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面无表情,一扬手,“啪啪”两声,左右开弓打了影儿两巴掌。
影儿大怒,想也不想,抬起右脚,用力一踹,把平儿踢倒在地上。她扑上前,骑坐在平儿身上,“啪啪啪啪”四声,就还了平儿四巴掌。自平儿身上起来,还抬脚踢了她一脚,哼道:“打出娘胎,从来没有人敢打我耳光,你这个狗奴才仗着狗主人的威风,就想骑到我头上来了。门都没有。”
“反了!”高皇贵妃气得身子颤动着,“本宫就不信,本宫教训不了一个小小的郡主。你们全部给本宫上,替本宫狠狠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不守宫规礼教的郡主。”平儿是她的心腹,打平儿就等于打她,她哪能咽下这口气。
高皇贵妃身后的奴才立即一拥而上。
影儿连忙将桌上的东西丢向他们,又拿凳子袭向他们,趁他们躲闪之际,立即往屋外逃去。那该死的毒女人,居然要以多欺少。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先走为妙。
影儿才想逃出燕宁宫,没想到撞进了一个宽大的怀抱。她一抬头,不禁喜上眉梢,大喜地叫着:“立恺!”
白立恺笑着道:“怎么,这么想念本王呀,才踏进你的宫门,立即就投怀送抱了。”
影儿轻捶一下白立恺,急急地道:“没空和你打哈哈,你先替我摆平后面那些人。他们要打我。”
白立恺这才注意到一大帮奴才向门口处追来。
“你们想干什么?”白立恺沉着脸大声喝着
追赶而来的奴才,一见是四王爷,吓得立即跪在地上,叩头道:“奴才叩见四王爷,四王爷吉祥。”
屋里的高皇贵妃听到奴才们的声音,连忙走了出来。见到白立恺将影儿护在身后,不禁冷冷地道:“四皇弟来得正好,宁颐郡主见到本宫不行宫礼,还出手伤人。本宫只不过是想小小惩罚她一下,她就夺门而逃。如此粗野放肆之人,如何能贵为郡主?”
“是她的人先打我。”影儿在立恺身后探出头来争辩,并指指自己的脸,“立恺,你看我的脸,都肿了吧。”
白立恺一见影儿俏丽的小脸上印着两个鲜明的手指印,不禁大怒,“谁动的手?”他要把动手打影儿的人那双手砍了。
平儿颤颤兢兢地站出来,颤抖着道:“是奴婢奉皇贵妃之命…啊!”她立时被拍飞,跌倒在地上时,口吐鲜血。
白立恺火冒三丈,想也不想,一掌拍出就将这个仗势欺人的狗奴才拍飞了。
众人全部吓得目瞪口呆,而影儿更是瞪大了那双圆圆的大眼。结结巴巴地问:“立恺,你…武功很厉害?”像电视里的一样,一掌就把人拍飞了。
高皇贵妃气得满脸通红,气呼呼地道:“看来,四皇弟是有心护着这个野丫头了,那好,咱们去见皇上。”说完高皇贵妃恨恨地说,“咱们走!”高仰着头,气呼呼地离开燕宁宫,直奔明子殿。
受了内伤的平儿,狼狈地爬起来,狼狈地跟随而去。
“立恺。”影儿紧张地抓住白立恺的衣袖,“怎么办?她真的去皇上那里告状了。你干嘛要出手呢,要是把人打死了,你就成了杀人犯了,要偿命的。”
白立恺双手捧起她的小脸,满脸都是心疼,“痛吗?那该死的奴才,就算本王杀了她,也没有人敢指责本王。以下犯上,本就该死!”他都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那该死的贱人居然敢打她的脸,他后悔没有当场要那狗奴才的命。
影儿推开立恺的手,“我当时很生气,也打了她几巴掌当报仇了,你何必再动手呢,她也只是奉命行事。”虽然她很气平儿动手打了她,可是立恺出手那么重,要是一不小心当场把人打死了,她反而害了立恺。她咬咬下唇,轻声对白立恺说:“对不起,我连累了你。”
白立恺轻笑,刮一下她的鼻子,笑道:“傻瓜,本王不会有事的。走,本王和你一起去见皇上。”
影儿点点头,任白立恺拉着她向明子殿走去。
明子殿里,高皇贵妃正哭哭啼啼,诉说着影儿的不是,说她身为皇贵妃,连小小一个郡主都能骑在她的头上,不但不向她行宫礼,还敢打她的人。四王爷不问青红皂白,就护着宁颐郡主,出手将她的宫女打成内伤。
又是那丫头的事!
白龙远又气又无奈,自己一大清早就去了皇妹宫中,借皇妹向她赔礼道歉了。现在她又犯在自己爱妃手上,他要是问她的罪,势必又要和她发生争执,不问她的罪,又如何安抚爱妃?
看着爱妃哭哭啼啼的样子,白龙远心疼地走出案台,把皇贵妃揽进怀里,安抚地道:“那丫头,总是这个样子,爱妃何必去招惹她呢。她见了朕,都不行礼,更不会对爱妃行宫礼了。好了,别哭了,以后别再去她那里了。”
满以为皇上一定会帮她出气,没想到皇上会如此说。皇贵妃更加确定皇上对宁颐郡主有了不同。她推开皇上,“扑嗵”一声,跪在白龙远面前,哭道:“皇上今天不替臣妾讨还公道,臣妾就长跪不起。”要是她任由一个小小的郡主欺负,她以后如何在后宫中再立足下去?如何再在众妃面前盛气凌人?
平儿也跪在皇贵妃身后,哭道:“皇上要是不替皇贵妃讨还公道,皇贵妃还有何面目在宫中活下去?一个小小的郡主也能骑在皇贵妃头上,皇贵妃还如何摄六宫之事?皇贵妃是皇上的爱妃,欺负皇贵妃就是欺负皇上。皇贵妃不是在维护自己的尊严,而是在维护皇上的尊严。”
白龙远看了看平儿红肿的脸,和流着血的嘴角。也觉得两人所言甚是,于是朝外面喝道:“来人,把宁颐郡主带来见朕。”然后亲自把皇贵妃扶了起来。安抚地道:“朕一定要宁颐向爱妃赔礼道歉。”
侍卫才走出去,又立即回来了。“启禀皇上,四王爷和宁颐郡主已在殿外候见。”
“传他们进来!”白龙远旋身走回案台内,在龙椅上坐下。
白立恺与影儿走了进来,一进来见到满脸怒容的皇上,又见一旁的皇贵妃哭哭啼啼,平儿又跪在地上,知道皇上已经知道事情大概了。于是两人都没有开口,等着白龙远发问。
“宁颐,你可知罪?”白龙远也注意到影儿的小脸上有两个手掌印。他沉声问道:“你脸上怎么回事?”她打人的怎么脸上也有手掌印呢?难不成她还自打嘴巴?
“我何罪之有?是她们先动手打我的。我见了你,都不行礼,见了她要是行礼,那她不是比你大了?”影儿压根儿就不想向宫规低头。她真的不习惯跪来跪去的,要是对方不高兴,故意不叫起来,她岂不是要跪死在哪里?
“你还强词夺理!”白龙远沉下了脸。“看来不用你学宫规是不行的。”她这个样子,迟早会把他的后宫搞得天翻地覆的。他可没有时间天天去处理后宫之事。“立即向皇贵妃赔礼道歉,然后回燕宁宫,朕会派人去教你学宫规,朕还要亲自监督。”
白立恺连忙道:“皇上,影儿天性好动,要她学宫规,就等于要她改性。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皇上就开恩,免了她的宫规之苦吧。何况皇贵妃先叫奴才动手打影儿,影儿才还手的。”
白龙远冷冷地扫了白立恺一眼,冷冷地道:“立恺,朕没问你话。你动手打伤宫女,等下朕再治你的罪。”要是以往,他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和立恺说话,兄弟俩自小就感情好,但是自从昨天看到影儿和他那样亲近后,他对这位皇弟竟然有了疙瘩。
白立恺讶异地看着白龙远,不明白一向不用皇上身份压他的兄长,为何会用如此冷的语气说他。皇上当真如此宠爱皇贵妃?
要影儿向皇贵妃赔礼,她当然不肯。何况又要她学宫规。她嘟着嘴道,“我不会赔礼道歉的,也不想学宫规。影儿为了让皇贵妃舒服些,恳请皇上把我削为平民,逐出皇宫。”她不想再呆在这个处处充满危机的皇宫了。她又转身对白立恺道:“立恺,你愿意收留我吗?”
白立恺连忙点头,“当然愿意了,求之不得。”
皇贵妃更是大喜过望,只要影儿一出宫,就再也对付不了她。
白龙远却龙颜大怒,用力一拍案台,把众人吓了一跳。白龙远怒吼着:“你以为皇宫是菜市场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朕已封你为郡主,在你没犯下大罪时,绝对不会削去你的封号。何况太后对你爱护有加,你居然想一走了之,辜负太后对你的喜爱。不赔礼道歉,不学宫规是吗?那就重打五十大板。来人,杖刑侍候!”
“皇上请息怒。”白立恺连忙跪下替影儿求情,“影儿身子单薄,五十大板会要了她的命。请皇上饶了她吧。”他初见影儿时,也曾打了她十个大板,听说她都卧床几天呢。要是皇上真的打她五十大板,不痛死她,也要几个月才能好。
影儿冷冷地瞪着白龙远,她不想和他吵,可是他实在太过份了。她气冲冲地道:“你直接把我拉出去砍头算了,你这个昏君!”就只会一味偏袒自己的爱妃,也不看看她的脸也挂彩了。她只不过打了一个宫女,他就这样对她,她在他心里还不如他爱妃身边的一个宫女吗?想到这里,影儿莫名的生闷气。
当皇帝的最恨别人骂他昏君。白龙远也不例外,他立即气得脸色铁青,大叫着:“来人,把她拉出去斩了!”上次骂他暴君,这次又骂他昏君。原来她是这样看他的,想到此,白龙远更加生气。
“皇上——”白立恺大惊,不替地叩头,哀求道:“皇上都知道太后对宁颐爱护有加,要是皇上一气之下把宁颐砍了,皇上如何向太后交代。请皇上开恩。”他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皇上居然咆哮着要把影儿拉出去斩了。
“立恺,不要求他。”影儿上前一把拉起立恺,抓住他的手臂,向他使眼色,小声地道:“带我逃跑吧。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白立恺又急又气,都什么时候了,这丫头还不知死活。在皇宫里,有谁能逃得出去?只怕才走出明子殿,就被大内高手抓回来了。
看到影儿在自己面前如此无所顾忌地拉着自己皇弟的手臂,白龙远更怒,对着还未动手的侍卫大吼:“把她关进地牢里,饿三天三夜。”不斩她也不能饶了她。上次骂他暴君,这次又骂他昏君,气死他了!
侍卫立即把影儿拉了出去。
“皇上…
白龙远打断白立恺的求情,冷冷地道:“谁也不准再替她求情,否则就和她一起受罚。”要是白立恺再替她求情,只会让他更加的生气。他真的有点莫名其妙了,居然看不得自己的皇弟对她的好。按理说,她是他们的义妹,立恺对她好很正常,他为什么会觉得很气闷?很想把立恺踢出宫去,不准对她那么好。
白立恺无奈地看着白龙远,有点心痛地道:“皇上不再是皇弟心中的皇上了。请恕臣弟告退。”说完,不等白龙远再开口,白立恺向他作了一揖,转身离开了御书房。看来皇贵妃在皇上心里已经比他这个兄弟重要了。影儿那丫头以后有罪受了。
白立恺去静心宫找太后,求太后出面替影儿说情。
停止了诵经,太后让宫女把她扶了起来,把手中的佛珠递给宫女,让宫女把佛珠放好。白立恺连忙上前把太后扶出了小佛堂,向前厅走去。
“立恺啊,母后已不再管后宫之事了。”太后淡笑地道,“影儿那丫头虽然与哀家很投缘,哀家收她为义女,完全是柔儿的意思,哀家甚至不了解她,不知道她的身世来历。”想到影儿的个性,她更加无奈地笑道:“那丫头总爱惹事生非,又不肯学宫规,上次还对教她宫规的宫女下了泻药,差点要了宫女的命。后来得罪皇上,被打进地牢饿了二天二夜,皇上心软了也就免了她学宫规之苦。这样子倒在宫中过了一段安静的日子。怎么,现在又被打进地牢了吗?”那丫头总与地牢有缘。
白立恺扶太后进入大厅坐下,自己站在太后身后替她捶背。说道:“影儿个性如此,很不适合在宫中生存。她的来历,她也没有跟儿臣说过。她没有向皇贵妃行礼,皇贵妃吩咐奴才掌她的嘴,她不肯屈服所以就跑。刚好被儿臣救了她,儿臣一时气愤,就替她教训了皇贵妃身边的宫女,这样子皇贵妃就闹到皇上那儿去了。皇上要影儿道歉,影儿不肯,所以就与皇上闹翻了,骂了皇上‘昏君’,皇上气得要把她拉出去斩了,儿臣替她求情,她居然还叫儿臣带她逃跑。最后皇上没有拉她出去斩,却又把她关进地牢了,说要饿她三天三夜。”
太后笑道:“听说上次她骂了皇上‘暴君’。她与皇上前世肯定是冤家。哀家还从来没见过有人敢对皇上如此无礼。”她以太后之尊,都不曾对皇上有过丝毫无礼,而影儿只是小小一名郡主,却一而再,再而三对皇上无礼,皇上能留她性命至今,已是皇上仁慈了。
“母后不打算替影儿求情吗?”白立恺心急的是这个问题,要是影儿饿了三天三夜,只怕都没命了。
太后摇摇头道,“整件事情来说,都是影儿不对,哀家怎么向皇上替她求情呢?一个郡主,见到皇贵妃当然要行礼,那丫头也真是的,行个礼又不会要了她的命,何必闹成这样子。听说她见了皇上也极少行礼,皇上每次被她气得半死,才没有追究。皇贵妃宠冠后宫,那肯罢手?影儿这次都算走运了,只是被关进地牢。立恺,别担心了,皇上息怒后,会把她放出来的。哀家虽然不再过问后宫之事,皇上对影儿的不同,却瞒不过哀家。”
皇上对影儿有什么不同?白立恺急问:“皇上对影儿做了什么吗?”
太后看了白立恺一眼,奇怪地问:“立恺,你对影儿好像有点…你该不会喜欢上那丫头了吧?”这个儿子二十四岁了,别说王妃了,连个侍妾都没有。
白立恺不自然地道:“哪有,只是儿臣与影儿接触多了,关系较好而已。”
太后笑道:“你要真是喜欢她,母后可以替你向皇上请求,替你俩赐婚。反正影儿只是母后的义女,与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也老大不小了,早该成亲,别让母后担心了,你看看你的皇弟们,个个都有了几个侍妾,才十六岁的老九,都有了三名侍妾了。”
白立恺连忙扯开话题,“皇上是不是对影儿做了些什么,母后说皇上对她不同。”该不会是皇上占了影儿的便宜吧?影儿大刺刺的,不甚在意男女有别。他拉她手,揽她腰,她都没有拒绝。皇上是不是也这样?想到这里,白立恺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太后轻笑道:“皇上倒没有对影儿做了些什么,不过皇上应该知道了影儿的来历,所以对她有点不同了。否则以皇上的个性,怎会容忍影儿如此放肆。”
白立恺好奇起来,“影儿到底是什么来历?”他要问问才行。
太后拍拍立恺的手,说道:“母后是不想出面了,你要是真担心影儿饿坏了,就去找小柔吧,只是哀家认为小柔也帮不了她。后宫律法,小柔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而小柔一向不会徇私,她应该也不会出面替影儿求情,最多就是偷偷送点吃的到地牢给影儿。”
白立恺有点失望,“母后,那儿臣告退了。”
白立恺失望地离开了静心宫。他想先到地牢去看看影儿的情况,没想到被狱卒拦住了,狱卒说,皇上吩咐了,除了皇上本人,任何人不准进入地牢探望宁颐郡主。
看来皇上是铁了心要把影儿饿上三天三夜了。

[正文:第七章]
地牢里的影儿不哭也不闹,只是静静地坐在草堆上。她思考着,该怎样离开皇宫。再在皇宫待下去,只怕她迟早都会死在宫规礼教手上。
她是人间新时代女姓,实在适应不了皇宫生活。三宫六院,三千佳丽都是皇帝的女人,身份几乎都比她高。要是今天来一个妃,明天来一个妃,自己哪里受得了?不错,这皇宫是住得好,穿得好,吃得好,可是就是死得快。而她与那个皇帝,天生就是死对头,互看相厌,偏偏她又在他的屋檐下,更被他欺负得死死的。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肚子好饿呀。真想念早上吃的糕点。那个皇帝真奇怪,一下子送大把糕点,一下子又把她关进地牢,饿三天三夜。天!上次才二天二夜,她都晕了。现在居然还多了一天一夜,真难熬呀。
小柔和义母会不会替她求情?应该不会的,她们都那么讲原则,而自己的行为在这宫中,的确是错的,她们不可能会替她求情。那她们就不会偷偷送点东西来给她吃吗?还有立恺,她和他哥们一场,他肯定会来看她的。
影儿自草堆上站起来,走到牢门前抓住牢门朝外面大喊:“狱卒,狱卒。”
“什么事?”一名狱卒走了过来,语气倒还算好,因为这名郡主只是被关三天而已,不可以得罪。
“这位大哥,你替我到外面去看看,四王爷来了没有。”她好饿了,希望立恺送点东西来给她吃。
“四王爷来了,可是又走了。皇上吩咐了,除了皇上,谁也不准来探望郡主。”狱卒颇为同情地看了影儿一眼,然后走了。
什么?那该死的狗皇帝居然如此狠,当真存心饿死她?
柳影儿气呼呼而又无奈地重新坐回草堆上,看来这次她没有那么好运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影儿最后只被关进地牢,皇贵妃虽然不满意,不过这也算是对影儿的惩罚,皇上还是向着她的,她也就不哭闹了。她想到地牢看看影儿的狼狈样,同样被狱卒拦住了,气得她只能悻悻而去,找段贵妃去了。
而唯一能进地牢看影儿的人,却在明子殿御书房里来回地走动着。
杨盼小心地看着皇上,皇上已经在他面前来回地走动了不下二十次,不知道是什么重大的事情,令皇上如此烦燥。
“皇上。”杨盼满脸堆笑地小心地开口,“皇上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让奴才替您分忧。”
白龙远停了下来,看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朕没事。这里不用你服侍了,你下去吧。”
“是。”杨盼恭恭敬敬地退出去。
“等等。”白龙远又叫住了他,问道:“宁颐郡主被关进地牢多久了?”
“回皇上,宁颐郡主被关进地牢里,整整一天了。”原来皇上是为宁颐郡主的事心烦。
“知道了,你下去吧。”
“奴才告退。”杨盼带着疑惑的神色退出了御书房。他总觉得皇上对宁颐郡主不一样,可是到底为什么,又不知道。
一天了?这么久才一天呀?他现在去,她肯定还有力气跟他吵架。白龙远坐回案台里,告诉自己,不要再想起她了,她饿死了也是活该,谁叫她总是惹怒他。
但是他才拿起奏折看了看,就把奏折丢回案台上了。他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思处理政事,还是先去看看那丫头再说吧。
白龙远立即起身走出案台,离开御书房,不带任何奴才,自己走进地牢。他还告诉自己,自己不是关心她,而是想来看看,她知道悔改没有。
地牢里的影儿饿得有气无力了,幸好刚才那名狱卒好心,给了她一碗水喝,才不至于渴死。
听到狱卒诚惶诚恐的声音,“叩见皇上,皇上吉祥。”影儿就知道那个神经皇帝来看她笑话了。哼,她这次不会在他面前大哭的了,更不会在他面前晕倒。
白龙远走进地牢,他这个九五之尊已经是第二次走进阴暗潮湿的地牢里,都是为了那丫头。示意狱卒打开了牢门,他走进去,把牢房打量了一下,又见影儿坐在草堆上,嘴里还咬着一根稻草,脸上毫无悔意。他不禁气馁地道:“还不知道自己错了吗?”他还以为她会和上次一样,大哭大喊呢,没想到现在她却一副随遇而安的样子。这副样子却更让他气愤。
“哼”影儿只是哼了一声,并不答话。她是不会在他面前认错的。
“你当真不怕朕一怒之下拉你出去斩了?”白龙远对她的态度很是怒火。
影儿站起来,仰头与白龙远对视着,冷冷地道:“皇上要是想来听我说知错的话,皇上要失望了。”
白龙远忍不住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低吼:“你就如此气定神闲?该死的!就算你是来自人间,已在朕的世界里,成为朕的子民,你就得服从朕。”
影儿生气地拍他的手,“放开我,我不是小鸡,别动不动就揪着我的衣领。我宁愿死也不宁愿来到这个世界成为你的子民。”他以为她很高兴来到这里吗?他以为她很高兴成为他的子民,成为他名义上的皇妹吗?
白龙远没有放手,反而更加用力揪住她,阴沉着脸,“你不怕死是吧,下次朕就直接把你拉出去砍了。”这该死的丫头,就不能稍稍软化一下吗?那怕只是虚假的也能满足一下他的自尊呀。他身为九五之尊却拿她没法,说出去谁信?他其实可以把她拉出去砍了,可是他内心深处却有着不舍。
影儿一边挣扎一边叫道:“不会有下次的!”只要三天一过,她就离开皇宫,再也不当这个郡主了。她去投靠立恺,跟他去云游四海。要是立恺成亲了,她就自己云游四海去。
“你这话什么意思?”白龙远低吼,不会有下次?什么意思?是不会再触怒他还是另有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