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嬷嬷一听,抚掌道:“如此一来,皇贵妃娘娘的名声就臭了。”
罗文秀又补充道:“打架时,最好打的是某位大人之子,这样子,某位大人才可进宫求皇上做主。皇上也好去斥一番皇贵妃娘娘……”
罗嬷嬷笑容满面道:“娘娘好思谋!”
罗文茵那头,知道崔元舟看着李飞墨,倒是稍稍放心了一些。
不想过了两日,姜氏便进宫求见,一见到她,马上跪地道:“娘娘,将军府的孽障,怕是要连累娘娘了。”
“快起来!”罗文茵令吴妈妈扶起姜氏,一边问道:“又出了何事?”
姜氏叹息道:“飞捷和飞章在书院读书,无意间听得户部侍郎蒋大人的儿子抵毁将军府,便去理论。双方吵了起来,那蒋大人的儿子也是一个愣头青,一人说不过飞捷和飞章两人,脱口就说他们生母不过是姨娘,怎么敢这样嚣张?飞捷和飞章恼怒之下,便回了一句,说嫡母是皇贵妃,蒋府的人见了他们的嫡母皇贵妃,也须得乖乖跪至皇贵妃脚下……”
“这般吵着吵着,就打了起来。蒋大人的儿子便被飞捷和飞章联手打伤了。”
“现下蒋大人怕是要进宫求皇上做主了。”
罗文茵一下坐直了身子,拍椅背道:“这对孽障!”
同个时刻,蒋大人已进宫,正跪在张子畅跟前,把自己儿子被打的经过说了,又道:“皇上,犬子顽劣,被李飞捷和李飞章打了,若是平时,臣也只会责打儿子一番而已。但现下李飞捷和李飞章开口闭口拿皇贵妃娘娘压人,臣怕此事影响皇贵妃娘娘声誉,特进宫跟皇上禀一声。”
张子畅听完,皱眉道:“李将军在边关打仗,将军府何人主事?”
蒋大人禀道:“是李将军之弟李汝定带着其妻在将军府主事,只是李将军几个儿子不听教,却是四处惹事。臣甚至听闻……”
张子畅见他急急吞话,却是道:“听闻了何事?但说无防。”
蒋大人这才道:“听闻将军府诸儿女,一径说皇贵妃娘娘怀了龙子,将来是要当皇后的,只要皇贵妃娘娘当了皇后,他们便也算是皇子皇女云云。”
张子畅闻言大怒,拍案道:“还真敢说!”
蒋大人见张子畅震怒,不敢再多说,忙告退了。
张子畅喊进林公公道:“将军府诸人的事,你着人细查是何因由,即日来报。”
林公公忙应了。
张子畅又问道:“国丧之期是否过了一百天?”
林公公答道:“今日恰好过了一百天,皇上可要过去见皇贵妃娘娘?”
张子畅摇头道:“且过几日再说。”
当下,明翠殿诸人却是算着日子,认为皇帝今晚会过来见罗文茵,不想左等右等,却不见皇帝人影。
吴妈妈有些慌了,悄对罗文茵道:“娘娘,皇上是不是忘记今日已过一百天?娘娘可要自己过去养心殿一趟?”
罗文茵摇摇头道:“若是从前,他早来了,今日既不来,自是有事牵绊住了。”
说着话,小桂子报进来道:“娘娘,三殿下求见!”
罗文茵极是诧异,大晚上的,张景阳有何要事?
一会儿,张景阳进殿,跪地道:“儿子有一事要禀母妃!”
待他说完,罗文茵脸色不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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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章
张子畅沐浴完毕, 躺至龙床上,好半晌却睡不着。
他喊进林公公问道:“明翠殿可有派人送汤水过来?”
林公公摇头道:“并没有。”
张子畅“哼”一声道:“看来茵儿并不牵挂朕,这已经满一百天了, 也不来看看朕!”
林公公暗汗, 赶紧道:“皇上,皇贵妃娘娘怀着龙子, 大晚上的, 不好随便走动的。”
张子畅一听, 一跃坐起道:“这么说, 还得朕去看她?”
林公公:适才是谁说今晚不见, 要隔几天才见的?
好吧,皇上想见皇贵妃娘娘, 还用找什么借口么?
“摆驾!”张子畅披了衣裳, 忙忙出殿。
明翠殿中, 张景阳悄悄看一眼罗文茵神色,又禀道:“儿子所说, 无一字虚言。贵妃娘娘命了罗嬷嬷出宫,儿子派人跟着, 是亲眼看见罗嬷嬷进了飞马侯府并安王府, 这当下,飞马侯府和安王府,自是站向贵妃娘娘那边,为贵妃娘娘谋事的。”
“皇贵妃娘娘在将军府的儿子们,这番出事, 是被人撩拨着上钩,为的是坏了皇贵妃娘娘的声誉,再令父皇厌弃皇贵妃娘娘。”
“而这一切,全是贵妃娘娘的手笔。”
罗文茵听完,颦眉问道:“三殿下,你因何要告诉我这些呢?”
张景阳叹息一声道:“母后在世时,最厌贵妃娘娘。若父皇定要挑一人封皇后,儿子自然不希望贵妃如愿,宁愿是皇贵妃娘娘当皇后了。”
罗文茵才要说话,小桂子报进来道:“娘娘,皇上来了!”
小桂子话音一落,张子畅已进了殿。
张景阳来不及避走,只得忙忙跪迎道:“见过父皇!”
张子畅脸色一沉,问道:“大晚上的,你来明翠殿做什么?”
张景阳便把刚刚禀过罗文茵那番话,又禀了一遍。
张子畅听完,脸色稍缓,却还是喝斥道:“你已年长,以后若不是皇贵妃娘娘相召,不得私自求见。”
张景阳心里慌了一慌,忙叩头道:“儿子谨听父皇教导!”
张子畅一挥手,“下去吧!”
张景阳如释重负,忙忙告退了。
张子畅再朝明翠殿诸人挥手,“都下去!”
吴妈妈诸人悄悄对视一眼,暗暗替罗文茵欢喜,国丧满一百天,皇上第一时间便赶来明翠殿,证明还是宠爱娘娘的。
自打张子畅进殿,罗文茵行过礼之后,就安静坐在椅子上,也不叫人上茶,也不再看张子畅一眼。
待感觉张子畅坐到她身边,她垂着眼,也不抬头,只管想心事。
“茵儿,你这是不喜欢朕过来吗?”张子畅伸手去牵罗文茵的手。
罗文茵冷冷“哼”一声,大力抽回自己的手,抬眸道:“皇上国事繁忙,竟有空过来明翠殿,叫人惊奇呢?”
张子畅便又重新牵起罗文茵的手道:“茵儿这是怪朕没有早早过来?”
“哼!”罗文茵这回没有抽回手,却别开了脸。
张子畅见她一脸娇嗔,且又隔了一百天没有亲热,这番一牵手,再也控制不住,另一只手揽过去道:“茵儿,朕这不是来了么?”
罗文茵回眸横他一眼,又转过脸去。
张子畅双手同时一伸,把罗文茵抱坐到膝上,一边抚她的肚子道:“咱们儿子如何了?”
罗文茵的肚子突然起了一圈涟漪,震动了一下。
张子畅先是吓一跳,接着惊喜道:“儿子跟朕拍掌了!”
罗文茵道:“没准是女儿呢!”
张子畅不由俯头到罗文茵耳边道:“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只要是茵儿生的,朕都喜欢。”
罗文茵趁机道:“皇上,说起儿子,李飞墨那个孽障被人挑拨着,到处胡说八道,皇上会如何罚他?会不会因为他的话,跟我生疏?如了某些人的意?”
张子畅便揽紧了她,低声道:“因着飞马侯夫妇并蒋大人进宫告状,朕便觉着此事或者是有人从中作梗,本想待林公公查清楚是谁人在背后操作的,到时处理了,再过来明翠殿见你,不过今晚却是没法独睡……”
他贴在罗文茵耳边说了几句情话,这才接着道:“朕想着此人挑拨你在将军府的儿子生事,是想引你伤心,让你坐不住胎儿。不过,刚刚咱们的儿子这么凶猛震了朕一下,朕倒知道,儿子强壮着呢,坐得稳稳的。”
罗文茵这才转嗔为喜,主动贴到他胸前,小声道:“我这些天一直想着皇上,又算着日子,早早就等着皇上过来,不想皇上直至此时才出现……”
张子畅贴到她唇上,含糊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
罗文茵硬是推开他,嗔道:“我的话还没说完!”
张子畅又贴过去道:“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贵妃捣鬼么?”
罗文秀那里,听得张子畅进了明翠殿,不由摔了杯子,气得道:“纵然她将军府的儿子这般闹事,皇上还是要进她的殿中,太可气!”
罗嬷嬷劝道:“娘娘息怒,皇上进她的殿中又如何?只要她一日没有生下儿子来,娘娘的位置就稳稳的。”
罗文秀还是生气,“她大着肚子呢,能好好服侍皇上吗?饶是这样,皇上还宁愿去见她,就不愿意来见见本宫。”
罗嬷嬷到底还是安抚了两句。
罗文秀恨恨道:“且等着,待本宫的儿子登位……”
话至一半,她又忙闭了嘴。
她这一口闷气,直至第二日傍晚还没散。
看看近晚膳时分,她又吩咐罗嬷嬷道:“你且着人去瞧瞧,看看皇上今晚是不是到明翠殿中用膳?”
罗嬷嬷应下,才要出殿,猛然的,却听得殿外有脚步声,一时且停了脚步。
数位公公进了殿,林公公打头拿着一份圣旨,一进殿便朝罗文秀道:“贵妃娘娘接旨!”
罗文秀忙跪下,心下略有些发愣。
待听完圣旨,罗文秀瞬间瘫软在地。
很快的,各宫便得了消息,知道罗文秀因指使罗嬷嬷出宫挑拨李汝安三位儿子闹事,被贬为嫔,禁足三个月。
梅嫔忙忙去见杨昭仪,问道:“姐姐可知道贵妃娘娘被贬为嫔的事?”
杨昭仪才刚得了消息,看看左右无人,小声道:“刚听小太监禀报了。说是皇上申斥,道是李将军在外舍命打仗,贵妃娘娘却令人去撩拨他的儿子闹事,其心可诛云云。”
梅嫔定定神,小声道:“这么着的,皇贵妃要封皇后了么?”
杨昭仪道:“十有八九了。对了,还听说,三殿下投靠了皇贵妃娘娘,一口一个母妃,喊得亲热。”
梅嫔失声道:“皇后娘娘才去了多久?三殿下这么快就认皇贵妃娘娘为母了?他也喊得出来?”
杨昭仪叹道:“三殿下这才是明智之举呢!皇贵妃娘娘未必能顺利产子,就是顺利生下来了,未必是儿子。三殿下认母,有的是好处。”
梅嫔一听,点头道:“若是三殿下登位,看在咱们以前和皇后娘娘的情份上,应该会让咱们安稳度过余生吧?”
杨昭仪苦笑道:“你在这宫中待了这些时间,何必还对别人抱着指望呢?三殿下现下就能喊皇贵妃为母妃,别的什么事做不出来?若有一天,咱们碍他的眼了,他才不会记着什么情份。再说了,你以为咱们跟皇后娘娘是情份么?若不是咱们听话,皇后娘娘会另眼看待?”
梅嫔听得一声不出,好半晌道:“那该如何呢?”
杨昭仪道:“与其投靠三殿下,不如投靠皇贵妃娘娘。咱们也不争宠,还能为她分忧,异日她自己有儿子也好,扶助了三殿下登位也好,咱们或者还真能得个安稳呢!”
梅嫔听着这话,咬咬牙道:“那便这样吧,反正皇上好几年没正眼看我了。现下有了皇贵妃,更加不会看我。”
这个时刻,张景阳和身边的宋公公道:“母后那一晚触棺之前,让严嬷嬷喊了我过去,说了这么一番话。”
宋公公是打小就进宫的,少年时便服侍着当时本是公主的赵太后。
后来一直在赵太后殿中服侍,对赵太后极是忠心。
赵太后丧事后,他设了法子调到张景阳身边,表了自己的忠心。
张景阳素知他是赵太后身边的心腹人,当下也不隐瞒,复述了赵慧茹当时说的话。
宋公公听完,点头道:“三殿下如今要得到皇贵妃娘娘的信任,还须得联姻。”
“皇贵妃娘娘弟弟罗文轩有一个女儿,今年刚好十五,正在挑夫婿,待她下回进宫,三殿下便借机接近,待娶得皇贵妃娘娘侄女为妻,皇贵妃娘娘自会视三殿下是自己人。”
张景阳怔怔问道:“皇贵妃娘娘的侄女,有皇贵妃娘娘那般美貌么?”
这么一个晚上,罗文茵正抚着肚子,猜测里面是男是女,一时问系统道:系统君,我肚子里面,会不会是龙凤胎?大家都说,五个多月的肚子,瞧着有点大,可能是装了两个宝宝呢!
系统懒懒答道:“生下来就知道了。”
罗文茵发一下呆,又道:就不能提示一下么?我这个年纪了,一胎完,再一胎,有点受不住。
系统道:“你怀上那时,我们系统都赠送过你锦鲤了,还待如何?”
罗文茵试探问道:这么说,我能心想事成?
系统打个呵欠道:“这位娘娘,你自从怀上孩子,哪件事不顺利了?瞧现在,各宫娘娘也不敢争宠了,只想对你献媚。三殿下一口一个母妃,贵妃也被贬了。你简直是一个福运娘娘了!”
罗文茵还待再说,殿外已有脚步声。
系统感叹道:“好了,皇帝又来了,天天晚上过来,也不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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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6 章
“娘娘, 舅夫人带着柔姑娘进宫了!”宝珠进来禀报,笑着道:“柔姑娘眼看已长开了,瞧着有几分像娘娘, 她一路进来, 那些小公公小宫女忍不住都去偷瞧她。”
宝珠嘴里的柔姑娘,是罗文轩的大女儿罗心柔。
吴妈妈也笑道:“说起来也奇怪, 凤姑娘灵姑娘相貌虽也好看, 但并没有像娘娘, 反是柔姑娘相貌有些随了娘娘。我可听闻, 国丧过后, 上罗府提亲的就有好几家,舅夫人统统没有答应, 只说还小, 过些时日再考虑。”
宝珠接口道:“舅夫人这是挑花了眼, 不知道要选谁了”
吴妈妈点头道:“舅夫人心气自然是高的,等闲人家已入不得她的眼。”
说着话, 宫女引了夏氏和罗心柔进来。
“给娘娘请安!”夏氏和罗心柔一进殿,忙朝罗文茵行礼。
罗文茵摆手道:“自家人何必多礼?快坐!”
夏氏落座, 和罗文茵说些罗府并将军府的家常事, 又提及乌兰,小声道:“听闻兰姨娘在杨府中,病得极重,都咳出血来了,却又不肯喝药, 料着时日无多了。”
罗文茵听着,并不作评价。
夏氏忙又转了话题,笑问道:“娘娘怀孕也快六个月了罢?到时是初秋生产,不冷不热的天气正好。”
罗文茵应答几句,一时见罗心柔坐得拘谨,便喊过宝珠道:“领柔姑娘到殿外逛逛!”
夏氏却又笑着朝罗心柔道:“在府中不是时时念叨着姑母么?到了宫中你又一声不吭了?”
罗心柔脸一红,低低一笑,朝罗文茵行一个礼,跟了宝珠出殿。
待她们出殿,夏氏这才道:“不瞒娘娘,这厢进宫,却是为着柔儿的婚事,想请娘娘示下。”
罗文茵怔一怔,这才道:“柔儿的婚事,你们做父母的自己拿主意便可。”
夏氏笑道:“娘娘,若是以前,柔儿的婚事,那自然由得我们做主,如今却不同,须得娘娘做主才好。”
“这是怎么说?”罗文茵略有些发愣。
夏氏小心翼翼看一眼罗文茵,“哎呀娘娘,您现下可是宫中位份最高的,又最得宠,瞧着指日就会封后,怎么还像从前一样天真烂漫来着?娘娘这身份地位,不知道多少人想巴结呢?这些日子上罗府提亲的,好几波人家,实则是冲着娘娘的地位,才想跟罗府结亲。这几波人,从前要结亲,眼里只有侯府和王爷,哪看得见罗府?我心中明灯似的,自是遂一推拒了。”
“但那些不够显贵的,可又不敢上罗府提亲。自然,有先前那些人比较着,我也不可能再将柔儿许配给普通人家。”
夏氏说到这里,又看罗文茵一眼,“既然总要在权贵中为柔儿择一头婚事,那自然是要择一头对娘娘也有利的婚事了。如此,柔儿的婚事,只能让娘娘做主了。”
罗文茵一听,想了想道:“你回了府,且将那些曾提过亲的人家,一一禀上,本宫着人查一查这些人家儿子的人品相貌,不能委屈了柔儿。”
夏氏忙拜谢。
待夏氏领着罗心柔出宫,宝珠却是来跟罗文茵耳语。
“娘娘,适才领了柔姑娘出殿,去御花园那边走了走,恰好碰见三殿下,我就领着柔姑娘行了礼。柔姑娘一弯身行礼,腰间的荷包掉到地下,我还没来得及帮柔姑娘拣起,三殿下倒是手快,已是拣了起来,递到柔姑娘跟前。”
“柔姑娘接过荷包,看看一张脸全红了。三殿下就这样站定看住了柔姑娘,好半晌没有移视线。还是我拉走了柔姑娘,三殿下才回魂的。”
“我刚刚送舅夫人和柔姑娘出殿,这么巧的,三殿下又在殿外不远处路过,再次跟柔姑娘对上了视线。”
罗文茵才要说话,便见小桂子进来禀道:“娘娘,安王妃求见!”
罗文茵冷笑一声道:“她还敢来?让她给墨儿牵一牵婚事,没牵成,还挑拨着墨儿去飞马侯府门前闹事,现下倒若无其事来见本宫?”
小桂子禀道:“安王妃言道,这回是为着凤姑娘的婚事而来,求娘娘准她进殿详说。”
吴妈妈低声道:“娘娘,安王妃既是为凤姑娘而来,总要听听她说什么。”
罗文茵叹了口气,将军府那些儿女,毕竟是原主亲生的,自己确实没法撇清。
她懒懒道:“宣安王妃进殿!”
安王妃一进殿,马上跪下道:“皇贵妃娘娘,之前的事,实则是贵妃娘娘相逼,非是本意,还请皇贵妃娘娘息怒!”
本来按安王妃的品级,是不须一进殿就行大礼的,可她心中惶然,不由自主就跪倒了。
罗文茵看着她,冷冷道:“前事且搁开,你既为凤儿的婚事而来,便直接说这件事。”
安王妃叩头道:“因着上回之事,臣妇心中有愧,自知唯有将功补过,才能消了娘娘之怒,便请了凤姑娘到安王府做客,又在府中设宴请了许翰林夫人诸人,一来二去的,许翰林夫人便瞧中了凤姑娘,想为她儿子求娶凤姑娘。臣妇这便进宫请示娘娘。”
罗文茵之前听唐夫人提过,许翰林一家书香门第,子女教养极好。各府夫人皆想争夺他家儿子为女婿。
现下听安王妃口吻,这是费了许多心血,才为李飞凤谋划到的好婚事了。
罗文茵轻轻抚了抚肚子,罗文秀被贬,这些墙头草就全倒向自己这头了,倒也要给他们一点机会,让他们为自己办事。
她脸色稍和缓,“起来说话。”
安王妃落了座,定定神,知晓自己应该是逃过一劫了,一时心中百感交集,实在想不到以贵妃娘娘根基之深,还会因这么一件事,说倒就倒啊!
现下瞧来,皇上是把皇贵妃娘娘宠在手心,不日定会封后的。
现下定要消了娘娘的怒火,夜里才能睡得安稳。
安王妃思虑着,趁机表忠心,说自己以后会唯罗文茵马首是瞻,尽力为罗文茵分忧云云。
罗文茵也知道自己在宫中根基薄弱,两个弟弟官位不算高,平素只会埋头做事,没有什么心计,紧要关头也帮不上自己,现下倒不宜再树敌,因静静听安王妃说完,便道:“你若真能为本宫分忧,本宫前事不计,以后也不会亏待你。”
安王妃忙谢恩,这才道:“凤姑娘和许翰林家的婚事,若娘娘同意,臣妇便去跟李主事夫妇提一提,让他们和许翰林夫妇商议婚期。”
罗文茵道:“本宫明儿会召了姜氏和唐夫人进宫,且看她们如何说,若也看好许翰林之子,那时再论。”
安王妃松了口气,想了想又道:“娘娘若还信得臣妇,臣妇倒还有一件事想向娘娘提个建议。”
“你说罢!”罗文茵点点头。
安王妃便斟酌言词道:“娘娘虽则怀着龙胎,但这以后的事情也难说。如今听闻三殿下倒是亲近娘娘,娘娘应该笼住三殿下。毕竟三殿下是先皇后之子,他又有赵氏血脉,朝中有些老臣还是心系赵氏的,笼住了三殿下,便是笼住了老臣的心。”
待安王妃告退,吴妈妈悄问罗文茵道:“娘娘真的饶过安王妃了?”
罗文茵点点头道:“她之前犯的又不是死罪,且到底是王妃,本宫就算要罚,也不能太重罚,现下看在她为凤儿谋了一个好婚事,又一再表忠心的份上,且观后效看看。”
第二日,姜氏进了宫,她听得罗文茵询问许翰林之子,马上道:“娘娘,若是别家,自还要再查问查问,若说是许翰林第二子,那就是一个才貌皆佳的儿郎,无须再查问了。”
罗文茵一听,便道:“如此,你出了宫,且跟凤儿透一透口气,看看她是何想法?若也中意许翰林之子,这桩婚事,便议起来罢!”
姜氏忙点头道:“娘娘放心,既是许翰林之子,料着凤儿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