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
陶夭:“……”
她没想到这么晚,脸色微微变了一下,迟疑道:“那还是算了,已经这时候了,别影响其他人休息了。”
“许妈留了饭,微波炉里热一下就能吃,没多麻烦。”
程牧淡淡地回答了她,抱着她出门,乘直梯下到一楼,开了餐厅灯,将她直接放到了椅子上。
陶夭一只手撑在餐桌上,忍着疼,脸色有些白。
程牧热了粥,在冰箱里拿出保鲜盒,取了盖子,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热菜得两分钟,他点了一根烟,站在门边抽,视线投向小餐厅,正巧能看见陶夭坐着的那个位子。
屋里温度适宜,她没穿外套,打底裤上套了一件长毛衣,散落的长发拢到耳后去,一只手托着腮出神,餐厅柔和的灯光笼在她身上,让她看上去有些惹人怜惜的柔美孤伶。
十九岁,说起来也就刚成年。
他用力地吸了一口烟,将烟蒂摁灭在料理台上,转身去拿碗。
——
一点半,两个人吃完饭。
程牧将碗碟放进厨房,重新抱了陶夭上楼。
这次,陶夭没拒绝。
坐了挺久一会,她实在有些不舒服,想了想,也就没有再逞能,任由程牧又一次将她放到床上去。
感觉起来,这一晚好像要失眠了。
程牧去洗澡,她动起来不方便,也就转个身,占据大床一边试图入睡。
浴室里水声戛然而止,她整个人抖了一下,突然清醒。很快,她听到身后传来程牧走近的声音。
“睡了?”
程牧走到床边,居高临下问。
陶夭没出声,肩头的被子却微微动了动。
程牧一愣,下意识地捏紧了手里的热毛巾,他唇角耸动了两下,似笑非笑,转个身,又将热毛巾扔到了盥洗台上,原本想帮陶夭擦一擦的念头彻底按了下去,再也不提。
陶夭松了一口气。
房间里突然一黑,程牧关了灯。
有时候,黑暗会让人觉得很有安全感,陶夭僵硬的身子在这种黑暗里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直到睡着,程牧都没有碰她一下。
这一夜,相安无事。
——
隔天,上午。
程牧在家里待了两天后,出现在公司。
等着他签字的文件堆成山。
身材窈窕的女秘书安安静静地等了多半个小时,不时针对他的疑问回答几句,到最后,小腿肚都打颤。
程牧在右下角签了最后两个字,抬起头,合上笔帽。
女秘书小心地将文件整理成一摞,抱起在怀里,语调温柔询问道:“您再没什么吩咐的话,我先下去处理工作?”
“去吧。”
程牧点点头,靠在椅背上,抬手按了按肩膀。
他微微侧身,抱着文件转身走的女秘书目光扫过一处,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程牧朝她投过去一道目光。
“抱歉,让您见笑了。”
女秘书挺直身子站好,言笑晏晏,端庄恭敬。
话落,抬步出门去。
一只手带上门,脸上的表情精彩地变化了几秒,深吸一口气,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朝自己办公桌边走。
他们集团这向来冷面示人的大老板,耳后脖颈处有两道抓痕!
她绝对没看错!
而且,那绝对是女人的抓痕!
我的天,这消息足足得让人消化大半年!
女秘书唏嘘一声,联想着传言里可能和老板有牵扯的几个女人,半晌,愣是猜不出这道抓痕可能是谁的杰作。
不过,肯定是上次那个齿痕的主人无疑!
女秘书一边喟叹一边工作,隔一会,桌边电话突然响起,她第一时间接通,笑着道:“程董。”
“进来一下。”
电话里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好的。”
女秘书笑着挂了电话,起身,迈着小碎步快速到门边,敲门进去。
等她走近,程牧的视线终于从电脑屏幕上挪开,抬眸道:“今天下班之前,帮我挑一款项链送进来。”
女秘书:“……”
她半天没回过神,程牧便蹙眉问,“有问题?”
“没,当然没问题。”
女秘书笑了笑,理了理心情,公事公办问,“您对品牌、材质、价位、款式这些方面都有什么要求?”
程牧想了想,“贵一点,最好能让人眼前一亮。”
------题外话------
啦啦啦,早上好,爱你们!~\(≧▽≦)/~
第一个消息:
今天和明天都只有一更。(阿锦在笑你们会哭吗?)
第二个消息:
五号开始本文在腾讯书城PK,期间,每天三更!(阿锦已经哭了你们是不是又想笑?)
所以,为了三更阿锦更有状态,小可爱们忍两天哈,么么哒么么哒。(*^__^*)
091:没必要做额外的补偿
贵一点,最好能让人眼前一亮。
女秘书站在办公桌一侧,听着这答案,心情实在一言难尽。
她问了品牌、材质、价位、款式四个方面,他们这向来没什么笑脸的老板竟然只回了一句“贵一点?”
贵一点,按着他的档次该在什么价位?
这答案听起来有些敷衍,偏偏,又是他第一次提出这种要求!
几秒钟而已,女秘书心神百转。
程牧抬眸瞥了她一眼,想了想,又问,“还有问题?”
“没了!”
女秘书连忙端正地笑了一下。
“去办吧。”
“好。”
女秘书点点头,转身往出走,谁料,还没走到门口,突然听到程牧又开口道:“等等,回来。”
她转身,笑着道:“您请说。”
“款式别致清新一些,不要太繁琐艳俗,钻石的就可以,粉钻不要,轻巧点,适合平时佩戴……”
女秘书保持笑容听完,迟疑发问,“我能冒昧问一下,您送礼的对象,年龄大概是?”
程牧脸色微冷,“二十。”
女秘书:“……好的,我知道了。”
“去吧。”
女秘书转身带上了门。
程牧收回视线,目光重新落在了电脑屏幕上。屏幕上显示出搜索问题,“怎样取悦女生?”
答案五花八门。
最多的便是给她惊喜,送礼物。
她眼下住在海棠园,玫瑰花之类的礼物太过高调,他想了想,也就珠宝首饰合适些。况且,陶夭脖颈细长白皙,戴项链应该会很美。
程牧随意想想,突然又想起她身上那两道疤。
一只手握着鼠标,他若有所思。
半晌,再一次拿起桌上的电话,朝那边简短吩咐,“让徐东过来一下。对,就现在。”
敲门声很快响起。
徐东推门而入,边走边道:“二少,您找我?”
程牧一只手搭在桌面上,两根手指随意地敲击着桌面,抬眸问,“陶夭家里是个什么情况?”
徐东去帮了尤家姐弟,按着性子,肯定会顺带关注一下陶夭那边,他先前没问过,这会想起来,突然地,就有了点了解的兴致。
徐东看了他一眼,答道:“父母双亡,三年前被养父救到西凉庄,住在尤家隔壁。起先跟着那男人一起在香江影视大学食堂里卖饭,十七岁签约到了橙光。”话落,他补充,“她养父前段时间已经死了,我们在陵园遇上陶小姐那次应该就是他下葬的日子,那群小青年里,应该有他的亲女儿。”
“签约两年就混成那个鬼样子?”
程牧拧眉。
徐东斟酌了一下,无奈笑,“陶小姐那性子,您知道的。”
“……也是。”
程牧点点头,摆摆手让他走。
——
下午六点。
程牧回到了海棠园。
许妈接下他大衣笑着说,“再等半小时吃晚饭。”
程牧点点头,问她,“一生呢?”
“张珍带着在洗手间呢。”
程牧瞥了眼洗手间方向,收回视线,状若随意又问,“陶夭一天没下来?”
“下来吃了午饭,之后一直在休息,没出来。”
程牧点点头,“我上去看看。”
话落,抬步上楼。
许妈看着他笔挺高大的背影,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说起来程先生算她祖孙俩人的恩人,纵然人家不拿她当外人,有些事,也不是她能开口劝解的,况且还是人家感情上的问题。
许妈摇摇头去了厨房。
程牧走楼梯上楼,很快到了主卧,推门而入。
陶夭没睡觉,穿毛衣站在落地窗前发呆,听见声响回神,朝他打招呼,“下班了?”
“是。”
程牧走到她身边去,看了一眼窗外。
深冬,花木萧索,楼下花园里并没有什么迷人的风景。
“怎么不休息?”
“睡不着。”
“身上还疼吗?”
“好多了。”
两个人一问一答,陶夭声音淡淡的,很温顺。
他心里却有些不得劲,想了想,将裤兜里插着的那只手拿出来,提着细细的铂金链子将项链展示在她眼前,淡笑着问,“好看吗?”
陶夭看他一眼,“很好看。”
“我帮你戴上?”
陶夭淡淡地笑了起来,“你不用这样,我应下的事,我说到做到。”
程牧一瞬间收了笑容,“哦?”
陶夭目光平静地落到窗外,似乎自嘲般慢慢说,“你是因为我受伤有些抱歉吧?可这件事原本是我自愿的,你已经帮了可人他们,并不欠我什么,没必要多做什么额外的补偿,我也受不起。”
程牧勾着项链的那只手重新插进裤兜,看着她仍显苍白的侧脸,突然玩味般冷笑了起来。
陶夭沉默不语,没看他。
程牧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出去。
心里憋了火。
他冷着脸到了大书房,踢开门,一抬手,项链飞向了垃圾筒方向,挂在了边沿。
他停下步子看了一小会,突然又抬脚,直接踹飞了垃圾筒。
“程先生!”
张珍的轻呼声在身后响起。
程牧转身看着她,脸色阴沉逼人,“什么事?”
“晚……晚饭好了。”
张珍在他黑的瘆人的目光里低下头去,一时有些结巴起来。
程牧越过她往门外走,擦肩而过的时候拧眉回看一眼,面无表情道:“收拾一下。”
“是。”
张珍点点头蹲下身,看到项链却愣了一下,侧身问,“这项链?”
“扔了。”
程牧头也不回,大步出了房间。
张珍又狠狠一愣,低下头,有些出神地打量着手心里的项链。
细而精致的链子应该是铂金的,勾挂着一个颇具艺术美感的倒“Y”型、碎钻镶成的底托,底托上面则是一整颗颇具分量的梨形单钻,璀璨、耀眼、光芒夺目。
张珍握着项链,手心微微出汗,这么漂亮的钻石项链,她只在电视上见过。
程先生,原本准备送给谁?
张珍心里隐隐有一些猜测却不敢置信,原地蹲了半晌,她紧抿唇,将手中的项链揣进裤兜里。
------题外话------
哎,突然好想去二爷这样的财主家当女佣啊。╮(╯▽╰)╭
心疼项链,阿锦……没力气问早安。
092:你怎么就教不乖?【一更】
一楼,小餐厅。
程牧端坐在椅子上,冷着脸吃晚饭。
许妈带着许一生坐在她对面,不时抬头看他一眼,心里直叹气。
“奶奶,我吃好了。”
许一生吃完饭,撅着嘴要从椅子上往下溜。
许妈连忙扶稳她身子,语带试探地温声问程牧,“陶小姐身体不舒服,要不我给她送上去?”
“不用。”
程牧声音冷冷。
许一生眨巴着大眼睛看他,“陶姐姐的身体还没好啊?可是她中午都已经能下楼吃饭了呢?我上去看看她!”
话落,她拔腿就往楼梯方向跑去。
“回来!”
程牧起身两步追上她,拎着她衣服后领交给许妈,“烦劳您看好她。”
“是不是吵架了哇?”
许妈看着他脸色,总算没忍住,问了一句。
程牧沉声道:“没有。”
“要我说你就是不会哄女孩子,你瞧瞧你这脸色,也就一生这丫头不怕你,其余再有多少姑娘都得吓跑咯。听许妈一句话,多哄两句,那丫头看着冷淡,其实再心软不过了,看看她对一生就知道了。”
“她和一生,怎么了?”
许妈忍不住笑起来,一只手还按着许一生的肩膀防止她扑腾,语调亲切道:“一生这丫头多闹腾啊,可每次跑到三楼去,陶小姐都和她说话陪她玩,耐性比我这当奶奶的还要好。”
程牧垂眸看一眼在许妈怀里拱来拱去的许一生。
脸色缓和些,却没说话。
许妈见他若有所思,又道:“再说了,你先前闹成那样,还不准人小姑娘发点脾气了?我看她看上去清清瘦瘦的,年纪也不大,说起来还算一孩子呢。这要搁其他人,哪个不被爸妈捧在手心里?也就你们这娱乐圈奇怪,讲究什么成名要趁早,害人呦。”
程牧朝她淡淡笑了一下,“您说的是。”
“我看你是当局者迷。”
程牧点点头,“我吃好了,先上楼去。”
“去吧。”
许妈慈爱地笑了笑。
程牧抬步上楼,走得慢,回想着她看似简单的几句话。
的确,陶夭那性子吃软不吃硬。
父母双亡一个人混迹流浪,想必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养成那么一个刺猬样子。
也因为如此,她对朋友极好,无私付出。
尤可人,算是她唯一的朋友?
一念至此,程牧脚步一顿,停在了主卧门口,沉思两秒,推门而入。
陶夭不在床上,窝在书房的沙发上发呆。
程牧站在门口静静地看了一小会,她终于察觉到他的目光,慢慢转过头来。
“饿不饿?”
程牧走到跟前去,开口问她。
陶夭摇摇头,“不饿。”
“是不是觉得无聊了?”程牧在沙发边坐下,“无聊的话怎么不看电视?躺在床上就能看。”
说起这句话,他突然发现,这丫头好像没什么爱好。
无论他何时进来,从来没发现过她玩手机看电视,书房里也有些故事类小说,她似乎也没看过,每天最常做的事情便是发呆。
“我能回家一趟吗?”
他蹙着眉沉思,陶夭突然问他。
“身上还疼吗?”
程牧看着她脸色,不答反问。
陶夭抿抿唇,声音淡淡,“已经好多了。如果可以,我想回家一趟。”
“改天徐东送你去。”
陶夭脸色微变,突然有点不耐烦了,硬邦邦问,“我连这一点自由都不能有吗?随叫随到,是限制我人身自由的意思?戏不拍了,自己的生活不要了,我接下来的日子,是不是就等在这个房间,方便你随时临幸!”
她突然爆发,开了话茬没收住,程牧脸色顿时又难看起来。
奇了怪了,这人还就有本事激怒他!
“方便我随时临幸?”程牧冷飕飕地看着她,反问,“我这几天临幸你了吗?”
陶夭咬紧了下唇,瞪着他。
几天几夜基本上待在这个房间里,她觉得自己简直快疯了。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蔓延。
半晌,她收了视线,转个身就往外面走。
程牧一把扯住她胳膊,天旋地转间,他倾身往下,将她压进柔软的沙发里。
“你怎么就教不乖?”
程牧幽深的黑眸盯着她,这句话说完,直接吻住她。
陶夭一愣,抬手就将他往外推。
有点受够了,这件事发生到这一步,完全超出了她想象,甚至,超出了她承受底线,去他妈的交易去他妈的奉献,她统统后悔了。
她不是圣人,要因为别人几句请求赔上自己!
她反悔了,程牧要是也反悔,随他的便,尤可为又不是三岁小孩,捅人的时候就该想到后果!
这念头一起,便有些难以压制,陶夭手脚并用将他往外推。
可程牧毕竟有先天优势,察觉到她意图反而更有了发怒的迹象,吻她的动作都带着狠劲,强势、霸道、生猛、不容反抗、不许拒绝。
陶夭身子陷进沙发里,被他攻击得差点窒息。
气急败坏,她也狠狠地回吻了过去。
心里憋了太多的委屈和火气,她和他较劲,回应的力道自然不小,披散着长发弓起身,不像一般女孩那样闭着眼,她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程牧,眸光明亮逼人。
几乎在一瞬间,程牧体内最原始的欲火被全部挑了起来。
------题外话------
今天开始,本文去腾讯书城PK了,因为PK是免费席位,所以本文至今未上架,请亲们见谅哈。
每个文的PK情况不同,所以目前阿锦说不准啥时候上架,但是从今天开始,更新基本不会再有日更两千的状态,其实和上架唯一的区别就是,免费!\(^o^)/~
明明是个悲伤的故事,为什么我竟然没什么感觉?
难道是因为太久没赚钱麻木了?(⊙o⊙)
另,月底要交宋哥出版稿,所以阿锦这几天在闭关,抽空才能回评,偶尔不及时,小可爱们别介意哈。
今天还得带宝宝洗澡游泳,二更大概在下午哦,群么么。
爱你们!
早安,笔芯笔芯!(*^__^*)
093:程牧,你混蛋。【二更】
两个人牙齿在打架。
唇舌纠缠在一起,吮吸带来几乎难以忍受的痛感。
彼此对视,好像要在对方的视线中将另外一个吃掉,既狠厉,又决绝。
程牧觉得自己涨了点见识。
这丫头看着清瘦,身体里好像住了一头猛兽。
攻击性十足。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生猛成这样的女人,简直,野性难驯!
下唇突然传来痛感。
就在他走神的工夫,陶夭猛地咬住了他下嘴唇,鲜血的甜腥味道突然充斥了两人的口腔。
陶夭目光灼灼地瞪着他,仇视警告的意味非常明显。
偏偏,程牧并未顺势放开她,相反,他宽大干燥的一只手直接强势地从她毛衣下摆伸了进去,在她的目光下,肆无忌惮地揉弄了起来。
无耻!
陶夭咬着他的唇,忍着身体传来的异样感。
程牧在这种事上非常直接霸道,这强势带来的感受简直致命,能让她一瞬间生出退却之意。
她受不了。
陶夭抬手去握他手腕,也在这个瞬间,猛地松了口,瞥开视线,不再看他。
程牧唇角一勾,灼烫的呼吸喷在她耳朵上,“有感觉?”
“滚!”
陶夭齿间蹦出一个字。
“不够爽是不是?”
程牧一只手突然将她毛衣推了上去,陶夭尖叫一声,手指插进他头发往上扯。
她低估了程牧的忍性。
嘴唇流血他都不管不顾,更何况只是头皮疼。
偌大的沙发在两人身下发出抗议的响声,好像因为他们动静太大而有些不堪重负了。
许久,陶夭总算停止了反抗。
程牧埋头在她身前。
她不折腾了,他的力道也突然轻柔了许多,好像在缓慢地安抚她。
陶夭有些崩溃,哑着声音求,“别……”
程牧慢而温柔地亲吻了她好一会,拉下她毛衣,薄唇又重新落到她唇角,缓慢而坚定地加深一个吻。
陶夭被他弄得没了脾气,最终,阖上眼帘,无声接受。
她觉得,自己真的很没有出息。
“丫头。”
程牧的声音突然响起,低沉磁性,带着男人独有的热辣气息。
陶夭攥紧了手指,睁开眼睛。
这一个回合下来,她突然又有点妥协了,她想和程牧好好谈谈,无论如何,摆脱眼前这种困境。
程牧侧躺在沙发上,低声问,“累不累?”
陶夭想开口问候他祖宗,可,不敢。
她无法想象,刚才这一番折腾,程牧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情,他怎么能在这之后,若无其事地问她累不累?
他一个大男人,这种事上,怎么就不能让让她?
胡思乱想着,陶夭突然就觉得委屈,哑着声音道:“程牧,你混蛋。”
程牧一愣,反倒低声笑起来,用同样沙哑的声音回答她,“是,混蛋。可惜你遇上了这么一混蛋。”
陶夭突然低声哭了起来。
程牧转身抱住她,一只手扣紧她肩头,“要是真委屈就哭吧,哭出来好一些。以后有话好好说,脾气也收一收,知道吗?”
“你凭什么这么欺负我!”她抽抽搭搭,不知道是不是气得太狠了,语调里竟然带着一丝小女孩的刁蛮。
程牧拍拍她肩头,在她耳边低声问,“男人和女人不就这么回事?”
“我不想!”
“行行行,下次你想了咱们再来。”
陶夭哭声骤停,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她实在想不通,这世上,怎么有这么无耻的男人,变着花样地曲解她的意思。
她累得不行。
刚才一通折腾,两人虽然没做,也弄出了几身汗。
陶夭懒得再和他说话。
可,双腿被他刚才强势压制了很久,这会已经有点失去知觉了,麻得很。
她也不想再用这么别扭的姿势和程牧窝在沙发上。
陶夭心一横,推他,“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