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勋挑了挑眉峰,抿唇没说话,与宗立时一起往外走,快到楼梯口时他随口问了一个问题,“宗立时,你多大?”
宗立时瞪起眼,“承勋,你丫又装傻是吧?我是你同学,你说我多大?我和你同岁,我儿子都可以打酱油了。下次吃饭,我让我媳妇和儿子过来给你瞧瞧,丫的,我结婚,儿子满月,你小子人影都没瞧见。”宗立时说话有北方男人的豪爽,说最后一句的时候一挥手,“我打听过,你那时候在美国,原谅你!”
孩子打酱油怎么也得五六岁了,这么说,宗立时二十八九岁就结婚了,谢承勋微微蹙起眉头,早上言馨的话还历历在耳,他突然有种年龄危机感,或许自己真的该结婚了。
傍晚,谢承勋把车停在外事办大门,离言馨下班还有几分钟,他拉开车顶上的镜子,上下左右端详着自己,在她眼里,我…真的很老吗?居然有三个代沟。
言馨一出大门就看到那辆迈/巴/赫,看来他还真说话算数,上下班准时来接人。埋头走过去,拉开车门,系安合带时想想不能见面什么也不说吧,可想起早上自己和他的那段对话,心里暗暗打鼓。
果然,偷偷一看他的脸色,黑得跟包公一样,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努力扯了个笑容,露出白牙一片,干笑两声,“你今天不忙么?这么早来接我啊!”
他看了她一眼,发动车子,静静开车,也不说话。
言馨尴尬极了,不用说他还在为早上的事生气,也怪自己,怎么说话不动脑子,得罪人。
过了好长一会儿,才听到低低的声音飘来,“你妹妹的事你们商量好了么?”
言馨正在懊悔呢,听到他主动跟自己说话,忙不迭地回答,“商量好了,甜儿说可以,先看看,反正她在放寒假,一直有空的,时间你来安排。”
他抿唇思考了片刻,“如果可以就今晚,这个男孩在土地局工作,家境不俗,父母都是国家公务员,上面还有个在省科学院工作的姐姐,姐姐的丈夫在省级人民检察院工作,总得来说,甜儿如果和这个男孩交往,以后的日子一定好过。”
条件这么好!言馨暗自算盘,她在外事办这些日子也渐渐看出些名堂,凡是这种高级干部家庭一般择偶标准都挺高,甜儿才大学一年级,而且她们家家境一般,照道理来说,对方看不上才对。居然能同意和甜儿相亲,看来对方多多少少是看在谢承勋的面子上。
犹豫了几分钟,她小声开口,“能不能换一个?”
“这个不行么?”他扯扯嘴角。
“行是行,可就因为太行了,条件太好,我…我怕甜儿受委屈。”言馨低头拨着手指头,艰难地解释,“还是要个条件一般的男孩吧,这种家境太好,门槛很高,嫁进去可能会有压力,毕竟有些东西在长辈们的思想里根深蒂固,无法改变。与其牵扯不清,弄得双方难堪,不如去另寻幸福。”
他突然扭过头来看她,脸色冷沉下去,随即无声地笑了,“你是在暗指我和你对吗?言言,如果你讨厌看到我,大可以直说,何必拐这么大的弯子,我他妈/的在你眼中就这么厚颜无耻吗?”
(谢母嘴巴毒,谢老大生气的时候嘴巴更毒,哈哈!!)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 剖开
“不,我没有指任何人,我只是有感而发,别介意。”言馨眼波暗淡,好象有什么东西从鼻腔里钻进来,咸咸的,一路咸到心口。
昨晚想了一夜,今天上班的时候又想了一天,她觉得自己必须提醒他一些事,包括提醒他上面还有长辈在,还有舆论和压力在,当然还有暮澄。
刚刚她也是无意中才说了这样的话,既然他以为她是在暗指什么,那么能让他清醒一下也好,以后大家各自在各自的位置上,不要再逾越。
车厢里的气氛骤然降到零点,谢承勋嗤笑一声,好,真是好啊,他今天真是长了眼,言馨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一套,凡事不明说,反倒暗暗在你心上捅一刀,让你在不知不觉中开始疼,撕心裂肺的疼。
局谢承勋放在方向盘上的双手微微握成拳,手背上隐隐暴出几条青筋,言馨心里生出一些浮躁,然后是一片苍凉,再然后滋生出一丝一丝的悲伤。
车子开到别墅,谢承勋紧绷的表情终于有丝改变,如同结冰的湖面渐渐有了裂纹,“看来对于我,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说到这里,他的哽咽住了,声音有些失控,“你否认我的理由是什么?是什么该死的大伯与弟媳不能结合的关系吗?还是你担心谢家长辈们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更或是你根本就不喜欢我,这段时间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却在故意装傻充愣?告诉我,到底是哪一条?在判我死刑之前,把话说清楚,我要死个明明白白。”
他眼里的表情那么绝望,言馨哆嗦着嘴唇,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却堵在心里说不出口,心口仿佛有团大火球在滚动,烧得她五脏六腑在剧痛,喉咙口根本就吐不出一个字来。
百怎么说?能说什么?说我对不起暮澄,他身体有病,我做为他的妻子不仅没看出来,还一直享受着他给自己的呵护;
说从结婚到暮澄去世,我没有尽到做妻子的责任,从没有主动为暮澄做一点事;
说我明明答应过暮澄要慢慢爱他,可是我没做到,最后我为了让他走得安心,说了那么多‘我爱你’‘言馨爱暮澄’‘言馨爱谢暮澄’。虽然她与暮澄心里都明白,这些不过是她内疚之下才说的爱语,飘在冰冷的手术室里是那样苍白与无力。
在暮澄墓前,在暮澄永远躺着的地方,她发过誓的,她说过她要给他守一辈子的身,她做暮澄永远的妻子,以报答他对自己至死不渝的爱情!
这些誓言如今历历在目,象火烫的烙印刻在心上,她忘不了,也无法忘。
言馨微微撇过头去,眼眶泛红,“其实你没必要这么乱想,你这么有身份有地位,国家又这么重用你,如果你想要女人,什么样的没有,以后你还会有一堆孩子,并不差我这一个。”
他突然低笑出声,一发不可收拾,他用手拍了下方向盘,然后低头抚住额头,庭院里的灯光居然把他脸上的笑打得如此凄凉,如冬夜里冷清的月光,等他再侧过脸来时,只见一双幽深如海的黑眸。
随即他阴晦不明地说,“真好!你费心了,把我以后的人生规划得如此完美,可是你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你以为我对你的心意就这么肤浅?肤浅到随随便便一个理由就可以把我打发?言馨,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
他什么意思?言馨被他脸上的神色弄得阵阵心痛,其实她此刻心里的难过不比他少,沉默了几秒,然后舔舔干涩的唇开腔,“那个叶晓晓应该是长辈们给你挑的女孩,她心眼单纯,人挺好相处的,长得也漂亮,你应该好好把握。早点结婚,你也可以早点做爸爸,不用再对我和暮澄的孩子这么上心。”
心尖狠狠一抽,他眯了眯眼,脸上的表情仍然没变,好象整个人僵在那里,双手渐渐从方盘上滑下去,垂着的手微微弯曲,指尖有些颤抖,不过在说话的时候语速强硬,语气平稳,不容置疑,“言言,你可以不承认对我有好感,你也可以不承认你喜欢上了我,甚至爱上了我,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言言,我爱你!我对你的爱不是因为之前误解了你而产生的内疚,也不是因为你现在的孤儿寡母而产生的同情,我对你的爱很干净,很透明!”
言馨心里痛的同时,又有一种膨胀开来的喜悦,喉咙口像是被灌了许多辣椒水,火辣辣地呛人,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现在还有许多顾忌。”他深沉的目光紧锁在她的小脸上,“顾虑到暮澄刚刚去世,怕人说闲话,当然你本身对暮澄也有愧疚,这些我通通都知道。我愿意等,不管等多久,我只要你,也只想和你在一起!哪怕我满头白发,满脸皱纹,走不动路,我也不要娶别的女人为妻,谢太太的位置我永远给你留着。”
水眸里的热泪刹那间溢了出来,他这段话仿佛无数只虫子似的啃噬着言馨的心,表情明显有些惊吓过度,然后猛然解开安全带,飞快地跑下车去,扔下一句,“不,对不起,我刚刚什么也没听到,也请…你把它忘掉。”
没听到吗?他苦笑着靠进座椅里,盯着她消失的背影,如果你真的没有听到,为什么会流泪?如果你真的没有听到,为什么会逃?
你大可以义正言辞地说,谢承勋,请你自重!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对你没什么感觉,请不要自以为是地臆想。
可是你偏偏哭了,哭得这么伤心,言言,我可以把你的泪水归类于感动吗?是吧?这应该是感动的泪水!
不,我不需要你的感动,我要的只是你的心啊,你藏着掖着,捂得那么紧,我费了半天的劲今天才看到一丁点,什么时候才能给我看看你的整颗心?是不是也象我这么爱你!
(写了这一章心真难受,555555.今天更得早,下面还有一更哦!!!多撒花继续鼓励琼依吧,么么!!!)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逆来顺受
次日傍晚,一辆黑色车子停在外事办对面的马路上,北睿靠在后车座,目光定定地盯着外事办的大门,大概过了几分钟,言馨从里面出来。
北睿傻愣愣地看着她,虽已是大腹腹便便,却仍然象他第一次看到那样清雅脱俗,跟冷风中池塘里的白莲花一样,娇弱惊艳。漂亮的女人他见过无数,可是没有一个女人能象言馨这样令他无法忘怀,这就象他手中经常做的那些毒品生意,只吸过一口永远跌落其中。
可气的是他根本连碰都没碰她,已经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谢承勋!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刻噙着一股浓重的森寒杀气,手指动了动,前座的司机立刻恭敬地递来手机,他冷冷地命令着手下,“马上行动!”
局言馨象往常一样下班后走出单位,在大门口张望了半天,今天早上是司机送她的,听保姆说谢承勋连夜被一通电话叫走了,有几辆军车来接的他,估计是部队里的事。
在大门口东张西望了一番,没看到那辆黑色奔驰,拿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却说占线,奇怪!
想了想,走到前面路口拦了辆出租车,上车后司机是个戴墨镜的年轻男人,身上有股子说不上来的诡异之气,“小姐,去哪里?”
百言馨下意识报出地址,司机立刻把车开起来,而且一看就不是她平常走的路,立刻慌了起来,“停车,我要下车!”
司机象没听到,猛踩油门,把车开得飞快,不到一会儿就停在一座废旧工厂厂房前停下来,“言小姐,我们主人要见你。”
一听到“主人”二字,言馨猛地打了个激灵,她认识的人不多,被人如此称呼“主人”的几乎没有,到底是谁?
这时候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几个同样戴着墨镜的男衣人,替言馨开了车,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她紧紧抓住手袋,双手护住肚子,硬着头皮走下去。黑衣人领着她走向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黑色车子,打开车门,她犹豫着往里看,居然是北睿。
第一反应是想起甜儿的警告,不想跟他有牵扯,转身就走,哪想几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跟个铜墙似的挡住她的去路,把她一点点逼向车子,言馨后背抵上车门时,车里响起阴鸷的声音,“别紧张,只想请你进来坐坐!”
一看到他立刻想起那一次他潜入医院,强吻她的画面,言馨后背一僵,接着听到他一声长叹,过来一把将她拽进车内,她尖叫着边护住肚子边恐慌地挣扎,“有话在这里说,不要动手动脚,放开!”
北睿冷笑了一声,铁钳的铁臂强势地把言馨拉坐在自己腿上,发疯般吻她的唇,嘴里在咬牙切齿,“言馨,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的。”
“唔…唔…北睿,你这个疯子,放开我!”言馨整个被他搂在怀里承受着他的强吻,惊慌中用指甲去抓他的脖子,他闷哼一声也不躲闪,继续疯狂粗鲁地吻着她。
看着恨不得要把她吃进肚子里的北睿,言馨整个人哆嗦起来,眼睛在瞬间睁大,眼泪一滴滴落下,发疯般地捶打他,不!不要这样!她是暮澄的妻子,不能被别的男人亲吻。她承认,她胆小,她懦弱,她没用,总是处于劣势。
但这并不代表她逆来顺受,不代表她没有原则,不代表她可以任任何男人亵玩,不要!
她的手渐渐攥成拳头,发疯般地敲打他,泪水不终变成羞愤悲怆的哀鸣与,呜呜咽咽地从嗓子里发出,宛如小兽在濒临死前的嘶啸…
北睿终于听不下去了,停下自己,粗声喘/息着去看她泪痕遍布的脸和红肿的嘴唇,语气中夹着一丝惊喜,“刚刚你叫我什么?你知道我的名字?”
“你放开,放开…”言馨在他身上扭动自己,拼尽全血想挣脱,却一点用都没有。
这人好可怕,第一次遇见他受了枪伤,第二次在北京,他又要杀谢承勋,第三次他居然是司机,如今他身边又围了这么多手下,她已经被搞糊涂了,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么多身份?是黑社会吗?刚才她好象看到那此黑衣人腰间鼓鼓的,不象是刀,难道是枪?
“不放!”北睿的声音突然充满沙哑的欲/望,粗暴地把她的小脸托起来,迷离的双眼仔细端详着,然后深深地吻下去,在她唇间低喃,“别逼我!我不是那个什么谢承勋,已经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在你身边等着,告诉你,我的耐心被你们这对眉来眼去的男女磨光了。只要你高兴,我可以把我所有的一切全给你。你为什么不接受我?我想我怎么做?杀了谢承勋吗?对,这是个好主意,杀了他,永远霸占住你。别逼我…”
他的声音很轻,和他的吻一样反复吮/吻蹂躏她的唇,却让她整个人霎时冷澈如冰,浑身战栗,张大眼睛,看到他眼中噬血的风暴,一面极力护住肚子一面侧过脸奋力挣扎,“放我走!北睿,放我走!我不过是个大着肚子里的女人,你不会有兴趣的,我不知道是什么刺激了你,但我敢肯定,你这么有能力,一定有很多女人,何必在意我这一个结过婚的寡妇呢。放我走吧!你杀了谢承勋没用,我和你说过,我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永远也不可能。”
她已经看不清他什么样子,眼泪落得更凶了,沿着小巧的下巴一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天哪,这个男人到底是疯了还是神经错乱?他为什么几次三番想占她便宜?那一次在北京他想强行带她走,被谢承勋拦了下来,这一次呢?是不是真的要把她带走。
(四更完毕!!!)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 失误
一想到他要把谢承勋杀了,她挣扎得更凶,北睿的动作突然一顿,定定地盯着她惊慌如鹿的眼睛,静默了片刻,目光一沉,平静地说,“你说得对,我对你不过是贪图新鲜,以前看你长得漂亮,想试试你的味道,不过你现在大着肚子,身材走样,让我一看就倒胃口。还有,就算我现在上了你,把你弄到流产,实在没什么乐趣。”
言馨有些惊讶,微张的唇瓣上还挂有晶莹的泪水,随后他笑了起来,摩挲起她布满泪痕的细滑脸蛋,“不相信我?你现在就可以走。”
她凝望着他,他的眼神里暗藏一丝不可言喻的兴奋,眼角却带有一股杀气,但此刻也管不了这么多,不管他是真放人,还是假放,先走了再说。
慌手慌脚从他身上起来,快速移到车门那里,迈步下去,身后传来他刻意压低的残忍嗓音,“被人玩到大肚子的女人我没兴趣,不过我倒有兴趣把姓谢的送进地狱!”
局他要杀谢承勋!言馨回过头,不料车门已经关上,飞快地开走了,周围大批的黑衣人跟夜晚的幽灵一样,也在瞬间神秘消失。
寒风轻轻刮着地上的纸屑和四周枯黄的杂草,言馨一个人站在这废旧工厂外,仿佛刚刚做了场噩梦!
这时候才接到司机电话,话筒里一个劲道歉,说半路上撞了一个抱小孩的妇女,慌乱之下把人送进医院,好在没什么大碍,妇女也通情达理,只要司机付了点医药费,便放人,没狮子大张口进行敲诈什么的。
百言馨也没往心里去,边走出废旧工厂,边讲周围的地标性建筑,几十分钟后司机终于来接人,满头大汗,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少奶奶,我来晚了,您怎么在这儿?”
言馨惊魂未定,摇头没回答,一头钻进车内,车子一路疾驰驶向别墅,脑海里放电影似的放着北睿离开时冷酷的声音,“被人玩到大肚子的女人我没兴趣,不过我倒有兴趣把姓谢的送进地狱!”
北睿要对付谢承勋,听口气,北睿是要杀了谢承勋,言馨紧紧揪着手袋,双手手指泛白,抖着唇问司机,“谢承勋呢?他回家了吗?”
“半夜大少爷出去后,今天一天没有见到他,估计在忙。”司机回答。
怎么这么巧?谢承勋半夜出去,现在还没回来,司机开车来接她,半路上居然还撞倒人,这整个一联系,说不上来的巧合。会不会是北睿故意使的调虎离山?
言馨整个人一哆嗦,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颤抖着双手去摸手机,给谢承勋打电话,结果一打就通了,而且话筒里显得很嘈杂,似乎有很多人在讲话,不禁小心翼翼地问,“你在忙吗?有没有打扰到你?”
这头的谢承勋踱步站在窗前,侧身扫了眼身后会议桌上的一群迷彩服,两个组正在开一场重要会议,于是,淡淡地回答,“现在不方便聊,一会儿给你回过去。”
昨晚凌晨一点左右,他们得到可靠线人突然传来的消息,有伙人将在凌晨四点秘密于城郊一家地下娱乐城做军火交易,本来这种案子不归他们管,他们只负责调查这一次中央派给他们的反腐任务。
但后来据可靠情报,这中间有政府内鬼在暗中操作,时刻盯着政府这一块的宗立时联系了谢承勋,谢承勋立刻带人连夜赶赴那家地下娱乐城。到了那里,果然有两伙人在做军火交易,对方立刻拔枪还击,双方开始进行火拼,可由于现场有群众在,让这两伙人跑了,一条鱼都没捞到。
早上六点多回到军区,谢承勋和宗立时一起向上头汇报进展,得到的指示是:从现在起两组合为一组,由谢承勋领导,宗立时做副手,一定要把这一次的反腐行动彻查到底。
补了一上午的眠,下午又和宗立时一组的人合起来开研讨与分析会议,直到现在,总算深入商讨出一些眉目。
那就是这一起典型的愚弄事件,原因有两点,第一,今天早上九点,有人发现那个一直暗中给他们提供消息的线人尸体飘浮在市某条河道里,第二,当时他们与那两伙人交火时,对方明显人很少,做交易的军火只有区区一箱,而且看得出来卖家与买家两伙人似乎早有准备,知道他们要去,撤退之快令人难以置信。
综合以上两点,谢承勋敢肯定,他们上当了。
这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挑衅,很显然,这个幕后黑手应该就是最近市地下猖獗的黑势力头目所精心策划的产物。
把手机塞回迷彩服口袋,他叹息着坐进椅子里,看了眼会议桌上一群迷彩服,“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按我们刚刚商量的计划去做,现在敌在明,我们在暗,每走一步要小心谨慎。线人一死,等于把我们安插在对方身边的眼睛挖掉,情况不容乐观,对方比我们想象中的要狡猾,今天的那个线人,派人妥善安葬,别再出现今天这种事。”
宗立时直摇头,“这次是个失误啊,白白被人玩了一道,要被我们揪出来是谁,非给他点颜色瞧瞧不可。”
谢承勋挥了挥手,“好了,散会吧。”等两组人走得差不多了,宗立时走过来和谢承勋聊了两句,也走了。
谢承勋靠在椅子里扣住着发痛的额头,休息了几分钟,回拨过去,“刚刚有什么事?”
话筒里言馨有些犹豫,又有些吞吞吐吐,“电话里说不方便,等你有空我再告诉你。”
“好,我马上回去。”他想也不想立刻站起来,直奔楼下。只要她有需要,他可以随时随地出现在她面前。
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 无动于衷
电话这头言馨站在卧室的阳台上,看着灯火下的庭院,耳朵里一次次想起北睿杀气腾腾的语气,心里慌得不行。
转身进卧室,沙发上堆着一些她刚刚收进来的衣服,过去一一整齐叠好。又等了一会儿,听到外面有汽车引擎的声音,抱起叠好的衣服走出房间。
其实大可以让女佣送到他房间或是他的衣帽间去,言馨下楼时这样想,可已经来不及了,才跑到二楼拐角处,下面飞奔上来一个身影。
结实颀长的身形上套了一身迷彩服,他衣服的领口松着,露出一片古铜色的胸膛,五官深镌有若斧凿,鹰隼般的黑眸黯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
局乍一看到他,言馨又不知道从何开口,慌忙把手里的衣服塞给他,“你的衣服,我帮你洗好了。”
看着手里叠得整整齐齐的几套衣服,隐隐还飘着一股清香,他愣了愣,才慢慢抱在手里,淡淡地问,“是去书房聊,还是去客厅?”
书房比较隐秘,适合谈话,客厅显得有点众目睽睽,言馨想了想说,“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