样的感觉,但这感觉才刚刚冒了个头,马上被她给掐断了。
贺沉收回视线,不冷不热地看了她一眼,那副样子分明是要说话的,最后却沉默地发动车子。
去贺家几乎又要穿过半个青州市,这个点路况倒是很好,一路两人都没什么话可说,一个赛着一个地惜字如金,还好车厢里播着音乐,这才不至于气氛尴尬。
贺沉似乎也不想理她,一改往日道貌岸然的虚伪样子,不客气地寒着脸,就连车速也比平时快了许多。他一路超了好几辆车,晃得温晚胃里天翻地覆地翻搅着,她下午吃进去那些东西估计马上就要还给贺沉了!
这男人还能再小心眼一点吗?
等上了高架贺沉才稍微收敛一点,温晚想了很多种可能,但是一想到他是因为自己去见顾铭琛不高兴,心里就会发毛。
如果贺沉对她只是兴趣还好,如果是别的情感,那就太可怕了——
贺沉随意看了她一眼,正好瞧见她略带惊吓地瞅自己,火气瞬间就爆棚了,音色里像是覆了一层冰渣:“看我做什么?”
温晚急忙移开视线,手指在包上胡乱挠着:“没事。”
这对话哪里像是没事,贺沉先是沉默着,随后似乎是笑了一声。有车刚好经过,那笑声很快就被掩盖住了。
温晚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自从认识贺沉之后她那点淡定和理智都好像一点点龟裂马上就要碎成渣了,也会有情绪大动的时候,也会有……
“你对我,什么看法?”贺沉忽然问了一句,他向来直接惯了,就连这种时候似乎也带着一股强势和不容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