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砚砚苦笑,她怎么可能说,她在外面已经和小蜜蜂吃了一些东西了,不但不饿,而且在面前的人的高压下,哪里吃的进去什么东西。
心中这么想,面上却是微微一笑。
“没有…没有,我在吃啊…”
“哎,砚砚,你可别因为我的到来拘谨啊…要真是我过来,让你饿肚子了,我还是不要来了…”沉刚说的极其的认真,似乎还有打算起身就走的冲动。
“哎呦…爸,不是这样的…我真是在吃…”张砚砚快要hold不住了,只能把求助的眼神投向旁边一直沉默的沉烈。
快点,快点过来搞定你老爸!
所幸,沉烈这次乖乖的,看到张砚砚的暗示,慢条斯理的拿起勺子给张砚砚盛了一碗汤,“爸,你别这样吓她,她胆子小。”
“是么?”沉刚摸了摸脸,好像还在疑惑,他的样子吓人么。
这个时候,沉烈吧把面前的汤递给了张砚砚,又是说道:“她最近胃口一直不好,总是想吐,所以没什么吃东西…”
“…”啊…张砚砚一口疼差点飙出来。
这到底是解围,还是添乱呢?
什么叫胃口不好,还想吐,这个不是意思说她什么什么有了么?
果不然,沉刚刚刚还疑惑的眼神立刻变得兴奋炙热。
张砚砚背心一凉,有些哀怨的看了一眼沉烈。
就知道,这个男人没这么听话的。
但是,面上还是笑,不停的干笑。
“砚砚,你也别怪爸爸啰嗦。烈这个孩子,他妈去世的早,我工作又忙,很多事情都没教好他,如果啊,这小子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可千万别客气,我待会儿给你一件礼物,以后他欺负你了,你就用那个对付他。”
“呃…没…没有…他没有…”沉刚这么一说,张砚砚顿时什么词语都没有了,只能尴尬的点点头。
“不过,砚砚啊,你今年也二十四了吧,烈这小子也是三十的人了,你们那个啥,还是要考虑下…”气氛刚刚轻松下来,沉刚就凝着两人,开始说教了。
不过,这个往往不是母亲做的事情么?
张砚砚和沉烈对望了一眼,最后默契的点头。
“哎,爸,吃饭吃饭,饭菜凉了。”
“是啊是啊,爸,这汤不错,我给您盛一碗。”
不过因为这一招,饭桌上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张砚砚咬着蘑菇,看着两张相似的脸孔,一搭一搭的说着什么,心情也似乎轻松下来。
原来,他们家是这样的。
这种感觉不亚于知道一个明星的私下生活一般,满是探求还有好奇,最后是恍然大悟。
“对了,烈,你妹妹最近有消息过来么?”晚饭快结束的时候,沉刚忽然想起远在国外的沉鱼,开口问道:“这丫头,一年前说出去就出去,都这么长时间了,电话不打一个,除了要钱,什么事情都不干…”
沉刚还在抱怨,不过虽然言语之间抱怨,但是眉宇之间,还是能清晰的看出对沉鱼的宠爱。
是了,沉刚对这个儿媳妇都这么的疼爱,更别说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了。张砚砚僵了手脚,一时之间,想到以前的旧事,这次是真的失去了胃口。
和她一起停了动作的是沉烈。
“没有电话就没有电话吧。”放下筷子,他淡淡的开口。
“可是…”沉刚拍拍桌子,脸色颇有些不满,“她前天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要回来。”
“什么!”这次,出声惊叫的是张砚砚,沉鱼要回来了,那么罗旋不是也要回来了么?
“是啊。”沉刚根本不知道他们几人的恩怨,只是语带抱怨的说道:“是啊,不但要回来,还说要结婚!真是瞎闹!”
结婚!
晴天霹雳,对张砚砚来说,绝对是!
沉鱼居然要结婚了?那新郎是…
“她…她和谁结婚?”最后,张砚砚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问道。

020

纵然知道喝酒买醉不是良家少妇在深夜应该做的,但是张砚砚还是接着小蜜蜂生日的机会,喝了个酩酊大醉。
“来,再喝一杯…”张砚砚不善喝酒,但是今晚上已经是第五次频频举杯了。
小蜜蜂天生敏感,在张砚砚喝下第三杯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察觉了,要知道张砚砚平时是喝两杯就止步的,今天虽然是她的生日,但是也不至于连续的喝了四杯,还吵着要继续的。
不对劲。
真的很不对劲。
小蜜蜂终于是伸手夺下了张砚砚手中的杯子:“砚砚,你没事吧?喝这么急,小心喝醉…”
“没关系…开心嘛…”张砚砚呵呵一笑,平日白嫩的脸蛋在酒色晕染下,透着一阵薄薄的粉。
“皮肤真好。”小蜜蜂感叹,眼看张砚砚伸手又是拿向那酒杯,小蜜蜂隐隐头疼:“好了,不要喝了,当我傻子呢,开心是这种喝法么?”
经过小蜜蜂的小声嘟囔,张砚砚才是沉默下来。
“对不起,我有些失态了。”抬头,对在座的几个也是小蜜蜂的朋友点了点头:“我去趟洗手间。”
冰冷的水浇在脸上,张砚砚的脑子好像清醒了点过来。
镜子中,雾气慢慢的散去,露出的是一张娇媚的脸。因为喝了酒,粉白的脸蛋上现在是一层粉嫩粉嫩的红,小唇在酒色熏染下,也是显出娇嫩的红。
这么一副娇花模样,张砚砚却是搭下嘴角。
她是在干什么,真的开心么?
傻子才开心呢?
罗旋,她的小窝要和其他女人结婚了,那个女人曾经还是她的好姐妹。
心里乱乱的,成一片,说疼痛么,好像是,但是又不是那么明显,只是隐隐藏在心间,偶尔扎一下,偶尔挠一下,怎么都不舒服,好像不喝酒,不借着其他事情,发泄不出来。
张砚砚垂下眼,可是,她现在还有什么立场有这种情绪,早在一年之前,她不就知道有今天么?
难道推迟了一年,就以为这件事情不会发生了么?
她可不会忘记,她和沉烈的婚姻基于什么开始的。
张砚砚隐隐头疼,有一个瞬间的冲动,她想冲到沉刚面前,大声的把她和沉烈的婚事,包括那设计而来的沉鱼未婚夫,都说出来。
可是——
捏紧手,她的牵绊太多。
她也不能这么做。
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任性,就害了罗旋。
是啊,沉鱼或许做错了很多,也说错了很多,但是有一点她没有说话,罗旋是雄鹰,而她会阻碍他的发展。
既然——
那么,还有什么这么痛苦呢?
张砚砚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再次对镜子中的自己说:没关系,张砚砚,一年前,你能挺下来,一年后,你依然能。
“砰砰——”正好,洗手间的门也被敲响了。
探头探脑的是那脸蛋也微微粉红的小蜜蜂。
看了一眼满脸水的张砚砚,她分不出是泪水,还是自来水,一时间愣在原地,好半天,才是抖着声音,说道:“砚砚,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惹你不开心了,难道…真的是因为我不让你喝酒?”
从某种意义上讲,小蜜蜂虽然比张砚砚只小了一岁,但是心智要单纯得多。
看到小蜜蜂脸上显而易见的担忧,张砚砚心里微微一柔,走过去拍了拍小蜜蜂粉嫩的脸颊:“哪有,我刚刚差点喝醉了,拍点水在脸上,醒醒酒而已…”
“呼…还好…好了好了,砚砚,我还以为你生气了,既然没生气,我们继续回去玩通宵吧…”小蜜蜂单纯的性子这个时候也想不到其他,看张砚砚上了一个洗手间,好像就换了一种情绪,似乎真的是醒酒了。
想也不想的,拉着张砚砚就往包厢走去。
不过,小蜜蜂的通宵机会是没有了。
因为到了十点左右的时候,张砚砚的电话响个不停。
而张砚砚经过了一个小时的沉淀,这次是真的醉了,抱着小蜜蜂闹个不停。
一边傻笑,偶尔还掉眼泪。
小蜜蜂发傻,看着张砚砚口袋中的手机,犹豫要不要接。
咬牙,小蜜蜂准备拿起张砚砚的电话,接的时候,那头不知道是抽什么风,居然是挂了。
“什么人啊?”小蜜蜂看着屏幕中显现的一个字“他”,懊恼不已。
这是张砚砚什么人啊,存什么名字,存一个“他”。
摇摇头,小蜜蜂回头,又是拍了拍张砚砚的脸蛋:“喂,砚砚,醒醒…”
叮叮当叮叮当——
张砚砚没有拍醒,她小蜜蜂的手机倒是响了。
一串数字,陌生的号。
小蜜蜂正在烦躁中,接过电话,想也不想的开口:“喂,谁啊?”
那头似乎是沉默了一秒,然后沉静的声音慢慢的透过电话传来。
“你好,是李蜜小姐么?”
对方居然知道她的名字?不过——
知道她名字的多的是!
“我是,你是谁啊?”
“我是张砚砚的老公,现在她是不是不方便接电话,能不能告诉我地址,我过来接她…”
“啊…”小蜜蜂虽然极力的克制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没听错吧,张砚砚从来没有会面的老公出来了。
小蜜蜂克制住自己的兴奋感,连忙报上了地址。
她一直很好奇张砚砚那个神秘的老公长什么样子,这次可要看到了。
这一刻,小蜜蜂心中的八卦小宇宙,再次爆发了!
小蜜蜂做播音主持这块的,见多了看多了,就总是觉得声音好听的男人,长相一定和其声音成反比。
但是见到沉烈的那一刻,小蜜蜂还是忍不住的吸了吸口水。
还是第一次看见声音和长相如此成正比的男人呢。
沉烈进屋第一眼就看都了沙发上摊在一个女孩身上的张砚砚,眉心微微一皱,走过去,抚了抚张砚砚的脸蛋。
滚烫,还有好浓郁的一股酒味。
“她喝酒了?”沉烈毕竟是站在高处的人,说话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带上了一种不怒自威的架势。
小蜜蜂愣了愣,有点被吓到。好半晌,才是点点头。
“嗯。”
沉烈似乎也是知道吓到了人,点点头,抱起张砚砚:“麻烦了你,李蜜小姐,今晚上的费用会记在我账上,你们好好玩,我带着砚砚先回去了。”
说完,高大的男人抱着怀中还在闹腾的女人,快速的离去。
而一屋子的人,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啊…好帅好帅…小蜜蜂,是你同事的老公么,好帅啊…”
小蜜蜂愣愣,似乎现在还有点回不过神来,直到身边的闺蜜敲了她两下,她才是啊一生回过神来。
“怎么了?”
“我们再说你同事的老公,好帅啊,绝非一般的极品…”
小蜜蜂回忆起刚刚男人的长相,也是认同的点点头,只是——
总觉得那个男人的样子,好像有那么一点眼熟啊。
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这边的沉烈不知道那边的一群未婚女人意啊淫着他的样子疯狂的尖叫,他只是不耐的看了一眼副驾座上摊成一团的女人。
嫩黄色的针织衫因为他先前粗鲁的把她扔到驾驶座的动作,而微微的往下滑,桃心领露出那乳白的沟,隐隐还能看到那两团温香软玉。
真是见鬼,沉烈转开脸,狠狠的踩下车子。
而张砚砚在开始的安静后,又是开始闹腾起来。
已经见识到了张砚砚喝醉酒的厉害的沉烈抚着脸,在考虑是不是要把这个醉鬼扔下车,可是,手碰触到那温热的脸,却被那滚出的眼泪吓了一跳。
“不要…呜呜呜呜…我不要走…不要…不要…”
不知道在哭什么,张砚砚抹着眼泪,一脸的哀伤。
而沉烈的手僵立在半空中,良久,他才是轻轻的叹息一声,大掌伏在那柔软的小脑袋上。
“不要…就不要把…小鸟儿,你总是让人不省心…”
轻微叹息一声,沉烈安抚的拍了拍张砚砚的小脑袋。
张砚砚还在哭,不过哭了一会儿,注意力被头上暖暖的动作给吸引住了,这边还抽着鼻子,一边已经勾着沉烈的手,磨蹭起来。
“沉烈…沉烈…沉烈…”
三声软软甜甜的女儿娇声把沉烈的心都叫软了,而身下,似乎硕大了…
张砚砚浑然不知,叫了三声后,脑子中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又是大哭起来。
“禽兽…大坏蛋…禽兽…王八蛋…”
“…”沉烈抚额,就知道不能开心的太早。
“罢了,小鸟儿,回去吧。”喝醉酒的她,是最真实的,但是往往吐出的话,也是最让他害怕的。
市委秘书长,天不怕地不怕,谁知道,就怕这个女人醉后的吐真言,总能在他的心口狠狠的插上一刀子。
“小鸟儿,要是这次你不乱说话,我以后就对你好好的,一辈子都好好的,好么?”抚着那水嫩的脸蛋,沉烈轻声询问那闹腾的小鸟儿的意见。
张小鸟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大哭不止,一边还叫着沉烈的名字,其中混蛋,王八蛋,乱七八糟的一通。
沉烈失笑,算了,和她计较什么呢?要是和她真心计较,他岂不是已经被捅了上千刀了。
抚了抚了那闹腾的鸟儿,沉烈脚下踩的更加用力,飞速的往那个家驶去。

021

要知道沉烈是见识过张砚砚喝醉酒的样子的,闹腾,平时隐藏在冷漠表皮下的情绪在喝醉后好像野兽一般倾巢而出,翻涌。
而这种后果,往往让张砚砚变得分外可口…
要说结婚一年,沉烈和张砚砚的性啊生活可以说没有想到的那样协调,沉烈是高手,张砚砚也是有学有样,我吸,我咬,我吻,我夹…各种技术一拥而上,往往是酣畅淋漓,两人齐齐满足。
但是这种情况下,身体的满足并不能代表着心里那块也是沉甸甸的。
沉烈事后总有种抽烟的冲动。
奇怪,被喂饱了,为什么感觉那么郁闷,好像被女票了的人是他呢?
不过这一切,改观于张砚砚喝醉。
喝醉后的她依然各种技术蜂拥而来,但是那软软甜甜的声音,还有水灵灵晶亮亮的大眼,看到的人是他,摸到的人是他,含在身体的还是他。
这样的沉烈,意外的分外满足。
今夜。
张砚砚又喝醉了。
抱着沉烈不撒手。
沉烈很庆幸今晚沉刚没有在家,要是他看见,他心中这个水一般的儿媳妇原来是这样的火热,他会是什么表情呢?
沉烈的脸上不知不觉的浮上一抹笑意,搂着张砚砚的动作,也是柔了几分。
“小鸟儿,我不好么?”他轻轻的问。
张砚砚醉后还有一个特性,没有理智。
人家问她好不好?
好呀——
张砚砚点头,还笑得傻兮兮的,“好啊,你最好啊…”
虽然知道是没有理性的话,但是沉烈还是心里抹了蜜糖,“我真的很好?”
张小鸟再次乖乖的点头,嘴巴还吧唧吧唧出声:“最好了…最好了…”
“乖小鸟儿,给你糖吃…”
沉烈的糖可不是一般的糖,软软的一团肉喂到了张砚砚的小嘴巴中。
张砚砚迷惑中有了一份理智,“不是糖吗?怎么是肉…”
沉烈吸着那香滑的口腔,笑嘻嘻的搭腔:“肉好吃啊…”
“嗯…”好像是蛮好吃的,张砚砚点头,跟着沉烈的动作,也紧紧的吸上那团软肉。
妖精…
真是为他而生的妖精。
沉烈心中感叹,手上加大了揉捏的动作。
人都说最瘦的女孩子难免有小肚子,张砚砚本来就算是骨架纤细,肉滚滚的一类人,沉烈摸着那软软嫩嫩的肉,只觉得满心的舒爽,真想一口一口的把这个娇人儿吞下去。
“你要不要我…”缭乱她的理智,最后关头,他还磨蹭着那块蜜糖处。空气中都是软软甜甜的芳香,那块相交处火一般的炙热。
张砚砚没有答复,只是揪着沉烈的头发,似乎要仔细的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
只是,迷雾一般,看不清。
只是,意外的觉得好熟悉,好熟悉。
身体各种火热,难熬,一万只蚂蚁啃噬着她的心,她的灵。
“要…要…要…”难耐的三声,最后是惊涛骇浪没入身体,卷起万般狂潮春意绵绵。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紧紧缠绵,此生不离。
张砚砚一夜春宵,一夜好梦。
她梦到谁了,她的小窝。
那安静的荆城,弯弯曲曲的小巷子,自行车上的白衣少年,从门前越过,他的眼,浓黑如墨,仰头,对着楼上的少女轻轻一笑。
“砚砚。”
温柔缠绵声音,卷入春风中。
他们执手,在安静的午后,在弯曲的小巷子,尖叫,肆意的享受他们的青春,还有他们的爱恋。
不曾说出的爱恋。
我的爱来自于春风里,消散在秋风中。
张砚砚梦见了罗旋,牵着她的手,温柔执着,带她走过一道有一道的沟壑。
他告诉她,不管是多失望,多不开心,都不要绝望。生活永远会在转角处给你一个惊喜。
他告诉她,她的老爹不是不负责,只是相对于她和她的母亲,他更加的爱自己。
十八岁的日子短暂,而迷离。
而在那高高的天台,畏高的张砚砚被身后的男孩搂到怀中。
握着她的手,掌心一片温柔,声音一片低迷。
“不管怎么样,你在高,再累,我都不会放手,所以,砚砚,站在高处,你永远不需要害怕,就算一个人孤单寂寞,还是不用害怕。”
不害怕,永远不害怕。
就算世界所有人都背弃了她,也不需要害怕。
张砚砚总是这样告诉自己。
可是——
当那个交给她一切的精神导师都离去了,她还能告诉自己,永远不害怕么?
呼——
张砚砚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天色已经大亮,她摸了摸脸颊,一片湿热。原来,她还是害怕的,虽然伪装坚强,告诉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但是在午夜梦回,那些泪水,仍然伴着她最真实的情感宣泄出来。
无力挣脱,也无法挣脱。
张砚砚转身,看到了身边的男人。
她没有吃惊,只是全身的酸疼,让她微微回过神来。
日光下,沉烈睡得很沉。
安静的躺在那里,好像一个孩子一般,卷起嘴巴,头发凌乱,无害温柔好像她最初梦想的小窝一般。
可是,她知道这是睡梦中,醒来的她,不会是那沉静安宁的窝,而是草丛中伺机而动的雄狮。
可是,就要和这个男人过一生么?
她的小窝已经属于了别的女人。
忽如起来的伤心让张砚砚滑下眼泪来。
她咬着被单,哭的隐忍,她一夜沉迷,放荡的是身体,但是伤害的是心灵。
抚着那白玉的身躯,上面上青紫点点,原来,她和小窝的距离从来都不是一年,而是一生。
是的,该是放弃了。
该是一个人走下去了。
眼泪,或许这是最后一次眼泪,代表着诀别。
她和他,终于是平行人。
无法逾越的感情,终成分离。
张砚砚掩着被单哭,她哭的隐忍,眼泪颗颗的往下滴。
她不想让沉烈醒来,只想一个人,在在安静的早上,做最后的道别。
她的初恋。
再见。
但是沉烈还是醒来了。
没有一个男人喜欢一醒来,昨晚上和你一夜缠绵的女人在你身边哭的委屈,眼珠颗颗的往下掉,但是还要掩着被单,一副隐忍的样子。
沉烈心中的舒爽在看见张砚砚的眼泪的时候,当然无存。
“你在哭什么?”他想他问了一个脑残问题。
他早知道昨夜张砚砚的反常是因为罗旋,不,严格来说,从听到了那男人和沉鱼要结婚的消息后,她就一直反常。
昨晚上终于是借着小蜜蜂的生日宴会,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出来。
他以为这就算了,他可以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他想,这是最后一次了,他的女人,为别的男人哭泣。
而且,昨晚抱着他缠啊绵,口中娇滴滴的叫着他名字的人,正是面前的女人啊。
他以为,她终于告别了过去。
结果——
他等到了什么,她在清晨醒来后,再次哭泣。
“你哭什么!”这次,沉烈加重了语气。他的理智已经在暴走的边缘。
张砚砚吸了吸鼻子,摇摇头,她不想把心中这份私密给面前这个男人分享,她只是掉着眼泪,摇头。
摇头,不是否认,对于沉烈来说,那是变相的承认。
“怎么了,和我上啊床就这么让你不能忍受么?还是你心心念念,昨晚上和你缠绵一夜的应该是那个现在在沉鱼床上翻腾的男人!”当一个人的愤怒超出了理智,说出的话,就变得咄咄逼人。
张砚砚愣住了。她虽然想过罗旋,但是昨夜,她明白不过,那是沉烈。
她也不可能把那个和她一夜缠绵的人当成罗旋。
甚至,她和沉烈在一起后,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是罗旋。
罗旋相对她来说,是纯白的精神支柱,而不会像沉烈这么肉啊欲。
“你…你在胡说什么?”
惊愣的眼,凝住的泪,正好说明了说中了心事。
沉烈冷笑出声,怒极反笑,他起身,勾起张砚砚的腰,贴近自己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