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吃醋这种事,哪好明说呢?
“其实你今天能去,就已经代表了我的诚意了,剩下的事应该是陈卓和白家人更应该关心的,而不是我。”
三梦摆弄着他衣摆下方的一个扣子:“这么干脆啊…”
“不然呢?”
“你们男人对前女友不是都有点特殊的情结吗?”
“她不是前女友。”
“那你也喜欢过人家。”
这回他的怀抱圈住她:“我也以为那就是喜欢,可我后来遇见了你。”
咦咦咦,瞧这情话技能一百分,说得她老脸都红了,真的是从陈一嘴里说出来的吗?
她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他问:“怎么了,我又说错什么了吗?”
“没,就是觉得…你跟之前不太一样了。”三梦突然伸手掐他脸,“你真的是本来的陈一吗?”
她手重,妙贤被她掐得脸上两个红印,捂着脸道:“就算不是,你这么掐也没有用…”
他只是人格分裂,又不是用了易容术。
“我知道我以前有些事情做的不好,以后你教我,我可以学。”
“学什么?”
“学着像另外一个我。我知道你现在比较喜欢他那样的。”
“其实也没有啦…”
“你不喜欢‘他’?”
“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你没有必要像谁。”
他露出点落寞的神态:“可你说过你爱他。”
“…”
“我知道了。”他站起来,“你早点休息吧,我去书房睡。”
“等一下。”她果断拉住他,“你今晚在这儿睡。”
“你确定?”
再确定不过了。她叫他先洗澡,自己跑到楼下去,很快拿了一杯冰水,一杯热水上来,反锁了房门,坐在床边等他。
妙贤洗完披着浴袍出来,看到她的架势,愣了一下:“这是干什么?”
她二话不说:“把衣服脱了。”
他站着没动,浴袍没有拉紧,就这样半敞着,露出麦色的皮肤和肩窝处敷的白色膏药。
三梦揪着腰带把他拎过来,摁在床边,仰头喝了一口热水,扯开他的浴袍,在他腹下低下头去…
妙贤几乎立刻哼出声来,手摸到她的头发,控制不住地要将她摁向自己。
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绷紧了,他感觉自己整个人仿佛都被她的温暖包裹住,那种超越欲望的冲动,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像要冲破所有的束缚。
她放开他,又喝了口冰水。
这种感觉…妙贤手心冒出汗来,身体也越发的热,终于忍无可忍,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拎起来拉到自己身上,狠狠地吻下去。
她的嘴唇都被他咬疼了,好不容易挣开,喘着气说:“你果然…果然是装的。你敢骗我!”
他明明就是后继人格,居然还装作是主人格的妙贤骗了她这么多天!
她也是豁出去了,冰火两重天这招如果一定得用一次,当作试金石也不错。主人格在男女之事上那么懵懂羞涩,怎么可能像他这样既享受,又急不可耐地就要往下一步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河东狮还有一秒到达现场!
可怜的孩纸,要跪搓衣板啦~
妙贤2.0:不是说好要发糖么,我家三梦才舍不得呢
妙贤1.0:…


第56章
她跨到他腰上, 把他仰面摁倒在床:“你说过不会再骗我的, 这么快就食言,食言而肥知不知道!”
男人的欲望此刻又蓬勃又脆弱, 被她一压, 痛得声音都在发颤:“我没有骗你。”
“还说没有骗!你这妖僧,为什么要让我以为你是陈一?”
“我没有…”
公平一点, 他落水失去意识后在医院醒过来, 她就自然而然地把他当作主人格了,他并没有说过他是谁吧?
三梦也意识到了,因为他醒来后带着主人格幼时的记忆, 她就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主人格了。大概有了这个先入为主的印象,她甚至感觉不到后继人格的气息。
可能是女人的第六感吧, 他以前每次切换时她都能第一时间就察觉到的。
这次没有。
是融合了吗?主人格的妙贤把记忆都给了他, 他的行为和气息都越发向主人格靠拢,以至于她都感觉不到了?
“三梦…”妙贤有点无力,“我们一定要现在说这个吗?”
他适当地请她留意了一下他现在的身体状况, 实在是胀得快要爆炸了。
“不然呢,你每次都用这招蒙混过关,这回轮到我来审问你了,你别想再蒙我!”
看来她是认真的了。
妙贤翻了个身, 把她压在身下:“我没想骗你。从我醒过来,你就一直觉得我是主人格?”
“那是我看走了眼!”人有失误,马有失蹄。
“你觉得有什么不好吗?我们努力那么久,又进行催眠治疗, 不就是为了让两个人格融合成一个?如果连你都看不出来,甚至会认错,不就代表我们的努力和治疗是有效果的吗,我为什么要戳破?”
三梦答不上来,唔,好像是有点道理。
“不过你肯用这样的方法来戳穿我,牺牲还真不小。”他的身体轻轻磨蹭她的,手指也揉着她的嘴唇,“我觉得,如果现在半途而废,就是暴殄天物了…”
又想套路她!三梦捂住嘴巴不让他亲,他转了方向,凑到她颈侧,耳朵…
这种套路简直是防不胜防好嘛,她的身体很自然地就朝他打开了。他有点急切地往里闯,大概是不想给她任何反悔的机会,比起以往有些不得要领。三梦被他弄疼了,捶他说:“轻点,你这个大骗子!”
“我没有骗你。”他濡湿了她的耳垂,像说悄悄话一样对着她的耳朵说,“三梦,我也爱你,是真的。”
嗯?三梦偏过头,视线跟他对上了,他的眼睛里又是一片可以溺毙少女心的深湖。
“你…”
他却不让她说了,趁机衔住她的唇,一遍又一遍地跟她深吻,终于又跟她合为一体。
其实他们前不久也做过的,后继人格这家伙怎么可能放过任何一晚跟她纠缠的机会。可今天不知是不是又经历了些艰难险阻,总觉得两人好像有很久没这样亲昵过了。
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全,不能恋战,结束后两个人精神都还挺好,一点也不困,就依偎在一起说说话。
三梦掰着手指在算自己的安全期,妙贤问她:“在算什么?”
“没什么。”她把手握起来,打算秋后算账,“你刚才说、说爱我对吧,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不知道。”他认真地想了想,“我说不清楚。”
“怎么会说不清楚呢?就像我啊,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说完了没听到回应,只见妙贤看着她笑。
这家伙!
哼,表白就表白,她郝三梦还没怕过谁。爱一个人需要藏着掖着吗?当然选择让他知道了,万一他也喜欢你呢?
或者像她这样,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让顽石为她点头也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那现在呢?”妙贤问她,“即使经过了这么多事,我有分裂出的人格,你还跟以前一样吗?”
“不然呢?刚跟你做完这种事你就怀疑我!”
她作势掐他,被他拉住手揽进怀里:“我当然不是怀疑你,我是怀疑我自己。”
“别傻了,你家财万贯,长得又好看,哪个女生会不喜欢你?”
“你爱我只是因为我的财产和外表?”
“当然了,哪有空看穿本质爱内在啊…哎,别挠我,好痒好痒,哈哈!”
他咯吱她,趁她笑得无力又压住她,盯着她的嘴唇说:“我发现你变坏了。”
“我一直都是这么坏的。”
“我怎么不知道我娶了个坏女人?我一直以为我娶的是个女英雄。”
“女英雄就不能贪财又沉溺男色吗?女英雄会冰火两重天吗…哈哈哈,叫你别挠我痒,好痒!”
两人在床上翻滚打闹,女英雄的擒拿术也被挠痒这一招弄得完全派不上用场。
闹够了,多余的精力终于耗得差不多了,妙贤才抱紧她不动了。
她以为他肩上的伤又疼,推了推他:“是不是弄疼你了,要不要紧?”
他摇头,拂过她颈边的气息安稳又温暖:“三梦,十几年了,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放松过。我知道我运气很好,但我所有的运气其实都是因为遇到你。”
他的心魔比白熙云来得更早,要不是因为遇见三梦,他也早就病入膏肓,药石罔效了。
“嗯,那你以后要对我好一点啊。”她抱紧他的肩膀,为他高兴,同时心里又有些惴惴的。
他在这里,那主人格的陈一呢?
“你是不是有话想问我?”
三梦看着他:“咦,我发现你比以前善解人意哎。”
“哪个人格的以前?”
“我不说,我怕你吃醋。”
“我现在不吃自己的醋了。”
骗人,他那点小情绪起起落落的,以为她感觉不到吗?
“那我们不谈以前,就谈以后。”妙贤说,“以后你有什么想法都要跟我说,不能闷在心里。”
“嗯。你先告诉我,你的记忆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应该不记得当初绑架的事儿吗,那在船上的时候为什么会唱出那首歌?还有冯大林父子的特征,你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忘了我们最近的记忆都是互通有无的吗?”
“是那个黑色的笔记本?陈一都记下来了?”
“嗯,所有跟冯家父子有关的事,只要能想起来的,他事无巨细全都记录下来了。”
“噢,难怪。”三梦道,“那个本子可以给我看看吗?”
床头柜子有个带锁的抽屉,笔记本就放在抽屉里。
妙贤把本子拿出来给她看。
隽秀沉稳的笔迹,有一种特有的整洁和条理性,前面每天的日志都记满了,心思细腻的人要交代的事怎么也少不了,哪怕明知道是写给自己看的,后继人格本来就能拥有他的大部分记忆。
到后面,日志的内容就少了,记录的大多是关于当年绑架案的细节,当天发生的事反而记的很少,本子上有大量的空白。
最近的一天,他写道:想跟三梦再回一趟大学校园,那里对我和她有特殊的意义,最好能带如意也一起去看看。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回去过了。
眼泪啪嗒落在他的字迹上,很快晕开深蓝色的一块,三梦才发觉自己哭了。
他们刚刚才一起回去过的呀,他竟然这么快就已经忘记了。
妙贤用拇指帮她抹掉眼泪:“‘他’的记忆越来越少,但‘他’没有忘记你。”
“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更难过。
他没有忘记她,还惦记着如意,甚至还记着另一个人格。
他只是选择忘记他自己。
‘他’还是他,还在她身边以陪伴作告白,以一辈子的时间为缔约期限,说爱她,要对她好,做尽男女间所有最亲密的事…求仁得仁,她得偿所愿了,同一个人啊,为什么她还是会觉得难过?
“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吗?”
她哭得不能自已,被他抱进怀里:“‘他’知道你这么想他,一定很高兴。”
“才不会高兴…”他心气那么高,要是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向另一个人格让路,再也不能存在了,会很失落吧?
“那还有我,我会一直在这里。‘他’以前错过的,我会加倍补上。”
“你说的是什么呀?”她边擦眼泪边扁着嘴说,“我怎么觉得有点□□的。”
“所以我才说你好像学坏了。”他拉开被子把她裹住,“时间不早了,快点睡吧,明早还要送如意去幼儿园。”
她却睡不着了,侧身看着床头柜上那个黑色的笔记本,心酸难忍。
他也就不强求,在她身后躺下来,抱着她,像哄一个伤心的孩子,直到她实在困得睁不开眼睡过去了,才叹口气,慢慢也闭上眼睛。


第57章
历时个把月, 董芳终于结束旅行回家来了。被冯六搅乱了最初的行程, 她着实是吓坏了,推掉了原本的旅行计划, 回家来又住了一段日子, 才重新出发。
这回将圆觉的骨灰撒入大海之后,大概也感觉到了某种圆满, 她心情比之前好多了, 脸上也终于重新有了笑容。
家人要为她洗尘,三梦打算把哑妹也一道接回来。
妙贤说:“最近真是麻烦你爸爸妈妈了,要照顾如意, 还要照顾哑妹。”
“哪儿啊,哑妹照顾他们是真的, 她那么能能干, 我家的养鸡场都被她打理得更好了,我爸妈都夸她呢。”
这么好的姑娘,陈卓真是没眼光。
去的路上妙贤开车, 在她费心纠正了一段时间之后,他急停急驶的毛病没有了,也懂得控制车速,尤其孩子在车上的时候居然也有点小心翼翼的意思了。
他身上有了更多主人格陈一的影子, 变得更加谨慎和专注。
他跟她说着话,偶尔转过来看着她笑,和煦温暖,仿佛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也好, 这样就挺好的,他们的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
如意最近跆拳道刚考过了新的段数,正神气活现呢,在班里当上了老师的小助手,一下子好像又长大了许多。看到爸妈一起来接他,高兴得蹦蹦跳跳,跟老师挥手说再见,就直扑进妙贤怀里。
“爸爸!”他拱啊拱的撒娇,等妙贤把他抱起来,才抱着他脖子悄悄说,“今天有没有给我带巧克力啊?”
妙贤没来得及开口,三梦在一旁说:“我听见喽,你在换牙,不可以吃巧克力的,你们父子俩给我玩阳奉阴违是不是啊?”
如意撅嘴,妙贤解释说:“上次是为了奖励他考级通过,才买了巧克力,他都想了好久了。一大块没吃完,就掰小了带给他吃,每次都吃的很少,应该没关系。”
“爸爸也有监督我好好刷牙。”
他一边说一边张开嘴,露出缺了一颗的糯米银牙。妙贤跟他一起露出两排牙齿,父子俩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样儿。
其他的小朋友也下课出来了,有头上扎着蝴蝶结的小姑娘牵着妈妈的手出来,大方地打招呼:“如意哥哥,拜拜!”
呲牙咧嘴的样子马上就收敛了,如意伏在爸爸肩膀上也不忘摆出大哥哥的架势,摇着手说:“小小拜拜。”
小姑娘走出好远了,他还呆呆地盯着人家看。
妙贤绷不住笑,三梦更是毫不留情打击自家儿子的痴汉相:“这么喜欢小小啊,那可不能再吃糖了,你看人家小姑娘的牙齿多好看,不像你都缺牙了。”
“她比我小,还没换牙!”如意不服气,“爸爸也很爱吃糖啊,妈妈怎么都不说他的,偏心!”
“我就是偏心。”三梦把妙贤的胳膊一勾,“再说了,爸爸又没有缺牙。”
“哼!”
如意决定不理他们大人了,独自蹦蹦跳跳跑在前面。
妙贤说:“他还小,不要对他太严厉了。”
“家里总要有人当恶人啊,你们就负责宠,我就负责管呗。”
“小孩子哪有不爱吃糖的,不要吃太多就是了。”
“那你呢,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为什么还那么爱吃甜?”
“对糖分的偏好是人类的原始本能。糖意味着热量,足够多的热量代表生存的机会更大。”
所以他这个衍生出的人格才偏爱甜食吗?只是出于想要生存下去的本能。
妙贤知道她在想什么:“其实我小时候跟如意一样喜欢吃甜的,只不过后来常常跟着爸爸在斋堂吃饭,口味清淡,饮食习惯就变了,好像觉得那样才是好吃的。但潜意识里,应该还留着喜欢甜的记忆。”
他似乎是在安慰她,两个人格本来也没有那么大差异,一切都有源头。
三梦把手放进他手心里:“嗯,我明白的。”
接哑妹的时候,三梦爸妈都在家,妙贤邀请他们一起到家里去吃顿饭,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也热闹一点。
三梦没意见,亲家互相走动也是常态。现在圆觉不在了,婆婆董芳一个人也挺孤独的,家人多聚聚,对她也有好处。
孙有风和郝大通两口子都挺高兴,看着三梦的婚姻虽然坎坷,经历了不少事儿,但现在日子渐渐上了正轨,姑爷待他们也像真正的家人了,不容易。
只有哑妹安安静静地坐着,她本来就听不到这世界的聒噪,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待在自己的世界里。自从这回搬出来住了一段日子,她好像越发安静了,三梦时不时从后视镜里观察她的表情,还好还有如意,他手语学得很好,不出声也很能跟姑姑聊天,逗她开心了。
以往这样的家宴,下厨的人都是哑妹,今天三梦不想让她那么辛苦,于是坚持自己下厨。
妙贤有点担心,在厨房里不肯走,在她身后转悠:“你可以吗?要不要我帮忙?”
“你要相信我,拿枪都可以,拿锅铲怎么会不行嘛!”
凡事都讲个天赋,这还真不一定行…
三梦见他站着不动,扬了扬下巴:“不是想帮忙吗?把那边的围裙拿来,帮我穿上。”
在水池边都忙活半天了,围裙还没穿,衣服该弄脏了吧?
妙贤照她说的,把围裙给她穿上,像是想到什么,问她:“知不知道我第一次意识到你可以唤醒我另外的人格,是什么时候?”
她摇头。
“就是第一次去你家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忙着帮你爸妈下厨做饭,现杀了一只鸡要做菜。那是我头一回在你面前见血。”
噢,想起来了,那时她没追上他呢,找的借口请了一帮子朋友到家里来做客,把他也给拐来了。
现在想想,还真是,那次之后他对她的态度才似乎有了转变,若有似无地开始回应她的追求,直至最终接受她这个人。
只不过他应该也没想到日后两人会有这么深的羁绊吧。
三梦没吭声,两只手搓洗着盆子里的土豆,他的手从身后绕过来,也没入那半盆水里,跟她一起搓洗。
“生气了吗?”他问。
她对他的表白,从来都毫不避讳地说是一见钟情,任何人听来都是命中注定的浪漫。
可他每次坦承,好像都带着某种不堪。可能关乎他的病,即使也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还是显得不那么纯粹。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抓耳挠腮地创造跟他的关联,有这样的契机不是求之不得嘛!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要有个好结果,开头是什么样的有什么关系。”
等到他们都七老八十,成了聋公公和瞎婆婆,连走路都要互相搀扶着,又哪里还会计较当年是谁先爱的谁,谁又爱得更多一点呢?
一个人的一见钟情可以在心里回味一辈子,两个人都一见钟情就有点太激情了,总觉得好像不那么牢靠,所以不是还有另一种状态叫日久生情嘛,也不错啊,尤其对他这种慢热的人来说,日久生情好像就足够爱一辈子了。
她拿起一个洗干净的土豆削皮,厨房的活计无论大小还真要熟能生巧,刀子在她手里不听话,土豆皮厚的厚、薄的薄,刷刷飞出去,散落得到处都是。
妙贤忍不住笑:“要不还是我来帮你吧,这样下去今天收拾厨房也得弄到半夜了。”
她不肯,他也是个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做家务未必就比她做的好。何况医生也说了,她的手平时也要多做精细动作才能快点康复。
欲速则不达,削皮削得快了点,刀子不小心划到了手指,指腹裂开一条口子,血很快就渗了出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妙贤见状连忙拉过她的手指,放进嘴里吮掉血珠。
她的身体微微一麻,心跳也像是漏了半拍。
那种感觉又来了,他这样为她舔舐伤口明明早已不是第一次,可她还是有种陌生的悸动。
哑妹和孙有凤实在放心不下三梦一个人负责一家人的伙食,怕她把厨房烧了,还是不约而同来帮她的忙。
烧鸡和鱼这种大菜她的确是不擅长,所以她切了鱿鱼、里脊、藕丁、青笋等一堆食材,撕开一包现成的调味料倒下去炒,做的像麻辣香锅似的,很讨巧,上桌竟然也获得了满堂彩,连一向不怎么吃重口味的妙贤都赏脸夹了几筷子。
陈卓食量大,最爱这种能下饭的菜,可惜他执行任务回来得晚了,那一锅就剩点儿碗底,事先给他留的那些根本不过瘾。
三梦撸起袖子想给他重新再做一盘,反正也不是什么很麻烦的东西。妙贤把她拉上楼:“你别管了,有哑妹呢。”
她往楼下看了一眼:“我知道啊,这不是要讨好下陈总嘛…我的假也休得差不多了,他也该批准我回去上班了吧。”
妙贤翻过她的手心,捧在手里看了看,又摸了摸:“最近还有去钟靖斐那里做针灸治疗吗?感觉怎么样,医生们怎么说?”
作者有话要说:Merry Christmas!亲们今天都吃好喝好哈,红包随机五十个,本章评论区撒出,过节喜庆喜庆~


第58章
“我感觉挺好的啊, 医生嘛总是谨小慎微, 还要再观察,还要再休养, 来来回回就那两句。钟靖斐就更讨厌了, 含含糊糊的,巴不得我一直找他做针灸呢, 方便他泡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