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李振东的眼神好得很,一见到高速飞袭而来的两支羽箭,心头登时便是一震,大吼一声,手中的软剑狂挥乱舞,层层叠叠的剑光瞬间护住了前胸与咽喉,但听“锵然”两声爆响,两支羽箭狠狠地撞击在了剑光圈上,一震之下,倒弹上了半天,可其内蕴含的巨力之大,却令李振东如中雷击,手腕酸麻不说,整个人都被震得倒飞着落入了混战一片的庭院之中。
无耻,太无耻了!李振东一向认为自己算是个很无耻之人了,可没想到萧无畏竟然更是无耻到了家,整出雷虎这个当年的大将军当打手已经很过分了,居然还在外头埋伏了两名神箭手,就先前那两箭而论,无论是力道还是准头都强得吓人,随便拿到军中都是大将一级的人物,可竟然被萧无畏这厮拿来打闷棍之用,还真是无耻到了家,一想起自己算计萧无畏不成,反到落入其算计之中,李振东郁闷得直想吐血!
说到吐血,李振东还真的就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那两支羽箭可不是那么好接的,发出这两箭的正是燕云祥与白长山这两名绝世的箭客,两支羽箭上的力道强得惊人,李振东虽凭借着高强的内力以及高超的剑法将两箭生生震飞,可吃力过巨之下,原本就受了震动的内腑自此受了些伤,虽说不算太重,可在这等危机时刻,却是个要命的大麻烦。
“杀!”
“看刀!”
不待李振东再次纵身逃窜,宁家兄弟俩便已飞身赶到了近前,各自大吼了一声,双刀并举,一左一右地向李振东绞杀了过去,但见刀光霍霍间,杀气如虹而起。
“找死!”李振东忌惮的是萧无畏,却不是宁家兄弟,此时见宁家兄弟赶了来,而萧无畏却没有露面,自是不怎么将宁家兄弟放在心上,大吼了一声,手中的软剑一扬,不守反攻,一手“柳絮剑法”使将开来,剑气纵横间,反倒将宁家兄弟圈入了剑光之中。
宁家兄弟的武功虽也都是三品之境,可比起李振东的三品巅峰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至于刀法上的造诣也不及李振东的剑法,双方这一照面之下,宁家兄弟以二打一竟还落在了下风,好在兄弟俩的刀法也曾受过项王萧睿的指点,自也相当了得,虽被李振东压迫得难以还手,可守御却尚且有余,哥俩个并没有急着跟李振东拼命,而是稳扎稳打地缠住了李振东,不令其脱身而去,一时间双方打得难解难分,局面便就此僵持住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有杀错没放过(下)
雷虎当年就是军中之杀神,一身武艺之高,世所罕见,尽管只出了一拳,可这一拳之下,不单击溃了卫师兄好不容易才凝聚出来的剑芒,更令其受了不轻的伤,不得不紧贴在墙边大喘着粗气,以图尽快平息体内狂乱涌动的气血,一双死鱼般的眼睛紧张地盯着雷虎,横剑在胸,唯恐雷虎趁此机会再次杀将上来,只不过其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雷虎压根儿就没有痛打落水狗的意思,只是笑眯眯地站立着,任凭卫师兄调息个够。
“很好,尔该休息够了,那就再接雷某一拳罢!”眼瞅着卫师兄急剧鼓动的胸膛渐已平息,雷虎也就不再客气了,哈哈一笑,一个大步便迈上了前去,一声断喝,再次击出了霸绝天下的一拳,拳势不算快,可带起的呼啸之声却是惊人已极,隐隐有着海浪翻滚之音在轰鸣,拳一出,四溢的气浪便将满地的狼藉振荡得四下飞溅,击打在墙边,爆发出一阵阵密如下雨般的噗嗤声。
“后翌射日!”
望着那缓缓击来的一拳,卫师兄的脸立马就绿了,可惜背后便是墙壁,退已是无可退,左右路又已被拳势所笼罩,避亦是无处避,除了硬接之外,再也无旁的路可走,无奈之下,只能大吼了一声,双脚猛地一跺,飞身而起,人剑合一,如飞虹一般迎上了雷虎击出的拳锋,剑尖一亮,一道璀璨的剑芒再次闪耀而出。
“好!”一见到卫师兄这一剑使得精彩,雷虎豹眼一亮,脱口叫了声好,然则手下却是没闲着,原本缓缓推进的拳势突地一个加速,霸气十足地硬撼飞袭而来的剑芒,拳劲与剑芒迅即撞在了一起,一阵水样的波纹滚过,爆发出一声“嘭”的巨响,劲气四溢间,人影翻飞,双方皆被震得倒飞了开去。
“噌,噌…”
雷虎暴退了五大步,脚下的力道之巨,竟使得厚实的楼板被生生踩出了五个巨大的窟窿,无数木屑如同子弹一般四下乱溅,而卫师兄则更是不济,整个身子被震得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墙上,生生将厚实的砖墙撞塌了半边,扬起漫天的尘埃。
靠,该死,这么狠!萧无畏此时并没有参与到楼下庭院中的激战中去,而是持剑在手,立于窗边看着热闹,却没想到两大高手硬碰硬之下所爆发出来的余波会如此之猛烈,面对着无数碎片的袭击,可怜萧无畏手忙脚乱地舞剑格挡了半晌,还是没能将所有的“子弹”全都格开,被几枚木屑碎片打在了身上,疼得直呲牙,心里头暗骂不已。
“好,哈哈哈…,好,俺老雷好久没这么爽利过了,来,再来,还有一拳之数!”雷虎虽被震退,却丝毫无伤,此际打得兴起,活动了一下手腕,兴奋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雷虎是兴奋了,可那卫师兄却是要哭了,两拳的对撼下来,可怜卫师兄已是伤得不能再伤了,尽管挣扎着站了起来,身形依旧算得上挺拔,可握剑的手却已是无力地低垂着,哆嗦个不停,若不是自忖无法在雷虎面前逃走的话,自怕他早就拔脚走人了。
“雷大将军,您是前辈高人,如此行径不怕惹人耻笑么?”卫师兄自知已无法再招架雷虎的下一拳,这便试图以语言来加以挤兑,指望着雷虎能手下留情。
“哈,尔这厮说得好笑,尔欲杀我家小王爷之时,怎地不说以大欺小,嘿,尔那师傅便是如此教尔的么?别废话了,再接雷某一拳,若得不死,雷某做主,放尔自去!”雷虎貌似粗豪,其实心细得很,哪会被卫师兄的话所打动,哈哈大笑了起来,一扬拳头,煞是豪迈地说道。
“好,很好!”卫师兄见无法用言语挤兑住雷虎,眼神一黯,咬了咬牙,再次扬起了手中的短剑,轻吐了口气,一股子强大的气势陡然而起,一派将要拼命之架势。
“呵,好样的,有点能耐!”雷虎一见卫师兄此招气势不同凡响,招未出,剑势已锋芒必显,不由地叫了声好,面对着此人的临死拼命,雷虎自也不敢怠慢,身子一沉,双拳一错,凝神静气地等待着卫师兄的发招。
两大高手身上的气势不断地提升着,气机交织之下,整个楼面都为之战栗了起来,却苦了在一旁观战的萧无畏,别看如今萧无畏也已是三品高手,可跟面前这两人比较起来,却还是差得老鼻子远了,尽管其体内的“游龙戏凤功”已是全力运转了开来,却兀自难挡两大高手所释放出来的气劲之挤压,立足不住之下,整个人已被挤到了窗沿,还是无力承受这等气劲之压迫,虽说很想继续观摩两大高手的对决,可到了这个份上,也只能无奈地放弃了,深吸了口气,一闪身,从窗台跃了出去,轻飘飘地向激战中的庭院中落了下去,还没等其落地,就听楼上包厢中一声如雷般的巨响乍然而起,整个四楼竟轰然炸开,无数的碎片漫空飞舞,生生吓了萧无畏一大跳,身形一晃,刚落到地面上的脚不由地便踉跄着向前奔出了数步,就在此时,两把大刀已带着强烈的呼啸声一上一下地向萧无畏劈杀了过来。
“找死!”萧无畏是奈何不了卫师兄那等高手,可对于杀上前来偷袭自己的两名明月楼伙计却是游刃有余,此时见两刀来得凶悍,不由地大怒了起来,暴喝了一声,手中的软剑一圈,一道弧线的剑光一闪而过,生生将两只握刀的手切了下来,身形一闪,人随剑走,不待那两名断了手的明月楼伙计惨呼出声,萧无畏手中的软剑再次一圈,一道剑光闪过,两颗斗大的头颅已滚落在地。
“全部杀光,一个不留!”萧无畏没去管那两具无头的尸体如何喷血倒地,大吼了一声,下达了格杀令,原本就占据了绝对上风的王府侍卫们自是不敢怠慢,轰然应命间,各自手头加紧,不断地将拼死抵挡的李家死士一一斩杀当场,一场惨烈的大屠杀开始了,鲜血横流间,整个明月楼已成了罗刹地狱。
“萧无畏,有种的,跟李某一决生死!”李振东对战宁家兄弟虽占据了一定的上风,可却始终拿宁家兄弟不下,有心要趁机远遁,却总被宁家兄弟所阻挡,此时见萧无畏下达了格杀令,心头登时大急,“唰唰”几剑强攻,逼开宁家兄弟的双刀,怒视着萧无畏,扯着嗓子高呼道。
切,小样,这等时分了,谁有空跟你玩单挑决斗!萧无畏鄙夷地看了眼如癫似狂的李振东,冷冷地喝道:“杀!宁南、宁北听令,全力合击此獠!”话音一落,飞身而起,人剑合一地杀了过去。
“萧无畏,你不是男人,有种的跟某单挑定生死!”李振东对付宁家兄弟已是颇为吃力,只不过是仗着剑法高出一筹,这才取得了一定的优势,可宁家兄弟毕竟都是三品武者,并不是任由李振东拿捏的软柿子,随着战事的推延,宁家兄弟已渐渐扳回了劣势,此时萧无畏再一加入战局,李振东哪还吃得消,心急如焚之下,不管不顾地放声大吼了起来。
“杀!”面对着李振东的狂吼,萧无畏丝毫不予理会,给出的回答便是放手狂攻,手中的软剑一紧,一圈圈的剑光如同情丝一般缠绕了过去,这一路剑法正是萧无畏习自舒雪城老爷子的“相思剑法”,别看那剑圈柔和得似情人的抚摸,可真要被缠上了,至死方能休。
“老子跟你拼了,杀,杀,杀!”眼瞅着言语无法挤兑住萧无畏,李振东急了,大吼连连,手中强招迭出,只攻不守,试图拼死拉萧无畏垫背,还别说,李振东一身武艺相当可观,这么一搏命之下,以一打三竟然还不落下风,倒令萧无畏等人颇有些子手忙脚乱了起来。
情急可以拼命,可惜拼命这玩意儿却绝对无法持久,李振东爆发了一阵之后,内力已是损耗殆尽,已如同砧板上的鱼一般,再也没了蹦跶的劲头,只剩下任人宰割的命了,到了此时,李振东已是彻底慌了,眼瞅着即将命丧当场,李振东一边拼命地招架着萧无畏等人的围攻,一边带着哭腔地嚷道:“某乃镇海军世子,尔等若是杀我,不怕激起我镇海军起兵么?”
“杀!”萧无畏的回答干脆得很,手中的软剑豪不容情地连连出击,一剑在李振东的肩头上划开一大道的血口,又一剑斜斜地在李振东的右臂上斩出一道长长的伤痕,再一剑挑中李振东的脸颊,登时便将李振东的小白脸变成了大花脸。
“王爷饶命,李某愿降,李某愿降!”连连受创的李振东胆气被夺之下,再也没了拼死作战的勇气,竟不顾廉耻地求起了饶来,那副可怜兮兮的小样子,哪还有半点镇海军世子之威风。
“杀,有杀错,没放过!”萧无畏压根儿就不接受李振东的投降,大吼一声,手中的剑招丝毫不见缓慢,强招迭出之下,连连进击,与此同时宁家兄弟也各自挥刀向前,一剑两刀狂舞乱挥之下,可怜李振东早已是强弩之末,哪能抵挡得住三人的狂攻,一个不小心之下,没能挡住宁南的刀锋,被一刀劈中了大腿,身子一歪,人已滚倒在地,再无一丝的抵抗之能。
“饶命啊,王爷饶命啊…”李振东无力地趴伏在地上,拼命地磕着头,乞求着,哭泣着。
“死!”面对着李振东的苦苦哀求,萧无畏却压根儿就不为所动,手中的软剑一扬,一道剑光闪过,李振东的喉间迸发出一道血泉,身子摇了摇,无力地瘫软在地,已是就此了了账…
第一百三十六章我会为你报仇的
死了,哈,奶奶的,这混球总算是死了,看你小子还嚣张不!激斗过后,萧无畏不免也有些气喘得紧,可看着李振东已经伏尸自己剑下,萧无畏的心情却是好极了,若不是这会儿正自气喘着,真想放声大笑上一回的。
“好你个小畏,还真敢下得手去,有够狠的!”就在萧无畏喘气的当口上,人影一闪间,雷虎已出现在了身边,蒲扇般的大手重重地在萧无畏的肩头上一拍,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
晕,老叔,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您老搞啥啊!萧无畏正自得意间,冷不丁被雷虎这么一拍,没提防之下,险些就趴倒在了地上,可一见是雷虎到了,自是不敢发作,肚子里叨咕个不停,脸上却满是笑容地恭维道:“雷叔,此番辛苦您了,要不是您老赶来,小侄这条命怕是悬了。”
“得,甭跟俺来这套。”雷虎可是看着萧无畏长大的,哪会不清楚这小子的性子,嘿嘿一笑,挥手止住了萧无畏接下来的马屁,看了眼李振东的尸体道:“小畏,此番尔杀了此獠,当心老剑头找你拼命。”
老剑头?哦,是那个剑老头么,怕毬,咱家可是有三位宗师撑腰的!萧无畏敢杀李振东,自然不怕“剑先生”来报复,这便嘿嘿一笑道:“雷叔,不是还有您么?”
“臭小子,少拿俺老雷说事,那老剑头的剑法俺老雷可接不下来,你啊,自祈多福好了。”雷虎笑骂了一句,也没再多说些甚子,人影一闪,只一个起落间,便已消失在了暗夜之中。
啥?就这么走了?萧无畏没想到雷虎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人了,本还想问一问那卫师兄到底是死是活,可一见雷虎都走了,却也没辙,至于雷虎所言的“剑先生”前来寻仇之事,萧无畏还真没放在心上,大不了拉老娘出来抵挡就是了,此际见明月楼的战事已大体结束,这便一挥手道:“搜,不留一个活口!”此令一下,一众王府侍卫们自是轰然应诺,三五成群地在整个庭院里搜查了起来,但凡发现没死的伤者一律补上一刀,发现装死的,自是毫不客气地围而杀之,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死角。
“禀王爷,发现地窖藏银。”一通子大搜之后,一名王府侍卫兴奋地跑到了萧无畏的身前,一躬身,紧赶着禀报道。
“哦?看看去!”萧无畏向来是不嫌银子多的,这一听发现藏银,立马来了精神,刚想着要去看个究竟之际,却冷不丁听到院落外传来一阵骚动,不由地便站住了脚,还没等他出言喝问,就见奉命率人把守外围的燕云祥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脸色似乎不太好看,萧无畏的眉头立马便皱了起来。
“禀王爷,五城巡防司贺大人带着兵马到了。”燕云祥疾步走到萧无畏的面前,紧赶着出言禀报道。
贺知兵?这狗/娘养的来此做甚?萧无畏一听到五城巡防司,头立马大了一圈——五城巡防司管的便是中都城的治安,兵力多达一万五千余众,虽说战斗力低下了些,最多也就能管管地痞流氓罢了,压根儿就摆不上台面,至于贺知兵么,也不过就是个从四品的将军而已,实算不得煞显赫人物,跟萧无畏王爷的身份完全没法比,问题是县官不如现管,这会儿这里才刚杀了人呢,这厮便来抓现场了,倒是有些子不好应对,再者,据萧无畏所知,此人属于二皇子一系,其来意着实可疑得紧,自是由不得萧无畏不犯猜疑的。
“叫他进来,就说本王有请。”萧无畏沉吟了一番,还是猜不透贺知兵带人赶了来的用意何在,可也并不害怕,这便一挥手,高声下令道。
“是,属下遵命。”一听萧无畏下了令,燕云祥自是不敢怠慢,紧赶着应答了一声,急匆匆地行出了庭院,须臾,陪着一名全身甲胄的胖大将军走了进来。
“参见王爷,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还请王爷海涵则个。”那胖子将军正是贺知兵,大老远一见到立于灯笼之下的萧无畏,紧赶着抢上前去,躬身抱拳行礼道。
“免了,贺将军如此匆忙赶来,所为何事?”萧无畏面无表情地颔了下首,毫不客气地出言问道。
“这个…”贺知兵原本接到报案,说是明月楼发生大规模火并,他负有京师治安之责,自是不敢怠慢,点齐了兵马,匆匆赶了来,到了地儿,被燕云祥等王府侍卫拦住了去路,这才知道在内里的是萧无畏这个难缠的京师第一寇,虽不清楚萧无畏为何带人剿了明月楼,可萧无畏的不好惹他却是清楚的,哪敢去管萧无畏的闲事,心中早就后悔自个儿来得太早了些,若是可能的话,贺知兵很想装作不清楚此事,带了人立马就打道回府,可问题是来都来了,再想躲起来自是不太可能,也只能硬着头皮来见萧无畏,此时一听萧无畏问话不善,心里头立马直打鼓,可又不敢不答,略一迟疑之后,嘶嘶艾艾地开口道:“回王爷的话,末将接到线报,说是明月楼出了事…”话说到这儿,突地瞅见萧无畏眼神里杀气迸发,刚忙陪笑道:“王爷,末将这也是职责在身,不敢不来啊,不知王爷可有何吩咐,尽管开口,末将自当照办,呵呵,自当照办。”
“嗯,贺大人能忠于职守自是好事,本王倒也没别的吩咐。”萧无畏见贺知兵很是知趣,也就没再多难为他,这便点了下头道:“今夜本王与镇海李振东相约在此畅饮,却不料竟有歹徒聚众来袭,而这明月楼竟是个贼窝,合着歹徒一道向本王与李公子疯狂进袭,幸亏贺大人率部赶到,这才剿灭了凶残匪徒,可惜李公子力战之下,竟不幸命丧贼子之手,此事大憾矣,唉,本王与李公子是不打不相识,彼此也算是有缘,如今其竟落得如此这般之下场,本王心痛啊,李公子,尔在天之灵还请放心,本王当为尔报此血仇!”
一听萧无畏如此说法,贺知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有心想说自个儿与此事无关,可再一看萧无畏脸上的杀气浓烈得够呛,推辞的话立马识趣地咽回了肚子里,苦着脸拱手为礼道:“王爷还请节哀顺变,李公子勇斗歹徒之事当可名传千古,末将自当上本表奏其功,还请王爷放心便是了。”
“嗯,贺将军果然是朝廷栋梁,本王没看错尔。”一听贺知兵这话,萧无畏欣慰地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贺知兵肉乎乎的肩头,赞许地说道。
“王爷过奖了,末将愧不敢当,惭愧,惭愧!”到了此等时分,贺知兵直想大哭一场,可却不敢在萧无畏面前流露出丝毫的不敬,赶忙低头逊谢了一番。
“贺将军不必如此,来,此番剿灭残匪,颇有所获,贺将军且随本王一道看看去罢。”萧无畏显然很满意贺知兵的态度,笑呵呵地摆了下手,大步便向藏银之所在行了去,贺知兵略一犹豫之后,还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了萧无畏的后头,只是脸上的神情着实精彩得紧了些。
明月楼最为京师第一酒楼,往日里便是有名的销金窟之一,所获之利自是非同小可,尽管大多数都已被李家用于旁处了,可藏于地窖中的银子却依旧不少,那一排排的银子堆积着,粗一看过去,少说也有着数万两之多,更别提还有些旁的珠宝、银票啥的,总价值绝不低于十万两之巨。
“这银子,这银子…”原本哭丧着脸的贺知兵一见到地窖中分排分列堆积如山的银子,眼睛里马就瞪得险些掉出了眶来,张大着嘴,含糊地念叨着,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才好了。
藏银虽不算少,可对于萧无畏来说,也不过是聊胜于无罢了,此时见贺知兵脸上那毫不掩饰的贪婪之色,萧无畏不由地便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贺知兵的肩头道:“此番烦劳贺将军率部来援,些许小玩意儿不成敬意,就二一添作五好了,贺将军可满意否?”
“啊,那…,满意,满意,多谢王爷慷慨,呵呵,多谢王爷栽培。”贺知兵原本还想出言推辞一番,可一来实在是舍不得如此多的银子,二来么,一瞅见萧无畏眼中的杀气,哪敢不应,这便忙不迭地便大点其头地感谢了起来。
“哈哈哈…”一听贺知兵如此说法,萧无畏忍不住便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得意之情…
就在萧无畏与贺知兵商议着分赃之事时,离着明月楼不过一条街之隔的一栋独立小院子中,一身青衣的林祖彦正立于房顶之上,默默地望着不远处的明月楼,脸上满是哀伤之色,哪怕泪水已纵横流淌了满面,却也没见其擦上一下,整个人如同木雕泥塑一般。
“哎,二少,您为何就不能听听某之劝呢,如今…,哎,也罢,你我相识一场,也算是难得的缘分,尔既身陨,某自当为尔报仇,尔且走好了,林某在此发誓,将来有一日,定要取下萧无畏的狗头,为尔祭奠!”默立了良久之后,林祖彦伸出右手,直指天空,咬着牙,发下了誓言,那阴沉的誓言在空荡荡的院子里盘旋着,回响着…
第一百三十七章正牌夫人驾到
弘玄十六年九月二十八日,五城巡防司都指挥使贺知兵上奏本章,言及二十七日夜,有大股盗匪夜袭明月楼,欲图谋害荥阳王萧无畏以及镇海军世子李振东,双方恶战连连,五城巡防司反应迅速,及时赶到现场,全歼匪徒两百余众,无使一人走脱,惜乎李振东恶战之下,不幸身陨。同日,荥阳王萧无畏亦上本章,明奏昨夜一战之详情,述及盗匪猖獗,穷凶极恶,镇海军世子李振东英勇无双,力斗群匪,不幸因力竭而陨,此等英雄事迹当享美名,恳请圣上予以嘉奖,以慰籍李振东在天之英灵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