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还有各种姐妹之间因为男人的感情纠葛,几个家庭贫富差距的碰撞,所有人都坏的各有各的特色和原因,只有原主,善良得毫无原因…或许这不应该说善良,太侮辱善良这个词,可能叫愚蠢更合适一点。
为了抛弃利用她的亲生父母,伤害有感情的养父母,只因为血缘就可以无限原谅抢她男友的二姐,屡次伤害她的弟弟,简直蠢到无可救药。
此时,那个日后心理变态处处要和她作对的二姐还是个七岁的懵懂小孩子,抱着她互相取暖,那个被父母教坏了的自私弟弟,还是个不满一岁的瘦小猴子。
她被两个姐姐抱在怀里,忽然明白系统想做什么了。它让她成为五岁的小孩子,什么都做不了,让她只能依靠这几个人,和她们相依为命培养感情。
感情最能牵绊人这个道理,系统清楚,并且一直没放弃用这一点来试图改造她。
“过来吃东西。”女人端着热好的晚饭走进来,她在那些剩饭剩面条里加了水,煮成了一锅糊糊,让几个孩子围过去吃。
她们没有洗手,头发乱糟糟,更不会刷牙洗脸,像几个小乞丐围在一起吃东西,女人分出一点汤沉默地喂男婴吃。
水银有些不适,但她能忍,她强迫自己和另外两个小女孩一起吃东西,再学着她们缩回角落。
哪怕那些不知道从哪来的剩饭并不好吃,但肚子里有东西之后,身体还是变得舒服很多。水银感到疲惫,她靠在大姐怀里,面色沉沉。
这样的身体,确实不太方便。
来到这个世界第三天,天气稍微好了一点,女人留下大姐在家看着男婴,带着她和二姐出门去附近的垃圾场捡垃圾。她们家里很多穿的用的都是垃圾场捡的,偶尔能捡到可回收的垃圾,能收了去卖钱。
可惜这里的垃圾都已经被分拣过一遍,她们很少有收获。
回去的时候,快到门口,水银听到窝棚里传来哭喊的声音,女人率先丢下手里装了矿泉水瓶和纸壳的袋子,冲进窝棚。水银和二姐慢了一步,她看到那个男人压在大姐身上,而大姐正哭着挣扎。
女人一直是沉默麻木的,这时候她从后面扑上去,把男人推开了。大姐哭着躲到女人身后,男婴躺在一边的床铺上也在哇哇大哭。
男人很不爽快,骂骂咧咧一阵后,穿上他的大衣又出门晃荡去了。窝棚里女人和大姐抱头呜咽,水银站在窝棚门口,定定看着男人逐渐走远的背影。
这样的男人,他配当父亲吗?
或者说,这样的畜生,他配活着吗?
当然不配。
他应该死。

三妹二

堆成山的垃圾堆臭气熏天, 腐烂的动物尸体、发霉稠成一团的蔬菜水果、各种包裹着用过卫生纸的塑料袋…每一种垃圾都在散发着各自独特的臭味。
水银从前并没有来过这种地方, 当她摆脱原生家庭, 开始安排自己的生活后, 就一直没有在物质上亏待过自己,过得精致且舒适。但如今, 在这短短几天时间,她已经能习惯这里的臭味。
当有一个目标摆在面前,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 不管怎样她都能坚持去做, 水银向来如此。
女人来捡垃圾的时候, 她就跟在后面, 自顾自地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女人也不管她捡什么, 她大部分时间都是麻木的。
找了几天, 水银才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卷没用完的厨房食品保鲜膜。
除此之外, 她还找了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虽然不一定用得上,但她都带了回去藏好。
系统对她的限制确实是有用的, 她现在是个没力气, 走几步就喘的小孩子, 只能端得起一碗水的重量而已, 这个力气哪怕给她一把刀,她都砍不死那个男人。作为更弱的一方, 她要是不能一下子让那个男人失去反抗的能力,她就会被对方反过来制住。
所以, 她还需要等待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
男人依旧每日出门闲逛,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干什么,水银只知道他穿着最厚的衣服,拿着家里所有的钱,偶尔会一嘴肉油酒气地回来,和家里女人小孩的瘦弱黑黄成为鲜明对比。
要是记得他会带点剩饭剩菜回来,不记得就什么都没有,几个孩子只能喝一肚子水睡觉。男人并不太管这几个孩子,自从上次试图对大姐出手被女人拦住之后,他就没有再动手,仿佛这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水银偶尔会看到这男人用一种非常恶心的眼神看她们这三个挤在角落里的女儿。大姐对于这种眼神更加害怕,七岁的二姐则懵懂一些,她还不明白这种事。
水银等待的机会在一个月后到来了。
这一天,男人早早回来,好像心情不错,水银闻到他身上有酒味。他照常压着女人做完那种事后就躺下呼呼大睡,睡得很熟。
女人在他睡下后要出门捡垃圾,留下了大女儿在家照顾男婴。她好像也忘记了之前大女儿差点被那男人强迫的事。
或者,她记得,只是没有办法去处理,单单生存下去已经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和脑子。有些事她没看见,就可以当做不存在。
水银这一回没去,她躺在床上假装身体不舒服,只有二姐跟着女人一起出门了。
大姐对男人感到害怕,把男婴放在三妹身边,自己去了屋后烧水。
安静的窝棚里,水银悄无声息爬起来,她来到男人身边,试探了几下,发现他确实睡得很死,这才把藏在床底角落的东西拿出来。
她用钓鱼线轻巧地绕住了男人的手,错乱的线纠缠在床架和底下的凳子腿上。因为没有力气,所以打了一串的小结。她绑的不死,但绕的圈数很多,足以让男人段时间内无法挣脱开双手。
做完这个,她才拿来那卷保鲜膜。
她的动作细致又温柔,仔细妥帖地将保鲜膜贴在男人的头脸上。
裹了一层又一层,密不透风。
贴合性很强的薄膜隔绝所有空气,男人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在浓浓的困倦和窒息里猛然醒来,开始剧烈挣扎。
水银那双还带着污垢的小手紧紧按在他的脸上,将男人包裹着保鲜膜的脑袋压在怀里。然后他的徒劳挣扎就像是一只无力的小狗,在人怀里攒动一阵后终于安静下来。
哐当——
水银扭头,看到站在门口瞪大了眼睛的大姐。她的眼睛睁得那么大,显得那么恐惧,僵立在原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连热水洒在她脚上,她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死死盯着水银和她手下按着的头。
水银直起小小的身体,低头审视一动不动的男人。
她没有立刻解开那紧紧贴在男人脑袋上的好几层薄膜,而是仔细观察了他一阵,又摸了摸他的脖子,确认他真的已经死了,这才松手。
钓鱼线缠绕太多圈了,她解不开,拿了刚才准备好以防万一的小刀割断绳子,收起了钓鱼线。最后,她才把那些保鲜膜拆开,胡乱揉成一团,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坐回床上自己睡觉的位置。
女人带着了无生气的麻木疲倦回来,坐在那发呆的大姐就像惊弓之鸟一样跳起来,抖着手把男人的死告诉了母亲。
她说话的时候看了水银好几眼,结结巴巴地说出:“我不知道…不知道他怎么死的,我、我进来的时候,他就、就这样了…”
女人猛然爆发出一声哭叫,那是绝望的哭叫。她并不为男人的死而高兴,只惶恐于自己没有了依靠。
水银早就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在她看来这男人一直对这几个人不好,是压迫她们的罪魁祸首,但在这女人看来,男人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她根本不知道一个女人可以独自活着,她没有这样的意识,也不会去主动走出这个怪圈。在她狭窄的世界里,眼前的一切,就是天崩地裂。
不过水银也知道,当她走过这一段,学会了自己活下去,人生又会截然不同。她不敢想也想不到的改变,她给她了,以后就看她自己要怎么做。
但不论如何,不会比现在更差。
两天后的夜晚,女人带着十几岁的大女儿和最小的男婴悄悄走了,留下七岁的二女儿和五岁的三女儿。
二姐是真的睡着了,但水银并没有,她在不安全的地方特别容易惊醒,所以当身边的大姐爬起来她就醒过来了。她听着身后的动静,假装没有醒。
早上二姐醒过来,她奇怪于自己的母亲和姐姐怎么不在,但并没有多想,跑到桌边喝水,见到妹妹坐在那看自己,端着水凑过去给她喝。
水银就着这个小女孩的手喝了两口。
然后她说:“妈妈和姐姐带着弟弟走了。”
二姐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自己和妹妹是被抛弃了,她忽然哭起来,跑到门外,四处张望,一边哭一边喊姐姐和妈妈。
女人带走大姐,是因为大姐已经十几岁,可以帮忙干活,带走男婴是因为男孩是她以后的依靠,不带走两个年纪比较小的女儿,是因为她养不活。为了另外一个更有价值的孩子,当母亲的也会抛下其他“没用”的孩子。
默默离开,或许就是她对她们最后的爱意。
二姐哭累了,她回来坐在妹妹身边,不知道该怎么办。
水银也在思考接下去的生活,这个世界可能她要待上好些年,对于在哪个世界她不在乎,可是这个身体她不喜欢。如果她想离开这个世界,按照之前离开那些世界的经验,必须要有至少两个主要角色死亡,剧情基本上不可能再回去。
说到这里,水银现在越来越不明白系统到底是想做什么。它的所作所为,并不像是它最开始说的那样,是个单纯的矫正系统。
在水银看来,它的作用在第一个世界之后有所转变,更像是监测和惩罚,其中监测的意味更重。
如果她想试探更多东西,大可以自杀,但这没有意义,离开这个世界,也会有下一个世界,而且她并不想只靠自杀来逃避这一切。只要还可以活下去,她就要找出一条生路,自杀大概是最无用的反抗手段。
做了一次,她不想再做第二次。
况且——
水银看一眼紧紧抓住自己的小女孩。这个二姐就好像溺水的人抓着浮木一样抓着她,如果她死了,这个小女孩一个人在这里,恐怕会饿死。
“起来。”
水银推了推二姐,然后往外走,她去窝棚后面烧水,烧了很大一锅水,让二姐帮忙,两人一起一趟趟把水搬到窝棚里,互相洗了头和脸。用的是水银在垃圾场找到的过期洗发露。
二姐是个小女孩,她揉了满头泡沫,又嘻嘻哈哈笑起来,暂时忘记了被抛弃的事。
勉强收拾出了个样子,水银也没再看这个窝棚,牵着二姐往外走。
“我们去哪啊,是不是去找妈妈和姐姐?”二姐问她。
“不是,我们去找警察。”水银简单地回答。
虽然这一次她得到的身体是最惨的,但这个世界比之前要好很多。虽然这个国家成立并不算久,但它无疑是发展最快的,可能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但这是无数人为之努力的结果,是几千年来,人们生活最幸福和平的时代,普通的孩子被父母抛弃后,仍然有社会公益机构能给她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虽然可能过不了多好的生活,但有能活下去的机会就是好的。
“警察?”二姐不清楚这个名词代表什么意思,她看着前面的路口,脚步越来越慢。她才七岁,生来就在这个地方,从来没有走出去过,对她来说世界就是窝棚和附近的垃圾场,外面的一切都令她害怕。
可水银一直往前走,她只能跟着她一起走。
她们像两个小乞丐,走在街道上看着两旁高楼和穿着漂亮的行人。水银估摸着,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差不多相当于零八零九年的时候。
街上很多店铺都是水银所熟悉的,卖卤味鸭脖的,卖珍珠奶茶的,推着小推车卖饼和烧烤的,街道两旁的服装店橱窗明亮又高级,街上各色车辆特别多,到了路口就堵得厉害。
二姐早被这截然不同的世界吓住了,瞪着小动物一样的圆眼睛,揪着妹妹的衣服,紧紧贴着她走,不停哇哇地惊叹。
“那是什么?”
“那是能吃的吗?那个好香啊。”
“三妹,你饿不饿?我饿了。”
“我们要过去那边?有好多车,我害怕。”
水银看着前面的绿灯,带着她过马路,心里想,怎么又是这么吵的孩子。
她淡定地牵着一会儿害怕一会儿兴奋的小女孩进了警察局。

三妹三

这个警局分局从成立以来, 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案子, 两个几岁的小女孩自己找上来, 说自己没有家了, 不知道要去哪里。
一群大老爷们为了让她们不害怕,蹲在这两个穿得像乞丐一样的小女孩面前, 拿着笔尽量和蔼地询问她们,“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结果第一个问题就遭到滑铁卢, 两个小女孩摇头, 她们根本没名字。
父母叫什么不知道, 家在哪里不知道, 问什么都摇头。年纪稍大那个好像被他们吓到了, 一个劲往妹妹身后躲,只一双眼睛咕噜噜看他们。倒是妹妹, 胆子挺大的, 明明小小一个坐在那, 面黄肌瘦,却有种非常淡定的姿态, 两个女警站在旁边看着根本忍不住脸上的姨母笑。
等问完一圈问题, 几个人讨论了下, 都猜大概是家里穷被丢下弃养的孩子, 也不是没有这种,只是很多这样的孩子一般都成了流浪乞儿, 然后被人贩子抓走。这两个孩子知道主动找到警局,这很难得。
“我看那个五岁小妹妹很可爱啊, 你跟她说话她特别淡定,坐在那不哭不闹,小大人一样的,特好玩。”一个年轻警察爽朗地笑着。
另一个中年警察卷起手上的文件拍了他一下,“人家被父母抛弃了,这么可怜你还笑!”
年轻警察立即管理好自己的表情,庄严肃穆地说:“父母弃养孩子实在太不应该了,孩子就是祖国的花朵,国家的未来,一定要好好保护!”
“贫什么嘴,去买点吃的,两个小姑娘看着像是饿了。”
水银从年轻警察那里拿到了面包牛奶,对他说了句谢谢,顺便还附赠了一个笑容。旁边同样接着面包已经忍不住吃起来的二姐犹豫一下,也学着妹妹说了谢谢,并且露出个大大的笑容。
姐妹两都长得不难看,洗干净后扬着小脸朝人笑的模样乖巧又可爱。两个女警陪了她们一阵,回去办公室后都忍不住感叹:“两个小孩都太乖了,我家里那个跟她们差不多大,吵得要死,没有她们一半乖。”
“还不是吃了很多苦才会这么乖,要是被人宠着长大,哪会这样啊。”
“唉…作孽,大人的错都要小孩子来承担,要我说很多人根本没能力养孩子,干脆就不要生好了,生下来还不是小孩遭罪。”
年长的警察拿着电话走进办公室,“要是没有人来接她们回家,就只能寄养在福利院了,小杨,你先联系一下市里的福利院那边。”
不出水银预料,她们没有在警察局待很久,就被送到了春草福利院。
离开警局的时候,两人身上都穿着崭新的小棉袄,是那两个陪她们说话的女警自己掏钱给她们买的衣服,实在是她们两个之前穿的破衣服一点都不保暖,两人冷的缩成一团,看着太可怜了。
“她们真好。”二姐摸着身上软和暖呼呼的衣服,有些不舍地说。被温柔对待的她好像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害怕外面的世界了。
水银牵着她上车,“别人对你的坏,你要记得,别人对你的好,你也要记着。”
在原本的剧情里,姐妹两个是在三年后进的儿童福利院,虽然现在她们提前了,但进的还是同一个福利院。
福利院说不上多好,也说不上多差。里面几十个孩子,一大半都是有各种残疾的,家里没钱治病才会遗弃他们,总体来说是女孩多一点。而身体健康的正常孩子,隔一段时间会被领养。
两人有了新的名字,是来做义工的阿姨帮忙取的,姐姐叫瑶欣,妹妹叫瑶悦。有了名字的姐姐很快就开始适应这个新家,只是她仍然非常依赖妹妹,不管去哪里都要拉着妹妹一起。
瑶欣的性格更加外向,长得又好,活泼可爱,很招人喜欢,至于水银,以她的情商和智商,想让人喜欢当然是很容易的,因此福利院里的院长老师阿姨们都挺喜欢她们这对姐妹花。
两人每天能吃得饱了,模样也一天天在变化,没有了最开始的瘦黄模样,慢慢显出小姑娘的鲜嫩生气来,只是瑶欣发现自己的妹妹身体真的很不好,她们一起出去玩,妹妹慢慢在院子里跑一圈都会累,也不能和其他人一起做剧烈的运动,甚至连一盆水都端不起。
这小孩不知道接受了什么错误信息,半夜的时候偷偷挤到水银的床上,抱着她哭,“三妹,你会不会死啊,你是不是生病了?你不要抛下我,我害怕呜呜呜。”
半夜被吵醒的水银躺在那动都不想动:“…”她突然这是干嘛?
她第二天观察了一下,就发现这个姐姐在食堂和阿姨一起沉迷一部电视剧,电视剧里的姐妹两个,妹妹就是得了白血病。
水银也是不懂,为什么这些电视剧女主角动不动就得白血病。这病让她想起不太好的回忆。
当天晚上,姐姐又偷偷钻她被窝,拉着她很认真地说:“我以后要是和你喜欢同一个男生,我绝对不会跟你抢,我会让给你的,我发誓!”
她和食堂阿姨一起看的那个狗血剧,姐妹两个因为抢一个男人闹得不可开交。
水银同样的不懂,这些剧为什么姐妹两个必须要看上同一个男人,还必须抢来抢去?
看着黑暗里眼睛亮晶晶的小女孩,水银懒散地嗯了一声。在原剧情里,这位二姐可确实是像她看的那部电视剧里一样,抢了妹妹的男朋友,还因为男朋友不喜欢她,疯狂地和妹妹纠缠。
不过换了她现在,不在乎这种小事。她更希望这小女孩能晚上好好睡觉,不要来吵她,她这身体是真的烦,休息不好容易累。
瑶欣看了电视剧后,成长的速度太快了,终于有了个姐姐的样子。她本来就是个聪明孩子,半年时间在孤儿院纠集起一大票姐妹,每天在院子里做游戏,当然她不会忘记带着妹妹一起。
白天在外面风风光光的活泼姐姐,其实背地里非常粘人——也许是因为当初她们从那个窝棚离开的无助时刻,一直是水银在做主,她不由自主就习惯了把妹妹当做主心骨指向标。
而且她发现妹妹特别厉害,她遇到什么事都从来不害怕,而且有什么困难不能解决,找妹妹的话她就总能搞定。像是最开始那会儿,她们的东西被抢了,瑶欣更多时候只能生气委屈,而妹妹就直接能拿回她们应得的。
还有一次,瑶欣被一个年纪大的男孩子欺负,她对着妹妹哭了一次,结果妹妹就想出了一个好办法直接带着她去教训了那个年纪大的坏孩子。
瑶欣有时候暗暗觉得,妹妹就像个声张正义的英雄——英雄都很低调,不会像她这样喜欢显摆。
在食堂那台电视上第一次看过国外英雄大片后,水银发现自己这位姐姐又大半夜钻自己被窝。
“干什么?”
“三妹,我觉得你好厉害!”她夸完就笑嘻嘻地跑回自己床上了。
水银:“…”搞什么,小女孩复杂的心思她真的不明白。
在真正的小孩看来,福利院里大群孩子相处像是“弱肉强食”,但在大人眼里,不过就是小孩子过家家,所以自认只是解决了一些小孩子矛盾问题的水银,完全get不到这个姐姐的兴奋激动之情。
在她们进入福利院的第二年,有一对夫妻来这里领养.孩子,他们看上了活泼又长得可爱的瑶欣。
“你愿意跟我们回家,当我们的女儿吗?”温和的女人露出慈爱的笑容。站在她身后的中年男人同样努力展现着自己的友好。
水银确认了他们并不是原剧情里领养瑶欣的那个家庭,这个中年男人目光清明和蔼,比原剧情里那个禽兽养父看着优秀很多。
既然这样,让瑶欣被他们领养就是最好的,水银悄悄在心里松了口气,最好这孩子赶紧被人领养走,她实在太粘人了,在原本的故事里她根本没有这样粘人的一面。
谁知道瑶欣犹豫着摇了摇头。那对夫妻和水银都感到很意外。
“为什么呢,你是不喜欢我们吗?还是害怕?”
瑶欣扭头看妹妹,眼圈一红,“我不想离开妹妹。”
跟在旁边的老师拍了拍瑶欣的肩,对夫妻两个解释:“她们姐妹两个是一起进的福利院,感情很好,当姐姐的特别照顾妹妹,去哪里都带着她…其实之前也有人想领养这孩子,但她就是舍不得妹妹。”
夫妻两个有些意外,随即点点头表示理解,有些遗憾地和老师去一边说话了。
瑶欣跑到妹妹身边,安慰地抱抱她单薄的小身子,小声说:“三妹,你放心,我不会像妈妈和大姐那样抛弃你的!”
她平时一般都会叫水银瑶悦,只有特别认真的时候会叫她三妹,而且都是偷偷叫。
水银:“你以后迟早有一天是要离开我的,你要学会独立。”
她说的好像自己才是长辈,但瑶欣也没觉得不对,反而吸了吸鼻子,有些难过地撒娇说:“我不要离开你,我害怕。”
水银:“算了,随你吧。”
她以为这次的领养就这么算了,谁知道过了几天,老师笑着把她们两个叫过去,“之前那对夫妻决定一起领养你们两个,他们才去做了申请,过几天你们就能跟着新的父母回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