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江大人就是庆王殿下,只是一直由江家抚养而已。”佩玉说完就跪倒在地,不敢去看韩皇后。
“什么?!你胡说?!”韩皇后声音凌厉。
“是真的,皇上亲口对所有太医说的,还说救不回庆王殿下就让所有太医抵命。”佩玉头低得更低了,心里只怨怎么是她出去打探消息的。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不是…”韩皇后本能的拒绝相信,如果是,这让她情何以堪啊!
…
“皇上,庆王殿下他吉人天相…”太医院使邓济初被下属们推了出来,战战兢兢向明显龙颜不悦的皇帝说好话。
“朕只想知道朕的儿子怎么样了,不想听那些虚的。”宣和帝冷冷打断他的话。
太医不好当啊!邓院使擦擦额上的汗,只能再斟酌着开口:“殿下是中了毒,但殿下面内还有别的毒与它相克,殿下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为各种毒性互相争斗,如果毒性最后能中和了,那殿下就可脱离危险了。”
看来这老头医术还行,莫步青在旁点点头。宣和帝却仍沉着脸:“那你打算如何医治?”
“微臣和几位太医商量,用药中和殿下面内的毒性。”就算是院使。邓济初也没打算一个人给皇子开药方,而旦这位殿下中的毒可是号称无药可解的“尘缘消”啊。
“那就下去开方熬药。”宣和帝终于开了金口。
众太医如蒙大赦,纷纷退出去开方的开方,熬药的熬药。至于江豪楚的小儿子居然是十多年前“已故”的庆王,而庆王为什么会中毒,这就不是他们这些太医能打听、该知道的了。
…
看众人都退场,莫步青过去拍拍宣和帝:“你也不用太担心,天暮他没事的,他喝的是尘缘消,幸亏他喝的是尘缘消。”尘缘消虽说是无药可解,但它却是莫家先人发明的,没人比莫步青更知道它的配方了。
“你说这孩子为什么宁可喝下毒药,他也不告诉皇后他是庆王?”宣和帝眼也不眨的盯着昏迷中的儿子,他当年把这孩子交给江家抚养,难道错了吗?
“那种情况下,他就是说了皇后又会信吗?我想,这孩子是宁死也不想被亲生母亲拒绝吧?”莫步青可没打算帮韩皇后说好话。
“母子天性,她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宣和帝怒虽怒,但心中更多的是无力感,发妻害了他亲骨肉,这账他怎么算?
“这事和江豪楚的妻子绝对脱不了关系,香儿说该防备那女人的,可我们都大意了。”莫步青自责道,毕竟江天暮在江家生活了十六年都平安无事过来了,谁能想到反倒是他进了京城,李夫人还追过来要他的命。
“江豪楚的妻子让他自己管,让香儿通知江家。”宣和帝自己家事都手足无措,哪有闲心替别人管老婆。
交给江豪楚?那女人的下场会更惨。不过莫步青也不会为李夫人担心,莫氏一族甚至不担心皇帝的生死。他们要保的只是这天下太平,“庆恒,你宣布了这孩子是庆王,可是打算选他做继承人了?”
莫步青不称皇上,而是以名相问,便是以莫家族长的身份在发问了,所以应庆恒也不跟他打哈哈:“你看应氏皇族,还有比这孩子更适合的人吗?”
宣和帝也不局限于自己的儿子,因为莫氏一族有权从应氏一族任意挑选继承人,不管他庶出嫡生,只要他有本事让天下太平。
莫步青长叹一口气:“我不是个好师父,你也不是个好父亲。”他们当初可答应让这孩子不再牵扯皇权血腥,做个自在人的。
“身为帝王,本就该放弃一切私情,要不然,你们莫家怎么会选我坐上龙椅。”宣和帝叹息,他为这天下放弃的已经够多了,包括他最疼爱的孩子,和…那个他最心爱的女子。
莫步青知道,所以他只有沉默,为了这天下,莫氏一族牺牲的也不少啊,甚至包括他最疼爱的妹妹。
…
太医一直待在兴庆宫不出来。所以等在顺贞门外的赵剑秋根本不知道江天暮是庆王这种将会震惊天下的消息。
可她现在除了等着,别的什么也做不到。
赵剑秋也有种无力感,她以为当个言官就能监察百官,为天下减少不平之事了,可如今不过一门之隔,她却什么也做不到。
从上午等到下午,从下午等到晚上,再从晚上等到第二天早晨,赵剑秋就在顺贞门前等着,这也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了。
“这位大人,莫先生现在不在水心阁。好像也不在御膳房,要不…你还是先回去?”看她这样,守卫的也不忍了,可他们权限不高,并不是什么地方都能去的,根本不知道莫步青在什么地方,事实上,他们能趁换班时帮忙到水心阁和御膳房打听已是尽力了。
“谢谢你们,我还是在这里等莫先生好了。”已经过了一天了,赵剑秋知道急也没有用了,她现在只想确定消息。
“赵御史,你在这里干什么?”于平均压着怒气问她。他是今天上班时才知道赵剑秋居然在顺贞门等了一天一夜的,年轻官吏在后宫娘娘的门外夜不归宿,这要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看着急匆匆过来的于平均,赵剑秋比昨天冷静多了:“大人,你能进入顺贞门吗?”
于平均怔了下:“我进去干什么,里面就算真有人犯了事,也该归宗人府管,你给我马上回都察院去!”把事由往公事上说,他是在开脱她。
赵剑秋却不领情:“我必须要见到莫先生。”
于平均又是一怔:“这事和莫先生有关?”都察院的职权范围并不包括皇宫,他对昨天发生的事并不知情。
“可能还关系刑部…”赵剑秋说得含糊,其实宫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切都只是她在猜测,事关江天暮,她不能乱说。
“刑部?”于平均转身便走,走前还不忘吩咐赵剑秋,“你给我老实待在这儿,不许离开!”
刚说要她走,现在又不许离开,赵剑秋被他弄糊涂了:“大人…”
“我找莫步云去,你不是说这事还和刑部有关,我就不信他连自己兄长都找不到。”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于平均也知道莫步云在这宫里比他能力大。
于平均才走了几步,就见前面有人策马急驶过来,他不由得皱起眉头,这里靠近内宫,是文官下轿、武官下马的的禁区。谁敢在这里跑马?!
第一百零二章 这个是?!
策马过来的人到了顺贞门前也停了下来。没等守卫的上前盘问,马上的人就跳了下来,先对赵剑秋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三世子?”看到来人是应子敬,赵剑秋心中升起怒气,天暮他一天一夜生死不明,而他居然现在才来?!
“莫先生让我过来的。”应子敬冲她点点头,朝门口走去。
莫先生?!赵剑秋一把拉住他:“你是不是知道天暮的情况?”
“你?”应子敬这才仔细看赵剑秋,发现她好像有些…憔悴了?
“赵御史说要见莫先生,已经在这儿等了一天一夜了。”守卫的好心帮她说明。
应子敬甚是意外的注视赵剑秋,然后也拿出面令牌给守卫:“我带赵御史进去。”
他的令牌是皇上亲赐的那种特别令牌,的确可以不计人数的带任何人进去,守卫恭恭敬敬奉还令牌,终于同意赵剑秋进去了。
“三世子,这里是禁止骑马的。”职责所在,于平均还得说上一句。
“我知道,今天是皇上急招,特许的。”应子敬客客气气的解释。
…
“天暮他没事吧?”看应子敬做事时急时缓的,赵剑秋没办法从他行为上做出判断,只能开口相问。
“他中毒了,但总算救回来了。”应子敬冷着脸,明明是意料中的事。但说起来就是让人从心里不痛快。
中毒?!那太医果然是…好在是救回来了,赵剑秋被吓得不轻,心里更后悔:“我该听秋姐姐的话,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秋姐姐和你这么说的?”应子敬很意外的看着她,“你和天暮…是什么关系?”秋蕊香居然会把江天暮托给她?应子敬第一次重视起赵剑秋。
“我们是同科三甲,同在翰林院,还当了一段时间邻居,还一起办过案,同年加同事,算是朋友吧。”赵剑秋想了想总结道。
“就这样?”应子敬才不信,这样和江天暮算朋友的人可不少,秋蕊香怎么不托别人,她可是很宝贝天暮的,而赵剑秋究竟有什么让她信任的?
“不然还怎样?”赵剑秋不明白。
“算了。”已经走到了兴庆宫,应子敬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
莫步青看到应子敬,也是心里有气:“你跑到哪去了?”再看见赵剑秋是意外,“你怎么也过来了?”
应子敬这回先帮赵剑秋解释:“赵御史昨天没追上你,所以她一直在顺贞门外等着,今早碰上我,我就带她进来了。”
莫步青这回也极意外的看着赵剑秋,想了想开口道歉:“抱歉,我昨天忘记通知你了。”江天暮解毒离不开他,何况他根本没想到赵剑秋会这么一直等着。
“天暮他现在怎样了?”莫先生昨天可是在为了江天暮忙碌,赵剑秋当然不会计较他忘了自己这个“闲杂人员”。
“他早晨醒了一次,毒是解了,但身体很虚,所以现在又睡着了。皇上一直在里面守着他,你要进去吗?”莫步青说明得挺详细。
皇上也在?“那我先不进去了。”知道江天暮已经脱离危险,赵剑秋就放心了,她现在不想和宣和帝碰面,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下毒手的真是江天暮的养母,那这事算不算家务事?江天暮又愿不愿意别人多嘴?
“你一晚上没休息吧?要不要先到隔壁歇会儿?天暮醒了我就带你去见他。”莫步青指了指隔壁。
“那…谢谢莫先生。”向来冷着脸的莫先生突然这么关心她,赵剑秋有点受宠若惊了,乖乖的听他安排,如果她现在回家,只怕还因为太惦记而失眠,倒不如就在隔壁休息,有什么事还能马上知道。
看赵剑秋去了隔壁,莫步青拎着应子敬衣领把他拎到另一边,松开手开始质问:“昨天一天你跑哪去了?”
就算身为穿越加重生人士,有了两世为人的阅历,应子敬也知道自己还不是莫步青的对手,识时务者为俊杰,所以他一点都不敢挣扎,老老实实的解释:“我昨天卯时和天暮一起回来,然后补觉到午时。吃饭后快未时去找秋姐姐,是秋姐姐送信找我的,然后到了媚香楼,听说江家那女人来京城,我不放心,就去盯着那女人,从申时盯到亥时,谁知道还是晚一步,又是秋姐姐找到我,我才知道天暮已经出事了。”
应子敬不得不详细解释自己的去向,免得莫先生迁怒到他身上,“知道天暮出事,我当然更不能放那女子跑掉,安排好人手我才进宫,天暮他…真的没事吗?”虽然明知道江天暮算无遗策,但应子敬其实也一直在担心,他怕江天暮真万一不小心,把自己算计进去怎么办?那种目睹同事牺牲的痛苦,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应子敬眼中的恐惧和担心是真的,这让莫步青心里舒服点,至少不想找他泄愤了,“那女人呢?”他缓缓开口。
知道他指的是谁,应子敬忙答道:“她住在京城北大街的悦来客栈。”李夫人这回来的秘密,自然没敢住在江家开的客栈里,不过悦来客栈,谁会高兴她来啊?
“皇上说别管她了,你把监视她的人撤了吧。”莫步青居然这么说。
“不管她?撤了?”应子敬可不甘心,也不相信宣和帝真就这么算了。
“皇上说,交给江豪楚自己处理。”莫步青冷冷的道。他相信应子敬能明白。
由江豪楚自己处理?应子敬想想也明白了,他不去再管李夫人:“我可以进去看看天暮吗?”不看他真的不放心。
“行。”莫步青点头同意,反正皇上正心里不痛快,又没人迁怒呢,不过这小子没跟紧天暮,就是挨骂也是该得的。
而至于亲自动手的韩皇后,他们默契的谁也没提,下毒结果害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这惩罚已经够大了。
…
赵剑秋虽说是补觉,但睡得并不安稳,睡着了也会做梦,可断断续续的,总会吓醒过来。这样折腾几次后,她就再也睡不着觉了。
赵剑秋也不明白自己明明一夜没睡了,可为什么还能那么精神?大概还是因为在担心吧,虽然莫先生说江天暮没事了,可她怎么总有会失去什么的感觉呢?
睡不着起来,又听说宣和帝上朝去了,赵剑秋才敢去看过江天暮。
江天暮仍昏睡着,但呼吸平稳,赵剑秋不敢惊动他,出去找太医了解情况,这下却知道了江天暮居然是庆王!
这怎么可能?!赵剑秋大吃一惊。可再仔细一想,的确有蛛丝马迹可寻,例如宣和帝对他的宠爱,确实就胜过了对太子和平王。
知道了这种消息,赵剑秋更睡不着了,她干脆一个人坐在后院的石凳上,开始想这件事。
后院打扫得很干净,整个兴庆宫打扫的也很干净,宣和帝是考虑让天暮能随时搬进来住吧?可江天暮愿意吗?赵剑秋想起大年初一晚上江天暮的失踪,还有找到他后他奇怪的坚持要去兴庆宫,现在想来。是因为他也在矛盾吗?
皇储之争,这是赵剑秋不得不考虑到的,本来只有太子和平王博弈,太子是略占上风,可现在多了个庆王,朝中不知道会有多少目光盯上江天暮,他躲得掉吗?
“你是…赵状元吗?”后门口有个宫女怯怯的看着她。
“我是。”赵剑秋点头,不过她不认识那个宫女。
那个宫女看看左右无人,才鼓起勇气上前:“奴婢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佩玉,皇后娘娘想请赵状元去一下坤宁宫。”
“皇后娘娘找我?”赵剑秋现在是只知道江天暮中毒,但还不知道是皇后下得手,因为没人告诉她。
“是关于庆王殿下,娘娘想问问殿下怎样了?”这样说着,佩玉却低下头,因为惭愧。
赵剑秋不知道佩玉在想什么,但她却在犹豫,这宫女真是皇后派来的?毕竟江天暮的前车之鉴不远。
“赵状元?”佩玉眼巴巴的注视着她。
“我得先跟莫先生打招呼。”赵剑秋可不敢就这么跟陌生人走了。
“你过去吧,不过天暮还有半个时辰就醒了,快点回来。”没等佩玉开口,莫步青就出现在台阶处,表情淡淡的吩咐。
就是说,如果她半个时辰不回来,就代表她遇到危险了,赵剑秋心领神会,施礼和佩玉一块离开。
…
看到佩玉的确领她到了坤宁宫,赵剑秋稍微放心点,想想也是,她不认识皇后宫中的人还好说,可谁敢当着莫步青的面说谎。不过还是有一点挺奇怪,韩皇后担心庆王,为什么自己不去看他?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看到韩皇后现在的样子,赵剑秋怔了怔才记得施礼。
韩皇后面容憔悴,脸上泪痕未干,也没计较她是否失礼,只沙哑着嗓子问道:“听说你在顺贞门外一直等着不肯走?”
“是,我担心…庆王。”称呼这个名字,赵剑秋还不大适应。
“难得你有心。是真的对那孩子好,所以哀家只能托你帮忙,将这个交给他。”韩皇后亲手将一块用血写字的丝绢放到赵剑秋手上。
这个好像是血书吧?赵剑秋疑惑的看上面的字,这是?!“娘娘?!”
“当初太子出题让你们做诗,那孩子就写了这首,是哀家太笨,居然不明白,哀家现在不求他原谅,只是想让你告诉他,他亲娘其实一直没忘记庆王的。”韩皇后掩面而泣。
第一百零三章 对不起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这就是那丝绢上的血书。
这首诗,只要是上过小学再穿越的,应该都不陌生。
可韩皇后说,当年江天暮比赛时写得就是它。
顾不上哭泣中的韩皇后,赵剑秋怔忡的捧着丝绢告退,机械的走出坤宁宫,机械的回到兴庆宫。
“这个是什么?”应子敬眼尖的看见丝绢,手快的一把抢过来。
“皇后娘娘要交给天暮的。”赵剑秋这才回过神来。
“那你交给他吧,正好天暮醒了。”应子敬不在意血书的内容,倒是关心赵剑秋,“你脸色不好,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等一会儿吧,莫先生和太医们呢?”赵剑秋发现不过一会儿功夫,兴庆宫又冷清起来。
“天暮醒了想喝莲子羹,这小子嘴刁,只有莫先生自己掌厨了,太医们都回太医院去了,已确定他脱离危险,太医们只要按时辰过来请脉就好了。”应子敬正跟赵剑秋解释。就见李公公又带着不少宫女太监过来。
“皇上今天上朝时,已经正式宣布了庆王殿下的身份,所以这些都是兴庆宫应有的配置。”随着李公公的话,更多内侍拿着东西进院,兴庆宫顿时又热闹起来。
“庆王殿下还在休息,别吵扰了他,”应子敬示意赵剑秋进里面,他拉着李公公往外走,“我们先布置别处。”
…
赵剑秋忐忑不安的进入内室,江天暮果然已经醒了,在床上半躺半坐着,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外面吵什么,你手上拿着什么?”这是生死门走了一圈,两人再见时他的开场白。
赵剑秋默默把手上的丝绢给他,她还没考虑好该说什么。
看到丝绢上的内容,江天暮一点也不惊讶:“看来是瞒不住你了。”
“你是谁?”想问的话有很多,但到嘴边却只有这句开场白。
江天暮态度严肃起来:“时空管理局亚洲分局第二科科长傅云同。”
“你?!”赵剑秋身子晃了晃,又惊又喜又惭愧。
“你就不用自我介绍了,我们局里对你的履历比你自己还清楚,张小芹。”江天暮的态度和平常完全不一样,但那种冷淡、冷漠、冷傲却更让她惊喜。
“是你,是你…是不是…”赵剑秋激动得语无伦次。
江天暮仍然冷静:“不错,我就是当初那个训你‘才多大年纪,干吗这么想不开’的时空战警,结果被你的无知给害死了。”她居然觉得莫忘尘像他,这点让他一直很不高兴。
“对不起,对不起…”赵剑秋泪水涟涟。这道歉是迟了,但终于让她有道歉的机会了。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哪是道歉就能解决的。”江天暮想了想又补充一句现代很经典的话,“道歉要是有用的话,还要我们警察干什么?”
“我知道,你要我怎么补偿都行,”只要能赎罪,上刀山下油锅赵剑秋都愿意,对了!她忽然想起件大事,“暗影的人可能也在!我看见他们的暗号了!”她和时空战警都重生了,那暗影的人会不会也重生了?!
“我说我是时空战警你就信了?万一我就是暗影的人呢?”江天暮反问道,要是她还像前世一样好骗,他会失望的。
赵剑秋怔了怔,然后很肯定的回答:“你不是暗影的人。”
“何以见得?”江天暮感兴趣的问道,想当初他和应子敬相认时,对暗号所费的心机,都赶上智取威虎山了。
“那天你就算吼我,也是想救我,我记得你的样子,不光是外表,那神情不会有第二个人能模仿了。”赵剑秋哽咽道。
“可你说过莫忘尘像我。”江天暮是很能记仇的。
“可我也说过他不是的。”赵剑秋分辩道。
“算了。不提这个,反正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发现暗影的人。”江天暮说道。
“可我看到暗影的记号了…”赵剑秋忽然顿住,开始回忆分析,“我在京城看见、在后宫看见、在杭州看见,同时你都在,那些记号是你留的?”
“脑筋总算好用了,”江天暮不吝啬夸奖,就是口气听起来不大像,“追捕你们是我的职责,我一直在找你们。”
你们?的确,她也是他的…犯人,赵剑秋无法否定,“那你找到暗影的人了吗?”她言谈举止都没刻意掩饰,江天暮认出她并不奇怪,但暗影的人向来狡猾。
“没有,我重生了十七年,一直在追查暗影,可目前只不过遇上你们两个。”不用赵剑秋提醒,江天暮从不会忘记自己的职责。
“两个?!还有谁?!”赵剑秋睁大眼睛,这时空还有…
“应子敬,他原本是我第二科的科员,十五年前我们确认了彼此身份。”江天暮没瞒她。
“他也是…”赵剑秋喜极而泣,当初飞船上埋伏的时空战警一共有五个人,如今已经重生了两个。
“还有三个没找到…”江天暮想起来就心痛,声音也冷了,“你不要告诉子敬你是张小芹,他现在还以为你是古代人呢。”
“为什么?我也该向他道歉。”赵剑秋不解。
“还是没长脑子!”江天暮冷笑,“子敬会接受你的道歉?我们可不像你。是自己生无可恋,一心求死的。”这么说起来他心中也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