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当值啊,没事,我们等一会儿一起去庆祝一下,咱们今天选哪家酒楼呢,太湖春怎么样?”周欢再次商量吃饭的地方,可扫兴的人又出现了。
应天宏施施然走过来:“恭喜大哥今天高中状元,如何,让天宏摆宴为大哥庆祝一下?”
能让太子叫大哥的天下能有几个?周欢倒是理直气壮的接受,而且也没拒绝邀请:“好啊,正好我馋太湖春的姜汁鸡了。”
“这好办,我让太湖春送到太子府。”邀请成功,应天宏挺高兴。
“这鸡得趁热吃,我们还是去太湖春吧。”周欢就不愿意进太子府。
…
周欢和应天宏是从小就认识,但这两人也是打小就不对眼,周欢小时候就比同龄人要高出至少一个头,应天宏看着他就有种压迫感,心里不舒服。
而周欢也反感应天宏,这位太子爷太傲气了,可以说,除了他爹当今皇上,这位是谁也不服,谁也不放在眼里。
小孩子想得单纯,不喜欢就不在一起玩,而大人要考虑立场的问题,在太子的地位可能有变数下,周家也不会提前站队。
这样相安无事的各自长大,周欢就没想到皇帝点了他家的女子为太子妃。太子妃,可能就是未来的皇后,而且庆王夭折,平王平庸,太子成为皇帝是十拿九稳的事,周家自然不会拒绝这等富贵。
周欢身材高大,但他妹妹只能以高挑来形容,就比一般女子高出半个头,而且明艳照人,绝对能让丈夫拿得出手。所以成亲以后,就常见太子和太子妃出入间形影不离的甜蜜画面,而不久更传出她有了身孕的喜讯。
妹妹嫁得好,做哥哥的也就放心了,周欢松口气,出门访友了,可他前脚刚走,太子府就来人报信,太子妃小产,一尸两命!
这个消息传来,安乐侯周老元帅当下中风!周家鸡飞狗跳,忙派人找周欢回来。
周欢是找回来了,可太子妃已经下葬,他可不信向来活蹦乱跳的妹妹会小产送命,本来打算去太子府闹的,而且以周欢当时的性格,为了事实真相大白,就算闹上金銮殿他也不怕!
还是病榻上的周老元帅拦住了孙子,并迅速辞官回乡,离开了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而然后,风光不在的周家让周欢体会到了什么叫人情冷暖,更学会了韬光养晦,他终于明白祖父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孙子终于出息的让人放心了,随后周老元帅在接到一封神秘来信后,考虑再三,吩咐周欢参加今年武状元的比赛,周家也该重回朝廷了!
周欢没有老人想的那么多,但他也明白如果妹妹真是被害死的,其背后的黑暗绝对深不可测,但他是哥哥,天经地义要爱护妹妹。
周欢并不敢肯定应天宏是不是幕后凶手,但为人丈夫却保护不了妻儿,就让他对这个前妹夫深为厌恶。
可应天宏却是天佑王朝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人物,周欢又不能明着得罪。
所以几个人一块去太湖春吃饭,气氛着实微妙。
应天宏本来是打算在席间向周欢诉说,他对亡妻是如何的痴情,甚至于以后选的女子都带着她的影子。
这番话他是早打好腹稿的,毕竟在周氏生前,两人的确琴瑟调和,说出来不怕不情真意切。但没想到周欢居然非要赵剑秋他们一起去。
当着前情人,也是自己目前追求的女子的面,对前大舅子诉说对亡妻的一往情深,这关系听着就让人头大,应天宏实在没那么厚的脸皮。
柳易生似笑非笑的坐着看太子的笑话,他今天就是故意不顾应天宏的眼色跟来的,就是来看戏的。
赵剑秋也是故意跟来的,看看这花心的男人怎么弄这局面,他如果当她面表现出对以故太子妃的一片情意,日后也不好意思追“宛露”了吧?
江天暮倒是不管这些,他刚下班就听到太子请客,自然是不吃白不吃。
这一顿酒宴气氛沉闷,到最后大家也只能谈些闲话,然后各吃各个,最后由应天宏买单走人。
第一卷 女状元 第十九章 去杭州?
周欢原来住的也是江湖客栈,不过科举结束,他就准备搬出客栈,于是也在永泰街租了所房子,与江天暮三人做起了邻居。
两个邻居和三个邻居差别不大,赵剑秋也不反对,何况她反对也没用,而且这些日子以来,她也习惯上下班有人同行了。
唯一遗憾的是周欢搬家那天,柳易生和赵剑秋都要正常上下班,搬家的忙只有江天暮一个帮了。
不过凭周欢的力气着实不用人担心,所有活他一个人就几乎全包了,江天暮只剩下在旁看着的份。
江天暮手闲着嘴可不闲着:“周兄很习惯做家务?”这周欢也是世家子弟,干活这么利索反而是件奇怪事。
周欢倒是坦然:“周家早就走了下坡路,我们回故乡后,家里的丫环佣人都减了不少,所以很多事不自己干也不行。”
周家的事江天暮早知道不少,听得周欢只这么解释一句,但背后分明藏着无限的心酸,不由得叹息一声:“其实周老元帅未必非辞职不可,陛下对老元帅向来记着的。”如果周家还住在京城,怎么也不会过得那么辛苦。
“我知道,逢年过节陛下都会派人送东西给爷爷。”这点周欢是领情的,也幸亏陛下还记得周家,当地才没人敢落井下石。而且记得周家的除了宣和帝,也就只有宇文康和江家了,这也是他与江天暮亲近的原因。
“对了,”江天暮从袖中拿出一本册子给周欢,“这是我哥托我给你的。”
“城暮兄?”周欢狐疑的接过,“他让你给我的?是什么?”他翻了翻,忽然面色大变,“这东西你是怎么到手的?”
江天暮仍和平常一样表情从容:“就是你考武状元那天,我从禁苑拿出来的。我是为你办事,所以你不能怪我没到演武场给你助威。”他还不忘强调这个。
周欢可急了:“你…宫里没发现?!”这册子是他最需要的,但他原本准备自己进宫去找的,这种可能会掉脑袋的大事,他怎可连累旁人?!
“没有。”江天暮完全处之泰然,“那柜子的锁都要生锈了,可见根本没人去翻它,至于宫里的暗桩我也不怕,我在宫里有内应的。”
有内应的事可以这么随便说吗?周欢一时无话,半晌才吞吞吐吐道:“替我谢谢你哥。”
“为什么不谢我?”江天暮有点埋怨了。
“谢你。”周欢笑笑,本来压抑的气氛顿时轻松点了。
“你快点看,看完我得还回去。”江天暮叮嘱他,宫里的东西都是有数的,再说谁知道哪天宣和帝会不会心血来潮。
“我知道,不过还就不用麻烦你了。”周欢既然都知道这事了,再劳驾他人可说不过去了,再说,他实在不放心江天暮的能力。
“那你知道这册子放在哪间屋子的哪个柜子?你知道怎么开锁后再完好无损的锁上?”江天暮反问道,自己可是侦察了两个月,才选择最好的时机下手的。
“…”周欢无法回答,宫里的守卫他自信能对付,但对付锁他可不行。“那我和你一起去。”他想个折中的办法。
“不行,你目标太大。”江天暮还不放心他的能力呢。
“…”
今天赵剑秋当值,将文卷送到御书房去。
她这也不是第一次面见宣和帝了,但告状的事已经被她压在心里,这天佑王朝水太深了,不三思而后动,只怕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陛下。”赵剑秋行礼,送上文卷。
“好了,明儿你回去吧,朕和赵修撰还有事要说。”宣和帝温声说道。
“是,父皇。”一个声音恭敬的答道。
明儿?父皇?赵剑秋这才发现屋里还有个穿灰色绣银线蟠龙袍的少年。
“见过平王殿下。”从少年的穿着和名字赵剑秋下了判断。
少年点点头,脸上居然带着一丝怯意:“免礼。”这证明赵剑秋判断无误。
赵剑秋却忍不住在心里叹息,起先她听江天暮形容平王平凡,还以为他语言刻薄了些,毕竟凭宣和帝和应天宏的相貌,身为他们的血缘亲人,平王应该不会差到哪去。
而现在亲眼看到,才知道江天暮是口中留情了的,平王,真的太平凡了。
有父兄的好相貌做底子,平王应天明也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可问题就出在气质上了,无论宣和帝的贵气或是应天宏的傲气,那就是有自己的独特个性,可平王没有,他不但属于让人过目即忘那种,而且就是面对面也极容易忽视他。
难怪那么多人都是太子派的,因为选择太一目了然了。
“前几日,朕接到一封奏折,说的正是赵修撰的家乡杭州府的事。”宣和帝开口,唤回赵剑秋的注意力。
“是。”赵剑秋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事实上,在这个精明的皇帝面前是丝毫不能松懈的。
“奏折上说,去年杭州府的税收和今年朕加拨的治河款不翼而飞了,朕还不敢信,毕竟那是匿名的折子,可朕还是派人下去查,结果,整整三百万两雪花银真的没了,而且银库大门完好无损,杭州府上下官员谁都不知道这钱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宣和帝说起这件事,仍是平心静气的。
赵剑秋也觉着这事透着古怪,可宣和帝为什么会跟她说,这事应该归刑部而不是翰林院管吧?
“朕想把这件事交给你办,以钦差身份去杭州。”宣和帝语气温和的扔下炸弹。
“咦?!”赵剑秋吃惊了。
得中状元,就能当上八府巡按、钦差大臣,外加御赐尚方宝剑,这都是戏文里面的,其实哪朝哪代中了状元几乎都要进翰林院,翰林院修撰(从六品),才是状元的正规仕途,至于钦差和尚方宝剑,谁敢交给一个初出茅庐的书呆子?
不过,眼前就有一个。
“历代以来的状元,都不会终老于翰林院,这事就算朕给你们的机会,办成之后六部九卿也能有你们的位子了。”宣和帝说得体贴。
你们?“陛下打算派谁和微臣办这事?”赵剑秋探问。
“当然是今科的榜眼和探花了,朕派他们给你当副使。”宣和帝笑吟吟,“反正你们之间处得不错,也不用怕上下级之间不和。”
自从三人成了邻居,共同上下班后,好像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一块的,赵剑秋也无法否认这个,但她也要为三人争取最大的利益:“陛下,微臣三人最大的也不过是从六品,可杭州知府是正四品的,微臣不敢越俎代庖。”最重要的是杭州知府莫忘尘是宣和帝小女儿长乐公主的未婚夫,谁又敢管他?
宣和帝如何不知道这意思,“说起来这事也是家丑,长乐公主年幼不懂事,她居然趁朕不在皇宫的时候,私自去了杭州,你们这回务必把她带回来。”女儿这样倒追人家,哪个当父亲的能高兴,何况还是皇家公主。
长乐公主也在杭州?那莫忘尘的保护伞可大着呢,赵剑秋她们哪里惹得起。
好在宣和帝还有下文:“朕赐你一面金牌,功用同于代天巡授,杭州府上下官员可以任你处置,必要时先斩后奏也无妨。”
先斩后奏?!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赵剑秋忍不住确定:“真可以先斩后奏?对任何人吗?”
“除了长乐公主。”宣和帝毕竟还是位父亲,“不过公主她也无权干涉你的决定,你们只要把她平安带回来就行。”
先斩后奏,这诱惑太大了,就算是鱼饵赵剑秋也心甘情愿吞下,她的确有需要处置的人,只是,宣和帝为什么会把这事交给她,尤其是金牌,他就不怕自己乱用职权?
“是丞相向朕推荐你们的,看来丞相很看中他的得意门生啊。”宣和帝看出她在猜测什么,直言相告。
原来皇帝信任的不是她们而是丞相杨博,这反而倒是正常的,“臣领旨。”这件事她接下了,杭州府上下官员,那也就包括卫、解、理三县。
看着年轻的臣子出去,宣和帝颇为感慨的叹口气,年轻人的事就让年轻人去解决吧,只是朕的乖儿子,你会交上什么样的答卷呢?
第一卷 女状元 第二十章 云烟阁
有了皇命在身,赵剑秋她们就可以公然跷班了,准备行李嘛。
“是恩师推荐我们的,我们要不要去他府上谢一下?”赵剑秋和她两位同年商量。
“就算有金牌在,这也不是什么好差事啊,我看陛下是没人派才找的我们。”在诺大的荣耀面前,柳易生保持他一贯的冷静。
这回连江天暮也点头:“我听说长乐公主很任性的,如果这事真是莫忘尘失职,她不跟我们回来怎么办?用绳子绑吗?”
三人相对无言。
赵剑秋想了想,总结道:“那我们就不去丞相府了。”
两人点头,那老头没安什么好心,无声抗议下也好。
至于推辞,三人都不敢开这个口,不光是位低言轻,圣命难为,实在是前车之鉴。
宣和帝刚登基时,朝中最大的文官与最大的武将,也就是丞相杨博和周老元帅,他们两人各自的独生子为抢一个女人闹上了公堂。
结果,刑部尚书回乡省亲,大理寺卿抱病在家,顺天府尹干脆连夜挂冠而逃,根本没人敢接这案子。
然后,新登基的陛下眨眨眼,笑眯眯的说道:“原来大家家里都这么忙啊,那把你们拎到国事上就是朕的不对了。”
于是,六部九卿大洗牌,换下来的官员足足有数百人。但最让大家吃惊的是,事后,老丞相和老元帅的地位丝毫没动摇,两家还握手言欢。
这不会是皇帝,丞相,元帅安排好的一场戏吧?有人后知后觉反应出来。但没人敢找三人去问,事情到现在还是谜。
不过,从那以后,文武百官没人再敢玩忽职守了,你不干有什么关系,多得是人等着你这个位子呢。
…
周欢的职位兵部还没有批下来,但他也没闲着,这不,今天这半夜三更他就蒙着面,探进了禁苑的云烟阁。
云烟阁,过往云烟,名字听起来飘渺,但却是皇宫的档案室,而且只有那些没定论的事件才会放在这儿,而且除非历代皇帝亲许,就连太子都不能进来翻阅。
而江天暮居然从这里取走东西,周欢把这一情况归纳为运气占了上风,但他说什么也不敢让江天暮再跑一趟,周家的事,怎么能累及他人?
仗着身手了得和事先知道禁军的巡逻规律,周欢有惊无险的进入云烟阁,进去之后,他就傻了眼…
这一排排的木柜子居然一模一样,上面连个标记都没有,那册子应该放回哪个柜子?总不能每个柜子都打开吧?那样最快也得干到明天中午…
“那你知道这册子放在哪间屋子的哪个柜子?”周欢终于知道江天暮这话不是夸大其词了,早知道,他当时问仔细点多好。
“那柜子的锁都要生锈了。”周欢又想起这句话,生锈又被打开的锁,这至少也是个线索,他观察每个柜子,发现类似的就试着打开,可当他努力用银针对付锁眼时,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声。
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方,稍微的响动对周欢而言都如晴天霹雳,何况还是人发出的,以周欢的身手,居然不知道背后有人!
周欢悚然回头,手还不忘摆出接招的架势,却在看清来人是谁后,做出了最明智的决断。他乖乖束手,甚至还扯下面巾,老老实实对来人行礼道:“师叔。”
来人正是大内第一高手宇文康,身为新科武状元的周欢在他手里连十招都走不过,也就是他,出现在周欢背后而不被察觉,是理所当然的。
宇文康面无表情的对周欢伸出手,知道他要什么,周欢乖乖从怀中取出那本小册子双手奉上:“我忘了当时是从哪个柜子拿出来的。”他强调当时,是表示这小册子也是他带出去的。
宇文康接过小册子,也不看,只是问他:“看明白了?”
“看明白了。”周欢点头,“我妹妹入太子府后,和在家时一样,连个风寒都没得过,怀孕之后太医问诊,每次也都是母子均安,那她怎么会小产血崩呢?”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忍不住激动起来。
宇文康始终波澜不惊的样子:“我记得当时太子派人通知陛下皇后,说是太子妃不小心摔了一跤,才小产的。”
“我不信!”周欢悲愤填膺,“师叔你知道,我妹妹也是从小习武的,有孕后她也是加倍小心,怎么会不小心?!”
“可是,”宇文康扬扬手里的小册子,“这里面有太医院当时应诊的三个太医的亲笔签名,他们都证明太子妃是意外小产的。”
“师叔你相信这个理由?”周欢反问。
“你要不相信,为什么还冒险来翻这诊断记录。”宇文康也反问,并且把手里的记录本扔回给周欢,“哪拿的就放哪儿。”
本来还要说的悲愤被周欢硬硬堵在了嗓子眼,他转身去开锁,心知师叔已经网开一面了,实在不敢再在言语上争个什么。
“是这个柜子。”宇文康好人做到底,指着离周欢三米远的另一个柜子说道。
周欢闷声不响的过去,用银针去开那个柜子,越开手越抖,越开手越抖,然后喀什一声,针断在了锁眼里。
宇文康皱起眉头:“你上次是怎么开的?”
周欢眼都不眨,坚定的道:“我也不知道,上次明明一下就开了。”
宇文康没办法:“你先走吧,我来想办法。”
周欢也不客气,他重新带上面巾,拱拱手,跳窗出去。
宇文康忍不住摇摇头:“就这个体型,全京城能有几个,蒙不蒙面有什么差别?还有,守卫的人已经在屋子了,跳窗还有意义吗?”
他这话并不是自言自语,因为从暗处又走出另一个人,边走边问道:“这事要禀告陛下吗?”
“周家小子肯定会查自己妹妹的事,陛下心里也有数,告不告诉其实差别不大。”宇文康这话说的模棱两可,显然他也在矛盾中。
“你不说我说,反正周欢寻仇也寻不到庆恒身上。”另一个人倒是坦然,不过他能直呼宣和帝的名字,身份自然不简单。
“随你。”宇文康至少知道,太子妃出事的确与宣和帝无关,这样就够了,毕竟整个皇宫,真正值得他亲自出手保护的,不过宣和帝和庆王两个人,只可惜如今庆王他…
赵剑秋在准备行李的同时,还请求柳易生和江天暮教她骑术。
没办法,古代的交通工具无非就是车船马,她对坐船心里上有阴影,马车速度又不快,而且这里几乎人人都会骑马,她可不想拖人后腿。
在城里的僻静处练习了一整天,赵剑秋才腰酸背痛的回家,这比小时候练习骑自行车难多了,真恨不能把自行车发明带到古代,只是“暗影”…
想到“暗影”,赵剑秋就头疼,她相信自己不会看错记号的,可那些人究竟在哪儿?自从上次临政殿外看过一次,她就再也没找到类似的记号,也没发现可疑的人。
赵剑秋心神不定的往家走,只要“暗影”的人一天没找到,她就不能轻言生死,那些恶人,绝不会因为死里逃生就从此安分守己,她的罪,没有偿还完呢。
第一卷 女状元 第二十一章 启程前
赵剑秋带着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压力走路,低头想着心事,所以没注意那家门口已有一顶轻纱小轿相候,轿旁的小丫环用团扇用力的扇着风,明显等得不耐烦了。
看到赵剑秋终于过来,小丫环冲上前:“喂,你就是赵状元?”态度丝毫不客气。
赵剑秋怔了怔:“是,我是赵剑秋。”
只听说这赵状元是个美男子,小丫环倒没亲眼见过,如今正面相对,她脸不仅红了红,态度缓和了不少:“娘娘已经等你好久了。”
“娘娘?”赵剑秋疑问道。
“就是娴妃娘娘。”小丫环一提到女主人的名号,马上又恢复一脸的傲气,她当然有她骄傲的背景,那个丽妃虽然生了个儿子,在宫中的地位还不如只有一位公主的娴妃娘娘高,谁更受皇上宠爱还用说吗?
原来是长乐公主的生母,赵剑秋对她的突然到来也猜出几分,她冲着轿子行礼:“微臣不知娴妃娘娘到访,怠慢之处还请娘娘恕罪。”
轿中传出温柔的女声:“是本宫来的突然,赵状元千万别见怪。”
娴妃的客气倒出乎赵剑秋意料,但她还是决定婉拒:“宫中有规定,**嫔妃不得私下与朝臣接触,所以请娘娘见谅,微臣就不请娘娘进屋小坐了。”
轿中的娴妃也没料到这年轻人一上来就把话堵死了,不由得一阵沉默。
小丫环可不干了:“你这人怎能如此无礼?”亏她还觉得这人长得挺好看。
“影儿。”娴妃娘娘呵止住小丫环,又柔声对赵剑秋道,“赵状元,长乐公主是皇上和本宫的爱女,这次还请你千万将她和莫知府平安带回来。”
“这件事皇上也吩咐微臣了,微臣一定不负皇上和娘娘所托,将长乐公主平安送回。”赵剑秋答应的是痛快,但强调的是宣和帝的命令,带长乐公主回来,只带长乐公主回来。
娴妃如何不知这个,她今天过来,与其说为了女儿,不如说为了未来女婿,可是…“有劳赵状元费心了。起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