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脸都绿了,遇着蛮横不讲理的人了。
不过在上头还没有来人的时候,他只能先周旋着。
“来人,给这位大爷上好酒好菜,也给门口的猫准备三只鸡,蚯蚓准备五只鸭,给马添些草料。”掌柜什么都满足代青,等到东家派人来了,再收拾代青。
很快地,代青面前的桌子就摆满了好酒好菜。
猛儿的三只鸡也送来了,它不客气地张嘴就吃,不过片刻时间,三只鸡就进了虎肚,连根鸡毛都没有掉落。
枕头吃食也是狼吞虎咽的,蟒蛇本来就是先把食物整个咽下去,再慢慢地消化的。五只鸭不过是叫了两声,就被它适数吞进蛇腹里。
路过的人看到这两头猛兽吃食那般的凶残,就算知道这两头猛兽不会随意伤人的,也惊得不敢走近,只敢远远的看着。
整个帝都今天算是被代青这一人三兽搞得鸡飞狗跳了。
夜沐还下令,谁都不要伤害那一人三兽,如果一人三兽做出伤害百姓的事来,则要火速地通知他,他会亲自来收拾这一人三兽。
得到一人三兽中的人就是代青,而且一人三兽还跑到自己名下的酒楼了,夜宸亲自前来。这间酒楼属于他的产业是公开式的,他来也无须掩人耳目。
看到一虎一蛇占据着自己酒楼门口,没有一个客人敢到他的酒楼吃饭,夜宸的脸色微微地绷了绷,就迈脚要上台阶进酒楼去,谁知道他才一迈脚,枕头忽然窜起来,蛇尾还在门口处,蛇头拖着粗粗的蛇身就朝夜宸扑去。蛇的动作有时候也是很凶猛的,夜宸被枕头忽然攻击,赶紧往后飞跃,才避开了枕头的攻击。枕头在他往后跃时,又迅速地缩回了身子,眨眼间,蛇身又盘成一团了。
夜宸试探着再上前,这时候轮到猛儿出击了。
猛儿连虎啸都懒得吼两声,就先扑向夜宸,夜宸又赶紧往后跃,猛儿在他躲闪时,又回到门口蹲下。
远处围观的人忽然明白了,这两头猛兽是不会随意伤人,但也不会让人靠近。
“代青。”
夜宸没有再试着要进去,只是在门口叫着代青的名字。
代青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叫声似的,只顾着吃他的饭,喝他的酒。
夜宸得不到回答,想从正门进去又不可能,只得绕到后院的后门进入。
走回到正堂里,瞧见代青吃得津津有味,他潇洒地在代青的对面坐下,执拿起酒壶就要替代青倒酒,发觉酒壶里的酒早就被喝光了。他便吩咐小二哥再给代青来一壶酒,等到小二哥拿来了酒后,他才替代青倒了一杯酒,浅笑着说:“代兄,好久不见。”
“你谁呀?”
代青睨了他一眼,淡冷地问着。
夜宸好脾气地答着:“代兄,我是夜宸呀,就是楚王。”
“哦,有事?”
夜宸笑着:“本王听说代兄来了,就急着给代兄接风洗尘呀。”
代青端起夜宸倒给他的那杯酒就朝夜宸当头泼过去,哼着:“虚伪的小人,瞧着恶心。”
“王爷!”夜宸身边的若安上前两步,就想教训代青,被夜宸喝退了。他们都不是代青的对手,动手的话,他这间酒楼以后也甭做生意了,会被代青夷为平地。
“掌柜的,爷吃饱了,有上等房吗?爷要休息。钱在此。”说着,他掏出一锭银两往桌上一摆,掌柜的走过来,看一眼夜宸后,才小心地堆笑着:“大爷,我们酒楼只是吃饭的地方,没有住宿的。大爷要住宿,对门便是客栈呢。”
心里却在好奇代青的身份,连尊贵的楚王都不放在眼里的人,会是什么人?
代青离开帝都已经十三个年头,再加上他本来是上官紫的暗卫首领,就算是第一高手,在帝都里也没有什么名气,只有熟识上官紫的人才知道他。
“爷就要在这里住。”
代青一副无赖样。
夜宸接过近侍递来的干净帕子,把脸上以及衣服上的酒水都拭干净,听到代青的话,他苦笑着:“代兄,你对本王有什么不满的,尽管提出来,还请代兄不要强人所难,本王的酒楼真的只管吃饭,不管住宿。再说了,代兄带着两头猛兽一起,代兄要是在本王的酒楼住下,那本王的酒楼今后还要做生意吗?代兄,还请看在本王的薄脸份上,请高抬贵手,饶了本王的酒楼吧。这一顿饭,就当是本王请的,不收代兄一分钱。”说着把那一锭银两推回到代青的面前。
代青哼着:“我就喜欢这里,够大,够华丽。”
夜宸苦笑着,吩咐着掌柜:“给代兄送上十两银,让代兄去住帝都最大的,最好的客栈。”
“我不去。”
代青还是哼着。
夜宸又吩咐着:“五十两。”送走这个不讲理的瘟神再说。
“五十两就打发我,我是乞丐吗?五十两不够去醉红楼睡头牌呢。”
夜宸在心里腹诽着:这家伙忽然回来,到底想做什么?还那般高调地回来,难道是因为寒初蓝?想到寒初蓝,夜宸的眼底又掠过了杀气。
那个女人现在去了新城别庄,正好给他更好的机会去除掉她。
不过代青回来了,要是为了那丫头回来,他就不好下手了。他身边所有人高手都不是代青的对手,当年要不是上官紫把代青派去保护夜沐,那场大火又怎么可能烧得起来?
“六十两。”
“一百两。”
“七十两。”
“两百两。”
“最多八十两。”夜宸有点生气了,代青简直是在敲榨他!
“五百两!”
代青笑眯眯地伸出五个手指头,夜宸的脸都要绿了。
看向门口的两头猛兽,不把这个家伙请走,他的酒楼就要关门了,损失的何止五百两呀!想到这里,夜宸忍痛应着:“好,五百两,本王送代兄五百两,请代兄去南城区的食福酒楼吧,那里的酒菜不仅好,而且还兼住宿的,是集酒楼和客栈于一体的。”食福酒楼从开张以来,就生意好得让人眼红,正好把这一人三兽往食福酒楼推去,就算食福酒楼的酒菜再好,有这一人三兽在,也休息再开门做生意。
这叫做借刀杀人。
吩咐掌柜给代青送上了五百两银,夜宸客气地送代青出酒楼。
掌柜心疼五百两心疼得要命,这可是他们酒楼好几天的收入呀,这个无赖吃了一顿霸王餐,还要坑走他们五百两银,就是不知道他们的东家为什么要忍受,这个无赖到底是什么来头呀?
就算明白东家是在花钱消灾,可东家那般尊贵的身份,还要如此的忍气吞声花钱消灾,掌柜心里实在是想不明白,也不敢多问。
“早知道我要一千两了。”
拎着沉甸甸的五百两银,代青一边走出夜宸的酒楼,一边嘀咕着。
夜宸真想剁了他!
但他现在只能先忍着,在没有弄清楚代青重回帝都的真正原因,以及没有想到好办法对付懂有灵性的两头猛兽时,他都不会轻举妄动的。
“猛儿,枕头,轻风,咱们走了。”
代青走出酒楼后,招呼着他的宠物们,杠起枕头,抱着五百两的银子,坐在轻风的背上,带着猛儿慢悠悠地往南城区走去。
一人三兽已经传遍了整个帝都,再看到他们的时候,百姓们就不像一开始那般害怕了,虽然还不敢近前,却也不再吓得四处奔跑,只是好奇地看着一人三兽从他们身边走过。
食福酒楼里,寒初蓝在厨房里听到一人三兽攻入东城,后又跑到人家的酒楼去吓跑所有客人,她第一个念头就是那个变态师尊来了吗?
外面传来了骚乱后,寒初蓝快步地走出了厨房,酒楼里的客人都还在,并没有看到一人三兽。她再往酒楼外面走去,这才看到不远处的一人三兽慢悠悠地朝她的食福酒楼走来。
看到猛儿,寒初蓝大喜,正想迎上前去,一想到自己现在易了容,猛儿认不出她来,便站在酒楼门口,看着代青慢慢走近前来,想看看代青会不会到她的酒楼来闹事。
一人三兽到了食福酒楼果真停了下来。
代青杠着枕头下马,瞧着了寒初蓝,像是随口招呼着似的招呼着寒初蓝:“这位大嫂,我这枕头太重了,你能不能帮个忙,帮我把枕头搬进去?”
酒楼里的客人也不知道是谁先瞧见了猛儿,吓了一大跳,都要夺门而逃,猛儿忽然虎啸一声,寒初蓝连忙扭头提醒着大家:“大家不要怕,他不会随意伤人的,你们要是跑了,它就会一个一个地追上前,把你们吃了。”
也不知道猛儿是不是就听懂了寒初蓝的话,它又虎啸两声。
那些客人害怕自己一跑,老虎真的会追着咬自己,都不敢再跑。
寒初蓝上前去,从代青的手里就抱过枕头,觉得很重,她抱不动,忍不住骂了枕头一句:“死枕头,你又肥了不少,赶紧减肥吧!”
她音落,猛儿忽然朝她扑来,把她扑倒在地上,因为她抱枕头,连带地,枕头也摔在地上,她整个人就枕在枕头的蛇身上,猛儿的老虎头往寒初蓝身上蹭来,又似乎在嗅着寒初蓝身上的味道似的。
代青淡冷地哼着。
臭丫头,露谄了吧!

065 (二更)

“救命啊!”
大家本来还不敢跑的,忽然看到寒初蓝被大蛇和猛虎扑倒了,寒初蓝骂枕头的话,别人都没有听见,只听到代青对寒初蓝说的话,寒初蓝走过去,就被蛇和老虎扑倒,寒初蓝一喊救命,那些客人就吓得一团乱,既想去救寒初蓝,又想逃跑,更觉得寒初蓝太老实了,代青叫她过去,她就过去。猛兽就在前门口,他们要是从前门跑走,也会遭到猛兽的攻击,都急冲冲地往后门涌去。
夜锦英淡冷地站在后门那里,淡冷地望着一涌而来的客人,淡冷地提醒着大家:“吃过了饭,喝过了酒,点了菜的,请先付钱。”
客人们赶紧付钱。
急着逃命,那些客人大都是胡乱地给钱,但夜锦英的脑瓜子竟然特别的好使,那么多的客人,谁点了饭菜吃过了,谁的还没有上桌,谁要了什么菜,需要付多少钱,她竟然都记得清清楚楚的,还在等着饭菜上桌的,她一分钱不收,就让客人出去。吃了饭菜的,她也给别人退回多余的钱。
原本还是涌挤乱哄哄的客人,忽然间就被这间酒楼的大掌柜那份淡定,那份气魄镇住了,全都不慌不乱了。
所有客人都慢慢地离开了食福酒楼,觉得这间酒楼不仅酒菜好,汤美,就连大掌柜都比一般男人要镇定,都有点同情食福酒楼招来了一人三兽的祸害,想着等一人三兽走后,他们要来好好地补偿这间酒楼。就冲着大掌柜那份镇定都要来赏个脸。
欧阳易双手环胸,靠在不远处的墙上,似笑非笑地望着夜锦英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扬声说道:“不愧是大掌柜,在这个时候还能镇定下来收钱。你就不怕你那个工人会被老虎咬死吗?”
“什么工人?”
夜锦英在听说一人三兽的英勇事迹后,就担心一人三兽会跑到食福酒楼来吓跑客人,时刻防着,在外面传来骚乱后,她知道一人三兽来了,就先一步来后门守着,她也是瞧见寒初蓝在前门的,想着寒初蓝也能临危不惧,很放心由寒初蓝守着前门,此刻听到欧阳易说工人会被老虎咬死,她脸色一变,就快步朝前面走去。
等夜锦英跑到前面去的时候,酒楼的大门已经关闭了,寒初蓝和星月彩月两个人背贴着门,脸上的神色似是被吓着了,但三个人的眼底都没有惧意,寒初蓝的眼里隐隐还有着笑意呢。看到寒初蓝没事,夜锦英才松了一口气。
寒初蓝还在想着刚才的事儿呢,好久没有看到猛儿,她都想着猛儿了,没想到那个变态师尊竟然带着猛儿和枕头到帝都来。
这个大变态,行事作风就是不按牌理出招的。
她隐身于这里,刚才就差一点完全露谄了,在她被猛儿扑倒的时候,她才惊觉自己露了谄儿,听到代青的冷哼时,她紧急之下只能想到喊救命来掩饰自己与两大宠物的交好。
代青肯定是认出她的了。
还好,他也没有当面点破。
她不知道代青是直奔她而来还是被别人指使着来,后者的可能性居多。食福酒楼刚开张数天,生意好得让人嫉妒,代青带着三兽,容易吓到客人,有些人别有用心就指使着代青往食福酒楼来。
现在客人都从后门走光了,前门又关门大吉,以躲避一人三兽,正合别人的心意,她也必须这样做个样子才能掩饰一切,在没有弄清楚这个变态师尊这般高调地回京的原因之前,她都不能再露面,猛儿和枕头都认出她了,代青可以不表露,万一两头猛兽控制不好,次次看到她都格外的亲热,她还易什么容,直接恢复寒初蓝的身份得了。
夜宸并没有马上回府,他在酒楼里等着消息。
一名小二哥快步地从外面进来,满脸笑容,走到夜宸的面前,笑道:“王爷,食福酒楼关门了,客人都走光了。今天,他们也别想再赚钱。”
夜宸撇他一眼,没好气地骂着:“他们不过是关门,本王还亏了五百两呢。”
不过听到食福酒楼现在关门了,夜宸心情还是有所好转,又问着:“那一人三兽呢?”
“那个人看到大家都害怕他的猛兽,愣在食福酒楼门前老半天,然后就带着三兽从南城门出城了。”
“代青走了?”
夜宸有点不相信,代青才来,怎么可能肯走?
“他有没有向人打听什么?”
小二哥点头答着:“小的听到他向路人打听摄政王府世子妃的近况,知道世子妃被摄政王送去新城别庄养病了,他才带着三兽走的。”
夜宸嗯着,挥手示意小二哥可以下去了。他明白代青为什么肯走了,因为寒初蓝不在城里。
代青果真是为了寒初蓝而来,那他想除掉寒初蓝,就变得困难多了。想到以前的代青,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现在的代青又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夜宸决定暂时按兵不动。
一人三兽离开了帝都城后,各大酒楼又恢复了正常的营业。
寒初蓝在盼着天黑的到来。
天黑后,她可以去找代青,或者等着代青来找她。
寒初蓝也没有等太久,很快天就黑了。
她一直等着,直等到夜深人静时,她才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带着星月,悄然地离开了食福酒楼。夜锦英知道她出去,也不管她,两个人相互关心,却又相互不干涉。她只是提醒一下寒初蓝,不要被欧阳易发现,那家伙在食福酒楼一住数天,都不肯离开,直说他们酒楼的酒菜味道好。反正他住一个晚上,收他二两银子,夜锦英巴不得他在这里住上十年八年的,把他身上所有银两都挖到她的钱袋里来。
出了酒楼,星月就想往城外奔去,寒初蓝低声叫住她,“城墙太高,城楼上太多守兵,咱们不要去,那变态不会在城外等着我们的。”
星月想了想,顿住脚步小声地问着:“世子妃的意思是?”
寒初蓝轻轻地说道:“回王府吧,他肯定在流云院。”
代青对她婆婆的感情深如海,宽别帝都十三年,如今回来,不可能不去看看她婆婆的遗像。白天他高调地进城,高调地离开,不过是走一场戏,吸走别人的视线,好让他晚上能悄无声息地再潜回城里,偷偷地去看望上官紫的遗像。
主仆两人借着漆黑的夜色,快速地往摄政王府赶去。
长风苑因为没有主人在,显得有点冷清,一入夜,就变得安安静静的。隔壁的流云院也是,而主人不在,这两座院落也不像以前那般迎来太多的梁上君子。除了寒初蓝离开的那一天晚上还有人来探个虚实之外,到现在都不再有人出现。
寒初蓝和星月才落在长风苑的瓦面上,就被发现了,寒初蓝扯下蒙面黑布条,那些暗卫看到是寒初蓝,才默默地向寒初蓝行了一礼。寒初蓝低声地问着:“师尊呢?”
几名暗卫不约而同地往流云院的方向看去。
寒初蓝便知道自己的猜测一点都没有错,代青是趁夜深人静时潜回了城里,潜入了摄政王府。帝都那道高墙,她想跃出去,很困难,但代青想进来,却很容易。
寒初蓝跳下了地面上,没有再蒙上黑布条,示意星月不用再跟随,她独自从长风苑那道半月形的拱门穿过,进入了流云院。
流云院依旧处处是灯笼,不管是什么时候进来,都感觉不到黑暗。
可在寒初蓝的眼里,这里才是最黑暗的地方。
正堂屋里,代青默默地注视着上官紫的画像,神色痛苦,忽然听到脚步声,他倏地低喝着:“谁?”人就忽然飞出来,伸手如钩就抓向来人。
“师尊,是我。”
寒初蓝急急地闪开他一抓后,急急地低叫着。
看到是寒初蓝,代青非但没有收手,再次向寒初蓝抓过来,寒初蓝现在是学到了几招,可在代青这样的高手面前,她除了靠着轻功能躲闪两招之外,根本就接不了代青的半招。
一共就躲了三招后,寒初蓝就被代青的爪子抓住,往屋里扔入,摔在地上,摔得她晕头转向的,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被代青摔碎了。
代青蹲下身来,伸手就搭上了寒初蓝的脉门,把了片刻的脉后,才骂着她:“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有喜脉?”
寒初蓝绿着脸,“有喜脉被你这样一摔,也变成没有了。”
代青一听觉得也有理,嘀咕着:“那我不是该庆幸你没有喜脉,否则把公主的嫡长孙摔掉了,那我就罪过了。”
寒初蓝吃力地爬起来,抹去嘴角流出来的血迹,瞪着代青,说道:“我都说是我了,你干嘛还下如此的狠手?我差点都要被你摔死了。”
“你那一身真气,把你从东城门的城楼往下扔,都摔不死你。可惜你还不会灵活运用,真是笨蛋一个,元缺那个变态的怎么不把那种好药给泽儿吃呀,给你吃,太浪费了。”寒初蓝身边发生过的什么事,代青都知道了,不知道是暗卫们告诉他的,还是另有其人。
“你才笨蛋。”
代青一巴掌就朝寒初蓝的头顶拍去,斥着:“有你这样当徒弟媳妇儿的吗?骂师父笨蛋的。”
“我今天差点就被你的到来揭穿了底牌。”
代青眨眨眼,说道:“谁想到你有世子妃不当。”
寒初蓝神色一垮,很认真地说道:“师尊,说句实话,我真心不喜欢当世子妃,我还是喜欢当个自由自在的小农妻。”
代青撇她一眼,“麻雀就是麻雀,飞上枝头都变不成凤凰。”
“师尊,你这次来?”寒初蓝转移了话题,懒得再和代青斗嘴。
代青从怀里摸出一块圆形的,好像也是什么牌子递给寒初蓝,寒初蓝伸手就接,代青严肃地命令着,:“对着你婆婆的画像跪着,神情要肃穆,双手接拿。”
寒初蓝马上面对着上官紫的画像跪着,神情严肃,双手递起,代青也站起来,严肃地把那块圆形的木牌子放到寒初蓝的手里,那块小牌子就像一般的玉佩那般大,是缕空式的,刻着一只漂亮的凤凰,刻得栩栩如生。
“凤凰令是公主的商业令牌。”
代青严肃地解释着,又从怀里拿出了一大叠的帐册,他穿着宽松的衣袍,在怀里藏着那么多的帐册,竟然也没有人看出来。他把那一大叠的帐册一并交到寒初蓝的手里,解释着:“公主打小便是她父皇母后兄长们的掌上明珠,她父皇给了她无数财富,在她和亲大星的时候,大历当今帝君又给了她丰厚的嫁妆。嫁入王府后,她便把她拥有的财富,一步步地分散于天下五国,交由擅于经商的暗卫们打理。她则凭着凤凰令来管理着她的财富。没有凤凰令,就连夜沐和泽儿也无法接管她的商业王国。泽儿要用到钱,可以去取,但还要打下欠条,除非泽儿持着凤凰令去取钱。”
“我听千泽说起过母妃给他留下了不少的财富的。我借病离开帝都的时候,爹也给我一张单子,发现了母妃留下来的一些店铺,但有些店铺并不能盈利。”寒初蓝越来越佩服她那位无缘相见的婆婆了,以柔弱之躯,竟然有着庞大的商业王国。
代青神色微微地松缓下来,轻叹着气说道:“凤凰令是公主在出事前连同帐册一起交给我的,我当时还以为公主会派我带着凤凰令和帐册代替她去巡视她的商业王国呢,谁想到…凤凰令沉寂了十三个年头了,泽儿不擅于管理财物,再者他身上背负着更重的责任,公主渴望的是天下归一,四海升平,再无战争,身为公主的也不用再和亲,承受与亲人分离之苦。公主无法完成心愿,泽儿就要去完成。凤凰令久久不出现,公主的商业王国便有点颓废,急须一个人去挽救公主的商业王国。你虽然没有什么本事,对赚钱还是有点兴趣,师尊没有办法,只能把这个重任交给你了。你现在也不要去想着在商场上对付楚王,他加害于你,你就要亲手以血去还击。你要去做的,是挽救公主的商业王国,只要公主的商业王国被挽回来,将来千泽需要用多少钱,都能供应得上。咱们要做的就是,把敌人的钱财都算进咱们的钱袋里。”
连楚王加害寒初蓝的事情,代青都知道了。
“宫里有故人呢。”
代青轻轻地说了一句。
就是那位故人联系他,他才会急急地进京的。
寒初蓝没有问宫里的故人是谁,问了,代青也不会告诉她的。
“你现在的这点武功也无法自我保护,我这次来了,就打算暂时留下,由我亲自调教你,你入门迟,无法像泽儿那般成为一流高手,但你幸得元缺送你好药,也算是你的命好了,那家伙对你还真是好得让人嫉妒呢。药王谷的圣药呀,就这样入了你的肚子里。从明天开始,你白天去管理公主的店铺,先从帝都的店铺管起,也不要再易容了,恢复身份,那些个人都知道公主的店铺在哪里,你要做的就是借着他们对公主的龌龊思想去赚他们的钱。他们赚百姓的钱,你就赚他们的钱。明白吗?晚上你就给我好好地练武去,花上一年半载的,以你的资质来看,勉强能杀死若安,自己替自己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