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空瞄了一眼凤狄,发现他神情僵硬,满脸黑线。
“够了,别咆哮了,再咆哮也没用,老头子说了不给就不给!”老貅受不了的抖了抖身子,别扭地想要甩开我。
我当然没让他得逞,继续牢牢地跑住她的脚,打定主意不罢手,继续咆哮道:“老貅你没同情心,没爱心,没良心,这么点小小的要求都不满足我,你还好意思睡在白小山的床底下?你再不给我,我……我就哭给你看!”
“你哭啊,你哭啊,小狐狸,老头子还真想看看你能把大腿掐成什么样!”老貅摆脱不了我,所幸无赖到底,竟然毫不懂得怜香惜玉,神情极度欠扁。
我咬了咬牙,看来不动真格是不行了!我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老貅和在旁边看好戏的凤狄,简单酝酿了一下情绪,正准备来场景天地泣鬼神的哭戏,却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随后脚边被疑硬物撞击了一下。
我正要热泪盈眶的眼泪被这意外卡了一下,瞬间恢复清明,气氛一下被道破,情绪就很难酝酿了,我有些生气,真要发作,却发现昆仑镜静静的躺在我的脚边。
我愣了一下,凤狄也有些惊讶,而老貅则完全是呆若木鸡的状态。
“昆仑镜,回来!”老貅气急败坏的吼道。
昆仑镜依旧静静地躺在那儿。
“昆仑镜,收!”老貅做了个手势,可昆仑镜仍旧纹丝不动。
我瞪大了眼睛,感情昆仑镜搞叛变了?
“昆仑镜,你跟我回去!”老貅瞄了我一眼,深怕我有所行动,竟然伸出胖墩墩的“蹄子”把我踢到一旁,然后整个身子扑到昆仑镜身上,试图把它抱回去。
看着老貅气喘吁吁却还抱着不动昆仑镜的样子,我忽然顿悟到,不禁仰天狂笑,果然是天助我也,昆仑镜都知道怜香惜玉!
我果然是只有魅力的狐狸。
“昆仑镜,过来!”我气势十足的喊了一声,本来只是试探,没想到昆仑镜真的腾空飞到了我面前,而老貅依旧趴在昆仑镜身上,被一起送了过来。
本以为老貅该哭天抢地了,可没想到这一回老貅反倒淡定了,从昆仑镜身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恍若刚才的事没发生过一样,从容的坐到我旁边,说道:“罢了,也是定数,该知道的总得知道。”
老貅说完,又向凤狄招了招手,说道:“你也过来,看看小狐狸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有的话尽管报复回来,我不会帮她的。”
我表示沉默是金。
凤狄倒是从善如流地在老貅身边坐了下来。
只见老貅伸手抹了抹镜面,手移开时,里面出现了一个画面——我娘背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霸气十足的来到岐山。
我有些纳闷,那小女娃只有三岁左右,嫩的很,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着实可爱,但问题是我娘只生了我一个,于是我捅了捅身边的老貅,问道:“这女小娃是谁?我娘路上捡的?”
老貅白了我一眼:“急什么,看下去就知道了?”
我嘟了嘟嘴,有些不满的继续看着。
接下来的画面是我娘把那小女生安排到附近的一个山洞,交代了一句:“阿离,娘要出去办点事,去去就回,你好生待着,不要跑出去,明白吗?”
小女娃乖巧的点了点头,一开口便是糯糯的声音:“娘你放心,阿里很乖的。”
“这是我?怎么肯能?”我忍不住张大嘴巴,不敢相信这个画面。
“这是我?怎么可能?”我忍不住张大嘴巴,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画面。
“小白,你现在知道我没有骗你吧?你一百岁的时候确实来过岐山。”凤狄插了一句。
“不可能!”我断然否定掉。我明明两千岁的时候才修成人形的,如果我真的在一百岁的时候就修成人形,就后来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又被打回原形了?
“老貅,你给我说句公道话,我是两千岁的时候才修成人形,一百岁的时候还是只小狐狸呢,怎么可能是那小女娃!”我拉住老貅的袖子,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
“别拽了,小狐狸,那小女娃确实是你。这事说来话长,你且耐心看下去,前因后果都在这昆仑镜理。”
我的心忽然悬了起来,离开祁云山之前,我的人生纯洁的像一张白纸,生命里就只有白小山一个,我娘也只是一个过客匆匆;离开祁云山之后,我发现很多事都不在我的掌握之内,我仿佛失去了很多记忆,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谜团,一个个过往不断的浮现出来,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那个才是假的。我原以为,我的前两世才是悲剧,可按现在的情形看来,没准我这一世也是个悲剧。
哎,没想到我竟是只苦命的狐狸。

第三节 误会天大,凤狄逼婚
我耐着性子,将昆仑镜里的一幕给看了下来,原来我娘去岐山是为了借凤族宝物封天印。封天印乃是上古十大神器之一,本事玉帝的法器,法力无边,可以颠倒乾坤,甚至封印天地,只是在第一次仙魔大战后失落,不知所踪,后来凤族长老无意间觅得,没想到玉帝却将其赐予凤族,至此封天印收藏在岐山,成为凤族宝物。
封天印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借到的,任凭我娘好话说尽,凤族长老也依旧不为所动。我娘的性子向来与温柔含蓄无缘,难得放低姿态,凤族长老却不买账,心中自然是怒火中烧,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劫了凤族的太子。我娘确实是准备劫走白小山的,但奈何白小山和凤狄时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我娘事先没调查清楚,于是劫错了人。
这也就直接导致了我和凤狄的纠葛。
这个时候我已经渐渐接受了我是那个小女娃的事实了,因为我相信我娘确实只生了我一个,而且以我娘那极度护短的个性,估计也不太可能随便捡个野孩子。
那个时候的我真是非常乖巧,我娘出去那么久,我就那么坐在山洞里一动未动,只乖乖地等着我娘回来。但是,这样的等待毕竟是无聊的,所以当我娘拎着小小的凤狄走进山洞时,我几乎立刻就兴奋了。
“阿离过来,这小家伙是娘给你带的玩具,你看看喜欢吗?”我娘此话一出,我明显地感觉到老貅旁边的凤狄脸色一黑。
我当时自然是立刻就扑了过去,那时候的凤狄只有三百岁,也就是说比我最初看到的白小山还要小,胖乎乎的,肉感十足。
由于凤狄被我娘定了身,所以我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摸摸捏捏,捏完之后还非常正经地下了一个结论:“喜欢。”
凤狄的脸色又黑了一分。
之后的日子,我娘经常出去和凤族长老交涉,而我则待在山洞里玩“玩具”,凤狄不能开口说话,也不能动弹,所以他在我眼里跟玩具真的没什么区别,我经常让他在地上打滚,滚完之后还煞有介事地给他洗澡,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个假娃娃。
有一天,我正玩的不亦乐乎,我娘怒气腾腾地杀回来,估计是凤族长老还是没答应吧封天印借给我娘。
于是我娘变出一把匕首,说是要把凤狄的手指剁掉,送给凤族长老当夜宵。当时我不知道凤狄是真娃娃,不想让我娘把娃娃给切碎了,于是就抓住我娘的衣角,非常坚决地让他换个方式。
我娘一开始不同意,于是我不高兴了,嘟着小嘴蹲到角落里画圈圈,我娘没办法,只好先来哄我,这就是后来凤狄眼中的“我为了他顶撞我娘”。
“小狐狸,没想到你从小就这么恶毒!”老貅装模作样地感慨一句。
我抬头看了一眼凤狄,他正咬牙切齿的看着昆仑镜里的我。
我吐了吐舌头,继续看下去。接下来就是传说中我为凤狄挡鞭子的镜头了,没准这也是个误会,我这么想着,就看到我娘举着鞭子要挥下去了。
镜中的小女娃忽然往我娘的方向奔去,她原本是要奔到我娘身后的,可那小短腿跑得太急,一时刹不住,于是非常倒霉的扑到了凤狄的身上。
我默默地捂住眼睛,这真是个天大的误会啊!
“小狐狸,我说你奔过去其实是为了亲自动手吧?”老貅一脸了然地看着我,圆滚滚地眼睛滴溜溜地乱转。
“凤狄,你看到了,我不是故意为你挡鞭子的!”我弱弱地说了一句,凤狄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哎,小伙子,听老头子一句劝,回忆是美好的,现实是残忍的,小狐狸她真对你没意思。”老貅同情地拍了拍凤狄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好,好的很,小白,亏我还念着昔日情分,原来你本就对我无情,现在新仇加旧恨,你说我会放过你吗?”凤狄阴森森地说了一句,我还未回过神来,脖子已经被他扣住。
“老貅,救我!”我艰难的挤出一句话来。
岂知老貅小肚鸡肠,还在记恨刚刚昆仑镜倒戈的事,竟然迅速地转过身去,默默叨念:“老头子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到……”
凤狄扯了扯嘴角,很是满意老貅的识时务,我只觉得颈后一麻,便失去了意识。
“阿离乖,你相信娘吗?”迷迷糊糊地,我仿佛看到我娘的脸就在我面前,她看着我,美丽的脸上隐藏着淡淡的悲伤。
“相信。”又是糯糯的声音,是一百岁的我。
“阿离真乖,你忍一会儿,娘不会让你疼太久的,娘会一直陪着你,好不好?”我看着我娘的眼里盈满泪水,心中忽的一疼。
“好。”我轻轻的应了一声。
一声“好”应下,心口便被一个尖锐的什么狠狠地刺进,我疼得惨叫一声,几乎要昏厥过去。小小的身子软倒在地上,我看着半跪在地上的娘,委屈的呻吟了一声:“娘,阿离疼。”
我娘将我搂进怀里,轻声安抚道:“阿离乖,很快就不疼了,再忍一忍。”
我趴在我娘温暖的怀抱里,身子忽然开始剧烈的抽搐,巨大的痛苦从心口席卷至全身,仿佛整个身子都开始收缩。
“娘,我疼,好疼,娘为什么要让阿离疼?”我开始哭泣,眼泪如珍珠,不断地落下来,疼的撕心裂肺,哭的肝肠寸断。
“对不起,阿离,娘对不起你,娘以后再也不让你这么痛苦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我娘落泪,她哭得那么厉害,整张脸上都布满了泪水,仿佛她比我还要痛一百倍一千倍。
“阿离不疼了,娘不要哭。”糯糯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可我娘的眼泪却落得更厉害。
“阿离,阿离……”她一直喊,一直喊,明明我就在她怀里,可她却仿佛感觉不到似的,一声一声都直直地敲进我的心里,疼得厉害。
终于,我疼得晕了过去,等我再度醒来时,我娘笑颜如花地站在我面前,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说道:“阿离,早起的狐狸有肉吃,娘给你做了好吃的。”
我蹭了蹭我娘的手,利落地从床上跳了起来,迈开四条腿,屁颠屁颠地跟在我娘身后。
我的身子不可抑制的抖了抖,那个“我”,分明已经不再是小女娃,而是——小狐狸。
心口传来隐隐的疼痛,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房间里空无一人。
我捂着心口,感受那撕心裂肺的疼痛,终于明白,是我娘亲手将我打回原形。
可是,为什么?
房门“嘎吱”一声打开,进来的是穿着一身大红衣裳的凤狄,眉梢中带着薄薄的喜气,身后跟着两名捧着衣物的侍女。
“凤狄,你这是做什么?”我皱了皱眉,问道。
“小白,你欠我这么多,着实应该以身相许。”凤狄看着我,认真地说道。
“……”
“你看,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凤冠霞帔了,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今天这亲,我们是成定了!”凤狄撩了撩眼角,风情万种。
“你还强抢民女了?”我默然,翻着白眼问道。
“错,你是妖女。”凤狄摇了摇头,伸手点了点我的唇,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我怒,直接抓狂:“妖女不是人啊?妖女不是女人啊?你还想霸王硬上弓怎么着?我还就不嫁了,你还能押着我去拜堂?”
凤狄低头沉吟了一会儿,随即抬头,笑得异常风骚:“小白,我还就押着你去拜堂了,怎么着?”
我一口气差点哽住,深呼吸,咬牙切齿地说道:“让我拜堂可以,新郎给我换掉。”
凤狄嘴角的笑微微一僵,脸色暗了一分,毫不怜香惜玉地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冷笑一声道:“换新郎?你想换谁?东华帝君?可惜,他来不了。”
我瞪眼:“他来不了我过去,总之不能便宜了你。”
凤狄冷嗤一声,放下我的下巴,却伸出手指弹了弹我的额头:“小白,你想得可真美好,可惜,你也去不了。”
“……”
“好了,吉时快到了,快把衣服换了。”凤狄给旁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那两人便捧着衣服凑到我面前来。
“白姑娘,奴婢帮你更衣。”
我露出狐狸爪子,做了些疯狂乱抓的动作,怒道:“谁碰我我让谁成为我抓下亡魂!”
那两个侍女吓了一跳,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凤狄挑了挑眉,风轻云淡地开口:“别听她唬人,都两千岁了,连只山鸡都没逮到过,怕她做什么?”
我的脸一黑,那两侍女则明显松了口气,有凑上来,企图扒我衣服。
我双手环胸做惊恐状,一边往后退一边干嚎:“救命啊,非礼了!救命啊,杀人了!”
凤狄的嘴角微微抽搐,将那两侍女挥退,自己拿过那套衣服,往我身上一扔,我还未来得及挡回去,那衣裳已在我面前消失了踪影。
我正要松口气,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一身火红,带着洋洋的喜气,然而却异常扎眼。我吓了一跳,对着凤狄怒目而视:“老娘跟你拼了!”
正欲扑过去,凤狄却轻轻一点,将我定在原处,摸着下巴笑眯眯地道:“小白,这衣服你穿着甚是合身,我果然是有眼光的。”
我默然,这厮是在夸我还是自夸?
凤狄很快就出去了,留下两个侍女帮我梳妆打扮,我看着镜子里浓墨重彩的一张脸,险些泪流满面,为什么我这么命途多舛?帝君大人怎么还不来救我?
正这么想着,身后的侍女忽然倒地不起,镜子里出现一张熟悉的脸。
我咬牙切齿说道:“姐姐不是以身相许了吗,怎么,还有闲情来看我?”
青青狐仙地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神色,干笑两声道:“怎么会呢?姐姐是那种见色忘义的人吗?显然不是啊!”
说着,失了法术解了我的定身术。
我猛地转身狠狠地掐住青青狐仙地脖子,怒火攻心道:“白青青你个死狐狸,你是天底下最见色忘义的狐狸!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把我葬掉!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青青狐仙脸涨得通红,艰难地说道:“妹妹,你听姐姐说,姐姐这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我放缓了力道,瞪着眼问道。
青青狐仙趁机抓下我的手,握在怀里,谄媚道:“妹妹你是知道的,姐姐已经多年没近过美色了……咳咳,所以,这是情有可原的!”
我怒,正要发作,青青狐仙却直接开扒,一边扒一边说:“姐姐既然把你带出来,就一定把你完好无缺地带回去,你可是咱们未来的帝后,怎么能便宜了凤族?”
我有些纳闷:“那你扒我衣服干什么?直接走不就行了?”
青青狐仙白了我一眼,点了点我的额头,无奈道:“妹妹糊涂了,这是凤狄在结界下幻化而来的天地,若不是姐姐追踪术高超,帝君也未必知道你在哪里!”
“那帝君大人现在知道了吗?”我心中一喜,佯装不经意地问道。
“当然不知道,”青青狐仙把我的衣服扒下来之后,迅速地传到自己身上,理所当然的回了一句,“帝君大人要是知道我岂不是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你怎么救我出去?”我咬牙切齿的问道,要知道就算我们两个加起来估计也打不过凤狄。
“敢劫老娘的人,老娘就给他来一招瞒天过海,偷天换日!”青青狐仙握了握拳头,一瞬间霸气外露。
我了然了,于是拍了拍青青狐仙地肩膀,一脸肃穆地说道:“难为姐姐豪气干云,妹妹就先走一步了,姐姐保重!”
说着,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出了房间,留下一脸目瞪口呆的青青狐仙。
我使了隐身术,一路走出去,发现到处张灯结彩,这若真是个幻境,凤狄倒真是费了不少心思。只可惜我对他,实在没有非分之想,哪怕他长着白小山的脸,我也依然无法心存念想。
我闻着青青狐仙进来时留下的气息,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走了出去。
然后,我看到了那个令我朝思暮想的人。
我从未见过他那么狼狈的样子,她静静地站在那儿,脸上有明显的伤痕,发丝凌乱,连向来整洁干净的青衫也沾上了少许灰尘和血污,他的手上,干涸的血迹分外明显。
看到我的出现,他似乎松了口气,只微微一笑,走上前来,温和地牵过我的手,说道:“阿离,婚期将近,随我回天庭吧。”
我忽略他手心湿热的液体,含笑着点了点头。
回到天庭后,帝君大人便匆匆去了清泉池,我知他要沐浴净身,自然不去打扰,只找来青松询问情况。
青松此次甚是配合,不待我细问,便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给交待清楚了。
原来帝君之所以默许我和青青狐仙下凡,是因为穷奇、饕餮、梼杌这上古三大神兽一齐在东海出现,东海龙王腹背受敌,虾兵蟹将伤亡惨重,龙太子甚至被饕餮咬掉一只龙角。东海龙王盛怒加惶恐之下上天庭面见帝君大人,涕泪交加地请他无比出马下界除妖魔。
“他受的伤严重吗?”我理了理思绪,问道。
其实脸色微微一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敢说谎我让青青狐仙收了你!”他正要张嘴,我就恶狠狠地打断了他。
其实的脸色明显一变,我看到他的脚不可遏止地颤抖了一下,果然青青狐仙地威力是强大的。
“帝君大人大战三大神兽,被梼杌之尾打中背部,伤及筋骨,需静养一些时日。”其实迟疑半晌,终是唯唯诺诺地说了出来。
我怒:“天庭没人吗?要他一个人去打神兽?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一群饭桶!”
青松一窒,弱弱地辩驳了一句:“上古神兽与一般妖魔不同,只有像帝君这样的上古之神才有与之匹敌的力量。”
“上古之神就只剩帝君了吗?啊?那个什么紫微北极大帝不是吗?还有王母不是吗?”我继续喷火,其实的头越垂越低。
“啧啧,我只负责天上星辰,这地上的妖魔,可不归我管。”门外忽然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只见一身紫衫的北极大帝走了进来。
我是第一次正面看见这位北极大帝的真面目,长的倒是丰神俊朗的,只不过嘴角的笑意却着实让人看着不爽。
于是我冷哼一声,鄙视地瞧了他一眼,掉头就走。
青松在后面呆若木鸡的看着我。
我走进清泉池的时候,帝君大人还在沐浴,我看到他的背部有道长且深的伤痕,血肉模糊,触目惊心,池中的泉水也被这伤痕染出了一层薄薄的红色。
关于梼杌,我多少也听过一些,貌似是上古四大凶兽之一,长二尺,壮如虎,长犬毛,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梼杌杀伤力最大的就是那条长尾巴,若是被用尽全力打到,一般的妖魔,比如说像我这样的,估计就没戏了;修为尚浅的神仙,比如说青青狐仙那种的,估计也差不多可以从头开始修行了。
至于帝君大人,我相信他的修为足够深,但是,这不代表他不痛,梼杌留下的伤不是一般的仙术可以复原的,神仙虽已超脱血肉之躯,但也仅仅只是脱离生老病死的循环,真正受了伤,还是得一点一点的调理。那么深的一道痕,几乎露出森森白骨,我光是看着,都觉得会痛的死去活来,可他从头到尾都不曾吭过一声。
“阿离,一点都不疼,你哭什么?”帝君大人忽然开口说话,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抹了一把脸,才发现自己掉眼泪了,实在是有点丢脸。
我擦了擦眼泪,蹲到他旁边,眼巴巴地看着他,问道:“你在打神兽,怎么还跑来找我?”
帝君大人笑了笑,带着水珠的手碰了碰我的发尾,说道:“怕你被抢走。”
我老脸一红,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儿?青青狐仙说凤狄设了结界的。”
“我能感觉到你。”
我脸上的温度好像有点上升的趋势,不经微微地垂了头。我默然,我都是“霸王”过帝君大人的狐狸了,怎么还这么容易害羞?哎,狐狸我果然是太纯情了。
“看帝君大人这副模样,估计背上的伤应该没什么大碍吧。”我一听就知道这是北极星君的声音,因为语气跟之前一样欠扁。
“嗯,不碍事。”帝君大人淡淡地应了一声。
北极星君瞧了瞧我,又瞧了瞧帝君大人,再次发出感慨:“帝君果然是有妻万事足啊,连本君都要羡慕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扔给帝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