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光是奥古斯塔,连爱莎也是在心理拼命祈祷,想要“蓝大师”来救命了。
事实上,蓝大师已经救了爱莎的小命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为了更好的滋养魔胎,让魔胎早日成型,那个多功能全自动魔族“饭盒”就被丧病的奥古斯塔放在爱莎床头隐秘的暗格里,如果不是蓝大师真的废了点儿力气做了那么个护身驱邪的东西,就算爱莎的命保得住,她的魂魄也恐怕早就撑不住成了养料的一部分了。
至于“蓝大师”,“蓝大师”的确是很忙,不过他忙得很快乐。
忙着陪着自家小蝴蝶到处吃“好料”,欣赏自家小蝴蝶凌厉骄傲的战斗英姿,看的不光是蓝扇,连蓝翼都觉得馋了,十分有必要让蓝扇暂时节个食,和他好好“运动”一下,减减肥——毕竟这阵子为了帮金老大清场子,搅浑水,蓝扇这开荤开得未免有点儿过头,过犹不及,也是该消化消化的时候了。
于是,缠缠绵绵的一夜之后,蓝扇再次被丢进了那个瑜伽房里,不过这次待遇好,公主抱运送,不单不用在地毯上滚两全,还有离别的亲亲,十分温馨。
金老大对蓝扇的工作效率和节奏很满意。
正好为他争取到了恰到好处的时间,让他手下的那票术业有专攻的小鲨鱼和小丑鱼们通力合作,鲸吞蚕食掉大片蛋糕。
拿起报纸翻到财经版,大概能看到某家族因故经营不善,旗下集团公司不得不拆分拍卖子公司止损,续接资金链,结果被一群看准时机野心勃勃的中型公司合作围杀之类的新闻。虽然那上面大段的所谓专家分析都是扯淡,台面下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个幌子而已,金老大已然很满意这个进度。
爱莎家的那个老头子人老固执,精力下降的厉害,看人的眼光也不行了。
选的那个代理人早就和人暗渡陈仓也不知道。
如今正好便宜了金老大。
不过鉴于最近金老大对爱莎美女的表现产生的些许敬意,他还是会给这个终身骄傲的家族留下些体面的。
若是卞龙在,肯定会直接吐槽金老大一脸。
可惜这位才是真正忙得飞天的工作狂,和爱莎家那个野心勃勃的代理人暗渡陈仓的不巧正是卞龙——身为一个变色龙换张脸换个身份什么的,简直不要太容易。
那个代理人的确演技精湛,能力也很不错,可惜,谁都有弱点,那位的弱点简直不能更明显。
野心与贪婪。
抓到这两条,卞龙和他手下的一众智慧型马仔轻而易举地让这家伙踩了无数大坑小坑。
如今,爱莎家族最赚钱的几个产业已经完全易主,这才是金老大大发善心的真相。
一张光鲜的皮,金老大觉得他胸怀宽广,还是舍得的。
蓝山闭关。
蓝翼又被金老大拉去物尽其用。
这一次金老大的胃口太大,手段也太过,为了避免成为公敌,适当的拉拢示好也是必须的。
蓝翼轻描淡写地帮索尔馆长免除了毕生遗憾,让他能在残烛之年与血亲团聚,这已经让这位老人十分感念了。
然而,父子之间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加护病房,因为在实施抢救,老先生甚至只能隔着厚厚的玻璃老泪纵横地眼睁睁看着挚爱留给他的珍宝与死神搏斗,而他却束手无策。
同样在外面等待的还有与父亲感情极度深厚,以至于为了照顾病入膏肓备受折磨的父亲宁肯辞去前途无限的工作的麦克青年。
他一直尊敬的,对他栽培有加的老板竟然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祖父这种本来应该让他十分震惊的事情,在父亲的生死一瞬之时,也算不得什么了。
连同同样失了分寸的老管家一样。
所有人都觉得这简直就是命运的玩弄。
时间过的极慢,一分一秒都是折磨。
当医生终于宣布病人暂时脱离危险的好消息,索尔先生再也扛不住,一下栽倒,被麦克迅速地扶住。
怀中托抱着的不是什么深不可测的索尔先生,而是自己的亲祖父。
麦克到现在才算是稍微有了实感。
父子同时住进了医院。
索尔先生的身体的确硬朗,不过片刻就醒了过来,然而第一句话就让除了管家之外的所有人都一头雾水,“帮我联系king,我需要他的帮助。”
老管家秒懂,迅速联系了金老大。
索尔先生不顾身体虚弱,亲自低头请托。
金老大当然不会不答应,事实上,他正等这个电话呢。
索尔先生需要的当然是“大师”蓝扇,不管什么原因,蓝扇既然是金老大的人,那么索尔先生就绝不会在这么重要的关头失礼,哪怕他已经心急如焚。
不愧是人老成精的人物,金老大满意地挂了电话,召唤蓝翼,准备开工。
第72章 七十二
索尔先生,哦,应该称为索尔老先生了,他忠诚的老管家亲自带车来接,直接把蓝翼接到了医院。
人家想要的是“大师”蓝翼,不是“普通人”金钱。
完全相信蓝翼能完美搞定,金老大愉快地继续带着手下一群小鲨鱼会餐,顺便和其他来抢食的鱼群打一架捞点而零碎肉什么的,还不到他需要出面的时候,自降身价当个陪客什么的还是算了。
医院由索尔家族主持创建,全欧最顶尖的医院之一,索尔老先生的能量巨大,短时间内就汇聚了数位恶性肿瘤方面的顶尖人物,加上医院本身就拥有的精英人才,可以说,索尔老先生已经在最快的时间里给自己的儿子组建了一只毫不夸张可以被称为世界上最好的恶性肿瘤会诊小组。
然并卵。
索尔老先生的儿子所患的原发性肝癌已经到了晚期,雪上加霜的是,年轻时代过度辛苦的工作给身体留下了太多隐患,此时被同时激发,极度虚弱的体质,多种并发症,严重扩散的癌细胞,以人类如今的医疗技术,就算会诊的医生医术再高,经验再丰富,也只能摇头说一声无能为力。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延长索尔先生的生命,以及用药物尽量减轻重病带给他的难以忍受的疼痛。
至今为止,父子二人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能够说上,索尔先生一直处于昏迷,被急救,昏迷,在被急救这种循环中。
老索尔先生已经无法再忍受这种只能眼睁睁看着却什么都不能做的折磨,于是,老先生一生中第二次做了一个不计后果的决定——不管要付出什么都可以,他需要king身边那位年轻人的帮助。
顺便说,老先生做的第一件不计后果的事情就是与挚爱一见钟情,失散后终生都在寻找并丝毫不曾移情。
不论身份地位财富,对于任何一个人类或者非人类来说,这种穷尽一生矢志不移的深情都是罕见的。
就冲这点,目前正在甜蜜热恋中的蓝翼和目前正在辛苦单恋中的金老大都很乐意帮一把,成人之美,当然,还有的报酬还是要有的。
本来是应该先去见老索尔先生的,鉴于这位老先生从过度激动引发的昏厥中清醒过来之后就生龙活虎地谁也拉不住,坚持守在儿子病房外,于是,蓝翼就非常省事地一次性见到了祖孙三代三个索尔先生。
半点儿不夸张,见到蓝翼的那一刻老索尔先生简直就像是见到了上帝,连意思意思地维持风度先打个招呼这种场面上的事情都忘记了,直接就冲蓝翼扑了过来。
好在几十年绅士作风形成的身体习惯让老先生没有真的抓着蓝翼的手,蓝翼难得体谅了一下,尊了一回“老”,顺着老索尔先生的意思,隔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打量了一回已久处于昏迷状态的索尔先生。
然后又转过身,打量了一下一直安静地站在老索尔先生身后,身体时刻处于准备扶着祖父的姿态,表情沉郁的小索尔先生。
最后,蓝翼的目光回到老索尔先生的脸上,“我想,我们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谈一谈。”
很快,一行人就转移到了一间小会客室坐下来。
冷静下来的老索尔先生诚挚向蓝翼为自己之前的失态致歉,并介绍了已经改姓,现用名为麦克*索尔的孙子。
的确是个出色的年轻人。
眼下的局面已久能自控,并且即使对蓝翼好奇和怀疑,目光也一直都非常克制。
跳过客套场面话,蓝翼开门见山。
“我们国家有句老话——阎王要人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医生只能治病,治不了命。您请到的医生医术再好,现阶段能见效的,也不过是用药物让令郎少受一些痛苦,但这些药物同时也在缩短他本来就不多的时间。”
话不好听,却是事实。
老少索尔都皱着眉头,等待蓝翼的下文。
“目前的情况,有两条路可供选择。”
老索尔的眼睛一亮,身子前倾。
“第一条路比较保守,相信你们应该知道我的国家有种古老的治疗方法叫针灸。令郎目前的状况,最多只剩半个月。停止那些化疗手术和镇痛类药物,我可以用针灸的方法封住他的痛觉,同时刺激他体内剩余的生机,让他能离开医院相对正常地再活两个月。时间虽然不多,也能让你们祖孙三代享受一段美好的相聚时光。”
老索尔沉吟不语,小索尔眼中明显带着怀疑。
蓝翼放松地喝了口茶,“相信我,这绝对是科学的医疗方法,在我的国家已经沿用了数千年,只不过能做到我这个程度的人绝对不多就是了。”
老索尔拍拍小索尔的手,小索尔会意地诚恳道歉。
蓝翼随意地点头,他并不在乎人类的想法,这不过是生意而已。
“那么第二条路呢?”老索尔沉着地问,他已经有预感,那或者会很不可思议。
“交换。”蓝翼放下茶杯,“我曾经说过,不出意外,您会有非常长的寿数和健康,您的孙子也运势强盛,将来的成就将不在您之下。这是你们与生俱来的,上天赋予你们的财富。”
老索尔的眼睛眯了起来,气势变得迫人,“您的意思是?”
“生命是很贵重的。逆天延命在您的信仰和我的信仰中都是不应该做的行为。如果一定要做,只能付出几倍的代价来交换,比如健康、寿命、福气、前途。”无论对方如何,蓝翼的表情始终保持在置身事外的冷漠上,“选择这条路,索尔家族的未来会不可逆转的由盛转衰,这是打破规律必然的惩罚,即便如此,令郎也只能多延长不足十年的寿命,只是寿命,不包括健康。”
果然非常不可思议。
老少索尔同时绷紧了面孔,皱起眉头。
蓝翼忽然露出一抹不合时宜的笑意,“事实上,所谓的第二条路不过是碍于金老板的情面才说给你们听的,如果你们真的想要选择这条路,那就需要另请高明。逆天延命,需要付出代价的不止是你们,对执行者的伤害更大,因为他们是知法犯法者。所以即便我能,我也不会冒这个险。”
索尔先生们对视一眼,依旧沉默。
蓝翼的话对他们造成的效果不辍于破碎三观,小索尔半信半疑,老索尔心疼孙子,全部游移不定。
蓝翼懒得浪费时间,“这样吧,不如让令郎自己做决定如何,我现在就可以用针灸将他唤醒,也可以让二位对我多一点信心。”
对于蓝翼的这一提议,不仅小索尔有所疑虑,所有索尔先生的主治医生都提出了严重抗议,表示这是对病人的不负责和对他们这些医生的不尊重。
然而,没人能对抗一个爱子心切的老索尔。
于是蓝翼顺利地进入了索尔先生所在的重症监护室。
遵循金老大的低调态度,蓝翼配合地消毒换衣服,拿出一整套大小粗细不一的金针,一根根仔细地消毒。
病房里除了其他两个索尔,还有不少用看骗子和疯子的眼神看着他们的医生。
蓝翼手下不停,头也不抬地说,“这里有监控,还有这几位名医也可以留下,我并不介意。”说完抬头,“以防万一不是吗。”
话音刚落,还不待那些人反应,蓝翼已经干脆利落地把病床上索尔先生身上所有的医疗器械都给拆了下去,眼看着离开呼吸机的索尔先生开始出现不良反应。
蓝翼手起针落,快得肉眼只能看到刷刷刷一片金光。
有没有两分钟?
整个房间里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蓝翼神乎其技地在索尔先生全身各部位扎满了金针。
露在外面针尾反射灯光,耀眼得刺目。
空间里一片静寂。
大概五分钟以后,看到索尔先生没有反应,便开始有人冷哼,结果也是衰,恰好在这位开口讽刺之前,已经陷入昏迷数周之久的索尔先生居然真的呼吸平稳,并且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病房中的灯光配合地暗了下来,索尔先生的眼睛微微移动,似乎在疑惑,然后,他看到了和自己儿子站在一起的眼眶殷红的老索尔,索尔先生的眼睛瞬间就睁大了,“父......”
“是我,我是爸爸,我的孩子。”老索尔先生紧紧握住儿子的手,亲吻,老泪纵横。
蓝翼面无表情地扫了一圈房间里安静如鸡如见上帝的那些名医们,暗搓搓地觉得有点儿爽。
不管是谁都偏心。
一个地头住久了怎么也有归属感,早看这些门缝里看人的家伙们不爽了。
好吧,谁让这些家伙属西方呢,很久很久以前,西方出了两位总是四处有缘的圣人,于是,前人种树,后人被果砸,大家懂得。
不过一群顶尖医学专家们就这么在自己的领域里被一个“不科学”的生物用科学糊了一脸,也是醉了。
(你还记得自己比人家多活了多久吗老妖怪?)
第73章 七十三
不管有多么不可思议,事实就在眼前。
全世界最顶尖的医疗团队全力努力了数周都无法让患者的病情稳定,人家只花了两分钟,而他们就像是一群蜡像,傻乎乎地看着这一幕,震惊到呆住。
反应过来之后,这群精英医生们都激动疯了。
不管他们的性格人品医德如何,在对医学的追求上都是一般无二的。东方那些用草药煮出来的所谓汤药,还有刺激所谓穴位的针灸,他们当然听过,不过在他们看来,那和巫术也差不多少。古老是没错,他们也承认那些东西或者能治疗些小毛病,但落后愚昧得早就应该被时代淘汰了。
如果,这神奇到碎三观的一幕没有真的就发生在他们眼前的话。
已经深度昏迷了数周之久的病人居然真的就在被扎成刺猬之后醒过来了,不仅醒过来,而且神智清醒,甚至还能勉强发出声音。
这些名医们的脸都被打肿了。
可他们的精神反而亢奋了。一个个的都恨不得抓着蓝翼逼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原理呢?依据呢?
是不是任何人都能学习掌握的技术?
可惜,他们再激动也只能被老管家及其手下强势有礼地请出病房,甚至拒绝了他们对索尔先生身体进行检查的要求——人家父子总算能说句话了,哪来的时间浪费。
为了以防万一,房间里的一切监控设备都被关闭,窗帘也被合拢。
房间里只剩下了索尔家的三个男人和蓝翼。终身忠诚于老索尔先生的老管家坚定地亲自带人守门。
“我见过您的照片......妈妈留给我的......她说......我一眼就能认出您......父亲......”
老索尔先生握着儿子的手,亲吻他的额头,抛弃了一切风度,哭的泣不成声。
从孙子麦克那里,他知道了一切。
他与挚爱相遇在大学里。
秉持家族的一贯作风,没有取得成就,就没有资格冠上家族的姓氏。
没人知道他是个大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他和其他先祖一样,跃跃欲试,努力为自己赢得家族认可。老索尔的努力当然是成功的,甚至在入学不久之后就获得了相当的影响力。
那是他一生之中最美好的时光,并非因为他的初试啼声,而是因为他遇到了一生挚爱——即使他们终身都没能举行仪式,她也是他唯一的索尔夫人,他的阿黛拉。
作为第一批被允许招收进入大学的女性,阿黛拉的出身和才华都无可挑剔,虽然她的确非常美丽,但最吸引老索尔的并非她的外表,而是她的智慧和坚韧乐观。
他们志同道合,相处默契。
白发如新,倾盖如故。
毫无疑问他们遇到了对的人,遗憾的是,对的人相遇在错误的时间。
老索尔从不曾怀疑他们会有美满的一生,可惜战争摧毁了这个可能。
为了能名正言顺地结婚,也为了安全,老索尔被召回了家族——他必须先得到自己的继承权,得到家族的承认,才能有资格向阿黛拉求婚。
而阿黛拉也必须回到她的国家——因为战争所带来的立场问题。
他们并不认为离别前夜的热情放纵是错误的,却未曾料想到会自此永别。
阿黛拉的国家被战火肆虐,她失去了几乎全部的至亲,其他的远亲四散流离。
唯一能给她庇护的她的祖父,因为她未婚先孕又拒绝放弃孩子而坚决地与她断绝了关系。
在那个年代,严苛的世俗眼光,艰难危险的战乱,一个单身女人想要生存下去尚且艰难无比,何况一个单身母亲。
阿黛拉做到了。
她顽强地生下了儿子,并坚韧地在那个艰难的时代竭尽全力抚养教育儿子,直到她的身体再也无法支撑她强大的心灵。
老索尔当然无法找到他们。
阿黛拉被除名,离开了自己的国家,改换了姓氏,并在儿子五岁时就过劳而死,孩子则被当作战争遗孤送入了育幼院,此后几经辗转,最后又回到了这个国家。
这是一个阴差阳错的故事。
所有悲剧可以说全部源于姓氏。
老索尔一生中最愚蠢的一件事就是他完全忘记了告诉自己挚爱他真正的姓氏,否则,他完全可以早二十年就和儿孙团聚了。
感谢这样的愚蠢,蓝翼心中点赞——不然也没有他们的生意可做了。
“妈妈给了我和你同样的名字......”
“安德鲁,我的安德鲁。”老索尔,老安德鲁*索尔先生的眼泪简直停不下来。
小安德鲁目光转向自己的儿子,眼神骄傲。“妈妈曾经说过,如果有第二个,是男孩的话,你想叫他麦克......我把这个名字给了我的儿子,他是个好孩子......”
“是的,”老索尔伸手,抓住俯在病床另一侧的麦克的手,泪眼朦胧地看着这个年轻的孩子,“他是个好孩子。”
话说,这种一家团聚的煽情场面虽然真的很感人,但蓝翼觉得,他的耐性果断的不多了。
轻咳了一声,唤起激动中的祖孙三代的注意力。
蓝翼微微颔首,“很抱歉,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但只有一次施针,小安德鲁先生的状态能维持的时间并不久,不如我们先把重要的问题解决完?”
“是的是的,抱歉我们失态了,非常感谢你蓝先生,救回我的儿子。”老索尔擦去眼泪。
小索尔这会儿彻底不再怀疑蓝翼的能力了。
可这也让他更为犹豫了,如果真的让他父亲做决定,那么答案一定选一。
理智上,他们都很清楚选择二是多么的不合算,可是,他们都是真的爱着病床上的那个人。
如果明知道可以让他活得更久却因为种种理由而错过,不管那理由多么合理,他们都会终生愧疚。
即使是再市侩功利的家伙,在对特定的对象的时候,也是有那么一点儿良心的。
蓝翼恶趣味地无视老少索尔抗拒的目光,干脆利落地把事情跟病床上的索尔先生全部用客观的冷冰冰的语气阐述了一遍。
说明得相当到位。
“两个月?”索尔先生在儿子的帮助下将床头摇起,本应因痼疾而浑浊的眼睛此时异常明亮,“能回家?没有手术,不用服药,完全正常人一样的两个月?”
“当然不是,”蓝翼摇头,“如果您想要参加运动竞技或者热舞趴体,我恐怕那还是不行的。”
老索尔:囧
索尔:囧
小索尔:囧
蓝翼暗搓搓地决定回去把这段儿给蓝扇看,证明一下他也是有幽默感的,并不是什么“冰山成精”。
紧张伤感的气氛被蓝翼莫名其妙的冷笑话给搅和了个彻底。
病床上的索尔先生不过愣了两秒就愉快地笑了起来,“很好,至少我还能坐在游泳池边儿上看看泳装美女什么的,花-花-公-子大片儿都是这么拍的,我早就想试试看了。”
儿子/老爹你认真的吗?!
老少索尔差点给自家乐观到抽风的亲爹/亲儿子跪了。
“就这样吧,爸爸,两个月,足够了,当年你和妈妈在一起的时间也只有不到六个月,我不能比她和您相处的时间更长,她会嫉妒的,我可不想让妈妈生我的气,当然这不是说我不爱你爸爸。”
老索尔简直不知道应该被感动的哭,还是被儿子逗得笑。
他有个最好的儿子,阿黛拉留给他的珍宝。
“我为你骄傲,儿子,当然,还有你,我的孙子。见到你的母亲,让她多等我一会儿,我必须等到麦克足够强大才能放心的去见她。”老索尔握紧孙子年轻有力的手掌,骄傲自信地看着自家孙子和儿子。
眼看场面又换到了温暖人心的煽情频道。
蓝翼觉得在无法换台的前提下,还是速战速决,等他搞定收钱走人,随便他们煽情到什么时候。
选择已经做好,剩下的就没什么需要保密的了。
一直焦心等待的老管家终于被召唤。
极度认真地把蓝翼交待的治疗时间,以及治疗和治疗以后的必要注意事项全部巨细靡遗地记录下来。不仅如此,还滔滔不绝地把能想到的方方面面的问题全部都拿出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