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茵紧紧抿着嘴,心内翻腾着,是谁要掳自己?
这人能避开护院诸人,悄无声息进罗府,自然不是那等三脚猫的浪荡子,而是身手极好之人。
现下推测不出对方是那一方人马,但能知道的是,自己处境极危险。
很快的,罗文轩和罗文远也过来了,见得罗文茵好端端在房中,这才松口气。
稍迟,管家带着护院回至罗府,进去跟罗文茵禀道:“夫人,那贼人身手极快,却是跑得没影了。现下可要报官府?”
罗文茵摆手道:“官府动作慢,还是去崔将军府上,请崔将军帮忙找人吧!”
管家领命下去。
一个多时辰后,管家喘着气跑进来跟罗文茵禀道:“夫人,找到宝珠了。”
罗文茵惊喜,问道:“在何处找到的?人呢?”
管家答道:“在崔将军府上找到的,崔将军亲驾了马车把人送过来,我先骑马过来禀报。”
众人齐齐诧异,贼人掳了人,怎么是在崔将军府上找到人的?莫非……
众人又不敢猜测了,只去看罗文茵。
罗文茵定定神道:“且待崔将军到了,听听他作何解释?”
一会儿,婆子揭了帘,宝珠冲进来,一见罗文茵好端端的,犹带了哭音道:“夫人没事就好。”
罗文茵忙站起来拉住宝珠的手,看了看她,见她没有受伤,一时也松口气道:“你没事么?谁掳走你的,可看清楚了人?怎么会在崔将军府上?”
宝珠惊魂未定道:“我换好衣裳出来,嗅到一股异香,眼前一黑就晕过去了。至醒来,却在被窝内,听得外间有脚步声,心里一急,想要起来,一摸身上,却只有里衣,只好又缩回被窝内。”
“没料到一群人进了房,其中一个来揭被窝,还笑说什么崔将军是不是金屋藏娇了,房中一股香气什么的。”
“我当时大惊,死死拿被子蒙着头,还是,还是被人揭了被窝……”
“我闭着眼睛,听得揭被窝的人啊哈了一声,其余的人也啊哈一声,还有一人嘀咕说,是谁说崔将军房中有绝世美人的?这不是瞎说么那些人说着,全退出去了。”
“接下来脚步声响,是崔将军进了房。”
“崔将军让婆子拿衣裳给我换上,外间又有人说罗府管家来求见,崔将军就送我回来了。”
罗文茵听得暗惊,这是一个阴谋!
来人应该是想掳走自己,送至崔元舟床上,再让人揭了被窝,让自己身败名裂。
是谁这么恨自己?
乌兰?赵皇后?
赵皇后的可能性比较大。
她不希望自己进宫,才做下这等事?
罗文茵正分析,崔元舟也进来了。
“表妹,你没事么?”崔元舟看一下罗文茵,松口气道:“没事儿就好。今晚我会派人在罗府值守,你且放心。”
罗文茵点点头,跟吴妈妈诸人道:“我跟表哥说说话,你们且下去。”
待众人退下去,罗文茵便把自己分析的说了,又道:“表哥,今晚这桩事,透着古怪。是谁有这么好的身手,避开护院进了罗府,又能避开崔府的人,扛着宝珠进了你的房?”
崔元舟道:“我一路过来,也想着此事,寻思着府内必有内奸。好端端的喝酒,一群人突然就要进我的房,说我房中藏了女人,待揭了被子一看,见是宝珠,又齐齐嘘一声跑了,似乎挺失望的。”
“待我回去,定要查问,他们说我房中有女人,是从哪儿听来的?又为什么失望?是不是心中想着我房中之人是你?现下这事,定是有人刻意安排的。除了针对你,怕也是要针对我的。”
“我不日将领兵出征,若和你有个什么谣言,皇上听了,岂不是……”
他顿一下,“亏得掳错了宝珠过去,宝珠拉被子蒙着脸时,又把脸上涂的东西蹭掉了,没让人误会是你。”
罗文茵咬着牙道:“表哥,你明天进宫,将此事禀了皇上。说不定,是宫中有人要针对你我呢!”
崔元舟应下。
张子畅第二日听得此事,掼下杯子道:“看来有人不安于室,又想搞事情了。”
崔元舟道:“皇上,臣即将领兵出战,这当下要是府中或是军中有内奸,须得早些把人诱出来,不能留着祸害。”
张子畅点头道:“朕派两个人给你,助你调查。”
待得崔元舟告退,林公公禀进来道:“皇上,大殿下求见!”
“宣!”听得张景瑞求见,张子畅眉头微微一蹙。
若儿子此番过来,又是为赵氏一族求情,定当喷他一脸,再不容情。
张景瑞进了殿,行礼毕,便道:“父皇,儿臣今早听得传言,说崔将军府中或是军中,藏有内奸,不知道此事真假?”
张子畅淡淡道:“你消息倒是灵通。”
张景瑞便有点慌张,低头道:“儿臣是想着,父皇苦心谋划攻打元国,若是崔将军府中或军中出现问题,岂不误事?因想帮父皇分忧。特来请父皇恩准儿臣随军出行。到时崔将军部将有什么不妥,儿臣也好及时使人飞马奏报父皇,也能以皇子身份,助崔将军镇服部将。”
张子畅盯着张景瑞道:“你要随军出行?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你母后的主意?”
张景瑞直起身子道:“父皇,此事是儿臣自己的主意。儿臣想着自己身无寸功,如今已娶妻生女,为着妻女,也该立些功业。且李将军攻打游离国,带走了大部分能征惯战的部将,剩下给崔将军的部将,不是浪荡之人,就是出身权贵之家,这些人并不容易降服。若儿臣随军,身份在此,关键时刻总能起降服作用,助崔将军一臂之力。”
张子畅听至此,脸色大大和缓,点头道:“你今番倒是长进了。”
张景瑞便问道:“哪父皇是恩准儿臣随军了?”
张子畅摆手道:“你且下去,此事容朕想想。”
待张景瑞下去了,张子畅站到地图前,自语道:“朕谋划了这么久的事,岂能坏在他人之手?要随军,那朕自己随好了。”
“御驾亲征,打得元国屁滚尿流,跪地叫爹?嗯,这主意不错!”
想当年,父皇以手中一支兵马,打得游离国和元国哭爹喊娘,好几年不敢异动,想想就令人激动!
且那时,父皇也是凭借着兵马,令得臣民顺报,得了皇位。
现下朕正当壮年,总要御驾亲征一回,打下元国。
张子畅坐回案前时,便开始思谋着御驾亲征的话,要如何安排朝事,让谁监国,让谁辅政诸事。
他思考了一会,一时想起罗文茵,蹙一下眉:朕御驾亲征,留茵儿单独在京城,只怕她会被皇后拆骨吃肉……
要不,也让她随军?
张子畅又想了想,便喊道:“杨公公,你速去罗府,召罗文茵进宫。”
等杨公公应声下去,张子畅又喊进林公公问道:“罗夫人有多久没进宫了?朕怎么感觉好几年没见她了。”
林公公暗汗,答道:“皇上,罗夫人上回在殿上指证淳于太子之后,便再没进宫。算算日子,大概就是一个多月。”
张子畅仰头道:“只过了一个多月么?朕以为过了几个春秋。怪道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林公公腹诽:奴才不是罗夫人,不大敢听这些骚话!
张子畅回过神来,突然站起,伸足踏一下林公公屁股道:“就你这个奴才,也配听朕发这些感悟?”
林公公捂着屁股,揉了揉,媚声道:“奴才确实不配!”
张子畅:“嗯哼!”
张子畅说着话,复又坐回案前批折子,再召见两个朝臣,待朝臣告退,不由伸脖子看看殿外,问林公公道:“罗夫人呢?这多长时间了,还没进宫?”
林公公安抚道:“皇上,杨公公出宫去召,一来一回,总要一个多时辰,看这时候,也差不多了。”
正说着,杨公公就进殿道:“皇上,罗夫人来,候在殿外。”
张子畅忙整整衣冠,悄问林公公道:“朕今儿看着怎么样?憔悴了没有?”
林公公满脸景仰之情道:“皇上今儿浑身都是男子气慨,正是女子最爱的模样。”
张子畅略略满意,“这话朕爱听。好了,宣罗夫人进殿!”
罗文茵款款进殿,一抬头,便见张子畅视线扫过来,粘在她身上。
张子畅:朕真的只有一个多月没见茵儿?
这怎么像隔世相见?
真令人情思激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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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张子畅心里一堆念头, 脸上却云淡风轻,笑道:“茵儿来了,过来朕身边坐!”
罗文茵行毕礼, 便不再矫情, 依言走过去,坐在张子畅身边, 低声问道:“皇上召我进宫, 有何要事?”
张子畅挥退了林公公和杨公公, 这才道:“茵儿, 朕打算御驾亲征, 想着朕若出京,怕你在京中不安全, 因想问问你, 可要随朕出征?”
罗文茵大吃一惊, 印象中,那些御驾亲征的皇帝, 都是因朝中无人,逼于无奈才出此下策的。
她定定神道:“皇上, 战场凶险, 就怕有个闪失,御驾亲征之事,须三思。”
张子畅收起脸上的笑意,严肃道:“这番攻打元国,不容有失。偏生李汝安已带走大部分得力部将, 崔元舟手中的人马,并不算精良。只有朕御驾亲征,方能增加胜算。”
他说着,看定罗文茵,“朕自然知道,战场刀枪无眼,但朕意已决,这一番必须御驾亲征。茵儿若害怕上战场,朕安排护卫送你至江南避一避,等朕回京,再令人去接你。”
罗文茵摇摇头道:“皇上决定要上战场的话,我还是跟着皇上吧!”
张子畅闻言,心头狂喜,脸上且不表露,凝重问道:“茵儿可想清楚了?”
罗文茵:不跟皇帝去战场还能咋的?京城一群虎狼,京外有不可抗力。
她认真点头道:“想清楚了。”
必须得跟在皇帝身边,出事的机率才少啊!
张子畅一下握住了罗文茵的手,低语道:“茵儿,你肯跟着朕上战场,朕甚是欢喜。”
罗文茵低头看着张子畅那只修长好看的手,轻轻反握,迅速问系统道:系统君,你说过,若我还没完成任务就死了,你就会被格式化是不是?
“嗯!”系统疑惑问道:“你不会想死吧?”
罗文茵道:非但不想死,还想好好活着,所以,你得配合我!
系统:“怎么配合法?你说!”
罗文茵抬头看向养心殿墙上挂着的地图,沉吟着道:你复制一张这地图,调整出最正确的比例尺,标注最佳进攻路线,最佳袭击地点,最佳逃跑路线……
系统惊讶:“你这是作弊。”
罗文茵:不能作弊吗?还是作弊会死?
系统:“查询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系统漏洞,目前对于这种作弊,并没有任何惩罚说明。”
罗文茵松口气:那太好了,你赶紧调整地图。
张子畅见罗文茵一脸娇羞垂着头,没有像以前那样缩手,忍不住又再凑近一点。
罗文茵却一下抽手,一脸端庄道:“皇上,咱们说点正事吧!”
张子畅一怔,朕跟你说的,难道不是正事?
罗文茵严肃道:“皇上要御驾亲征,可叫工部特制了御车?御车可有防箭矢装置?”
张子畅惊讶道:“茵儿还知道御车要特制?”
他说着笑道:“御车一向有特制的,这个无须忧心。茵儿到时跟朕坐在御车内,只要不探头,不会有事的。”
罗文茵点头,又站起来道:“兵贵神速,皇上既决定亲征,当有许多要紧事须得处理,我先告辞。”
张子畅这回没有挽留,点头道:“朕让林公公送你出宫,这几日凡事小心,除非朕相召,否则不要出门。”
罗文茵应了,也低声叮嘱张子畅道:“皇上也不要太劳累,须得养精蓄锐,上了战场,才能旗开得胜。”
张子畅似乎误会了罗文茵的话,低声道:“朕已好久不去后宫,茵儿放心!”
罗文茵一怔,瞬间又回过神来,不由微红了脸,轻轻啐一口,这才跟林公公出了殿门。
罗文茵回至罗府,马上就喊田妈妈道:“备墨,拿纸,再给我拨几根鹅毛,拿一把戒尺过来。”
田妈妈不明所以,但还是赶紧备办了。
罗文茵拿着鹅毛,试画了几笔,嗯,不错,这个用来画图挺清晰的。
系统不待呼喊,已默默显示绘制好的地图。
罗文茵遣开众婆子和丫头,拿戒尺充当制图的尺子,手执鹅毛笔,从系统那儿把地图复制了出来。
地图标注极详细,罗文茵绘到晚上,还没绘完。
第二天早上又花两个时辰的功夫,方才一一绘制完毕。
待绘好,她拿着地图细看,不由啧啧声。
房中无人,她问出声音来:“系统君,这是高德地图吗?”
系统骄傲道:“高德地图算什么?我这一张地图,是连敌人军营布置也绘出来了,高德地图能绘制到别人房中的摆设吗?”
罗文茵拱手道:“厉害了,我的系统君!”
系统:“嗯哼!”
罗文茵兴奋搓手,“凭这张地图,我就感觉到,这次打仗,赵国会很快拿下元国,让元国俯首称臣。”
系统:“你倒是赶紧喊崔元舟来领取地图,别光在这儿感觉了。”
罗文茵:听你的!
系统:“哦豁,第一次这么听话,神奇了!”
罗文茵托腮笑一笑,喊进管家道:“速去崔府请崔将军过来一趟,说我有要紧事儿要跟他说。”
管家领命去了。
午膳时分,管家回来了,跟罗文茵禀道:“夫人,崔将军正在查府中内奸,这会不得闲儿,说晚间再过来。”
罗文茵便挥手让管家下去了。
系统的声音响起来道:“我这儿还有一张这时代最精良的投石机制图,另有一张强大杀伤力的弩弓制图,几件小暗器设计图。”
罗文茵一听,喊起来道:给我给我!
系统便显示了几张图纸。
罗文茵顾不上午睡,忙忙又拿鹅毛笔把图纸复制了出来。
至晚,罗文茵终于绘制完图纸,正让吴妈妈给她揉手腕,管家便报进来道:“夫人,崔将军来了!”
“快请!”罗文茵坐正身子,喊吴妈妈诸人道:“待会崔将军来了,你们去守在房门外,不要让人靠近。”
吴妈妈诸人一一应了。
一会儿,崔元舟便进来了。
罗文茵待崔元舟落座,便把地图摊到案上,展开给他看。
“表哥,这是新制地图,今番行军打仗,照着这地图的路线进行,定能打赢!”
崔元舟一看地图,震惊万分道:“这,这是何人所绘制?如此详尽!”
罗文茵笑吟吟道:“表哥不必问是谁绘制的,只须知道,这张地图,举世无双,是最详尽的地图了。这番攻打元国,有了这张地图,必定能速战速决。”
崔元舟试探问道:“地图是谁人给你的?”
罗文茵不答,只道:“表哥,你相信我么?相信这张地图么?”
崔元舟看着地图各处详尽的标注,有几处小地方甚至是自己曾到过,但印象已模糊的,当下如何不信?
他点头道:“这地图,必是大能人所制,此人太厉害了!”
罗文茵道:“因着一个原故,我不能告诉你地图是谁给我的。我还有一个请求。”
崔元舟道:“表妹请说!”
罗文茵斟酌言词道:“到时军前会议,你只管拿自己手中那份地图出来给众将参详,但真正行动时,你要用我这份地图。”
崔元舟点头道:“我知道了,这份地图要保密,只能我自己看,到时口头告诉众将如何沿地图路线前进。”
罗文茵放下心来,崔元舟是一个明白人就好。
她又再展开投石机和弩弓两份制图,小声道:“表哥请看这两张图!”
崔元舟略略一瞧,当下再次震惊,指着图喃喃道:“是谁绘制的此人,此人……”
他一时竟想不出要用何言语形容绘图之人。
罗文茵再给崔元舟看几张暗器图。
崔元舟惊呆了,半晌无言语。
罗文茵把图一拢,用红绳缚了,拿一个大长条盒子装了,递在崔元舟怀中道:“表哥,地图你留着,另几份图,你亲自拿到工部给方侍郎,让他亲自监工,尽速制出投石机和弩弓并各式暗器。”
崔元舟喃喃道:“工部就是日夜不休赶制,也要一个月左右才能制成,中间还要试用看效果。可我这里,等不得一个月了,这几日已在整顿兵马,很快就要发兵。”
罗文茵道:“那便先发兵,着令工部制完投石机和弩弓,随后送至战场。”
两人说完地图诸事,罗文茵便问道:“表哥可查出府中内奸?是谁掳走宝珠的?”
崔元舟道:“才查到一人有嫌疑,恰巧的,那人便醉酒掉入茅厕内,已断了气。现下线索断了。待会回府,再令人继续追查。”
他说着,紧了紧手中的盒子,“如今行军在即,内奸诸事还没一个头绪,着实有些犯愁。”
崔元舟说着,站起来告辞。
他出了罗府,才要上马,却见一辆马车驰过来,车门揭开,白御医提着药箱下来了。
崔元舟拱手道:“白御医!”
白御医也跟崔元舟见了礼,这才提着药箱匆忙进罗府。
罗文茵听得白御医来了,忙令人快请。
白御医进得房中,见罗文茵好好坐着,不禁一愣道:“我还以为茵儿又病了。”
罗文茵笑道:“白御医请坐,这番请你过来,是有几张药方,要请你照着药方制几味药丸,到时带在身边备用。”
她说着,把系统适才显示给她,让她抄录的药方递到白御医跟前。
白御医仔细看了看,嗯,这一份,是安胃丸;这一份,是镇痛散;这一份,是活血的……
等等,这一份配方瞧着,全是助情作用的,这……
白御医且不动声色,问道:“这一张药单怎么只有药方,没有药名?”
罗文茵还没答,便听见系统的声音道:“这一份,有安神作用,药名叫君子丸。”
罗文茵不疑有它,便照着系统给的名字道:“这份叫君子丸。”
白御医:“……”好吧,你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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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早朝, 张子畅在殿上宣布要御驾亲征,群臣大惊,纷纷劝阻。
崔元舟也吓住了, 跪地道:“皇上, 此事万万不可!战场何等凶险,若有一个闪失, 可如何是好?且国不可一日无君, 皇上离京, 谁人理政?”
张子畅摆手道:“众卿无须再劝, 朕意已决。至于朝政之事, 朕自有交托之人。”
他环视群臣道:“朕离京后,便让大皇子监国, 安王辅政, 此期间, 望诸位大人协力扶助大皇子。”
众臣一听,悄悄思量:让大皇子监国, 这是说,之后会封大皇子为太子了?
还以为皇上铲除了赵氏一族, 会废后, 另立罗贵妃为皇后,封二皇子为太子呢!
没料到……
既让大皇子监国,朝内有人理事,也算安稳。
安王倒有些心惊,他先前押宝在罗贵妃身上, 没想到这厢大皇子要监国,皇帝让他辅政。
大皇子能让他好过么?
他惊慌一会,一时却又回过神来,赵氏一族已倒,大皇子就算监国,也无人可倚仗,这番自然要厚待自己,笼络自己,所以,自己有什么可怕的?
帝皇心术,果然是……
赵氏一族既倒,太后娘娘病卧在床,皇后娘娘失宠,大皇子如无牙的老虎,让他监国,自折腾不出什么花儿来。
张子畅下了早朝,却又另宣尚书令和几位侍郎,交代了一些事。
待诸位臣子告退,他再喊林公公道:“宣赵灏然进宫!”
如今赵氏一族中,可能还会折腾的,就是赵灏然了,余者不是死就是流放,已不足为惧。
这番离京,要么就处决了赵灏然,要么就让赵灏然随军。
飞尘子很快进了宫,到得养心殿,行毕礼,便问道:“皇上召老道过来,有何吩咐?”
张子畅盯着他,半晌道:“朕先前听闻,你离京十年期间,还去过元国?可熟悉那边的路线?朕今番准备御驾亲征攻打元国,正需要元国的地图。”
飞尘子一听,马上道:“皇上既要御驾亲征,老道请求随行。沿途何处有险地,何处有溪流,老道也知道一二。”
张子畅一听满意了,“既如此,回去准备一番,待得传召,即时随军。”
飞尘子恭身道:“遵命!”
皇帝要亲征的消息传出来后,罗文茵便喊了花大娘道:“大娘,我到时会随军出征,想请大娘随军护卫,不知道大娘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