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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颢失笑:“父亲大人,从下我做任何事,什么时候需要别人来帮我摆平。”
江祈英忍住怒气:“你也的确从来没有做过这样混账的事!”
许言思眼看两人之间火药味,连忙劝解:“父子两人,有什么说不开的。沅颢,你坚持退婚,到底有什么不得以的原因,倒是根你父亲好好商量。”边说边给江沅颢打眼色。
“什么不得以的原因?”江祈英火又打了起来,“第二次了江沅颢!从小你做什么都不用我操心,五年前你为了沈连翘那个女人搞得自己从头堕落到脚,好容易白微不介意你那点混账事,现在那个丫头一回来,你又立刻被她迷得晕头转向甚至要向白微退婚!”他站起身来,激动得浑身发抖,“我,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
江沅颢神色冷了下来:“我做的一切由我承担,不要把罪名乱加到孤洁身上,即使你是我的父亲。”
江祈英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言思神情复杂:“江沅颢,真的是为了沈连翘小姐?”
“是我自己。”即使心中再气,江沅颢对着自己的母亲同样恭谨,“五年前我对不起连翘,失去了她。如今好不容易把她找回来,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因为同样的原因失去孤洁!”
许言思苦笑:“沅颢,你有没有为沈小姐想过?虽然我对她认识不多,但沈小姐的背景和从前发生的事,大家心中都有数。这一次你退婚,连你父亲都认为是沈小姐的错,更遑论原本就对沈小姐有偏见的沈家。”
江沅颢一窒,他当然有想过,但是他心中太迫切,他不愿意再和她分开作战,半晌闷闷道:“我会保护她?”
“偏见?保护?”江祈英连连冷笑,“是偏见还是正解?从前你非要和她在一起,那丫头的一举一动我会不清楚,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小太妹。沈家家风何等严谨,自然容不下这种败坏家门的丫头。她今时今日是什么样子我同样见过,倒是比从前长进了,太妹变成了狐狸精。那种心机深沉有狠毒的女人,需要你的保护!”
江沅颢勃然大怒,蹭的从沙发上起身:“你是这样指责一个给你生下孙女一个人独自在外漂泊几年的女人!”
“我的孙女?”江祈英笑意更冷,“江沅颢,就算我们江家真有傻瓜,那也一定是我不是你。那个野种是不是你女儿,你会不清楚?”
江沅颢双眼大睁,连瞳孔中心都是极端的怒气:“不管西西的身世到底怎么样,从现在开始,她将成为我的女儿,永远都是!”
他摔门出去,江祈英气极反笑:“这不孝子,迟早要被那女人啃得骨头渣都不剩!”
一个人在街上茫然走了半天,江沅颢半晌失笑,自己竟然也会有这么狼狈被父母气到跑出家门的一天,更个十六七岁的热血少年倒有的拼了。
后悔吗?他问自己。答案早已在心底。
这五年来他一次次想,如果是为了她,其实他真是很愿意回到十六七岁的热血少年,从初识她的那一天,两个人好好开始,不会有结束的开始。
不知道走了多久,江沅颢抬头看,怎么,就走到这里呢?他看着头顶那一盏孤零零的灯火,就觉得整个心都开始绞痛起来,孤洁,我愿为你付出一切,但求你回到我身边。
有轻微的响动,江沅颢低头,就看到前方神色复杂的Rain。两人对视半晌,Rain开口:“我解决了一些事情,这才突然想起,你竟然已经开口拒婚。”
江沅颢笑了笑,没有说话。人人都认定了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这桩对他百利而无一害的婚姻,他想,就连她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Rain看他半晌,再道:“老实说,我没有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他对他由一开始的希望,到后来的轻蔑,再到如今的诧异。
江沅颢一笑:“这难道不是你希望的?”
耸耸肩,Rain不置可否:“是因为知道洁儿身边有个孩子?”
江沅颢有些吃惊的看他一眼:“竟然连你也这么想?”他沉默片刻,“我并不是傻瓜。我做这样的决定,只是为了自己而已。”
Rain等着他的答案。
“我是个生意人,对于自己的每一分利益都计算的非常清楚。我很清楚,什么对我是最重要,所以我这样做了。”
Rain听着,终于露出类似于赞赏的目光,点点头,他笑:“从我知道你和洁儿的关系一直到今天,你终于说了一句让我觉得合格的话。”指了指楼上,“和沈白微到酒吧喝酒,疯到半夜才回来。”
江沅颢并不吃惊:“我知道无论当年我们做的事让她有多伤心,她也会同样关心白微。孤洁她,其实一直是那种你对她好,她就会十倍还给你的人。”
摇了摇头,Rain苦笑,如果当真知道当年他们当年让她遭了怎样的罪,他就不会这样想了。组织着言词,Rain慢慢开口:“在今晚以前,我一直希望洁儿幸福,并且认定能给她幸福的就是你,即使心中觉得你没有那资格。但是,就算你现在所做的事情,已经足够证明你的心意,我都已经,没有替她决定的立场。你们的事情,来一起面对面解决吧。”
他退开,微醺的女子上前。两人默默对视,Rain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
半晌,他上前,轻拥她。沈孤洁叹息:“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不切实际的傻。”
“我一直都是这样不切实际的傻。”江沅颢语声微微哽咽,“一日复一日,等着一个不会回头的人。就快要绝望的时候,她却终于回到我身边。你说,我这样的傻瓜,怎么舍得再次放走她?”
沈孤洁听着,心如刀绞。
良久,她推开他,雾气的眸子:“沅颢,别再天真了。回头吧,现在回头,不会晚。”
痴痴看她,江沅颢摇头:“孤洁,你为什么还不明白。从五年前开始,你是我唯一能回去的尽头。”
沈孤洁泪眼迷离。江沅颢上前抱她,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也没有音乐的晚上,两人起舞:“孤洁,请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他一遍遍吻着她的眼泪,“我们重新开始。”
他的声音那样魅惑,魅惑得她随时都会要不顾一切的答应,心中惊痛,浑身每一寸肌肤,也都跟着那痛一起无声的抽痛。
“忘记从前,忘记一切。我们,还是西西,我们过暂新的生活。不管西西是谁的女儿,不管从前的一切,我再也不会让她受苦,我会全心全意的爱她,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是江沅颢的女儿。”没有看到她逐渐冷却的神色,也没有触到她越发冷却的心,他在她耳边一直低语,“我们会有一个美满的家,如果你不想孩子分走对西西的爱,我们就不要孩子,只要西西一个。我们一家三口,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轻轻推开他,沈孤洁看着眼前情深一片的男人,目中神色,不辨悲喜,张口,她慢慢道:“沅颢,可以这么伟大吗?就算我跟别人生了孩子,不但原谅我也打算接受我的孩子?因为内疚所以不介意我的同样的背叛?因为明知这孩子不是你的,所以,心中想着我自己冲动,或是遭了别人的什么罪,生下了这个孩子,你再因为爱我,也准备接收我的一切,给我孩子一个名分?”
不知所措的望着她,江沅颢不明白那平淡语声中刻骨的究竟是什么。是什么,让他从这样恬淡的口吻中,听出铭心的伤痛?
静静看他,沈孤洁目光划过他身上每一寸,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嘴,这个,她曾经那样深深深深爱着的男人,这个让她失去一切的男人,这个也愿意为了她失去一切的男人。摇头,再摇头,
沈孤洁开口:“沅颢,我们之间,早已经走到尽头。”
她冷静的声音,他如五雷轰顶。
她神色悲悯,轻微的颤抖:“再深刻的爱情,也经不住时间的流逝和现实一再磨砺。我是真的累了,沅颢,我们从前的一切,一笔勾销,我不会再怨你。可是我们之间,再也不会有以后。”她看着他,眼泪流下来,迅速洗清她眼中的不舍与决绝,“我,不再爱你。”
她转身离开,带走他内心想要珍惜的一切。
走进公寓,她附在那人温暖纳她的怀中失声痛哭:“不怪他,真的不怪他,他已经做得那样那样好。”不怪他,也没有恨,她已经连恨的力气都失去。这许多年来她依旧天真,以为失去爱情是自己最无奈的抉择。却这才发觉,全心全意爱和信任的人,却终究无法与她知心。她傻,因妄想他因爱而学会信任和尊重,他的傻,却以为她唯一想要的是爱情。傻子,都是傻子,没有养分的爱情,如何供两个人存活一生一世?从他说出西西那刻开始,她这么多年来勾勒的属于他和她的世界在瞬间崩塌。也许她无法明白他的心情,就像他往后的日子可能一生也不知道这晚她所在意的是什么。抹掉眼泪,她再开口,声音已平静,残余的伤痛和怀念:“只是,我才发现,他再也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

第二十二章:山雨欲来
“亚洲三大财阀之一腾宇纪现任行政总裁江沅颢与名门沈氏三小姐沈白微退婚真相…此女失踪五年后再现,妄想以其手中不知名儿童冒充江沅颢之子,以此威胁江沅颢…”
眼睛一字字扫过下面那一大排DNA检验结果,毫无瓜葛,真是毫无瓜葛!
Rain冷笑,眼中一片森冷,纵然知道沈决明一定会有所行动,却没想到他竟敢做得这么狠。沈决明,那可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那个女孩儿可是你眼看着长成现在这么高,你怎么狠得下心!想象如果沈孤洁看到这篇报道的样子,他不由得不寒而栗,头也不抬问道:“都办妥当没有?”
长身玉立的英俊男子——沈青琅回国后一直于人前奔走的特助殷语谦点了点头:“所有报社周刊关于这条消息的资料都已经全部收回,并且今天一早按照你的吩咐收购了碧城最大的丽影娱乐周刊,其他报社聪明的话应该都知道该怎么做。”
Rain闭眼,心中一片寂然:“很好,透露消息给江沅颢,让他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决明那边就不必了,他心里比谁清楚。”
顿了顿,殷语谦还是忍不住开口:“青琅,决明那边…”
“我一次次体谅他,不止因为他是我弟弟,更因为我清楚他对白微的兄妹之情不下于我对孤洁,可是他因此而作出真正伤害孤洁的行为,”Rain一字一字,“我绝不原谅!”
殷语谦沉默片刻:“你们毕竟是兄弟,况且,”他琢磨着言词,“决明毕竟照顾了孤洁小姐这么多年,作出这样的事情也是无奈,我想,孤洁小姐也不愿意看你们为她翻脸。”
Rain冷哼一声:“如果只是孤洁自己的事,她也许不会生气,但是沈决明竟然把主意打到西西头上,那傻丫头爱女情深,绝不会轻易原谅沈决明。至于我,沈青琅自然不能和沈决明起内讧,Rain就不同了。”
殷语谦无可奈何,明知眼前这人现下什么都听不进,只得作罢,收起桌上那些让某人越看越火大的资料:“接任的仪式再有几天就要到了,你最好找个机会跟孤洁小姐说清楚。”
头痛的揉了揉额角,Rain苦恼万分:“你当我不想吗?可惜机会错过了一次又一次,就算现在赶在仪式之间跟洁儿解释,她也一定听不进去,况且现在又发生这么多事,洁儿一心只想着保护西西。”说到底是有些吃味,虽然他也早已把西西当成自己的女儿疼爱,但真正住在一起之后,才体会到她真真是把女儿看得比自己性命更重要一百倍的。
殷语谦跟他多年,只要他面部神情稍微有一丝波动,他立刻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好笑,却也感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不管万里之遥还是咫尺之间,永远都只有孤洁小姐的事能让你着紧,青琅,你这样,对你其他的亲人并不公平。”
Rain冷笑,怒气不由自主又提了上来:“公平?如果沈家就算只有一条狗能对洁儿稍微公平一些,我能闹到现在整天跟地下党似的?”
眼看这问题说不通,殷语谦连忙转换话题:“那么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迅速恢复冷静,Rain沉吟片刻:“帮我约江沅颢和沈决明,沈决明那臭小子,话不摊开来讲,有什么阴损事是他做不出来的。”说着突然想起些什么,抬头警告的看殷语谦一眼,“你可别打着什么为我们兄弟好的旗号跑去找洁儿,如果她出什么事我唯你是问!”
殷语谦不由苦笑,什么是死党,死党就是你为他做过多少好事他永远不知道,但是你只要稍微有点别的心思一动,他立刻就能察觉出来:“还有另外一件事,三天之后车芸回纽约参加年度电影展出,半月前你已经答应会陪她一起出席,到时可不要忘了。”
Rain皱了皱眉:“最近忙成这样…到时再说。我先回去,记得帮我约那两人明天见面。”已经快午夜,他担心哪傻丫头又会一直等到他回去。
下楼的时候两人再商量一些事情,随即各自驱车回家。到了公寓楼下,Rain停车时抬头望楼上,没见到灯光的同时,松一口气之余不知怎的却又有些失落。
关门,开灯,他不由愣住,沙发上清丽的女子抱着小熊抱枕早已熟睡,长长的发丝凌乱的散落,却是慵慵懒懒惊人的美。胸中突然涌起一股奇异的他从未有过的情绪,Rain上前,抱住女子纤长的身躯,深深叹息,头埋在她发丝间低声喃喃:“洁儿只要好好休息,哥哥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绝不会。”
Rain悠悠闲闲到“秀色”咖啡厅时,江沅颢沈决明两个大忙人早已在座,一个比一个不耐烦。他不由咧嘴一笑,没错,他就是看这两个家伙不顺眼,故意要把他们比钱金贵的时间拿来当纸一样浪费。
江沅颢一看到他身影立刻就发飙:“你是什么意思?约我们出来见面,自己却迟到半个钟头!”
冷笑着把手中报纸仍在桌上,Rain没忘记自己最近的时间比他们更金贵,直切主题:“江大少爷看看这上面的东西,应该会有值回这半小时之感。”
沈决明依然笑着,半眯的眼中却毫无笑意:“果然是你。”
叹口气,Rain揉了揉额角:“你似乎忘了我从前警告过你什么,沈决明,”他看着他,轻笑,“你已经触犯到我底线,知道吗?”
沈决明偏了偏头,笑意优雅:“这篇报道中被指名道姓的是江沅颢和沈白微,可不关沈孤洁什么事。其实我也只是好心给两位一个忠告而已,Rain美男再怎么聪明绝顶,你在碧城的势力凭什么和我比。至于江大少爷,如果不愿意顺势而下,我不会再顾及沈孤洁,即使她也是我妹妹。”
“沈决明你这个恋妹成痴的变态!”Rain毫不客气的骂,“我看你为了你那宝贝妹妹杀人放火也干得出来!”
“彼此彼此。”沈决明同样不客气回瞪他。
那边厢江沅颢神色早已铁青一片,双目死死盯着沈决明,一字一句:“沈、决、明。”
沈决明可不是被吓大的主,继续优雅冷笑:“我们江大少爷什么人物,伟大痴情到要替别人养儿子,我自然不敢有意见。不过小生我做人一向实事求是,可不会任这种我妹妹的未婚夫不但在外面鬼混还跟别人有了私生子的谣言传得满天飞。江少爷不在乎,我妹妹可丢不起这个人。”
江沅颢恍若未闻,只死死瞪他,目中一片惊痛:“为什么要伤害她?为什么要把她卷入这其中?你照顾她那么多年,会不知道她是怎样善良怎样渴求温暖的女孩子?沈决明,你怎么忍心这样伤害她!”
沈决明神情一刻软弱,随即冷笑:“我把她卷入这其中?这五年来我照看着她何曾把她置于任何困境当中,江沅颢,将她逼入最不堪的境地,一再狠狠刺伤她的人,”他恶意的笑,凶狠的开口,“是你!”
心在那一刹痛得几乎没有知觉。江沅颢虚弱的呻吟,她的脸,她的影子,她的决绝,她的愤怒,她的刻意的冷静,她的…一遍一遍在眼前闪过,是他!伤害她的罪魁祸首,一直都是他!
第一次看到无敌于商场的江沅颢这般表情,Rain不由自主叹气,这并不是他今天来的目的,这种无赖的心理大法,一向都是沈决明这只笑面虎的拿手戏:“放心,所有报社杂志关于这条消息的一切通道我都已经封锁,绝不会走漏。孤洁那边有我照应,你不用担心。”
江沅颢即使心中再乱,毕竟还是那个辛厉无比的腾宇纪总裁,略一思索就明白:“毫无声息就收购丽影那件事,是你做的?”
Rain耸了耸肩。
江沅颢深深打量他:“你,究竟是什么人?”一个曾经的巨星,一个知名的经纪人,再怎么有钱,也不可能在回国后的不久,再沈江两家的势力范围内如此不动声色翻云覆雨,除非…
Rain有意无意打断他的刺探:“我今天来找你,是希望你这段时间不要出现在碧城媒体面前。不止沈决明不会罢手,你退婚这件事,整个沈家都不会善了。你凭凭露面,即使我有把握保护孤洁,却也无法杜绝流言,毕竟…”他在心中叹一口气,“你们的过去是真实的存在。”
江沅颢迟疑:“可是孤洁…”
Rain摇头,平静打断他:“如果你是真的爱她,就不应该在这样的时期再让她为了你的事心烦。沅颢,或许你应该学着去怎样真正尊重你所爱的人。”
江沅颢不再说话。沈决明此时方开口:“那么,找我来,就是为了示威吗?”
Rain冲他笑笑:“我是想提醒你一声,跟我作对的时间还剩下十天不到,还想要做什么,就赶紧。”
沈决明亦回笑:“放心,我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细细打量那两个面对面笑得同样张狂而优雅的男人,半晌江沅颢中肯评价:“你们,给人的感觉很一致。”
Rain嗤笑:“我如果沦落成这头笑面虎的样子,还不如干脆撞墙一了百了。”JOoyoo
沈决明反应基本一致。
江沅颢笑笑不语,心中对Rain身份的认知,却逐渐清晰起来。
同一时间,另一家咖啡厅。
沈孤洁看着翩翩而来的贵公子,举手投足,玉树临风:“你好,沈小姐,我是令兄沈青琅先生的特别助理,殷语谦。”

第二十三章:风波乍起
静静翻着手中的各种细微只差指名点姓“沈孤洁”三个字的资料,当事人面无表情。
“蓝山,谢谢。”微笑着把menu递给waiter,殷语谦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不玉树临风姣花照水之感,沈孤洁一边低头看手中东西一边感慨怎么会有这么优雅的男人,和沈决明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优雅的男人优雅的向她微笑,“抱歉,沈小姐,这其实是一次私人会面,原则上我的老板并不允许我来找沈小姐。”
沈孤洁终于抬头,笑靥如花:“殷先生找我所为何来?”
殷语谦示意她手中资料:“沈小姐看完这些,没什么想说的吗?”
沈孤洁失笑:“殷先生,这毕竟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想还没必要表现得那样熟,况且…”她略略敛了笑容,“我的确没有什么想法。虽然在事先我不知道决明具体想做什么,但老实说,即使他接下来会做出比这更出格的事,我也不会觉得诧异。”她笑意中多了分苦涩的味道,“这就是决明,永远分得清什么是最重要。”
“沈青琅和沈决明是名副其实的两兄弟,甚至连思维方式也相近。”殷语谦微笑如故,“沈决明分得清的东西,沈青琅会分得更清。这件事让他很生气,他顾念沈家,却更顾念你。”
沈孤洁微微失神:“他应该一直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沈青琅的冷静,有太多次她恨死这样的冷静,他冷静的不过问她发生过的任何事,冷静的在她痛不欲生最难过的那段时间也只交代决明照看她。
殷语谦目中奇异一闪:“沈小姐,不要怀疑你对青琅的重要。”微笑再挂回脸上,“他会伤心的。”
沈孤洁一笑置之。殷语谦毫不掩饰自己的探究:“沈小姐对这件事真的不生气?”
“当然生气。”沈孤洁叹息,“但是我再生气,也不会神志不清到以为自己能斗得过沈决明。我唯一要做的,只是保护好自己的女儿不受伤害而已。”
果然是特别的女子呢。殷语谦一时心中闪过无数念头。
殷?沈孤洁沉吟半晌,再度开口:“我记得,在八年前,对美国政界影响举足轻重的最大华人世家殷家经历家变,殷家长子脱离家族关系,从此跟在一个当时名不见经传的耶鲁大学的新生身边。”说到此,她抬头看他。
殷语谦挑眉,有些讶然:“看来你对青琅的关注多过我的想象。”
“在五年之前,是的。”沈孤洁承认。那个时候,关于他一切大大小小相关的信息,她都会努力的去收集。
殷语谦缓缓道:“我今天来,是希望沈小姐能适时提醒青琅,目前他才刚回到沈家,不宜与掌权多年的沈络石以及实力深藏的沈决明硬碰硬,那对他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