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御医翻个白眼,看看时辰不早了,度着夏仲芳也该涨奶了,便退了下去。
这一晚,沈子斋吸奶时,却是比以往温柔,又小心讨好夏仲芳,待得吸完奶,帮着夏仲芳掩好衣裳,俯耳道:“芳娘,本王是离不得你的,你不要抛弃本王,好么?”
沈子斋热热的呼吸拂在耳际,带来痒丝丝的感觉,夏仲芳到底心软,只“嗯”了一声。
沈子斋松口气,且不放开夏仲芳,只把她抱在怀中,轻轻吻一下她的额角,低语道:“本王吸着你的奶,自是亲近你,不是别人可比。不值为了别人,跟本王生气的,知道么?”
夏仲芳抬眼对上沈子斋的眼睛,正待反驳,嘴一张,已被沈子斋吻住了,一时忘记要说什么,只软在沈子斋怀中。
良久,沈子斋松开夏仲芳,又安抚几句,这才让她走了。
夏仲芳回到简府时,只在灯下呆坐,心绪难平。
钱婆子进来劝了一回,她这才上床安歇。
沈子斋那头,才送走夏仲芳,就见了乔绍元和罗君用。
乔绍元笑道:“四王爷悄然送进宫那位得道高人,可是哄得皇上欢心,最近皇上听着他的话,注意着养生,晚间早早睡了,听闻这几日精神极好呢!”
罗君用也道:“皇上健朗着,太子便不敢异动,王爷也多一些时间谋划。”
沈子斋点点头,只有些发愁道:“本王身子渐好的消息已传进宫了,皇上却一直不召见,不知道是何道理?”
乔绍元踱步道:“皇上不召见王爷,王爷却可以递折子进宫请安的。就是到时见不到皇上,见见淑妃娘娘也是好的。”
沈子斋一听也是,便吩咐乔绍元道:“你今晚帮本王拟一个折子,明早递进宫去,等着召见好了。”
乔绍元应了。
罗君用倒是另有一事要和沈子斋商议,笑道:“皇上那里召了王状元一家上京,已是召王状元进宫两次了,只怕这一回,会让王状元任一个紧要的职位,王爷得空,也该常和王状元闲谈,笼络着才好。”
沈子斋笑道:“王状元既然住进王府,自是表明,他已忠于本王。”
罗君用道:“下个月是王状元寿辰,王爷着人操办一回,给他庆贺一下,借此也看看来贺的人中,有哪些是可以笼络的。”
沈子斋点头道:“正该这样办,待本王和王状元商议一回,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王星辉听得沈子斋要帮他办寿辰,却没有反对,笑道:“办一办寿宴也好,正好借此宴请亲友,敢来赴宴的,自会想法忠于王爷。不敢来的,也不必强求。”
沈子斋便问王星辉道:“状元爷上次得皇上召见,觉着皇上精神如何?”
王星辉道:“瞧着,皇上却硬朗,想来那位得道高人并不是什么炼丹道士,而是药师了。极可能借道士身份,以长寿为名,帮皇上调理身子的。”
沈子斋大喜道:“皇上身体好,太子自不敢对本王再次下手。”
王星辉便道:“太子这几年得势,掌着京城各事,自以为天下马上是他的,行事难免有些过了。现皇上听信得道高人的话,偏那得道高人是四王爷的人,太子能不心惊胆战的?现时他为了应对四王爷,想来马上就会借机交好王爷了,王爷试目以待罢!”
沈子斋笑道:“本王也待休养生息,他来交结,本王自然要先俯就,待养好身子再论。”
王星辉点头道:“太子身边最得力的,便是简太傅了,王爷到时宜多多交结简太傅。万一将来如何了,简太傅这样的人物,总是留下性命比较好。”
两人说着话,沈子斋看看时辰不早了,这才回房。
到了第二日,沈子斋递折子进宫,很快宫中便有消息出来,说是皇上召他晋见。
沈子斋大喜,忙忙进宫了。
至晚,他才出宫回府。
夏仲芳傍晚到王府时,正好沈子斋才从宫中出来,一时两人相见,沈子斋便执了她的手,把一串十八子念珠套在她手腕上,笑道:“皇上赏的东西,本王送给你了。”
夏仲芳看看手腕上的念珠,脱口问道:“得了多少串珠子呢?瑜娘子和叶娘子都得了罢?”
沈子斋一怔,旋即笑了,“皇上只赏这一串,本王只给心尖尖上的人,别的人不会给的。”
夏仲芳一听,脸一红,只去拨动手腕上的珠子,另转了话题道:“适才进府,听得府中的人讨论,说要给王状元办寿宴,奴家论身份,要喊王状元一声表伯父呢,却拿不定主意,要送什么贺礼给他,王爷可有好建议?”
沈子斋笑道:“你是小辈,也不必送什么贵重的贺礼,若能够,做一对鞋子送给他就顶好了。”
夏仲芳一时笑道:“前天过来,倒是听莫嬷嬷提过,说是去拜见了状元夫人,状元夫人因自己身子不好,瑜娘子身子也不好,一直顾着调养,也没甚精神帮状元爷做衣裳做鞋子,状元爷身上穿的用的,倒有一大半是针线娘子做的,因过意不去呢!莫嬷嬷那里倒也帮着状元爷做一对鞋子来着。”
沈子斋道:“你手巧,若做了鞋子当贺礼,王状元必然喜欢的。”
两人说着话,绿梦着人提了水进来,要服侍沈子斋沐浴。
沈子斋见绿梦寻衣裳不在身边,便凑近夏仲芳道:“芳娘沐浴了没有,要不要一起洗?”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
☆、第40章
夏仲芳啐了沈子斋一口,转身下去了。
她回到原先住的厢房中,见得青竹和钱婆子正在栽衣裳,便问道:“这是给谁栽的?”
夏仲芳虽搬到简府去,原先服侍过她的这些人,却依然住在松鹤院这处的厢房中,候着夏仲芳一过来,便如往常一样服侍她的。
青竹和莫婆子更是相信,以夏仲芳这样的性格和相貌,将来必然会成为沈子斋的侧妃,因尽心服侍着。
现听着夏仲芳询问,青竹便笑道:“郡主见我们闲着,便让我们帮着府中的针线娘子做衣裳。这一件是栽给王状元家里那位琮哥儿的。”
听得是给王琮做衣裳,夏仲芳便看了看,一时接过青竹手中的剪刀,帮着栽了起来。她从小做针线做惯了的,手快,只一会,已是帮着栽完了衣裳,又和青竹道:“小孩子长得快,这衣裳却要栽得长些,折一些在衣内,到时短了,只须一放,便又能继续穿了。”
说着话,沈子斋那里已有丫头来传唤夏仲芳,说是沈子斋沐浴完了,请她过去的。
夏仲芳忙忙过去,恰好方御医端了药进来,喝了药便等着喂奶。
这里候着夏仲芳一走,青竹一边说话,一边作针线,一时又提起王琮,笑和莫婆子道:“说起来也奇怪,琮哥儿明明和瑜娘子才是姐弟,可是前儿他出来玩耍,恰好夏娘子进府,两人站一处,看着更像姐弟的。”
莫婆子道:“他们论起来,也是表姐弟,样子像些有什么奇怪的?”
青竹一听,便搁开不再论了。
这一晚,沈子斋难得的正经,规规矩矩吸完奶,便放了夏仲芳回去。
夏仲芳才回到简府,太傅夫人便令人请了她过去说话。
见夏仲芳过来了,待她行了礼坐下,太傅夫人才道:“适才收到信,简家派去接你养父养母的人已上京,一行人赴京城,料着下个月就能到达的。”说着递了信给夏仲芳看。
夏仲芳看完信,斟酌一番问道:“假使阿爹阿娘确实不是奴家的亲生父母,那么,奴家的生母又是谁呢?”
小玉兰不过一个歌姬,实在不上台面,就是找着了,其实也不宜出现在大众跟前。太傅夫人沉吟着道:“你生母,可能早已另嫁了人,到时寻着她,悄悄证了你身份,自要放她走,不能留着她在简府的。”
夏仲芳一听,便知道太傅夫人嘴里那位生母,来路不正了,一时也不再问,只有些伤脑筋。好么,自己是弃妇,是奶娘,是私生女,再蹦出来一位来路不正的生母,还真是……。
太傅夫人见夏仲芳沉默,便安慰道:“有祖母疼你呢,将来嫁了人,又有夫婿疼着,过往这些事,搁开也罢!”
一时简太傅进来了,夏仲芳忙忙见过,口称祖父。
简太傅点点头,问道:“最近跟着何嬷嬷上课,可学了一些什么?”
“孙女愚钝,只学了三字经,写着字帖,背了诗经。”夏仲芳恭谨,一一答了话。
简太傅虽已五十三岁了,且两鬓略灰白,但因长年居于高位,气度自是非凡。夏仲芳甚至听到丫头偷偷八卦,说至今还有青楼娘子爱慕简太傅,愿意入府为妾的。她说着话,便偷看简太傅一眼。
简太傅见夏仲芳拘束,不若简木青在他跟前自在,一时想起夏仲芳的经历,也有些叹息,因道:“好好跟着何嬷嬷上课,咱们简家的孙儿孙女,纵不能出口成章,总也得读几本书才能见人。”
夏仲芳应了,见简太傅再无话说,便告退下去了。
待夏仲芳下去了,太傅夫人便道:“芳娘这样子,除了配给齐王为侧妃,还能如何呢?可是齐王又和太子不和,却是不好办。”
简太傅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半晌道:“齐王和太子不和,是以前的事了,过些时日,恐怕要和起来才行。”
太傅夫人略奇怪,问道:“为何?”
自打当年王星辉一家被贬出京城后,太傅夫人和简太傅夫妻之间,便时有矛盾,至后来,简太傅也并不说朝中之事给太傅夫人听,两人渐至无话可说。还是数年前,太傅夫人生了重病,简太傅亲自照料,两人才又渐渐和好。虽如此,太傅夫人依然深居简出,也不过问简太傅之事,因此朝中形势,知道的并不多。
听得太傅夫人相问,简太傅便道:“皇上召王状元一家回京,有意授王状元御前行走之职,这职位品级不算顶高,但能在皇上跟前行走,成为天子近臣,把握着皇上的动态,值此非常时期,却是极其紧要的职位了。”
王星辉一家子现在住在王府中,便是对处宣布,他是齐王府的人了。偏生这个时候皇帝重用他,则是说,齐王府又会热闹起来了。再有一个,皇帝近来常念叨四王爷的好处,似乎有意召四王爷进京。太子面临四王爷的威胁,除了拉笼齐王和王状元,以免腹背再受敌之外,别无他法。
听完简太傅的话,太傅夫人道:“你是说,太子让你想法化解和齐王之间的恩怨,笼住齐王,再借此笼住星辉?”
简太傅道:“是的。但要笼住齐王,谈何容易?那时节齐王中毒,虽不是太子下手的,但齐王难免疑心太子。现下又怎肯信了太子?”
太傅夫人问道:“既不是太子令人下手的,哪是谁下手的?”
简太傅比了四只手指道:“是他。”
“四王爷?”太傅夫人失声道:“怎会是他?”
简太傅叹息道:“皇上宠爱齐王,若是齐王死了,皇上必迁怒太子,太子受到犯忌,位置自不稳。那时,得利的自然是四王爷了。只是齐王中毒后,太子四处查证,虽知道是四王爷令人下手的,奈何证据不足,没法取信齐王。”
太傅夫人一听道:“不管如何,芳娘可是救了齐王一命,总要借着芳娘,和齐王交好,再化解星辉一家子的怨气。”
简太傅提早得到消息,知道景宗皇帝要授王星辉御前行走之职,王星辉却是三日后才获封官职的,当晚回王府,自是喜形于色。
王星辉的哥哥王星耀听得弟弟起复,忙递帖子来见,说要请王星辉一家子回去,设宴给他们庆贺。
沈子斋听闻了,便笑道:“状元爷既然住在王府,自有王府的人帮着设宴庆贺,何须特意回王家庆贺的?”
王星辉自不打算回王家庆贺,因回了帖子,只说齐王已帮着设宴庆贺,哥哥既有心,便带了嫂子和侄儿侄女过来王府赴宴,一家人相聚。
王星耀接得帖子,知道王星辉这是试探他敢不敢去王府了,他一直在京中,自有也一些小道消息,知道太子近来有意和齐王修好的,因只想了一会,马上就令全家准备,要一道到齐王府赴宴。
那一头,苏良过去简府接夏仲芳赴宴时,太傅夫人便唤了夏仲芳进去嘱话,让她赴宴时,带了简木玄进去。若是沈子斋不排斥简木玄,简木玄倒可以先在王府走动起来。
夏仲芳应了,待和简木玄到王府时,便让简木玄跟在她身边进府。
因简木玄之前也进了几次王府,虽没见着沈子斋,但他嘴巴会说话,倒是和苏良并几个看门的熟悉了。
一时进了王府,夏仲芳打听宴席未开,沈子斋正和方御医在药房中说话,便领了简木玄,装作要见方御医的样子,一起去了药房。
到得药房,夏仲芳先上去行礼,又喊简木玄道:“玄哥儿快拜见王爷!”
简木玄忙上前行礼,口称见过王爷。
沈子斋之前和王星辉论说朝事时,一致认为,到时就算要扳倒太子,简太傅这样的百年世家,却不能轻易去撼动,且简太傅有才,留着于国有利,因也有心借机化解和简太傅一家的恩怨。这会见简木玄进来行礼,瞧得他有几分像了夏仲芳,心中先有好感,一时让他免礼,又笑道:“你阿姐天天过来王府,倒是劳动你天天接送了。”
简木玄见沈子斋并没有冷脸,一时暗喜,应道:“是自家阿姐,接送自是应该的。”
沈子斋点点头,转头喊进一个丫头来,吩咐道:“待会儿给玄哥儿设一个位置,让他和王家几位侄儿坐一处罢!”
丫头应了,忙去禀报管事娘子并沈玉仙。
沈玉仙听完丫头的话,并不交代下去,只按着此事,候得一个空当,听得沈子斋回了房,便去找沈子斋道:“哥哥,之前听闻,简家和王家并不和,就是状元爷和夫人不在京中时,简家和王家虽是亲戚,一直不来往的,两家的子弟虽是表亲,见面了也各各避开。如今让他们同桌,会不会引发不快?”
沈子斋道:“论起来,简木玄和王家是亲戚,如今王状元得到重用,简太傅有意修复关系,这才让简本玄进府来的。而王家那些人,如今也只看王状元行事了。王状元不冷待简木玄,王家的子侄自也不敢冷待他。且放心安排他们同桌罢!”
沈玉仙又为难另一件事,低声道:“哪夏娘子呢?如何安排?”
没错,夏仲芳现下是简府娘子了,本该安排她和王瑜等人坐在一起的,但最近夏仲芳和王瑜闹不和,且夏仲芳身份尴尬,这般上席,万一被人嘲笑,如何收场?
沈子斋稍一沉吟便道:“把她安排在我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第41章
“哥哥,这样不妥罢?”沈玉仙一怔,道:“夏娘子只是奶娘,跟哥哥坐了一席,叫别人如何想?”
沈子斋笑道:“夏娘子虽年轻,但她奶活了哥哥,便有资格坐在哥哥身边了。”
沈玉仙听了,只得下去安排。
苏玉叶帮沈玉仙张罗着,一时道:“状元爷刚刚起复,王爷也是刚知道消息的,王家怎么知道得这么快,这就赶来了?”
沈玉仙悄声道:“你不知道呀?王星耀一个小妾的哥哥,可是有些手眼的,专门帮人打探着各类小道消息,以此作营生。听闻还交结了宫中的公公们,公公们有消息卖给他,他得了钱,分一半给公公们的。状元爷起复当御前行走的事,外人还不及知道,他们这些人肯定知道了。他们一知道,自然晓得去告诉王星耀,借此要点赏钱。”
苏玉叶恍然大悟,点头道:“这世间,什么营生都有人做呀!郡主却又知道这些?”
沈玉仙笑道:“你是一向在苏府被娇养的,不知道外间的人罢了!我却是自打哥哥病了,不得不当家,这些事儿自然知晓了。”
两人说着话,因安排宴席座次,苏玉叶见沈玉仙要安排夏仲芳坐在沈子斋身边,不由微微一怔,只拿眼看沈玉仙。
沈玉仙一捏她的手,悄声道:“夏娘子是哥哥的奶娘,坐在哥哥身边也好。若不然,不知道如何安排她的。”
苏玉叶这些日子帮沈玉仙打理王府诸事,心下也知道沈玉仙偏向她,断不会去抬举夏仲芳的,因想了想,便止了话。
沈玉仙见她不多问,反是一笑,告诉她道:“夏娘子和瑜娘子不和,两人若坐了一桌,只怕彼此不快。但不坐一桌,只单独把夏娘子这位简府的人搁到其它桌上,简家的人知道了,定然也不快。现下搁她在哥哥身边,就算瑜娘子有些微词,也不算什么大不了。”说着朝苏玉叶眨眨眼。
苏玉叶会意,这是要让王瑜更加妒忌夏仲芳,让她们两人更不和的节奏了。她们一斗,不是显得自己更娴静,更适合当王妃么?
宴席还没开时,自有人引简木玄过去坐席,简木玄却不坐,且先去向韦清眉行礼,又自我介绍一番。
韦清眉虽怨恨太傅夫人当年绝情,可是事情毕竟过了这许多年,王星辉又有意和简太傅家的人修复关系,且见简木玄言谈得体,相貌出色,便有几分喜爱,一时让他免礼,问了年岁排行等,便喊王瑜和王琮过来相见。
听得是简太傅正经的孙儿,论起来也是自己表弟,王瑜自是说了几句话,又让王琮喊表哥。
王琮笑嘻嘻喊了,一时指指不远处的夏仲芳道:“夏娘子是表哥的姐姐,怎么不是姓简,而是姓夏呢?”
简木玄笑道:“她先头流落在外,跟了养父母姓,现下还没改过姓氏来的。”说着摸摸王琮的头。他却是喜欢这位十岁的表弟。
简木玄见韦清眉不排斥他,王琮又喊了表哥,心下已是吃了定心丸,一时便过去拜见王星辉。
王星辉回京时日虽不久,于简家诸人诸事,却已了解得清楚。
简太傅当年忙于政事,对长子简飞文却是疏于管教,偏那时太傅夫人亡了一个女儿,身子受损,也没精力管理简飞文,致使简飞文长成了纨绔子弟。待得简木玄出生,简太傅便令太傅夫人亲抱到身边教养,他自己又当了授业老师。这般下来,简木玄倒成了简府最出色的子弟。
简木玄是简太傅长孙子,最得简太傅疼爱,现下他来了,自是帮着简太傅修复关系的,王星辉因也不给冷脸,笑着问了几句话。
一时开席,各人归座,自有人引了夏仲芳去坐在沈子斋身边,夏仲芳一时回头,问道:“错了罢?不该坐在王爷身边的。”
沈子斋见夏仲芳过来,早笑道:“没错,是安排你跟本王坐一桌的。你是本王的奶娘,自有资格坐在本王身边。”
沈子斋这一桌,却是坐着王状元夫妇并王星耀夫妇。韦清眉见得夏仲芳不敢坐下,却是笑道:“芳娘虽年轻,但奶着王爷,论起来,有半母之份,王爷让你坐,你便坐,何必推却?”
夏仲芳每回见了韦清眉,总觉亲近,这会听着她的话,又见自己若是坐到沈子斋身边,左边挨着的,便是韦清眉了,一时不想推拒,福了福便坐下了。
王星耀的娘子宠氏是第一次见夏仲芳,这会细打量她,笑道:“外间一直传闻,说太傅夫人认了一个模样相似的孙女儿回去,我一直忖度着,究竟是如何相似法呢?现下一见,才知道了,这根本不需要证据,一看就是简家娘子了。瞧这小模样,要不是略高佻些,我还会错认为是简家那位青娘子了。”
韦清眉侧头看夏仲芳,笑道:“我初次见到她,也是惊讶呢!”
宠氏抬头瞧了瞧,突然道:“论起来,你们也有些相像了。”
韦清眉笑道:“这怎么可能?星辉跟太傅夫人是姑侄,太傅夫人的孙女儿要像,也是像星辉,没可能像我呀!”
宠氏左瞧右瞧,道:“眉眼不算像,可是这神韵,有几分肖似呀!不坐在一起,还不觉得,你们这么一坐,要说你们是母女,也有人信的。”她说着,这才想起夏仲芳身份不光彩,自己说她像了韦清眉,韦清眉定然不乐意,没准还暗恼呢,一时忙改了口道:“细看,也不算像,是我老眼昏花了。”
她们说话,王星辉也看了看韦清眉和夏仲芳,笑道:“这么瞧着,还真有些像的。”
宠氏怕韦清眉恼了,忙岔开话题,众人一时说起王星辉起复的事。
另一桌上,王瑜和沈玉仙并苏玉叶等人坐在一起,却是暗咬牙,凭什么夏仲芳就能坐到王爷身边呢?
简木玄那一桌,却是言笑甚欢。事情正如沈子斋所料那样,王星辉没有给简木玄冷脸,王家其它子弟便也不敢给冷脸。这会论起岁年,已各自称兄道弟了。
沈子斋到底病未全好,席间不敢饮酒,只以茶代酒,和众人碰杯。
方御医看看时辰不早了,却是过去朝众人赔个罪,笑道:“王爷该喝药了,且得离度一会儿,你们自便罢!”说着由不得沈子斋抗议,已是上前去扶他。
王星辉见沈子斋还不肯走,便开玩笑道:“王爷身体为重,还得依时喝药才好。料着以后王府三五天就要宴一次客的,今晚不过开端,倒不必恋着不舍得离席。”
众人也纷纷让沈子斋保重身体。
沈子斋这才赔个罪,朝夏仲芳一招手道:“芳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