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呼吸,再深呼吸。
[好友]你对叶如风说:好,时间?地点?
[好友]叶如风对你说:来我家吧。
[好友]你对叶如风说:你……你家?= =这样好像不大好哎……
[好友]叶如风对你说:上回我们约的是哪里?
[好友]你对叶如风说:S大南门啊。
[好友]叶如风对你说:你是不是跑到北门了?我在南门找不到你。
[好友]你对叶如风说:啊?我跑错了?
[好友]叶如风对你说:后来我把东南西北四个大门都走了一遍,下雨的时候被你撞了一下。我想叫你,你急匆匆就走了。
[好友]你对叶如风说:我撞的是你?慢着!你怎么知道那个是我?
[好友]叶如风对你说:你和在游戏里一样,都是路痴,分不清楚东南西北方向的,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是你。
[好友]你对叶如风说:徒儿你知道得太多会被灭口的。
传说中,南海锦绣别墅区是城里非常神秘的存在,它一共有二十一座别墅,建得美轮美奂富丽堂皇,虽是别墅,却建在城市的最中央地段,楼价贵得吓死人,却还有人一掷千金买得起。不仅如此,因为它占地面积过大,别墅和别墅之间离得很远,所以每当黑夜来临的时候,在那些没有人经过的小路上,总是有古怪的事情发生……
我拿着这张南海锦绣第二十座别墅的门牌号,走在又远又长的石子路上,旁边的瀑布和假山一直很“嗨皮”地喷着水花,时高时低,我忽而觉得人生果然了无生趣,我居然就在城市的最中央地段的别墅区里迷路了。我又不好打电话给徒弟叫他出来接我,只好慢慢地走着,直到我见到一个开着电瓶车的街道巡警,苦苦向他求助:“警察叔叔,我……我迷路了。”
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姑娘头一回来吧?”
我双眼放出了光彩:“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小区大得很,第一次来的人大多都找不到路,你上我的车,我带你去吧。”我抬眼一看,他肩膀上的星星格外亮眼。
“叔叔你真帅。”我感觉拍点马屁应该拍不死人,但上车的时候明显看见他的肩膀战栗了一下……
上了电瓶车,一路火光带闪电,我坐着警车雄赳赳气昂昂地开赴现场。为什么说我是雄赳赳气昂昂呢,那是因为,警察叔叔他把警铃开着了,一路警铃开路,“BIUBU,BIUBU……”
到叶如风家门口的时候,我从警车上跳下来,再次对警察叔叔表示衷心的感谢,回头叶如风已经拉着他家的狗出门迎接我。
我顿时觉得霸气侧漏,又不死心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是我来了?”
“一听见警铃,就感觉像门铃一样亲切。”
“嘿嘿,徒儿你真幽默。”我扯出一个笑,这才开始偷瞄他。虽然说彼时在S大门口我撞过他一次,但那回顾着避雨我看不真切啊,现在看真切了,我又仿佛感觉他不是真的人一样……
GM,我居然真的见到了我的徒弟哎!而且他帅得如同漫画里的王子,就那样温柔又深情款款地看着你,不会因为你的头发在警车上被风吹得凌乱而有丝毫轻视你。
我幻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我原以为我们两个都会局促不安像热锅上的蚂蚁,内心不停蹦跶,而事实却不是这样。我们很平静,很温和,像是已经认识好久,只是很久不曾见面的朋友。
有那样一种默契在心里默默地流淌着,他是叶如风,我在云荒里形影相吊的徒弟,一想到这里,就没有什么可以局促不安的了。
“进去吧,别在门边戳着。”他好心提醒我,于是我跟着他一路三蹦地进了屋。他旁边的狗朝我和气地吠了两吠。我倒退几步,他又好心解释,“小布什是在欢迎你。”
“小布什?这狗的名字?”我战战兢兢伸出友谊之手,“小布什你好,我是你主人的师父。”
小布什在我手上嗅了嗅,顺便舔了一把,黏腻黏腻的。我慌忙收回手:“它这是在干吗?”
“闻你的味道。”他不紧不慢地说。
为什么我忽然有一种被侵犯的感觉……
一路走到中庭,花草树木层接不穷,我嘀咕着:“徒儿,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在奈奈给我的小说里,都是大伙儿一起愉悦地去喝下午茶的……
“给小布什洗澡。”
响应他的,是小布什愉悦的声音:“汪汪!”
= =!!
小布什的洗澡场景布置在露天,我搬了个凳子坐在阴凉的树下,看叶如风是怎么拿着个水管用洗车的风范给狗洗澡,小布什时不时开心地甩一甩,甩得它的主人一身水。
那厮还故意穿了件V领的白色衬衫,裤子是浅灰色的,身材挺拔得跟个模特似的,天生衣架子穿什么都显得好看。那件衣服被水那么一淋,徒儿的身材就显露无遗,看得我红光满面不能自已。
GM,当初来的时候,你没提醒我这出戏他居然是限制级的呀,喂!
而那厮还要解释:“其实布什是我收留的流浪狗,对人戒心很重的。可是今天看到你,好像特别高兴。”
流浪狗?徒儿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还有这种爱好?再看看他的指尖温柔地触及布什的耳朵、耳后、脊背,而小布什也舒服得眯起眼睛……
心里头好像有些什么在酝酿和发酵着,却只能默默,假装喝水,我怕不这样,就不能再移动目光了。
徒儿本来是蹲着的,然后就抛掉水管任由小布什自己去玩水了,大步流星走过来,再然后,他的笑容遮挡了我全部的视线:“我叫叶枫,枫叶的叶,枫叶的枫。”
“枫……枫叶,”我一个傻×就把他的名字给念反了,索性不管,直接开门见山,“我是秦淮河的秦,青青子衿的子衿,秦子衿。”
“我还是习惯叫你,青青子衿。”他淡淡地道,声音渐次低下去,“其实,惠惠不语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第二十章 云荒第一轰动婚礼

  骤然在这种情况下听见惠惠不语,我倒是一脸平静。我本来就猜到他们的关系不浅,现在不过也是坐实而已。
上次的事情,估计他夹在师父和徒弟之间,也很不好做吧。
我对他赧然一笑。他给我添了水,又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还有双人PK赛,赛前他们私下找过我,那个雷神之锤请求我放弃,说如果出线了,那个女的就愿意嫁给他。我感觉一个大男人为了这事低下头不容易,那天就没有出现。”
他看着我:“子衿,那件事没有和你事先商量,是我不对。”
我一直以为只要不说,就没有什么误会产生,我一直以为只要不去想,就不会再有伤痕,却原来,我们两个人羁绊的种子从那个时候已经开始种下,而兜兜转转,其实我们早就在S大门口见过了。
我在心里百转千回地叹了口气。
不过嘛,事情都过去了,我也没必要抓住不放。于是在我的提议之下,我和徒弟两人各自拿了个小本在云荒里切磋起来,最后以他失败告终。
即使在比分上被我剃了个光头,我仍旧犀利地指出:“徒儿你无赖,你偷偷放水让我赢?”
他无辜眨眼:“我没有啊……”
桌子上是刚烤出炉的曲奇饼干,柠檬被切成细片,浮在玻璃杯上有淡淡的阳光照在我们身上,小布什不时地在我们腿间穿梭,还跟随游戏的音乐不停地叫唤:“汪……汪汪……”我忽而感觉心满意足,这一切的一切,都圆满得不成样子。
在徒弟家过了愉快的下午后,我起身告辞。
徒弟也站起来,拖着小布什:“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我自己慢慢走出去就行了。”我慌忙摆手。徒弟还要坚持,被我以“如果你坚持要送我,我马上就爬栏杆逃出去。”
徒弟忽而就笑了,我跟随他的目光朝着花园的栏杆望去,栏杆上最高尖头处正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夺目的光……有一群大雁堪堪飞过,一时排成S形,一时又排成B形……
最后徒弟送我到了他家门口,又拿了个素描本子,用笔在上面画了小区的雏形。他的手指纤长秀气,拿着笔画画的时候异常认真。
“徒儿你学美术的?画得真好。”我低头看他的鼻尖、他的睫毛,脸上又止不住地燥热。
“以前学过一阵,后来被家里逼着学了商科。”他淡淡一哂,把本子递给我,“这样就不容易走丢了,上面还有我的电话号码,走不动了打给我吧,不要逞强了。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我低头一看,徒儿的字也和他的画、他的人一样的好看,我把本子拿过来,记了自己的号码给他,这才朝他挥手。他和小布什在门口看我离开,所有场景都和我刚刚来时一样……就好像我破坏了这里的静谧一样。
我拼命甩头,把那些想法从脑袋里给甩出去。从小路拐出来,边走边看,刚走了一截绿化带,就看见隔壁座别墅的门开了,有个穿着得体的女孩子走出来拿牛奶。
为什么说她穿着得体呢,是因为我们普通人吧,平时在家大概是怎么舒服、怎么邋遢怎么穿的,比如小背心、短裤、拖鞋,一应俱全,但是这人,在自家门口拿个牛奶瓶子,她还穿一双高跟鞋加一件看起来贵死个人的连衣裙套装。
因为好奇,我也就对她多看了几眼。
我们俩相距不到五米,兴许我和这个小区格格不入,她瞄了我一眼,就像高傲的猫看见路过的流浪狗那样……我再走过一条小路,她却忽而小跑过来,拉住我的手,虽然急促,但声音还是柔媚的:“你是叶枫的朋友?”
她穿了高跟鞋,跑的时候却还是端着的,拉着我的手的时候,也是居高临下的。
我瞅她一眼:“我是刚从他家出来,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她说:“这里过去就只有十九座和二十座,十九座是我家,你能去的也就只有他那里了。”
“哦……好精彩的推理。”我淡然说,“现在你排查完了,可以放开我了?”
她身上传来的甜腻的香水味,和她那种端着的作风,让我感觉我们俩根本就不是同一路的人,而她叫住我,大概也只是基于和我一样的好奇心罢了。
但我想都没有想到,人家根本就对我这个叶枫的朋友嗤之以鼻。
她摸摸因为跑步而稍微松散的头发,她的头发也是编得一丝不苟的,很有些参加舞会Party的感觉。
“我是他的好朋友兼邻居,我叫夏惠心。我过来是想提醒你,离叶枫远点儿。”她的话火药味好浓,简直要盖过她的香水味了。
我捂了捂鼻子,皱眉问:“为什么?他结婚了?他家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得了不治之症快要死了?小妹妹,你以为今天是在演韩剧啊?”
她一副很不屑的样子,把眼睛往高了抬。我发现她说话的时候,眼睛是长在额头上的,由始至终应该根本就没看过我一眼。
“我来跟你说这些话,完全是出自好心。你也不难发现,叶枫家底殷实,自小打他主意的人就不少,我劝你如果想走捷径一步登天,还是别来招惹他的好。”
我被她说得一愣,她说的都是什么台词哪?演电影呢?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我摸了摸鼻子:“是这样没错……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大抵她以为我是在装疯卖傻,而本来我就是在装疯卖傻,于是她就表现得不耐烦了,自上而下地打量了我一遍,终于让她找到抨击我的理由了。
“你看看,你穿的都是什么东西?”她斜睨我一眼,“这软塌塌的布料,一点剪裁都没有,这牛仔裤是哪儿来的,看起来脏兮兮的样子,还有这鞋子……敢问这些都是什么牌子呢?”
我的衣服都洗得很干净,我脸上没有任何奇奇怪怪的妆容,身上没有难闻的香水味,她抨击我的居然是我衣服的品牌。我感觉很是欣慰,这就说明我的品位没有拉低到和她一样的层次。
我很礼貌地问她:“敢问这位小姐……”
“我叫夏惠心。”
“哦,夏小姐,您身上穿的是什么品牌,能透露一下吗?”我指了指她的套装连衣裙。
“没什么,只是在家里随便穿的,香奈儿最新一期的服装定制罢了。”她把头发捋到耳后,声音软软的,却很尖锐,“你呢?”
我勉强把目光从她那咖啡色的烫得一尘不染的大波浪头发里游移回来:“这T恤是东门那儿买的,讲价后一百块三件,至于你说的软塌塌,是因为它是纯棉的,吸水吸汗,十分适合在外蹦跶穿着。我认为它既不影响市容市貌,也勉强能够称得上是一线大牌……哦,你不知道是什么牌子吧?让我来告诉你,牌子——shanzhai山寨,英文牌子叫MadeinChina。”
回到住处的时候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太不客气了点,导致我走后不久夏惠心还站在那儿站成望夫石的姿态,眼睛都湿了,把眼影都糊开了,黑乎乎挺吓人的。
到最后她开红了,拼命对我发出会心一击:“叶枫是不会喜欢像你这样的人的!”
我给了她一个侧滑,很想好心地提醒她,她的伤害对我来说,已经滑过了……然而游戏的术语,我怕她听不懂,也就不了了之。
回到家后,奈奈迫不及待地打电话来问我见面的事情。我没回答,反而机关枪一样问她一大堆关于“人是不是有三六九等之分”“难道一件衣服就等于一个人的气节”“男人会喜欢有香水味的女人吗”这些奇怪的问题。
奈奈沉默半晌,问我今天是不是去爱丽丝梦游仙境了,我告诉她叶如风家里有很多很多钱,他还有一个冥顽不灵的邻居跑出来警告我不要离他太近。
奈奈又沉默了半晌,问我今天没发烧吧?
我认为和她的沟通,简直就是狗屁不通对牛弹琴的交流,索性关上房门闭门造车闭关锁国避而不谈。
我再也不和任何人谈我见过叶如风的事了,那会让我觉得如坠梦中。我怕自己会活在自己编织的梦境里无法醒来,那多可怕啊。
我第一次陷入了否定和自我否定,在前所未有的沮丧里无法自拔。
我知道夏惠心的驴包和香奈儿套装并不代表什么,她的警告也没有造成什么威胁,但叶如风所住的小区,他的朋友圈子、他的家庭环境,他所有的一切,其实都和我相距甚远,不是我刻意去忽略,就不会存在。
而或许我只是喜欢上他在云荒里的一个载体,一个刻了满满回忆的3D人物。除此之外的我们,还剩下什么?虚无缥缈的感情,抑或是……强大到能够化虚拟为现实的无可比拟的热情?
不不不,我无端苦笑。秦子衿,你实在太可笑了……你以为还是那个十六岁的时候,能够趾高气扬说私奔就私奔毫不畏惧其他人的目光,你以为你依旧能够毫无羁绊地走?
我认为我急需要一盆冷水,狠狠地淋在头上,才能抒发我对叶如风的不治之症。
越是喜欢,就越是要去逃离,因为……我怕会再度陷进那万劫不复里。
无聊的夜晚,我遣着锦衣夜行的小药师上了云荒。
彼时只是想印证下他给我的账号是不是真的能登录,在真的能登录后,我又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好了……
我懒洋洋地打开他的仓库和背包,得出的结论是这家伙恐怕要比云荒里第一大奸商点石成金还富有,简直就是富可敌国。
一排零的金币,仓库里还堆满了不常用的材料。我仔细清点了一下,发现全部都是婚礼要用的东西……还有一些不属于药师的材料的,都是制作流火装备的。
不仅如此,这厮还在城郊处买了一个小宅子,房产证就摆在仓库最上头位置。我忍不住跑去看了看,宅子布置得很典雅,特别是宅子庭院里那两株银杏,和我在一区种的一样的好。
我忽而就被这样的举动打动了。如果不是我心血来潮想要登他的号看看,也不会发现这些,而他准备的时候,大概也没有想到我会上来的吧……
彼时我总觉得云荒里的婚姻,大多是为了其他的什么,诸如夫妻技能,诸如互相的陪伴,诸如相互的利益,而锦衣夜行这样的举动,我认为无论站在什么角度上,诚意已经很够了。
我换了流火号,给他洋洋洒洒写了一封信,大意是我上过他的号了,对他准备的彩礼基本表示满意。而我已经自给自足地在他的仓库里拿了九十九金购买了一对戒指,其他的东西他可以退回去自行处置,无须铺张浪费。
传言说我和锦衣夜行的婚礼是云荒里第二大婚礼,第一大是云荒最大奸商点石成金的。我们小本买卖,自然没办法和他那样雄霸一方的大奸商作对比,而对我来说,这样大气磅礴的婚礼,已经有点太过了。
月老庙门口,十里红妆,浩浩荡荡。又听闻来的人都能拿到厚重的红包,于是人潮澎湃,好不热闹。
我驱着我的小流火上线,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幅光景。我从来没当过主角,也不知道这站在人群中央是个什么滋味……如今站在这里了,易地而处,就感觉我像个咿咿呀呀唱戏的,迎来送往地喊:“客官赏脸,来一个?”
锦衣夜行也被众人推到了这么一个位置上,我们俩在月老布置的舞台上,尽情挥洒我们的热血和金钱……看着他那么给来人们抛这抛那送钱,我的心就像刀割一样的痛。= =
热闹一番之后,锦衣夜行就徐徐步行向月老那儿接任务去了,如无意外月老会给他两根线让他选,选完了轿子就会出现,仪式也就做得差不多了。
我总以为我的新郎官是个盖世英雄,他会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出现,身披红色吉服,脚踏七色云彩来娶我。
我本来以为一切都会在我的预料之中,但我又一次猜中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局。
因为踩着七色云彩、身披红色吉服的新郎官,居然有两个……
[势力]菊花有点紧:爆炸性新闻!风哥去月老庙抢亲了!
举目远眺,不远处果然出现了两个同样身穿吉服的人。一个款款而立,而另一个堪堪不知从哪里跳出来。
那个人,他的眼耳口鼻,都是我梦里的模样。
叶如风……
他怎么出现了?我的心忽而为之一紧,涌起几分异样又欢喜的惆怅。
一直都不敢去期望的不是吗,但没想到当这种不敢去期待的事情发生后,居然会有满心满室的窃喜和开怀,心里又酸胀又喜悦,像是有什么要欢欣地跳脱出来。
我一直都以为,这一切不过是自己不切实际的执念和妄想,只要在云荒里天各一方,各找各妈各自生活。时间久了,那些自以为是的似是而非的感情,那些飞蛾扑火般的热烈,就都可以尽数遗忘了吧……
而他来了……他真的来了……带着他的乘骑兽,就那么缓缓向我走来。
[当前]叶如风:青青子衿,嫁给我吧!
而围观的群众已经陷入疯狂状况,他们认为今天的这一幕简直太值回票价了。整个云荒都没有这么轰动过,月老庙前人海汹涌,比开服那一日排队一万人次更为壮观。
[势力]茕茕白兔:讨厌,人太多我都挤不进去了……
[势力]奈何良辰美景:我只看到人物的半个头= =!!太惊悚了!
[势力]纳兰容若:我好想采访三个当事人啊太轰动了简直!
[势力]菊花有点紧:报告势力主,势力入会申请已经被人挤爆,分势力目前人数激增,求增援啊!
[势力]大爷当年也是一枝花:怎么没人通知我衿哥要成婚,我也要去抢亲!
[势力]漠漠的墨:你又不是衿哥的有缘人……
[势力]大爷当年也是一枝花:衿哥求绑定!衿哥求交往!
[势力]青青子衿:= =你们还嫌场面不够混乱吗?
[势力]雪沫:(流鼻血)啊啊啊,衿哥出现了!好激动啊!
……
[势力]锦衣夜行:不好意思啊师兄,我一直深爱子衿。
[势力]叶如风:公平竞争呗。
[势力]月之铃兰:衿哥别羞答答的,选一个啊!
[势力]大爷当年也是一枝花:衿哥选我吧!
[势力]青青子衿:= =!!!
势力里刷屏刷得欢快,我怔怔地站在月老面前,看着不远处的两顶轿子。
两个“囍”字触目惊心,一边是叶如风,一边是锦衣夜行,一个是我朝思暮想的少年,另一个是我临时找寻的拍档。
他们都没有多余的话给我,只是静静地站着,谁也没有多一步,少一步。
连同世界频道也乱了。
[世界]小落乔乔:怎么回事?一场婚礼居然有两个新郎?这也太荒唐了吧!
[世界]罂粟的眼泪:青青子衿你不觉得你需要为此作出解释吗?
……
而这混乱场景的始作俑者,是我是我还是我……虽然我一直想要浇一盆冷水熄灭自己燃烧的熊熊的心,但这么一盆冷水却一不小心浇歪了。
从来没想过会变成这种荒唐的局面,我还以为我在叶如风心目中,远没有那么重要,以为只是自己在默默地做着傻子,做着虚无缥缈的梦。
在这一刻,我真恨自己,喜欢的是叶如风,却要狠下心肠硬逼着自己去嫁给别人。而我万万没有想到,叶如风他——居然会来抢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