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若薇面上并无半分惊讶之色,只淡淡的开口,“尚未。”
想来也是,九转回魂针,最快醒来也需九日,只是这九日也是最危险的,银面既然没有传消息过来,想来应该是好消息才是。
“小姐若是担忧,不如”,若薇看着江兮浅的神色,忖度着开口。
“无妨”,江兮浅往后轻仰,靠在躺椅上,“汐院近来可有什么人过来探听?”
“有倒是有,不过被水阳她们打发了。”
江兮浅蹙起眉头,不过很快就放开了。她会派人时刻盯着季巧巧,她又怎么会放任她自由自在的。若非她的行动时刻被人监视着,前世又哪来如此之多的巧合,只是不知道季巧巧身后到底是谁在为她出谋划策。
想着前世种种,她不由得心中叹惋,前世的自己究竟是有多笨,才会在这么简单的阴谋面前栽跟斗,想想那时,季巧巧应该在屋里捂着嘴大笑,她江兮浅不仅被她取代了相府大小姐的位置,还蠢得跟头猪一样。
呸,她才不是猪呢,她是单纯。
嗯,单纯!
平静总是短暂的,当若芸通报季巧萱派人过来请她的时候,她轻叹口气,早就明白,回了这相府无异于身入龙潭虎穴,不过这辈子究竟谁是龙谁是虎,就由不得他们了。
“奴婢香莲见过小姐”,身着蓝色衫裙的女子对着江兮浅微微福身,“夫人请小姐去云亭。”
江兮浅点点头,“不知娘唤我是为何事?”她在心中快速地将这两日的事情过了一遍,应该没有做什么天怒人怨,让那尊贵的相爷大人发怒啊。
香莲只低着头,神色恭谨,“这奴婢不敢妄测。”
“罢了,带路吧”,江兮浅摆摆手。
她本也没指望能问出点儿什么,只是娘突然叫她有什么事情,难道她不知道她还在禁足中吗?还是这件事情有其他蹊跷…
想着,她嘴角微扬,看着双手交握搁在胸前,分明是谦恭礼仪可偏生身子僵硬,那浑身散发出的紧张却是想掩饰都掩饰不了的香莲。
“小姐,这”,若薇皱着眉头。
江兮浅对着她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心中冷笑一声,那人到底是忍不住了么?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捣鬼。
在前面带路的香莲自然不知道江兮浅心中的想法,只是两只手绞紧了,手心都冒出了虚汗,她吞了吞唾沫,深吸一口气。
江兮浅只觉得心中好笑,却压低但足够让香莲听清的嗓音嘟哝着吗,“娘也真是的,不知道爹让我禁足嘛,怎么这个时候让我去云亭,这花没开,菱角没长的。”
香莲顿时脚下一个踉跄。
“小姐,想来是夫人怕您闷着了”,若薇在旁边应和着,“到底夫人是疼您的。”
“那当然,我可是娘唯一的女儿”,江兮浅昂着下巴,一脸的高傲。
果然不出她所料,一行人途中刚好遇上去给季巧萱请安的季巧巧一行,只是出乎意料的是江文武和江文斌居然都在。
“咦,妹妹,你怎么在这儿?”,季巧巧故作无意间看到江兮浅,而后捂着嘴,双眼放大,“姨丈不是让你禁足吗?啊…不是,妹妹我…我没…”
江兮浅心中冷冷一笑,面上却未表现出来,指着前面带路的香莲道,“表姐记性真好,只是娘有传召,身为女儿莫敢不从。”
香莲突然像是受惊一般,转身双眸不敢置信地盯着江兮浅,“小,小姐你…”
“嗯?”,江兮浅仍旧一脸迷茫,“不是说娘在云亭等我么?”
香莲抿唇咬牙,像是受尽委屈,顿时双眸中竟泛出了泪光,“小姐,你…你怎么可以…”
“我怎么了?”,江兮浅只觉得心中好笑。
第14章 装!看谁会装?
“姐”,看着面前虽然略嫌稚嫩却不难看出日后绝色容颜的女子,终于回过神来的江文斌愣愣开口呢喃着。
江兮浅这才发现当年那个永远跟在她身后,怯生生叫着姐姐的小娃居然已经长成了翩然少年,她上下打量着面前身着天青色锦袍的少年,突然像是想到什么,黛眉微蹙“娘不说你在国子监修学么,怎么都这个时辰了还不去,逃学了?”
“没,没”,对这个姐姐江文斌向来不敢有半个不字,此刻更是连连摆手着,“今个儿沐修,本来打算去跟娘请安之后就去汐院探望姐姐的,前几日忙着夫子的作业,姐姐不会怪我吧?”
江兮浅没好气地,“你这小子。”
“我怎么了”,江文斌撅着嘴,不过很快又是一副笑脸,“既然是娘叫姐姐去了,那我们索性就一起吧。”
季巧巧面色却面露难色,“可是妹妹她…姨丈也沐修呢。”
“哦?”,江兮浅似笑非笑。
从未见过江兮浅这般表情,江文武皱起眉头,“嗯!”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江文斌也皱起眉头,“对了,姐,你说娘让你去云亭怎么回事?”,说着他看了看一旁的的香莲,“我们刚从花园过来,娘并不在那里啊。”
江兮浅故作诧异,“什么?香莲,你不是说娘在那里等我吗?”
“小姐,我什么时候说过?”,香莲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双膝咚的一声跪倒在江文武面前,“二少爷,你要为奴婢做主啊,奴婢,奴婢真的没有说过。”
“那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江兮浅嘴角微微上扬,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小…小姐,不是你说…”,香莲满脸委屈无辜。
“我说什么了?”,江兮浅冷意更甚。
“小姐你…”,香莲缩了缩脖子,身子颤抖着。
“我什么?”,江兮浅往前逼近一步。
“够了!”
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何思绪又回到了十年前,面前这个女子也是这样一副高傲的模样,却生生将季巧巧推进湖中,害她伤了底子,养了几年都未恢复,现在又摆出这样一副模样。
季巧巧站在一旁,满脸的恨铁不成钢,“妹妹,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我做什么了?”,江兮浅心中冷炙,“还是说你们宁愿相信这个贱婢也不相信我?”
“没,姐,我信你”,江文斌赶紧解释道。
江文武却陡然愣住,卡在喉头的那个是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唯有季巧巧捏着手帕,“妹妹,不是我说你,姨丈将你禁足也就嘴上说说,可是你…你也不可以…”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表姐还请慎言”,江兮浅面色一沉,“难道娘有传话我还能拿乔不去么?”
江文斌狠狠地瞪了香莲一眼,都是这个贱婢,明明他还开开心心的准备去探望姐姐的,结果却…
看着这一幕,季巧巧双手死死地捏着手绢,这几年她无处不讨好着江文斌没想到他居然还是,哼,她对着香莲使了个颜色。
香莲缩了缩脖子,收到季巧巧暗中传递的眼色,她心中一沉,咬牙,对着江文武,咚,一声闷响,头磕在地上,隐隐可以看到血丝,“二少爷为奴婢做主,奴婢真的没有,奴婢今天早上路过汐院,被小姐看到就说让奴婢带她去云亭,奴婢不敢,她就威胁奴婢要将奴婢卖去那肮脏的地方,奴婢这才…路上遇到其他姐妹,也是小姐教奴婢说是夫人传她过去的,奴婢真的是被逼的,求二少爷为奴婢做主啊。”
话音未落,又是咚咚两声闷响。
“你先起来”,江文武深吸一口气,看着香莲额头上的血迹皱眉。
“二少爷求求你,救救奴婢,小姐真的会将奴婢卖到那窑子去的,求你了”,香莲不管不顾地抱住江文武面前的小腿。
“啪啪啪——”
两道清脆的掌声将在场众人的视线拉回,一直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的江兮浅突然拍了拍手,走到香莲身旁蹲下身,右手食指轻佻地抬起香莲的下巴,摇摇头,“啧啧,当真是场好戏呐,明明眼角含情,嘴角带羞却偏偏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
“够了!”,不等她说完,江文武却再也忍不住厉声呵斥,“江兮浅!”
“不劳您费心,我知道自己的名字”,江兮浅冷声。
香莲跪在地上,在江兮浅动作的一刹那,她就被吓住了,那般阴冷的气息,明显的煞气,小姐真的会杀了她的,她再也顾不得其他,她既然选择这么做,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只能咬紧牙关,她盯着不远处的假山,闭上眼,一咬牙趁众人不备,猛的冲了出去。
等众人回过神来,只见一道粉色身影从身边划过,而后听见“啊”的一声尖叫。
“香莲!”
“若薇!”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江兮浅不赞同地看着若薇,“她要死,你拦着她做什么。”
“妹妹你…”,季巧巧仿若被气得不轻,胸前波涛一起一伏的,只是心中却是无比的畅快,只可惜这香莲胆子太小,这后面的戏看来只有她自己来了,她故作弱柳扶风的模样,“妹妹,你,你怎么可以这样,香莲做错了什么,她只是一个下人而已。”
江兮浅冷笑,“那表姐的意思是,我还不如相府一个下人么?”
“我,我没有”,季巧巧险些咬碎一口银牙,可面上却让就一副慈爱模样,“其实妹妹若想出来,只要跟姨丈低个头,姨丈哪能真的气你;可你,你也不能仗着你是主子就对香莲如此这般。”
“我对香莲如此哪般?”
江兮浅抬头,双目似笑非笑,斜睨了季巧巧一眼。
只见那人腰肢轻柔,眼里渐渐聚拢一片雾气,看起来真真是好不柔弱,我见犹怜。对!当年的她不就是以这样一副美丽娇弱的面具,让众人偏向,让她千夫所指,最后不得不离开生长的地方。
可惜呐,她可不是当年那个单纯得不谙世事的江兮浅了。季巧巧,既然你要装,那可就是得一直装下去,不然有一天装不下去了,呵呵!
她们之间的账,那可就算不下去了。
第15章 老天开眼呐
季巧巧抿着唇,看着面色狼狈,额头上带着血丝的香莲,面带怜悯,“妹妹,这件事我们还是稍后再说吧,这香莲头上的伤若是不及时医治,只怕会留疤的,到底是女儿家。”
“这倒是”,江兮浅冷哼,伸出手在香莲脸上轻拍两下,“这等货色玉宇琼楼怕是进不去了,不过那些下三等的黑窑倒也过得去,到底还是个女人呐。”
原本心情复杂的江文武被江兮浅的话一惊,面色陡然一黑。
可间隙钱却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对着空中轻喝一声,“水阳将人丢到黑窑去。”
众人还未看清,只见一道黑影从暗处闪出,提起香莲三两下消失在众人面前,甚至来不及阻止。
季巧巧捂着嘴,“啊”的一声尖叫,“妹妹,你…”
可恶,这江兮浅身边什么时候有了这样厉害的人。
江兮浅眉毛一挑,“我什么?不是那贱婢自己说的么,既然她对那种地方如此向往,我也不过成全了她而已。”
“江兮浅!”,江文武被气得不浅,面色堪比锅底。
“我说了,我知道自己的名字,不劳提醒”,江兮浅神色风轻云淡,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未发生过一般,“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若薇,我们回去吧。”
若薇对着江文武三人恭敬地俯身,而后扶着江兮浅准被离开,江文武却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江兮浅的手腕儿,“这就想走?跟我去正院!”
“放手”,江兮浅面色一黑,轻巧地甩开江文武的手,身上骤然迸射出浓郁的杀气,“去就去,当真以为我拍你不成。”
“姐,你别冲动”,一直未说话的江文斌咬着牙终于忍不住开口,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他看着江兮浅的脸,心中揪疼着,当年那般天真可爱、坦诚可爱的姐姐,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能让她变得如今这般杀伐果断;他一直奋力学习,努力成长,可还是没办法保护她么?
江兮浅身上的煞气在听到江文斌的声音时淡了三分,牵着他的手,柔柔一笑,放佛刚才那杀气不曾存在过一般,“傻小子,姐姐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欺负得了的。”
“嗯”,江文斌点点头,心里却暗自下定决心。
与江文斌不同,江文武则是愣在当场。
那样浓郁得令人心寒的杀气,分明是只有经历过死亡洗礼,收割过人命的人才会有的;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是他却来不及问出口,江兮浅已经牵着江文斌朝着正院走去。
看着那相牵的小手,江文武眉头微蹙。
“表哥”,季巧巧抿唇,轻轻的开口。
“走吧”,江文武看着柔弱得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女子,淡淡地开口。
季巧巧咬牙,一跺脚赶紧追了上去。
走在前面的江兮浅和江文斌两人不时低声说着什么,从江文斌的笑脸和江兮浅脸上的轻松就可以看得出来。
季巧巧死死地捏着手绢,江文武却说不出心中到底是何滋味。
三人一路走来,快要到主院的时候。
“翠柏,翠花,你们的活儿干完了没,走我们快去花园”,身着蓝衫的婢女面带喜色。
“去那里做什么,我的花还没浇呢!”,一名粉衫婢女嘟哝着。
“嘘,我偷偷跟你们说,那里那位又要倒霉了!”,蓝衫婢女眉毛轻扬。
“那里?汐院?”,另一名粉衫婢女小声惊叫。
“嘘,小声点儿”,蓝衫婢女面色一沉。
“那可是我们相府的大小姐”,粉衫婢女却有些切切的。
“你知道什么?”,蓝衫婢女一副大姐头的模样,“说是大小姐,可你看这都几天了,相爷连提都没提,甚至连个粗使丫头都没拨过去,什么狗屁大小姐。”
“你小声些”,粉衫婢女四下张望了下,“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是主子。”
蓝衫女子瘪瘪嘴,“哼,你们到底去不去啊,我跟你们说,要是不去错过了好戏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什么好戏啊?”,提着水壶浇花的粉衫婢女明显有了兴趣。
“嘿嘿,我跟你说,我也是偷偷听到的,有人让香莲以夫人的名义把汐院那位骗出来,这相府谁不知道那位在禁足啊,你说要是给相爷看到了”,蓝衫婢女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江文斌拉着江兮浅的手,面色顿时一沉,江兮浅对着他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指了指那几人,示意他接着听下去,难道重生了一回,连老天爷都帮着她?
只见那两名粉衫婢女紧紧地捂着唇,满脸惊讶。
蓝衫女子却见怪不怪的撇嘴,“哎呀,反正这种事又不是第一回的,你们倒是快点儿,晚了可就错过好戏了。”
她边走,边回头招呼着其他人,突然撞到了人,也没抬头看看,只是看到那熟悉的粉红,面色一沉,“要去看戏就快走,挡在路中央做什么”,说着抬起头,看到若薇身后的江文武、江文斌、江兮浅甚至还有季巧巧几人的时候,顿时大惊,赶紧跪下去,“主子们饶命,奴婢…奴婢…”
“怎么,不说了?”,一向温和的江文斌面色异常难看。
蓝衫婢女也知道自己这次是撞到枪口上,尤其还是当着大小姐的面,只能不断的磕头,“四少爷饶命,大小姐饶命,奴婢知错了,求四少爷、大小姐饶了奴婢吧。”
江兮浅冷冷一笑,“我算是什么大小姐,这不是你说的吗?”
蓝衫女子更是一惊,“大小姐饶命,是奴婢最贱,大小姐求求你饶了奴婢吧。”
她身后的几名粉衫婢女也都颤抖着,跪在地上畏畏缩缩,甚至连话都不敢说。
听到动静的江嘉鼎和季巧萱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到底怎么回事?”,江嘉鼎眉头微皱却在看到江兮浅的时候,脸色一黑,“不是让你在院子里思过吗,谁让你出来的?”
江兮浅冷笑一声,“谁让我出来的?你问问不就知道了。”
双眸带着浓浓的嘲讽,扫过江嘉鼎、江文武最后定格在季巧巧的身上,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呐;她怎么忘了,这高门大院最不缺的是什么?
人呐。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而八卦传得最快的,可不就是这些婢女么。
心儿:在评论区看到有亲亲说女主很被动,怎么说呢,女主现目前出于蛰伏状态,说是被动其实也是实力吧,她已经不在乎季巧巧的那些阴谋诡计,更何况她现在还没有完全的把握季巧巧背后的实力或者说支持她的人,这些都要一步一步来的。
女主需要的也是她在等的是一个机会,可以一举把季巧巧打得再没有反扑之力的机会~
第16章 第一回完胜
江嘉鼎还想呵斥,却被季巧萱打断。
“香菱,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她看着跪在地上的蓝衫女子厉声呵斥道。
香菱身子颤抖了两下,缩了缩脖子。
江文武看着面前的江兮浅,明明绝美的五官却不带半分旖旎,又偏生透着一股子稚嫩的可爱,可身上却散发着令人心滞的寒意。
“怎么,没听到我的话么?”,季巧萱也是恼了,她的宝贝女儿这才回来几天,这些人都不让她安生么,至于为何不是江兮浅主动招惹是非,咳咳,当然是在母亲眼中,自家的女儿总是最好的。
香莲噤声,心里却想着到底该怎么替自己开脱的时候,季巧巧突然站出来,声音仍旧柔柔的,“姨母,姨丈这件事情还是让巧巧来说吧。”
“哦?”,季巧萱面色难看,江嘉鼎却是赞赏地点点头,“嗯!”
季巧巧微微一笑,看着江兮浅,而后淡淡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和表哥、表弟一道来给姨母请安时遇上了妹妹,刚好发生了些许不愉快的,走到这里又发现这些婢女在后面嚼舌根子,妹妹心情有些不好罢了”,说着转身看着江兮浅,“妹妹,虽说这些下人不懂规矩,可到底是服侍姨母和姨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饶了她们这一回可好?”
“小事?”,江兮浅眉毛一挑,“难为表姐大度”,她当真以为自己不知道她让人将自己引到云亭的目的么?
季巧巧却像是没听出言外之意般,手绢捂着唇,“妹妹谬赞了。”
“哼”,江兮浅冷哼。
“原来是这样”,江嘉鼎面色冷硬,“看在表小姐为你们求情的份儿上,这次就算了,若再有下次,两罪并罚。”
香菱等人赶紧磕头谢恩。
一旁的江文斌却再也忍不住,“爹你怎么就不问问,为何姐会出来?”
“哼,这还用问么?”,江嘉鼎脸色一黑。
江文斌突然间就明白了,为何当年姐姐总是说,说了又如何,反正没人在乎的。当时他一直以为是姐姐太过偏激,可现在看来,只怕那句话另有深意吧。
“爹,你这样单凭片面之词,对姐姐也太不公平了”,江文斌咬牙,从小对他最疼爱的姐姐,就算承受千夫所指也护他爱他的姐姐,他再也忍不住,嘶吼着将所有的事情一口气说了出来。
那语气带着撕心裂肺的疼痛,江兮浅只觉得心头好似被什么刺了一下。
“他说的是真的?”,江嘉鼎沉声。
“是”,江文武看着将江文斌搂在怀中轻轻拍慰的江兮浅点点头,虽然对这个妹妹他并不喜欢,但却没有恨到要颠倒是非的地步。
季巧萱面色铁青,“真的是这样吗?巧巧…”
“姨母,我”,季巧巧低头抿唇,她真的没想到一向厌恶江兮浅的江文武尽然也会帮着她说话,不过很快她就恢复过来,“我只是觉得既然香莲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就没必要让姨丈和姨母操心了。”
“哦?”,季巧萱分明不信。
江嘉鼎却一把打断季巧萱的话,“就算是香莲的错,你也不应该将她卖去那种地方啊你,我看在老宅这几年你不但没有修身养性反而变本加厉,当真应该多在外面呆几年。”
“相爷!”
“爹!”
季巧萱和江文斌同时开口。
“是啊,丞相大人说的是”,江兮浅冷声,“既然如此,那民女这就告辞了。”
江兮浅心中苦笑,她虽然很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这就是她爹。一个为了妻家侄女甚至宁愿将自己的女儿赶出家门的爹。
季巧萱心中一急,赶紧将她唤住,“浅浅。”
“你,你这个逆女,你给我站住,谁让你走的”,江嘉鼎面色难看着,却没想到江兮浅竟然会这么给他下不来台。
江兮浅回身,“不是丞相大人您么?”
“你”,江嘉鼎这才注意到江兮浅的称呼,心头突然一滞,“你给我回汐院闭门思过去。”
江兮浅看着他冷笑。
“浅浅,这件事娘会查清楚的”,季巧萱心头却是另外一番光景,看着仍旧跪在地上不敢动弹的香菱等人,“江城,将这几个丫头都发卖了吧;主子的舌根子岂是这些下人乱嚼的。”
江城低头应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