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桔觉得特别不好意思，本来两人都擦枪走火到这个地步了，临门一脚的时候没有想到她一个小激动，大姨妈就提前一周过来了。
李丞汜扯开一袋枣子递给她，“吃枣子吗？”
枣子很甜，不过邹桔的视线落到李丞汜的手上，“你以前不是不吃这些垃圾食品。而且，你胃不好…”
“偶尔觉得还不错。”李丞汜把她勾到怀中，按了按她的脑袋，“别乱动了，我胀得难受。”
“…”
男神进化成男朋友，除了性格爱好变化了，好像整个人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呢。
以前的李丞汜哪里会说这些。
邹桔眨了眨眼，“我觉得你最近变了很多呢。”
李丞汜勾着电视遥控，散漫一笑，“那你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这——
这有区别吗？
邹桔一时之间也答不出来。
李丞汜眼神一黯，摸了摸她的脸，忽然开口道：“算了，就算喜欢以前的我也没关系，反正，我…现在的我喜欢你就够了…”
李丞汜一下变成了情话boy，邹桔一时之间还有些不习惯。但很快的，她放过了自己。
想这么多干什么，这么熟悉的味道，这么熟悉的人，不是李丞汜，又是谁？
047
邹桔认为只要有了监控录像，周铮就会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包括他对他们隐瞒的事情。
但周铮看了视频,依然只说了一句。
“我只能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和我没关系。”
邹桔急了，一把拽住周铮，“你到底瞒着我们什么？你知不知道严旭现在把重点嫌疑人放在你身上。这三个人中，只有你和尤荔枝最亲近！”
周铮一把甩开邹桔，英俊的脸上闪现了一丝薄怒,“那是你们该操心的事情,我付了钱,不是让你们天天来查我的！”
“大哥！”邹桔还想说什么，只见江娜端着水果出来了,见两人吵得面红耳赤，奇道：“我不是去洗了个水果,你们怎么吵成这个样子了？”
邹桔气鼓鼓的,周铮脸色也不好看。
江娜剥了一颗橙子分了一半给周铮，剩下的给邹桔，“小桔子,你大哥说得没错。他不可能是尤荔枝的经手人…”
邹桔不是不相信周铮。
但问题是,这件事情不是她相信不相信的事情,而是严旭相不相信的事情。
毕竟证据摆在面前，周铮又一副遮遮掩掩的态度。
“既然不是他，那为什么不直接把当晚的事情说出来！”
邹桔刚想吃桔子，意识到是冰凉的东西后，又把橙子放在了一边。
江娜见状，心头了然，起身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你大哥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有什么苦衷？有什么苦衷比他的清白更重要！”
邹桔气鼓鼓地说道，江娜还正准备劝说两人，这时候门开了，教授拿着课本走了进来。
他见到邹桔，先是一笑。
“小桔子，你过来了？”
随后看到沙发上的周铮，脸色沉了下来，“他怎么在这儿？”
他的话是对江娜说的。
江娜站了起来，“姨父，他是我的病人！”
“病人？他有什么毛病！这个世界上那么多心理医生，为什么非要找你！”
教授不知道什么原因，格外讨厌周铮，见到他连基本的客套都没有。周铮蹙眉，也没多说，冲教授点点头，然后告辞了。
江娜看着周铮的背影，眉毛微微蹙了起来，“姨父，我都说了，这是我的私事。”
“私事！”教授急促地喘息两声，声音带着一丝撕裂，“我这还…还不是为了你好，现在的男人…尤其是这个周铮，你知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
“在姨父的心中，周铮是怎么样的人？！”江娜大约也有些生气，语气没有弱下来，反而愈发的强势，“尤荔枝的事情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我可以肯定，尤荔枝的经手人不会是周铮。或许你们不相信他，但我相信，从小长到大，我都相信他！”
“你…你…”
教授气得身体颤抖，后退了几步才被邹桔扶到沙发上。
见状，江娜软了声音，但态度依然强硬。
“姨父，我最后说一次。周铮是我的病人，也是我的朋友。我尊重姨父，也请姨父尊重我，尊重我的朋友。”
江娜跑出去的时候，周铮并没有离开。
他靠在车门上，指尖燃着半支香烟，见到江娜过来，他掐掉烟，“我先回去了。”
“等等，我们谈谈。”江娜拦住他。
“好，我们去哪里谈？”
江娜想了想，“你家里。”顿了顿，她又说道：“我的意思是…你那个公寓里。”
“我姨父的事情，很抱歉。自从姨妈走后，他好像就换了一个人。但平心而论，我姨父对我家很好，对我也很好。只是人越老就越糊涂…加上尤荔枝这件事情…”
周铮似乎没有听到一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要喝什么？”
“酸奶？”
“谢谢。”
周铮给自己拿了一瓶矿泉水，给江娜开了一瓶酸奶。
江娜吸了一口酸奶，发现居然是自己喜欢的芦荟味道，她满足地眯起了眸子，“真怀念啊这个味道，我记得以前高中的时候，我课间的时候总是要喝这个芦荟酸奶，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有卖的…味道好像也没什么变化…真是好怀念…”
周铮没有说话，只是眸子里多了一丝笑意。
提起高中，江娜的脸上多了一丝怀念，“对了，他们说高中要搞什么聚会，你要去吗？”
周铮没说话。
江娜吸了一口酸奶，见周铮那副爱理不理不耐烦的样子，忽然笑了笑，“你呀，从来都把事情藏在心中。要不是我高中做了你三年同桌了解你，否则还真不知道怎么当你这个心理医生…”
“有时间就去。”周铮终于回答了，言简意赅。
“还怕见到那个人？”见气氛这么轻松，江娜难得揶揄的笑了笑。
周铮蹙眉，“什么人？”
“别逗了，你的记忆有那么差吗？就是你高中游戏认识的那个网友呀，还是校花来着…”江娜推了推周铮，一副哥两好的模样。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难得她的记忆还这么清楚。
“网友？”周铮终于想到这么一回事了，“那个人，和我没关系。”
“这么绝情？你们不是游戏中的情侣？”
“她不是。”
周铮忽然变得冷漠起来，江娜一滞，原本想说话的就这么咽了下去。
“行，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那我们谈正事吧，当晚的事情你明明是清白的，为什么不和邹桔说，你应该知道，她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周家，但是你应该知道她很关心你。”
“说什么？”周铮漆黑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怒火，但他深吸了几口气，压抑了下来。
“你知道的，那并不是可耻的事情。而且，我们已经确定过了，你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就好像压抑到了极点，周铮忽然甩开江娜伸过来的手，脸上一贯的冷漠和冰冷在这一刻尽数破碎，“不/举是没有问题吗？坦白？难道你要我告诉我妹妹，我从高中开始，就再也不能举起来了？你要我告诉她，就算那晚上我被下了药，最后也没有碰尤荔枝吗？”
“周铮？”江娜被他狂风暴雨一般的怒气吓了一跳，她伸出手，想要给他一丝安抚，“你…你没事…”
手被打开，周铮退后了好几步，扶着墙才站稳，“江娜，你总叫我坦白！为什么你不坦白！为什么你不坦白当年是你！你到底要我做到什么程度？”
江娜乌黑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周铮，片刻之后，在周铮的如火目光中，她率先败下阵来，她拿起自己的包，就要往门口走去。
周铮大步走过去，一把撑在墙上，拦住了她的退路。
“江娜，你是心理医生，你最明白不过，我因为谁！因为谁，会变得现在这个样子！”
“周铮，你别胡闹！”
“胡闹！”周铮松开手，靠在墙上，整个人呈现出一副颓然的势头，“我胡闹？我从来都没有胡闹！为什么，被抛弃的是我，现在不要脸缠着你想要回头的也是你！在你江娜心中，我就是那么可以随手丢弃，一文不值的男人吗！”
“周铮…”江娜又想伸手过来，这次，周铮却先一步退开了身体。
“离我远点。不要假装关心我了，不要假装了…”周铮打开门，最后看了一眼她，“你不是要我坦白吗？或许，我早就应该坦白了！从头到尾，我都活得坦白，只有你…从头到尾都不坦白而已！”
邹桔回家和李丞汜说了江娜和教授吵架的事情。
“你说周铮到底瞒着什么呀？教授怎么说也是江娜的长辈，他现在这么招教授讨厌，以后怎么娶江娜呀？”
李丞汜把电脑里的资料打包，递了一个给朱丽。
“对了，神秘人那边查到什么了吗？”
“铁塔已经跟了，相信很快就会出结果。”
“只要找到神秘人，我觉得这会是破案的关键。”邹桔说完，又咬着手指，难免有些忧心忡忡，“我大哥那边…”
“不用查了。他的确不是尤荔枝的经手人。”
“哈？”
李丞汜把她一把搂到膝盖上，摸了摸她短短的头发，心里微软，“大概是报应吧。”
他凑到邹桔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片刻后，只见邹桔好像兔子一般，从李丞汜的膝盖上跳了下来。
“什么！你是在开玩笑吗？”
李丞汜走过去，抱住她的腰，蹭了蹭，“谁会拿这件事情开玩笑？”摸了摸她的腰身，李丞汜格外不满足，又把她抱到怀中，“话说，你那亲戚还要多久走？”
“…你胡说什么…今天才第一天…”邹桔羞涩。
李丞汜哀怨叹息，“那你一共要几天？”
“大概…彻底干净…要七八天吧…”
“妈的！你这什么身体！他到底是怎么照顾人的！”李丞汜怒骂。
“你说什么？”
邹桔觉得李丞汜后半句怪怪的，“什么照顾什么人？”
“没什么。算了，今天反正也查不出什么了，我来给你熬点汤，把你补得白白胖胖的…”
“…”邹桔摸着肚子上的肥肉，她白她早就知道了。
可胖…
难道他还觉得让她还不够胖？！
048
既然排除了周铮，那就只剩下杨志和那个神秘人了。杨志那边已经由朱丽去问了，对方态度很嚣张。
“上了她又怎么样？不过我那不是诱女干,你情我愿而已！我刚一进门,她就缠了上来,难道这也要告我！”
“你不知道她怀孕了吗？”
“怀孕了就是我的吗？我戴套了的好吗？再说了，怀孕了怎么不来找我，我们那次后可是一次都没联系过！”
虽然杨志这个人很渣,但朱丽查过他的个人通话记录和社交记录，发现他和尤荔枝的交集真的可以算是为零。
除了那天晚上。
很有一个可能,尤荔枝根本不知道杨志这个人的存在。
房间是周铮的,她很可能以为那晚上只有周铮。
“那个神秘人呢？”
“通过比对，发现也是一个熟人。”铁塔把资料递给李丞汜,“石锦川,这小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居然干起了跟踪的事情来,而且还趁火打劫！”
“就是说尤荔枝肚子里的孩子是石锦川的？”
“现在三个人只剩下一个，八成是他的。不过…”铁塔蹙眉,眼中有一丝困惑，“这个石锦川我去跟过,他承认因为爱慕而在那晚做了浑水摸鱼的事情,但他说那个孩子不是他的…还说尤荔枝很喜欢这个孩子，说也喜欢孩子的爸爸…”
“哈？”
“尤荔枝这样的年纪和身份，应该不是个母爱泛滥的。那种怀孕了爱上爸爸的桥段，只出现在电视中吧！”朱丽也很诧异，“难道我们走错方向了？还是周铮骗了我们？”
“周铮没必要骗我们。可能…”李丞汜的目光落在尤荔枝的身上，“是尤荔枝骗了我们？”
“死人也会说谎吗？”
“是人都会说谎。”李丞汜把尤荔枝的遗书影印件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字迹缭乱，倒是有点像意气用事。但…”李丞汜顿了顿，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有可能是发生了她无法接受的事情…比如这个孩子的爸爸对她做了什么事情？让她无法接受…后半部分字迹倒是工整了不少，说明她冷静下来。人在极端情绪之下才会做出自杀等极端的事情，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她在冷静之后还是执意要死？还有这个遗书的内容，前部分意气用事的时候说的是自己受到了欺骗，后部分冷静下却说自己是被富二代…逻辑有问题…”
邹桔被绕晕了，一屁股歪到了沙发上，“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尤荔枝孩子的爸爸到底是谁，我们都不知道！”
李丞汜顺势楼过她，“或许，我们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尤荔枝的社交聊天软件也查过了吗？”
“没任何疑点。不过…”李丞汜忽然一把拽起邹桔的手，“你还记得你上次第一次见到尤荔枝死状的时候说了什么…”
邹桔被李丞汜忽如其来的激动吓了一跳，“我…我没说什么呀…”
“你说，你认识她。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经过李丞汜一提醒，邹桔好像也想起来了。
“对了，只要是我见过的人，我都有印象。是了！我是在我们学院的教学楼门口遇到了她！她正和教授说话！”
“江娜的姨父？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是个画家。”
“对呀，教授很出名的。上次还画了一个维纳斯的微笑获得了奖。”
“维纳斯的微笑？”
朱丽在网上搜了这幅画，“断臂的裸女？也不是尤荔枝的样子呀。”
“对了！我想起来了，尤荔枝的室友曾经说过，尤荔枝偶尔也会给美院当模特…会不会其实尤荔枝的真正男朋友是在美院的？”
朱丽他们正要筛选美院那些学生和尤荔枝关系密切的时候，邹桔忽然举起了电话。
“江娜打来的，说有重要事情要和我们说。”
“什么事情？”
“她马上过来，我去接她上来。”
和前几次不一样，江娜的状态很不好。脸色苍白，笑容也勉强。邹桔注意到，她上楼的时候，纤细的手臂随着走路的动作露了出来，那里有一片刺目的红痕。
她和周铮吵架了？
周铮还用了暴力？
这是邹桔第一时间想到的。
“你是我哥的女朋友吗？”邹桔想了想，没有多犹豫，直接问道。
江娜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我哥这些年一直没交女朋友。我听周鏝说过，他高中有个很喜欢的女朋友，那个人是你吧…”
江娜笑了笑，“怎么可能，我高中各种默默无闻，除了成绩好点，各种闷，你哥那时候可是学校风云人物，怎么可能喜欢我…”想了想，江娜又说道：“不过你哥高中的时候是有一段恋情，他喜欢玩游戏，和游戏里的一个女生恋爱了。后来那个女生还是我们学校里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正好…我还认识她…说起来，你哥的那次恋爱，还是我在中间搭桥的！”
这——
和想象的不太一样呀。
邹桔傻眼，“那我哥这些年…那个女生对他做了什么？他怎么会…”
接下来的那个词语，邹桔有些不好意思。
江娜却显得落落大方，“当时我最后一学期就出国了。至于你哥和她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分手了。不过你哥…没问题，大概上只是心理原因吧。这也是我当他心理医生的原因，他对过去有些保留，不管怎么问，他都没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所以进展很小…”
“原来是这样。”邹桔觉得自己脑补过多了，还以为周铮和江娜是旧情复燃。
结果他们还真是单纯的同桌关系。
不但如此，江娜还给她看了他们高中的毕业照。
邹桔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江娜。
不过周铮倒是显眼。周铮完全继承了周成的好模样，周成以前在港都混过娱乐圈，不能说混得风水水起，但是在那个时代，的确也算是唇红齿白，俊俏小生。
十八岁的周铮依然一张冷脸，白衬衣黑裤子，个子高高的，站在最后一排，俊朗非凡，惹人注目。
难怪当时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呢。
“你在哪里？”
江娜指了个最角落的一个位置。
“哇…”邹桔不敢置信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眼江娜。现在的江娜虽然不能算是绝色大美人，但起码也是美女一个。而且她觉得江娜气质很好，明媚皓齿，怎么看怎么好看。
不过谁也没想到，她高中的时候是带着黑框眼镜的龅牙妹。
“所以说，我这个样子，你哥怎么会喜欢我？”
“是吗？”邹桔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呢！”
两人一路走进公司，邹桔忽然想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对了，你说有事情要找我们。是为了给周铮作证吗？”
“不是。我是找到了这个！”
江娜说着，在手机照片中翻出了几张照片。邹桔定睛一看，大惊失色，“这不是教授的画？”
“对。姨父最近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我怕他出什么事情就偷偷进了去，没有想到不小心碰到了画框，原来…他画了这么多人物画…这一幅画，我觉得很面熟，但又不能确定，所以我就拍下来给你们了…”
江娜手机拍得不甚清楚，但依稀能看出那画上的模特是尤荔枝。
但和尤荔枝也有些不一样。
“这是…”
江娜有些尴尬，“其实我最开始也没有发现。那个女孩子还年轻，我感觉大概来看，眉眼也不怎么像。可看到这幅画，我真的觉得这个女孩□□…”
江娜顿了顿，才说道：“很像我姨母…”
“师母？”
邹桔这一声把所有的人都吸引过来了，李丞汜拿起手机看了看，“这个人不是尤荔枝。”
“的确不是。”
江娜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黑白的老照片，“这是我姨母。舒心。”
邹桔这是第一次见到师母年轻的时候，照片上的女子黑发飘飘，大眼脉脉含情，带着少女的娇憨，隐隐也带着一丝难以描述的女人的风韵。
“这是我姨妈18岁时候拍的。那个时候，她在学堂上学，还没遇到姨父。”
邹桔以前在教授的书房偶然也看见过师母的样子，但绝对不是现在这样娇俏的样子。
不，应该这么说。
样子虽然有些变化，但大致模样没什么两样。
只是神态不一样。江娜手中十八岁的师母少女浪漫，分外可爱，一副不识人间愁滋味的天真娇俏。
但在书房里教授书本里的师母，眉宇间有一抹浓浓的哀愁，就连嘴角也暗淡朝下，像丧失了生气的花儿。
“这样一对比，这个尤荔枝这个侧面，还有点像你姨妈了…尤其是眼角的那点风情…”
江娜收了照片，脸上严肃起来，“所以，这是我来找你们的原因。姨妈走后，姨父的性格变了很多。我知道你们迟早会查到这一点，而且我也不想姨父的声誉有任何影响。希望你们能尽快查出尤荔枝的事情，还周铮一个清白，也让姨父的声誉能维持下去。”
049
教授这个人在邹桔的心中有很高的地位。不但是因为他在邹桔学生时代就多关照她，还因为后来就算她周家私生女的身份被教授知道后,他也没有瞧不上她，反而对她更加照顾。
邹桔曾经想过,如果以后要找男人，一定要找一个像教授一般的男人。
温柔，儒雅,对世界充满善意。
不过,现实哪里有梦想那么美好，到最后,她找到了李丞汜。
他温柔吗？好像挺温柔的。
但儒雅是谈不上的。平日不是冷漠脸,就是痞子脸,这么多变,好像精神分裂一般。
“你觉得尤荔枝和教授有关系吗？不，教授不是那种人…”
邹桔端着水杯,慢吞吞坐到李丞汜的身边。李丞汜没理睬她,她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他对师母那么情深，肯定不会和女学生…”
那个可能性,甚至连邹桔说出来都觉得是对教授的一种亵渎。
李丞汜合上电脑,侧身过来一把搂住邹桔的肩膀,“老实说，我现在对你这个温柔教授兴趣不大。”
邹桔诧异，“难道你发现了其他疑点吗？”
“谈不上吧。”借着邹桔的手，李丞汜喝了一口水杯中的水。他的目光落在窗外，皓月当空，他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睛微微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