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抹了眼泪,轻声道:“老爷,我们能不能再寻厉害的法师给惠珠换命?咱们也不求什么真凤命格了,只要惠珠能好,怎么都行,真凤命格不易得,可这世上福寿双全的命格总归是多的吧。”
侯丞相听了夫人的话,一时间也想了许多。
“夫人放心,我回头再寻法师来,这次一定要治好惠珠。”
从侯惠珠房中离开,侯丞相就想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有些妖邪的。
但是法术是真的很厉害。
侯丞相一般情况下是不想请此人出山的,可现在事关侯惠珠的性命,再加上他对于妖星入世真的很没有谱,就想请此人出山看看。
他早年间和此人也有些交情。
这人早年修了邪术,叛出师门,当初他实力不怎么样,被人追杀险些被害,还是侯丞相救了他一命。
他也说过若是侯丞相有事的话可以寻他。
只是侯丞相不想和这类人打交道,便一直没有求过他什么。
现在为了女儿,侯丞相也少不得豁出去了。
他回书房写了信,照那人说的法子传递出去,之后就是静心等待了。
太平村
秦翊回到家中思量了许久,他郑重的找了秦柱。
站在秦柱面前,秦翊大声道:“爹,我想读书。”
“什么?”秦柱愣住了。
秦翊又说了一遍:“我想读书,我想要做人上人。”
呃?
秦柱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才道:“你想读书是好事,只是,只是咱们家…”
看着儿子殷切希望的眼神,秦柱竟然说不出供不起儿子读书的话来。
“我知道咱们家里供不起我读书。”
秦翊明了,笑了笑:“我会自己想办法赚钱的,我只是来告诉爹我的决心,我想请爹支持我。”
秦柱又愣住了。
他从来没有听秦翊说过这样条理分明的话。
以前的秦四牛只是个贪玩的孩子,被惯的很不像话,每天只知道傻吃傻玩,从来没有想过以后,可现在的秦翊自信又坚定,就好像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
秦柱安慰自己,这可能是儿子长大了,懂事了吧。
“好。”他点了点头:“爹也会努力做活,多给你攒钱的,只是读书太苦了,你既然决定了,就得坚持下去,就得吃得了这份苦。”
“我受得住。”秦翊坚定的点头:“我会读下去的,也会努力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最后那四个字让秦柱笑了。
是啊,光宗耀祖,这可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几乎也是所有人的愿望。
他站起来拍了拍秦诩的肩膀:“好。”
秦翊告之秦柱自己的决定之后,回房就又开始发愁怎么赚取第一桶金。
他现在急需银子。
如果他现在有钱,就可以买一身好的衣服,然后打扮成富家少爷的模样,带上那个装过药水的小瓶子,到大些的城镇把那个小瓶子卖掉,然后再换取这几年读书所需的银钱。
只是,他一个孩子,又有什么法子去赚钱呢?
秦翊想了好多法子,最后又否决掉了。
就在他一愁莫展的时候,一个消息传到耳边。
这日,秦翊又在犯愁怎么赚钱,他在屋里呆烦了,就想出去转转,顺带帮三妞去打些猪草。
出了门,他帮三妞背着筐子,一边走一边打猪草。
不远处,还有一些孩子在玩耍,另外,路边还有人在闲聊。
秦翊在割猪草的时候,就有些话传入耳中。
“关扑节要到了,今年咱们可得好好去玩玩。”
“不行,我今年去不得了,去年输的太惨,我家婆娘说了今年不让我去。”
“太可惜了,一年只一次,你不去的话太可惜了。”
“反正我是要去玩的。”
“听说今年的关扑节很热闹的。”
“咱们这里是小地方,再热闹也比不上长安城的关扑节呀。”
“是啊,长安城的关扑节才是真正热闹呢,我前几年去过一回,我跟你们说啊…”
一字一句传入秦翊耳中,秦翊彻底的入了神。
他这一入神,手上的动作就慢了下来,镰刀差点割到手上。
还是三妞一直注意着他,这才让他避免了被划伤的危险。
三妞夺过镰刀,没好气的白了秦翊一眼:“你消停些吧,要是你割伤了,回头娘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秦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他没再碰镰刀,而是帮着三妞把割下来的猪草装入筐中,一边干活,秦翊一边问三妞:“三姐,我刚才听到有人说关扑节…”
“关扑节啊。”三妞一说关扑节双眼也是发亮:“我都差点忘了,关扑节就要到了。”
秦翊揉了揉头:“我把好些事都忘了,三姐和我说说什么是关扑节啊,我好像是记得,又好像记不太清了。”
三妞笑了笑:“咱们大齐朝其实是禁赌的,平常不让人聚赌,但是,陛下也不忍太过拘束百姓,自太祖开国以来,就定了规矩,每年都会举行关扑节,都是在春种过后,专门出三天的时间来给人去做各种赌博,这三天的时间男女老少都可以去街上关扑,赌注可以是钱,也可以是各种各样的东西,反正就是要让人尽兴的。”
秦翊都听傻了。
他还以为什么关扑呢,原来竟然是赌啊。
他又一次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奇怪。
这里的男人穿红着绿还戴花,这里的女人裹小脚,不管男女都是以瘦弱为美,还有…各种各样奇怪的风俗。
晃了晃脑袋,秦翊失笑。
他把一捆猪草装好,直起身的时候,突然间又愣住。
他突然想到,这个所谓的关扑节不正是他赚取第一桶金的好时机么。
要说起赌来,秦翊还真是有自信的。
要知道,他可是学神级人物,还是不折不扣的理工男,论起数理化,那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
对于这些精通,那对于赌博,自然也就很容易精通了。
他早先无事的时候也专研过一些赌博的技巧,只是他是个尊纪守法的好公民,就算是精通赌术,可也从来没有去赌过。
但是这里不一样啊。
关扑节呢,官方规定的,正正经经的可以赌博的狂欢节。
也就是说明,他可以毫无负担的去玩一场,同时给自己赢些钱财来。
想到这些,秦翊又笑了,当真是时运来了挡都挡不住啊。
第二十一章 添堵
一顶轿子停在宁寿伯府门前。
轿子里出来一个着红袍的长须中年人。
他一步一摇的走到宁寿伯府门前,让随从伸手拍门。
宁寿伯府的大门打开,门房从里边出来,看到中年男人时顿时脸上带笑:“苟令公好。”
来人正是长安令苟徇,他在长安任职多年,几乎高门大户家的下人都识得他。
苟循脸上带笑:“宁寿伯可在府中,苟某特地来访,还请通报。”
宁寿伯再没有实权,可到底也是伯爷,且还是宗室,长安令到宁寿伯府,还是很尊循礼数的。
门房立刻道:“在呢,在呢,您先等等,我立刻往里通传。”
他飞一般的进了内院,过不多时,宁寿伯带着几个下人迎了出来。
他脸上带笑,看起来颇有几分春风得到意之态:“我当是谁,原来是苟令公来访,快请,快请。”
苟循抱拳施了礼,就被宁寿伯迎进了待客的正厅中。
两人分别落座,苟循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我这次来主要是来询问长安城外石狮的事情,那头石狮在长安城外镇守多年,然这次却被贵府姑娘砸毁,有人告到我那里,我必然受理,这次想跟伯爷了解一下事情经过,另外,再寻一个解决的办法。”
宁寿伯一听惊了一跳。
“什么?有人状告我?是谁?”
稍后,他便想到是哪一位了:“是不是威远侯世子?”
苟循苦笑:“我这长安令当的苦闷,长安城多少达官贵人,哪一个我都惹不起啊,令次,威远侯世子我招惹不得,然你这宁寿伯我也惹不起,你倒是与我出个主意,我该如何?”
宁寿伯心中大怒:“这个宫越,真不是个玩意,说好的打赌,他赌输了就下黑手告小状,太不是人了。”
宁寿伯这一骂,苟循越发的苦意连连。
等宁寿伯骂完,才问苟循:“你说该当如何?”
苟循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这样吧,贵府出钱再打造一尊石狮放到城门口,这事也就算过了。”
打造石狮倒不算什么,出钱也没什么,可是,宁寿伯却觉得丢脸。
前脚才把石狮砸了,才风风光光的赢了,后脚就得出钱再弄一尊石狮子放到那儿,这事传出去…不说别人,单说那个宫越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他呢。
宁寿伯一阵苦闷。
可是,苟循都找上门来了,他也不能不驳了苟循的面子。
怎么说县官不如现管,这长安令看似官职不大,可是长安城地面上的事哪件离得开他?真驳了他的脸面,往后不知道怎么背地里使坏呢。
宁寿伯叹了口气:“那便,便如此吧,劳动你走这一遭了。”
苟循笑着起身:“宁寿伯果然明理,即如此,我便先告辞了,还请您早些安好那石狮。”
苟循抱拳施礼之后离开,宁寿伯这一肚子的气就没出撒。
他在厅堂里坐了一会儿便去了后宅。
后宅的海棠院中安顿着他才从青楼里弄回来的花魅妙儿。
宁寿伯这会儿正稀罕妙儿的时候,他直接去了海棠院,进了院门便看到妙儿站在一棵海棠树下正拿着针线串海棠花玩。
宁寿伯笑着过去:“你若是无事可做,可去别院串串门子,或者寻几个丫头说笑,整天闷在一个地方有什么意思。”
妙儿抬头,对着宁寿伯柔柔的笑了一声:“我倒是想串门子,然又怕我前脚才走,伯爷后脚便来,到时候寻不着我岂不要白等许多时候,我一心只有伯爷,甘愿只呆在这里等着您,哪怕枯等一天,可想着您一定会过来,我这心里就是甜的。”
这话叫宁寿伯十分受用。他过去挽了妙儿的手:“还是你最好,眼里心里都是我…”
进了屋,宁寿伯叹了口气。
妙儿给他端上茶水:“老爷因何叹气?”
宁寿伯便把长安令过来的事情与妙儿说了。
妙儿想了一会儿:“那石狮即是七娘砸的,合该让七娘去办这件事情,老爷不若私下找工匠把石狮雕好,再让七娘带人安放,对外便说老爷自己不忍心城门没有石狮镇守,特地又做了一尊一样的放好,如此,有人赞赏,便是全了老爷的名声,若是有人说三道四,丢人的也是七娘。”
宁寿伯一听这话,竟是哈哈大笑起来:“还是妙儿最为聪慧,便这样办吧。”
他伸手托起妙儿的下巴:“你且等着我,待我出去吩咐好了再过来寻你。”
妙儿脸上带着甜美的笑:“我哪时候没等着老爷?”
宁寿伯笑着出去,叫了管家让他寻工匠制石狮。
他前脚走,妙儿的脸色就变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成七娘,呵,好一个成七娘,若不是你,我如今已进了威远侯府,何至于…”
妙儿早就心悦于威远侯世子。
然她花楼出身,对男人的心思最为了解。
若是她紧巴着威远侯世子不放,以宫越的个性,肯定要看轻她,和她说不得只是玩玩,或者干脆把她置为外室,就算是让她进了威远侯府,可也不过三朝两夕的功夫,只怕就甩到脑后去了。
所以,她端着架子钓宫越,等宫越对她紧张的不行的时候,再磨着宫越进威远侯府。
她没有想到宁寿伯也看中了她,且和宫越抢她。
不过,这对妙儿来说是好事。
男人嘛,抢来的才会看中。
她已然琢磨好了,宫越和宁寿伯打赌,宫越赢了,她就能进威远侯府,还能得到宫越的真心相待。
但是,她没有料到其中有变数。
宁寿伯府竟然出了一个成七娘,偏生就是这个成七娘坏了她的事,让她被这宁寿伯府带回来,自此之后,和宫越再无可能。
每每想到宫越,妙儿疼的心都快拧巴了。
她真的不甘心,更痛恨成七娘。
她打定了主意既然她不好过,成七娘也别想好过,她要想方设法的给成七娘添堵。
侯丞相府
侯丞相等了几天,终是等来了他一直找寻的人。
这天夜间,侯丞相正在书房批复公文,便见烛光一闪,他微微闭眼,再睁眼的时候,一个黑袍人就站在书房内。
侯丞相大惊失色:“谁?”
那人把披风上的兜帷摘下来,露出一张年轻的又带着妖邪的脸。
“夜,夜玄?”
侯丞相猛的起身。
夜玄笑了:“正是。”
“你,你?”侯丞相指着夜玄简直不敢相信。
夜玄比他上次见到的时候更显年轻了。
夜玄嘴角勾起,露出一个阴邪的笑来:“你唤我来做甚?”
侯丞相这才回神,他请夜玄坐下,之后就把惠珠的事情与夜玄说了:“早先清安法师说惠珠乃是天生福薄,所以才导致体弱多病,想治好她,最好的法子就是换命,然…”
说到最后,侯丞相长叹一声:“时也命也啊。”
夜玄听后直皱眉:“所以?”
侯丞相起身深施一礼:“我知与你为难,然我也实在没办法,还请夜兄帮忙给我家惠珠改命…”
第二十二章 寻人
成烟罗把外边带来的饭菜放好,就呆坐在桌旁。
这次出去,她特地的观察了一回。
长安城还是前世一样的长安城。
一点变化都没有。
整个都城繁华之极。
可是,在成烟罗眼中看来,也畸形之极,扭曲之极。
或者说,整个大齐朝都有一种病态的感觉。
这里富者越富,贫者愈贫。
女子被关在后宅里不能出门,男子也以瘦弱白净为美。
长安城的公子哥一个个都是白白净净的,便是不那么白净的,脸上也擦了粉,头上还戴了花。
如果是前世的话,成烟罗或者不会觉得怎么样。
可是,历经战乱的成烟罗却觉得一阵阵的害怕。
便是男人的那种体格,那样的性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不说战乱起来要如何保家卫国,便是平常的活计,只怕都干不得的。
也难怪前一世长安城破的那样快。
满城的老少爷们没几个血性刚烈的,又如何守得住这座城市。
想到这里,成烟罗又是一阵心寒。
她把下人们打发出去,盘腿坐在床上继续练功,只是,还没入定呢,就听到李姨娘的声音从外边响起:“七娘,七娘。”
成烟罗长叹了一声,起身迎了出去。
“姨娘。”
李姨娘款款走来,携了成烟罗的手进屋。
两人坐下,李姨娘方道:“七娘,你,你父亲他,他从青楼接了一位花魁进府。”
成烟罗点头:“我是知道的,这又怎么了?整个宁寿伯府的姨太太还少了么?”
李姨娘低头,一副眩然欲泣的样子:“我本已不得宠了,如此,只怕不出几日,老爷便要将我抛诸脑后,往后我可该怎么办?”
成烟罗笑了一声,看到李姨娘哭,她一点都不心疼,相反,觉得很是可笑:“周姨娘已经不得宠十来年了,也没见她要死要活的,她现在不是活的很好么?她还没有一子半女呢,姨娘你有子有女,不过就是老爷不去你那里,那又能怎样?你至于如此么?”
李姨娘哭的更大声了:“可是,老爷忘了我,以后你们呢?我不得宠了,你们难免要被作贱…”
成烟罗又笑了,这笑里带了一分冷意:“便是你得宠的时候,我们也没被尊重啊…姨娘跑来与我这个孩子说这些做甚?您是不是想着让我做些什么?”
李姨娘止了哭声,不敢置信的看着成烟罗:“你,你怎么这样说话?我也是一片好心的,我总归是,是你的生身之母,我好了,你才能好,这个道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成烟罗一丝都不为之所动:“姨娘实话说了吧,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如此,李姨娘方期期艾艾道:“我就是,就是想让你跟老爷或者太太说一声,就说,就说那个妙儿的出身真的不定进府…”
李姨娘的话没说完,成烟罗的脸就撂了下来:“姨娘自己去说吧,这样的话我是不会说的,万不同有当女儿的对父亲后院的事情指手划脚的,姨娘让我这样做,有没有考虑过我以后怎么办?还是说,姨娘对我没有一丝疼爱之情,对我只有利用?”
“不,不是这样的。”李姨娘吓了一跳,随后赶紧辩驳:“你还小,就是,就是说些什么也没关系的。”
成烟罗勾了勾唇:“为何不让成铄去说?”
“铄儿他,他是男儿么。”李姨娘低了头,声音很轻很轻。
成烟罗猛的站了起来:“姨娘还是赶紧出去吧,我这里的地窄,盛不下您这尊贵人物。”
李姨娘愣了半晌,见成烟罗冷着脸,眼中更是冰寒之极,她吓的都快要哆嗦起来了。
成烟罗不耐烦,伸手一提,把李姨娘提了起来,走到门口便直接把她扔了出去:“姨娘以后莫再来我这里了。”
李姨娘叫成烟罗扔出门,直接摔了一跤,她坐在地上嘤嘤的哭着,哭了好一会儿,方才失落的离开。
成烟罗站在屋中,满脸的寒意。
她摸摸下巴,只觉得心中一阵烦燥。
冷笑一声,成烟罗关好房门,转身去拿纸笔,却发现原先屋中的纸笔全部没有了。
她叫过青杏来问。
青杏站在不远处轻声回道:“是太太吩咐的,太太说七姑娘粗俗,非得硬扛着不裹脚,如此,也就没有读书识字的必要了,与七姑娘纸笔也是浪费,倒不如收起来的好。”
成烟罗呵呵笑了一阵:“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待青杏离开,成烟罗灌了半壶茶,才把心里的火气压了下去。
看吧,整个宁寿伯府便是这样的压抑,这样的冰寒,满府里的人都是些什么东西,没一个好的。
不过,成烟罗倒也不稀罕什么读书识字的。
她前一世读的书还少么。
成烟罗聪慧,是姐妹七个里最为伶透的,前一世,她真的很会读书,开蒙之后不出几年,便将别人十几年要读的书全部都读完了,连夫子都说她若身为男儿,必是状元之才。
然,她却身为女儿,还是庶女,这便是原罪。
读书愈好,罪过愈大。
她读书好,字写的好,文章作的好,便是诗词,那也是一绝。
因此,她便成了成全元娘名声的那颗棋子。
成七娘一生名声不显,然成元娘在长安城却是人尽皆知的才女。
人都知道成元娘诗作的好,第一次,成元娘的诗作出来,便被无数人所追捧。
成元娘也凭借着成烟罗的诗词嫁到高门,总归,在成烟罗去世之前,成元娘的日子过的都还可以。
这一世,成烟罗可不再想被人这么利用。
那么,不读书,装作大字不识的样子,倒也不错。
侯丞相府
夜玄笑着:“侯兄,我对那妖星十分感兴趣,我想先作法瞧瞧是什么异星入了世。”
侯丞相拱了拱手:“侯某也想看看是何异星。”
夜玄坐定了,掐指半晌:“那真凤命格之人果然就在长安城,然却不知道被什么所蒙蔽着,却是看不太清楚,也找不出到底是何人,不过,这人应该离侯府不远。”
“离侯府不远?”侯丞相皱眉:“那这人不是在安平坊,便是在安乐坊。”
夜玄点头:“大概如此吧。”
侯丞相又道:“我让人将这两处的适龄女子打听一下,说不得就能寻到人了。”
夜玄摇头:“可不好寻啊,寻得到寻不到无关紧要,想要换得真凤命格,将那颗异星解决掉就行了,只要异星没了,那真凤命格就能显现出来,再无人护着,再做法的话,就能换了。”
侯丞相一听激动起来,对夜玄深施一礼:“如此,还请夜兄作法。”
夜玄笑着:“也好。”
两个人到了侯府的花园中,侯丞相让下人守着,花园中不能放入一人。
之后,夜玄盘膝坐在假山高处开始掐算。
他要先寻出那异星,找到了异星,或者暗杀,或者毒害,总归,要害了他的性命。
第二十三章 虚凰
“四牛,四牛,快出来。”
三妞的声音在外边响起,听起来焦急的不行。
秦翊赶紧往外跑。
他在屋里正想擦擦身体,因此只穿了一条裤子,出来的时候随手抓了一件衣服披上。
这件衣服是穿旧了的,好几处都破了洞。
秦翊也没看,出来就问三妞:“三姐,啥事?”
三妞满脸的急色:“咱家的猪跑出来了,你快和我赶回去。”
秦翊这才发现猪圈里一头猪跑了出来,正在满院子撒欢。
他赶紧跑到那头肥猪的屁股后头,一把抓住猪尾巴。
那头肥猪急了,哼哼着钻进了院子里一小片菜地里,拱了一头的泥,头上还沾了好几片菜叶子,身上也都是泥点子。
秦翊使出全身的力气拽着猪尾巴,只是他怎么拽都不能拖动那头猪一星点。
没办法,秦翊只好一咬牙,骑在了猪的身上。
丞相府
夜玄站在假山上,脚下踏着特定的步伐,口中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