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许没有机会再让他穿上了。
四年前大赛过后，她转身弃他而去那一刻，他的痛苦分明，她不是没看见，但那时候，她只能在心里对他发誓，这一生，他是她唯一的男模。这是她深藏在心里最小最大的秘密，每一次，自己想起，或者听别人问起，总仿佛、这就是他们能一起分享的唯一的不被任何其他人侵占的东西。
在她的心里，欢喜了四年。
后来再见他时，她开始做这件衣服。
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少做黑色的衣服。
也许是因为不喜欢，也许、是太过喜欢，喜欢到从来不肯触碰。
这一件衣服却是干净利落的黑，唯唯独独只属于他的颜色。
些微的恍惚，细细的针刺入指尖，疼得钻心。
无意识吮吸着手指，她看见的却是时光倒转很久很久之前那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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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被众人簇拥着上了车。
不知道是谁把钻戒推到他的眼前。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雅纶不愧是当前青年一辈中炙手可热的时装设计师。
手再一次触摸到口袋最深处那微微的凸起，即使是在最后一刻，他仍舍不得放弃那一颗他毕生最简单也最重要的心事。
眼前的钻戒，属于云霓，身上的设计，属于雅纶，而他的心，早已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注定了今生只会属于一个人。
那时候他一时兴起，跟她说要当她的男模，那个一时兴起，却成了他与她一生光明正大的最重要牵绊。
那一年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他，他通彻心扉。
很久之后他知道，原来那个时候，她在心里，对他许下了今生第一个承诺。
又仿佛很多年前，她逼他跟她穿情侣装，他表现得很不情愿的样子，心里又别扭，但其实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记忆中他只唯一那一次穿过白色的衣服。
那是没有她在他永远不敢触碰的颜色。
“无桀，无桀！”
反应过来时，尹慕风的手正在他面前乱晃：“发什么呆呢。”
“ 没什么。”夏无桀笑笑，“就是突然想起，许多年前我见到的一张最丑的脸，像只花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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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第一眼见到他。
那时候她想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男人。一直到很多年后的现在，都再也没有人可以带给她那样的惊艳。
那时候的他真是个混蛋。
一天之内让她三次被逼下水。
可是她同样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三次落水，因为三次救她的都是他。
她只要一想起他看着被她捣的乱七八糟的大厅时发青发绿发黑的脸，就要笑得肚子疼，那真是她做过的最有成就的一件事。
他为她做“人工呼吸”时，她其实紧张又害羞，但是她是多要面子的女人，所以她怎么会承认，他真的从第一眼出现在她面前、就是特别的，一直是最特别的。
他们的相遇，似乎总是和水有关的，就像她第四次落水时，那个时候，她的心里，其实已经和他真真正正的开始。
尽管他们之间似乎从来没有过所谓的开始。
再一次被针扎到手，她茫然抬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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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记得再见她那时的样子。
一身清爽的利落漂亮，口若悬河舌粲莲花，双眼顾盼之下灿然生辉，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那样的动人心魄。
他看着，只觉怦然心动。
虽然还是横眉怒目，吵吵闹闹，但是那一个下午，她们那样开心的说着笑着，他陪她在市场上二十年面子里子都丢光了，他陪她跟小摊贩杀价杀得天昏地暗，他陪她甩开众人得追杀，他也陪她一起帮别人，他和她开心无忧的相对大笑。
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把她送上车，看她隐隐为他抱不平的神色，送她走时微然的酸涩，那一刻，他知道，他的心，浑然被搅乱一池春水。
车门响动，他抬头，已是金壁辉煌，“世纪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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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一次为他心痛，是在东林入学典礼上。
那时候他雷霆一般突兀的出现在颁奖台上，挑衅得意的笑容让她恨得牙痒痒，但其实她那时候的心情，也算又惊又喜吧。
其实开心见到她。
也开心，他在全校师生面前捉弄她。那样，让她明白，她在他心里，真是与众不同。
一直到现在，才能慢慢体会那时候情怀初动的小女儿心态。
可笑那时候却无论如何也不明白。
他毫不犹豫的垫在她的身下，真的是毫不犹豫，从他们相识到现在，他一直保护她，次次，都是用自己来保护她。
那一刻她痛。他的血，刺痛了她的心。或者那时开始，已经预言了他们的未来波折而充满荆棘。
她从那一刻开始，没有办法把他放在心门之外。
从前迷古大叔《武林外史》，迷朱七七，看到众人讨论有一句很经典的话说沈浪胸怀天下，却只有七七一个人，在他天下之外，心房之内。
那时候只是感怀。
却到现在才开始慢慢体会。
为什么，后来无数次，会总是舍得他，去将就其他人。
手上第N次挨针，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了“世纪中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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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滴在心，历久弥新，永志不忘。
他们之间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正式的约会。不是，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正式的约会，原来从来没有过！就算那唯一的一个，也是借来的。
他忘不掉她在娃娃机器面前急得哇哇大叫的神情。
他忘不掉她跑在人群中笑得万物失色的飞扬容颜。
他忘不掉两人一起落水时她咬牙切齿的愤恨表情。
他忘不掉从水中出来之后她指着他面红耳赤结结巴巴的样子。
他忘不掉她逼他穿情侣装神气活现的得意模样。
他忘不掉在天旋地转那刻他吻她时她紧紧抓住他衣角的紧张错乱。
他忘不掉买下那只玫瑰时她瞪大了眼不知所措却又隐隐期盼的神色。
他也忘不掉，她最后无奈却决然的转身。
那一朵跌落在地来不及送出的玫瑰，就那样凋零在最怒放的时刻。
明艳艳的红，唤醒他的心。
仿佛从天边走来的窈窕身影，片刻，已停在他面前，展云霓盛放的美丽容颜，就在他的面前。
他想对她笑一笑，却总也笑不起来。才想起，他们之间，其实少有患难与共的时候。
也许，他真的做错了许多。如果，这一份深情，真的太过纵容。
纵容了她，也纵容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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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唯一一次患难与共，竟然是在那个至今想起来仍然让她心碎的夜晚。
那一个洛洛躺在病床上生死不明、雷电交加的晚上，她心痛如死，那个人，陪她在风雨里淋着挨着冻着受着，甚至后来都大病一场，却都没有看彼此一眼。
那是他和她之间的灵犀，他知道她的苦，不愿劝阻，于是只陪她一起熬过去。
是他们之间，真的唯一一次同苦。
他是太纵容她了。
许多年以来，他习惯了做任何事都挡在她面前，他习惯了用自己来为她遮风当雨，不让她受到任何一点侵犯。
于是她也习惯了。习惯他的保护，甚至习惯到、明知这一次、他是为了她，她却打着尊重他的旗号，不再多说。这是多么可怕的习惯。
他也同样纵容了他自己。
这些年来，他真的太习惯保护她了，他们明明是那样是势均力敌的两个人，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忘了。或许不是忘，只是因为他爱的太深，深到不愿意用她的一根头发来做赌注。
他们惯坏了对方。
他们随时可以为了对方牺牲自己，却吝于甘苦与共。是因为他们爱对方都更甚于自己，更因为卢雅纶说得没有错，他们对自己的了解，其实都不够深。
所以她一直没有明白，直到现在才明白，这一次如果继续这样宠着他，她的心，这辈子是休想再活过来了。
直到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她要的不是他的保护然后让他心安理得——如果这样做了，他这一生都再也不会心安理得！而是与他携手，同生共死。
即使背弃全世界。
站起来身来，她怜惜的抚摸桌上针脚错乱不成形的衣样，她，该为自己努力一次了。再晚，怕没有机会了。
她深深爱着的那个男人，此刻正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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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步向前，所有的记忆，疯狂的涌向他。
他错了他错了他错了他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错了！
闭上眼，他握紧了那枚戒指，凌悦汐，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今天之后，以后不管再发生任何事，我绝不会再挡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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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一样跑下楼，她忘了世界上还有一种叫“电梯”的东西，也通通漏看身前身后一大片名车，直接刮上早已破烂不堪奄奄一息的“星球大战一号”，狠狠一掌拍在方向盘上，拍的整部车都差点散架，大口大口喘着气：“老爷子，咱俩共患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一次我的终身幸福，就靠你了！”
轰然响声中，“星球大战一号”如同离弦的箭，朝那个未知的终点飞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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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一声，手中戒指轻悄却决然落地，满室宾客霍然抬头。
退后三步，朝着身前幸福摇摇欲坠的女子，夏无桀深深鞠躬：“对不起。”
展云霓面色煞白。
卢雅纶轻啜杯中红酒，笑意优雅，早已知道啊，早已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早已知道他一定会明白，早已清楚这是必然的结局。
他们或许会守着一片瓦一时，但玉碎却是早晚的事。
他们就是他们，没有一个人会做出改变，如果改变，就不再是互相喜欢欣赏的他们！
再一笑，那个家伙，这会儿也该在路上了吧。转身向门口走去，比起看热闹，她此刻更宁愿去等她的到来。
心跳不停加速，卢贝儿洛桑洛凡几人不自觉握紧了对方的手。
夏天宇警告的出声：“夏无桀！”
恍若未闻，夏无桀只是向着眼前女子深深折腰：“对不起，我不愿意再自欺欺人的守着这一片我们其实谁都不待见的瓦。对不起，我不能和你订婚。”
一霎那的心死成灰，美丽的女子垂首，轻微发笑，原来这么多天，一直在等的，就是这一刻啊。她心里真正是轻松了，原来，真的无论怎样也没法子改变。
但是她，能做的，该做的，终于都做完了。
一条路要走到尽头，其实就是这么容易。
夏无桀转身。
卢嘉诚、夏天宇、千叶寻、展风扬、郁木悠、卢浩天、夏怜月、许平骐，一一站起。
伊清岚一干人上前——虽然不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
许思辰微叹一声，握紧卢贝儿的手，最最艰难的一步棋，终于落地，走到今天这一步，怪谁？
展云霓挥了挥手，声音无限疲惫：“让他走吧。”
夏天宇只死死看着夏无桀，字字冷厉：“玩笑开够了没有？”
夏无桀无谓一笑：“的确不赖玩了。”往前走一步。
二二折 玉碎·相守（二）
“站住！”一个箭步跨到他面前，夏天宇气的浑身发抖，“立刻过去，把戒指捡起来，继续你的订婚仪式！”
夏无桀轻笑：“除了云霓，今天在场所有人，我没有愧对任何一个。”目光从夏天宇、千叶寻、展风扬、郁木悠身上一一扫过，“每个人，都应该有准备和能力承担今天的后果。”
“夏无桀。”卢嘉诚声音沉痛，“知道你今天这样做的后果吗？”
夏无桀嘲弄的笑笑：“我什么都不在乎。”他如果还在乎，又怎么会走这一步？死局是吗？都无可奈何是吗？那就大家一起下地狱吧，他什么都不在乎！
千叶寻声音颤抖：“无桀…”
看向她，夏无桀低低一笑：“妈妈，一切都该停止了。今天这场闹剧，可以通通算在我的头上，我一点也不介意。”他只介意展云霓，但是那又怎么样，他连自己都已经无所谓了。所幸他其实知道她一直等的只是一个结果，一个真正的十几年感情的终结，她其实比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更坚强。
再一次转身往外走，卢贝儿许思辰几人不由自主都跟着移了脚步，夏天宇声音从身后传来，却是字字如雷击：“夏无桀，今天你敢离开这个大厅一步，这辈子休想再踏进我夏家半步！”
大厅中一时静极了，只听得到众人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声。
耸耸肩，夏无桀再次转过身来，面上少有的明朗含笑，风华绝代，走到中央拿起麦克风，指着自己胸口：“好吧，既然你们想听，今天就一次全说清楚。我，夏无桀，从这一刻开始，正式和四大家族脱离任何关系，从此以后…”
“砰”的一声巨响，厅中所有人一时间目光全部转向门口。一身简单随意衬衫长裤，长发丝丝垂肩，眉目疲惫的女子大步而来，然而只她脸上那朗朗笑意，已然让她仿佛光辉万丈，一步一风情，声声珠玉落盘，酣畅淋漓：“还没有完成吧？那正好，不然抢个已经是别人的新郎官，可就真不太好了。”
走到中央，一把夺过怔怔那人手中的麦克风，看也不看他一眼，依然是笑声朗朗：“今天不管这里眼下坐了些什么人，我凌悦汐到这里来，只为了一件事，就是抢亲。”转身，面对那个人，修长的手指伸出，落在他鼻尖，“从现在开始，这个男人，只属于我一个人！”目光从夏天宇展风扬身上扫过，“有关夏无桀的任何事，由我负责。现在不管你们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就是！”
那样挑衅的眼神，那样高傲的笑容，那样雷霆万钧的气势，那样顾盼间睥睨一切的风华！卢贝儿几人在一瞬间泪流满面。
凌悦汐，战斗女神一样光彩万丈的凌悦汐，好久不见的凌悦汐，她终于回来！在这一刻，为她自己最心爱的男人，回来！
夏无桀转身。
两人面面相对。
仿佛还是五年前那个初见的一瞬间。
他和她那样的对视。只是那样短的一瞬间，他和她一生的命运为之改变。
这一次，又该是怎样深重的改变？
那一双眼睛流光湛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他努力仰起头，生怕一不小心下一秒，他就会做出这辈子最丢脸的事。半晌，向着对面那人，他轻伸出手。
她几乎是立刻紧紧的抓住。这一只向她伸出太久、让她等了太久的手，她再也不愿意，让他多等一分一秒。她再也不愿意，多等他一分一秒。
执子之手，这是她此刻唯一能感受到的今生最大的幸福。
把那一只手牢牢握住，夏无桀一笑：“我说，凌丫头，虽然我已经在反省以前对你什么什么的方法不怎么样，但也不用当着这么多人面让我站在你后面吧。”
狠狠瞪他一眼，凌悦汐没好气：“这就是你欠我的！”
无奈耸了耸肩，夏无桀竟真的退后一步，只笑着不说话。这是他欠她的，在他的心里，他的一生一世从相遇那刻起就已经是欠了她的，还有什么不能给？
他在她面前，做过太多不那么男人的事，又何妨当着全世界人的面，为她再做一次？名利虚荣，从来不是他能看上眼的东西，为了眼前这个女人，这一刻他，愿意当一个全世界只看得见她的瞎子。
凌悦汐静静看着夏天宇和展风扬：“二位有什么要说的？”
夏天宇冷冷看着两人：“今天你们两个，如果一起走出这个大厅，四大家族从此再也不会承认夏无桀，至于你，凌小姐，有什么样的后果，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夏无桀刚想上前，已被那一只温柔却坚决的手挡住，凌悦汐笑得优雅：“就这些？”她并不在乎什么四大家族，她知道他也不会在乎，但是他们都在乎千叶寻。今天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她一生的极限，她怎么忍心再让他亲口对那个此刻满心绝望的女人宣布从此她的儿子要永远离开那个家。
她知道他们都做不到。她又怎么忍心，让他为了她亲口宣判那个他最重要的女人死刑？
远远看着那个决然无畏的女子，郁木悠也不知心中是叹是赞。早已预知这结果，仍然满心震撼。不是不伤心的，这一次被伤害得最深的两个人，一个是她的女儿，一个是她的儿子。但是爱情，能怪爱情什么罪？
轻叹一声，郁木悠温然点头：“汐儿，你们一起离开吧。”
目光转向她，凌悦汐一刻心中尽是无望的痛觉，深深弯下腰去，全世界此刻，只有面对面的这两个女子才知道这一鞠躬，是怎样重大的意义。
抬起头来，她面对的，已是展云霓。
洛凡下意识想要上前，已被卢贝儿牢牢拉住。
两人对视半晌，一样的骄傲，一样的决绝。很多年前，她在最狼狈的时候回头，看见那样温柔美丽的她，从此，相知很多年。她们，从来没有一个人想要放弃或者退让，若说她对她有过亏欠，那一定是从来没有把心底的话告诉她清楚。她知道她不会怪她，就像在这之前她从未怪过她，但是这一刹那她看着她依然温柔美丽的脸，在她一生最美丽的这一天，那样深刻融进骨子里每分每寸的悲哀，从此留在她的脑海里，那如同生生剜去她身上一块肉，再把那记忆填补进去，成为永远再磨灭不了了的骨血里的悲哀记忆。
转身，他与她手牵手一步步走出这光辉灿烂的大厅，再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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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究竟在郁闷些什么？”
一大群人中除了凌悦汐卢雅纶两人聊得火热，夏无桀怡然自得，剩下的人都是愁眉苦脸。
洛桑无精打采的叹一声：“你们两个虽然没有对不起云霓，但是我们对不起她呀。”
卢雅纶听出了些兴致：“说来听听？”
洛桑再叹一声：“今天的事，不管他们三个最后怎么选，都是自己必须承受的结果，而且还要心甘情愿的接受。所以不管凌悦汐还是展云霓，不管谁输谁赢，至少问心无愧了。但是我们几个，虽然早就说了一百次不会偏心，但是在她们两个做出选择的那一刻，毕竟都还是心长偏了。”
所以难过，所以愧疚，所以不知道从此该怎么面对展云霓。
卢雅纶若有所思：“偏心啊…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除了凌悦汐之外的众人都是一怔。
卢雅纶看凌悦汐一眼：“虽然你们这几个丫头口口声声大家都是好姐妹，平日里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面子里子都做足了。但是和姓凌的认识更久，感情更深，习惯什么都把她摆在前头。偏心她这种结果，是早就心知肚明的吧。”
受不了的看她一眼，凌悦汐摇头：“我说，为什么好好的一句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就会显得特别欠扁。”
卢雅纶朝天翻个白眼：“本来就是。一群女人，假的要命。凌悦汐你敢说你不知道她们各个都是偏心你的。”
“我又不是傻子。”所以她其实比任何人都更难过，但是她永远也不愿再表现出来。
“无论如何，”卢贝儿诚恳的望着卢雅纶，“雅纶，谢谢你这次愿意帮汐儿。”
浑身一阵鸡皮疙瘩，卢雅纶连连摆手：“什么帮她，你们少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是帮我自己好不好，这回她去闹个鸡飞狗跳，既替我省事，又免了被老爷子赶出来的可怜虫沦为我。这种一举两得的事情，我当然乐意死了，哈哈，哈哈哈。”干笑数声，在收到众人一致的鄙夷目光后，自觉住口。
凌悦汐哼一声，貌似自言自语：“假的还不知道是谁呢。明明心里关心人家，还拼死拼活的跟人家对着干，生怕谁不知道和人家是姐妹一样。”
卢雅纶漂亮的面孔已经变成紫青色。
夏无桀和雷慕笑得吭哧吭哧。
卢贝儿笑着不说话，眼光却一直瞟着洛凡。洛凡装模作样半天，奈何某人就是不肯看向别处，连连翻白眼，终于无奈瞪她一眼：“好啦好啦。”转向卢雅纶，虽然貌似仍然满脸不耐烦的样子，目中却是诚然，“我一直怪你，因为你当年那样伤害汐儿。但那件事已经过去这么久，既然汐儿和贝儿都那样说，我当然没有再生气的理由。至于我当年…你也不必放在心上，重要的是直到现在我们几个人总还是在一起。”
几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洛凡语气一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叉腰跳起来：“不过，你这死丫头以后再敢随便欺负凌悦汐和卢贝儿，我还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不知道欺负她们两个是我的专利吗？”
凌悦汐和卢贝儿同时朝天翻个大白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洛凡，三人一时闹作一团。
夏无桀许思辰雷慕目光分别望着三人，笑容中是满满的宠溺。
许思辰直到这时才有机会问夏无桀：“以后打算怎么办？”夏无桀笑笑，还没来来得及说话凌悦汐就扑了过来，“什么怎么办？”
许思辰看着两人毫不掩饰目中的隐忧：“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四大家族这一次丢尽颜面，为保住名誉，绝不会善罢甘休。即使对象是你们两个，也非要给出一个交代不可。而且…而且骁，谁会认为他当真就这样不管不问了。”
四大家族会怎么样凌悦汐自然不在意，但是展骁…
振作一下精神，凌悦汐不愿他们担心，无所谓的笑笑：“怕什么，兵来将当，水来土掩呗。他们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姑奶奶等着看呢！”
“没错。”不知道什么时候。卢贝儿洛凡一群人都围了过来：“咱们可是宇宙霹雳无敌铁金刚组合，怕过谁来着，他们想做什么，尽管放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