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禹指了指身后,“找不到车位,绕了一圈才在路边勉强插了个位置。”
“好吧好吧,快进来吧!”
面前是市中心的老洋楼,江临开埠早,民国时候这样的洋楼随处可见,如今仅存的都已不作住宅而是商用,比如今晚就租给人办party。
陶然没想到姜禹说跟韩漱喝酒是到这里来,她低头看看自己,一身休闲打扮,跟party完全不搭调。
“主人是你朋友吗?我们就这样进去是不是不太好?”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作什么打扮也是一种礼貌。
姜禹摇头,“韩漱的朋友,跟我其实不太熟。”
“那我们…”
“来凑个热闹而已,不要有压力。”
进去之后别有洞天,还好,虽说是party,但不是酒吧夜店那种劲歌辣舞嘈杂到要掀翻屋顶的架势。有美酒咖啡和舒缓音乐,还算是比较雅致的。
姜禹自己说跟聚会主人不熟,但进去之后还是有人立刻过来打招呼,有两个漂亮的年轻姑娘还热情地抱了抱他。
陶然在一旁很是有点吃味儿。
好在姜禹一路都牵着她的手,给她拿了杯香槟,然后带着她跟随韩漱的脚步到了二楼一个房间里。
房里一张不大不小的酸枝木圆桌,桌边几个人围坐着,不时眯眼看自己手中握着的牌面,桌上堆满筹码。
“这就是德州扑克,你大哥他们最近流行玩的。”姜禹悄声在陶然耳边向她介绍。
陶然只回了他一个眼神:我们来做什么?
姜禹只示意她看下去,边看边简单跟她介绍游戏规则。
一轮终了,桌边有妙龄女人看到姜禹他们来了,连忙起身迎上来,“呀,还真是姜禹啊,我听韩漱说你要来还真不敢相信呢!稀客稀客,来来来,一起玩儿!”
一看就是长袖善舞的人,双手十指涂满华伦天奴红,连带着把陶然也拉了进去。
“不,我不玩儿…我不会啊!”
姜禹为她拉开椅子让她坐下,“没关系,很简单的,记住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顺子同花谁大谁小就好,玩两局就明白了,我在旁边教你。”
其实规则确实不难,除了计算、博弈技巧之外,还要懂得在对方脸上察言观色,自己也要学着演戏。
陶然刚开始记那些花色大小都弄不清楚了,更不要提做伪装,拿到的牌是大是小都分明写在脸上。
面前的筹码很快输掉大半。
她手心都在出汗,胸口窒闷的像压了块石头,她不知道这些筹码意味着什么,是金钱还是别的,如果是金钱,一个又代表多少。
她就这么哗啦啦的输出去了,周围的人也只是凝神静气地看着。
底牌还剩一张没翻,又轮到她叫注,她几乎想要站起来逃走,没曾想姜禹捂住她的手,把他们面前的筹码一推,“allin!”
陶然愣了,他们的牌实在不算大啊!姜禹凑到她耳边吻了吻她的耳垂,看起来亲密到极致,实际上他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道,“相信我。”
其他人果然被他志在必得的样子唬住了,其实最后陶然他们手中也就两对而已,却几乎把之前输掉的全都赢了回来。
韩漱不依不饶,“是不是新手运气都特别好啊,这样也行?我就不信邪了,再来再来!”
姜禹看出陶然脸色不大好,扶她站起来,“今天我们就玩这些吧,我陪她到露台透透气。”
“哪有这样的,赢了就跑!”
陶然伏在露台的石栏上,姜禹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对不起。”
她回身看他,有些莫名,“为什么说对不起?”
“明知你最痛恨赌,还逼着你上牌桌,是我强人所难了。”
陶然更惊讶了,“你知道?”
姜禹抿了口酒,“你爸爸当年好赌,欠下一身赌债消失得无影无踪,扔下你和你妈妈煎熬受苦,所以你最恨赌鬼和牌桌。”
“你…怎么知道的?”
他自嘲地笑了笑,“你从小的经历、档案甚至班主任评语我都看过了,刚才在你妈妈那里也得到了证实。这种方式大概是职业病,我只想了解你更多,希望你别介意。”
陶然的心狂跳不止,他看过她所有的经历档案,那不就意味着当年她在电视台工作实习的事他也知道?
她不敢看他眼睛,“你没觉得…我的经历有什么不妥吗?”
“家庭的因素不能决定什么,你现在的一切不都是自己努力得来的?”他会错了意,以为她是因为父亲的事而自卑,“尤其是记者的工作很适合你,一毕业就考进报社很不容易。”
他略过了电视台实习那一段,是本来就没记录还是有人帮她抹去了?她想到大哥,这件事他也是知情的,是他吗?为了让她跟姜禹无所顾忌地在一起,抹去了她实习的经历…
可她心里却是五味杂陈的,想告诉他却又说不出口,就像刚才的游戏,最后一张牌翻出来之前,都不知是会赢还是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陶然。”姜禹没发觉她内心的惊涛骇浪,看到韩漱也走过来,开口道,“今天带你过来,是想请你帮一个忙,关于地下赌场的案子。”
第45章 卧底
陶然不解,“什么地下赌场?我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
韩漱走过来,一屁/股坐在露台的椅子上,“看吧看吧,我就说你会有兴趣,之前没听过不要紧,现在就来拉你入伙了!”
陶然疑惑更深,他们这是有备而来?
姜禹耐心跟她解释,“刚才在你家里,你也听你叔叔提到了,德州扑克最近盛行,尤其是在企业高管、富二代、金融精英的圈子里蔚然成风。有人乘这个东风开设地下赌场,坐庄捞黑钱。”
陶然一骇,“你是说我大哥他们…真的在赌博?”
赌什么,赌多大?赌是无底洞,就算金山银山也能败光,妻儿老小也能不管不顾。柳博延不能变成那样。
姜禹摇头,“我相信你大哥的自制力不是进赌场豪赌的那种人,他应该只是单纯跟朋友小聚消遣,算不上是赌博,你不要太担心。”
陶然这才放轻松,冷静下来一想有些明白了,“你是指有人暗中开设赌场,吸引这些精英人士中赌性强的人入局去赌?”
姜禹点头,韩漱插话道,“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掺合一下?这种新闻对你的专栏可是不错的素材!”
陶然沉吟,没错,客观来说,这种素材写进专栏的确是很吸引眼球,要直接参与的机会就更是难得。
“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你们?”
“你今晚就做的很好,先把最基本的游戏规则学会,才有上场去赌的资本。”
“可是我赌的很滥啊!”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姜禹,“刚才要不是你,也许已经输的血本无归了!”
“不要紧,德州扑克本来就是易懂难精。”
韩漱哈哈笑,“没关系,输了有我表姐帮你兜底,让姜禹陪她喝几杯就是了。”
陶然这才知道今晚的女主人就是刚刚招呼他们上牌桌的美艳女郎,也是韩漱的表姐,一向对姜禹很热情,被他们调侃了好几年。
看姜禹冷冷扫来的目光,韩漱赶紧撇清,“开玩笑开玩笑,我表姐只是喜欢帅哥而已,她早结婚了,表姐夫对她好着呢!”
陶然不在意地笑笑,只问,“然后接下来要怎么办,哪里才是赌场?”
姜禹正色道,“这就是关键,他们场所不定,很多时候都有正当商铺门面打掩护,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就收了,很难捉到他们。所以要有卧底,或者说线人在里面,里应外合,才能直捣黄龙。”
“卧底?”陶然虽然觉得刺激又新奇,但这样戏剧化的词汇她怎么也没想到会要自己去演绎。
韩漱安慰她,“你别怕啊,这个没什么危险的,我们才找上你,就跟你们记者常作的暗访差不多,不同只在于你得帮着警方采取行动捣毁他们。地下赌场最近实在太猖獗了,姜禹他们那一片就有好几个,这么下去不行。”
姜禹稍稍有些烦闷,点了支烟,吐出眼圈才说,“其实我想也许有更好的法子,不应该让你去涉险,但再拖下去出了更大的案子就很难收场。”
赌场绝对是万恶滋长的源头和温床,贪婪、懒惰、妒忌都是引发其他犯罪的诱因。
“我不怕的,韩漱说的对,我们记者也会面临这种暗访,没有警方保护其实说不定更危险。”她只是运气好,还没遇上这样的任务,一来就是更加艰巨严肃的。
记者果然也是世界上最危险的职业之一。
姜禹习惯性的蹙眉,她看得出他的顾虑是因为关心她,其实这样就够了。
“地下赌场有他们运营的一套模式,最近大概也听到要严打的风声,他们很少招徕新客,要招也只招女性。警队女性本来就少,所里就小燕她们几个,都是在辖区经常露脸的,很容易认出来,那样更是打草惊蛇。”姜禹确实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去,可是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到时我会到现场,不会让你受伤。”
陶然把手放入他掌心,调侃道,“我明白。你别这样了,我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你一紧张弄得我也跟着紧张。”
韩漱站起来,“哎哎,你们别这样,又不是玉观音,搞得生离死别似的。地下赌场里的都是白领金领,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顶多庄家有点防备,会有警方应付他们。
布局从一家美容院开始。陶然办了张会员卡,下班或者午休就去做脸或者spa。
老板娘是个中年女人,见她出手阔绰,一来就办下最高额度的年卡,对她很是殷勤,每次都是亲自接待和护理。陶然也很上道,但凡她推销说好的美容品都买下,更是让她喜笑颜开。
陶然当然不会透露真实身份和职业,只说家里是做生意的,父亲哥哥在打理,她刚从国外留学回来,还没有找到心仪的工作,暂时只得自己找些消遣。
她天生丽质,皮肤又白又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的确像是养尊处优又刚踏入社会的白富美,正是有钱又有闲,最适合到地下赌场消遣的客人。
据姜禹他们的情报,这个美容院就是地下赌场招徕生意的一个入口,初步获取了老板娘的信任,接下来只需稍稍透露想要一掷千金的意愿就行了,进入赌场只是迟早的事。
陶然演富家女得心应手,她的身世本来也不算撒谎,只是这样嚣张傲慢还真是从来不曾体验过的。
为了不被撞破,她暂时不再来姜禹单位找他,两人约会都约在远离他辖区的地方。
“我们这样像不像偷情?”陶然有点调皮,“或者说像是要避开家长老师监督的早恋中学生。”
姜禹微微挑眉,“你恋过?”
陶然摇头,“我倒想呢,十几岁时候的感情是最美好最纯粹的,值得体会一下。可是那时候我爸刚离开家,妈妈又要工作又要照顾我,已经够辛苦了,不好好读书怎么对得起她?我知道她把所有希望都放在我身上,我爸已经辜负过她一回,我不想让她再失望了。你呢?你那时有没有喜欢的女生?”
问完她才发现不对,苏苡跟他就是青梅竹马,上学的时候就应该是互有好感了。
“对不起。”她脸上有一丝落寞,“我不是故意的。”
姜禹没吭声,眼看前面就是公寓楼了,他问,“想不想吃甜汤,或者冰淇淋?”
“想啊!我们现在去买吗?”有甜点可以吃,陶然就两眼放光。
两人手牵手走出几步,陶然接到电话,是美容院的老板娘。姜禹冲她点点头,陶然接起来,那头道,“柳小姐,明天要不要过来试试我们新推出的精油?上回你不是说男朋友太忙,你都勾不起他‘性致’吗?咱们这回的精油里有伊兰香和橙花油的,spa之后渗进肌理,保证他抱着你就不肯放。”
她嗓门不小,姜禹听得一清二楚,陶然脸红的快滴血,“噢…好,我知道了,我明天过来。还有什么事吗?”
老板娘压低了声音有些神秘的说,“你明晚要没事的话,我再给你介绍点新玩意儿,打发时间认识新朋友最好了!”
有门儿!这就是地下赌场愿意接收她入场的关键信号。
陶然沉着以对,“好,我明天一定到。”
收了线,她很高兴,握着姜禹的手摇来摇去,“终于成功了!今晚你要请我吃好的,甜汤我要吃回燕楼的椰汁雪蛤!”
姜禹只是唇角含笑地看她,她这才反应过来,脸色倏的涨红,“那个…前面那些是她乱说的,你别听她的。”
“嗯,都怪我太忙了。”姜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牵起她的手,“不是要吃回燕楼?走吧,准你吃两份。”
回燕楼是江临的老字号食府,糖水和晚茶非常有名,因此晚间一直都是客满,没有包房,大厅也吵吵嚷嚷的太过嘈杂,姜禹和陶然只得买了要吃的糖水外卖带走。
偏偏客用电梯还坏了,来来往往的食客都改走楼梯,狭窄的木质楼梯又陡又挤,姜禹想了想,拉起陶然道,“跟我来。”
他带她穿过大厅,又绕了几个弯,来到厨房后面的一个门。
“这里是货梯,咱们从这儿下去。”
陶然道,“这么隐蔽的位置你也能找到?”
他笑,“你忘了我的工作是做什么的?来过一次的地方,里里外外的结构都记在心里了。”
“这里也发生过案子?”
“当然。饭店酒吧,娱乐场所,最容易发生纠纷,人气越旺的地方越是频率高。”
电梯来了,里面只有一对年轻情侣,看起来像学生的样子,只有十七八岁,连体婴一样抱在一起。
陶然迈出去的脚步收不回来,只得硬着头皮跟姜禹一起走进去。
第46章 欢情
他们站在靠里的墙边,那对小情侣占据着电梯门边的角落,显然并不介意身旁有其他人,浑然忘我地抱在一起亲昵。
货梯有些笨重迟缓,门还没缓缓合上,他们已经啃的难舍难分,缠绵不舍地咬着对方的唇,追逐着小舌,仿佛上面沾了蜜染了糖,胜过刚刚尝过的所有美味甜汤。
饶是姜禹这样淡定从容惯了的男人此刻也有些燥热和难为情,更不用说柳陶然。他们刚刚才讨论过年少时的感情,这么快就有活色生香在面前上演,而且如今的年轻人真是颠覆他们的认知。
电梯走的很慢,每一层都好像要停顿很久。亲吻的温度也在升级,少男少女也没有什么进一步的肢体动作,就是吻得忘情,听得到啾啾轻响还有轻声的呜咽喘息。
陶然和姜禹交握的手心都腻上一层微热的汗水,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起前不久的那一晚…他们也是从电梯的火热开始,一路燃烧蔓延到世界尽头…
电梯终于到底,叮的一声,像是催眠中的人被唤醒,小情侣的热吻终结,早就不知踪影,快得简直让姜禹怀疑刚刚看到的只是幻觉。
他牵起陶然,血液都像似的,脚步快得陶然几乎追不上。他看到她的脸很红,并不知道自己的也是一样。
这回他没有绅士地把她送到她的公寓门口就走开,而是在她打开门之后就揽着她把她推进去,倾身吻住她。
他的吻每次都那么突然,陶然无力招架,手在抱住他的肩膀,在他唇间含糊地说话,“…别…还有甜汤呢…”
“我只想吃你。”
他说的郑重无比,陶然却噗嗤笑场,“你这说的好像言情小说里的台词。”
他眉眼间生出潋滟的光,手扣在她身后,放软了拥抱的力道,“我说的是真的。”
原来小说果真来源于生活,他此刻的感受,形容的那么贴切,就是只想把眼前的小女人含在唇间融化。
他在电梯里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
他重新吻她,这次没有那么急切,有意慢慢品尝。他也咬着她的唇,追逐她的舌,抿在唇间细细的品,像是小时候调皮摘下的花苞,一吮都是清甜的蜜。并不是非常浓烈的甜,却带着女孩子特有的香气,让他一而再地探求。
他解了她的衣服,不再是撕扯,而是极有耐心,一件又一件循序渐进,甚至到了内在美的时候,他都不太懂得身后怎么一只手解开后面那个搭扣,急的头上微微冒汗。
他上回是怎么做到的?是不是生拉硬扯地弄疼了她?
柔和灯光下,他把她看的很清楚,脸上细微的表情、皮肤细腻白皙的光泽,还有花瓣一样的唇,都近在咫尺。
或许那些美容和spa还是颇有些功效,手中的香滑比记忆中还要美好。
他的唇贴在她肩窝,潮湿温热的呼吸在她耳畔道,“其实你用不上那些精油。”
这样就很好,肌理间非兰非麝的香气浑然天成,他身体里蛰伏的兽受此诱惑,蠢蠢欲动起来,随时都有可能破闸而出。
他果然把那些对话都听了进去,陶然羞赧却又莫可名状的兴奋,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下一下轻啄着他的鬓发和耳朵。
她在情事上还显生涩,并不懂得哪里是他的敏感,只知道吻他耳廓时他的反应是可爱的,会情不自禁地为仰起头头,呼吸更深更沉,抱她也抱的越发紧。
她又学他把手搭在他硬朗的肌肉上,帮他脱掉衣服,摸到他的皮带时忽然被他扣住了下巴,唇又重新凑近,“…前几天,我的确太忙了。”
可并不等于没有兴致,相反的,他常常想到他们的那一晚,她的声音和躺在她身下的模样总在脑海里闪回。
她眸色透亮,“我知道的…我很想你。”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用行动代替语言,打横抱起她。
“我们到里面去。”
这回是在她的房间,他把她跟床上各种可爱粉嫩的公仔娃娃放在一起,竟然毫无违和感,连她的趴趴熊小内都可爱的要命。
他覆在她身上,一下子陷入她的世界,周围全是柔软温暖的气息。
身体的紧绷又来了,他明明渴望的要命,可却还是不由自主迁就她的柔软,手指试探着,反反复复,每多一丝湿润甘甜就更欢喜几分。
谁都羡慕年少,其实成熟的人生也好,负距离的肌肤相亲汗水相融也足以对自己负责,可以肆意将对方揉进身体里,成为彼此身体的一部分,冲撞、挥洒、听她叫着自己的名字,极致的拥抱,极致的疯,直到莺歌一样的婉转同他一样带了丝嘶哑,才转而搂住汗湿的身体交缠在一起休息。
“我饿了,咱们的糖水还没吃呢!”陶然躺在姜禹怀里,只搭了条薄毯,手指百无聊赖地在他腹部的小肉格上绕圈跳舞。
“我拿进来吃。”她的公寓乱糟糟,他索性也随性一点。
他只潦草的套了件衬衫,纽子都只扣了一两颗,她依旧看得见他的胸口紧实的麦色肌肉,忍不住伸手想轻薄一下。
姜禹以为她是来接碗,微微一避,“你别动,我喂你。”
甜蜜体贴来得措手不及,他却又煞风景的补充,“我只是怕你弄得床上到处都是。”
他舀起甜汤喂她,陶然吃了两口就推他手,“你也吃。”
“是谁信誓旦旦要吃两份?”
“我怕胖嘛!”
姜禹的目光拂过她的身体,锁骨以下拿薄毯随意一围,纤和曲线隐约可见。
“一点都不胖,还有再发育的空间。”瘦骨嶙峋的,抱在怀里怎么会舒服呢?
一口吃不成胖子,他却大勺大勺喂她甜汤,她像小孩子似的嗜甜,光是看着也很有满足感。
嘴里塞的太满,椰汁浓浆从唇角溢出来,她连忙用手指去揩,小舌也来帮忙,丝毫察觉不到此情此景对男人是怎样的诱惑。
姜禹的眼神渐渐深幽,在她舔掉唇上最后一点椰汁的时候拉开她的手指,俯身吻住她。
唇间是同样的甜美馥郁,姜禹尝的津津有味,一手攀上她的软峰,扯开薄毯又是一番轻柔慢捻的沉沦溺爱。
他尤其喜欢从后面拥着她,在欢好中陶然向来只看得清他刀刻斧凿的侧脸轮廓,另一半总是湮没在灯光阴影之中。他在身后她就更加视线模糊有限,感观全都集中到他性感低沉的吟喘和蓬勃有力的冲击,太过强烈刺激,她往往承受不住,最后怎么虚软的睡过去都记不清楚。
第47章 不期
醒来已经是早晨,第一次有男人真正在她住处过夜,陶然还有些恍惚。
姜禹刚冲完凉从浴室出来,身型健美却不夸张,后背是标准完美的v字。她不敢相信自己昨晚紧紧拥住这美景,动情之处连指甲印都留在上面,像贪婪的游人路过名胜时忍不住刻下的某某到此一游。
她闭上眼,麦色挂满水珠的健硕身躯扔在眼前晃,也许今天一整天都忘不掉这情形。
再睁开眼的时候,姜禹已经到了床边,“你醒了?要不要我跟你们报社请假?任务是在傍晚,你要养足精神,不能太疲劳太紧张。”
昨晚一时纵情,折腾她到半夜,怕她是真的承受不来。今天极有可能要进地下赌场,他本来就不放心,万一她精力不济出了岔子,他没法原谅自己。
陶然闻见他身上混合了奶油味的橙花香,清爽甘冽,一定是用了她的沐浴露,才会跟她有相似的气息。
看来她要多准备一种薄荷迷迭香的,更适合男士洗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