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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姐姐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瞧着姚佳氏那着急上火的表情,冯素烟眼中精光飞闪,却只是转瞬便带着一抹哀伤又略带担忧的神色,“今儿可是姐姐的大日子,慧姐姐你…”
闻言,孟氏转头瞧着姚佳氏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劲,在这个时候若是发生点儿什么意外,那丢的可是整个镇北侯府的脸面,更有可能为此开罪太长公主,想着她语气也很是难看,“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有。”姚佳氏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心里却很是忐忑。
这都已经卯时两刻,还有一刻钟就要开始准备,辰时断七礼就要开始了,怎么清远大师还没有来?昨儿她不是差人来说,已经请了清远大师来主持断七礼的吗?
冯素烟心里很是得意,她倒要看看待会儿洛倾雪那丫头要怎么收场;哼,不过是个乳臭味干的臭丫头,竟然胆敢对自己不敬;哼,连冯望月那个短命鬼都不敢这么对自己,果然是个小贱人。
“嗯。”孟氏微微颔首,可脸上的神色却仍就不太好看,只狠狠地瞪了姚佳氏一眼,然后起身领着田氏、钱氏,“你先去做准备吧,我去招呼客人。”
冯望月生前是凤都出名的美人,生得是美丽无双,性格又极是温润,在整个云都也都是赫赫有名的人,再加上她太长公主独女的身份,人缘自然是极好的;在断七这样的大日子,自然不少故人前来吊唁。
“是,媳妇明白。”姚佳氏不敢呛声,只能声声受着。
“夫人,送葬队伍到了。”贴身丫鬟晓乐从屋外进来,小碎步跑到姚佳氏面前,压低了嗓音道。
姚佳氏抿着唇,额头上甚至开始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衬着那一身雪白的衫裙更是面色苍白,唇无血色,今儿的断七礼若是出现无人主持的空缺,别说静安太长公主那里会怎么样,孟氏会如何对她,只怕到时候她会成为整个云都名流勋贵圈子里的笑柄,到时候谁还敢与她来往;更甚者,还会影响到整个姚佳氏族的女儿出嫁。
想到这里,她的心猛然提起来,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吞了口唾沫,这才道,“行了,我知道了。”
“可是清远大师还没有来,夫人您要不要遣人问问大小姐?”身为姚佳氏的贴身侍婢,晓乐自然也是知晓其中曲折的。
姚佳氏低头抿唇,眼底愣怔地瞧着前面的地板,深吸口气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是七上八下,好似要发生什么事情般。
“…这,夫人,眼瞧着时辰就要到了,您可要快点儿做决定啊。”瞧着姚佳氏那愣怔模样,晓乐是当真有些着急了。
姚佳氏抿了抿唇,“这,也罢。”
…
时间如水淙淙,岁月划过,了然无痕。
天上乌云渐渐弥漫开来,霏霏细雨也像是知晓众人心中的伤痛般,洗礼着整个大地;天,渐渐明朗。
卯时三刻。
一个小丫鬟匆匆赶到房间内,俯身压低了嗓音在孟氏耳畔说了几句什么,孟氏面色唰地一下陡然变白,抓在座椅扶手上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死死地咬着牙关,强忍着不让自己表现出丝毫的异常;可在场的众人,哪个不是后宅里摸滚打爬出来的人精。
“洛老夫人若是有事就先离开也不妨。”其中一名身着月牙色绣木兰花对襟开衫,下着天青色褶裙的中年美妇淡淡道;其他人也都点头应和着,今儿可是大事,若是发生点儿什么大家脸上也都不会好看。
若是换了旁的人家,她们或许还有八卦的心思,看看热闹,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可今儿乃静安太长公主独女的断七礼,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心情本就不好,谁还敢往枪口上撞?
那可是三朝受尽宠爱的太长公主啊。
孟氏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实在抱歉,老身先失陪了。”
“洛老夫人也别太着急了。”另一位中年妇人对着她微微颔首,带着安抚的淡笑。
孟氏点点头,只是从房间出来,整个人再也撑不住,脸唰地一下黑了下来,宛若天边的乌云般,“到底怎么回事?”
“…这,这…奴婢也不太清楚,只听大夫人说,主持断七礼的清远大师还没有到,可断七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丫鬟低着头,双手交握在小腹前,神色恭谨,声音却有些磕磕巴巴的。
孟氏闻言,只觉得眉心突突地跳了两下,“谁告诉姚佳氏,清远大师会出席今儿的断七礼的?”
晓乐沉着脸,“这,好像是大小姐。”
“胡闹!”孟氏闻言,压低嗓音轻喝一声,当初在相国寺时,洛倾雪那丫头就说过,清远大师拒绝了冯氏的断七礼,她又怎么会遣人与姚佳氏说这样的话;到底是谁,竟然胆敢破坏冯氏的断七礼,难道是那些人想破坏镇北侯府与太长公主的关系?
晓乐整个人顿时打了个寒颤,砰地一声闷响跪倒在地,“老夫人息怒,此事大夫人也很是着急,求您还是先过去看看吧。”
“哼,还不起来跪在地上,像什么样子!”孟氏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虽说此地偏僻没有什么人,可若是被旁人瞧见,指不定怎么编排她呢。
晓乐赶紧低下头,“大夫人正在前边安排断七礼的事情,只是时辰快到了,这清远大师…”
“还不快带我去,啰嗦什么。”不等晓乐说完,孟氏赶紧打断她的话。
姚佳氏看到孟氏出现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快急得上火了,像是看到救星般,眸底一下子氤氲起了雾气,“娘,我…”
“清远大师早在两年前便不出席任何的祭祀活动你不知道?”不等姚佳氏开口解释,孟氏直接劈头盖脸的一阵痛骂。
“…娘,我,我…”姚佳氏也很是委屈,这事儿可是洛倾雪通知她的。
孟氏此刻也是面色难看,到了现在这个时辰,要去哪儿找一个名望地位都不错的大师来主持断七礼?倒不是说以镇北侯府的名声找不到大师出面,关键是时间,还有不到一刻钟就要开始了,那么多的宾客冒雨前来吊唁观礼;这…可不仅仅是丢脸的事情了。
弄不好,镇北侯府声望大跌,直接开罪静安太长公主不说,很有可能会影响洛氏一族在圣上心中的地位,进而影响到他们往后的仕途。
其实在孟氏心中是有两个人选的,冯氏去世,镇北侯府夫人的宝座空悬,后院那几个不安分的明面上虽然没有做什么,可暗地里却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事儿难道也是他们做的。
哼,一个个当真混账!
“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瞧着孟氏垂下眼睑深思的模样,姚佳氏更是急得,双手不断地摩挲着。
洛永康此刻也赶了过来,一进屋就急吼吼地道,“阿慧到底怎么回事,我听说清远大师还没有过来。”
“清远大师,谁说清远大师会来的?”孟氏面色很是难看。
“…又是洛倾雪那丫头,她,她怎么敢,我找她去!”洛永康心思简单,性子直;直接就以为是洛倾雪为了整蛊姚佳氏故意这么说的,好让她出丑。
孟氏却是轻喝一声,“胡闹!别忘了,今儿可是她娘的断七礼!她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可是娘,我…”被骂了几句,洛永康的脑子也渐渐清醒过来,视线扫过面色黑沉的孟氏,最后落在面色苍白,眸底雾气氤氲好似随时能滴出水来般的姚佳氏,抿着唇,“那现在该怎么办?”
孟氏狠狠地瞪了姚佳氏一眼,骂骂咧咧地,“怎么办?你问我,我问谁去;做事也不知道经过大脑,清远大师不出席任何祭祀活动的事情,你们难道是今天才知道的?现在没人来了,问我怎么办,早干嘛去了?”
“…”姚佳氏立在门边,低着头,贝齿紧紧地咬着下唇,强忍住哭声;肩膀却是一抖一抖的;她怎么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更何况,不是说洛倾雪与清远大师私交不错的么,若非当时洛倾雪拿出清远大师亲自开光的手串,她也不会轻易相信的。
洛永康瞧着,顿时就心软了,走过去将姚佳氏拦在怀中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娘,断七礼就要开始了,怎么主持的大师还没有来?”洛永煦从门外进来,洛倾雪、洛倾寒以及洛青云兄妹三人也随之而来。
“怎么回事,你问问你嫂子。”孟氏张口,怒气匆匆的。
洛永煦蹙眉,瞧着正被洛永康搂在怀中,肩膀还一抖一抖的姚佳氏,瞧着这情形,他张了张口…
“老太太,康大哥,慧姐姐,姐夫,你们都在啊;这,眼瞧着就快辰时了,你们怎么都呆在这儿?”
冯素烟早就准备好,就待洛永煦进来之后算着孟氏他们大约将事情说得差不多了,然后这才慢慢地提着裙摆进来,然后对着洛倾雪兄妹三人道,“你们也别太伤心了,姐姐若是知道你们如今这般兄妹和睦,想来也会欣慰的。”
只是话虽这么说,可心里却是嘀咕着,这洛倾雪和洛青云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想当初她和宋芊芊花了那么多的心思挑拨,难道全做了白功夫不成?也不对啊,她记得前些日子洛倾雪不是还挺讨厌他的吗,每次说起都是咬牙切齿的。
心里嘀咕归嘀咕,可现在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闻言,屋内所有人的脸色齐刷刷的黑如锅底。
“…”冯素烟视线环视一圈,瞧着他们一个个眉宇颦蹙的模样也不由得蹙起了眉头;跟在她身旁的宋芊芊也是,略微迟疑了下,轻声道,“可,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孟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长长地叹了口气。
“老夫人,您身子本就不好,还是先歇会儿吧。”田嬷嬷抿着唇,面带忧色,同时对姚佳氏也有了意见,不过是主持个断七礼竟然发生这样的纰漏,简直是不可原谅;她就算不懂,难道就不会问的吗。
冯素烟缓步上前,声音清幽,似带着浓浓的哀伤,又似无边的苦痛,带着压抑的折磨,“这,老太太,不知可有什么素烟能帮得上忙的?”
“你能帮得上什么。”洛永康没好气的道,转头对着身后侍卫模样的人道,“韦箐,你立刻下山走一趟,以最快的速度;请玄青庵的觉远大师前来。”
“骑我的追风去吧。”洛青云也赶紧接着道。
追风是他的坐骑,一匹千金难买,有价无市的汗血龙驹;乃当初西域进贡的唯一一匹;当初太子、几位皇子都眼热得利害,人人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向皇帝讨要;谁知却被偶然进宫拜见的冯望月瞧见了,当下欣喜至极。皇帝也很是开怀,这个表妹可难得向他开一次口呢,索性就直接给了她;最后落到洛青云手里,洛永煦还因此与冯望月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呢。
韦箐点点头,“多谢大少爷。”
“辰时怕是赶不上了,但午时之前却是能赶上的。”洛永康转头对着孟氏道,“等今日之事了了,咱们仔细与太长公主说说,想来她也是能理解的。”
洛倾雪始终低首垂眸,敛起眸底的波动;洛倾寒一直瞧着她的神色,以为她是太过伤心,轻轻地握着她的手拍了拍她的背,“别太伤心了。”
“嗯。”洛倾雪淡淡地应声,只是不知为何声音却染上了浓浓的哑色;让洛倾寒不由得心头就疼了下,冰山似的面皮上竟然蹙起了眉头。
照理,男女七岁不同席,无论父母与兄弟。
男女收拾不清于亲兄妹之间同样适用,当然却没有那般严苛;但今日是他们生母冯望月的断七礼,屋内又都是自家人也就没人说什么了。
冯素烟良久才听懂了,抿着唇,似是迟疑,又似是试探着小声开口道,“这,断七礼都快开始了,怎么还要去请觉远大师?”
“…哎。”良久,被洛永康搂在怀中的姚佳氏才眼眶红红地,细声细气地解释首尾,说到最后,声音里甚至都带上了哭腔。
洛永煦闻言,更是扬起巴掌就要打洛倾雪,“你,你这个逆女,那是你母亲,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姐夫,别,倾雪想来也不是故意的。”冯素烟赶紧开口阻止,“姐姐去了,她也是伤心的。”
洛倾雪低着头,嘴角微微勾起,却尽是嘲讽。
洛青云与洛倾寒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姨母还请慎言,此事究竟谁是谁非尚未可知。”洛倾寒冷声冷气,“到底是哪个小丫头去通知的,还烦请大伯母说清楚。”
“雪儿向来懂事知礼,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更何况她与母亲向来亲厚断是没有做出这种对母亲不敬的事情来;别是有人趁机落井下石,利用大伯母表达对母亲的不满罢。”洛青云脸上依旧带着温润,声音也一如既往,可众人却都察觉到了那股宛若千年寒潭散发出来的凉意。
这话中的深意也很是引人遐思;当年冯氏姐妹与洛永煦的情感纠葛谁人不知,这话一出,就差指名道姓了。
冯素烟被两人的话噎了一下,顿时眼眶唰地一下就红了,雾气不断地朝眼底聚集着;贝齿紧紧地咬着下唇,转头看向洛永煦,声音幽幽很是悲伤,“姐夫,姐夫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呜,呜呜…姐姐生前待我恩重如山,我怎么会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来;你,你…难道你也是这般想我的吗?”
“青云,怎么跟你姨母说话的,道歉!”
洛永煦对洛青云本就不甚喜欢,此刻听到他这般诋毁自己心尖尖上的人更是,张口便厉声呵斥道。
“…”饶是洛青云再好的脾气,此刻也黑了脸,抿着唇沉默不语。
“道歉,为什么道歉?”洛倾雪猛然抬起头,看向冯素烟的眼底有那么刹那的杀意;那样浓烈的黑暗气息让站在他身后在战场上摸滚打爬许久的洛青云都不由得愣怔了下,“大哥这话哪里错了,还是父亲以为,当真是我洛倾雪…禽兽不如,做出这等让亲生母亲无法瞑目的事情来?”
洛永煦双眸顿时泛起了凶光,手条件反射地扬起。
“父亲教训,女儿不敢不从。”洛倾雪转头,将脸侧到洛永煦面前;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孟氏本就不相信洛倾雪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现在瞧着冯素烟这般挑拨的话虽心生不喜可到底也没说什么,只转头对着洛永煦道,“永煦,今儿可是冯氏的断七礼你想做什么?望乡台上,冯氏可是看着的。”
“…哼!”
洛永煦扬在空中的手顿时握成拳头,用力地收回来狠狠地一甩宽袖,黑着脸语气不善,“那现在该怎么办?”
话音落地,室内顿时一片默然。
“…这,若是老太太与姐夫不嫌弃,素烟倒是有一个人选。”良久,冯素烟才犹豫着,淡淡地开口道。
“哦?你有人选,谁?”顿时孟氏也顾不上对冯素烟的厌恶,若是她能帮着解决今日的难题,那她就当真谢天谢地了。
冯素烟薄唇微微抿着,“我,之前在相国寺我与芊芊苦求清远大师未果,廉青去得早,我与芊芊都是身无长物之人,所以请了苦济寺的悟明大师;当然是比不上觉远与清远大师的。”
“那他现在可在?”孟氏也顾不上了,赶紧问道。
“在的,就在外面的宾客席;原本以为用不上了,可又不好让人家大师白跑一趟。”冯素烟低着头,抬手轻轻地拢了拢耳畔的碎发,小声地略带不好意思道。
孟氏闻言,顿时眼前一亮,“那立刻请悟明大师进来。”
纵使这悟明大师他们谁都没有听说过,可总比断七礼放了空挡不得不推迟来得好。
姚佳氏和洛永康脸上也带着希翼和感激的神色,冯素烟低着头,“区区小事就不用劳烦老太太了,暖秋你立刻去请悟明大师进来。”
“是。”暖秋应声而去。
洛倾雪的嘴角却是淡淡地扬起,带着浓浓的嘲讽之色,“姨母倒是准备得充分。”
“姐姐自幼待我极好,今儿是姐姐的大日子,我这做妹妹的自然要考虑得多些。”冯素烟低着头,声音轻轻柔柔的。
“…”洛倾雪还想说些什么,可孟氏却开口打断了她,“马上就到辰时了,雪丫头却准备最后一支送葬舞吧。”
“芊芊也为她姨母特地准备了祭祀舞呢。”冯素烟赶紧开口替宋芊芊争取机会,要知道今儿前来吊唁之人非富即贵,若是今日能在台上露面,那可是能在这么多名流勋贵面前留下好印象,还能顺便打压下洛倾雪,何乐而不为。
原本孟氏开口就后悔了,洛倾雪的舞姿一向平庸,虽不说多拙劣却绝对算不上出彩;此刻冯素烟开口,想到她为镇北侯府解了围,倒也没有那么讨厌她了,点点头,“也好,那让芊芊先跳吧。”怎么说,这最后一舞也得由洛倾雪来的。
“谢谢老太太。”宋芊芊原本以为她不会同意,此刻听到她允了很是意外,赶紧开口道谢。
“行了,都去准备吧。”孟氏罢了罢手,到底年纪大了,刚才那么惊险又担忧此刻竟有些撑不住了。
田嬷嬷眉宇微微颦蹙着,“老夫人,您没事吧?”
“不妨事。”孟氏摆摆手。
很快,便轮到宋芊芊的送葬舞了。
因为断七礼主持人的事情解决了之后,姚佳氏又恢复了往日的沉着稳重,在她的安排下,舞姬们训练有素地退场。
众位宾客,男女用白纱帐隔开,但都能清楚地看到望乡台前,一名白衣飘袂的少女,头上簪着白花上前,小巧不堪一握的腰肢盈盈向下轻抚,宽袖交错,整个人瞬间跃起;广袖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她肌肤本就白皙,此刻更是苍白;眉眼间带着淡淡的哀伤,更是让人恨不能将她搂入怀中好好呵护一般,衬着那哀伤沉痛的唢呐声乐,众人竟觉得心头有股说不出来的…压抑。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平安和乐郡主,长得可真是美。”有人小声嘀咕着。
“不知道就别乱说,那是望月郡主庶妹的女儿,宋廉青的遗腹子,好像叫什么宋芊芊的。”
“…那她怎么上来了?”
“呿,听说平安和乐郡主空有美貌其实不过是个花瓶,什么都不会,自然不敢上来献丑。”
…
女宾那边此刻也是。
一名梳着少女发髻,身着浅色软烟罗裙,瞧着约莫二十六七的女子双眼瞧着望乡台前,看得很是认真,“廉青虽然去得早,可这女儿当真不错。”
“…小姐说得是。”立在她身后的丫鬟悄然叹了口气,缓缓应声道。
“果然不愧是出名的才女,这舞只怕与当年的太长公主有得一拼了。”有人半带着感慨道。
“啧啧,可惜了;那平安和乐郡主可当真是…”
“自个儿生母断七礼,连送葬舞都要请别人带跳,这种女儿,要来何用。”
“那可不是…”
“…”
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中,宋芊芊双手交错,宽袖一甩,以一个完美的动作结束了舞姿;若非这样的场合不适合喝彩,只怕众人都会激动不已;从他们发亮的眼神中已经可以看出一切。
就在他们各种贬低洛倾雪,太高宋芊芊的时候。
陡然,唢呐声乐的音色骤然一变,比之前更为低沉,更为哀怨,带着浓郁到让人甚至觉得呼吸都困难的沉痛;二胡南弦,丝竹弦乐,一切都好似仍在耳畔,可一切却又好似浮游天外般。
“快看!”陡然不知道是谁轻喝一声。
众人随即朝着望乡台前望去,只见一名女子,与宋芊芊的白衣飘袂不同,简简单单的白色麻布制成的齐腰襦裙,外面套着的斩榱已经明明白白地昭示着那女子的身份;鬓间并排簪着两朵雪白的小花,不施粉黛;可却让众人觉得,那冰肌玉骨,宛若明珠甘露般精致无双的女子为这乌云密布,黑沉沉低压压的天空平添了一抹亮色。
她就好似一个从画中走出来的女子般,如诗如画,如梦如幻;可她那紧缩的清秀眉宇间沾染的那抹浓得好似化不开的忧伤却好似重鼓,随着她跳跃的脚步敲击在众人的心上般,让人不由得想伸出手为她抚平那眉间的哀伤。
陡然间,乐声变,由之前的悠远空明,饱含沉痛;渐渐扬起,好似带着祝福和祈愿,让人只觉得好似心灵都被洗涤了般,忍不住想要哭泣,却又忍不住为逝者祈愿,祈愿她来生顺遂无虞。
再加上那抹纯净宛若冰雪的影儿,细雨霏霏,好似模糊了她的容颜,只见她陡然凭空腾起,好似飘逸的白云般;带着对逝者的思念,轻盈的纤腰下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好似一切迎着朝阳,带着希望;那样优美的舞姿,那样绝美的容颜,那样浓郁的忧伤…
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契合,美轮美奂却又如此的圣洁。
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一回闻!
众人此刻心中都不由得浮现出这句话,原本的哀伤,渐渐地淡了;好似望乡台上真的有那么一个人般,她对着她淡淡微笑,好似在诉说着,自己对她的思念,让她放心,让她能走得没有丝毫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