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空口无凭。”
她睁开眼睛,他的脸庞如斧凿刀削的雕像般冷酷,一对琥珀色的眼眸闪烁着狡诈的精芒,他明显不信她。
“在你的眼里,或许我没钱没势,但我也有我的骨气和骄傲,我答应过的事绝不会反悔。”她恼火地握起拳,一字一顿地宣示。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半晌,一双眼眸如同深潭的湖水般深不可测,稍稍勾起唇,“就算你反悔,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的掌心。”
呼了口气,她并不在意他话里的深意,只知道自己取得了他的信任,下一刻他的话瞬间又将她落下的心悬了起来。
“在这之前你有没有过经验?”他一手挑起她的下颚,狭长的眼眸稍稍眯起,在她脸上来回寻视着,吐出讥笑的嗓音,“我可不喜欢享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她身体一僵,心里倏地咯噔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想失去清白并不是自己自愿的,但却是不争的事实。她不喜欢撒谎骗人,可如果说出实情,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无法帮外婆达成心愿了,她咬唇迟疑起来。
“不回答的话,我乐意亲自动手检验。”他俊颜上泛起邪肆的笑意,手指划拨着她光洁的下巴,另一只的手毫无预警地探进她上衣的下摆,转眼覆上了她起伏不定的雪峰。
身体窜过一阵难言的战栗,她喘息不定,大力拨开他的手,整个人几乎是弹跳着从沙发上站起来,急忙否认,“我没有,从没有过!”
她背对着他,慌忙整理着挣扎中脱开的钮扣,背后感觉到一阵灼热的温度,她整齐好身上的衣服,如惊弓之鸟一样转过身看他。
她生涩的反应似乎令他满意,深深看了她一眼,继而开始讲电话,“张管家,我是郑卓,嗯…让他听电话…”
郑卓?她张大了唇,他明明就是史露雪口中的那个“曾老爷子远走他乡的二儿子”,为什么姓郑?再一联想到史露雪叫他曾卓亚时他一脸的不快,看来这中间还有什么曲折的事情吧。
不过这些不是她所关心的,甩去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她专注地听他在讲电话,突然一阵铃声响起来,是她放在背包里的手机。
她看了眼正在讲电话的郑卓,拿起手机到一旁去接听,“喂,初蕊,我外婆怎么样了?事情办得顺利,你帮我告诉外婆,她想见的人马上就可以…”
第二十四章 努力白费
话筒那头传来一阵啜泣声堵断了她愉快的嗓音,接着一句断断续续的话彻底使她整个人僵停在那里。
不…不可能…不可能会这样…外婆她…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完全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噩耗,她奔波了一天,好不容易接近成功了,外婆她却最终没有等到。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就可以了。上天为什么不给她这个机会?为什么?
外婆终究还是没能看到想见的人。她突然觉得自己所有的努力全部白费了,话筒里的声音渐渐离她远去,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了下去。
她渐渐醒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里,这里是哪里?
半开的窗户透进来的光亮告诉她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她支着身体,慢慢坐起来,一个残酷的现实涌进了头脑里,外婆死了,外她死了,没能见到史露雪最后一面,她好无能,真的好没用,为什么会这样?
她恨史露雪,恨那个女人,她可以为了钱,连自己见外婆最后一面都不肯,她好恨她,好恨好恨。
她一岁的时候被那个女人恶意抛弃,这十几年来的不闻不问,可以暂且放在一边,可是为什么连外婆她也可以狠下心来,外婆可是她的亲生母亲啊!
她抱着头,将身体蜷缩起来,小脸深埋在膝盖里啜泣着。
不行,她要回去,还有许多事等着她去做,她随手一摸,背包呢?举目左右望了望,没有看到她的背包。
这时候房间外依稀传来响声,如果没猜错的话,她晕倒后是被那个家伙带到这里的。
想到那张冰寒的面孔和抚在她肌肤上那暧昧的灼烫温度,她吓得赶紧钻进了被子里,索性闭上眼睛装睡。
“我知道你醒了!”悄无声息地靠近床边,沉稳的嗓音含着笃定的语气,她屏住的呼吸和微动的睫毛已经向他泄露了她醒过来的事实。
她张开眼睛,满脸尴尬地坐了起来,“我这是在哪里?我的背包呢?”
“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他垂眼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俊魅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以后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
她心里一惊,看着这个一百多平方的大房间,家具多是欧洲传统风格,地面上铺着精致的玫瑰花地毯,对面的一面大墙上竟然有着难得一见的大理石砌成的欧式壁炉。
眼前的奢华令她讶异无比,过了好久她才调回惊诧的视线,瞬间想起自己答应过他什么。可现在外婆去世了,她答应过的事自然而然就可以不算数。
她正想说出口,最后一刻却吞了下去,有种直觉告诉她,现在保持沉默比直接说出来要使她的人身安全多出百倍。
第二十五章 验收成果
光线从他身后的窗户射进来,他缓缓俯下身,在她娇小的身上投下巨大的阴影,他离她很近,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有股清新的刮胡水的味道。
她猛吞着口水,看着他向自己伸出手。
“我好象有点想要得到你的冲动。”他低哑着性感的嗓音,火热的指尖在她雪白诱人的脖颈间逗留,然后往下滑,随意挑掉几颗钮扣,指尖在洁白富有弹性的肌肤上来回打转,感受到她身体突然打了个寒颤。
他抿起唇,收回了手,眼里毫不掩饰地浮出饶有兴趣的神色,“不说话就代表你没有异议,晚上我来验收成果。”
她反射性地往后退,用手护住敞开的衬衣,侧过身惊慌地扣上钮扣。
冷峻的脸有大半处在一片黑色的阴暗中,暗幽的眼眸漆黑如化不开的浓墨,令她不禁怀疑之前错看了他有着一双异于常人的琥珀色双眸。
他双手插回口袋里,渐渐和她拉开距离,缓慢直起身的时候,全身仿佛蓄满了力量的狮子舒展着健壮的身躯,她猝然想到了在车里他暧昧地贴着自己时那种瞬间夺人呼吸的窒息感。
她呆呆地坐着,无法说出话来,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过了一会,一声关门声将她拉回了神,新鲜的空气又回了自己的胸腔里。
她捂着脸颊,感觉到像火烙过一样烫手,怎么会这样,这么多年下来,长得好看的男人她见过不少,她自认自己不是花痴,怎么仅仅和这个家伙相处了几次,她就觉得自己不对劲了。
她中了什么蛊惑,对,一定是中了什么邪门的蛊惑,她嘀咕着从床上爬起来,好在身上的衣服完好,就是有些皱巴巴的。
正在这个时候敲门声传来,声音显得小心翼翼,再说那个家伙如果去而复返的话也不可能像这样有礼貌的敲门,她一面下床整理着皱成一团的衣服,一面好奇地盯着房门,扬声说着,“请进!”
“小姐,请您梳洗一下,我带您去用餐。”一个女佣模样的女孩低头走了进来。
“你知道我的背包哪里去了吗?”柳絮儿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她要找到背包,那里有她的手机,这可是她身上的重要通讯工具。
“这个我不知道。”女佣眼皮耷拉着,语气显得胆怯而小心。
房间里没有,不用猜都知道她的背包被那家伙藏起来了,她握起拳,压着火进了洗手间。
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眶红红的,失去亲人的痛苦令她又一次难过起来。
她恨史露雪,恨这个给了她生命,却又没有尽一天抚养义务的女人,她更恨她不去见外婆最后一面,她不会原谅她,不会,永远也不会。
外婆,世上最疼爱她的外婆就这样带着遗憾走了,她再也看不到那张慈祥的脸了,听不到她轻轻叫着她的小名,她失去了世上最疼爱自己的亲人。
第二十六章 不能原谅
她弯下身,不停地用凉水拨脸,热热的眼泪忍不住滚了出来,她趴在水池上大声呜咽着。
她一向坚强,从不掉眼泪,就算小时候在村里被那些小朋友丢石头,骂她是没人要的野孩子,额头上被打伤了,淌着血,她也没哭过。
最近几天她哭了太多次了,仿佛这些年埋在心里的委屈和伤痛到了一个临界点,这次她哭得伤心极了。
这些年外婆就是支撑着她坚强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她想着开始存钱,等她毕业工作了,她就接外婆进城居住,让她安享晚年。
可是现在没有了,所有的愿望全都成了泡影,外婆走了,这世上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她还有勇气坚强地生活下去吗?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你要不要紧?出什么事了?”那名女佣大概是听到了哭声,在外面拼命拍门。
“我没事,走吧!”柳絮儿拉门出来,眼睛依然红红的,女佣虽然有些怀疑,但也没有再问。
她跟在女佣后面出了房间,发现这座房子是纯欧洲的古典风格,不过此时她没有这种闲情逸致去欣赏这些,他临走时的那句“晚上我来验收成果”令她忍不住打了个颤,她意识到今晚对于自己来说是个噩梦,必须想办法从这里逃走。
外婆的去世显示着他们间的交换到此为止,她这样做并不算是不守信用,如果勉强说的话,顶多是她不辞而别,显得不礼貌罢了。
她随着女佣一步步下了楼,才知道自己所住的竟然是五楼,经过二楼时,她的脚步停了一下,看了眼二楼走廊中间的一个房间,左右各站着两个身穿黑色衣服的彪形大汉,两三个女佣进进出出似乎是在打扫卫生,她想这个房间应该很重要,自己的背包说不定就在里面。
她食不知味地吃了一顿早餐,推说要回房,不等女佣说话,她率先奔上了楼梯,走到二楼,回过头发现女佣没跟上来。
她舒了口气,二楼里静悄悄的,那些女佣已经走了,她左右看了看,一步步靠近那个房间,如果那家伙在房间里,那她现在推门进去等于是直接撞上枪口。
她又想到了刚才女佣打扫时,那两个像门神一样站在外面的彪形大汉,这个房间看起来极其重要,更或许这个房间已经上锁了,她暗自犹豫不决,突然听到了楼梯口响起一阵脚步声,她再也管不了许多,慌忙扭动了门把手,心里一阵欣喜,竟然没有上锁。
她快速闪身进去,迎面就是用整块墙壁凿成的大书架,再看看其它的摆设,也都是欧洲装修风格,最显眼的当然是那个和她所在的房间一样的壁炉。
她不得不相信这座房子极有可能就是一座古老的欧式建筑,倘若她走出去的话,说不定看到的是在众多荆棘和丛林掩映下的红尖顶白墙的哥特式城堡。
第二十七章 危险物品
她迅速开始在书房里忙开了,首先她直奔摆放在书架前的书桌。
第一个抽屉里只有几只牛皮袋,牛皮袋呈扇形一样铺在抽屉里,她依次看到了曾泰铭、史露雪、曾浅浅三个名字。这些是什么?她的手碰到了其中一只角,然后又犹豫着停住了,时间紧迫,她知道万一那家伙回到书房,一切都完了。
她又拉开了第二个抽屉,顿时被眼前看到的惊呆了,一把乌黑锃亮的手枪静躺在抽屉里,看得出它的主人经常擦拭或是用它,以致于它的光泽度非常好。
脑海里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或许这把枪上沾过许多人的鲜血,顿时她全身的汗毛全部根根直竖起来。
过去经常在电影里看到手枪,像这样真正出现在眼前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毫不怀疑这是把真枪,虽然和那个叫郑卓的家伙相处不多,但她知道他不是那种无聊的人,不可能放一把假枪在抽屉里。
她颤抖着用手去碰它,冰冷坚硬的触感令她像碰到烫手的东西一样很快弹开了,国家明令禁止私人不允许拥有枪弹,过去她也曾听说过一些富翁为了防止自己的财产被人窥视,会在家中藏一把防身用的手枪。
可是这个书房的门没有上锁,什么人都可以随意进来,他为什么可以毫无顾忌,难道他不怕别有用心的人拿着这个证据去报警吗?
还是,他是故意这样做,想要试探什么?
大脑里猛然打了个激灵,耳旁突然钻入一阵细微的声音,她下意识地抬头,心惊得看到他不知何时正站在书桌旁,一双鬼魅的眼眸冷冷地注视着她。
“可以告诉我,你在这里做什么?”他冷寒着脸,长长的睫毛半覆着眼眸,看不出真实的表情。
不过这些已经足够使她心惊胆战了,她慌乱中关上了抽屉,发出了一声极大的响声,她不禁干笑了几声,“我找我的背包。”
“你的背包?”他冷哼一声,眼里闪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嘲弄,“你想这种抽屉容得下你的背包么?”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惊愕了一下,对哦,自己怎么急糊涂了,背包那么大,像这种抽屉怎么可能塞得下。暗暗怪自己,如果事先判断一下,她应该挑下面能容纳背包的柜子,说不定在他进来之前,她早就拿着背包从这个阴森恐怖的房子里溜出去了呢。
“那你把我的包还给我,里面有我需要用的东西。”她理直气壮地摊着双手,伸手向他索要自己的物品。
“你没看到么?就在你自己的眼皮底下。”他缓缓踱步走向她,语气里带着一丝怒意,“我讨厌别人不经过我的允许随便翻我的东西。”
她扯着唇角不由再次干笑了几声,绕着书桌后退了一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是找自己的东西太急了。”
第二十八章 不知所云
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只要离他一段距离,不要靠太近,她的大脑就有办法正常思考,就像刚才被他抓了个现形,她反倒显得不慌不忙,早就做出了相应的反应。
“你找东西的地方可真巧,第一个就跑到了这里。”他阴暗的眼眸里夹着深沉的敌意,大步逼近了过来,在她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粗鲁地扼住了她的下巴,眼中的戾气乍现,“告诉我,你是谁派来的?你和戴维森是什么关系?”
“什么…什么森?”她吃力地说着,捏在下巴上的力道加重,火辣辣的疼痛蔓延。
她咬着牙,瞬间想到了什么,压着喉咙里的恼火说着,“要我说…几次你才肯相信,我不是什么人派来的,我也…不认识这个…叫什么什么森的人!”
“知道吗?”他顿了顿,牢牢地盯住她像只小猫一样张牙舞爪,不由轻哼一声,冷冷地笑着,“你的模仿能力不是普通的可以,连‘她’的个性你也模仿得惟妙惟肖,不介意告诉我你们为今天的见面准备了多久?”
他的手指带着威胁性的迫力在她下巴上慢慢移动,猛一用力,她被捏住的骨头发出咯咯的响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异常艰难地说着,整个人快要不能呼吸了,已经彻底放弃了解释。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他用这种阴阳怪气的口气跟她说话,说得她好象是个阴险而又有心计的女人一样。可事实上,她连那个什么什么森的人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
他看着她涨红的娇脸几秒,深不见底的眸里闪过复杂的光芒,突然放开了她。
她抚着疼得麻木的下巴,大口大口呼吸,补充着肺里的空气。这个家伙简直是个喜怒无常的魔鬼,她可以肯定要是再多待一秒,说不定他又要逼她承认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嗓子里嘶哑得难受,她咳嗽了几声,“没什么事,我先回房了。”他既然说她的背包在她的眼皮底下,她想应该还在房间里,只是自己一时没注意。
她飞快地奔到门后,手刚放到门把手上,身后便响起了他冰冷的嗓音,“就这么想走了么?”
她的呼吸一窒,预料到他肯定要对她发现手枪的事予以严厉的警告,暗自做好了心理准备,冷静地转过身去,“什么事?”
“我想劝你不要乱跑,乖乖待在房间里,静静等待夜晚的降临。”他垂落着眼睫毛,看不出什么情绪,右手拉开抽屉,把玩着手里的枪,可他的嗓音听在耳朵里有股阴森森的警告意味。
听到这句暧昧的话,她全身的汗毛差不多竖起来,她可不想当他什么暖床的情人。可现在说那个交易取消了,她毫不怀疑自己这样做会有多么愚蠢,这里可是他的地盘。
第二十九章 别样试探
再一看他手里散发着阴森寒意的手枪,他的意思不会是在说要是她不听话,他就拿枪解决她吧。
全身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像她这种小人物即使被杀了,说不定等到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成了一堆白骨,不要,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呢,可不想现在就死翘翘。
她没说话,咬起唇,忍着下巴火辣辣的疼,发泄似地拉开门。
一个巨大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眼前,她吓了一跳,这个人好高,足有一米九几的样子,站在这人面前她倒像个半大的小孩。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身黝黑的皮肤,整个人像是掉进黑炭一样,在国内这个充斥着黄皮肤的中国,任谁乍一看都会吓一跳,
黑人?有什么东西从脑海里闪过,她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唇,这人出现在这里,一看就知道和郑卓那家伙是一丘之貉,她赶紧越过对方走了出去。
黑人进了书房,关上了门,恭恭敬敬地走到书桌前,发出极其标准的两个音,“主人。”
“不是说了吗?到了国内要改口,贝尔,你还是记不住。”他慵懒地坐进转椅里,缓缓擦着手枪,他专注而深情的目光仿佛透过它在看遥远的某处身影。
“是的,先生。”贝尔赶紧以一口流利的中文改了口,看着主人仔细擦枪的动作,这支枪拿在主人的手里显得有些小巧,一看就是女性专用的手枪,这个手枪背后的故事在他来中国前曾听父亲肯尼思提起过。
再有,主人平常极爱惜这把枪,不允许任何人碰一下,走到哪里都要随身携带,这次回中国也一样。记得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有个打扫的菲律宾女佣不小心将枪碰到了地上,被主人知道了,大发雷霆,第二天那个女佣的尸体在池子里被人发现。这件事父亲三缄其口,他也没有多问,从此以后他就知道了这把枪的重要性,每次都会告诫手下的女佣打扫时要万分小心。
可这次主人竟然舍得用手枪来试那个女孩,看来这次主人是动真格的了。
过了一会,见主人还没有开口的意思,贝尔有些站不住了,他弯下腰谦恭地说着,“先生,那个女孩我已经派人查过了,除了她的母亲是那个大明星史露雪,其余的资料和普通人一样,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可是,刚才她好象是有意进书房找什么东西,我们要不要把她抓起来审问。”
“不要打草惊蛇!刚才的试探已经证实了我的猜测。”郑卓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依然没有离开手枪,眼里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芒,“至于她的资料看不出异常,戴维森做事从来都不留痕迹,这也是我早料到的事。紫罗兰的发色是所有巴克斯克家族的成员拥有的显著特征,我想这是最好的辩认方法。”
第三十章 设法摆脱
“是的,先生,您分析得没错,可是这个女孩是一头黑发,而且据我们多年和巴克斯克家族打交道,他们这种家族特征不容易隐藏,任何的染发剂对他们来说根本不起作用,”说到这里,贝尔顿了顿,“除非她戴的是假发。”
“假发倒不太可能。”郑卓眯着冷眸,思考了一会,“不过你再派人去调查,总会有破绽。”
贝尔弯了弯腰,这时候他腰间的手机响了,他拿着手机跑到一旁接听。
郑卓的指尖轻轻叩着桌面,最有效的方法是当面逼她说出真相,虽然那个女人的嘴很硬,不会他会有办法,想到这里,他心念一动,正打算动身去五楼,突然看到贝尔一脸严肃地跑了过来,趴在他耳旁一阵耳语。
他缓缓坐回到了转椅上,随手按了遥控器,只听滴的一声,对面的墙壁突然发出轻微的声音,然后一整片普通的墙壁倏然间变成了一面巨大的屏幕。
上面清晰地出现一个娇小的身影吃力地抓着用订单拧成的绳子,正从城堡后窗慢慢滑落到地上,拍了拍手,再一脸紧张地左右张望。
下滑的磨擦力太大,她的手被床单刮得生疼,看了眼四周没人,调整了一下背上的背包,辨认了一下方向,她迅速钻进了身后一片茂盛的树林。
在房间的后窗她查看地形时发现后窗下面是一片空地,空地左边是一处芬芳四溢的花园,种满了玫瑰花,郁金香,还有些她叫不出名的珍贵花。似乎这里并不是她只有所在的一座城堡,空地的右面矗立着另几幢独立的哥特式城堡,仿佛高耸入云天的红尖顶,白色的墙壁上爬满了蔷薇,开着几种不种颜色的花朵。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这些只有在电视或是名著上看到的欧洲中世纪的城堡,她一定以为自己眼花或是在做梦。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欧洲中世纪的城堡?陌生而诡异的环境令她不禁烦躁不已,再往小树林后面张望,那里是一处的树林,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几乎快要遮盖住她的视线,她爬上椅子才看到树林后面的情景,那是一道巨大的围堵,足有两个楼层那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