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民妇的儿子,是我家老爷不知道跟哪个女人生的,一直养在江家别院里,其实这为妻之道民妇也明白,自问对那些庶子女都不差,可嫡庶毕竟有别,他**都不知道是谁,居然敢冒充江家嫡子?!”李夫人想着就有气,这是丈夫硬塞到她名下的孩子,一个不知道什么女人生的野种!
原来如此。“那夫人的意思是让哀家禀告皇上,取消江天暮尚主的可能?”韩皇后了然的问道,心里却不以为然,不过是女人的妒嫉而已,她见得多了。
“皇后以为皇上不知道吗?”李夫人冷笑,“江天暮那小子年纪不大,哄人的本事倒是不小,江家谁不知道他是野种,可人人都被他哄骗住了,他在江家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我看到了皇宫也不会例外。”甚至就连她亲生的儿子江城暮都对那个野种宠爱有加,几次为了他和亲生母亲吵架,她怎能不恨!
“皇上也知道?那这事是不好办了。”韩皇后想想,宣和帝的确对江天暮极为看重。
“如果好办,民妇又何必来找娘娘你呢,一个母亲是谁都不知道的野种,居然敢尚主,皇后不怕皇室变成笑话吗?”李夫人冷哼。
“可这事是皇上默许的,谁敢说他是笑话?”韩皇后对自己夫君的能力倒十分信任,而且江天暮娶的又不是她的女儿,她何必出头惹麻烦。
“这么说,皇后是不想管这事了,那我也只有对不起了。”李夫人意味深长。
“你想怎样?”韩皇后警惕的盯着她。
“不怎么样,只是江家给太子共送了十年的钱,近五百万两白银,我打算找皇上报报账,如果能让户部帮帮算算更好。”李夫人可是有备而来,咄咄逼人。
五百万两白银!韩皇后还是第一次知道太子居然收了人家这么多钱,这要让朝廷官员得知,他太子的位子真得危险了,心里埋怨儿子,语气却不得不缓和下来:“夫人不是也说江天暮会哄人吗?何况长乐郡主在他家住了两天两夜,这也是朝野俱知的,皇上不把女儿嫁他嫁谁?”
野种就是野种!这勾搭人的本事肯定是像他那不要脸的亲娘!李夫人冷冷的道:“如果那野种没了,郡主不就不用嫁他了。”
没了?!韩皇后可没料到李夫人会这么绝,她究竟有多恨那个自己丈夫跟别的女人生的儿子?
“娘娘有所不知,如果那个野种能尚主,那他下一步要的就是江家族长的继承权,我这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将心比心,皇后娘娘应该明白,一个母亲怎么爱护自己的孩子都不为过。”李夫人叹口气,以软姿态说话。
若是换了平王当太子,韩皇后自问也受不了,将心比心,她多少同情李夫人,只是为什么要把自己扯进去:“既然看他不顺眼,你当初在江家为什么不让他消失了?现在他有着朝廷命官的身份,哪是说消失就能消失的?”
听出皇后是站在她这边了,李夫人也不计较皇后的抱怨:“皇后以为民妇没干过?只是那野种命大,不过民妇相信皇后娘娘会有办法对付他,甚至让皇上也说不出来话。”皇后要是没本事,是坐镇不了后宫的。

听了秋蕊香的话,赵剑秋第一时间到刑部找人,而江天暮还没有回来。
然后下了班,赵剑秋又到江家去等人,等到天都黑了,快熄灯睡觉时江天暮和应子敬还没有回来,赵剑秋只好准备回自己家。
“赵大人有什么事可以和小老儿说一下,等少爷回来小老儿马上告诉他。”江府老管家笑呵呵的问道。
本来江家女主人来应该不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尤其是对着江家人,但秋蕊香曾郑重嘱咐她的,赵剑秋除非见到江天暮和应子敬,否则见谁也不能说。
“也没什么,公务而已,等天暮回来你让他找我就好了。”赵剑秋只好这么说。

事实证明,老管家是很尽责的,所以第二天早上没等赵剑秋再去江府,江天暮就主动上门了。
“听说你昨天等了我好久,有什么急事吗?”江天暮问道。
“是不是急事我也不清楚,只是秋姐姐让我急着告诉你,据说江家的族长夫人已经悄悄进京了。”赵剑秋刻意强调“悄悄”两个字,借此观察江天暮听到此事的反应。
“这样?我知道了。”江天暮的表情和平常一样,也没什么惊喜、害怕、反感什么的。
“三世子呢?”赵剑秋记得秋蕊香说让她或者应子敬不离江天暮左右的。
“子敬在家补觉呢,我们可是今早开城门才回来的,如果不是听说你有急事,我现在也得休息呢。”江天暮说着打个呵欠。
“那你回去休息吧。”通知到了赵剑秋也就放心了。
“算了,现在也睡不着觉,我要到刑部去。”江天暮说道。
“那…我也要去刑部,都察院有个案子交给刑部了,我得去看下进度。”江天暮要在家补觉赵剑秋还放心,可他要出去…她又不放心了。
江天暮看着她,似笑非笑:“是不是秋姐姐和你说了什么?”
“秋姐姐说什么?”赵剑秋装傻。
“例如我不是族长夫人亲生的。”江天暮说这话时居然仍能保持微笑。
“这…我…”反倒是赵剑秋有点手足无措了。
“这有什么,”江天暮笑道,“这在江家可不是秘密,只是到了京城没人再说而已,其实这事我爹也有责任,他非要给我个嫡子的名分,说不想太委屈我,结果他正室夫人就觉得委屈了,其实我根本不在乎什么嫡庶的。”
“那…令堂她…”这是江天暮自己主动说的,赵剑秋就接着问下去了。
“她不在湖南,不过我见过她,她过得不错。”江天暮对这话题也就谈到这里。

还没到刑部,就看见一个宫女朝江天暮走过来:“江大人,长乐郡主有请。”
“郡主找我?”江天暮意外的挑挑眉。
“是,郡主请江大人现在就去水心阁。”宫女就是来领路的。
“那我这就去,”江天暮看向赵剑秋,郡主找他,他就不能和赵剑秋同行了,“那赵兄,麻烦你去找下莫先生,我今天可能不去他那儿吃饭了。”他交给她一块玉牌,那是外臣出入宫内的令牌。
来找江天暮的宫女赵剑秋也认识,的确是娴嫔身边叫影儿的,看来应该是长乐郡主在找江天暮,可她为什么心里就不安起来:“我陪你去!”
“那不合规矩。”江天暮将玉牌轻轻放入她手中,“你帮我告诉莫先生就行了。”他转身随影儿而去。
“天暮…”是她的错觉吗?是被秋蕊香危言耸听吓得吧?她为什么会觉得江天暮这一去好像再也回不来了…
江天暮也不是第一次进宫了,赵剑秋看看手里的玉牌,可能只是她自己吓唬自己,还是去找莫先生吧,天暮他?!忽然,赵剑秋脑中灵光一闪,她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突然就觉得不对劲了,是称呼,自从几个人熟悉了以后,江天暮已经很久很久没喊她赵兄了,他一贯喊她剑秋或剑秋兄的!
事情真的不对劲!赵剑秋起步去追江天暮,可跑了一段路也没看见他,如果他的确去了后宫,那也不是她这个外臣能进去的。
莫先生,还有莫先生!江天暮给她这块令牌,可能就是要她找莫先生求救!赵剑秋拚命往御膳房方向跑…

赵剑秋没追上江天暮,是因为影儿往小路上领的人。
“郡主不想让人知道,毕竟她现在还未过门。”影儿带着羞涩解释。
江天暮含笑点点头,表示理解。
“啊,杜世子!”谁说小路上就没人,这不才走了多久,眼前出现的就是熟人,江天暮微笑打招呼。
杜丰臣的脸色极不好看,他刻意往小路走,就是想躲个清静,谁曾想还是碰上了人,而且还是碰上了他最不愿意碰上的那个。
“你不是娴嫔娘娘身边的宫女吗?”杜丰臣认出了影儿,脸色就更难看了。
“见过世子。”没料到杜世子居然认识她这个不起眼的小宫女,影儿的脸色可不比杜丰臣好看多少。
“郡主尚未出阁,江郎中注意些。”杜丰臣咬牙切齿的说道,这娴嫔身边的宫女为什么找江天暮,还用说吗?
“我知道,这喜欢一个人呢,不是整天想着怎么吓唬她,而且要让她天天都快乐。”江天暮不理会杜丰臣的态度,反而若有所指的提点他。
看杜丰臣有些怔忡,江天暮冲影儿招招手:“我们走,别让你主人等急了。”他并没说是长乐郡主。

“江大人请进。”影儿站在门外说道。
“还真是蕉叶宫旁边的水心阁呢。”江天暮看着匾上的字自语道,然后就这么推门入内,门在他后面关上,隔绝了外面的阳光明媚。
第一百章 游子吟
江天暮往室内走。室内的光线虽不如外面好,但毕竟是白天,看清屋里并不需要照明。
室内果然有人等着他,但不是长乐郡主,江天暮也不吃惊,直接过去施礼:“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韩皇后走进来,命令道:“抬起头来。”
江天暮抬头,表情仍如平时般,甚至还带着淡淡微笑。
韩皇后仔细地看他:“你长得不像江豪楚?”
“的确。”江天暮很坦然。
“那就是像你亲娘了。”韩皇后刻意强调“亲娘”两个字,如果江天暮长得像他亲生母亲,那就不怪李夫人会嫉妒得发狂了。
“也不是特别像。”江天暮这回想了想才回答。
“是吗?”韩皇后笑了,“哀家还记得当年你和赵御史争状元之位,比赛做诗,赵剑秋写得是夫妻,你却写了母子,母亲在灯下为孩子缝衣,哀家还记得那首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游子吟。”江天暮说道,他自从来到这时空后向来是克守规矩的。用这首诗也是难得的一次冒险。
“哀家每次想起这首诗,都觉得很感动,你起来吧。”韩皇后柔声说道。
“谢皇后娘娘。”江天暮这才谢恩起身。
“是个懂事的孩子。”明知道和李夫人有言再先,但韩皇后还是越看江天暮越顺眼,难怪李夫人说他危险了,这孩子天生就有种讨人喜欢的力量。“知道哀家为什么叫你来吗?”
江天暮摇摇头。
“因为江家族长夫人,也就是你的嫡母进京城了,是她找的哀家,希望哀家不惜一切手段阻止你尚主,进而不使你成为江家下任族长。”就算同意帮忙,韩皇后可没打算替李夫人背黑锅。
对韩皇后的话,江天暮回以意外的表情。
“别害怕,哀家可没说一定会帮她。”韩皇后笑笑安慰他。
“那娘娘的意思是…”江天暮不解。
“哀家可以让你顺利尚主,甚至可以让你顺利成为江家下任族长。”韩皇后笑得雍容华贵,说出的话更诱人。
“那条件呢?”江天暮问道。
“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韩皇后赞赏的点点头,“相信你应该知道,江家近几年一直在资助太子。”
“近十年,五百万两白银。”江天暮报出的数字和李夫人一样。
“不错,近十年,五百万两白银。”韩皇后注视着他,“李夫人便是用这件事和哀家谈条件,可哀家却想和你谈条件,只要你能让皇上不追究太子,哀家便给你荣华富贵。”她说得是真心话,因为比起李夫人,她对江天暮更有好感。
“如果让皇上不追究。那就是要骗皇上了,天暮做不到。”江天暮却是断然拒绝。
“你…其实江家送钱给皇位继承人,也不是从太子开始的,当年皇上还是瑞王时,江豪楚可没少往瑞王府送财物,以助他成事。”韩皇后跟他解释,也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不想跟江天暮翻脸。
“皇上知不知道是另一回事,可要天暮做假骗皇上,天暮做不到。”江天暮仍是想都不想便拒绝道。
“你!如果哀家站到李夫人那边,那你今天还能走出这里吗?”韩皇后语带威胁,她是真的生气了,这孩子怎么倔?!
“娘娘,”江天暮又跪下,“您刚才也说了,江家送钱给继承人是历来的规矩,那您可以跟皇上直说啊,何必受李夫人的威胁?”
他语带至诚,韩皇后却觉得不可思议:“这事能告诉皇上,你是嫌皇上没理由废太子吗?!”亏她还认为这孩子聪明。
“皇上不会,江家既然挑选了太子。就说明太子和当初的瑞王一样有潜力,皇上只会为自己的儿子骄傲。”江天暮很肯定的说道。
“你懂什么?!你又了解皇上多少?!”韩皇后只当他在说孩子话,他怎知道做母亲的心,是不会让儿子碰上一丝一毫可能的危险的,“哀家再问你一次,你同不同意?”这里毕竟是蕉叶宫附近,她没有太多时间好言相劝,不过她也不可能选在自己的坤宁宫干这种事。
“要天暮欺君瞒上,万万不可。”江天暮再次决绝拒绝。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韩皇后终于硬下心肠,“那哀家就不可能让你走出这水心阁了。”她难得这么看重一个人,这小子却如此不识抬举!
“娘娘…”江天暮声音有点发抖,但仍没求饶。
韩皇后将桌上早倒好的一杯酒递到他面前:“这是‘尘缘消’,只有皇室的人才有资格饮用,哀家…保证你…不会有一点的痛苦。”
“其实…”看江天暮从容的接过,韩皇后却觉得莫名的心慌,“你真的不再想想…”她忽然就不忍了。
江天暮很恭敬的向她拜了三拜:“君要臣死,臣不死为不忠。母要子亡,子不亡为不孝。”不等韩皇后再说什么,他举杯一饮而尽。
“尘缘消”,真的喝了就没有烦恼了吗?江天暮觉得身体开始发麻,但头脑仍然清醒,谁说这酒没痛苦,骗人的,需要再改进,他现在居然还能想到这些,最后脑海中却只剩下那抹红色,其实女装更合适她啊,这话自己究竟说过没…
韩皇后看着他倒下,“尘缘消”是不可能有活口的。事情她已经安排好,只会将追查的方向往娴嫔和长乐那边引,这种清除异己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她为什么唯独这次这么胆战心惊?
是这屋里太冷吧?“哀家给过你机会的…”韩皇后叹气,然后不再看江天暮,朝门口走去,事非之地不宜久留。
没等韩皇后走到门口,门就开了,是被人一掌劈开的,莫步青面如冰霜的出现在门口!
“莫先生?!”韩皇后不由得后退一步,他怎么突然出现的,最重要的是,外面坤宁宫的人怎么没通知她?!
莫步青根本没理她,他目光扫过,看到倒在地上的江天暮,快步赶过去:“天暮!”他手按上江天暮的脉搏,然后再查看了下酒杯,马上出手封了江天暮身上几个穴道,抱起他就向门口走去。
“莫先生…”韩皇后却拦住他,她不可能让消息就这么泄露出去,心里盘算着得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才能让莫步青和她交易。
莫步青仍不看她,他看向韩皇后的身后:“庆恒…”
听到这个名字,韩皇后惊恐的转身。门口果然站着宣和帝应庆恒!
韩皇后已经吓得说不出来话了,莫步青抱着江天暮从她身边走过:“他喝的是尘缘消。”
莫步青这话是对宣和帝说的,然后他就直接抱着江天暮离开了水心阁,宣和帝也跟着转身离开,始终就没看韩皇后一眼。
皇上怎么会过来的?!韩皇后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赵剑秋在顺贞门的门口,急得直跳脚,水心阁据说离顺贞门顶多五百米,可她就是不能过去,原因也简单,那是内廷而她是外臣。
赵剑秋是跑到御膳房报信的。有那块玉牌她一路上倒是通行无阻,然后当听到是娴嫔身边的宫女叫走了江天暮,江天暮让她拿玉牌来找自己时,向来淡然从容的莫先生脸色也变了。再然后就见莫先生轻轻一击掌,本来没人的地方突然就冒出个黑衣蒙面人。
“把这个给皇上,让他马上到水心阁去!”莫步青把玉牌扔给黑衣蒙面人,自己先一步奔了出去。
赵剑秋见状马上跟上,可她怎么可能有莫步青的好身手。而更让她郁闷和生气的是,她明明老远看见莫步青一步也不停的进了顺贞门,可等到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门口,却被门口的守卫拦住了。
“这位大人,请出示令牌。”守卫语调很客气,但枪就拦在她面前。
令牌被莫先生扔给别人了,“我是跟莫先生来的。”赵剑秋指了指门里面,莫步青已经连人影也不见了。
“谁能证明?”守卫挺负责的。
“你问莫先生就能证明,快让我进去,有急事!”连向来稳重的莫步青都这样失态,肯定是出大事了,赵剑秋怎能不急?
“那得等问过莫先生才行,请大人在门口稍后。”守卫的让同伴进去找莫步青证实,手中的长枪仍拦在赵剑秋前面。
“你可以让我和他一起进去找莫先生,我又没带兵刃,不信你们可以搜身…”不能搜身,她是女的,赵剑秋说完才想起来。
幸亏守卫也没打算搜身,“请大人稍候。”开玩笑,那些言官的嘴最利了,你碰他一个指头他都能说你揍了他一拳,皇宫的守卫是吃过这种亏的,他们有事没事可都不愿意靠近都察院的御史们。
赵剑秋只能在门口等着,顺便品尝度日如年的滋味,可等了大概有快半个小时,去找莫先生的守卫才慢腾腾的回来。
“我可以进去了吧?!”赵剑秋急忙上前道,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天暮不知道怎么样了?
守卫的却一脸抱歉:“这位大人,我们没找到莫先生。”
“怎么会没找到?!”赵剑秋急了,“你们让我进去找!”她就往里冲。
“大人。”这回是两把长枪拦在她面前,“要让你这么进去冲撞了哪位娘娘,我们的人头可就保不住。”他们虽不愿意得罪言官,但自己的命更重要。
心里明白他们只是忠于职守,但赵剑秋心里就是恼火,天暮现在怎么样了?!
第一百零一章 无力感
一门之隔,却是咫尺天涯。赵剑秋真恨不得她能武功盖世或者手里有把现代化的枪也行。
可她现在是手无缚鸡之力加手无寸铁,强闯不过,她只能动嘴:“那请问,你们有没有见到江大人,就是刑部的江郎中,今科榜眼江天暮?”
“江大人啊?”守卫的不认识赵剑秋,倒认识江天暮,可他的回答没用,和白说一样,“我没见到。”
“莫先生往水心阁去了,江大人也在那里,你就没看到?”赵剑秋急道。
“没看到。”找人的守卫摇摇头。
“那…你能帮我找长乐郡主吗?”赵剑秋退而求其次。
年轻的官吏要找郡主?守卫的目光有点古怪了,但还是摇头:“这位大人,我们只是守门的,后宫禁地可不是我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找谁就找谁。”
守卫的确没这个权利,赵剑秋知道自己是急昏了头才强人所难的,可她现在又该怎么办呢?监察御史…在这宫里始终不算什么啊!
正在赵剑秋着急又无可奈何时,又有两个人朝顺贞门跑过来,一个是胡子花白的官员,一个是背着药箱的小太监。
“沈太医?”赵剑秋认识那官员是太医院的。
“啊?赵大人。”趁随行的小太监递令牌查药箱的空档,沈太医冲赵剑秋拱拱手,“皇上有令,让太医院所有太医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兴庆宫去,老朽就不多说了。”内廷又不能乘轿,真是可怜了他这把老骨头。
听到是皇上有令,守卫的以最快速度检查完毕,挥手放行。
赵剑秋还是只能眼巴巴的在外面等,皇上为什么会这么急着传太医,难道?!可为什么又会在兴庆宫?

和赵剑秋同样着急无助的还有韩皇后,宣和帝走了以后,坤宁宫的宫女太监才敢进入水心阁,扶着皇后娘娘悄悄回了坤宁宫。
不过是个正六品的小官,就算他是江豪楚的儿子,可她和皇上毕竟是二十多年的结发夫妻啊,韩皇后心里安慰自己,但宣和帝那时的表情着实让她不放心,好在皇上并没说什么,皇后宫中的人仍然可以自由出入,她便派了心腹大宫女佩玉出去打听。
宫女出入内廷可比赵剑秋容易百倍,但佩玉也是去了半个时辰才回来,宣和帝并没有封锁与江天暮有关的消息,可她探听到的消息实在太惊人了,她怎么开口告诉娘娘?
“现在怎样了?”韩皇后早等着急了。
“他…”佩玉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称呼江天暮才好,她只能先捡重要的说,“他还活着,皇上把太医都招到兴庆宫…”
“兴庆宫?!为什么是兴庆宫?!”韩皇后好像被针扎到一样。皇上怎么能把外人带到兴庆宫,兴庆宫对她有多重要皇上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