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公主明着捧尤驸马,其实是在提醒儿子,明年永安帝不是想借着科举为三公主选驸马吗?她是担心尤家得到消息想再出一个驸马又不走正道,托尤少君做些什么,如今太子被废皇上还迟迟不立新储君,二皇子又没得很蹊跷,她可不想让儿子再往浑水里趟。
尤驸马也是个聪明人,他当初其实才进一甲,要不是家世和相貌给他加了分,以选女婿为第一目的先皇是不会点他为状元的,不过听妻子夸他是有真才实学的才子,他还是笑逐颜开的默认了。
这对夫妻感情真是不错的,虽然也可能是因为长宁公主的身份,尤驸马不敢纳妾也不敢对妻子不敬重,不过他们都是聪明人,懂得在“认命”的条件下去经营自己的婚姻,让自己和伴侣得到幸福,这是很好的心态。
尤少君笑着告退,心里却是更惦记原主的死因了,到现在他还没找出真凶,公主府上下的命运还玄着呢,看来还加快培养自己的人手了。
这回出门去尤家祖籍,尤少君带的人除了原主信任的宗厚宗良兄弟和别的侍卫,他还又挑了几个看着有潜力的,反正他是郡王的身份,讲究排场也是应该的。
安州镇说是在江东,但离京城其实不到百里地,等于是京城的城郊了,要是快马加鞭的赶路,一天左右就能到,因为时间上并不急,在出城走了二里地之后,尤少君就下马将坐骑连鞭子都交给了宗厚。
“前面再走三里不是有个驿站吗?你们在那儿等我,我要慢慢的走,顺便看看风景。”尤少君望望左侧的一座小山,爬过去应该没问题的。
“郡王?”宗厚可是不明白,看风景没必要不骑马啊,三里路步行得多久。
“我说的话还要重复吗?”尤少君把眼一瞪,真要想当他的兵,就得学会什么叫令出如山!
“…是。”宗厚他们答应是答应了,但在意的是尤少君郡王的身份,同时更担心郡王出意外他们的命会保不住。
他上辈子一入伍是从小兵做起的,军队本就不是讲家世看背景的地方,他和战友们一起摸爬滚打的训练,出生入死的建功立业,军衔只能是血染的掺不得水分,他的兵听他的,是因为他有真本事!
回忆前世对比现在,尤少君心情并不好,他觉得在封建制度下,他是永远也找不出真正只把他当战友的战友们。
不知道他们有机会穿越没有,要是现在让他们看到自己现在的状况,一定会笑话他想当纨绔了,娇生惯养了。
“老子要当纨绔,上辈子就能当,还用穿越嘛!”尤少君嘀咕一句开始徒手攀爬,还是出城好啊,城里哪有这么适合练手的小山,城里只有无数的眼睛盯着他,他只要想认真锻炼身体了,就会有人以为他心情不好在自虐。
他从三岁起就会自己穿衣服了,五岁跟着军号起床,跑步,练操,上学后风雨无阻从没迟到,当兵后更是很快的适应了队伍里的生活,想不到有一天想活动一下还得看人脸色!
二小时三十二分…这是尤少君不靠钟表自己计算出的时间,算出来让他的心情更差了,就这么个小土堆,换了原来的他一个小时都用不上就能爬到顶了好不好!谁要超过两个小时,他绝对会把人踹出他的小队好不好!
那现在呢,他是不是该把自己也踹出去!
因为心情的关系,尤少君在从另一头下山的时候,动作更快了些,更不顾身上的衣服了,于是他发现身为郡王真不是啥好事,穿着打扮华而不实,才爬个小土堆而已,怎么鞋底就要露了,袍子就已经破了!
第九十四章 世子丫环
这要换成前世在出任务时,尤少君是没空计较仪态问题的,可如今想想前面不远处等他的公主府侍卫们,他们一定会向长宁公主通风报信吧!
还是计划不周啊,他应该在爬山前就带上另一套衣服备用的,难道一场穿越他不但体力下降了,智商也低了?
尤少君边寻思边向过路的车辆招手,他还带着银子,现买一身衣服换上也不是难事…可为什么将要路过他身边的车辆,以更快的速度驶过去了?
不会是看他一身的狼狈,以为他被强劫怕被赖上当冤大头吧?看来见死不救的事哪里都不少,尤少君见招手没用,干脆继续往前走,被告状就被告状,到时候想个理由再说吧!
“请问兄台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少君,你这是怎么了!?”
尤少君不想找人帮忙了,对路过自己身边的一队马车他选择了避让,结果骑在马上的一位阔气少爷主动好奇的问他,接着还叫出他的名字。
尤少君一愣,对方叫他名字叫得挺熟的,可问题是他对此人毫无印象啊?这个阔气少爷长得和他一点相象的地方也没有,应该不是皇室的人吧?那么也不会是尤家的,尤家太奶奶马上要过寿,家族子弟谁会在时候大包大马车搬家似的进京城?
“我是林承业啊,最近为了要去演武堂,瘦了点…”阔气少爷没丝毫怀疑,倒是不好意思的匆匆从马背下来,又自我介绍了一下。
尤少君自穿越后,很是研究了一番天佑王朝的达官贵人,不但对还活着的,就是祖宗八代前立过功经过事,稍微有点名气的他都背了下来,再说他前不久才去的康关城,又怎么会忘了一城双侯的林家?
“原来是承业啊,你不说我差点儿真认不出来了,你比之前可是健壮了。”尤少君只当真把肥肉看成是肌肉,昧着良心说道。
林承业听着挺高兴的:“姑姑是舍不得我辛苦,但我想着不能靠林家祖荫吃饭,男儿在世得靠自己的本事封妻荫子才是荣耀,这不明年初演武堂要招生,我提前来京城是想住在蔡家…他们比较熟悉演武堂招生的标准…”
看林承业说着说着又脸红了,尤少君对照脑海里的信息马上反应过来,演武堂归兵部管,现任兵部右侍郎姓蔡,是永业侯的嫡亲弟弟,而永业侯的嫡长女,正好是林承业的未婚妻。
“那可得多带礼物啊!”尤少君一本正经的说道,但脸上笑容明显。
林承业听懂了他的暗示,又是不好意思又是欢喜期待,可马车停下久不走,车里的人不耐烦了,帘子一掀脆生生的道:“少爷,再不走咱们今天还能到京城吗?”
“兰兰你别急,我和朋友说话呢。”林承业对着丫环也是柔声细语的。
所以叫兰兰的丫环一点儿也不怕自家少爷,对着尤少君也是一脸的瞧不起,还直接就说出来了:“少爷你的朋友都是富贵中人,这个…是不是你认错了,还是他乱攀关系?”
“胡说什么,这位是…”林承业不悦的要给尤少君正式介绍,可一看尤少君的衣着,“少君你这是遇上什么事了?你的下人呢?”尤少君的样子还真不能怪别人看了躲着,他要不是觉得眼熟多看了几眼,也是不敢认的。
“我要去安州镇给我太祖母拜寿,这不时间还早吗,出城看到这座小山就想试着爬爬看,然后衣服就成这样了。”尤少君选择了说实话。
林承业望望不远处的山,是不算高,但要走上去也很费劲的,更别说爬了:“你可真行…”真是没事干呢。
“如果我没记错,演武堂日常的训练就有攀登,毕竟演武堂培养的是将来能上战场,能攻城略地的帅才嘛。”尤少君淡淡的说,别人笑他吃饱饭没事干还好说,但林承业是将门之后,要准备继承祖志走从军的路,就不应该了。
“是吗…”林承业看望望不远处的山,看着似乎更高了,让人望而生畏,“对了,你是不是没有替换的衣服,兰兰,拿一套我的衣服来!”
林承业一来是要转移话题,二来是真好心,毕竟以他的身份是不会吝啬一套衣服的,可他的丫环却嘟着嘴:“少爷你忘了吧,衣服是归小霜姐姐管着呢,小霜姐姐平常就嫌弃奴婢笨手苯脚的,何况是出了门,这些天你的衣服不都是小霜姐姐给找出来的?”
“嗯,是了,装衣服的马车在后面呢…”林承业没听出兰兰在趁机打小报告,只是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就先走吧,我等小霜他们过来,给少君找了衣服再走。”
她好不容易找借口和少爷同行,把小霜甩在后面的!少爷居然要等她!兰兰顿时就不干了:“我也等小霜姐姐!”
“你们不是打前站的吗?一大队人都堵在这里别人怎么过去,先走先走,我随后就追上你们!”林承业不耐的摆摆手。
“…是。”兰兰没敢再坚持了,府里的人平常都说小霜忠厚老实善解人意,说她脾气倔性子泼辣,所以这回陪少爷进京,侯爷选了小霜做主,她娘因此没少劝她要改改脾气,说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女子,她要不趁这次机会笼络住少爷,将来少夫人进门她就更没出路了!
“少君你别着急,后面的马车很快就到了。”林承业丝毫没注意兰兰的不情愿和顾虑加野心,他仍好脾气的和尤少君说话。
“我没关系的,”尤少君一直在看戏呢,“你要进京,是一开始就住进蔡侍郎的府邸吗?”带着这么一个明显心挺大,人挺没规矩的俏丫环?
“是的,我姑姑之前便和永业侯说好了。”林承业还是那种不好意思又透着甜蜜的表情。
是女侯爷安排的?尤少君觉得自己能猜出许多不可言说的事情,偏身为当事人的林承业表情实在天真单纯,他是真看不出,还是大智若愚?
“侯爷还好吗?”尤少君试探着问道。
“我姑母早年上过战场,是有旧疾的,一个多月前才找郎中看过,”要不是遇上那位女郎中,林承业觉得怕是他也没上京考演武堂的力气,“少君你平常喝茶吗?”
第九十五章 那是王爷
喝茶?尤少君上辈子没少被自家爷爷和小珠的爷爷带着学品茶,对红茶,绿茶各种的疗效比一般的茶客还清楚,不过这时空他翻阅的医书里,还没看到有“神农尝百草,最后得茶解之”的故事。
“喝啊,茶是好东西,尤其是吃了过于油腻的食物之后,喝茶对化油腻有好处的。”尤少君边寻思边看林承业的身材,这位绝对是偏爱高油脂食物的。
“原来你知道啊…”林承业还以为那位女郎中说的是独家秘诀呢,“是不是京城的太医就是比康关城的强?”
“是太医让你喝茶的?哪一位提醒你的?”因为这时空并没有“神农尝百草,最后得茶解之”的典故,所以这里的郎中对茶并不推崇,与茶相伴的多半是文人雅士,而尤少君对医术有独特之处的人,特别有兴趣了解。
“那位我并不认识,只是听姑母说,与傅老太医有渊源。”林承业一想起那位女郎中,心情总有点说不清的复杂。
“傅老太医啊,那就难怪了…”活到一百零一岁,据说临终前还能吃能喝能自己行动的老人,在京城简直成了传奇人物,尤少君当然也知道的,而且当初发现原主用的金创药里带铁锈的就是傅老太医的嫡幼子,不说医术如何,心倒是够细,还懂啥是破伤风。
“马车来了!”林承业指着向他们驶来的又一车队说道,速度真不错,果然是小霜带领的好!
小霜是独自坐上一辆马车上的,这回少爷身边只能选择两个丫环陪他进京,伺候他的饮食起居,谁不明白这等于是给少爷订下未来的房里人,等于是过了明路的,于是少爷原先的房里丫环竞争那叫一个惨烈,最后能成为其中二分之一的,顿时身价百倍了!
所以其他随行的下人一路上都在讨好两个几乎被内定为少爷未来姨娘的丫环们,尤其是看着脾气好又是主要管事的小霜,这不见着少爷居然撇开兰兰专门等着小霜,马上就有下人告诉小霜,车夫也忙停下马车。
少爷他…小霜笑里含羞的从车上下来,却看到自家少爷身边还有另一个男人,衣服是破烂又脏兮兮的,少爷怎么和乞丐似的人在一起…不对,那人衣服虽不成样子,但料子还能看出是极好的,好到康关城市面上没有卖,那人贯发的玉簪也是上等品。
小霜不愧是负责林承业日常穿着的,眼光比兰兰高,心眼也比兰兰多,她上前恭恭敬敬的对林承业福身:“少爷。”又对尤少君也施了一礼。
兰兰刚才居然坐在车里没下来对尤少君见礼!?看到小霜的举动林承业才意识到这一点,他顿时更不好意思了,难怪姑母说要他约束下人,要他多提醒身边人,京城不是康关城,不是只有两家侯爷的小地方,下人们没出过远门见识少,但不能让别人笑话林家失了管教。
“小霜,把我的衣服找出来,少君爬山没替换的衣服。”林承业要补救自己的失误,自然是从送衣服开始。
小霜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少爷放在外面平常穿的,都是她一针一线辛苦缝制的,为这些衣裳她熬了多少夜,怎么能随便的拿出来给别的男子穿,还是看起来脏兮兮的,会爬山的男人怕也不是什么富贵中人。
“少爷,衣服都在大箱子里呢,半路上就打开不大方便吧?”小霜指的是侯爷为林承业准备的,出门拜会王公贵族的正装,因为路上用不着,所以装在大箱子里,堆在了行李的下面。
林承业哪知道其中的窍门,只是看小霜也拿不出衣服,实在是面子上过不去:“那就搬下来啊,找件衣服都费这么多事,咱们去京城难道是逃荒的吗?”
“没关系的,我的人就在前面的驿站等我呢,不用找了。”尤少君忙拦着道,他可是看出人家管衣服的大丫环在找借口不愿意了。
“不行,我静成侯府难道连一件衣服都没有吗,找不出来我也不用进京去丢人了!”这已经不是衣服的事了,林承业要找的是尊严!
少爷居然当着外人和侯府下人如此的吼她!小霜没忍住轻声抽泣起来,她还怎么吩咐下人,还不让兰兰看了笑话。
“你哭什么…”要是在侯府里骂哭了丫环,林承业会反思自己的脾气的,但当着尤少君的面自己的丫环哭天抹泪的,太丢人了,他不过是让她找衣服啊,本来就是小霜把衣服放得不对啊,他也没说重话啊!
“算了,算了,翻箱子太费时间,再说路上车来车往的也不方便,要不你给我一匹快马,我和我的侍卫们去汇合。”尤少君只能再劝道。
尤少君说了要马,也是给林承业台阶下,想到大路上把行李摆一地翻找的确不方便,林承业只能就这么算了,“那好,我的马给你。”
林承业手牵缰绳连鞭子一起递过去,脸上写明了你要不收就是瞧不起我,尤少君也就不客气了,接了鞭子翻身上马:“我要去给我太祖母拜寿,大概年底前才会回去,到时候我请你喝酒。”
“那说好了,年底前我再去公主府找你!”林承业拱手和尤少君作别。
一边本在轻声抽泣的小霜听到公主府顿时吓了一跳,连继续哭等少爷哄都忘了,连忙问道:“少爷,那位公子是什么人啊?”
“什么公子,人家是王爷,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外甥,长宁公主的嫡子简郡王,我五年前和姑母去京城有幸认识的,简郡王人很不错向来喜欢交朋友,性情豪爽宽宏大量,要换了一个,我静成侯府可是没进京先丢人了!”林承业气可没消呢,小地方出来的下人果然不中用,太伤他面子来,难怪姑母总带他进京来长见识。
小霜震惊的合不拢嘴,他们静成侯府的下人在陪少爷进京前是专门被教导了,说京城不比康关城,你走路随便碰着一个,说不定就是哪家的王爷,转身再瞧见一个,又可能是哪部的尚书,万万要小心再小心。
她当时还以为是夸张的说法,也以为认人是很简单的,王爷尚书单看穿着打扮和带的下人就能看不不凡来,谁会没脑子去得罪人啊,结果这还没进京城呢…
第九十六章 闲人一个
尤少君骑着马,没一顿饭的功夫就看到驿馆了,馆外不只宗良带着几个侍卫在候着他,还有个他想不到的熟人也带人在等着他。
“我说你这是怎么了,遇到打劫的了?!”许逸还是头回看好友如此的狼狈,吃惊不小。
“真要遇上打劫的,我倒是能赚一笔!”尤少君边下马边解释,“我是从山上下来的。”
“山?”许逸回忆一下前面的路标,好象是有一座小山,“你没事不走大路,从山上走做什么,要是摔伤了怎么办?你没伤到吧?”
“没事的,我又不是为了受伤才爬山的。”尤少君摆手不让宗良他们去找郎中,他没在计划的时间内爬完山已经很没面子了,要是还能失手伤到自己,那真该自绝于人民自绝于天下了。
“我只是忽然想到今年重阳时咱们没爬山,想补上而已。”尤少君信口说道,谁让许逸不是林承业,说想效仿演武堂的训练,那还不得引起许宏阳对他的再关注。
许逸嘴角抽抽上了,今年重阳因为下雨,他们几个是在慧泽园登了座小假山意思意思,意思之后就行了,谁还会非要找座真的补爬一次啊?不过想想这位大冬天重风寒的时候还曾到自家演武场练剑…爬山,是尤少君能干出来的事。
“你就算还想登山,也可以再叫上我和元宝,让下人担着酒菜,我们选座风景好路好走的,何必去爬那不知名的小山,要是摔着了怎么办?”许逸还是不认同道。
他说的那叫训练吗?整个一纨绔!尤少君不高兴了:“你这话和你爹说去!”他转身进驿馆去了。
“我爹怎么了?”许逸不明白好友今天的举止言谈怎么都怪怪的,想细问人家连背影都是匆匆的,不是他爹管的太紧了,不是尤少君又悄悄去见太子被他爹给逮着了,受了刺激吧?
许逸细想想觉得自己猜得还挺对,他为尤少君找宫里的地形图不小心伤到了,尤少君知道后过来看他,什么埋怨的话也没说,而他在前一天就听他爹说,皇上有意让尤少君去见了太子,估计是让太子来劝尤少君死心,他当时就觉得尤少君挺可怜的,可尤少君见了他还安慰他。
许逸总觉得自尤少君被永安帝教训后就变了不少,不过再想想谁经历大起大落世态炎凉能不伤心的,所以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包括尤少君今天忽然去爬山。
不过是太愁了又无以解忧。
尤少君进了宗良他们早收拾好的房间,梳洗干净换上新衣服心情终于好了一些,不过对于许逸坐享其父的老本,自个不努力的生活态度还是看不惯,许逸马上就十八了,还是靠他爹养着的,可许宏阳将来要下来了呢?
“你怎么出城来了?”尤少君出来后就问许逸。
“我娘亲的嫁妆里有个庄子,就是去年我们住的那座,今年庄稼果园丰收的,不还得我去照顾。”许逸嫌麻烦的诉苦。
“你要嫌帮你娘照顾庄子麻烦,为什么不找些正经事做?”尤少君趁机问道。
“什么是正经事?你有正经事教教我啊?”许逸反问道。
这话还真把尤少君给问住了,他现在就是闲人一个,还真没资格说别人。
“你说的对,我也够闲的,所以才去爬山的。”尤少君坦然承认,顺便再圆圆爬山的借口。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虽然不喜曹大人的性情,但不能否认他说的许多话都能称之为至理名言,公主和驸马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平常行动还是要多小心。”这下换许逸逮着理劝尤少君了。
“是是,我会小心的。”说起那位绝对是“同乡”的曹大人,尤少君可没有去认老乡的打算,他一听姓曹的就觉得糟心,那位过得比他还不像样,真丢男人的脸!
“不过你我还年轻,你真的不打算子承父业?你看静成侯府的林承业都进京了,准备要考演武堂呢。”尤少君说道。
“林承业?”许逸果然和林承业熟悉,一说就想到对方让人印象深刻的身板了,“他还想考演武堂,就第一关的跑步就能把他刷下了!”
尤少君一听顿时明白了,看来林承业没自夸,人家是减肥了,“林承业这回进京,我看他是瘦了些的,由此可见他是有奋发图强的决心。”
“真的?可惜我没看见他啊。”许逸听尤少君这么说,恨不得马上就看到林承业变成什么样了。
“他进京和驿馆的路不是一条,我也是在那边山下巧遇他的,本来想和他借一件衣服,结果没借成,只借了一匹马。”尤少君漫不经心的说道。
许逸却是个好奇心重,凡事喜欢刨根问底的:“原来你骑的那匹马是林承业的?我说怎么看着眼生,不过他连坐骑都能给你,怎么还找不出一件衣服?”
“因为坐骑归他管,衣服不归他管啊。”尤少君仍说得漫不经心,看似毫不记仇的详细说了他和林承业遇到后的种种。
许逸是越听越不对,他是性子活泼一些,但他也是家里的嫡子,有亲娘在不缺教养的,像林承业身边那样没规矩的丫环,实在是骇人听闻的。
“你是说林承业要带着那几个见了你这个王爷还敢怠慢的丫环,去住进蔡侍郎家,他未过门妻子的亲叔叔的蔡侍郎家?”许逸长长一段话不带歇歇的,还越说越有兴趣了。
“不然呢,京城还有第二位姓蔡的侍郎吗?”尤少君摊摊手,也不掩饰他准备好要瞧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