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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与城外,只是一道门之间的距离,但,却让人感觉到天涯与海角的差距,而越是远离着城门,怜若九的心情就越是郁闷。
天气很好,风影很美,只除了某人那郁闷的心情怎么也没能调试得过来。
城外没有青|楼,也没有见着半个烟花之地的美女,只除了…
“…”她晕。
当看到上官玄现在是在干着什么事的时候,额间的黑线急速加长,嘴角更是隐隐抽动,怀疑是自己的眼睛有问题,还是上官玄的脑子进水了。
不然…他钓什么鱼啊,而且,还偏偏要到为城外这个没人烟的河边来钓鱼。
天、真、的、是、要、灭、她、了。
“坐下来,陪本王看看,鱼会不会上勾。”上官玄淡淡地扫过她,视线再次转回到河水边,一脸的深思,只是,头转得太快,却让人看不到他嘴角边那若有似无的笑意。
会选在这个地方,除了钓钓鱼之外,也还在等着某些人来给他找点乐子出来。
“不用了,我站着就可以了。”怜若九扯扯嘴角,狠狠地瞪了一眼上官玄的后背,白眼不自觉就翻了出来。
还说坐呢,她现在就在准备着一会能以最快的速度跑路,离得他越近,她的不安感就越重,而且安全也越不靠谱。
有多远站多远,那就是当前最为重要的事情。
愿者上钩
上官玄也没强求,继续着钓他的鱼,悠闲着。
两人一时沉默,谁也没有开口,也没有多余的话题可以聊,气氛仍是继续尴尬当中,而到最后,气氛也变得有些微妙。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度过,该上钩的鱼却是半鱼都没有看到。
“咳,我说,你真的是想要钓鱼?”怜若九忍了忍,最终也还是没能忍得下来,不由开了口。
“嗯,不然,你以为本王是在干嘛?”上官玄淡淡地应着,视线仍是专注在水面上,就等着鱼杆的扯动。
“咳,那钓鱼之前,你是不是该在鱼钩上挂个鱼饵呢?”怜若九再好心地给他提个醒,如果再这样下去,只怕是钓到天黑,估计也不会见到半条鱼上来。
握着没有鱼饵的鱼杆跑到河里来钓鱼,他钓神鱼不成?
丫的,白眼又给翻着了。
“你有没有听过愿者上钩这句话?”上官玄淡笑着,对于怜若九的无奈,他却显得闲然得很,一点都不着急他抛下去的线,一会是否会扯上一条大鱼出来,貌似他现在钓的只是一种情趣,无语言论的情趣。
“听过。”怜若九点点头,怪异地看着他。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自古以来,谁没有听说过。
只是,他上官玄是姜太公吗,那些河里的鱼是当时姜太公在钓的那些鱼吗?
“你说,鱼儿会不会上钩?”
“会。”才有鬼。
怜若九气得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理会他了,肩膀垂下来,自认没本事可以把某个大脑有问题的人拉回来,他要钓,那她就只有陪着他钓。
钓得越久,水面就变得越是安静,风起了,水面也不会动那么一下,不说是大鱼了,连条小小的小鱼儿都没见着半个影子。
站累了,便坐了下来,继续等着,再来个天马行空的幻想一会可以有大鱼餐下肚。
“坐过来一点。”上官玄看了眼怜若九,再眼神示意着他身旁的位置。
“我坐在这里就可以了,这样比较可以更好地保护你。”怜若九摇摇头,嘴角扯开,笑得有些假,死也不会坐过去。
刚刚站着只为了能最快速度地逃跑,那现在坐下来,只是因为脚站累了,不过,逃跑的路仍是有事先就想好了。
视线扫过上官玄,再看向水面,头,再一次重重地垂下来,继续沉默下去。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眼皮慢慢地垂下来,沉得快要撑不起来了,那抛在水面上的鱼杆仍是安静得可以,整整两个时辰,连动一下都没有,也就更别提是有提起来的机会了,至于,水面,始终如一,不起半点波浪。
而上官玄仍是显得异常得有耐心,安静得可以成为一尊塑像,不言不语,就连一口水都懒得喝,一心只为那愿者上钩的鱼儿。
突然,四周起了一点风,不远处也有了一些动静,似有人在走,或者是说有人往着河边的方向闪过来,来了多少人,来者是为了什么,却是无所得知。
那股浓浓的杀气
但可以肯定的是,来者不善。
“有人来了?”怜若九微测着头,认真地听着四周的动静,耳力一向还可以,等到在确定真的有人往着他们这个方向过来的时候,心,顿时有些紧张,心跳的速度也不由加快了几分。
剌客,杀手,这几个词是上官玄身边的常客,所以…
“嗯,是来了。”上官玄点点头,同样是肯定了她的说法,只是,该动的身子此时却仍是动也不动,继续钓着他的鱼。
“他们是冲着你来的。”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怜若九注意着四周,虽还没见着来人,但,感觉到那四周传过来的杀气,在那声响越来越近的时候,便也变得越发地浓重了。
“也许是吧。”上官玄淡淡地点点头,似在肯定,但却似不肯定,只是,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玩味却是透露了点他此时的心情。
看来,他们还是忍不住要出来了。
等了两个时辰之久,看了两个时辰的戏,是该出场了,不然,等到太阳下山了,那他们可就没有机会了。
“也许?什么叫做也许?”怜若九头晕,很想一棍子把眼前的人给敲晕了,省得惹得她想杀人。
也许?再也许下去,只怕他们的小命就该没了。
“他们是不是要来找本王的,那就要问他们了,不过,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是找你的,自然就是来找本王的。”上官玄回答。
只是,他的话一说完,怜若九的怒火便直接狂冒了出来。
“那些人是来找你的,那我们是不是该找个地方躲一躲?”怜若九忍了忍,再拼命地用力呼吸着气,以防自己一会真的气得动手把某人给做了。
忍,她忍,心字头上一把刀,忍过了便可以成精了。
“本王看不用了。”
“不试过怎么知道不用呢。”怜若九牙一咬,狠狠地把话落下来,脸色黑得异常,气得也不轻了。
“他们来了。”
“他们来了,我们就更该要躲一躲啊。”怜若九直接冲着上官玄吼道,也管不了那么多,什么他是王爷,她是女仆,去他的王爷丫环。
等等,他们来了?
头不自觉地往回转过去,眼眸微微抬起,视线扫向前面去,下一刻,眼瞳顿时放大,死的心都有了,不看还好,一看,如果可以晕死,那她宁愿直接晕掉算了。
草丛边上闪出十来个蒙面黑衣人,而每个人手里还握着一把大刀,虽看不到真面目,但从他们的眼神当中,能看的就只剩下他们眼中的那股浓浓的杀气了。
“呵呵,他们的脚步还真是快。”怜若九干笑着,看着不远处的人,死的心都有了。
看来,老天还真的要灭她。
她就知道,上官玄是她的衰神,遇上他的事,总没个好下场,不死也是伤。
“上官玄?”带头的黑衣男子如是问着,视线扫过怜若九,只是冷冷地一撇,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只怕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手一动,她的小命便没有了。
全部杀无赦
可偏偏,怜若九还真的就是一个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女人,手一动,刀一举,小命还真的就是掉了。
“对,没错,就是他,他就是上官玄,你们要找的人就是他,所以,这件事情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尽管找他就可以了,不用理会我的,我只是一个过路人,不小心路过他身边坐下来歇息一会吧,一会我马上就要走了。”怜若九不管三七二十一,手一指,直接指向上官玄。
在告诉他们事情的时候,仍不忘再提一下,她与上官玄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们要找本王?”上官玄轻扯着笑意,一点都不介意怜若九那急于撇清关系的行为,眉毛轻挑了一下,动作仍是闲然得很,半点惊慌的表情都没有。
“没错。找的就是你!”带头男子如是问着,刀举着,等着上官玄的点头,而只要一确认目标,下一刻,便会要了那个人的命。
“怎么,你们也想来陪陪本王钓钓鱼,聊聊天?只是,你们来得太快了,如果你们来得再晚一些的话,本王就可以钓上一条大鱼来了,只可惜…”上官玄无奈地摇摇头,很是可惜地扫着那些黑衣人,话完,视线又转回到水面上,水面上刚刚的平静,此时已经变得并不平静了,风吹草动,水波横生。
“…”怜若九无语,有股想跳河的冲动。
他,他,他竟然…妈呀,神啊,佛祖啊,谁来给他看看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生锈了,不然…
“哈哈哈…,你嚣张不了多久了!我们是来要你的命!”黑衣人冷冷地道,眼中瞬间冒出一股杀意,而高举着刀,此时正蠢蠢欲动,杀气更为浓重了。
“咳,等等,我说黑衣大侠们,你们是要来杀他的吧,这件事是不是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我是不是先走开一点,这样也好方便你们办事,放心,我会走得远一点的,绝对不会防碍到你们。”怜若九马上开口,小心翼翼地哪着前面的人打着招呼,就怕一会刀剑真的不长眼往她身上招呼过来。
上次的剑伤事件她已经领教过了,不想再来一次,上次可以大命逃过,是因为有人给挡着,但现在…鬼才会出来给他们挡剑。
“全部杀无赦。”
一句话,惊得怜若九一愣一愣,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
全部杀无郝赦?六个字,简单得不能再明白了,只是,让人听着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王爷,您会武功吗?”怜若九想了想,把心中的惊慌给压制下来,再给他一句敬称,以免一会他连甩都不甩,直接让她的人头卡在刀子口上。
“不会。”上官玄连想都没想,直接就回给她,眼中的笑意,此时更重,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仍是可以笑得开。
“…”怜若九无语,额间黑线加长加长,脸,在瞬间全部黑掉。
不会?
那等死吧。
“杀!”
死的心都有了
在怜若九还没来得及想到下一步该怎么办的事情,黑衣人的一句话便给她把后面的事情给决定了,一个杀字,省略了太多的麻烦,也做得直截了当。
杀字一落,所有的黑衣人便急速地往着上官玄的方向闪去,速度快得惊人,杀气浓重,不把上官玄的人头砍下来,誓不罢休。
“还不快跑,愣着干什么,你想当刀下鬼魂吗?”怜若九一急,管不了那么多,站起来拉着上官玄便要跑。
“跑,跑去哪里?”上官玄疑惑地看着她,由着她把他拉起,只是,身子不动,而怜若九的力道不足,把他拉起来只有拉走一步,便没有了下文。
“是啊,跑去哪里都不要呆坐在这里等着别人拿刀来砍得好,所以,我拜托你,求求你,谢谢谢你,抬起你的脚,我们还是快跑吧。”怜若九死的心都有了,而在看到黑衣人已经杀到眼前来的时候,两眼更是冒着青光,无力感更重。
“嗯,跑是要跑,但总得要让本王把鱼杆收起来吧。”上官玄点点头,嘴角边露着淡淡的笑意,没有怜若九的那股心急,反而继续是悠闲自在,随手轻轻一拉,就把怜若九的身子给拉了回来,再来一个转身,把还抛到水里的鱼杆线给提了起来。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看似普通的动作,鱼杆扬起,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也正好是把那向着他们砍下来的刀给挥开,也顺便再把那拿刀的黑衣人给挥了出去。
鱼杆提起来了,那水中的线也跟着起来,鱼杆打飞了一个人,而线也没落后到哪里去,飞起来的线向着某个黑衣人的脸面横扫了过去,就只是这么轻轻一扫,结果,那个被扫中的黑衣人脸上便出现一片血迹,倒下去,之后便再也没有办法再挥刀砍过来。
所有的事情只是发生在那么一瞬间,谁也没有预料得到。
怜若九愣愣地看着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定定地瞪着那跟普通的鱼杆没什么差别的竹棍子,再扫着那倒在地上动也不动的黑衣人,最后落到上官玄身上。
他,他,他确定不会武功?
“还不快跑?”上官玄轻笑地扫着愣着不动的怜若九,把鱼杆握在手里,拉着她便跑。
“呃,哦。”怜若九一个回神,刚刚看到的事情暂时给抛到脑后去,回头看着那又快要砍过来的大刀,吓得跟着上官玄拨腿就跑。
“追。”带头的黑衣人似也没想到上官玄的一支鱼杆就可以把他们的两个人给解决了,顿时,眼中的杀气也更重了些。
追字一落,黑衣人再次追杀了过去。
前面的人在跑,后面的人在追,一来一往,前面躲着的人似在逃命,但细看,却更像是在与后面的人玩着躲猫猫的游戏,而且玩得还正是起兴当中,
“等等,本王累了,先歇一歇吧。”上官玄突然喊停,连同跟在前头的怜若九的脚步也给拉停了下来。
弥漫的血腥味
“歇?”怜若九气得吐血,一只手让上官玄握着,但她还有另外一只手可以活动,如果可以,她在考虑是不是可以直接一拳拍过去,省得让她看着碍眼。
但…她忍了。
“不如你们也停下来歇一歇吧。”上官玄淡笑着,在怜若九脚步站稳的时候,身子一转,突然回头,话不是对着怜若九说着,而是对着身后那杀过来的黑衣人说的。
啪!
说时迟,那时快,上官玄一个转身,手上握着的长鱼杆在随着身体的转动,也来了一次一百八十度的转动,只是,这一转,也正是好死不死地转到跑在最前面的黑衣人身上去了。
鱼杆明明就是轻轻地碰了一下黑衣人的身子,但得到的效果却是大得可以,鱼杆一甩,被甩到的黑衣人却给甩了出去。
“该死的,杀了他。”带头黑衣人|大怒,挥刀便向着上官玄剌过去。
“不用这么拼命吧。”上官玄淡淡一笑,脚步往旁边一闪,手一拉,连同怜若九一起不急不燥地躲过了黑衣人的袭击。
刚躲过一个黑衣人的攻击,却免不了要往着另外一人黑衣人刀口里送,偏偏在黑衣人的剑刚要剌过来的时候,上官玄再一个转身,带着怜若九又给躲了过去,而从一开始,半点武功招势都没有出来,也就更不可能会看到什么内力不内力的问题了,只是一个闪身,再来个躲开,简简单单就化解了那迫在眉睫的危险。
呼!剑身随风而落,只是,砍的始终都只是空气,就连偶尔也还会不怎么长眼地砍到自己的身上,一刀,两刀,三刀…
刀起刀落,刀刀落下来,没有一刀是空砍的,只是,不知该说上官玄与怜若九的运气太好还是黑衣人的运气太倒,自己人砍自己人,自相残杀的场面继续上演着。
战况打得激烈,空气中透着一股血腥味,随风而散,四周除了打斗声,便是死寂一片,即使是那些路过的路人,远远地看着这样一种情况,便已经逃得远远的,不敢再往前靠近。
突然,一把大刀砍下来,没有往着上官玄的身上砍,而砍的只是两人之间的距离,似失手落下来的效果,但…
“自己看着办。”上官玄本想躲过来,但转眼一想,却打消了那个念头,没有再强拉着怜若九闪开,而是直接放开了她的手。
“呃?”怜若九一愣,没料到上官玄竟然给她来这一招,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正好就看到那把横在他们中间的大刀,如果刚刚上官玄没松手的话,只怕…
身子一阵哆嗦,抖啊。
打了这么久,杀气很重,战况也很激烈,但却让她感觉不到半点危险的意味,不免也有些怀疑,这些杀手是不是临时找出来充数的,举举刀剑,学学样子,再来打个酱油,有命回去的就给复个命,没命回去的,就到阎王爷那里去报个道。
刀,砍下来了,血,也流了。
致命一击
“啊…”
撕!
剑剌进内体所发出来的撕撕声…
血,瞬间沿着剑身剌进了伤口狂猛地喷出来。
怜若九一时愣掉,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把刀,沿着剑身一路看过去,最后落到上官玄的胸前,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住——
这家伙刚才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了致命一击!
空气中的血腥味因此变得更为浓重,而也更加肯定地刚刚所发生的事情。
她没有想到,剑会往着她的方向这么快就剌过来,刚刚才想着,这群黑衣人中看不中用,结果,一个不留神…没想到上官玄会突然冲过来,为她挡了那一剑。
撕!剑入剑出,黑衣人眼中一阵惊愕,更没料到上官玄会自己拨出剑来,一时间落空了。
剑被拨了出来,黑衣人本想再补上一刀,却不料,剑才刚握紧,一道阴影便向他挥了过来,下一刻,黑衣人便倒了下来,而那道阴影却不是人,而是鱼杆挥出去所产生的效果。
怜若九僵住,脑子一片混乱,一时也没有了主意,随手往着身上摸去,想找点什么东西出来,刚手摸到腰间有一包东西的时候,顿时就了起来…出门前带的东西,此刻救命的药粉。
迅速地把东西拿了出来,还没来得及要洒,耳边便听到一阵喊杀的声音,杀,杀字一落,剩下的黑衣人便一齐向着他们冲了过去。
一时心急,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就把药粉往着黑衣人的方向洒了出来,药粉在洒出去的那一瞬间,正好就迎来一阵轻风,轻风吹过,带着药粉而飞,而方向也正中那些黑衣人的脸面。
“啊。”
一道道的尖叫声,此起彼浮,脚步声在突然间都停了下来,杀气也在倾刻间消散,剩下的便是那一道道的哀号声。
不说是握刀杀人了,就连要站起来的力气只怕此时也是使不上来了,如果可以一刀致命的话,估计那些躺在地上打滚的人会宁愿选择死来得更为彻底一些,可偏偏…
“杀人太过血腥了,你们还是活着吧,虽然活着会比死来得更痛苦一些,但,活着还是好的。”怜若九摇摇头,再点点头,冷冷地看着地上滚着的人,不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唉!
视线转向靠着她才能站得稳的人,再次叹了出来,也比刚刚那一道气叹得更重了几分…唉!
她没让他救她,但他却救了。
她不想欠他的人情,结果,她还是欠了。
……
拱隆!一道闷雷响起,狗血的电视剧里面才会出现的剧情此时却是硬生生地发生在她身上,风起呼啸,天空瞬间便黑沉了下来,谁也没有料到,刚刚还大放异彩的好天气,此时却已经是黑云密布了。
云,越积越厚,风,越来越大。
倾刻间,倾盘大雨便泼了下来,雨来得太快,也来得异常的猛,而还没来得及找个避雨的上官玄与怜若九,便让这雨从头到脚全部光临过,就连衣物都不用再浪费水去洗了。
该不会是死了吧
上官玄胸前的血让雨水冲净了,只是,下一刻,血却又次流了出来,再让雨水冲掉,再出来…
一场大雨来得太过突然,让人措手不及,不久后,便看到不远处出现的一间茅房。
砰!
怜若九本想好好地扶着上官玄坐下来的,却不料,一时没注意,没把力道给掌握好,也没扶稳上官玄,等到想要补救的时候,上官玄的身子已经倒在了地上。
“喂,你不会是死了吧。”
“…”
“喂,还活着的话,就应一声。”
“…”上官玄仍是沉默着,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眼睛紧闭,似已经晕死了过去。
“你该不会是死了吧?”怜若九一惊,吓得赶紧蹲下去,试着他鼻间的气息,而在确定,还有气的时候,便不由舒了一口气。
只是,视线落到了他胸前的那一大片血红时,脸色也更是阴郁了。
该死的,他什么时候不晕,偏偏这个时候搞晕倒。
而,外面又下着大雨…
无奈,心一横,转过身去,再次冲进大雨中,等到再回来的时候,从头到脚,水一滴一滴流下来,脸色死一般的灰沉,只除了手上那一把刚刚拨起来的草药还透着一股生气。
没有去理会自己身上的情况,撕开上官玄的上衣,把揉成一团的草药敷在伤口处,但血仍是不止,再敷也仍是一样。
外面的雨仍是下得很大,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就连雨势稍微要小一点,似也不可能。
只见她毫不犹豫闪身出去…
怜若九再次冲了进来,手中又多了几把药,不是她杨想往雨里冲,而是对着药物这种东西实在无奈得很,虽然她以前是跟着一个医术毒术了得的人身边,但只是皮毛而已,懂医术毒术的人不是她,而是斩勒风。
药草,毒草,还是没用的草,心一乱,眼一花,之前所说的那一点点的皮毛,此时也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只要确定不是毒草,能抓回来的,她便随手就拨。
“虽然你挺身挡过来,救了我一命,我是很感激你,但是我不想欠你的,你救了我的命,我现在再救回你的命,以后大家就互不相欠了,你还是走你的阳关道,等我把泪珠拿了,我行我的独木桥,再见也是个路人。”怜若九边把草药往着上官玄胸前的伤口敷,边不停地把事情给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