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巧巧抿着唇,飞快地拉下幂离,谁知宋珏雨还愣在当场,两人一左一右用力,幂离发出嘶的一声脆响。
“浅浅姐,你没事吧?”,姚瑶溪冲进来看到江兮浅,终于松了口气,而后转身看到季巧巧,瞳孔一缩。
宋珏雨这才回过神来,看到季巧巧低着头,眼泪吧唧吧唧的,有些慌了,“巧巧…对不起,我…我不是…”
“无妨的”,季巧巧仍旧垂着头。
“巧巧你也别太伤心,有这珺楠香芝燕窝羹,再加上诗茵的玉颜,应是能好的极快的”,宋珏雨对那盅汤可是极有信心,说着就端起来,放到季巧巧面前。
“珏雨…”,季巧巧抬起头,“谢谢你们。”
“我们之间说什么谢啊”,见季巧巧没有怪她,宋珏雨到松了口气,将勺子递到她手中,“快,趁热喝了吧。”
季巧巧点点头,含泪将那盅汤喝下,宋珏雨这才松了口气。
“哟,这不是被皇帝伯伯下令掌刑的凤都第一才女嘛,怎地变成这幅摸样了?”,姚瑶溪终于回过神来,幸灾乐祸道。
宋珏雨恼,“姚瑶溪,不要以为你是郡主就了不起了,有本事云湖盛会你赢了巧巧去。”
“呿,本郡主可是金贵,她算是哪根葱”,姚瑶溪冷哼。
“原来郡主是跟葱啊,真是失礼失礼”,宋珏雨捂着唇,“这葱可是咱们贵族从不沾的东西,又辛又辣,还冲,只有那些贱民才吃呢。”
江兮浅抿了口茶,“我可是记得咱们的太后娘娘最爱吃葱,每每喝汤必要城外三里处稻香村的香葱。”
一句话不急不缓,宋珏雨面色骤然苍白,却听见江兮浅不急不缓,“原来在宋三小姐眼中,太后竟然是…”
后面的话不用她说,大家自然明白。
“你…本小姐可没这个意思!”,诽谤太后,这可是大罪,宋珏雨急了。
“葱可是咱们贵族从不沾的东西,又辛又辣,还冲,只有那些贱民才吃呢”,姚瑶溪有样学样,“这可是咱们宋三小姐的原话吧。”
“你…你们…”
“我怎么了?”,姚瑶溪挑眉,养着下巴,一脸的得意。
“妹妹,珏雨她也是无心之失”,季巧巧抿着唇,声音轻柔,让闻者不由得心生怜惜。
“无心之失?一句无心太后都成了贱民,若是有心那还得了”,姚瑶溪得理不饶人。
季巧巧却是抿着唇,一副委屈的模样。
“装,再装,可这劲儿的装”,姚瑶溪瘪嘴,赵诗茵和蓝雨薇面带尴尬,她们可是两边得罪不起,想要起身告辞,门外又走进来两人。
季巧巧看到来人,眼底掩不住的喜色,可感受到两颊尚未消散的疼痛,又飞快的低下头。
“巧巧,伤可好些了?”,接触到那微红的双颊,齐浩远心头一疼。更严重的他都见过,现在自然不觉得有什么。
季巧巧抿着唇,“多谢远哥哥关心,已经好多了。”
“啧啧,远哥哥,浅浅姐,听听!听听,多酸呐”,不等两人再说什么,姚瑶溪开口打断,江兮浅狠狠地瞪了姚瑶溪一眼,“什么哥哥姐姐的,他们的事,扯上我做什么?”
姚瑶溪点点头,“也是,像这般三心二意的男人,怎么配得上我浅浅姐。”
“浅浅,我…不是”,想到前两日母亲的话,齐浩远心头微沉,在看到江兮浅那苍白如纸,几近透明的脸,分明虚弱却带着坚定的眼神,心底好似被什么拨动了一下。
“想来珍馐阁的午饭已经备好了,还是请各位移步吧”,江兮浅一句话,直接将齐浩远忽略得彻底,看到齐浩远脸上的黯然,江文武有些不忍,“浅浅!”
“这两日瑶溪都瘦了,今日可要多吃些”,江兮浅拉着姚瑶溪。
江文武还想说什么,齐浩远却拉住她,摇摇头,不论如何,江兮浅都会是他的妻子,有再多的误会也终会解开的,只是巧巧他…
“哼,装什么装呐”,宋珏雨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声音尖利,“这等子欲擒故众的把戏,当真与那下贱窑子的妓女有得一拼。”
江文武面色难看,刚想说什么,季巧巧却抢先了,“珏雨,你别这么说妹妹,妹妹她…只,只是心情不大好。”
“呿,说出去谁信呐,就你烂好心”,宋珏雨没好气的,“被那蛇蝎毒女压得死死的,也该你自己受的。”
“珏雨…我…”,季巧巧低着头,嗫嗫嚅嚅,“我,我只是借住相府。”
“怎么?借住相府?表妹这是隐射我们相府亏待了你不成?”,江文武心中烦躁,原本看到江兮浅那连风都能吹倒的单薄身子,想要关心却怎么都开不了口,现在又听到季巧巧的挤兑,更是…
季巧巧心下一惊,知道自己失言,赶紧补救道,“文武哥,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江文武面色难看。
齐浩远拍了拍江文武的肩膀,“巧巧她容颜受损,正是心情低落,难免说错话,你也别放在心上。”
宋珏雨却是冷哼,“这亲生的到底是不同。”
“宋珏雨,你够了!”,江文武大吼。
“怎么?敢做还怕人说了?若不是你的那位好妹妹,我们巧巧又怎么会被掌刑?若非如此,又何来容颜受损,又如何会被凤都大街小巷的流言说得百般不堪?你还有理了!”,宋珏雨本就不是什么淑女,此刻大吼起来也管不得其他,“外人都道巧巧在相府多么光鲜亮丽,我看是吃亏委屈吧。”
江文武冷笑,“怎么,你也是这么想的?”
“我没有,文武哥我真的没有”,季巧巧也是急了,心里埋怨着这宋珏雨当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宋珏雨神色激动,见季巧巧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当下更是恼了,“还说没有!巧巧,你这么伏低做小的干什么?”
“珏雨你别说了,别说了”,季巧巧双目含泪,死死地咬着下唇。
那要哭不哭的模样,看得江文武更是心中烦躁,前面已经看不到江兮浅和姚瑶溪的背影,他心中却是百般无奈,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江兮浅。这次回来,她依旧清高,依旧高傲,只是却没有了刁蛮和任性;变得讲理知礼,对齐浩远也不如以往那般的纠缠…
可是却…
耳边听到季巧巧的哭声,江文武心中越发烦闷,袖子一甩,“既然在相府这般委屈,那还是让父亲早日送你回季家才是,索性你哥哥也要来了,到时候你就跟着走吧。”
“文武哥,我…我…”
季巧巧急了,晶莹的泪吧唧吧唧,如断线的珍珠。
“巧巧,这种地方你还呆着做什么?等你哥哥来了,定要好好与他说说”,宋珏雨还咄咄逼人着,“难为你在这相府伏低做小了这么多年,受了这么多委屈。”
“哦?我倒是不知原来巧巧你在我们相府这些年都是伏低做小,受尽委屈的”,季巧萱站在门口,面色一阵白一阵黑,若非她恰巧听到,倒是不知原来这季巧巧对外是这么磕碜他们相府的呐。
江兮浅和姚瑶溪站在路口处,看着一行人。
“当真是狼心狗肺!”,姚瑶溪呸了一口。
江兮浅低着头,轻抬眼皮,“跟那种人计较作甚,我们走吧”,这宋珏雨当真是没长脑子吗?在人家家里说这种话,不是存心给人找不自在么?想到午膳,呵呵,好戏可是在后头呐。
“嗯”,姚瑶溪虽然不知道江兮浅为何还能如此平静,但却知道她是个极有主意的,只是不知道那丞相大人知道自己宠爱多年的侄女是这般看待相府的,心里会如何。
季巧巧死死地抿着唇,“姨母,我…我不是,我没有!”
“没有?那我听到的是假的了?”,季巧萱面色难看,“我看也是,等明峰来了,你也跟着回去吧。”
“姨母…”
季巧巧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江兮浅都是江兮浅,若非有她,姨母怎么会这么与她说话,都是她!心中恨意翻涌,面上却不表现出分毫。
齐浩远面带心疼,“现在江伯母正在气头上,巧巧好生与她解释就是了。”
“巧巧,对不起,都怪我太冲动了”,看到季巧萱出现,宋珏雨总算是冷静了几分。
季巧巧摇摇头,“珏雨…”
等全部的人都到珍馐阁之后,江嘉鼎才姗姗来迟,看着季巧巧那红肿如核桃的双眼,本能地朝江兮浅投去询问的目光。
江兮浅全当没看见了,“瑶溪来尝尝,这乌骨鸡炖的汤,最是滋补。”
“嗯,浅浅姐,你也吃啊”,姚瑶溪开心地喝了一大口。
被无视的江嘉鼎面色难看,“巧巧哭过了?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怎么不问问她自己!”,季巧萱难得的与江嘉鼎扭起来。
“巧巧!”,被无视又被呛声,江嘉鼎面色难看至极,尤其当着这么多小辈。
季巧巧抬起头,脸颊仍旧有些红肿,不过因为玉肌膏之故已经好多了,看起来也远不如当日的狰狞,“姨丈,我…我…”
说着,泪竟是又流了出来。
“你又做了什么?”,江嘉鼎看向江兮浅,“都跟你说过了,巧巧是你姐姐,你就不能安生一两日吗?”
江兮浅嘴角眼底满是嘲讽,“敢问丞相大人,我做了什么能让您老人家这般义愤填膺的?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你——逆女!”,江嘉鼎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姚瑶溪刚喊了口汤,还没来得及咽下,此刻呛住了,不断的咳嗽着,“咳咳…咳咳咳咳…”
江兮浅没好气地摇摇头,眼底带着浓浓的宠溺,“你这丫头,吃个饭这么急做什么,又不会缺了你这口吃的。”
“姐——”,江文斌早就眼红江兮浅对姚瑶溪的照顾,在看到江兮浅眼底的宠溺时更甚,心头浮起强烈的危机感。
姐姐要被抢走了!
姐姐要被姚瑶溪那丫头抢走了!
江兮浅夹了一筷子的猪肚仍江文斌碗里,“吃吧!”
江文斌顿时感动得,“姐——你真是我亲姐啊”,小弟真是要感谢你,居然还记得小弟最…讨厌吃的菜。
“哼!真是越发的没规矩了”,看到三人之间的互动,江嘉鼎冷哼,语气却不如之前那般恶劣,“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自己去祠堂领罚。”
赵诗茵和蓝雨薇再次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的不可思议知道,不是在做梦。原来传言真是不假,这江大小姐在相府可是远不如季巧巧受宠呐,遇事居然不分青红皂白…
两人看向江兮浅的眼光骤然变化,竟带着丝丝怜惜。
“这意思可是要我去竹园贴身伺候着?”,江兮浅的语气不咸不淡。
季巧萱早已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此刻面色更是一僵,“我相府的大小姐岂能做这等下贱的活儿,这话日后可不许再说。”
“那万一咱们相府最尊贵的表小姐出了点儿什么?我可是不想三天两头去祠堂,索性我还是搬出相府罢”,江兮浅冷声,身上气质陡然变得冷冽。
江嘉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咳咳,饭桌上说这些做什么?没得让外人看了笑话,吃饭!”
“哼,假惺惺”,姚瑶溪低声呢喃着。
看着江嘉鼎色厉内荏的模样,江兮浅摇摇头。
“表小姐,这是相爷吩咐为你熬的汤药”,饭用到一般,红梅端着托盘上面的白瓷薄胚大碗中,满满的棕色汤药,散发着诱人的芬芳。
“姨丈”,季巧巧抬头望着江嘉鼎。
“嗯”他点点头,“听太医说这玉罗衣对恢复容颜有奇效就让人给你熬了一碗,先试试,若是有用再熬,若是没用再说。”
季巧巧心中感动,眸光扫过江兮浅满是得意,“多谢姨丈。”
“这药要在饭后立即喝,若是吃好就喝了吧”,江嘉鼎点点头。
江兮浅自然没错过季巧巧眸中的得意之色,心中冷笑着,得意!让你得意…待会儿你就知道哭了。
看着季巧巧苦着脸三两下喝完药汁,江嘉鼎微微颔首,季巧巧也抿着唇,这药闻着倒是香,可喝起来那味道当真是不堪入口。
“可是饱了?”,江兮浅盘算着时间,侧身问姚瑶溪。
“嗯”,姚瑶溪取了手绢擦了擦嘴角,“浅浅姐,我们出去走走罢。”
若薇适时地上前,“若芸还在为小姐煎药呢,请郡主稍等片刻。”
江兮浅朝若薇投去个赞扬的眼神。
多谢小姐夸奖,若薇回过来一个眼神。
十——九——八——七…三——二——一!
江兮浅在心中默念着,“倒!”
果然她心头刚说完倒字,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季巧巧捂着胸口,蹬翻了凳子,倒在地上,“痛——好痛——”
江兮浅冷眼扫过还未反应过来的江嘉鼎等人,心中早已经乐翻了天。本来如果只是玉罗衣,顶多与汨罗香相克,从而让季巧巧脸上的伤口恢复速度变慢罢了;可偏生这宋珏雨送来了珺楠香芝燕窝羹!
若是单独用来,都是上好甚至算得上是难得的补药,可若是混合了…
季巧巧呐季巧巧,这当真是老天都要收你啊!
只见季巧巧已然倒在地上,双手捧着小腹,跌来滚去的,“啊…远哥哥救我救我”,季巧巧痛苦的呻吟着,蜷缩在地上,不断的挣扎着,脸上原本已经消去不好的红肿,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起来。
“啊——啊——好痛——”
江嘉鼎回过神来,面色难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医…快请太医!”,齐浩远急了。
赵诗茵和蓝雨薇都惊了。
宋珏雨也是急切地拉着季巧巧,“巧巧,你怎么了,巧巧,你别吓我!”
“文武哥,远哥哥,好痛,好痛…好痒…啊!”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不断冒出来,沿着脸颊划过溃烂的脸颊,小腹疼痛难忍,脸上也是火烧般的疼痛,又带着难以忍耐的奇痒。
终于,她忍不住了。
一把推开旁边的宋珏雨,手不断的在脸颊上挠着,溃烂的腐肉,黄水合着血水,汗水,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再加上季巧巧不断的挠着,刺痛解去了些许奇痒。
“巧巧不能再挠了!”,看到那脸颊上已经溃烂得不堪入目的腐肉,合着血水黄水留下来,指甲划过的痕迹清晰可见,齐浩远一把钳制住季巧巧的双手,若是再挠,只怕这脸再也好不了了。
“痛——痛——”
小腹抽筋似的,脸上奇痒难耐。
“咕咕咕——噗——”
突然只听见躺在地上的季巧巧肚子一阵轻响,而后噗的一声,恶臭传出。
“呕——好臭啊!”姚瑶溪没忍住吐了出来,赶紧捂着鼻子。
原本打算将季巧巧抱回房间的齐浩远也愣住了,看着从季巧巧身下流出的黄黑之物,强忍着恶心,对一旁的江文武道,“太医呢?”
“林太医在我的汐院,若薇去请太医吧”,用内力封住鼻端的江兮浅轻声道。
“草夏,你跟她一起去”,宋珏雨有些不放心。
季巧巧拉出好大一滩,黄黑黄黑的,散发出非一般的恶臭,可她自己好像却并不觉得,只知道拉出来之后,肚子好受了很多,身下湿湿的,亵裤裙摆全部都黏在腿上,拼命的挣扎着,想伸手去。
齐浩远一个不查被她挣脱,刚想再次钳制住她,却瞳孔一缩,季巧巧的手伸向自己身下非常不雅的扯了扯裙摆,黄黑之物沾了满手,而她却像是丝毫没有觉察一般,脸上奇痒难受,手不带任何停顿的朝脸上抓去。
“呕——呕呕——”
终于赵诗茵和蓝雨薇忍不住了,奔出珍馐阁扒拉着门框在丫鬟的搀扶下,吐了个昏天黑地的,就连齐浩远也终于破功,伸出去的手讪讪地缩了回来。
江嘉鼎也终于看不下去,对着一旁犹豫着要上前不上前的翠文大吼一声,“看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你家小姐拉住!”
“是!”,翠文本就胆小怯懦,此刻被江嘉鼎一声大吼不由得全身哆嗦一下,顾不上那些脏污秽物,冲上去将季巧巧正在挠脸的手紧紧抓住,可她哪里是季巧巧的对手,连齐浩远都没能禁锢得住的,趁着翠文未反应过来之际另一只手一巴掌朝着翠文挥过来。
随着一声脆响,季巧巧手上的秽物受惯性扔得到处都是,季巧萱面色难看,用香巾捂着鼻口可那污秽的气味却怎么都掩不住。
“啊——噗——”
季巧巧突然大叫一声,随着又一声噗响,深吸口气,终于舒坦了,神智也恢复了几分,因为之前手上沾了秽物又去抓挠脸上,那溃烂得惨不忍睹的脸上,血水…黄水…夹杂着拉出来的黄黑!
“呕——呕——”
宋珏雨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着,在季巧巧翻过身之后,终于忍不住,跑了出去。
唯有江兮浅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若芸更是被憋得面色通红,想笑又不能笑,这季巧巧当真是报应!
胆敢毒害她家小姐,哼!
这就叫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她倒要看看过了今日,那齐世子还能不能将她爱到骨子里。
一个个有眼无珠的东西…
“江城赶紧让人打扰了,红梅下去备水,翠柳、翠柏一起去给表小姐沐浴更衣,张妈妈带人将珍馐阁打扫了”,见季巧巧终于不挣扎了,只是蜷缩在地上颤抖着,连声音声都小了许多,季巧萱赶紧吩咐道。
江嘉鼎回过神来,“文武去将林太医带到花厅,今日之事还望齐世子,郡主和三位小姐守口如瓶,老夫谢过了。”
“这是自然”,齐浩远摆摆手,饶是他后来封住嗅觉和入目的场景实在恶心得紧;而刚吐完回来的宋珏雨三人则是无力的摆摆手。
江嘉鼎面色好看了些,转头冷言扫视珍馐阁中的下人,“今日之事若让本相听到半丝传言,别怪本相心狠手辣!”
在晁凤,家奴本就是个人财产,轻则打骂,就算是打死了,也不触犯法律的;翠柳等人齐齐打了个寒颤,“是,奴婢/奴才不敢!”
“那最好!”,江嘉鼎宽袖一甩,“还不快去!”
江文武微微颔首,飞身而去,临走前双眼扫向江兮浅,今日之事与她有关系吗?现在连他都不知道对江兮浅是怎样的一种情感,明明每次都想要跟她好好相处的,可每次都总有意外发生让他不得不怀疑她的动机,三年…
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本性吗?
红梅翠柳等人手脚麻利的,江城也找来两名小厮抬着担架将季巧巧送到了净房,唯有张妈妈面色酱紫,本就对季巧巧没什么好感,此时更甚。
“三位请移步花厅”,季巧萱面带无奈,无论如何发生这样的事,对相府来说都是打脸。
宋珏雨三人无力地靠在各自贴身侍婢的身上,听到季巧萱的话简直是如临大赦,赶紧跟在季巧萱身后走了出去,这个地方她们当真是一秒钟都呆不下去了。
“姐姐,我们也走吧”,江文武扯了下江兮浅的衣袖。
“嗯”,江兮浅靠着若芸,对着姚瑶溪点点头,三人并排着跟上季巧萱等人的脚步。
花厅中。
季巧萱让人端来香炉,幽幽的梅香传出,众人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些。
“几位今日实在是抱歉,巧巧她”,季巧萱欲言又止,实在是她也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齐浩远摆摆手,“江伯母严重了,只是今日之事还望江伯母彻查才是”,不然无缘无故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是自然”,虽然早就知道齐浩远对季巧巧的特别,可在他和浅浅婚约尚未解除时说这样的话,把浅浅置于何地?季巧萱掩过眼底的不悦。
良久宋珏雨才回过神来,冷静下来,听到齐浩远的话,“齐世子的意思是有人陷害巧巧?”
“这…”,齐浩远没想到宋珏雨会将话说得如此直白,条件反射地看向季巧萱和江嘉鼎,“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还请宋小姐慎言。”
江嘉鼎的面色这才好看了些,可宋珏雨哪里能听得进去,双眸死死地瞪着江兮浅,“是你是不是?是不是?你这个心如蛇蝎的恶女,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巧巧,你这个贱人!”
“你才是贱人,你凭什么说是我浅浅姐做的?”,姚瑶溪面色苍白着,可听到宋珏雨的话立刻大声吼了回去,“当真以为我浅浅姐是软柿子,好欺负不成?”
江文斌也被气得面色通红,“我姐可没有挨着那季巧巧半分,若说陷害,谁知道宋小姐送来的汤羹有没有加料?”
“你强词夺理!”,宋珏雨气急,“那可是我太子妃姐姐用的,又怎么会加料!”
“谁知道你姐姐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太子妃呐,后院的争夺可最是强烈,堪比战场,很显然宋珏雨也想到了这些气势也随即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