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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下女主母亲之所以对冯素烟那么好,也有补偿当初洛永煦娶错了人,以为是自己抢了她的心上人的缘故,解答完毕,亲们满意么?
第030章 聪明的人
“咚——”
随着一声轻轻的闷响,崔荣安顿时跪倒在她面前,“奴才愿为郡主效劳,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很好。”洛倾雪抿了口茶,嘴角微微勾着,“我记得你们一家都是家生子,当初外祖母将崔家陪嫁给了母亲。”
“是。”崔荣安始终保持着双膝跪地磕头的姿势。
洛倾雪眼底带着深思,不过很快,“我会想办法将你们一家的卖身契讨来,日后让他们都来竹园吧,也省得你们一家聚少离多的。”
“多谢郡主恩典。”崔荣安的语气终于有了些许波动。
“行了,今个儿本郡主也累了;王德柱虽然倒了可他在园子里安插的人可不少,本郡主可不希望再看到他们。”
洛倾雪起身,单手搭在锦笙的小臂上,饶是在夕阳余晖中都白得发亮的斩榱却更衬得她风华绝代。
“奴才定不负郡主所望,恭送郡主。”
…
夜半无风,月华如水。
洛倾雪从衣柜的暗格中取出一套黑色夜行装飞快地换上,与长归、晚照一起,轻手轻脚地出了院子的大门。
关押王德柱的地牢中,此刻正是黑压压的一片。
唰——
突然,墙上原本暗着的火把油灯全都亮了起来,吓得王德柱哆嗦在墙角。
“啊——谁,谁,给我出来,出来!”
洛倾雪薄唇微微勾着,嘴角似笑非笑的,“本郡主瞧着王管事在这儿过得还不错嘛,啧啧,瞧瞧这精神头,这嗓门儿…”
“郡主,郡主饶命,饶命啊。求求您,都是奴才被猪油懵了心,求求您饶了奴才这一回吧。”
“奴才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郡主,呜呜,求求您了!”
“…”
“噗——”
洛倾雪没好气地,“你在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怎地没想过你家里的八十老母和嗷嗷待哺的孩子?”
“郡,郡主…”
王德柱咬着牙,他心知自己现在唯一的指望是冯素烟;帮她办了那么多事情,她定不会弃他不顾,惹急了大不了一拍两散。
瞧着他不断转动的眼珠子,洛倾雪心中竟是冷然,宽袖中食指与中指间捏着一枚黢黑的药丸不断把玩着。原本她还没想好要不要给他用,可如今看来,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呐。
“郡主,请!”
长归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张椅子,非常简陋;没有上漆不说,连木料刨得都不怎么平整,不过她也不挑,侧着身子坐下,瞧着王德柱,声音淡淡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本郡主今儿来,可不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机会的;不过,这能不能把握得住,就要看王管事你…够不够聪明了。”
说着,她上身微微前倾,单手手肘撑着膝盖,托着脑袋,眉眼弯弯,看似在笑,可实际上眸底却竟是冷厉漠然。
“…”
王德柱本就是个人精,怎能听不懂她的意思,只是,他抿着唇。
洛倾雪却从手中取出一张泛着微黄的契纸,对着他晃了晃,“王管事,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
王德柱屏住呼吸,神色紧张,心里七上八下,心思更是千回百转。
要…不要…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私奴犯事儿,呵呵…”洛倾雪歪着脑袋竟像是真在思考般,“让本郡主想想,去年安王府偷东西的小厮被怎么处置了来着,对了好像是被切了十指,发配漠北;啧啧,真是可怜呐,没有手指什么都做不了,只怕还没到漠北就已经尸骨无存了。”
“郡主此言差矣,那小厮倒是安全到了漠北的。”性子稍微活泼的长归也兴趣盎然地开口道。
“哦?那他倒是命好的。”洛倾雪双手托腮,“不过正所谓不同人不同命,王管事,你可就不一定有…”
王德柱被两人之间旁若无人的谈话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虽然明知道是说给他听的,可是却仍旧忍不住害怕,甚至他此刻觉着手掌与手指连接的关节处都在隐隐地做疼。
“郡主,您想让奴才做什么?”他赶紧脱口而出,生怕自己说慢了。
洛倾雪努了努嘴,“本郡主有说要你做什么吗?”
“…”王德柱顿时懵了,可想到刚才他们的话,猛地跪倒在地,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洛倾雪瘪着嘴摇摇头,“啧啧,这么用力,王管事,你的膝盖不疼吗?”
“不,不疼。”
强忍着膝盖处钻心般的疼痛,他死死地咬着齿冠从牙缝儿中挤出几个字来。
“你不疼,我都为你疼呢。”洛倾雪带着淡笑,“王管事,你还是起来吧。今儿下午,本郡主已经答应将你送给了姨母,明儿便让人送你过去。”
王德柱先是大喜,送给冯素烟那不就意味着他从此安全了吗;可随即回过神来,若当真有这么简单,洛倾雪又怎么会单独来见他。他低着头,咬着牙,“奴才愿为郡主肝脑涂地,再所不辞。”
“我要你肝脑涂地做什么。”洛倾雪淡笑着,“本郡主一直以为王管事是聪明人。”
“…”
聪明,他当然聪明;不然呆在竹园这几年捞足了油水;若不是错看了双喜,那些东西洛倾雪也是找不到的。他低着头沉思者,良久才抬起头道,“奴才明白了。”
“呵呵,本郡主就习惯与聪明人讲话。”
洛倾雪淡笑着,歪着头,瞧着他脸上尚未褪去的巴掌印,不由得咋舌。这内宫调教出来的嬷嬷果然就是不一样,瞅瞅这手劲,都两三个时辰了吧,巴掌印竟是一点没消的;她从宽袖中取出那枚黢黑的药丸,“不过王管事太聪明了,本郡主可有些不放心呢;只要你对本郡主忠心耿耿,解药本郡主自会按时让人给你送来;若你胆敢有二心…”
王德柱瞧着那雪白纤细莹润的指尖,递过来的黢黑药丸,黑白分明。他狠狠地打了个寒颤,抬头望着洛倾雪,他咬咬牙,“奴才,遵命。”
看着他将药丸塞入口中,而后双手掐着脖子,眼中尽是不可思议的模样。
洛倾雪淡淡地笑着,她所做的药丸,入口即化,想与她耍花招,看来是得给他点苦头吃吃才是。
第031章 学不乖啊
“看来王管事还没有学乖啊。”
王德柱顿时愣住,然后不断地磕着头,声声沉闷,“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小人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呵呵。”洛倾雪只是笑。
“王管事听说过有一种毒药,能让人从五脏开始…慢慢的,慢慢的腐烂…直到,整个人都化成血水。”
王德柱双眼大瞪,狠狠地颤抖了下;仿若置身与千年雪山般,一股透心的凉意从心底缓缓浮起,喉结也不住地上下滑动着,声音颤抖,“郡,郡主…”
“本郡主说过,喜欢聪明人可却不喜欢有人自作聪明,懂?”
“懂,懂。”王德柱点头如捣蒜。
洛倾雪嘴角划过一抹不屑,“明日本郡主会遣人将你送到冯素烟处,具体该怎么做,本郡主以为你应该明白的。”
“明白,明白。”
王德柱吞了吞口水,再也不敢有任何的想法;身心保持一条直线,均老老实实的。
从地牢出来,洛倾雪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郡主,您没事吧?”长归皱着眉头。
晚照虽未开口,却也是瞧着她一脸担忧的模样。
“没事。”洛倾雪罢了罢手,淡淡地,“时间不早,你们也去休息吧;明日长归你就辛苦一趟了。”
“是!”
“…不行。”
两道嗓音同时响起,前者自然是长归,而后面坚定反驳的,竟然是向来寡言的晚照。
洛倾雪抬首望着天上朦胧的月轮,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那一袭白衣的男子,薄唇开合地吟唱着,“玉轮轧露湿团光,鸾凤相逢陌桂香。”
“夜深露重,郡主还是早些回房吧。”瞧着她愣怔的模样,长归犹豫了下,还是没忍住开口道。
“嗯。”洛倾雪点点头,“今儿你们就放松一日吧,待回了那个地方,便是你们想休息也难了。”
晚照蹙着眉头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洛倾雪给挡了回去,“这是命令!”
“是。”两人顿时单膝跪地,齐齐应声道。
“…属下先送郡主回房。”晚照转头,瞧着那不足他巴掌大的小脸却透着与她年纪不符的通透;那种感觉好似…好似经历世间沧桑百态之后的洞明。可她分明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紧紧地抿着唇,左胸腔某处有些东西被他刻意地忽略了。
洛倾雪想要拒绝,可转念,点点头,“也好。”
一行三人,不急不缓地朝着洛倾雪的房间,缓步而去。而离开的三人却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在西侧院外的某棵参天古木枝桠间,两道人影若隐似现。
…
“呵呵,怎么忍不住了?”
黑暗中看不清男子的长相和穿着,却能从那欠扁的语气和嗓音听出来,开口的男子不是陆谨又是哪个。
在他对面,男子慵懒地坐在一枝巨树斜伸的枝桠上,双手枕在脑后,一只腿微微曲着,另一只腿悬在空中。入水般的月华透过茂林密叶,洒在男子的身上,像是笼上一层轻纱般,让人看不清他的容颜;只是那双眸子,却坚定地瞧着三人离开的背影,久久都未离开。
“我说师兄,这女人啊是要哄的;你为她做了什么,要让她知道;不然人家哪知道你是哪根葱?”
陆谨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把折扇,手腕微抖在空中发出啪的一声轻响,而后洋洋得意地给容末解释着,“更何况以师兄你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真是,怎么就看上那根豆芽菜了…”
三人背影已经不见,不等他把话说完,男子已经轻飘飘地落地,陆谨赶紧追了上去,只是短短片刻就消失在地牢的入口处。
“喂,师兄,我说…你等等我。”
陆谨压低嗓子,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然后接着道,“我还没说完呢,师兄你…”
“西海流寇又出来作乱,为害一方;看起来你挺闲的,此事就交给你了。”
容末抿着唇,开开合合,从头至尾连眼皮都未抬一下,语气那叫一个云淡风轻。
陆谨正在摇晃折扇的手顿时僵住,身形愣怔着险些从树上倒栽下来,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他哭丧着脸,“师兄,不是吧你…”
“或者苗疆古寨?”容末眉宇清华,声音冷冽。
“那我还是去西海平匪荡寇吧。”陆谨瘪瘪嘴,拉耸着脑袋,心里不住地骂自己明知道那女人是他的心头宝,自己还偏生撞枪口上;西海平寇是要钱,可苗疆古寨那可是要命了。想他风流谨公,什么时候竟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
不过话说回来,林香怜那女人快到云都了,这个时候离开没准也是好事呢。
俗话说得好: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他心中的想法尚未来得及实现,两人已经进入了地牢,三步一火把,将整个地牢照耀得宛若白昼。
“呿,就是这么个家伙?”陆谨不屑地轻嗤。
王德柱原本因为应付洛倾雪已经耗尽体力,此刻正蜷缩在墙角,闻言更是身子颤抖着,抬起头来,那人却面生得很,“你,你,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呵呵,就这智商。”陆谨斜睨着仍旧淡淡地负手而立的男子,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若非熟悉他的人绝对发现不了此刻他周身散发的戾气,“还不动手。”
陆谨瘪瘪嘴,抬手一道劲气将王德柱钳制住,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个拇指指肚大小的瓷瓶;他蹲下身与王德柱四目相对着,“洛倾雪不是你能够招惹的,好好地为她办事,不然…呵呵,我们可没她那么仁慈。”
话音尚未落地,他手指微动挑开瓷瓶的木塞,一只约莫小指头大小的黑色虫子从里面爬出来。
“…”王德柱双目大瞪,眼中带着惊恐,看着那朝着自己爬过来的虫子,紧紧地闭着嘴。
“咻,咻咻——”
容末小指微动,两道平缓略带尖利的哨音响起,那只原本还在空中盘旋的飞虫陡然一个俯冲,落到王德柱的鼻尖,透明如纸的双翼不断扇呼着。
“唔,唔,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王德柱本能地往后缩了缩脖子,“洛倾雪,洛倾雪让你们来的?贱人,那个贱人,她不得好…”
第032章 跗骨蚀心
“啪——咚!”
感受到背后那两道凌厉如利刃般的视线,不等王德柱将话说完,陆谨直接一个巴掌将人拍飞撞到墙上又反弹回来,落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而那飞虫从始至终都落在王德柱的鼻尖,就算他被拍飞也没有丝毫移动。
王德柱吞了口唾沫,“我,我,我已经是郡主的人了,你们不,不能…”
“咻!”
哨音再次响起,感觉到鼻尖上的飞虫不耐烦地逡巡着,王德柱两只眼睛用力地盯着鼻尖直接对成了斗鸡眼,可是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抬手想要将飞虫拍下去,可那虫子竟像是生根了般。
“啊,啊——”王德柱不断地挥着手,可他手刚扬起尚未来得及落下,那虫子竟是顺着他的鼻子里爬了进去。
“大侠饶命啊,饶命啊…啊,阿嚏…”
王德柱是真的开始害怕了,如果说洛倾雪是他眼中的恶魔,那面前这两人绝对是*裸的阎王爷啊。
“太吵!”
心惊胆战的王德柱只听见一声寒冷宛若冰霜的嗓音,然后被身前之前在身上点了几下,彻底不能动了。
他嘴唇不断地张张合合着,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手、脚、身子全都动不了了;再看向两人时,眼中尽是害怕和祈求。
“现在知道害怕了?啧啧…”
陆谨见状耸了耸肩,原本还打算再玩玩的,不过侧眼飞快地瞧了眼立在入口不远处负手而立的人,一股寒风从背后袭来,他还是老老实实的罢。抬手飞快地点了王德柱身上几处大穴。
原本只是身子无法动弹的王德柱,顿时双目大睁。眼底已然泛起了血丝,死死咬着的唇齿间已经流出的猩红、那蜷缩的身躯,努力想要求饶却无法开口的痛处,一切都在昭示着他此刻有多么的难受。
“记住,别想着耍花招;若胆敢有二心,跗骨蚀心蛊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陆谨邪邪一笑,好心地将王德柱敲晕了过去,这才抬起头,“成了,嘿嘿,师兄那个”能不能免了他的西海之行?
“嗯。”
不等他说完,容末轻声应着,面上依旧淡淡的,懒懒的,看似温润平和,对谁都带着淡淡的笑意;可实际却对谁都淡漠疏离,好似没有任何事情能撩动他的情绪般;抬手空中蓦然多出件碧色的东西,陆谨反射般抬手接住,然后就听见,“林香怜在安县等你。”
“…”
陆谨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垂首看着手中那温润碧绿雕香雪兰的玉哨,心底没由来地打了个寒颤。
报复,这绝对是红果果的报复!
…
此刻已经回到房间的洛倾雪自然不知,自己今晚的所作所为都被他人瞧在眼底,而且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为她做了那么多。偏生那个人,还是她心中努力地想要放下,却怎么都忘不了的那个人。
隔天,清晨。
启明星还在闪烁着光芒,天边悬着一条耀眼的红线。
“小姐,该起身了。”
锦笙端着洗漱用的温水进屋,轻声地在她耳边道。
“唔嗯。”洛倾雪懒懒地打了个呵欠,嘤咛一声;睁开惺忪的睡眼,瞧着早已经洗漱、穿戴完毕的锦笙,“现在什么时辰了?”
许是刚醒还未清醒的缘故,她的声音不复平日的清甜,反而带着微微的哑色。
“寅时三刻,快到卯时了。”锦笙便用温水湿了锦帕,轻轻替她擦着脸;边道,“今儿回府咱们启程早,姜嬷嬷已经让厨房的丫鬟备了些茶水糕点,到时候带上省得路上会饿。”
“嗯。”洛倾雪坐在床沿,闭着眼深吸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已经是一片清明,“祖母和父亲那边可都备上了?”
锦笙瘪瘪嘴,“自然是备上了。”
“那就好。”洛倾雪任由锦笙服侍着,不管如何,暂时孟氏和洛永煦这两人还不能完全撕破脸,不然一顶不孝的帽子盖下来,就算是她再得太祖皇帝恩宠又如何,世人可不会管这些,舆论总是偏向弱势的一方。
前世,她不正是在这上面吃尽了苦头么?
锦笙自是不知此刻洛倾雪心头是怎样的千回百转,只是取了床头的斩榱给她穿上,又按着昨日给她梳了发髻,簪了白花。
这一切做完,天色已经大亮。
“小姐,您要不先用点东西垫垫肚子?”
姜嬷嬷打发小婢将食盒拎到车上,回房后瞧着坐在软榻上发呆的洛倾雪淡淡道,“自来相国寺,您就没好好用过东西,瞧着清瘦了不少;若夫人知道,可是会伤心的。”
“母亲若当真泉下有知,当该睁开眼仔细看着。”
洛倾雪闭上眼深吸口气,识人不清害人害己;以为是无害需要人保护的小白兔,却不想最后自己才是那个无知得可笑的农夫。
分明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话,那样淡淡的语气,可屋内两人却硬生生从其中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小姐,您别伤心了。就算在天上,夫人也会看着你长大、成家的。”
姜嬷嬷又检查了下收拾的行礼,然后才接着道,“老奴瞧着时辰不早,马车应该已经在大门外候着了。”
洛倾雪微微颔首,“嗯。”
竹园大门。
三驾风格各异的马车已经停在那里,都披着白纱,挂着挽幛,缀着白花;只让人一瞧便知是奔丧的人家。只是中间那辆比起两边的,不管是从车厢的外观还是做工、雕花都更为精致,难得的在两边的小窗上还镶上了绢花。
“女儿见过父亲。”
洛倾雪不想洛永煦竟然是第一个到的,闻言他点点头,可想到昨儿下午发生的事情,再面对这个女儿时他总觉着有些不自在,“嗯,夜里休息得可好?”
“劳父亲挂怀,女儿休息得很好。”
只是眼底那明显的青黛色,却让这话显得异常苍白。
洛永煦抿了抿唇,再想说些什么,却听见身后轻柔的声音传来,“咦,姐夫,雪儿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刚才怎么没有瞧见你们?”
被突然打断思绪,洛永煦原本尚有些不喜,可眼角挂到冯素烟那苍白如纸的脸并憔悴的容颜时,胸口却蓦地怔了下;再瞧着女儿恭谨地给她请安的模样,或许昨日是自己误会了。这般想着,他脸上又泛起了点点笑意,语气温和,“刚到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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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儿:对于这种学不乖的人要充分压榨剩余价值,有米有觉得其实倾雪和容末天生一对捏?
第033章 天打雷劈
“你刚去哪儿了?”洛永煦开口反问道。
冯素烟单手捂唇,轻轻咳嗽两声道:“前日里我与芊芊不是曾跪求过清远大师么,却不想大师竟不在禅室;今儿早上天还没亮呢,芊芊却是放心不下她姨母的断七礼,求了沙弥好久才得了消息,这不拉着我去了;希望一片诚心能感动大师破例呢。”说着顿了顿,冯素烟抬头望着洛永煦,片刻才接着道,“芊芊这孩子就是执拗,不过若是清远大师能出马,姐姐这一路上走得也会安稳些,哎…”
瞧着她单手捏着手绢捂唇的动作,轻轻柔柔的嗓音,孱弱的姿态;唯有洛倾雪没有错过她在看向自己时,眸底那一闪而逝的得意之色。
“娘——”
宋芊芊站在冯素烟身后,小意地扯了扯她的衣袖,撅着嘴拉长了声音,“您与姨丈说这些做什么,清远大师还没答应呢!”
声音娇俏,带着她一贯的柔美。
洛永煦心底顿时软成一片春水,“芊芊有心了。”
“姨丈这么说可是见外了,姨母生前待芊芊如亲女,如今她走了,芊芊自是要尽一份心的。”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沉,她垂首低眉,硕大的眸子一眨一眨的,她所立处的脚下,眼泪滴滴没入地板,溅起微波水花。
“好孩子快别伤心了,你姨母在天之灵知道你有这份心也会欣慰的。”
冯素烟捧起宋芊芊的脸,单手用手绢轻轻给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痕,“雪儿你也帮姨母劝劝你妹妹,她向来是极听你话的。”
洛倾雪心中冷然,果然是忍不住了么。
“姨母慎言,前些日子放才说过,这表妹是表妹,妹妹是妹妹,若当真混为一谈他人只怕以为我们家伦混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