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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当真是那样,那…那个人定然也不会放过她的。
想到这里,她狠狠地打了个寒颤。不,她必须加紧时间安排了。
…
相国寺,客院精舍,那参天巨树之下。
白衣飘袂,舒雅温文的男子负手而立,静静地眺望远处,眉目温柔,目光清冽。
“师兄,云景疏已经回云都了,你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陆谨话音未落,后半截还卡在舌尖,感受到男子飞射过来的眼刀只能将那未出口的话咽回喉间,头皮发麻,“我还是启程去岳山县吧。”
男子薄唇微微抿着,面上表情依旧温润,只是那宽袖中的大手上泛白的指节昭示着他此刻的不平静。
云景疏,云景疏…
闭上眼深吸口气,再睁开眼时,又是一片清明,“嗯。”
“…”陆谨风中凌乱,顿时生出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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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穿越,爹娘疼爱,幸福重生。
磨刀霍霍,美味佳肴,生财有道。
收徒拜师,左右逢源,步步高升。
冷王不冷,夜夜荤宠,鸾凤和鸣!
厨房里,菜刀切,锅铲翻,美味佳肴香香香。
商场上,你算计,我拆招,叫声迎喜妙妙妙。
第047章 素烟背后
是夜,月明星稀。
晚风轻轻地吹拂着抽黄的垂柳,扬起点点涟漪;空中星子微微闪烁,隐隐约约间能看到一个黑影自宋府偏门悄然而出,沿着小路快步穿越数条小巷,最后立足在深巷最里处一间不起眼的民居前。
“咚,咚咚。”黑影从披风下抬起手来,在凉薄月光的印衬下显得异常的白皙。
“唰——”
原本漆黑一片的民宅中,火烛顿时燃起,隐约能听见木门开合发出的嘎吱声,“谁啊?这么晚了,真是的…”
“是我,狗蛋他二姨。”
声音听起来像是女子,只是却带着不正常的沙哑,“我给你们送点儿米面过来。”
“哎哟,这可怎么使得。”
老太太原本还带着睡衣的语气顿时清醒了些,随即又有些赧然,“下次可别再送这么多东西过来了。”
“您这说的什么话。”女子开口,分明应是欢快的语气,可听着却分明有股难耐的压抑。
“你这丫头,哎…快,还不快进来,老头子,过来帮帮忙啊。”老太太嗓音倒是洪亮,朝着屋内轻吼一声。
“…诶,来了,来了…”
“嘎——吱!”
随着木门再次开合的声音响起,老太太的唠叨声随着略嫌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主子在堂屋等你。”快到屋里时,老太太突然侧身在女子耳畔压低了嗓音道。
女子愣怔,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嗯。”
“你来了。”女子刚推门进屋,就听见里面传来清冷却带着十足威严的嗓音。
女子也不作答,只径自解开披风搭在凉榻的凭几上,露出那黑色披风遮挡的容颜,不是冯素烟又是谁,她面色很是难看,“高老大已经失手了,如今顺天府尹和三皇子都插手进来,洛永煦也必会追查到底。”
“嗯哼。”对面的女子却不以为意。
“三皇子那日怎会那么巧路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冯素烟压低了嗓音可语气却是非常的激愤,“别忘了,那件事情我不好过,你也脱不了干系;别忘了,冯望月…”
女子低首垂眸,眼底杀意一闪而逝,不过只是片刻又恢复如常,她抬起头玉色绘彩色蔷薇的面具下,露出嘴角因为深长的薄笑,“说吧,你想如何?”
“官家小四的传闻向来您也听了不少吧。”冯素烟并未直言,只坐在凉榻上,眼中带着狠戾,“宋家那老妖婆不给我们母女活路,那就别怪我心狠!”
女子低着头,发丝披散遮住那散发着幽光的眼眸,“嗯哼;你想如何?”
“做件好事而已,那官宴辉不知糟蹋了多少女子,其中可不全是卖身的私奴。”冯素烟低着头,单手死死地捏着茶杯,骨节泛白,“我不过顺水推舟,送给三皇子一件政绩,他该好好感谢我才是。”
“竟然有胆子算计他!”女子嘴角斜勾,眉宇间染上一抹玩味,“你胆子不小!”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冯素烟眉宇间划过一抹厉色;此事若是成了,以芊芊的姿色,纵使做不得正妃,捞个侧妃也是不错的。
女子颔首,“很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高老大那儿我会处理,至于官家,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好。”
闻言,冯素烟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下,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如果没有其他事情…”
“既然来了,何必忙着走。”女子轻轻呷了口茶,语气带着十足的玩味,“听说镇北侯府老太太让姚佳氏与小孟氏一起操办冯望月的断七礼,你难道就不感兴趣?”
冯素烟顿时愣怔了下,垂下眼睑,“亲疏有别,孟贞娴不过良妾而已,何足为惧。”
“也是,只要拿捏好了洛倾雪,得到太长公主的支持;孟贞娴到底还是差了些。”女子半是调侃,半是感慨,“这是答应要给你的药,至于要不要用,你自个儿斟酌。”
“…”冯素烟将那不足半个巴掌大的雪白瓷瓶握在手心,深吸口气,“多谢,告辞!”
“不送!”女子扬声。
半晌,直到冯素烟离开之后,那对老夫妻才进入堂屋内。
“主子,那药不是…您为何?”老太太精神矍铄,中气十足。
老头子也很是恭谨地立在女子身侧,“冯素烟这人野心太大,未必好掌控若是她将事情抖出来…”
“你们太高看她了。”女子薄唇勾起,淡淡的浅笑;素手轻抬,雪白的手掌,五根纤细均匀的手指呈螺旋状握紧手心,“不过就是本座手心里的蚂蚱而已,本座想让她蹦跶她才能蹦跶得起来,本座若不想让她蹦跶,哼!”
老太太,老头子两人四道视线,相顾无言;不约而同地低头道,“主子英明。”
“明儿本座不想再听到高老大这个名字。”女子眉眼带着魅惑,语气却带着十足的杀气。
“是,属下明白。”两人恭谨地单膝跪地。
…
漆黑的夜空,漫天的大火。
破败的深宅散发着凄厉的忧伤和死寂,白骨深深,横七竖八,尸体横陈;火舌燎过木屋,燃烧的柴禾合着腐尸烂肉的味道,粘稠得令人作呕。
“洛倾雪,你这个贱人!你这个扫把星,你睁开眼睛看看,他们之所以会死,都是因为你!”
“都是因为你!”
“因为你!”
…
“不,不是,不是我,不是我!”
拔步床上的女子猛然翻身坐起,惊呼一声,心还紧紧地悬着,手紧紧地捂着胸口处,那撕心裂肺的痛好似仍在一般;环视四周,陌生却熟悉场景,白色的幔帐挽联,白色的斩榱孝服,白色的簪花,白色的灯笼…
又做噩梦了!明明已经重生了,可那样的凄厉却仍旧历历在目。
“…呼…”
良久,才终于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洛倾雪闭上眼努力地吞咽了口唾沫,嘴角染上一丝苦涩,还是忘不掉吗?
那样悲惨的痛,那样的撕心裂肺,那样的凄惨狼狈;前世过往种种,好似仍在眼前般,尤其是最后那人的声声质问,已经成了魔根深种,又岂是说忘就能忘得掉的?
“咚——咚咚——”
门外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洛倾雪只觉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上。
第048章 后宅孕事
额头上已然浮起了一层轻薄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发丝湿润,服帖地紧贴着脸,洛倾雪薄唇微抿,自主地吞咽着。
可现实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让她平静下来,敲门声越来越急促,“咚,咚咚——”
“进来吧。”强压下仍旧盘旋在心间残留的恐慌,洛倾雪闭上眼深吸了口气。
“吱——呀。”
精致的红漆雕花木门开合,上面缀着的白色绫花随风漾起,姜嬷嬷领着端着托盘、铜盆的锦笙和锦书快步而入;面色严肃,声音低沉,“小姐,老太太传。”
“嗯?”洛倾雪努力地赶走那噩梦盘桓不散的阴鸷,转头瞧着姜嬷嬷,她向来不是大惊小怪的人,自宫里摸滚打爬出来的,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若只是孟氏传话,她断不会如此的,遂张口问道,“怎么回事?”
锦笙将铜盆放下,将锦帕用温水润湿了;就着锦书递过来的水杯和细盐,便洗漱便听着姜嬷嬷的描述。
许是觉察到气氛的不对,两位丫头从头至尾都只静静地听着,忙着手上的事情。
“白青怎么说?”坐在梳妆台前,任由锦笙与她梳妆打扮,自相国寺醒来到现在她也习惯了锦笙的服侍,见缝插针地与姜嬷嬷交谈着。
姜嬷嬷神色威严,面色沉了沉,“尚在诊治,未有结果。”
“哦?”洛倾雪眉梢浅扬,白青乃府中大管家白石的独子,五岁便送到太医院做学徒,现在已经二十有余,学成归来后便在府上做了驻府大夫。
白石是老侯爷的心腹,他去后便跟着老太太,这么算起来,倒是值得玩味了。
前世,她在相国寺修身养性半年后回府倒是听说周姨娘丢了个孩子,却不知原来竟是在母亲下葬之前;啧,啧…这主母新丧,尚未断七,便发生这样的事情。
姜嬷嬷面色也很是难看,点点头,“白大夫是这么说的,老夫人遣人让你去趟荣禧堂。”
这倒是稀奇了,洛倾雪在心中盘算着老太太的想法,嘴上却是淡淡地,“不过是个区区贱妾而已,再者我还能管去父亲的后院不成?”
“不是,周姨娘乃夫人的陪嫁丫鬟开脸来的,再者,那孩子该是在夫人离开前后有的。”姜嬷嬷沉默了下,还是说了出来;瞧着那微凸的小腹,起码也有两三月了,也难怪周姨娘要死死地瞒着。
洛倾雪深吸口气,瞧着铜镜里的自己,嘴角染着清寒薄笑,“既是祖母的意思,那我们就去一趟吧;锦书,守着院子,姜嬷嬷,锦笙我们走。”
“咻——”
话音刚落,她尚未起身,突然耳畔传来一阵尖利的哨音,紧接着一支串有信笺的羽箭从窗户外飞射而入,险险地擦过她的头顶。
“小姐,小心!”“小姐,你没事吧?”
守在拱月门处的几人俱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眼睁睁地看着那羽箭射过,直到那羽箭射入远处屏风之后,这才松了口气,赶紧走上来,拉着洛倾雪,上下打量着。
洛倾雪抬手阻止了三人的动作,从羽箭的箭尾取下信笺展开,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一句诗,三月桃花笑春风。
“小姐,这?”姜嬷嬷面色微变。
“无碍,时辰不早,我们走吧。”洛倾雪低首垂眸,敛去眼底的深思摆摆手,“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懂?”
“老奴/奴婢明白。”三人齐声道。
…
半刻中之后,荣禧堂中。
洛倾雪视线扫过,大房的姚佳氏;二房的小孟氏;她倒是有些诧异,竟然连下人都遣走只留了心腹,可为何孟氏会偏偏让她过来,这种事情让她这个小辈掺合进去,不太好吧?
“孙女见过祖母,祖母万福。”她低首垂眸掩去眼底的探索,盈盈福身。
孟氏见状,赶紧起身拉着她的手,“雪儿来了,可怜的,可是昨儿夜里没休息好?瞧瞧这小脸憔悴得,改明儿祖母让厨房给你做点好的,是得好好补补。”
“劳祖母挂念了。”洛倾雪微微福身道。
“呵呵,当真是个好孩子。”孟氏拍了拍她的手,给田嬷嬷使了个眼色;田嬷嬷立刻退走避入内堂,片刻之后,只见一名身着黛青色布衣的年轻男子出来,对着孟氏行礼之后才语带恭谨道,“老夫人,周姨娘这胎儿,怕是保不住了。”
孟氏闻言,面色剧变,“这,怎么会这样?”
“…周姨娘身子本就孱弱,宫有宿疾,再加上怀孕之后也未有好好养胎,现在已是滑胎之象。”白青低着头,神色恭谨,却像是在背书一般。
洛倾雪心中好笑,宫有宿疾,这句话可当真是万能的存在;三月桃花笑春风,之前她尚有些云里雾里,可在迈进这荣禧堂之后,只是瞬间她便明白了,那微微散发着腥甜的特殊花香,一种独特却效果甚好的催情之药——春风笑。
以三月最鲜艳的桃花做引,辅以上好的鹿鞭,虎肾,鹿茸等好药,融合而成;对催情最是有效,在那些勋贵名流们流连忘返的附庸风雅的风流之地,这东西可是不少呢。只是这药分男女,男用药,女作引,如果女子没有服用药引,药效也是不会被催发的。
周姨娘明知自己有孕,为何还会服用春风笑的药引,还是说…
就在她愣怔时,孟氏面色也有些难看,可脸上却仍旧一副悲天悯人之相,“哎,这可怜的孩子,许是想追着他嫡母去呢。”
“…”当真是说得比唱的还好听。
“啊——啊——”
“周姨娘,周姨娘,你小心啊,周姨娘!”
“滚开,都滚开!”
“周姨娘,您还是好好躺着吧,白大夫会帮你保住孩子的。”
“滚,滚!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都想害我孩子,走开,走开!”
“…”
内室中突然传来一阵吵闹,钱嬷嬷领着两人拉着周姨娘,可周姨娘却撒泼般的朝着外面而来,拉着她的人也不敢当真用力,只能由着她。
“娘,这…”姚佳氏只觉得眉心突突地跳了几下,她扶额,二房最近事太多,她都有些怀疑自己将这事揽在自己身上是不是错了。
孟氏面色也很是难看,厉喝一声,“放肆!”
第049章 倾雪求情
“啊。”周姨娘像是突然回过神来般,突然砰的一声跪倒在地,“老夫人求求您,求求您饶了奴婢,饶了这个孩子吧;奴婢求您了,求您了。”
主母丧期未过就传出妾室有孕这样的做法,算是对过世主母的大不敬;一般人家就算有了,也会悄悄处置了,也难怪这周姨娘瞒得死死的。毕竟冯家虽弱势,却架不住人家有个地位显赫的母亲,这事要是追究起来,那可就难说了。
只是不知这件事,到底是意外呢,还是人为?
“放肆!”孟氏厉喝一声,周姨娘本能地缩了缩脖子。
洛倾雪深吸口气,眼角挂着匆匆从门外而来的洛永煦,转头像是没看到般,握着孟氏的手,“祖母您可千万别动气,说起来这周姨娘也是个可怜的,母亲在世时最是仁慈善良,若是知晓因她之故再让周姨娘没了孩子,也不会走得安心的。”
左右这孩子都是保不住的,她开不开口,求不求情结果都一样;现在开口还能让那个人对他印象好些。
“雪儿说得是,娘,红梅这孩子是在冯氏没之前就有的,也算不得冒犯吧。”洛永煦面色通红,还喘着粗气,看来是从外面匆匆赶回来的;男人嘛,谁不希望自己多子多福,虽然周姨娘不是他心上的那个,但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他还是有着些许父爱的。
至于是在冯望月过世之前还是之后有的,对他来说差别不大。
“糊涂!”
孟氏陡然拔高了声调,语气狠戾,瞧着洛倾雪没有丝毫不悦之后这才放下心来,“既是雪儿替你求情了,我就放你一马,这孩子保不保得住,就端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小孟氏闻言却是面色大变,“姑姑!”
“你给我住口!”孟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面色很是难看。
小孟氏抿着唇,瞧着跪在地上的周姨娘,嘟着嘴,心里恨得要死,可又有些窃喜,哼!在她看来这孩子无论如何也是保不住的。
事实的确如此,倒不是因为春风笑对胎儿有什么损伤,而是瞧着洛永煦初进来时,瞧着周姨娘那心神荡漾,媚眼带笑的模样,她敢肯定昨儿夜里,只怕洛永煦宿在了西苑吧,也难怪小孟氏如此了。
只是洛永煦,哼,还当真是…
“娘。”洛永煦有些为难。
“哼,既然说饶了她,我还会食言不成。”孟氏没好气的,对这个小儿子她最是宠爱,却也最是无奈。
洛永煦面上瞬间划过一道喜色,可下一刻白青便站了出来,“奴才见过老爷,只是周姨娘这胎儿,怕是保不住的。”
“不,不可能,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
周姨娘算起来是最早服侍洛永煦的妾室,眼瞧着新人一个个有儿有女,她却仍旧是孤家寡人,现在好不容易得了个孩子,更是当成救命稻草般供着,白青的一句保不住,将她的心瞬间从天堂打落道地狱。
洛永煦抬起头,双眼微微眯着,仔细地瞧着白青,像是要从他脸上瞧出朵花儿来般,语气悠悠,带着说不出的味道,“当真?”
“奴才不敢说谎。”白青低着头,仍旧面无表情。
孟氏面色也很是难看,“永煦,你这话什么意思?”
“…娘,我…”洛永煦嚅了嚅唇。
“白青说起来年纪太幼,周姨娘信不过他的医术也是自然,不若遣人请保和堂的许大夫过来瞧瞧?”姚佳氏思忖片刻,语气淡淡的。
孟氏面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些,只是若当真请了保和堂的大夫,到时候事情传到太长公主的耳朵里,那可就糟了,这姚佳氏打得到底是什么主意?
感受到那两道灼热的视线,洛倾雪自然知道孟氏心中所想,她低着头,“孙女近日总觉身子不适,额上的伤也该找个大夫来瞧瞧了。”
“…”姚佳氏说完就觉得后悔了,此刻听到洛倾雪的话,立刻对她感激地笑笑。
洛倾雪也不以为意,只对着周姨娘善意地笑笑,“说起来,祖母也好久未请过平安脉了,姜嬷嬷,你带香草去保和堂走一遭吧。”
周姨娘抬头望着洛倾雪,眼底尽是感激;若是姜嬷嬷去,她或许还会不放心,甚至最后将罪名扣到她的头上,带上香草,那就不一样了,香草是她的心腹,定是不会害她的。
“还是雪丫头想得周到。”孟氏满意地点点头。
半个时辰之后,姜嬷嬷与香草回来,身后还跟着一名白须冉冉的老者,并一位背着药箱瞧着约莫十二三岁的药童。
“我们家雪丫头近来精神不佳,磕破了额头,劳烦您进去给她好好瞧瞧。”孟氏说着朝田嬷嬷使了个眼色,田嬷嬷立刻上前,接过药童手中的药箱,对着安大夫做了个请的姿势,“安大夫,请!”
安大夫微微颔首,倒也不推辞,跟着田嬷嬷,入了内室。
在瞧见小腹微凸,半躺在软榻上的周姨娘以及坐在旁边椅子上的洛倾雪时,安大夫愣怔了下,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
“安大夫,事急从权有冒犯的地方,还请见谅。”洛倾雪起身对着他微微颔首,而后指着捂着小腹,脸上带着痛苦之色的周姨娘道,“劳烦安大夫了。”
安大夫哪里敢受她的礼,只往旁边侧了半步,道,“老朽明白,郡主请放心。”
说话间,田嬷嬷已经将把脉用的薄纱手帕准备好,安大夫坐在软榻旁边的矮凳上,三指搭在周姨娘的腕儿间,闭上眼,面色严肃时而摇摇头,偶尔能听见周姨娘强忍着疼痛的闷哼和大喘气的声音。
…
半晌。
洛倾雪与安大夫一道从内室出来,洛永煦神色急切,刚想迎上去就被孟氏狠狠地瞪了一眼。
“…”洛永煦嚅了嚅唇,终究还是按捺着性子坐在椅子上,只是微微倾斜的上身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思。
孟氏淡笑着,拉着洛倾雪的手对着安大夫笑笑道,“安大夫,不知情况如何了?”
“洛老夫人,侯爷,请恕老朽直言。这孕妇前三月便最是脆弱,贵府如今又…”安大夫面无表情,并没有刻意针对谁,只是视线在掠过洛永煦时却很是意味深长,说出的话也顿时变了味道。
第050章 嬷嬷梁氏
“药物虽能助兴,可有些事情,还是悠着点儿得好。”
安大夫的话,不急不缓,不紧不慢;可却像是一块巨石,砸在众人的心上;堂下虽然都不是外人,但被这么多人灼热的视线扫视,洛永煦仍旧觉得有些窘迫;但回想起来,又很是气愤。
可不等他反驳,安大夫径自取出笔墨,“老朽开张药方,至于那孩子,保不保得住,就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哎…”
毕竟他们用的药对胎儿本就不好,再加上两人昨夜的贪欢激烈;胎儿能保得住,那就真的祖坟冒青烟,祭祖烧高香了。
“这…安大夫,当真就没有办法了?”
虽然才恍然大悟,自己昨夜竟是被下了药了,这个认知让他觉得很是不爽,可到底孩子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