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知道一点。”李维正笑了笑道:“如果是朝廷军队到来,他肯定会设下埋伏,可这次是辽东军到来,所以他格外地谨”为什么?“平安疑惑地问道。
李维正从马袋里抽出一把做工精巧的小型燧发枪,长约两尺,枪把、扳机和长长的枪筒,外形和后世的马枪几乎一样了,他递给平安道:“这个东西你会用吗?”
平安在船上第一次接触到了燧发枪,他对这种新式火枪兴趣极为浓厚,几乎天天在船头试枪,甚至他自己也配备了一把,不过李维正给他看的这种小型燧发枪他却是今天才见到。
他惊讶的接过来仔细看了看,不由笑道:“这居然也是一把新式火枪。”
他立刻抬头期盼地望着李维正道:“大人。给我试一枪可以吗?”
李维正笑着点点头,把弹药袋递给了他,平安的动作已经非常熟练了,他先装了一条定制火药包,又将铅弹用麻纸包上塞进了枪管,用铁条将铅弹捅实了,最后将一瓶引火药倒入火药池。不过他动作虽熟练,但和经过长期训练的火枪手相比,速度还是要慢很多。
“单臂射击!”李维正在一旁提醒道。
平安用右臂把枪举起来,对准了百步外的一排栓马木桩,抠下了扳机“轰!,地一声巨响,枪管里喷出一股烟雾,他立刻跑上前去,子弹打中了其中一根,镶嵌在木桩里。
他跑回来啧啧赞道:“没想到这么短的枪居然也有如此大的威。
他又看了看枪,好奇地问道:“大人,这枪为什么要做这么短?”
李维正笑子笑道:“这种枪叫做马枪,是骑兵的专用枪,有效杀伤射程可达百步。”
“原来是骑兵用的!”平安恍然大悟,他更加震惊了,如果骑兵也配备这种马枪,那对骑兵威胁最大的弓箭手岂不是遇到了克星?
“这就是张玉慎重对付我们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们有新式武器,他在不了解底细的情况下,是绝对不敢贸然来袭击我们。”
平安点了点头道:“大人说得对,属下也听说燕王在进攻山海关时死伤惨重。想必他们很忌,殚咱们辽东军的新式武器,不过我真想和估们狠狠打一仗。”
李维正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吧!你有这个机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张玉很快就要率大军前来,和我们打一场硬仗,他不摸出我们的底细,是绝不会离开凤阳。”
他话音刚落,远方驰来几匹快马,战马奔至城门下停住,马上斥候仰头大喊道:“大人,燕军已经出动了,三万骑兵正向我们这边疾速而来,离我们还有五十里。”
“来得好!”
平安大吼一声,眼睛里迸出一丝怒火,他的热血沸腾了,在河北的耻辱,他今天一定要加倍要回来。
李维正立刻下令道:“传令大军,整队待发!”
三万辽东精锐对三万燕山铁骑,今天就是检验他真正实力的时候。
辽东军绕过濠塘山,在东漾水以西的大片原野上布下了阵营,五百尊经过改良过的多管后膛炮整术地排列着,炮上安装有铁轮,可以后撤,这种多管后膛炮可以同时发射五发炮弹,射程约五百步,以密集爆炸见威力,另外在后方一座小丘上还布下了二百座大炮,这是目前明军中射程最远的火炮,射程可达千步,并使用开花弹,在火炮中间,则是一万人的火枪手,他们将是对付燕山铁骑最犀利的兵种。然后是由三千辽东骑兵和三千朵颜0骑兵组成了骑兵卫了,由平安率领,再其次就是九千长枪兵,排列成方阵,最后才是李维正的亲兵卫,由四千人组成,是从数十万大军中百里挑一组成,堪称精锐中的精锐口这一场战役也是李维正期盼已久的,他要用这一场战役向朱允炆展示自己的实力,从而获得更多的政治资本。
中午时分,大地开始微微震动起来,远方出现了一条黑线,张玉、率领的三万燕山铁骑杀到了,战马之上,张玉手持大枪,目光凝重地注视着远方的辽东军,他的心情也异常复杂,斥候探来情报,这支军队居然是李维正亲自率领,他立刻意识到,他将遭遇到辽东军最精锐的部队。
早在李维正网从和州上岸时,他被包围得局势便已经明了,但他还有机会,他的军队是高机动性的骑兵,完全可以从明军的空档中穿过,他的许多手下都劝他离开凤阳北撤,但张玉不肯。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可以通过这场战役来摸清辽东军的底细,这也是燕王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他们知道辽东军拥有新式武器,但到底是怎样的武器,谁也不知道,李维正新式武器的最后组装和士兵训练都在耽罗岛进行,他们无法探到猜报。
而今天机会来了,他今天宁可惨败在辽东军的手上,也要摸清他们的底细。这关系到燕王数十万大军的安危。
燕骑离辽东军越来越近了,只有五里了,这时张玉张玉忽然抽出战剑,大吼道:“儿郎们,让辽东军尝一尝我们燕山铁骑的滋味吧!冲上去,杀!”
“乖!”
三万铁骑迸发出冲天的杀气,陡然加速了,正是这支军队仅仅以伤干人、阵亡不足百人的代价,一举击溃了吴高的七万大军,此刻,他们所有人骨子里的野性都被激发了,他恨不得将敌人碎尸万段,他们挥舞狼牙大棒。如汹涌澎湃的狂风巨浪,向数里外的辽东军席卷而去。
八百步。山丘上的盏口大炮率先发威了,巨大的响声惊天动地,二百门重炮分三轮将炮弹射入敌阵,炮弹在巨大的宛如黑幔般的骑兵中爆炸了,炽热的红光升腾而起,俨如绽放出一朵朵艳丽的火焰花,在火焰花的周围。一片片骑兵被炸翻,战马悲鸣、骑兵惨叫,血肉四处横飞,但重炮的爆炸并没有影响到燕军的斗志。他们踏着同件的身躯继续向前奔驰。
盏口大炮需要时间冷却,在三炮爆炸后。它们沉默了,这时燕军已经冲到了五百步外,中军指挥塔上红旗挥舞,这是下令后膛炮开炮的命令,一名千户大吼一声:“发射!”
五百门多管后膛炮顿时喷出一股股浓烟,黑压压数以千升的炮弹呼啸着扑向骑兵,燕山铁骑的恶梦来临了,尽管他们变成纵队冲击,但是辽东军的这种后膛炮就是以数量和密集著称。爆炸声连成一片,在浓烟和赤焰中,燕山铁骑遭到了极为沉重的打击,冲在最前面的五千人在一轮铺天盖的的爆炸后,只剩下了千余人,他们开始调头向两边撤退。
后面的张玉脸色钦青,他当然知道这种火炮的威力,在山海关时,数以万升燕军就是丧身在这种可以连续发射的火炮中,而且现在他们的威力似乎更大了,他忽然一咬牙,下今道:“向两边散开,继续冲口燕军立刻如劈波斩浪一般,分散开了,空出中间的大片土地,但辽东军的后膛转有轮子,调头更加方便,五百门大炮跟着调头向两边,无需等待冷却便立刻更换后膛,第二轮发射开始了,火炮浓烟滚滚,逐渐散开,连成一片了,在火炮的沉重打击下,燕军死伤惨重,已经减员四成了,阵脚大乱,杀气消退,在爆炸后幸存的骑兵开始调头要逃了,士气遭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辽东军阵营里,一万火枪手准备从火炮后面出列,他们三千人一排,排列成了三排,子弹都已经装好,就等一声令下便举枪发射。
就在这时。李维正忽然改变了主意,他沉声令道:“火炮和火枪退下,骑兵和步兵出战!”
早已憋足了劲的半安大吼一声,挥动大铁槊向燕军杀去,六千骑兵分为左右两翼,如两把最犀利的匕首,猛插进燕军的阵营之中。
“平保儿杀来了!”
燕军队伍中爆发出一片惊恐的喊声,在第一次断后血战中,平安率八千骑兵挡住了十万燕山铁骑的进攻,在后来的霸州两次大战中,平安勇猛无比,所向披靡,甚至连燕王都差点死在他的铁槊之下,燕军对他有一种椅殊的恐惧,现在他居然又出现了,而且凶猛更胜从前,他如一头疯虎一般在燕军中纵横杀戮,在他的大铁槊下死尸累累,血流成河。
而六千辽东骑兵也同样的斗志高帝,犀利无比。这时,张玉的眼中露出了一种痛苦地神情,他知道自己的策略已经被李维正看破了,他明明看见辽东军还有一种长枪似的火铳,但最后却突然撤掉了,根本不向他展示。他所看到的,还是从前的那种威力无比的火炮。
其实张玉并不知道,李维正原本并不想隐瞒,是准备使用燧发枪,但是他发现已经没有必要了,燕军在炮火的轰击下。已经阵脚大乱、斗志全无,开始有崩溃的迹象,所以他便直接投入骑兵进行最后一击。
他相信平安不会让自己失望,事实上,平安真的就是燕军的克星,在他率领骑兵的冲击下,燕军败象已现,张玉见大事不妙,大喊产一声:“撤军!”
他日喊完这一声,忽然发现平安就在百步外。用一杆两尺长的铁管对准了自己,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平安咧嘴一笑,他手中的铁管喷出一道耀眼的火焰,张玉额头一线剧痛,他忽然眼前一黑,一头栽倒下。
建文二年六月底,三万燕军先锋在凤阳几乎全军覆没,最后逃回济南的骑兵仅三千余人,大将张玉阵亡。
第二百六十章 奉旨入朝(上)
凤阳大捷的消息,如一阵风似的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无数百姓为之欢欣雀跃。尽管这场战役只是县族之间的夺位战,但它却影响着每一个平头百姓的切身利益,就在凤阳大捷传来后,京城的米价立刻跌了四成,这足以让每一个平头百姓都欣喜若狂。
但凤阳大捷的消息在朝廷官员中却是喜忧参半,胜利固然是解了凤阳的危机。但这一战却不是朝廷军队打的。偏偏又是李维正所为,提到这个名字,很多官员都会把它和锦衣卫联系起来,还有广东录皮事件,时隔数年。但现在很多人都还记得清楚,因此,凤阳在大捷在朝廷却显然很平淡,偶然有人谈起,众人只是淡淡‘哦!,一声,似乎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和大部分官员仅仅只是淡然处之不同,黄子澄对李维正在凤阳获胜的消息。却是感到了一种恐慌,尽管在李景隆一事土他变得异常低调,但这个消息还是让他不顾一切地来找朱允炆。
此时朱允炆的心情也是喜忧参半,半个月前,当燕军前锋打到潞州时,他甚至连迁都的心都有了,为了能击退燕军,他把最后守护京城的八万军全部交给徐辉祖,命他渡江去作战,那是他真的是惊慌失措了,如果当时燕军另派数千人偷袭京城,那后果将不堪设想,现在三万燕军已经被全歼,着实让朱允炆长长松了口气,不过他也多少有点忧虑,徐辉祖的八万军也只和燕军打了个平手,可李维正的三万人对三万人,却将燕军全歼了,连燕军的主将也阵亡,这种差距让朱允炆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陛下。黄大人紧急求见!”
朱允炆微微一怔,自从十万太学生游行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黄子澄,他知道黄子澄羞于见人,也不打扰他,怎么他现在来了?略一转念,朱允炆便明白了,不用说,这一定是为了李维正之事。
“请他进来见朕!”
太监传唤去了,片刻,黄子澄匆匆走进来。他跪下行礼道:“臣参见皇帝陛下,愿陛下万岁万万岁!”
近一个月未见黄子澄,朱允炆发现他削瘦了很多,他知道这是因为黄子澄对自己极力推荐李景隆负罪太深的缘故,朱允炆心中怜惜,连忙上前扶起他道:“黄爱卿,李景隆之事朕的责任更大于你,若不是朕有心坚持,就算你怎么劝,也无济于事,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希望爱卿放眼于将来,辅佐朕把大明江山治理好。”
“陛下的宽容臣感激不尽,臣今天也就是为了大明眼看要发生的危机而来,希望陛下能明白,重用李维正会是陛下的一大失策,李维正屯兵数十万,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只是他一直出师无名,所以不敢妄动,陛下用他为五军大都督时,臣就觉得不妥,现在他竟然擅自出兵,在大明腹的随意行走,根本不受陛下的约束,试问天下有这样的臣子吗?
是说完。黄子澄连连叩首,几乎是声泪俱下道:“陛下,李维正虽然能暂时解一时之危,但用他无异于饮鸩止渴,只怕燕王、蓝玉未去,天下又多了一个乱臣贼子了”
朱充屐叹了口气道:“其实朕也知道李维正后患无穷,但在当前局势下朕又有什么选择呢?朕可下的棋已经不多了。要么就把皇位让给燕王,朕做个逍遥王爷去。”
说到这。他又苦笑一声道:“就怕朕做个逍遥王爷,燕王也不会准许,黄爱卿啊!朕已经是内忧外患,无可选择了,只能寄希望于这个李维正的野心不要太大了。”
黄子澄默然无语,皇上虽然没有因李景隆之事责怪他,但他却能体会到,在皇上心中,还是为李景隆之事对他耿耿于怀,半晌,他无奈地问道:“陛下下一步准备怎么用他?”
“朕准备召他入朝,正式册封他五军大都督一职,并加封辽国公。”
定远县的大战已经结束三天了,战场已经打扫完毕,李维正将燕将张玉厚葬在滨塘山上,在他的墓碑上刻着‘大明征元将军张玉之墓“李维正默默凝视着他的坟墓,他的脑海里却出现了韩淡定的墓,孤零零的坟茔上,一朵白花在风中摇曳,如果没有燕王的野心,这些都是大明的优秀将领,只可惜他们才能的没有用到为大明开拓疆土之上。
李维正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对步兵指挥使邓戬道:“那些战俘都好好善待,伤者派军医给他们疗伤,并告诉他们。等战争结束后,我会全部将他们释放回家。
“属下一定转告他们。”
李维正点点头,便转身向山下走去,走到山下的亭子里,李维正坐了下来。这座亭子就是当年他第一次遇到太子朱标的地方,亭子里还有胡惟庸立下的碑,这时,一名士兵来报:“大人,定远张知县求见大人”
“带他来见我!”李维正微微笑了,他没有想到,定远县知县居然就是当年的张二虎,片刻,定远县知县匆匆赶来,正是当年李维的手下捕头张二虎,不过他现在已经改名为张学文,苦读了几年书,倒也有几分斯文模样了。
张二虎从定远典吏一步步做到知县确实也有几分侥幸,主要是因为定远县的前任知县和县丞都被冯傅案牵连,杀的杀、免职的免职,定远县竟无人主事,凤阳知府便命张二虎暂代知县一职,不料他却做得非常不错,修路造桥、扶济孤寡,颇得名心,定远百名老人拿着万民册去凤阳要求张知县转正,凤阳知府便写了一封信推荐张二虎为知县,吏部很快便批准了,就这样,当年的地痞混混一转身变成为了清名卓著的定远知县。
既入了官道,张二虎便得按官场的规矩来见李维正,他走进亭子,恭恭敬敬跪下行一礼道:“定远知县张学文参见大都督。”
李维正见张二虎虽然皮肤黝黑,不过身穿七品官服,头戴双翅乌纱帽,礼数周到,倒也有一点地方父母官的堂皇模样了。
他点点头便笑道:“张知县,你是我的老下属了,以后就不必下跪,我来问你,玉三豹的妻儿现在怎么样了?”
张二虎听李维正还记得王三豹,他心中微微有点感动,便道:“回禀大人,王三豹的妻子去年生病死了,两个儿子已经长大,现在都在临淮县当衙役,大人以前的属下现在都过得不错。各自有产业。”
“一晃差不多也快六七年了。”
李维正回忆起从前在临淮县当差时的情景,心中不由有些感慨,这时,远方传来一名士兵的喊声:“大人,皇上的圣旨到了,请大人速回大营接旨。”
“我知道了!”李维正立刻收拢心神,对张二虎道:“我今天把你找来,是想问一问定远县孔圣人庙堂的情况如何?”
张二虎一怔,他没想到李维正把他叫来竟是问孔庙之事,他连忙道:“回禀大人,本来还不错,但一个月前燕军过境时,一些士兵就在孔庙里驻扎,内部陈设被毁坏不少,属下正准备找人筹钱修缕。”
“不用找人筹钱了,这件事我来负责,我出五千两银子,够不口”
张二虎吓了一跳“岚忙道:”大人,不需要这么多,只要五百两银子就足够了。“
李维正微微一笑道:“你替我将孔夫子庙好好地修缕,多出来的银子就用来办学,明天一早,我准备去拜祭夫子,烦劳你替我准备一下吧!多召集一些读书人和地方名望来。”
“属下明白,属下一定为大人准备充分。”张二虎隐隐有些明白了李维正的用意,他是在收买读书人的心呢!
李维正赶回军营,几名太监正在喝茶等待,见大都督到来,他们立刻恭迎上来谄笑道:“大都督,陛下的旨意到了,我们要恭喜大都督。”
李维正拱手笑道:“几位公公前来一路辛苦了,我们先听圣意,再摆酒给几位公公洗尘。”
亲兵们七手八脚摆好了香案,李维正换了正官服,跪了下来,一名太监展开圣旨大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五军大都督李维正在中都凤阳痛歼来犯之敌,大功于社稷,特加封其为辽国公、太子少保,即日入朝觐见。钦此!”
李维正恭敬地俯身叩首:“臣李维正谢皇上隆恩!”
他站起身。为首太监忙把旨意递给李维正,恭维道:“大人才三十岁便以军功封为国公,这可是大明建国以来第一人,以后大人还要多多关照我们。”
“哪里!哪里!以后要烦请几位公公要在皇上面前多替我美言才。
说完。他给手下亲兵百户使了个眼色,百户会意,立刻带人拎来一口箱子,李维正指着箱子对三名传旨太监低声道:“这里面是我的一点心意,一千五百两黄金,三位公公拿去喝茶。”
三名太监轰然大喜,现在还是明初,太监的地位很低,从来没有人给过他们这么多钱,一人五百两黄金,足以让他们把命都卖给李维正了,他们千恩万谢,李维正微微一笑,摆手让亲兵带他们下去喝酒吃饭,这时。他的亲兵卫指挥使罗广才上前道:“皇上召大人觐见,会不会是想对大人不利?”
李维正摇了摇头,淡淡一笑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应该是他担心我会对他不利才对,我有何惧他?”
说到这。他随即对罗广才令道:“你立刻派人去辽东,将我的父母妻儿全部接入京城来。”
(奇)罗广才一拉,他连忙道:“大人请三思。这样他们会成为朝廷的人质。”
(书)“你放心吧!我的家宅在城外,我自会派三万军队驻扎附近保护。”
李维正见他还是没有明白,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笑道:“只有家人和府第进了京,这样我以后的主要活动才能名正言顺地转到京城来。”
第二百六十一章 奉旨入朝(下)
叶天明这两天也是喜忧参半,前段时间因李景隆大败引发的危机,由于李维正的一场及时胜利而暂时缓解了,这固然是他所希望的,他知道要想扭转当前局势,也只有李维正出兵,可是局势的缓解却没能给他带来利益,他的复出依然遥遥无期。
但他心里却很清楚,李维正在朝廷中的崛起,将不可避免地引发朝廷保守势力的强烈抵触,而在他们矛盾日益尖锐时,也就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这就是他为什么要借用卓敬劝皇上的缘故,叶天明是一个政客,政客的最大特点就是利益永远都是第一位,他两次发表申明断绝和李维正的关系,就是因为皇上忌,障他和李维正的关系,可当他发现李维正的强势已经使皇上无可奈何时,他忽然又觉得自己有必要和李维正和解了。
与李维正和解,当然是要从两个女儿那里着手。此刻,这位与李维正渊源极深的老牌官僚正在书房给自己夫人交代任务,他知道要想和女儿女婿和解,首先就是要取得老太太的原谅,老太太就是因为他与女婿断绝关系。而一怒之下回老家了,有了母亲这咋,中间人,那一切就好办了。
“你回一趟老家,把母亲接来,你告诉母亲,说我病得很重,恐怕挺不过这个夏天了。”
“老爷!”叶夫人忧心地说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叶天明摆了摆手道:“你就这样给她说,只要她肯回来,我装一回重病也无妨。”
知母莫若子,叶f明非常了解自己的母亲,若非如此,母亲是绝不会回来的。叶夫人当然是听丈夫的,她叹了口气,只得道:“好吧!那我明天就去一趟老家,如慕母亲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了。”
“你就去吧!她会跟你回来的。”
说到这。叶天明又想起一事,便吩咐妻子道:“另外,你今晚再给紫童和苏童写封信,问问孩子情况,聊聊家常什么的,你是她们母亲,关心她们是很正常的。”
叶夫人犹豫了一下,她终于吞吞吐吐地承认道:“老爷,我不该瞒着你,其实这两年我和她们就一直保持着通信,几乎一两个月就要写一叶天明一怔,他顿时心中大喜,一把抱着妻子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下,忍不住大笑道:”好!好!你隐瞒得好,真是我的贤妻,这次你可帮了为夫的大忙了。“
叶夫人措不及队,被丈夫搂住重重亲了几下,她不由又羞又惊,成亲几十年了。稳重守礼的丈夫还从来没这样放荡形骸过,她也知道是为什么,心中不由暗暗叹了口气,早知道今天,当初又何必做得那么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