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奈何良辰美景对你说：刚才在长安大街上看见一个人长得好像你，差点就认错人了，好像是叫什么惠。
[好友]你对奈何良辰美景说：淡定吧，商城时装就那十几套，穿得一样不足为奇。
[好友]奈何良辰美景对你说：可是真的好像啊！不止衣服，就连身高、脸型、发型、头发颜色都一个款！
[好友]你对奈何良辰美景说：商城的发型和头发颜色也是那十几种，先不说了，我陪锦衣夜行下本。
[好友]奈何良辰美景对你说：死丫头，有异性没人性，你可别忘了你已经有个夫君了……
[好友]你对奈何良辰美景说：你别一副捉奸的样子好吗……
[好友]奈何良辰美景对你说：（吐舌头）哎呀好啦，我开玩笑的。
师父带徒弟不是天经地义的嘛，但我被奈奈说得有点惴惴不安，在骑马的时候还不忘前后左右地看，生怕被我那个未来夫君看见。
GM，我这是在忧心什么啊？
人算不如天算，我打马从城门下经过，就撞见了叶如风。
这厮正巧在城门上传送卫兵旁站着！
[好友]你对叶如风说：嘿嘿，徒儿你也在这里看风景啊？
[好友]叶如风对你说：师父要去下本？
[好友]你对叶如风说：嗯……
[好友]你对叶如风说：带那个，小徒弟锦衣夜行，上回你见过的。
GM，为什么面对着叶如风，我居然真的有被捉奸的感觉呢？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幻了，雷得我浑身舒爽，战栗不已……
于是，我为了掩饰，又说了一句：“要不我们一起玩吧？”还赶紧手忙脚乱地邀请叶如风入队伍，没想到系统却提示“你所邀请的玩家已有队伍”。
[好友]你对叶如风说：徒儿，你有队伍了？
[好友]叶如风对你说：等等，我先解散队伍，再把队长给我。
[好友]你对叶如风说：嗯……好的。
[系统]叶如风加入了[青青子衿]的队伍。
[系统]叶如风成为了队长。
彼时我以为叶如风醋意爆发，想要伸出一脚把小徒弟踢了，却没想队伍里忽然又多出一个人。
一个56级的流火，名叫惠惠不语。
果然，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叶如风的魅力。
印象里，徒弟一直都是形单影只，但是现在居然会邀请一个女号流火进队，说不是熟人我都不信。
难道是他女朋友？我心里有点不太爽利了。
[好友]你对叶如风说：你的朋友？
[好友]叶如风对你说：我徒弟。
[好友]你对叶如风说：哦……
除了哦之外，我想不出应该发出什么音节好了。说是伤感？好像不是，说是压抑，也好像没有，但那淡淡的空洞和失落，到底是怎么冒出来的呢……
从刚刚被抓到和徒弟练级的心虚，到现在看到他自个儿也在风流快活，心里突然就郁闷得不可一世……
GM，这厮就不能有点未来夫君的自觉吗？
正施施然发呆，眼前一晃而过，就看见一片白色的天山雪莲时装薄纱，再然后，眼前就晃出了两个青青子衿。
GM，莫不是我眼花？
[团队]青青子衿：这游戏怎么越来越卡屏了，我眼前居然出现了两个青青子衿。
[团队]惠惠不语：讨厌……才不是你眼花呢。
[团队]惠惠不语：你好，我是如风的徒弟，我叫惠惠不语。
我刚把鼠标移了移，果然看见对面的“青青子衿”头上四个硕大的紫色字体：惠惠不语。
我苦哈哈笑了两声，突然才发现，站在我面前的惠惠不语，如此熟悉，那眼睛、那眉毛、那鼻子，就连瞳孔的颜色，都跟我一模一样。就像一个……克隆的青青子衿！
我被这相似度打败了，想了半天，才冒出去一句。
[团队]青青子衿：你好你好，你长得有点像我一个熟人。
[团队]惠惠不语：呵呵，师父真是幽默。
师父……她居然叫我师父。
我有点忧愁地看着叶如风，按辈分来说，这惠惠不语理应叫我一句师公的……但是一想到我未来会是叶如风的那啥啥，她好像更应该喊我师娘……想到这，我立马不计较名分地位了= =GM，那些称谓都是浮云……
团长叶如风一声令下，四个人牛B哄哄地进了50级的低级副本降妖除魔。
许是不太熟悉的缘故，一进入副本，四人就分成了两个小分队。叶如风和惠惠不语师徒俩走在前面，我和锦衣夜行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副本的难度不高，叶如风的几个宝宝就可以解决，我也没有什么打怪的兴致，便在副本里闲云野鹤地打酱油。
但是在这打酱油的途中，我又好像参透了点什么。看着远处的惠惠不语，那如出一辙的模样，一模一样的天山雪莲套装，一模一样的神态动作姿势……我心里越来越不是个滋味。
首先，我得作一番精密的验证来消除我的疑惑。
假设游戏商城里有二十套时装可供挑选，那么惠惠不语和我撞衫的可能性就是二十分之一；再假设发型也是二十种，那么相似的可能性就是四百分之一；再加上发色、瞳孔颜色、脸型、眉毛、身材等，如果两人真的能做到选择相似度为100%，这个概率和中500万大奖也差不多了。
再联想到几个小时前，我在古街上被人盯梢，后来奈奈又差点把惠惠不语错认为是我，我想她八九不离十是在模仿。
本来嘛，模仿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电视节目上那些模仿秀如过江之鲫，也不见那些偶像明星求爷爷告姥姥的去告状。就当是考试时给同桌抄了答案，那也很少有去报告老师的。
但是，GM，这不是坑爹吗？这和画皮有何区别？
我很惆怅。
虽然说大伙儿都是用真金白银买的游戏里的东西，但是……在打副本的时候，眼看着有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对你在意的人嗲嗲地说着话，这感觉不是很好受。就像考试答案被同学抄去了，而他的分数却要比你的高，你又不能和老师说他作弊一样。
虽然说一百个读者里有一百个哈利波特，哦不，是哈姆雷特，但她那个哈利波特，也不一定能和我一样骑着扫帚满街跑啊。
然而，世界上最憋屈的事，不是吞了一只苍蝇，而是一只半……
随着流火的一声尖叫，惠惠不语的血条顿时下了半边。我不得不承认，她一介56级的小流火，在50级的副本里果然脆皮得很。
于是乎，我那徒弟叶如风，便对她更加照顾了，哪知他一出口，喊的却是我。
[团队]叶如风：师父，小心那边那只怪。
[团队]惠惠不语：是我啦！
[团队]叶如风：你不要冲太前面……
[团队]惠惠不语：呜呜……
[团队]叶如风：你是个术士，不是坦克！
……
虽然如此，但那惠惠不语的血条还是很快便见了底，而我那不经事的二徒弟彻彻底底地发挥了见死不救的良好道德品质，基于他一直以来便是这样，我也没感到有任何违和感。
就在分神之时，怪偷偷地摸了我一下，蹭了我一点血。我立马扔了个技能打死了怪，这时锦衣夜行如鬼魅般移动过来，“嗖”一下给我加满了血。
[团队]青青子衿：（吃惊）原来徒弟也有点治愈技能的。
[团队]惠惠不语：讨厌！药师偏心不给我加血！
这……
[团队]叶如风：两个人长得像，难免会认错人。
[团队]惠惠不语：可是……呜呜……
[团队]叶如风：死了就别复活了。
药师不给加血显然不厚道，虽然我很想认为这是一个巧合，但心中还是莫名地乐了。而惠惠不语一路上以幽灵姿态一直呜呜啜泣，为了耳根清净，我自发地开始打怪，和叶如风一起披荆斩棘，锦衣夜行默默地跟在我们身后。
流火本来就是中远距离作战，像她那样把流火使得像个玄玑的，死一百次估计也还不够。
余下的便简单了，我们三个七手八脚把BOSS轮倒，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没想到无意中激发了隐藏任务，出现了隐藏BOSS药师云不屈。出百年难得一遇的隐藏BOSS，我们都兴奋得不行，跑上去三下五除二技能一通乱放，最后关头，我用法杖蓄力，朝着云不屈的头一阵劈头盖脸砍下去，世界清净了，随后居然爆出了一把极品雪花长弓。
[系统]青青子衿竭尽全力打出最后一击！“你……你居然打败了我。”药师云不屈仰天长啸，土地分崩离析，药师渐渐隐没，天际出现了一把[雪花长弓]。
[团队]青青子衿：（流口水）雪花长弓！
[团队]叶如风：师父好手气。
话说这玩意是件紫色装备，千金难得，在黑市上经常为了追求这东西一掷千金。今儿福星高照，大爷我今日财神爷关照，发达啦。
团队里分装备使用的是常见Roll点模式，叶如风和锦衣夜行都有尊师重道的美意，纷纷按下了放弃，我自然而然接手了这极品长弓。
[系统]青青子衿获得了珍贵物品[雪花长弓]。
谁知……
[团队]惠惠不语：师父，我也好想要，让给我好不好？
她的这声师父，顿时让我产生了某种恍惚感，让我有些迷糊她到底叫的是我，还是叶如风。
但叶如风此刻沉默不语……身为话痨的我表示压力很大。
[团队]青青子衿：嗯……那个，惠惠不语，你有羽翎号？
[团队]惠惠不语：羽翎？
[团队]青青子衿：（擦汗）只有羽翎才会用长弓的。
[团队]惠惠不语：呜呜……但你也不是羽翎啊……
我……我真无奈了，想着叶如风和锦衣夜行两个大老爷们儿也不好意思说她什么，我也只能实话实说了。
[团队]青青子衿：幽灵状态下是没权利Roll装备的。
[团队]惠惠不语：呜……你们也没人和我说过啊。
且不说她方才就一路划水打酱油的表现，再加上她现在这副仿造我的样子，哭哭啼啼的，我真心不可怜她，反而对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十分反感。但是……叶如风和锦衣夜行会怎么想呢？我想他们大概会以为我在欺负新人吧。果不其然，叶如风的密言随后就到了。
[好友]叶如风对你说：师父，她毕竟是个新人。
[好友]叶如风对你说：那长弓我替她买下了吧。
我忽然就想起了当年，雷神之锤为了裳裳来迟向我提出，高价买下那颗夜明珠。他们都误会我，在战场辱我，连师父都不相信我……
呵呵，我无声地笑了笑。而今我又要再被误会一次，就为了这把长弓？有钱就能够为所欲为，一想要就从别人手中夺走？
呵呵，什么叫替她买？叶如风你当真以为你钱很多多到视金钱如粪土，为了美人回眸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吗？
惠惠不语继续在队伍里喋喋不休，但惠惠不语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她想要那把长弓，假如我不给，我就是丧尽天良、唯利是图的卑鄙小人。
我继续笑，大不了一拍两散。这么想着，我手快地退出团队，直接传送到太上老君那里，三下五除二把极品雪花长弓送到他的炼丹炉下面。
太上老君和蔼可亲地看着我，但我似乎看出了他眼神里无穷无尽的鄙视之意：这小子太不识相了，这么极品的玩意儿也拿来给老身，I服了You！
噼里啪啦一阵火，烧得通天都是，炼丹炉适时地吐出了两颗紫金回血丹，我屁颠屁颠滚回去团队里，又屁颠屁颠地交易给了叶如风。
[好友]你对叶如风说：给，雪花长弓。
[好友]叶如风对你说：紫金回血丹？
[好友]你对叶如风说：嗯，我把雪花长弓熔了。
而此时的世界频道里。
[世界]一笑承风凉：青青子衿，听说你得了极品雪花长弓，开个价吧。
[世界]青青子衿：那弓没了，我已经熔掉了。
[世界]一笑承风凉：我那个去，暴殄天物！
[世界]从容不迫：有没有搞错啊？那么极品的东西你都拿去熔掉……
[世界]扇子舞：刚刚上线，什么情况？
[世界]从容不迫：有人把雪花长弓送给太上老君了！
[世界]扇子舞：我那个去！要能给我多好啊。
……
而团队里的人，显然也受了不小的震动。
[团队]惠惠不语：熔……熔掉了？
[团队]惠惠不语：青青子衿，你不想给我就算了，何必做得这么过分！
[系统]惠惠不语退出了[青青子衿]的队伍。
[系统]惠惠不语狂性大发啦！
[系统]玩家惠惠不语发动了定身术，对玩家青青子衿造成会心一击。
我眼都不眨一下，反手一拍，直接把她给拍死了。>_<
大概连叶如风也看不过去了。
[团队]叶如风：师父……其实惠惠也是无心。
[团队]叶如风：算了，我去劝劝她。
[系统]叶如风退出了[青青子衿]的队伍。
GM，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什么极品装备，什么高级红钻，统统只是虚无，只是捕风。
我一个人坐在电脑前笑，笑得有些恍惚。
锦衣夜行却还没有离队。
[团队]青青子衿：小徒弟，你也认为师父做得很过分？
[团队]锦衣夜行：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太过于刚烈。
[团队]锦衣夜行：很像我认识的某个人。
是吗？也会有一个人像我，一旦认定了，就算毁灭也不轻易让人夺走？真的会有那么一个人吗？而不是一个只有形似，没有神似的赝品？
我忽然福至心灵，想起一件事来。
[团队]青青子衿：徒儿，刚才下本，你能分得清我和她？
[团队]锦衣夜行：嗯。
[团队]青青子衿：你怎么区分出来的？
[团队]锦衣夜行：操作。
原来如此……
穿上我的皮，画上我的样子，却夺不走我的魂，虽然我并非佩蓉，她也不是小唯，而叶如风，更非王生。
“她努力地想学你，却成不了你。”
我忽而悟了。
和锦衣夜行告别后，我因为刚杀了惠惠不语红了名，想了想，便挂机在东海边安全区，一边打开网页津津有味地看起了《画皮》，一边等红名状态消除。
当我看到佩蓉变成怪物，一堆人追着她跑、说她是妖的时候，游戏界面提示我有一通密言。
[好友]叶如风对你说：在挂红名？
[好友]你对叶如风说：嗯……
[好友]叶如风对你说：在哪儿？
我迅速报了坐标给他，很快他也乘坐乘骑兽来到我身边。
我们俩在东海边上四目相对。
这次他幽幽叹了口气，显然安慰惠惠不语是项体力活儿。
[好友]叶如风对你说：现在红名，你也不蹲监狱了。
我对着他，一时无话。我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当时他等级还很低，我们俩被罂粟的眼泪通缉追杀，杀完人只能跑去卫兵那里自首。
我盘腿坐在海边，仰视着眼前这个金光闪闪的道士。他的乘骑兽时不时地扑腾几下翅膀，一时离我很近，一时又飞出很远。
他已经不是那时的叶如风了，而我也不是傻傻被人欺负的青青子衿。
我们都变了……
[好友]你对叶如风说：徒儿，长得太像，你会不会经常分不清我们两个？
[好友]叶如风对你说：……
[好友]叶如风对你说：有点。
我想他心中对我其实还是有怨怼的，只是碍于情面不好挑明。至于他为什么安慰完惠惠不语之后，还要跑回来找我，不过是……
电影里头，佩蓉被人插了一刀，而王生痛苦而绝望地哭号：“而佩蓉是我的妻……”
原来这一出戏已经演到最末，我看着心烦，一下关掉了视频。
[好友]你对叶如风说：是长得很像，连我自己都没办法分清楚。
到底谁才是人，谁才是妖……
第十七章 你是我的沧海遗珠
之后，叶如风也不敢再拉着惠惠不语和我们组队了，我的耳根清净不少。不过，我们俩忽然就像相平行的两条线，互相带着自个儿的徒弟刷图升级打本。有时候我会在街上和叶如风不期而遇，但他总是来也匆匆，我也总是去也匆匆。
又是一周周末，我一上线，叶如风就逮住我。
[好友]叶如风对你说：情义值刷满了。
作为一个资深玩家，我想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结婚。
我的心陡地跳了一下。在上次爆发的小插曲之后，叶如风此举，有那么一丁点逼婚的嫌疑。
那么，我是婚呢，还是不婚呢？
GM，这确实是个问题。
我干脆趴到床上装死，装着装着真的睡着了，睡醒后才发现叶如风连续发了好几个密言给我，后来只有一句：“今晚八点，月老庙等。”
GM，这厮文绉绉的是要闹哪样。
再看时间，哦，GM，六点半，我该准备晚饭去了。
晚上拖拉到七点五十分上线，我拔出武器就想冲去战场。冲过去之前，我还是踌躇了一下，翻开好友列表，叶如风在线，我再翻他的大致位置，显示月老庙。
我心乱如麻，手比脑子快，申请了战场。
我一路开红杀进了战场，见人就砍，别人看见我也砍我，没一会儿就混战成一片，杀了个天昏地暗片甲不留。
直到被人砍成三级残废我才慢悠悠从战场死出来，抬眼一看，已经是八点十五分。
一条密言也没有，再一翻叶如风的坐标，还在月老庙。
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索性摸到月老庙前的白沙镇去。
我藏在树后，偷偷看他。
月光很好，他着一身月牙白绣衫，眉眼疏离，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只消几步之遥，我就能和他在月老面前共结连理，在云荒里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
我踟蹰了，可恨游戏里的树模型做得太瘦了，藏在树后的衣裳却不知何时露了我的行踪，扑进了他的眼里。
我看着他朝我跑来，头顶上冒出一行白字。
[当前]叶如风：青青子衿！
我静默地看着他走近，看他那淡淡疏离的眉眼、白衣胜雪的身姿。他曾是我挚爱的徒弟，我也曾是他用生命来护卫的师父。
他很认真很认真地保护过我，但谁说他不是在很认真地玩弄青青子衿呢？
他甚至连真正的青青子衿都会认错。
叶如风，你既不是王生，我也不是佩蓉。
就在他跑过来将将接近我的那刻，我点击了关闭游戏。
[系统]确定结束游戏？
我点了确定。
所有花前月下，所有月老的祝福、云荒的守候，都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已结束游戏，但画面暂时还停留在他跑向我的那个瞬间，我很想他保存在我记忆中的，永远是向我奔跑的鲜活姿态。
大摇大摆地在云荒里逃婚，自然要下线几天避避风头。
我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隔了几天没上游戏，本想上去溜达溜达，临时却被抓来公司加班。果然如绵羊音所唱，星期天的早晨，是狮子座……
鉴于整个公司上下只有我一个人加班的身影，于是我便偷偷地点击了游戏图标。
事隔几天，我才能渐渐缓过气来想那天的事。
闭上眼睛，叶如风似乎还身穿月牙白绣衫站在月老庙前，在白屏上叫我的名字。
那天……就那样跑掉，是不是真的很不好？徒弟会不会生气，抑或伤心？势力里头的人会怎么想？太多的疑问，一直在脑海里翻滚，搅得我坐立不安。
以后我又要怎么面对我的徒弟呢？
一想到这些，我就止不住地叹气。
绚丽的开场，美轮美奂的人物和场景，玄幻的瑰丽世界一下子展示在眼前，系统提示：是否进入游戏？
我点击确定，场景过渡后，眼前出现了一个身穿新手服饰的剑圣。
我差点想掀桌，GM，你玩穿越啊，不带这么玩的！再转念一想，难不成因为我刚刚太过于忐忑，在登录区服的时候错手把四区给按成了一区？
抬眼一看，果不其然，人物上头的名字就是所谓的贱贱惹人爱。
什么最为多余，冬天的蒲扇，夏天的暖炉，和你已经远去和冷却的心。当我看见贱贱惹人爱这几个字的时候，这个惊吓的程度，不亚于第三次世界大战在我脑海里爆发了。
我这个忐忑，手抖得筛糠一样。
看着人来人往的古街，有人在摆摊吆喝，有人在摆Pose拍照，有人在聊天说笑，有人在打造武器……他们自得其乐，他们其乐融融，却融不下一个疏远已久的我。
离开了那么久，久到我差点忘记了，我曾经在这里待过，而一区或许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吧。
我想退出重新登录，系统提示藏宝阁有启程之弩指名留给我的装备。与此同时，一条密言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好友]一杖封候对你说：师弟，是你吗？
忆往昔峥嵘岁月，一杖封候也是我同在一个战壕的师兄，我不得不停下脚步和他唠一下嗑，问声好。
[好友]你对一杖封候说：师兄，是我。
[好友]一杖封候对你说：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我丢了个坐标给他，盘腿坐下等他过来。抬头看看世界，也没有因为我的到来而有什么改变，果然当日的事情于别人，只是小菜一碟，只有我一个人，捧着旧日的裂痕过日子。裳裳来迟是不是已经忘记那些陈年旧事了呢？她还记得当年有一个被她冤枉得封号的人吗？
不一会儿师兄驱着他的小白马来到我旁边。一看他的装备，我便知道他现在混得更好了，都成大神了，还成了某个牛B联盟的势力主。想来师父知道他的徒弟们都有长进了那会儿，是不是觉得很欣慰？