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先撑不住笑了。
罗文茵好奇,问道:“结果如何?”
田妈妈捂着嘴,好一会才止住笑,“皇上一瞧,说这狗屁不通的,也能叫诗?当即让林公公把诗丢还给陈心怡,还让林公公申斥了她几句。陈心怡是一路哭一路回去的。”
罗文茵心内念一声佛,咱也不会写诗,就写信时为了哄皇帝,抄了别人两首,咳,以后再不作诗了。
田妈妈说完这件事,倒又忧心起来,悄声道:“虽说皇上还是宠娘娘,但娘娘毕竟有点岁数,这后宫美人太多,就怕以后又有人出妖蛾子,娘娘还是要好好笼着皇上的。”
罗文茵点头,心道:本宫手中每年的进项能供给军费,单凭这一条,就是最好的固宠手段了。试想以往那个皇后能做到这一点?有钱,心中不慌,皇上宠不宠都得宠着!
说着话,罗文茵困意上来,便小睡了一会。
睡梦里,却听得有人一直叫着母后,待一睁眼,便见龙凤胎站在床边。
乳母诸人在床边怎么也哄不走龙凤胎,待要强行抱走,又怕他们大叫,正手忙脚乱,眼见罗文茵醒了,反是松了口气。
罗文茵醒来精神颇佳,问道:“什么时辰了?”
众人见她醒了,早端了水过来服侍她洗漱。
一会儿,张子畅也来了,罗文茵忙让人传晚膳。
晚膳桌上,龙凤胎抢占了罗文茵左右的位置,不让乳母喂饭,一直嚷着让罗文茵喂。
罗文茵只好左边喂一口,右边喂一口。
龙凤胎还殷勤,试图挟菜喂罗文茵,无奈不会使筷子,最后只好作罢。
张子畅坐在对面,看着他们母子三人互相喂来喂去,其乐融融,忍不住“咳”了一声。
你们是不是忘了朕?
罗文茵听到他的声音,随口道:“皇上可是有咳疾?若有咳疾,可不便和小娃儿坐一处用膳,怕传染。”
张子畅:“……”
待用完膳,张子畅苦等龙凤胎去睡觉,他好和罗文茵亲热一番,可是龙凤胎中午和下午皆睡过了,晚间便没有困意,只一意缠在罗文茵身边。
看看天也不早了,罗文茵想让乳母抱龙凤胎下去,谁知道龙凤胎齐齐从乳母手中挣脱,喊道:“要和母后睡!”
罗文茵一看没法,只好让乳母抱了龙凤胎上床,自己坐到床边,笑盈盈朝张子畅道:“皇上您看……”
张子畅叹了口气,上前道:“床大,朕可以跟你们挤一挤。”
隔一会,罗文菌睡在最里侧,龙凤胎睡中间,张子畅睡最外面。
龙凤胎没有睡意,在床上一直缠着罗文茵,要求讲故事。
罗文茵只好一边给他们讲,一边和床外侧的张子畅眉目传情。
两人正眉来眼去,却被张天玉发现了,她举起两只手遮住罗文茵的眼睛。
小娃儿柔软的小手覆在眼睛上,罗文茵的心软得不行,忙捉住,小声道:“好了,母后只看你好么?”
张天玉这才满意了。
张子畅悄悄在枕头上方伸过手去抚了抚罗文茵的头发,却被张天曦发现了。
张天曦向上蹿了蹿身子,不让张子畅再伸手过去,一边还喝斥道:“不许碰母后!”
罗文茵不由失笑,伸手各摸摸龙凤胎的头,笑语道:“别人不能碰母后,那是你们父皇,可以碰的,让他碰一下好不好?”
张天曦摇头说:“不好。”
罗文茵闻言,只好朝张子畅做了一个嘴型:等他们睡着就好了!
张子畅便按下心思,也是,安静一会儿,小娃儿总会睡着的。
令他们想不到的是,龙凤胎互相拍手,哼歌儿,精神百倍,根本不睡觉。
到最后,张子畅和罗文茵没熬过龙凤胎,比他们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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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5 章
第二日一早, 罗文茵醒过来时,见张子畅已不在床边,龙凤胎却坐在床上玩耍。
见罗文茵醒来, 龙凤胎马上粘过去, 一起奋力扶住罗文茵肩膀,喊道:“起!”
罗文茵随着他们的话声坐了起来。
乳母诸人忙过来道:“小殿下, 小公主, 皇后娘娘醒了要洗漱, 咱们也去洗漱好么?”
罗文茵也假意掩鼻子道:“不洗漱臭臭。”
龙凤胎一听, 便站了起来, 朝乳母伸出手道:“抱!”
乳母大喜,忙忙抱走了他们。
罗文茵收拾毕, 用了早膳, 小桂子便报进来道:“皇后娘娘, 各宫娘娘候在殿外,等着请安。”
罗文茵点头道:“请她们进来罢!”
嫔妃们听得传召, 相继进入明翠殿中。
杨昭仪和梅嫔下拜毕,落座时抬头看一眼罗文茵, 不由各各不是滋味。
皇后娘娘真是得天独厚, 这样的年纪了,竟还美得这样惊心动魄。
常淑妃下拜毕,却不忙落座,而是禀道:“皇后娘娘既回宫,臣妾想禀一禀宫中诸事, 也让众姐妹知晓,这一年,臣妾是吃力不讨好的。”
常淑妃之前是婕妤时,不显山不露水,且相貌不算出众,便泯然众人,罗文茵对她印象也不深,这当下听得她禀话,倒是好好打量了她一眼。
常淑妃三十出头,眉眼细长,是属于越看越耐看的类型。相貌在一众嫔妃中不算最出色,但这一年掌着宫务,却养出上位者那股气质,看起来比之前要引人注目些。
罗文茵一边打量她,一边含笑道:“你说罢!”
“是。”常淑妃应一声,这才说了起来。
去年赵国打了两场仗后,国库空虚,每年供给内务府的银子也缩了一半。
内务府是管理皇家诸事务的一个部门,宫中要采买物品,嫔妃领俸禄等,皆从内务府出。
内务府既少了进项,上报皇帝后,决定开源节流,除了例常的俸禄并年节一点应景的赏赐之处,便不再发东西给嫔妃。
嫔妃们这一年的日子,是比较“贫苦”的。
常淑妃说着,颇是委屈,“内务府拨不出银子,臣妾也无能为力,年节只能节俭着,没料想众姐妹私下埋怨,说臣妾为了讨好皇上,特意节俭,克扣她们云云。”
罗文茵听完道:“可怜见的,跟着皇上竟然还要过苦日子,不容易啊!”
她说着,摇了摇头,朝旁边的吴妈妈道:“本宫昨日回来,不是带了许多绸缎和吃食么?给各位娘娘分一分。再有,把本宫嫁妆银子拿出来,赏赐娘娘们一人一百两,待会儿再给御膳房采办两千两,让他这几日采买一些新鲜的果疏,给各宫娘娘做些好吃的。”
吩咐完,她又很“慈祥”说:“待会本宫会给内务夜一笔银子,让内务府恢复你们之前的俸禄和赏赐。”
众嫔妃一呆,接着大喜,忙忙谢恩。
杨昭仪却是大胆试探问道:“皇后娘娘嫁妆虽多,这样一折腾,岂不是空了?”
罗文茵道:“本宫外祖家,这些年一直为本宫经营着江南的织坊,本宫这一趟出京,收了织坊的利润银子,够养着你们的,放心罢!”
杨昭仪一听,心头一堵,皇后娘娘还有江南的织坊在收利润?
传闻沈家经营着织坊,富可敌国,这么说来,皇后娘娘的财富也是惊人了?
梅嫔也趁机试探问道:“皇后娘娘的织坊赚了银子,却拿来养着我们,不心疼吗?”
罗文茵笑道:“谁叫你们长这样美呢?本宫愿意养着你们这样的美人!”
梅嫔:“……”
众嫔妃:皇后娘娘这是在调戏我们么?
几个小嫔妃:进宫后无宠,皇上不理我们,也不赏赐,现下看来,还不如巴着皇后娘娘了,起码能得到赏赐。
待众嫔妃欢欢喜喜告退,小桂子又进来禀道:“皇后娘娘,将军府的大爷和二爷带家眷进宫求见!”
“传他们进来罢!”罗文茵说着,见乳母抱了龙凤胎过来,便让龙凤胎坐在旁边。
一时李飞白和李飞墨便带着家眷进来了。
众人齐齐下拜道:“给母亲请安!”
吴妈妈站在旁边纠正道:“现下不宜再喊母亲了,须得改口,喊皇后娘娘。”
别的人马上改口了,李飞墨却是委屈,别别扭扭喊了一声皇后娘娘,站起来时犹自抱怨道:“我难道不是母亲的儿子,现下连母亲也喊不得了?”
罗文茵听着他的话,脸色一沉道:“若再放肆,以后不许进宫来。”
李飞墨一听,这才收敛了。
罗文茵再敲打道:“你若敢借着本宫的名头在外做威,本宫也不会认你这个儿子,一旦犯事,本宫绝不容情。”
李飞墨一惊,侍立着不敢再作声。
倒是他的妻子沈氏上前道:“皇后娘娘息怒,二爷是嚣张些,倒不敢犯事。”
罗文茵看沈氏一眼道:“听闻你爹爹和常淑妃的娘家走得近?”
沈氏闻言悚然而惊,忙道:“也只是平常之交,谈不上走得近。
罗文茵冷声道:“回去告诉你父亲,若想安享晚年,便不要拉帮结党。”
沈氏忙忙跪下叩头道:“臣妾谨遵命!”
李飞白诸人一见李飞墨被敲打,一下全收了喜意,不敢高声,只恭谨站着。
罗文茵见他们老实,这才满意了,一时招林修雅和宾哥儿上前,问了几句话,又摸摸宾哥儿的头道:“好好读书,将来才有前途。”
宾哥儿进宫前便得了叮嘱,让他要乖乖听话,当下点头道:“宾哥儿记下了。”
龙凤胎好容易见得来了一个年岁不大的哥儿,却是感兴趣,跳下座椅,上前拉着宾哥儿道:“要玩。”
罗文茵便喊乳母并田妈妈诸人道:“带他们一起去御花园走走,半个时辰后再回来。”
乳母诸人应了。
待娃儿出殿,罗文茵再发作李飞白道:“听闻你赴宴时,口口声声说母亲是皇后娘娘,你是皇亲国戚,六殿下也要喊你一声兄长?”
李飞白吓着了,低声道:“就那回喝了酒,一时口无遮拦……”
罗文茵冷声道:“本宫虽是你生母,但现下已是国母,身份不同从前,母子情份只能藏于心间,不应再宣之于口,可记下了?”
李飞白忙应下,喃喃道:“儿子再不敢了!”
这会儿,杨昭仪和梅嫔正在御花园凉亭内说话,待见一位公公走过来使眼色,便知道三殿下张景阳过来了。
张景阳进了凉亭,四处看了看,这才在石凳上坐下,问道:“两位娘娘约见,有何要事?”
梅嫔便说了自己从刘松明处听到的传言,又小声道:“我还听闻,白御医带着皇后娘娘离京,是扮作夫妻出行,其间自有许多亲密之处。三殿下可去细查,还可以找了当时送他们出京的车夫对证。”
张景阳沉默一下道:“我为何要这样做?”
杨昭仪冷笑一声道:“三殿下何必惺惺作态?你当时投靠皇后娘娘,难道不是为了借机上位?现下六殿下还小,皇后娘娘言行也多有为人诟病之处,你还有机会,若再不出手,你就没机会了。”
张景阳托头道:“此事容我再想想。”
他正说着,凉亭旁边突然蹿出一颗小脑袋,露出张天曦的小脸。
张天曦朝张景阳喊道:“哥哥抱!”
三人齐齐一惊,虽说小娃儿不足一周岁,听不懂他们的话,但这样突然冒头……
张景阳忙出去凉亭外,四处瞧了瞧,不见其它人,忙问道:“嬷嬷呢?”
张天曦很得意,比划手势道:“捉捉,嬷嬷在找,我溜走。”
张景阳判断一下他的话,问道:“捉迷藏,你悄悄溜走?”
张天曦点头,笑嘻嘻道:“哥哥抱!”
他伸长手臂,示意张景阳抱起他,他要在凉亭上高高看风景。
杨昭仪和梅嫔突然喊了张景阳一声道:“三殿下,你可想定了?”
张景阳看着眼前的张天曦,再想想赵慧茹临终前的话,一下硬起心肠,走到凉亭台阶前蹲下身子道:“曦儿过来这处!”
这处凉亭台阶有青苔,若站不稳,很容易滚落下去……
张天曦不疑有它,双手扶在凉亭栏上,移行过去,待走到张景阳身边,朝下看一看,发现不须张景阳抱,也可以看到下面的风景,便停了步子。
张景阳犹豫着伸出手,正想硬起心肠狠力一推,突然凉亭旁边有一个声音尖叫起来:“哥哥!”
张景阳一惊,回头一瞧,却见适才张天曦蹿出来的地方,站了张天玉。
一只小狗从张天玉身边蹿出,朝他扑来。
张景阳蹲着身子,忙忙站起来要避开猫儿,不想脚下一滑,整个人滚下台阶。
杨昭仪和梅嫔吓了一个半死,齐齐走到台阶上往下一看,虽瞧不真切,也可以知道张景阳摔得不轻。
那只小狗吓唬了张景阳,这才在张天曦身边站定,对着杨昭仪和梅嫔虎视眈眈。
张天曦见张景阳摔了,自是大声喊了起来。
张天玉也跟着喊,一边朝杨昭仪和梅嫔招手,示意她们去救人。
梅嫔抖着手道:“姐姐,这如何是好?”
杨昭仪定定神道:“小娃儿不懂什么,不会供出咱们的,咱们快走!”
两人说着话,从凉亭另一侧下去了。
很快的,乳母和嬷嬷诸人却是找到凉亭上,待见龙凤胎好端端的,惊魂方定道:“小殿下,小公主太过鬼灵精,一个眨眼就能溜得无影无踪,若是出事,咱们多少条命也不够赔。”
张天曦却是扯着乳母的手,指着台阶下道:“哥哥!”
乳母朝下一看,影影绰绰见有一人,一时大惊,忙喊了起来。
很快有公公和护卫过来,下去检看,却见张景阳摔得头破血流,已是昏迷了过去。
☆、第 106 章
张景阳昏迷了两天才醒来。
罗心柔守在床边, 一见他醒来,不由扑过去大哭道:“是不是有人害你?好好的,为何会从凉亭台阶上滚下去?你告诉我, 我去跟皇后娘娘说, 求她派人细查。”
张景阳苦笑一声,抚了抚头上的绷带, 闷闷道:“确然是我自己不小心滑了一脚摔下的, 跟别人无关。”
罗心柔抹泪道:“我还以为是有小人见皇后娘娘回宫, 为了讨好皇后娘娘, 故意害你, 好让六殿下一枝独秀,顺理成章封太子 。”
张景阳隔一会才道:“你想多了。”
摔了这么一跤, 他心里隐约有点沮丧, 之前默藏在心中的壮志, 也减弱了。
养伤期间,他细细想及当时摔跌前后的过程, 总觉得上天在护佑着张天曦,一时那股想上位的念头越加弱了。
这天正喝药, 却有公公进来禀道:“不好了, 大公主为三殿下抱不平,跑到皇后娘娘跟前闹,说是皇后娘娘指使人害三殿下的。”
张景阳脸色一变,马上喊罗心柔道:“扶我起来,传肩辇, 得过去拦着皇妹。”
大公主张景好是张景阳的妹妹,赵慧茹亡后,张景好病了好一场,病好后一直恹恹的,至今年十六岁了,还没择驸马。
张子畅每回要给她择驸马,她回回拒绝,说还不想嫁。
有宫女跟罗心柔提过,说张景好晚间常睡不好,经常哭泣。
罗心柔为着此事,也去解劝了张景好几回,张景好却不领情,斥她是罗氏女,只会害人。
现下张景好跑到罗文茵跟前闹,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荒唐话来。
这会儿,张景好正在明翠殿中撒泼大骂道:“好你个罗氏女,害了我母后还不算,又来害我哥哥!这回我跟你不死不休!”
罗文茵坐在椅上,只喊道:“来人,绑了这个逆女!”
张景好嘶喊道:“谁敢绑我?绑了我,我就一头撞死给你们看!”
几个嬷嬷站在一边,并不敢绑张景好,只请示罗文茵道:“娘娘,可要禀皇上?”
张景好滚下泪水道:“敢绑我,我就死给你看,看看父皇会不会治你的罪?看看御史会不会说你弄死前皇后之女?”
罗文茵笑一笑道:“放心吧,你真死了,本宫就让人扒了你衣裳,吊在殿前。那时候没有御史会上折子说我什么,只会掩饰此事,并且认为你是得了疯病寻死的,所说之言,也全是疯言疯语。”
“你敢?”张景好大惊,嘶喊道:“不怕我做鬼掐你吗?”
罗文茵摇摇头道:“本宫跟你父皇上过战场,见过许多死人,并不怕鬼。不过,你真不怕被扒衣裳吊殿前么?”
张景好气焰一下消了,呜呜哭了起来。
罗文茵托下巴看着她哭,隔一会道:“何必呢?你整天这样伤春悲秋,骂鸡打狗,又不敢真的寻死,真是难啊!”
张景好哭道:“要你管?”
罗文茵叹口气道:“谁想管你啊?唉,你这样的,又嫁不出去,也没人疼你,活着真难!”
张景好一听,来了火气道:“本公主若想嫁,京城的贵公子自会排队,说什么嫁不出?”
罗文茵摇摇头道:“本宫不信!你要是放风声出去,有人排队要娶你,本宫马上给你赔礼道歉。”
张景好停了哭,哼道:“说到要做到。”
罗文茵点头道:“定当做到。问题是,真有人排队要娶你么?”
张景好喷火道:“你等着!”说完甩袖就走,竟忘了自己是为张景阳而来的。
她才到殿外,便见张景阳坐在肩辇上过来,一时惊喜,上前问道:“三哥好了?”
张景阳让人放下肩辇,招手叫张景好上前,压着声音道:“我摔伤这事,真的跟皇后娘娘无关。”
张景好怔一怔,问道:“哪是谁害三哥的?”
张景阳小声道:“是我自己脚滑,此事实实跟他人无关,只怪自己运气背。”
张景好一听,叹了口气道:“自打罗氏女进宫,咱们运气就背。”
张景阳看一眼站一边的罗心柔,有些无奈,跟李景好道:“皇妹在皇后娘娘跟前说了什么?”
张景好哼道:“打了一个赌,若我放出风声要择驸马,有人排队要娶,她就会跟我赔礼道歉。”
张景阳:“……”
张景好摇了一下张景阳的手道:“三哥,这事儿就交给你了,你让宫外的人排队求着娶我吧!”
张景阳:“……”
张景好说完便走。
张景阳却是怔了好一会,才让人抬他回殿。
罗心柔一路嘀咕道:“凡人倒是做美梦想娶公主,但公主哪里会瞧上凡人?世家子弟怕娶了公主被拘束,除了指婚,才不想排队?那些读书人清高,也不肯排队。现下去哪儿找排队的人?”
张景阳捧着头道:“难得皇后娘娘激得皇妹想嫁,不管如何都得给她寻来排队的人。还得让人打动她的心,把她娶走。”
罗心柔想了想,献计道:“飞墨表哥对这些事儿一向有点子,待过几日我出宫,去寻他想想法子。”
张景阳点头道:“也好。”
他说着便躺下了。
堪堪又养了几日伤,便有公公来道:“三殿下的伤可好些了?明儿是小殿下和小公主的抓周礼,皇后娘娘请了诸夫人进宫,宫中娘娘们也会参加。皇后娘娘让奴才过来瞧瞧三殿下的伤势,若是好些,明儿也去参加抓周礼。”
张景阳便应道:“我好多了,明儿定准到场。”
第二日,张景阳带着罗心柔到御花园,却见园内全是人,各府夫人和姑娘早早就来了,诸人正凑在罗文茵身边说话。
翰林夫人带了两个儿媳妇进宫,二儿媳妇正是李飞凤。
李飞凤挤不到罗文茵身边,不由暗暗着急。
翰林夫人小声跟她道:“皇后娘娘定记着你的,只是人太多,不便说话。”
李飞凤定定神道:“是的。”
罗文茵和夫人们说笑着,从人缝中见到翰林夫人,一时记起李飞凤,问道:“凤儿呢?”
翰林夫人忙推李飞凤上前。
李飞凤赶紧拜下去道:“给皇后娘娘请安!”
罗文茵点点头,指指李飞凤,朝乳母怀中的张天曦和张天玉道:“喊姐姐!”
张天曦和张天玉瞅了瞅李飞凤,奶声奶气喊道:“姐姐!”
“哎!”李飞凤有点手忙脚乱,笑着塞过去两个荷包道:“给小殿下和小公主的抓周礼。”
乳母帮着接了,谢了李飞凤。
诸夫人眼瞧着,心知李飞凤得了张天曦和张天玉这一声姐姐,在夫家的身份从此不同,再没人敢小瞧她了。
李飞凤却有些想哭,母亲还是记挂着她的,特意让小殿下和小公主喊了她一声姐姐,给她涨脸面。
热热闹闹中,有公公喊道:“皇上驾到!”
众人忙齐齐请安。
张子畅摆手让众人免礼,自过去和罗文茵一道坐着。
礼部官员也到了,喊道:“抓周吉时到!”
御花园摆了一张大圆台,乳母把龙凤胎抱着放到台上。
龙凤胎一见台上全是好玩的物事,一下兴奋起来,各各俯下身子,双手一张,揽了许多东西到跟前,一边道:“我的!”
众人围观着,一边笑道:“小殿下和小公主这是要霸尽天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