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大夫人皱眉,六年没与女儿真正的好好相处过,她实在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敢如此不敬长辈。
沐月知道大夫人不喜欢看到自己的这一面,赶紧收了收,说道:“娘,不是我叛逆,而是我不能容忍任何人欺负你,看到她们这么对你,我如果还不站出来说话,那我也就不配做你的女儿了。”
大夫人拉着女儿手说道:“月儿,娘知道你是为了我,你疼娘,娘心里明白,可是她们一个是你的祖母,一个是你的三婶,你不能那么跟她们说话,咱们是一家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将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弄僵了不好。”
沐月无奈的摇头叹息道:“唉,娘,你当年那么孝顺祖母,得到的结果又是什么?当二婶设计陷害你的时候,祖母非但不相信你的为人,更没有仔细彻查,还很快就给你定了罪,要不是为了保全秦府的颜面,恐怕早就把你浸猪笼沉江了。
孝顺长辈是应该的,但不能没有原则的忍受长辈的刁难,就像今天,很明显祖母和三婶她们是商量好做给我看的,目的就是让我放二婶一马,毕竟她们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戚。
而你在祖母心里永远都是一个外人,即便你为爹生下了我和弟弟这么一双儿女,但祖母狭隘自私的观念永远只会偏疼二婶和三婶,而无视你的孝心,把你排斥在外。
如果任由她们这样下去,那么当年的事情很可能会再次重演,难道你还想再跟我和弟弟分别六年吗?”
大夫人听了沐月这话感触良多,过去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上孝公婆,中和妯娌,下慈儿女,可到头来自己得到的是无情对待,要说她不寒心是假的,只是一时之间她难以做到跟沐月一样。
看到母亲沉思,沐月给她斟了一杯茶:“娘,别去费脑筋想太多咱们不能掌控的人和事,只要自己活得开心就好,这几年我装成病秧子就是不想过多的与她们那些虚伪的周旋。
也正因如此,二婶才会放松对我的警惕之心,让我有机会出府去查当年之事,天可怜见,终于让你沉冤得雪,不然恐怕咱们母女不知道要何时才能像现在这样团聚。”
大夫人没想到原来沐月这几年在府里过得也并不轻松,天天防着那些有心人,还不得已装成一个病秧子,不免觉得自己很没用,没有保护好女儿,反而让她来担心自己。
“月儿,娘明白了。”
见大夫人那种充满歉意的眼神,沐月望了一眼茶杯,请道:“恩,娘,喝茶!”
母女俩午后小憩没有睡觉,而是坐在一起品茗聊天,说着沐月和沐阳小时候的趣事。
到了傍晚,秦老太爷一回府就把沐月叫到书房去,爷俩关在里面秘谈。
“小莲怎么说?”老太爷开门见山。
“我动之以情,小之以理,好不容易才说服她。不过,有两个条件。”沐月语气一顿。
“说来听听。”老太爷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
“第一,必须让曹家撤消对她们母女的追杀令;第二,秦、曹两府要各自拿出两千两银子给她们母女作为补偿。”沐月说的直接。
“好,就这么办。”老太爷也答应的干脆。
“祖父,你打算怎么处置二婶?”沐月可没有忘记先前老太爷的承诺。
“晚膳后,你就知道了。”老太爷还卖起了关子。
祖孙俩谈完就从书房里出来用晚膳,秦府一家人才刚坐下来,不成想还没拿起筷子呢,曹家的人就找上门来了。
这次登门的有曹老爷、曹夫人还有一位是老太太的亲妹妹,也就是曹氏的伯母。
他们三位这么晚过来自然是替曹氏求情的,曹夫人哭哭啼嘀的央求着老太爷和老太太开恩,而老太太的妹妹也求姐姐原谅曹氏这一回。
老太太看了沐月和大夫人一眼,叹息道:“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这个做婆婆的也好当啊!六年前老二家的做下了对不住阳哥儿他娘的事,现在月儿要秦家给她娘一个交待,我也是没办法呀!”
看到老太太为难的样子,老太太的妹妹走到大夫人跟前,握着她的手说道:“阳哥儿他娘,我知道是春儿他娘不对,请你看在我的份上,饶她这一回,成吗?”
大夫人不敢得罪婆婆的亲妹妹,但想到女儿白天跟自己说过的话,她没回应老太太的妹妹,而是看向沐月这边,看她的意思如何。
没等沐月说话,一直站在大夫人身边的小沐阳,握着母亲的手,扬起小脸冷冷的说了一句:“那我娘在慈云庵就白待了六年吗?”
谁也没成想小小年纪的秦沐阳会一点不惧老太太的妹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使得大家愕然,也顶得那位老人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无功而返回到座位上。
曹夫人见状赶紧上演痛哭流涕的戏码,一边求着老太爷和老太太,一边又去求大夫人,见大夫人不为所动,一咬牙扑通一跪。
沐月见到母亲求助的眼神,走上前用力的扶起曹夫人:“您是长辈,这么一跪,岂不是折煞我娘吗?我们秦府向来讲究长幼有序、尊卑有别的规矩,这如何处置二婶,最后还得由我祖父来决定。这地上凉,您还是快起来吧!”
曹夫人没想到沐月一个小丫头三言两语就把问题又推回到秦老太爷这头来了,她只好又回身求老太爷。
“关于如何处置老二家的,我需要和亲家商量一下,你们姑且在这儿等候。亲家,咱们去书房说话。”秦老太爷先起身。
曹老爷也马上跟了过去,约莫两刻钟的时间,两府的掌舵人从书房里走出来了,大家全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看。
只见秦老太爷站到主位上,开始对大家宣布:“我跟亲家已经商议过了,他也认同了我的决定。老二家的六年前故意设计陷害阳哥儿他娘确是事实,为正家风,也为了还苦主一个公道,我决定按家规处置,明日一早就送老二家的去慈云庵清修。”
“什么?”老太太及她的妹妹还有曹夫人和秦二老爷都愣住了。
“慈云庵?不要啊!祖父,求你不要送我娘去那里,就罚,就罚她在家里闭门思过,好不好?呜呜…祖父,孙女求您了,春儿不能没有娘啊!”秦沐春跪在老太爷的跟前哭求着,见老太爷不为所动,她又跑到大夫人面前求情。
“大伯母,春儿求求你,就替我娘说句话吧!”
这时沐月赫然说了一句:“为何我娘当年含冤被关在慈云庵里与尚且年幼的我们分离六年,你娘犯错被罚就不可以去那里呢?”
这下秦沐春没话了,曹家的人也安静了,秦二老爷知道父亲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就不会更改了。
他今天之所以特地去找岳父岳母和姨母来求情,就是希望能从轻发落曹氏,现在看来也不算是最坏的结果,至少没有为曹四儿之死而被送上公堂。既然父亲决定了,相信沐月就算是不服气,也只能认了。
曹老爷先是扶起跪在地上的外孙女,后又走过去对妻子和大嫂说道:“这件事就按亲家说的办吧!咱们回府。”
“这?可是…”曹夫人还是有点不甘心。
“走吧。”曹老爷知道这已经是秦家的底限了,若是他们再不识趣的话,恐怕人家苦主也会闹起来的。
晚膳最后谁也没吃,各自回屋了,沐月回去后忍不住表扬了小沐阳一句:“好样的,不愧是我弟弟!”
小家伙睁着又大又圆的眼睛,扬起下巴小嘴微微嘟起,得意的回了句:“那是!我会好好保护娘和姐姐的。”
他把大夫人、沐月和周嬷嬷、周妈、香叶她们一下子都逗乐了,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
就这样,一切尘埃落定,次日曹氏就被送去了慈云庵,一尝当年大夫人所受之苦,秦沐春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本来她坚持要和大夫人一起去,但老太爷一声令下,她不得踏出秦府大门口半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离开。
秦二老爷跟曹氏夫妻情深,也是泪眼婆娑,老太爷网开一面让他亲自送曹氏到了慈云庵的门口,夫妻挥泪别离。
曹氏被送进慈云庵的当天,曹老爷派人送来一个信封,并传话说他已经按昨天和老太爷商议好的办妥了。
老太爷打开信封,将里面的两千银票拿出来,和自己手里已经准备好的另外两千两银票一起交给了沐月,:“这四千两银票你拿去给小莲,这件事就此了结。”
“是,我这就去办。”沐月将银票收好转身就去了茗月轩。
沐月将一封信和银票全部交到小莲手里:“这是四千银银票,你自己贴身,记住财不露白,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有这封信,你拿去交给青云寨的朋友,无论是哪一个见到我的信,只要你在那里不惹事生非,他们都会善待你的。”
“恩!多谢大小姐。”小莲手捧信和银票,含泪说道。
“傻瓜,你不需要谢我!你现在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我就派人送你去榆城。”沐月叮嘱道。
“什么榆城?你要送她走吗?魅影阁的人可是…”齐洪一进来正好听到沐月说的最后一句。
沐月打断齐洪的话:“曹家已经撤消了杀手令,所以现在外面已经安全了。不过,未免以后有麻烦,还是送小莲离开京城为好。”
“这样啊,那好吧!一路顺风。”齐洪端了端肩膀说了句吉利话。
“恩公,多谢你这几天的照顾,你们和大小姐对我的恩情,小莲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请受我一拜。”话音刚落小莲就跪下对着沐月和齐洪磕了一个头。
二人赶紧扶她起来:“快起来,快起来!”
小莲上楼去收拾东西了,沐月和齐洪在楼下聊天。
“没想到你还真为你娘平反昭雪了,厉害!”齐洪难得夸赞一个女人。
沐月抿嘴一笑,一对梨涡显现,晶亮有神的漂亮双眸仿佛会说话一样,齐洪现在突然感觉大哥很有眼光。
“对了,这几来都没看到你那位兄长,他平时很忙吗?”沐月不自觉的提到了夏侯烨。
齐洪的唇角勾出了优美的弧度,打趣道:“他呀,的确有点忙,怎么?你想他了?”
“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我只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大家都是萍水相逢的朋友,关心一下总没错吧?”沐月的小脸微红,眼神中闪烁异样的光华。
齐洪一看,就暗道:看来有门儿哦!大哥,你可要加把劲儿,争取早日搞定老夫人,好把秦大小姐娶回家呀!


第084章
沐月从茗月轩告辞后,又去了客栈看望丑姑娘和小石头,见他们特别认真的记着香叶所教的东西,觉得是时候带他们回府了。
“小姐,你要不要给大妞改一个名字啊?以后进了府她的名字会被别人笑话的。”回来的路上香叶一本正经的对沐月说道。
“改名字?这个你倒是提醒我了,恩,我想想,叫什么好呢?”沐月在想事情的时候习惯性的动作就是手托腮帮,用食指轻轻敲着自己的侧脸。
“取个什么名字好呢?”沐月冥思苦想着。
“你叫香叶,那就也给她起个香字打头的名字,香…香芷,对,就叫香芷了!”沐月高兴的打了一个响指,定了丑姑娘的名字。
回到秦府后,沐月就把水生找了来,让他负责把小莲送到青云寨,水生是知道青云寨的,当初秦老太爷和沐月一家人被劫的时候还是他跑回府报信儿的呢!
他弄不懂大小姐怎么会把小莲送去土匪窝,难道大小姐跟那些土匪还有关系不成?
看着他一头雾水的模样,香叶好心的告诉他:“水生哥,你放心,小姐是绝对不会害小莲的。青云寨劫富济贫,他们不是坏人,我香叶保证只要他们看了小姐的信,就一定会善待小莲的。”
“你怎么知道?”水生还是不大放心。
香叶摇摇头说道:“唉,你以为大小姐那年在青云寨里养伤是白待的呀!别说去青云寨提大小姐的名字他们不会为难你,就算是提我香叶也行啊!”
沐月听着香叶和水生的对话,笑着走上前给水生一些银两:“明天你去福满堂多买一些特色糕点带上,到了青云寨里你就给小山子他们,一定会很快跟他们成为朋友的。”
水生木然的点点头,没有想到的是,当他送小莲到了青云寨后,才发现这里的人对他们好热情,而且他才知道原来青云寨的三当家就是沐月的师傅,大当家的妻子是沐月的干娘,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这也就能说通之前为什么沐月常做一些出格的事了。
小莲母女很喜欢青云寨,虽然是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的,但苗玉兰看完沐月的信后很照顾她们,大家对她都不错,她总算是安心的在青云寨定居了。她跟水生一样,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才明白了沐月为何会功夫。
再说秦府这边,自从曹氏了慈云庵之后,秦二老爷和秦沐春父女俩就再没出来和大家一起用过膳,天天闷在屋子里。
秦老太太亲自去安慰儿子和孙女,让他们两个放宽心,秦沐春抱着祖母哭了好久,毕竟是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孙女,老人家很是心疼,她说自己会想办法让曹氏早些出来的,但现在老太爷正在气头上,沐月又不肯放软话,所以现在只能让他们暂时忍耐一下。
小朱氏见识了沐月的厉害,知道她不好惹,反正女儿跟容世子的婚事已定,她索性就低调些,没再找大夫人的麻烦。
就连王嬷嬷看见沐月和大夫人都绕着走,生怕沐月会为难自己,后来她还大病了一场。
香芷和小石头姐弟终于被沐月接进了秦府,从来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姐弟俩觉得他们仿佛是到了天堂。
小石头眨巴着大眼睛问香芷:“姐,以后咱们是不是不用再挨饿受冻了?”
香芷捧着弟弟的小脸说道:“恩,不会了,都亏了小姐,她是咱们姐弟的救命恩人,以后咱们一切都要听小姐的安排,不能给她惹事,要守府里的规矩,知道吗?”
小石头重重一点头:“恩!”
茗雪园的下人房由于添了新人重新调整了一下,周嬷嬷和周妈母女睡一间,香叶和香芷睡一间,小石头则成了沐阳的小跟班,上学堂、吃饭睡觉他都跟着侍候。
沐阳很开心自己终于有了个伴儿,没几天就和小石头打成一片了。
秦府这边总算是暂时风平浪静下来,将军府那边夏侯烨可是头疼了,本来以为装病几天,祖母就会妥协去秦府提亲什么的,哪知青杨从李嬷嬷那儿得到的消息是老太太给他找了一个铁匠铺的男人婆给他。
当他知道后气得直接床上跳起来,横冲直闯的就要去找夏侯老夫人,还好齐洪在场把他拦了下来。
“哎,我说大哥,你冷静一点儿,别急嘛!那个男人婆不是还没嫁给你呢吗?你现在这么冲动的去找老夫人,岂不暴露了自己吗?”齐洪劝着夏侯烨。
“噗!哈哈…”怡轩在旁边看着突然大笑起来,结果被两位兄长虎目一瞪,吓得立刻闭嘴禁声。
夏侯烨丧气的说道:“那你们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啊?再晚,恐怕奶奶就要把那个男人婆抬进将军府的大门了。”
怡轩不太厚道的忍着笑,说道:“我说表哥,你以为每回都装病就成啊!老夫人现在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哎,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奶奶宁可给我娶一个铁匠铺的男人婆?也不让我娶秦沐月?”夏侯烨有点无法理解夏侯老夫人的想法。
齐洪拉着夏侯烨坐下,开口言道:“大哥,老夫人不喜欢秦大小姐做她的孙媳妇很正常,她要是知道秦大小姐不仅是装病而且还那么厉害的话,说不定巴不得你能娶到她呢!这事儿你最好不要出面,还是由我这个大仙儿来说服老夫人吧!”
“好吧,就看你的本事了!”夏侯烨将这事儿拜托给齐洪。
夏侯老夫人让梅姨娘找冰人去铁匠铺提亲,可你别看人家穷,但一听说是给男方冲喜,人家父母就不乐意了,怕自己闺女过门后当寡妇。
梅姨娘向老夫人回禀之后,夏侯老夫人气得直骂:“真是不知好歹,若不是为救我烨儿的命,像他们那样的人家怎么可能高攀上咱们将军府!梅儿,你亲自去跟他们说,无论他们要多少银子,我都给!”
这下可真是为难了梅姨娘,人家已经明明白白的说了不嫁,她那个冰人姑母当时也跟人家说将军府不会亏待了他们家,但人家就是不听你这套呀!她能怎么办?
正在梅姨娘不知解决这事儿的时候,齐洪这个大仙儿过来了。
“老夫人,大少爷的时限不多了,每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必须得赶快冲喜才行!”齐洪一本正经的说道。
“仙人,请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帮我烨儿再拖几天,我已经找到了八字相合的人,很快就能给他冲喜的。”老夫人起身相求。
“哦,那位与大少爷命格相合的姑娘答应了冲喜,那真是太好了!贫道已经掐算过了,那一年只有她一位天乙贵人星降世,也只有她才能救大少爷一命,无量天尊,大少爷真是命不该绝呀!”齐洪激动的说道。
“什么?非她不可吗?难道相同生辰八字的姑娘不可以吗?”老夫人纳闷的问道。
齐洪当即回道:“当然不可,就算生辰八字完全相同,但天乙贵人星只有一颗,不是每个人都有天乙贵人命格的。人命有天乙贵人,遇事有人帮,临难有人解,是逢凶化吉的最有力的贵人之星。
经书有云:天乙者,乃天上之神,与太乙并列,事天皇大帝,其神最尊贵,所到之处,一切凶神恶煞隐然而避。
也就是说天乙贵人法神通广大,逢而为喜,富加且贵,是最吉之神。凡人命遇之,昌荣有望,达人逢之,功名早显。
之前老夫人给我看的那张生辰八字的姑娘正是辛日寅午生的,贫道推算出她出生之地,正是那年天乙贵人星下凡的方位,不会错的!谁要能娶到她为妻,必能大吉大利、遇难成祥的。
再加上她与大少爷命格极合,要救大少爷的命非她不可!”
听到齐洪说得头头是道,夏侯老夫人一时没了主意:“可,可她是个病秧子啊!这万一冲喜不成,反而影响了我烨儿,可如何是好?”
齐洪摆手摇头,继续劝说夏侯老夫人:“非也非也,天乙贵人入命:心性聪明,出入近贵。大运流年见天乙贵人:有生官发财之机,最少亦有吉祥庆事加临。天乙贵人坐旺地:福增疾少,福禄加倍。
倘若老夫人不信的话,可以去查一下那位姑娘家里是不是如此?贫道还算出那位姑娘的家世当是非富即贵,与大少爷结合后,定会龙凤呈祥,旺财旺家旺子嗣!”
夏侯老夫人犹豫了,这时李嬷嬷在旁边小声提醒道:“老夫人,听说秦大小姐六岁时哑了,但后来又莫名其妙的好了,还有四年前秦老大人辞官还乡,现在又被太子重用举家返京,这些是不是就是仙人所说的天乙贵人星相助的结果呀?
您还记得之前您去秦府欲向秦三小姐提亲的时候吗?虽然秦大小姐看上去病怏怏的,可她面对护国公夫人的示好不卑不亢,进退有度,颇有贵相。
再说这护国公夫人是何等人物啊,容世子是她唯一的儿子,她肯纡尊降贵的去秦府特别探望,是不是也找人算过了秦大小姐是天乙贵人星啊?不然她怎会如此主动替儿子求娶一个病秧子呢?”
李嬷嬷的话真是一语点醒了夏侯老夫人,她连拄了三下拐杖认同的说道:“对对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我真是老糊涂了,怎么就没往这方面想呢?”
“老夫人您是关心则乱,哪里是糊涂啊?”李嬷嬷笑着回道。
夏侯老夫人想通之后,立刻下了决定要替夏侯烨求娶沐月,可是又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秦大小姐连护国公府都看不上,又岂会答应嫁到将军府来给烨儿冲喜?要是秦家不同意,那可如何是好?”李嬷嬷也皱着眉头想不到办法。
梅姨娘一直在旁边听着,她提议道:“老夫人,好歹大少爷是当今皇上的亲外孙,不如您进宫去求皇后娘娘赐婚如何?”
“赐婚?这倒是个好主意,奉旨成婚,无论是秦府还是秦大小姐本人,都没法拒绝。恩,就这么办,我马上就进宫去求见皇后娘娘!李嬷嬷,你赶紧替我准备。”夏侯老夫人这会子总算是有了主意。
看到夏侯老夫人已经想到办法帮夏侯烨娶到秦沐月,齐洪暗自偷笑,立刻回来告诉了夏侯烨这个好消息。
“什么?老夫人要进宫去请旨赐婚?”怡轩听到后第一个反应是意外。
而夏侯烨则笑而不语,腹黑如他,心里非常清楚沐月跑不掉了,今生注定是他的娘子,他甚至现在已经在想,等娶到沐月后,一定要把像容昱那样的大苍蝇给拍掉。
可笑的是,乱吃飞醋的他还不知道这会子护国公府已经到秦府下了聘,容昱现在是沐月的准妹夫了。
皇后娘娘虽不是夏侯烨的亲外婆,却是他娘初云公主的亲姨母,也是打小看着夏侯烨长大的,没少疼他,听到老夫人说夏侯烨已经病入膏肓了,甚为心痛,立刻亲下懿旨赐婚。
当最近过得很是顺心的沐月接到这突如其来的懿旨时,整个人一下子懵了。神马情况?赐婚?为什么?此刻她一脑门子的问号。
而大夫人在听到周妈和香叶说那个将军府的大少爷是个喝口茶都会吐血晕倒的病秧子时,差点没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