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大人睁开眼,从我手里将书拿了过去,随手翻了翻。我正欲凑过去,岂知帝君大人却一把将书合上。
“我还没看到呢!”我嘟嚷着准备把书拿回来,可我刚把手伸过去,那本书就在帝君大人的手里凭空消失了。
“我看过就可以了。”帝君大人抿嘴一笑,抓住我的手腕轻轻一拉,就将我拖进了清泉池中。
我措手不及,正欲开口抱怨,却惊觉唇上被两片温软的物体堵住,我睁大眼睛,看着帝君大人近在咫尺的脸,心跳忽地加速。
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欲火一旦被点燃,就只能以更猛烈的方式继续燃烧下去。我搂住帝君大人的脖子,双腿不自觉的缠上他的腰,腰肢轻摆,只觉得体内有一团火,急需冷却一下。
帝君大人闷哼一声,双手握住我的腰,声音有一丝丝的嘶哑:“阿离,你真是个妖精!”
我被这欲火烧得脑子迷糊,但听到这话也不由得纳闷了一下,我本来就是个妖精,帝君大人何出此言?
但是,纳闷只是一瞬间,我很快又被帝君大人带着卷入激情之中。我们的身体结合在一起,耳鬓厮磨和肌肤相亲都不足以形容我们的亲密,我为这样的结合感到幸福,我很后悔没有早点对他下手。
再次醒过来,已经是次日清晨,帝君大人已经先起床了。也许是清泉池的缘故,我的身体丝毫没有酸痛的感觉,反而觉得心旷神怡,然而我一想到昨晚池中火热,就忍不住捂脸。
“妹妹这是在害羞呢还是在回味呢?”突然,床边响起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我从指缝里看见青青狐仙旁若无人地站在床边,一脸的揶揄。
“妹妹,昨天姐姐给你的书一定派上用场了吧?”青青狐仙笑得奸诈。
我摇了摇头,我连一眼都没看到,如何能派上用场?
“我不是让你给帝君看的吗?怎么,难道你把它扔了?”青青狐仙的表情立马变得凶狠。
我的小心肝抖了抖,无辜地说道:“帝君大人看了之后就把它变没了,我还没来得及看呢!”
闻言,青青狐仙地表情又缓和了下来,道:“幸好幸好,我这春宫图可是天上人间绝无仅有的孤本,可千万不能失传的!既然帝君大人看过了,那我就放心了!”
春宫……图?我竟然给帝君大人看了春宫图……我……这下跳进清泉池也洗不清了!
我是一只闷骚的狐狸啊!我怎么会做这么明骚的事情啊?我在心中呐喊,但是没有人听得到。
青青狐仙很快就把我从床上拖起来,直奔人间而去,我连跟帝君大人告别的时间都没有。真是美男害死人啊!
这一世的陶夭与任宇不同,他不好色,不随意沾惹女人,那一双眼睛,亦没有了上一世的温情,桃花眼虽然风情万种,可细细去看,却会被他眼里的凛冽给骇到。
我有些不明白了,据青青狐仙所说,陶夭的生活一向顺风顺雨、吃穿不愁,荣华富贵也是不在话下,没有理由会性格古怪啊!
青青狐仙觉得我是在嫉妒美男,不理睬我的看法,开始实施她的计划,准备一步一步攻略地、登堂入室。
青青狐仙采用的第一招自然就是色诱了。首先,是与陶夭来个迎面相对、擦肩而过。原本的预想是陶夭会对她一见钟情,然后目光会忍不住跟着她婀娜多姿的身影,这个时候青青狐仙只要来个风情万种、意味深长的回眸一笑,那计划就成功了一半了!
可没想到,这陶夭压根就没正眼瞧过青青狐仙,更别提什么一见钟情、回眸一笑了,全是扯淡。
我躲在一旁看着青青狐仙一脸扭曲的模样,默默的为陶夭哀悼了一番,然后继续观望。
青青狐仙倒是个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儿。所以她收拾了一番心情,选择了第二套方案。
这一回,青青狐仙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到陶夭的府邸前守株待兔。远远地看到陶夭过来,青青狐仙立马做虚弱状,等到陶夭走近,便“软软”地朝他倒了下去,结果陶夭一个闪身,青青狐仙一时不察,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我估摸着青青狐仙是不敢明目张胆的用法术,又不好马上跳起来指着陶夭破口大骂,所以青青狐仙咬碎了银牙吐了口血出来,直接装昏迷。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这陶夭的个性更是不可预测,我还真想怀疑这陶夭是不是个男的。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倒在他的面前,他竟然能够面不改色地直接忽视。
更让青青狐仙受打击的是,当陶夭的随从看不下去想要去扶她的时候,陶夭竟然面无表情地说了句:“别理她,咱们回府!”
青青狐仙彻底“吐血身亡”!
“你说这陶夭是怎么回事?他是瞎子还是怎么的?我好歹也是个仙子啊,天仙下凡他竟然看也不看一眼!他脑子被门卡了啊?”在我们暂时落脚的客栈里,青青狐仙来回踱步,一边踱一边愤愤不平地碎碎念。
“姐姐,冷静,冷静,不就是个男人嘛,不值得你那么生气!”我连忙安抚道。
“他不是个普通的男人啊,他是我白青青看上的,妹妹,你说是不是我不够有魅力?我是不是老了?”青青狐仙一副潸然欲泣的模样,还不等我回答,就马上变了面镜子出来,对着镜子一边照一边自言自语道:“不老啊,还是很国色天香很有魅力啊,难道是陶夭的审美有问题?”
“……”
“不行,我得纠正他的审美观。”青青狐仙说着就拉着我出了客栈。
“妹妹,为了姐姐的终身幸福,你必须得牺牲一下。”青青狐仙一边走一边说道。
我点头以示忠诚。
“啊,我可怜的妹妹啊,你死得好惨啊,穷人家的孩子不容易啊,妹妹啊,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就那么丢下姐姐走了呢?”
这就是我点头的下场,不仅要把自己变得丑得像猪头,还要长衫褴褛地躺在地上装死人,身上还盖着一张破草席。
我躺在地上,听着青青狐仙在一旁梨花带雨地号叫,内伤的很严重。
打死我也想不到青青狐仙会想出这一招——卖身葬妹!
据她所说,这样一方面可以凸显她的美貌,另一方面又可以凸显她的善良,美貌与善良兼备的女子,一般很少有男人是可以不为所动的!
但是,青青狐仙错估了陶夭,他不是一般的男人,不对,应该说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领着随从走过,看也没看青青狐仙一眼,就那么淡定从容地走了过去。
青青狐仙急了,扑上前一把抓住陶夭的脚,哭喊道:“这位公子,小女子卖身葬妹,还请公子留步!”
青青狐仙很是激动,内心很是“悲怆”,都这样了陶夭还能不动声色,这男人到底是瞎子还是傻子啊?
陶夭看了青青狐仙一眼,扯了扯裤脚,发现没办法扯回去之后,看着青青狐仙对着随从说道:“把她带回去好好安葬。”
青青狐仙傻住了,随从看了一眼青青狐仙,也愣住了。
陶夭又补充了一句:“躺地上的那个。”
青青狐仙和那随从同时松了口气。
但是现在轮到我傻住了,要把我葬掉?葬……掉?
青青狐仙似乎还没缓过神来,光顾着自己了,等到那随从叫了两个人过来抬我,她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喊道:“等等,把我妹妹放下,我自己会把她葬掉的!”
“姑娘,难道你不想让令妹早点入土为安吗?”陶夭拉住青青狐仙,扯了扯嘴角,问道。
“入,要入的!对,我要让她早点入土为安,多谢公子相助,小女子愿意以身相许!”美男一开口,青青狐仙地脑子就罢工了,直到我已经被抬出她的视线,他还在那里对着陶夭献殷勤。
入……土……为……安?我在心里泪流满面,你个死狐狸,你才要入土为安!你全家都要入土为安.

第二节 十里桃花,遭遇弑魂
一路上,我被两个人抬着到了棺材铺,其实我很想使用法术摆脱他们,但是奈何街上人太多不好动手,万一大家认为我诈尸就不好了。好不容易熬到那两个人把我人进了棺材,盖上了棺材盖,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准备施法逃出来。可是当黑暗袭来,我忽然感觉胸口一沉,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将我禁锢住,令我无法动弹。
我张了张嘴,却无法喊出声音。
我一向淡定,如果我现在是躺在床上,我一定会保持淡定,但是我现在淡定不了了,我躺的是棺材不是床,如果能淡定就是死狐狸了!
此时此刻,我恨不得把青青狐仙活剥了,呜呜,我不要变成死狐狸,我不要被葬掉,我不要入土为安,我还年轻,我刚刚还“霸王”了帝君大人,喜酒还没摆呢,小帝君还没生呢,怎么能这么快就英年早逝?而且万一白小山明天就出关,那他见不到我还不得自怨自艾、自暴自弃。终身后悔当初二话不说把我丢下啊!
就在我天马行空乱想一气的时候,鼻尖突然飘来一股清甜的花香,我使劲嗅了嗅,想辨别这是什么味道。我吸了吸鼻子,恍然发觉原来之前的那股花香就是桃花香。
我很快就发觉自己能动了,于是马上爬起来,左右望了一下,发现此处竟是一片桃花林,而且任凭我怎么望也望不穿。
三千繁华,万丈红尘,在这浓缩成了十里桃花林。看桃花遍地,桃花满天,迷雾般的世界,凌空而幽静,我忽然被风迷了眼,不知今夕是何夕,身在何方。
忽的,我看到远处有一个窈窕的身影,桃红色的衣裳,瀑布般的头发,婷婷袅袅地站在桃花树下,裙摆轻飘,身姿妖娆,魅惑万千。
我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尽管模糊,依然可以看出那必然是美若天仙、艳若桃李的一张脸。她只是在那边轻轻一站,就仿佛与这片桃花林融为一体,这所有的桃花仿佛都是为她而绽放;这所有的花瓣,仿佛都是为了她而舞,落英缤纷,人比花娇。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她是不是就是那个千万年前风华绝代、魅惑万千的桃花仙呢?不知为何,我的脑子里瞬间划过这么一个念头。
心里有了探寻的欲望,我一步一步向她走进,然而,不管我走多久,她都依然站在那个遥不可及的远方,明明是触手可及,却又远若天涯。那张脸,始终都蒙上了一层面纱,让人看不真切。
“你是谁?”我忍不住喊了出来,在这幽静的桃花林中,我的声音听起来分外不协调,也不甚真切,仿佛被风吹散了一般,但我仍旧喊着,“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我以为她不会回答我,但她却出乎我意料地开口了。
“你过来啊,你过来不就知道我是谁了。”她的声音宛如天籁,这是我听过的出帝君大人之外最好听的声音,我瞬间就被迷住了。
我情不自禁的继续向她走去,模模糊糊中看到她的嘴浮现一抹隐隐绰绰的效益,似悲似喜、似嗔似怒。
这一次,她不在那么遥不可及了,我渐渐觉得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然而她的脸依旧是模糊不清。
“是你把我带来这里的吗?你把我带来这里做什么?”我一边走,以便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
她依然噙着一抹让人看不切的笑意,依然用她天籁般的声音说:“你过来啊,你过来就知道了。”
于是,我继续向她走去。等我只有离她一步之遥的时候,她微微的低着头,我还是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我忽然发现她的手上拿着一把匕首,很精致,手柄上镶嵌着一枚闪着白光的宝石。
“你拿着匕首做什么?”我停下来问道。
她蓦地抬头,原本美丽绝伦的脸上忽然变得扭曲狰狞,宛如来自地狱底层的恶鬼。她那么恶狠狠的看着我,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又无法动弹了。
我有些惊恐的看着她举起匕首,然后在我脸上轻轻的划着,若有似无的感触,却让我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我内心相当凄怆,她这是要毁我容啊!
我看到拿匕首白光一闪,吓得赶紧闭眼。就在电光火石的瞬间,脸上忽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楚,我浑身打了个激灵,猛地睁眼。
“小白,你总算醒了!”我一睁眼便看到了凤狄关切的俊脸,脑子不由得有点懵,我使劲炸了眨眼,发现还是他,总算松了口气。
“我怎么还在棺材里?”这个发现让我相当惊悚,于是迫不及待地想爬出来,凤狄见状,非常识相地伸手帮了我一把。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本来要拍拍身上的灰尘,却忽然发现裙摆上竟然站着一瓣桃花,想到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心里又是一阵惊悚。
“小白,你到底得罪了谁?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灰飞烟灭了。”凤狄握住我的肩,一脸严肃地说。
“什么,不可能!”我下意识地开口反驳道。
“如果不是我及时让你醒过来,你的元神早就被打散了!”凤狄幽幽地瞥了我一眼,略带些得意地说道。
“胡说,她明明只是要毁我容!哼,她一定是看我太漂亮了,羡慕嫉妒恨了!”我继续反驳。
凤狄嗤了一声,敲了敲我的额头,说道:“你还真懂得往自己脸上贴金,你知不知道拿匕首叫什么?那叫弑魂!专门毁人元神的!她刚刚只要轻轻割你一刀,就算东华帝君也救不了你的!”
我一愣,看着凤狄严厉的认真,忽然感到一阵后怕,连手心里都冷汗涔涔。她若只想毁我的容,我并不觉得很多可怕,因为我可以问老君要美颜丹,至少我还相信帝君大人不会因此而嫌弃我;她若只想杀我,我也未必会觉得有多可怕,因为魂还在,大不了再入轮回,十几年后又是亭亭玉立一少女,任然有机会与帝君大人共结连理,任然能够见到白小山。但是,她要的不是这些,她要我形神俱灭,魂飞魄散!
凤狄说得对,若真的被她得逞,那么我白离将从此从三界中消失,再没来世,就算是帝君大人也就不了我。所有有关我的故事也不过是滚滚红尘中微不足道的一粒沙尘,哪怕曾经卷曲万丈迷烟,与那九天之上的东华帝君有过千丝万缕的牵扯。也不过是幽幽岁月里的烟花一现,绚丽过后即化为灰烬,此后,在没有了结局。
“怎么,吓着了?”凤狄见我如死灰的模样,捏了捏我的脸,似笑非笑地问道。
我回过神来,拍掉他的“爪子”,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差点魂飞散?”
凤狄瞥了我一脸,不知为何,竟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你以为我不能去方诸找你,就没办法掌握你的动向?若不是我跟着你,在你元神出窍的时候及时打醒你,你还生龙活虎地站在这里吗?小白,你说这个恩情该怎么还?”
我咬着指头沉思了一会儿,阴森森地问了一句:“打醒我?你打我哪里了?”
凤狄似乎没想到我会抓错重点,愣了一下之后,脸上浮现出一抹可疑的红晕,似乎做贼心虚外加不好意思。
我忽然想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恍然大悟道:“你居心叵测,竟然想毁我容!”
凤狄的脸色黑了黑,翻了翻白眼道:“谁想毁你的容了?不打你你能醒过来吗?别想转移话题,说,你是不是想知恩不报?我就知道你是没良心的狐狸!”
“谁没良心了?我又没说不报答你!说,你要我怎么报答?”我怒,这是赤裸裸的人身攻击,我不能丢了身为狐狸的脸面,否则对不起青丘父老。
“那就以身相许吧!”凤狄马上变得笑眯眯的,拦住我的肩膀贼兮兮地说道。
“做梦!”这么老土的报答方式亏他想得出来。我这么斩钉截铁地一回答道,凤狄的脸色又变了变,他紧紧的抓住我的手腕,盯着我问道:“你就那么不待见我?嫁给我有什么不好?以前我是人你是妖,你说人妖殊途,那也就罢了!可现在呢?现在我是神,是凤族的二皇子,配你一只狐妖也是绰绰有余了,别跟我说什么仙妖殊途,我压根就不信这个,我倒是想听听你还可以用什么理由来搪塞我。”
“我喜欢的人是帝君大人,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吧!”这家伙不到黄河不死心,我索性然他死得明白。
“小白,你讨厌我吗?”凤狄的脸色竟然丝毫未变,而且还有本事顾左而言他。
我愣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既然不讨厌,那就还有机会喜欢上。小白,你太单纯了,东华帝君未必适合你,你现在喜欢他,以后未必还会喜欢他。那你为什么不是这喜欢我呢?”凤狄厚颜无耻地说道,企图挖帝君大人的墙角。
“我是一只专情的狐狸,你想陷害我?”我抬头看着凤狄,若有所思的问道。
凤狄抽了抽嘴角,摸了摸我的头,道:“小白,你想多了。”
“凤狄,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只狐?咋俩不合适。”凤狄是只死心眼的凤凰,我只能语重心长地开导他。
“怎么不合适?那里不合适?我怎么没看出来?”凤狄丝毫不为所动,不以为意地问道。
“你……简直就是冥顽不灵,执迷不悟!”我气急,我是只好狐狸,绝对不会对帝君大人始乱终弃的。
凤狄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低声地说道:“小白,当年你为了我不惜顶撞你娘,甚至为我挡那一鞭,我不信你对我没有感情。”
凤狄的神情很哀伤很怀旧很认真,但是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年?什么当年?我还为他顶撞我娘?还为挡当了一鞭?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我又失去了一段记忆?
看着我茫然的表情,凤狄苦涩的扯了扯嘴角:“你忘了?也是,当时你还小,我们有两千多年没见面了,你不记得也正常。”
我默然,难道这就是我们传说中的过去?不是说我承了他的情吗?怎么现在听起来貌似是他承了我的情啊!
“你说的当时是什么时候?”我有些好奇地问道,我怎么会为他顶撞了我娘?我不要命了吗?
“那年我三百岁,而你,应该刚满一百岁,才刚刚修炼成人形,还是个小女娃呢!”凤狄看了我一眼,慢慢说到。
“不可能!绝对不是我!”我花了一千年才修出的五尾狐,花了两千年才修成了人形,我一百岁的时候估计连一尾还没修练出来呢,凤狄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怎么不是你?你不是叫白离吗?你娘不是青丘狐帝白殷吗?当年你娘带你来歧山求凤族宝物,难道你忘了?”
我的脑子有些糊涂,我是叫白离不错,我娘也确实叫白殷,但我怎么不记得她是青丘狐帝?她若是青丘狐帝,我怎么会连只鸡都没得吃?所以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于是,我伸手探了探凤狄的额头:“你没发烧吧?咋么竟说胡话呢?”
凤狄拿下我的手,沉吟了一会儿,问道:“你真不记得?”
我摇了摇头。
凤狄的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但马上又恢复正常,他扯了扯嘴角,说道:“既然不记得,那就算了,也许真是我记错了!”
凤狄承认自己记错了,可我却更加觉得其中有蹊跷。我对我娘了解并不深,因为我两百岁的时候,她就驾鹤西归去了。而我自从有意识以来,我和我娘就生活在这青丘最普通的角落,极少与人交往。
为今之计,怕只有老貅才能让我搞清楚这一切吧!于是,于是我托着有些不情愿的凤狄,风风火火地赶到祈云山。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老貅了,自从我逼问他他与任宇的关系之后,他便极少出现在我面前,而是一心滚进白小山的床底下,两耳不闻窗外事。
“老貅,你给我滚出来!”我把头探进床底,不客气的喊道。
昆仑镜安安稳稳的躺在那儿,半天没有回应。
我抽了抽嘴角,转向凤狄道:“把床给我掀了!”
凤狄挑了挑眉,正欲动手,却听见“咕噜”一声,只见昆仑镜已经自己滚了出来了。我明显看出凤狄的额头垂下两条黑线。
我满意的看见老朽圆滚滚身子从昆仑镜里谈了出来,老貅就是这点好,识相。
“小狐狸,老头经不住你折腾,你不觉得我已经被你折腾瘦了好几圈吗?”老貅仰着头捋了捋长胡须,可怜兮兮的望着我。
我看着他越发珠圆玉润的身子和健康红润的脸蛋,嘴角不由的抽搐了一下,这也叫瘦了好几圈吗?分明是又增肥了!
顺着我的目光,老貅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脸上后知后觉地浮现出一抹可疑的红晕,似乎终于认识到什么叫做“睁眼说瞎话”,于是干咳了两声,假装正经的问道:“说吧,这么急找我什么事?”
“昆仑镜借我,我要看下我和凤狄到底有什么瓜葛!”我直言不讳。
老貅愣了一下,脸色微微一变,甩手道:“不行!”
“为什么?”
“别问了,我说不行不行就不行。”老貅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坚决。
我的心里隐隐约约有不好的预感,然而越是这样,我就越想知道,于是我心一横,用力掐了把大腿,等眼泪飙出来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倒在老貅的脚下,铆足了劲儿哭喊道:“老貅啊,你能这么狠心啊,你看我多惨,从小没爹没娘,好不容易碰上帝君大人,凤狄又来搅合,你说你不让我知道我们有什么瓜葛,我怎么摆脱他啊?我和帝君大人好不容易才要喜结连理,我忍心看我们劳燕分飞吗?你忍心吗?你忍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