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类小说上一章:贺府千金
- 另类小说下一章:本宫颜值分分钟秒杀你们
仁元皇帝不知道镇南夫人和安平侯夫人和敏王府贺府一样,动了求他赐婚的念头,这会却着人宣莫若平进见。
莫若平这次得中榜眼,因他一手字极其大气,为人又稳重,仁元皇帝特赐他为执笔吏。他这会听得召见,自是忙忙进殿。
仁元皇帝这次重用沈天桐和莫若平这些年轻人,却是想培养出一批年轻的有识之士取代朝中已高龄的阁老,使得顾正充继位时,朝中还有人可用。因莫若平短短时日内,连着几件事办的极合心意,这会召见自是嘉许,又赏赐了一些物事。
莫若平从宫里出来,回到将军府时,满脸春风。莫太太听得他得了皇上嘉许,自是高兴。一时进莫若平的房里道:“平哥儿,我先前跟你提过的话,你可考虑清楚了?”
“娘,我虽为榜眼,又得了职,奈何先前得将军府恩惠太多,这会要求婚,总是底气不足。不若待我在京城里赁了房子,搬离将军府,再来求亲罢?”
“平哥儿,待你搬了将军府,只怕白哥儿早就被别人求了去,哪儿轮得到你?”莫太太着了急,“我也知道你住在将军府多年,这会又要求亲,有些说不出口。但白哥儿这个相貌家世,你不快些拿主意,定被别人捷足先登的。如今你得皇上信任,何不求皇上赐婚?这么一来你也体面,白哥儿也荣耀。”
却说沈夫人心疼沈天桐,终是先让了一步,让胡嬷嬷请了沈天桐进房,淡淡道:“桐哥儿,就算我使人上将军府求亲,却怕将军府不答应这头亲事,你有何法子?”
沈天桐早已想妥了法子,这会道:“为今之计,只有进宫求皇上赐婚这个法子了。”
沈夫人一时沉吟了起来。自己和尚婕作对多年,纵使自己低声下气到将军府求亲,尚婕未必会答应。若求了皇上赐婚则不同,一来将军府不敢不遵。二来借着旨意,自己再次压尚婕一头。以后蒋白进了沈家门,就是沈家人,尚婕投鼠忌器,焉敢再和自己作对?以后只有自己说一不二的份,没有尚婕指三道四的份。
这一干人想着求仁元皇帝赐婚的当儿,蒋白却毫不知情,只在房里和莫若慧说笑,又扯了惜儿的袖子,拉她坐在身边,凑过去道:“惜儿姐姐,你以前老是看我不惯,现在我易了女装,你怎么还是冷着脸呢?”
惜儿红了脸,就是不作声。莫若慧笑的打跌,捂嘴道:“这个丫头以前想着你是男娃,见你整天腻着我,她自是没个好脸色。待得你易了装,她只恨自己有眼无珠,居然瞧不出你是女娃,白白为我担心这么多年,现下还生我的气,连带的也不理你了。”
“惜儿姐姐,我给你赔个罪,原谅我们好么?”蒋白见惜儿鼓着脸气乎乎的,单手按在床边,一个支撑跳下地,躬身行礼,却听惜儿道:“天呀,你怎么还跳来跳去的。你现下可是女娃,再不是以前的男娃了。这行动举止,怎能再像从前那样?”
“我又忘记自己是女娃装扮了!”蒋白忙站定,作个淑女状,发愁道:“姐姐们,之前我扮作男娃时,镇日被蜀王和成哥儿建哥儿他们嘲笑,说我肖女娃。现在我易了女装,又镇日被折桂和丫头们嘲笑我肖男娃,你们说,我要怎么办?”
“这事儿确是难办!”顾元维得知仁元皇帝属意蒋白当太子妃,因拖着不给自己赐婚,只在府内踱步,对孟小富道:“小富,你说这个事儿该怎么办?”
“这个事儿,关键在于白姑娘自己身上。”孟小富随口道:“白姑娘若是喜欢福王殿下,万事好办。”
“对,我怎么忘记这个了。”顾元维拿手里的书敲了孟小富一下,笑吟吟道:“只要小白白和我同样的心思,皇兄总不好硬要棒打鸳鸯罢!”
顾元维不知道仁元皇帝的苦处啊!继敏王府贺府之后,接着是镇南侯和安平侯进宫求赐婚,紧跟着,是刚提拨的年轻执笔吏莫若平求赐婚,旋即,御前行走沈天桐也进宫求赐婚。求的皆是将军府蒋白。
母后那头自不好说服,敏王是自己亲弟弟,要求赐婚,自己也不好一口拒绝。再提贺府的唐至萃,她是北成国公主,远嫁南昌国,当初先皇承诺会把她当自己国家的公主一般对待,这么多年她都没有进宫求过任何事,现下求赐婚,也是不好马上拒绝的。就是镇南侯和安平侯,这两位是先朝有功之臣,自己私底下甚至要以叔父辈待之,现下进宫求赐婚,也一样不好一口否定。至于莫若平和沈天桐,却是今科的探花和榜眼,自己的门生,正要重用的年轻人才。他们第一次求上自己,就被自己一口拒绝,也太打击他们了。
仁元皇帝有些哀怨,你们,你们为何不上将军府去求亲,偏要进宫求我?你们怕到将军府求不着人,难道到我这里,就能求着人了?都怪将军夫人,这还年轻呢,怎么不多生几个女娃?对了,蒋白是将军大人的女儿,又不是我的女儿,我操什么心?全让他们上将军府去求不就得了。
对,就让一干人自己上将军府去求婚,声明蒋白的婚事由将军府自己作主,我不作干涉。一来,全推脱的干净,包括母后那一头,也不用费心去说服。二来,让将军府自己去拒绝诸人的求婚,我犯不着为赐婚的事得罪一干老臣能将。三来,为示公允,我也不下旨,只学平民一样派人上将军府求亲。哈哈,将军府能拒绝各府里的求亲,甚至能拒绝福王府的求亲,焉能拒绝宫里的求亲?
作者有话要说:呼,这么多人能斗得过最腹黑的皇帝吗?
(刚刚捉虫,不是伪更啊!)
59、我不是花篮
自打蒋白佛诞日易装之后,除了那几家打算请仁元皇帝赐婚的府里外,平素和将军府有来往的其它夫人们,无不赶着上门探口风,有些是为自己的子侄探问,有些是为亲戚探问,有些受人请托探问,不过几日功夫,将军府的门槛就险些被踏破。就是蒋玄蒋青的婚事,也顺道受到了关注。不单如此,平日跟他们一起学武的师兄弟们,突然都殷勤起来,又是请客又是送礼的,来往的极勤快。这一天,他们又受到顾秋波差人送来的礼物,却是他们早前在珍宝斋看中,却没有买下的两把弯月刀。
“无事献殷勤,……!”蒋玄揭了盒子,拎起弯月刀瞧了瞧,抚了抚刀面,转头向蒋青道:“这两把刀是西域传过来的,价值不菲,咱们虽也买得起,总得掂量着,这才没有下手。如今蜀王买了送咱们,醉翁之意不在酒,得警惕!”
蒋青点头道:“咱们平素一处习武的师兄弟,一向只有别人巴结蜀王的份,这回蜀王转头巴结咱们,确实要警惕啊!”
蒋玄蒋青一边说着要警惕一边爱不释手的抚着弯月刀,寻思顾秋波都把刀送来了,没理由退回去,只得上外头看看有没有相应的东西,买下来回礼罢了!一边却摇头,这阵子收到许多东西,一一的回礼,都快没银子使了,若再有人买了东西送来,只怕回不了礼,只能退回去或是含糊着了。两人正默想自己还有多少银子,要不要先支了这个月的月例银子时,却见三个小厮捧着三盒东西进来,一时异口同声道:“又是谁送东西来了?”
“回少爷,这是福王殿下令人送来的,说是偶然得的东西,他也没用处,就送了两位少爷。盒内另有一物,是请少爷转呈咱们白姑娘的。”
见小厮们小心翼翼放下盒子,蒋玄蒋青不用猜,也知道顾元维送的必是贵重东西,不由对视一眼道:“福王殿下他也对白哥儿……”蒋玄见小厮们走的并不远,便止了后面的话,揭了写着自己名字的盒子一瞧,里面是一副白光琉璃鞍,不由怔住了,半晌道:“这可是珍品,有钱没处买的东西,福王殿下就这么随便送出来了?”
“瞧瞧,送给我的是水犀甲,虽不如你那副琉璃鞍,也是极难得的东西。”蒋青也怔住了,抬头跟蒋玄道:“福王殿下这是想用东西先买赎咱们呀?有些糟糕了,我一见这东西,心志有点不坚,感觉很想被他买赎,怎么办?”
“兄弟,事关白哥儿的终身,咱们一定要抵住诱惑。”蒋玄伸左手拍拍蒋青的肩头,右手继续温柔的抚摸那副琉璃鞍,坚定的道:“东西不能收,要退回去。如果他真的坚持这是无用之物,一定要咱们勉为其难的收下,咱们再收下。当然,白哥儿的事咱们依然帮不上任何忙。纵观这许多送东西来的人中,以福王殿下的性格最对咱们脾性,我有点看好他。万一以后白哥儿却是落到福王殿下手中,这东西就永远是咱们的了。万一白哥儿落不到福王殿下手中,咱们还是要退还给他,不欠他半分人情。”
蒋青一对着各种甲骑类,抵抗力就有些差,这会听得有机会永远拥有这副水犀甲,心里乐开了花,嘴里却道:“当然,白哥儿的终身是府里大人要细想的事,咱们什么也不知道。”
“嗯!”蒋玄严肃的应了一声,弹了弹写着蒋白名字的盒子道:“咱们要先瞧瞧福王殿下送给白哥儿的是何物,若是不妥当的东西,就先帮她退回去。若是妥当的,先送到祖母那儿过目,过了目再送到白哥儿手中。”说着揭了盒子,拎起一瞧,却是镶了银质柄的圆镜子,转掉镜背一看,图案精美,有小字写着“宝相花飞鸟镜”,看着古色古色,不由道:“福王殿下莫非知道白哥儿易了女装后,就爱举个镜子瞧头上的首饰,这才送了镜子?”
没一会,顾元维送的东西就全抬到了尚婕的房里,蒋镇和蒋华安见了,都相对愕然,这几件东西全是难寻难觅的珍品,顾元维就这样送了出来?尚婕瞧了瞧那柄镜子,半晌道:“传说这宝相花飞鸟镜,世间只有两柄,一柄在宫里,一柄不知何处?现下福王殿下送来的这柄,究竟是宫里那一柄,还是他在外头得来的?咱们可不能收,统统退回去。”
顾元维正以为送去的东西必能讨得蒋白的欢心时,谁料蒋白连瞧也没瞧过,东西就被退回来了。不由傻眼,只对孟小富道:“你先前当密卫,不是说在暗处瞧见许多夫人和姑娘们,最爱就是这些闺中失传之物吗?怎么送玄哥儿青哥儿的东西被退了回来,连镜子也被退了回来?”
“福王殿下,这事儿怪不得我,我是瞧见许多人喜欢这些东西,但没准将军府的人就不喜欢呢!”孟小富献计失败,有些沮丧,垂头道:“我又不是娘们,怎么知晓娘们的心思呢?”
“对,这个事儿得请一位娘们帮着谋划才行。”顾元维把扇子插到孟小富衣襟上,仰天大笑道:“我马上进宫,向母后借得一人,保准事半功倍。”
沈天桐也同样想刺探蒋白的心思,因知道沈天樱结交的都是诗才出众的一些姐儿,跟乔香巧于诗词一道颇有共同语言,私底下交情不错。这会自然找到沈天樱道:“樱姐儿,你不是跟乔香巧要好吗?我有东西要送给白哥儿,你这回可得帮我一把。”
“哥哥,你真的喜欢上白哥儿了?”沈天桐跟沈夫人的冷战,沈天樱是听到风声的,只是不好明问,这会听得沈天桐的话,叹口气道:“祖母纵使答应你娶了白哥儿过门,以白哥儿那个性子,能和府里众人和睦吗?”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沈天桐抚着眉头道:“白哥儿扮了多年男娃,要她守规矩,天天晨昏定省,静坐房内,只怕不成。若她不如此,祖母又断断不容。真个不成,我会想法子搬了出去,在近着府里的地方另赁一所院落,每月回府两次,这样便可保无事。”
“祖母等人若不答应你搬出去,可该如何是好?”沈天樱忧心忡忡,总怕沈天桐会和当初的堂叔沈愿之一样远走他方。
“放心,我既能说服祖母为我求婚,便有法子解决以后的事。”沈天桐口气坚决,仰脸道:“不瞒你说,我如今不是怕将军府不乐意这头婚事,我只是怕白哥儿不喜欢我。”
就在各府里的哥儿动心思时,各府里的姐儿却为着明儿宫里举办的游园大会而兴奋着,连夜试穿新衣,试插首饰,想在宫里的游园大会上艳压群芳。尚婕好容易等得蒋白易了装,第一次要正正经经带着蒋白这个姐儿进宫,自也不能免俗。这天一早起来,只把行头一样一样的拿出来,给蒋白插上这件,又觉着那件更配她,又换上另一件,忙个不休。
蒋白被折腾了好一会,不由嚷道:“祖母,您再插下去,我就变成花篮了,放过我吧!”
众人听的皆笑了,都道:“今儿各府里的诰命夫人都会带了姐儿进宫,老夫人憋了这许多年,终于也能带个姐儿在身边进宫,还不打扮你呀?你乖乖坐着,让老夫人过把手瘾罢!若不是夫人要带着两位小哥儿不得空,这会也要过来帮着你打扮的。”
尚婕犹自怕自己老了,眼光不行,又特意请了莫若慧过来帮眼,一边笑对蒋白道:“你娘不得空,不能跟咱们一起进宫,我自己一个人看着你,可不大放心。好在香巧姑娘自告奋勇,说要陪着你一起进宫,再加上慧姐儿,咱三人一起看着你,总不会出错的。你扮了这些年的男娃,现下虽着了女装,这行动举止,若没有人时时在旁边提醒,总要露出猴儿像来。今儿人多,还有各府里专门冷眼看人的夫人们,若是一个不慎,你穿着女装偏做出男儿行径,白让人笑话。”说着话,乔香巧果然赶来了,众人忙先迎了进来,又怕她体弱禁不得吵闹,连问了几句进宫可是人多,真个无碍么?听得她说自打佛诞之后,并没有再犯过病,且身上带了药,若有不妥,马上服下药就无事了,这才放下心来。
蒋白见乔香巧穿的素雅,上身是丹黄衫子,□是玉色绫宽裥裙子,配饰也简单,头上是小簇金银花钗,耳朵眼扣了珍珠耳环,其它地方并没有挂着东西,犹如山谷里一朵清香的小花,不由跟尚婕道:“祖母,你把我收拾的像香巧一样就成了。头上插太多东西,我的脖子会歪掉的。”
莫若慧也打扮的清爽,上身浅色衫子,□柿蒂绫长裙。因见尚婕拿了好几套衣衫出来,看着彩绣辉煌,极是醒眼,却提醒道:“老夫人,咱们往宫里去游园,自然是在御花园里逗留的时间多。现下夏初,百花开的正盛,粉紫艳红色色齐,穿得太艳的话,只怕不出色。不若穿的素雅,往满园红艳艳的花儿跟前一站,反是脱俗。”
“还是慧姐儿提醒了我。如今夏初,天渐渐热了,确是穿素淡些好看。”尚婕忙令人收拾起颜色太艳的衣裳,另拿了素淡些的出来,帮蒋白打扮起来。待把蒋白打扮的宜喜宜嗔,这才出门上轿,往宫里而去。
60、人比花儿娇
尚太后和尚如贞每一年春季,都会请各府里的诰命夫人领了姑娘们进宫游园赏花,今年因事多,又适逢南北谈文论武大会,便搁下了游园一事。四月十六日这一天,却趁着仁元皇帝宴请北成国诸少年之机,把各府里的夫人和姑娘一并请进宫,打算热热闹闹游一次园。
此时春未夏初,正是牡丹盛开的时节,红的有锦红缎、蓝的有鹤望蓝、白的有天鹅绒、黑的有黑花魁、黄的有金玉磐,千姿百态,极其妍丽。众人一进宫,自有人迎到御花园,安置在牡丹花盛开的地方坐下,好就近欣赏牡丹美态。待得宫女引了尚婕和蒋白一行人进来,一众当日佛诞上看呆了眼的哥儿再次移不开眼睛。第一次看到蒋白女装的哥儿,更是差点傻了眼。
北成国诸少年见得蒋白如云的青丝挽了一个小圆髻,鬓边简简单单插了一支西蕃莲翠绿色梢簪,身上着了一袭紫白色折枝花拖地长裙,这会稍稍站定,裙摆微飘,眉眼如画,娇颜如花,居然把她身后一株藤花紫牡丹比的失了颜色。一时皆静了一静,半晌方有人醒过神,询问道:“她真是四年前和小王爷比武那个蒋白?”待得到肯定回答后,好几个少年马上凑到唐世成耳边道:“小王爷,如此佳人,作诗压她一头又有什么意思?若是娶回咱们北成国作王妃,这才是真真正正压下她呢!”
唐世成听的眉毛一跳,嗯,有道理有道理!历来妻以夫为纲,若娶她作王妃,哪须作什么诗压她一头,名份上直接就压过她了。哼,当初你们南昌国的贺词使计娶了我姑姑,皇祖母至今不能释怀,我若是也娶走你们将军府的姐儿,这才大快人心呢!因想着,一时对周况耳语了几句,周况不动声色的听完了,点点头小声道:“此计甚妙,待会游园时,自寻到机会实施的,保准妥当。”
唐世成又眯眼看了一下正和乔香巧说话的蒋白,跟周况耳语道:“她太引人注目,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你小心些,只别让他人察觉。”
“我理会得,小王爷放心。”周况扫了四周一眼,见得不远处就有锦鲤池,心中早有了主意,附到唐世成耳边道:“现下夏初,她衣衫薄,小王爷只要学当初的贺词大人,矣她一落水,马上脱了衣裳下水捞起她,再把池边的干衣裳盖在她身上,赶紧的抱进殿内的更衣室,不使他人看到她湿透的样子就成了。待她换了干衣裳出来,你再当着他们皇帝的面,当众求婚,此事必成。”
唐世成抬头看看蒋白的俏样子,早心动了,嗯,如此文武双全的人儿,正该娶回北成国才是。
这会沈天桐把一个小盒子交给沈天樱,低低嘱道:“你借着和乔香巧说话,请她帮忙递给白哥儿。”
“哥哥,你真决定这么做?”沈天樱觉着这和私相授与差不了多少,有些犹豫,小声道:“你不是求皇上赐婚吗?待下了旨赐婚再送东西岂不是好?”
“皇上还没下旨,我总怕有变。”沈天桐不敢多看站在那边牡丹花下的蒋白,怕泄露自己的心事,只轻轻道:“她收到东西,自然明白我的心意。”
“真要先表白心意?”顾元维这会还在尚太后殿中,听完周嬷嬷说的话,拍手道:“周嬷嬷,我怎么直到昨儿才想起向母后借你作参谋呢?要是一早借了你过府,还怕小白白不对我倾心?现在好了,有你帮着谋划,自能尽早让小白白开窍。”
周嬷嬷笑道:“福王殿下想娶将军府的白哥儿,对将军府来说,本来是恩典,可是现下事情有些复杂,确要先讨了白哥儿的欢心,才有胜算。”
顾元维今早进宫,便在尚太后这儿听到风声,知道贺府沈府宋府等都进宫求仁元皇帝赐婚,仁元皇帝无奈,已是对尚太后说了,蒋白的婚事他不便插手,只让将军府自己决定,想求亲的,统统自己上将军府去求。因寻思趁着今儿游园,先讨得蒋白欢心,明儿再上将军府求亲,不怕事儿不成。
顾元维扯着周嬷嬷说话的当儿,各府里有资格进宫的夫人和哥儿姐儿,皆到了御花园中,正按姻亲交情等分散成几拨说话。有的夫人围着沈夫人探口风,对沈天桐的婚事极感兴趣。有的则围着尚婕恭维,说道将门虎女,这才出了蒋白这样文武双全的女娃。有些则说起京城里的趣闻及这次南北谈文论武大会的结果。更有些悄悄讨论北成国诸少年。各府的姐儿则按了交情深浅聚到一处说话,蒋白身边除了莫若慧乔香巧,照例围着宋晴儿乔潆等人。
沈天樱候得一个机会,挤到蒋白身边,拉了乔香巧道:“巧姐儿,我有事儿和你说,你随我出来。”
乔香巧不疑有它,随了沈天樱到另一边稍僻静的花丛边。沈天樱先说了这阵子作的诗,品评了几句,这才道:“巧姐儿,我其实是有事要请你帮忙的。”
“什么事?你尽管说。”乔香巧和沈天樱略有交情,这会见她郑重,倒起了疑惑,却不敢乱猜。
沈天樱见近前无人,这才把沈天桐的话复述了,低声道:“哥哥让我托你把东西递到白哥儿手中。白哥儿看完自然明白哥哥的心意。”
她们正说话,却听那边传来一阵笑声。转头一看,原来宋晴儿拿手中的团扇去扑一只蝴蝶,扑的娇喘乎乎,却愣是没扑着,谁料那只蝴蝶飞到蒋白近前,蒋白袖子一挥,就把蝴蝶卷在袖中,这会笑嘻嘻把蝴蝶丢到宋晴儿的团扇上,宋晴儿却不卖账,只嚷道:“白哥儿,好好一只蝴蝶,你把它卷昏了,这会飞也飞不起来,还有什么好玩的?”
“我只轻轻一卷,它就昏了,我也没办法!”蒋白分辨着,拿手指去碰蝴蝶的翅膀,喊道:“喂,小蝴蝶,你别装昏了,再装我就真的把你打昏。”她这里话音才落,那只蝴蝶翅膀一动,猛的飞了起来,绕过她的肩膀,只几下就钻到牡丹丛中藏了起来。众人不由一阵哄笑。
贺信之见得蒋白卷蝴蝶,早跑了过来,递过自己手中的扇子道:“白哥儿,你想要扑蝴蝶玩的话,用我的扇子扑。”
“不用,我用手也能捉到的。”
贺信之见蒋白不接扇子,把扇子往她手里一塞,笑道:“不扑蝴蝶,你用来扇扇风也成。今儿有些热呢!”
顾秋波正和顾眺飞说话,眼角却扫着蒋白那边,见得蒋白身边一直有人,竟是没机会和她单独说话,不由有些心不在焉。
顾眺飞早上随母亲到尚如贞殿中请安,却是听闻了好几家府里的人进宫求赐婚,仁元皇帝皆不应的事,这会悄和顾秋波道:“不得了,不单你们敏王府,好几家府里的人都进宫求赐婚了。只怕你要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