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以律拉住她的手腕,轻轻按了按。
乌淇淇回头,发现手腕一紧,那白皙的皓腕上已经戴上了一个成色极好的玉镯。
她想笑,最后却是笑出了眼泪。
她举着手,看了又看,“这次……你又要骗我是多少钱呀?”
烟火映衬下,严以律的脸特别温柔,也特别好看。
“几百块,你信吗?”
乌淇淇的眼泪掉得更加汹涌,“怎么可能呀,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几百块。”
她恋恋不舍地摸着那玉镯,最后却还是小心翼翼退了出来。
“小律,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生。这些对我来说,都太贵了,也太超过了。”
不管是那几十万的表,还是这不知道价格的玉镯,那远远超出了她的接受范围。
“今天,我很开心。炒饭好好吃,烟花也好好看。这就够了。”
乌淇淇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从一边的大袋子里拿出毛衣递给他。
“小律,上次的生日,我没有及时说一声恭喜。虽然迟了,但好歹不算太晚。生日快乐。”
她伸出手,把毛衣放到男人手中。
连同毛衣,还有那只漂亮的玉镯。
不是它不好。
而是她不配。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这个转折了。
小七退回了朋友的位置。
然而,小律还不知道。。

 

第49章 051-052
051
那是乌淇淇第一次拒绝严以律。
她能清楚地看见他脸上的错愕,还有不敢置信, 随后是惊慌失措。
“是不是不喜欢?我给你换个其他的。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乌淇淇摇摇头。
夏雪说他是渣男, 其实他真的不是。
严以律对她很好很好的, 只是……不喜欢她罢了。
“太贵了。小律。真的太昂贵了,我怕弄坏了, 会很心痛的。”
“可是……”
他低下头,摸着那柔软的毛衣,没有看那玉镯一眼。
他喃喃道:“我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那日后, 乌淇淇没有再和严以律联系。
她在奋力准备考试, 因为班长私下找她,了解到她的家庭情况后, 愿意把这一年的助学金和奖学金都给她。
当然这需要她有个拿得出手的成绩。
事实上, 她的努力没有白费。
这一年, 乌淇淇获得了专一第一的好成绩。
寒假回去的时候,乌淇淇和父母说了这件事情。
她没有说她重新遇到严以律的事情, 往事随风, 就让一切过往都消散在风中吧。
杨晓武和乌云海很自豪, 给每个来买包子的人多给了一个。
说是女儿出息了。
乌淇淇笑, 她哪里厉害。
她需要更厉害一些。
假期的时候, 孟浩然也来找她了。
孟浩然叼着包子,问她:“我给你介绍一份工作你要不要?”
孟浩然的一个表哥算是乌淇淇的学长,他现在在北市某知名电台工作,需要招大学生帮忙写稿子。
“我行么?”乌淇淇不是很自信。
孟浩然吸了一口豆浆, 满足点点头,“怎么不行?我的语文不就是你给我补上去的吗?我可是给我表哥说了,你是这一届新闻学的专业第一,你要自信一些。”
乌淇淇还是犹豫,但她不想原地打转,于是同意了。
孟浩然的表哥叫许万浪,当晚就加了她的微信。
聊了几下后,许万浪说他的节目是美食栏目,让她把滨海的美食介绍一下。
这可算是乌淇淇的长项,她怀着忐忑的心情把稿子发了过去。
许万浪大为赞赏,说她见解独特,让她开学来找他。
最后,还给她转了这次的稿费。
乌淇淇不敢置信,和孟浩然说:“居然有一千块!我就写了两千多字!”
“傻子,以后红了,多的是钱!信我,你可以干!”
有了孟浩然和许万浪的鼓励,乌淇淇干劲十足。
白天除了帮父母卖早餐外,她有时间就去书店借阅一些关于美食的书籍,还有观看一些旅行美食节目。
看多了,除了更加饿外,还真被她看出一些感觉来。
第二次,许万浪的约稿,明显就比第一次改动少多了。
于是,乌淇淇更加兴致勃勃。
很快,新年到了。
就算忙碌了一年的乌家父母也终于迎来了休息的时间。
除夕夜,一家人围在电视前看着春晚,磕着瓜子,其乐融融。
杨晓武揉着怀里的黑猫,忽然蹦出一句。
“也不知道小律怎么样了?”
乌淇淇心中一跳,拿起一个桔子剥了起来。
“怎么忽然想到他了?”
“孟家那少爷不是说小律家在北市吗?你没遇见过吗?”
乌淇淇摇摇头,情不自禁撒谎了。
“没有呢,听说他出国了。”
杨晓武果然不再问,又和乌云海闲聊起乌衣巷的其他八卦。
正巧,这个时刻是新年祝福堆积的高峰期,乌淇淇的短信一条接着一条。
她是不喜欢这种群发短信的,但迫于礼貌,只能挨个挨个回了过去。
到最后一条的时候,她发现严以律的微信来了。
是个转账的大红包。
52000。
乌淇淇没有领。
“小七,新年快乐。”
严以律又弹了一条信息出来。
她手指动了动,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回。
人贵有自知之明,都几次不理会了,应该知道意思了吧。
手上的桔子有些黏黏的汁液弄在手上了,乌淇淇拿来纸巾准备擦干净,冷不防手上的电话惊魂一般响起。
“谁呀?”
杨晓武随意问了一句。
乌淇淇面不改色地说道:“是我同学。可能是新年问候。”
她站起身来,又说道:“这边太吵了,我去房间里接。”
电话那头,严以律的声音有些低沉。
“小七,新年快乐。”
“你也是,新年快乐。”
他笑了笑,那边一片安静。
没有烟花的声音,没有电视的声音,甚至人的声音都没有。
“你在看电视吗?”严以律没有问先前为什么微信不理他的事情,反而聊起了家常。
“嗯。”
她看着窗外的夜景,点点头,“我在看春晚。”
“好看吗?”
“好看。很热闹。你不看吗?”
“这边没电视。”
她应该不多问的,保持淡淡的朋友距离就好。
可是,她还是没忍住。
“你在哪里?”
严以律咳嗽了两声,声音有些无力,“我在公寓。”
乌淇淇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干哑。
“你没回家吗?”
那头沉默了好久,才有他的声音。
“那不是我的家。”
乌淇淇心口开始刺痛起来,她知道自己又在同情严以律了。
奇怪得很,她一个家里负债累累的穷人,居然同情一个腰缠万贯的富人。
这真是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了。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你的父亲。”
“随便吧,出了一个精/子的人而已。”严以律口气淡淡,似乎不想提起父亲那边的人。
“你什么时候回学校,我来接你。”
“我应该开学才回来。”
严以律感叹了一声,声音有些小,“还要好久呀。”
随后,他又梦呓一般地说道:“可以早点回来吗?我很想你。”
突然,乌淇淇的心跳加速了几分。
随后,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又结巴。
“我……我可能不行……我要……我要帮我爸妈……”
“好了,知道了。”那边的严以律声音十分温柔,温柔地快要滴水一般。
“新年快乐,小七。我挂了。”
随后的几天,乌淇淇的脑海里全是他的那句“我很想你。”
她不该多想的。
但那句话总是情不自禁在她脑海中回响。
数年的暗恋,她或许不够勇敢,不能快刀斩乱麻。
只希望,时间能冲淡这段酸涩又无望的爱情。
大年初三的晚上,一股寒流出现,晚上的时候天空开始飘雪了。
杨晓武关上窗户,缩了缩肩膀,“怎么天气说变就变?不过滨海已经好几年没有下雪了。”
乌淇淇看着窗外飘散的雪花,深有同感。
严以律走后的那几年,滨海一直是个暖冬。
好像他带走了所有的严寒一般。
她拉住窗户的手柄,准备合上。
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窗外的街上站着一个人。
他穿着一件中长的黑色羽绒服,系着一条米色的围巾。
这个时间所有人都在阖家欢乐,贸贸然出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随后,那人抬头,目光朝她看了过去。
她不敢置信,揉了揉眼睛。
“小律?”
与此同时,电话声响起。
严以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七,我好冷。”
乌淇淇抱着大大的围巾和帽子出门的时候,杨晓武和乌云海齐齐看了她一眼。
“这么晚了,还这么冷的天,你出去干什么?”
乌淇淇面不改色撒谎,“夏雪约我打牌。他们缺一个。”
父母果然没有起疑,头也不回,“路上小心一些。”
“嗯。”
乌淇淇带着愧疚出了门。
门口,严以律看着她,扬起一个轻轻笑容。
“没有想到下雪了。”
那个少年走的时候带走了寒冬,回来的时候又带来了冰雪。
滨海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还是过年期间,街上开业的店少之又少,更何况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
乌淇淇领着严以律,还不容易才在商场找到了一家开着的米线店。
他冻得唇色发白,伴随着还有浅浅的咳嗽。
乌淇淇给他点了一碗滚烫的丸子米线。
“吃点热的就好了。”
他尝了一口,又怏怏放下了。
“没有武姨煮的好吃。”
乌淇淇一脸凶狠,“当时就让你去我家,你不去的。怪谁。”
见到严以律的那一幕,乌淇淇是想把他带到家里的。
可是被严以律拒绝了。
“还不到时候。”
那一刻,她不是太懂他的意思。
她想,应该是当年一走了之,不好意思在见到杨晓武和乌云海了吧。
“那你就少废话,多吃点。”
他果然不再说话,听话地开始吃米线。
“你怎么过来的?我记得因为下雪航班都取消了。”
严以律头也不回。
“我开车过来的。”
“……”
从北市开到滨海,那是多长的距离呀。
“你开了多久?”
“一天吧。我开得慢。”
一时之间,乌淇淇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你是小孩子吗?你知道这多危险吗?”
他含着丸子,被训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说道:“我开得很慢。”
“长时间的疲劳驾驶,最容易出车祸了。”乌淇淇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过来干什么?”
“我不是说过吗?我来接你上学。”
“……”
看在新年大吉的份上,乌淇淇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后来知道严以律开爆了一辆车后,终于是忍不住了。
进了酒店房间后就爆发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多危险?”
他吃饱喝足,像只懒猫一般,直接躺到了床上。
“小七。”
他用手蒙着眼睛。
“干什么?”被以为装可怜就会得到她的原谅。
“我好困,好想睡觉。”
说完,他放下手,整个人卷着被子,已经安然合上了眼睛。
乌淇淇又是生气,又是无奈。
最后,她还是走了过去,替他脱下了羽绒服。
只见羽绒服下,是那熟悉的墨绿色毛衣。
052
乌淇淇心里有些酸酸的。
她不知道其他暗恋者是怎么样的心情,但她而言,严以律总是能轻易让她心软。
明明告诉自己要退回朋友的位置,但每次他这么靠过来的时候,她心里总是会燃起一丝小小的希望。
或许,他们也会有天长地久。
那晚上,她坐在酒店的窗边很久很久。
末了,她替严以律拉上了被子,轻手轻脚走出门去。
第二日早上,乌淇淇想到酒店的严以律,给他打了个电话。
严以律的声音有些沙哑,说没两句还咳嗽起来。
顿时,乌淇淇紧张起来。
“你嗓子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
严以律咳嗽了两声,声音孱弱,“我好像感冒了。”
乌淇淇:“……”
乌淇淇拎着药箱过去的时候,果然发现了烧得面红耳赤的严以律。
“三十九度了。走,我送你上医院。”
“不用了。”他按住她的手,往被窝里缩了缩,一副癞皮狗的模样,“就这样,就这样呆一会儿就好了。”
乌淇淇拿来退烧药给他吃掉,他吃完药,药性上来,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乌淇淇又回家熬了点白粥。
幸好杨晓武和乌云海出去打牌了,不然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
临走的时候,脚边绕过来一软绵绵的东西,乌淇淇抱起那软软的一团,“走,见你舅舅去。”
严以律是被怀中软软的一团给吓醒的。
“这是什么?”
他惯性地把怀中的那团东西给扔了出去。
对方受到了惊吓,但还是借着肥胖却灵活的身躯轻巧着地了,只是因为被嫌弃了,它喵喵冲严以律叫个不停,似乎在抗议。
严以律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熟悉的一团黑影,“大黑?”
乌淇淇放下手机,把地上的黑影捞了起来,抱在怀里。
“不是大黑,是二黑。”
她揉了揉二黑软软的脚垫,声音轻轻,“他是大黑的儿子。”
大黑是严苓春养的,不知道养了多少年。
最开始大黑长得膘肥体键,在乌衣巷横着走,以至于让乌淇淇忽略了大黑已经年老的事实。
“大黑在我大一的时候去陪外婆了。”乌淇淇抱着二黑,亲昵摸了摸它的脑袋,“临走之前,它叼回来它的一个孩子,和大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是个温柔的小哥哥,我爸妈想了半天,决定叫它二黑。”
乌淇淇逗了一会儿二黑,等到它完全乖顺下来之后,她举起它粉红色的肉爪,对严以律挥挥手,“叫舅舅。”
二黑:喵喵喵?
“他是你妈妈的哥哥,自然是舅舅了。”
乌淇淇撸了一会儿二黑,把它放在了一边。
“你退烧了,过来吃点粥吧。”
严以律的目光还放在二黑的身上。
“它和大黑长得一模一样。”
一身黑色,浑身上下一根杂毛都没有。
乌淇淇口气平静,她想起当时大黑去的时候,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现在都觉得那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一般。
“他是大黑的儿子,自然是长得像大黑。”
和大黑不一样,二黑很粘人。
尽管最开始的时候,严以律把它从床上扔了下来,但他是个不记仇的,很快爬到了他的脚边,窝成了一团。
“它挺喜欢你的。”
乌淇淇垂头,看着那睡得呼噜呼噜的二黑,嘴角轻轻勾起。
吃了粥的严以律精神还有些不济,但比起先前死狗一样的模样,已经好太多了。
乌淇淇又喂他吃了一次药。
这药大约是有些催眠作用,他刚吃没多久,眼皮就开始往下垂了。
“小七……”
他努力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女生,声音脆弱又温柔。
“可以陪着我吗?我不想一个人。”
她看着他许久许久,最后她听到她的声音,柔软又缠绵。
“好,我陪着你。”
以朋友的身份。
事实上,乌淇淇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她睡在床上,怀里还塞着一个睡得四脚朝天的二黑。
严以律穿着那件墨绿色的毛衣,靠在窗边正在打电话。
“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那和她没关系……你要是敢碰她……我就让你断子绝孙你信么?”
“我为什么要在乎?在你心中,我不过是一个行走的精/子,除了复制功能,其他什么作用都没有……”
她从未见到他的声音是这么平静和冷漠,那种冷深入骨髓,尽管室内开足了空调,但乌淇淇还是打了一个寒颤。
“小律……”
严以律回头,挂了电话。
再次开口,他的声音变得春暖花开起来。
“你醒了?饿不饿,我们去吃东西。”
乌淇淇点点头,去床边穿外套的时候,忽然发现手腕沉甸甸的。
她低头一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细白的皓腕上已经挂上了一只熟悉的玉镯。
严以律走了过来,拿起了她的手。
“不要担心,这钱是干净的,是我自己赚的。”
“小律,我从来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普通女生,戴这样的东西太贵重了,摔碎了怎么办?”
“那就碎了呗。碎了我再给你买。”
乌淇淇:……
一瞬间她真的觉得土豪的世界无法理解。
临到门口,她忽然又问道:“如果我还给你……”
“那我马上把它摔碎。”严以律按下电梯,声音平静又冷漠,“反正,除了你戴上,其他时候它和一堆碎石也没什么区别。”
乌淇淇握着玉镯,不再说话。
严以律的车已经修好了。
她问他,“你还要开车回去吗?”
“不开也可以。看你。”
乌淇淇看了他一眼,“你还真的要等我一起回学校吗?”
“是这么想的。”
乌淇淇别过头,“可是明天我就不再滨海了。我爸妈要带我去爷爷奶奶那边玩几天。”
严以律先前还勾着的唇角落了下来,模样像被抛弃的大狗一般,“你去几天,我在这边等你回来?”
“不用了。我从爷爷奶奶那边直接回北市。”乌淇淇不敢看他的眼神,看着前面冰冷的马路,自顾自说道:“你也回去吧,大过年的,你的家人一定在等你。”
“没人在等我。”
那天之后,严以律说完这句话后,兴致果然降了下来。
当天晚上,他就开车回了北市。
乌淇淇看着他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就想叫住他的。
可是话到喉头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她该说什么呢,她能说什么呢,她又有什么资格说呢。
这个寒假的后来,严以律没有和乌淇淇联系。
事实上,他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乌淇淇多次想给他发个微信,但最后都忍住了。
在合适的年纪,合适的时机,要做合适的事情。
现在,做什么都不合适。
因为他们只是普通朋友。
没有必要那么在乎对方的一言一行。
她在爷爷奶奶家也没有玩几天。
爷爷奶奶家有几个小的,看见她手上的玉镯很是惊讶。
“姐姐,这是你男朋友送你的吗?”
堂妹现在才初一,但对爱情已经有了初步的向往。
她抬头,发现一群人都再看她。
顿时,乌淇淇的脸有些红。
“没有啦……你们不要听妹妹乱说……”
爷爷奶奶笑眯了眼睛,目光落在她手上的玉镯上,“算起来,小七开年了也二十岁了,也是谈恋爱的岁数了。”
“可不是吗?”
大伯娘以前来过乌衣巷,也知道一些传闻。
“小七不是以前有个小男朋友吗?怎么了,他现在去哪里了?”
大伯娘满脸兴奋,“说起来,那小伙子配我们小七真是郎才女貌呢。长得好俊的一个小伙子呢。”
乌淇淇:……
她果然还是应该藏起那个镯子。
亲戚们就是这样。
岁数小的时候,只关心学习成绩怎么样,就怕考不上大学。
结果上了大学还没多久,就开始关心有没有男朋友,就怕找不到男朋友嫁不出去一般。
也不管就在数月前,还三令五申地说不准早恋,早恋影响身心。
碍于亲戚们的热情,乌淇淇在爷爷奶奶家没有待几天就回家了。
乌淇淇一回家,第一时间就是把玉镯收到了自己的衣柜最下面的一层。
这么宝贵的东西,果断对她来说还是太高调了。
严以律来的这几天,她一直和父母说的是去找夏雪他们玩,她也从来没想过父母会不会怀疑。
所以当杨晓武问那个玉镯来历的时候,乌淇淇第一时间撒谎了。
“那是假的,戴着好玩的。”
杨晓武摇摇头,目光有些认真,“小七,你伯娘曾经在古玩店上过班,她说那种成色那种样子的玉镯,她曾经见过,是个古货,起码值两百万。小七……”
杨晓武的声音罕见正色,“你告诉我,这么贵的东西,到底是谁给你的?”
在父母的逼问下,乌淇淇先是咬唇犹豫,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随后又是左顾而言他。
最后没有办法,她绞着手,老老实实承认道:“是小律送的。前几天,他来滨海了,没有敢进来,住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